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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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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以前还认为大长公主是心高气傲,心理变\态,早知道她存着阴谋造反的心思,根本不用等皇帝动手。她分分钟下毒毒死丫的。
    “陛下,喝点儿茶解解酒吧。”
    朱德音递上一盏温茶,顾宜芳转过头,黑亮的眼睛有几分迷蒙,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皇后。直到她手上微颤,茶水差点儿洒了出来,他才慢悠悠地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旋即放下,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台阶之上,皇帝坐在正中间,太后和皇后分别左右。
    皇后稳稳情绪,手指紧紧抠着掌心,如今皇帝有事儿没事去宁安宫,她与皇帝见面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她一次比一次感觉到皇帝对她不耐烦,可惜她却连原因都不清楚。
    只因为谢氏那贱婢吗?
    下面的宫妃又换了一批,是个跳舞的,衣裙下摆不知贴了什么,闪亮亮的,在殿内亮如白昼的灯光一照几乎闪瞎了顾宜芳那对大眼睛。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本来下面的鼓乐声很大,也不会有人听到,偏偏那宫妃一边跳舞一边向上瞄着皇帝,自然也不会错过皇帝紧紧蹙起的眉头,心头顿时一紧,脚步就错了,然后踩到裙摆,长胳膊一挥就趴到了地上,把旁边伴舞的宫女也给撞倒在地。
    顾宜芳忍不住拍巴掌哈哈大笑,“高洪书,赏一百两银子,好好补补她那双笨脚!”
    众妃默默地看了看皇帝,看了看欲哭无泪的妃嫔,表示这脸还是不要露的好,这钱还是不要要的好。
    皇帝这哪里是叫好呢,是存心要寒碜人啊。
    张伏慧一阵头疼,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好不容易见着皇帝就把绝活儿都亮出来,管你是唱歌跳舞,还是眼神勾搭。妃嫔就是要取悦皇帝的,她们搞没搞懂是是取悦,不是让皇帝取笑啊!
    “下面的人,你还要跳吗?”顾宜芳笑嘻嘻地问道。
    那宫妃一咬牙,反正脸都丢了,没准再跳一次表现的好,反而给皇帝留下好印象。她咬着牙点点头,“臣妾还有一舞,献给陛下。”
    众妃……
    高洪书看皇帝高兴,手一挥,音乐就又起来了。
    这宫妃自己没摔怎么样,她那一倒反而把那宫女给摔个够呛,一听又要听,宫女连忙往外爬,怕挡到宫妃的道儿,却不料她裙满是细碎的圆珠,一摔就掉了小半,再一爬一大半就落到了地上。
    那宫妃没跳上两步,脚踩到了碎珠上一滑,四仰八叉摔了一跤。
    殿内顿时人声皆无。唯有音乐声响起,就在乐师犹豫着要不要停下奏乐的时候,上方突然爆出一阵大笑,紧接着下面的妃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顿时一片和乐融融。
    顾宜芳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直拍自己大腿,然后转脸就朝皇后伸手,一抓她的胳膊,“阿玖,你看。”
    不只皇后的脸黑了,连太后的脸上都有几分挂不住,皇帝是眼瘸了吗?
    “陛下,”朱德音声音低沉,脸上笑容僵硬。“臣妾并非惠妃。”
    顾宜芳俊脸上现出几分尴尬。他抓起来看脸才发现抓错了,谁让平时他身边的就是惠妃,一抓一个准,哪料到今天就突然换人了。“唔,朕知道了。”他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转脸望向台阶下面两次丢脸的宫妃,她也顾不得浑身骨头疼,吓的跪伏在地。
    “你也不用怕,难得你让朕高兴,高洪书,赏……唔,一副黄金的头面。两套冬天的宫装。”
    那宫妃疼的脸色惨白,却只觉得羞臊的双颊跟火烧一般。她是进宫睡皇帝的,不是来娱乐皇帝的!
    “谢、谢陛下。”
    一时间,众妃拿捏不好情绪,不知该羡慕她得了赏,又在皇帝面前露了脸。还是该笑她丢了大脸,不用到明日就成了宫里的笑柄。
    高洪书使了个眼色,连忙上来两个太监给那宫妃给扶了下去。
    顾宜芳心情明显好的不行,连眼睛都成了新月,“母后今日可开心?”
    张伏慧表示。她也不清楚。
    “皇上开心,哀家也就开心了。”
    “朕很开心。”顾宜芳笑,抓着太后的手道:“母后开心,朕也开心。您以后别操那些没用的心,好好享清福不好吗?别管那帮子烂事儿,朕有时候看着都烦,母后都看大半辈子了,怎么就不烦呢?”
    太后抿唇,皇帝是真喝多了,还是装醉点她呢?
    “秦妃呢?”顾宜芳往下一看,靠近台阶的地方空着一桌。
    “她大着肚子不能久坐,哀家让她意思坐一坐就送她回宫了。”张伏慧闻到皇帝呼出极大的酒气,叹了口气。“你别成天只知道惠妃,秦妃也怀着皇嗣,你也该去看看——”
    “嗯,”顾宜芳望向高洪书,“惠妃呢?”
    朱德音翻了个白眼,太后这是给皇帝指路呢?喝的颠三倒四的,还跟他提惠妃。
    皇帝话音还未落,就晃晃悠悠地起身,高洪书生怕皇帝一时喝大发从台阶上折下去取悦了妃嫔,连忙上前扶住皇帝。
    顾宜芳眯起眼睛看了看高洪书,酒气扑了他满脸。“朕问你话,你不会回答,是活拧歪了?几天没顺你皮,你就开始不好好办差了?”
    高洪书硬着头皮,就假装看不见太后和皇后不满的神色,道:“回陛下,惠妃在宁安宫呢,这儿是长信宫。”
    “唔,摆驾。”
    顾宜芳打了个酒嗝,向太后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歪歪扭扭走下了台阶,高洪书扶着皇帝在一众妃嫔谴责的小眼神中一路出了长信宫。
    歌舞仍在继续,皇帝走了热络的气氛便少了几分。
    朱德音抿了口凉茶,眼底一片阴郁。
    “皇后,你是一国之母,心胸理应宽阔些,别将妃嫔争宠的事放的太重。”张伏慧抬眸,眉眼犀利。“皇帝子嗣单薄,你应该担心的是皇嗣,而不是那些个无谓的妃嫔。皇嗣是重中之重,无论是谁想伤害皇嗣,哀家都不会坐视不理。哀家希望,皇后也有这样的决心。”
    朱德音直视太后,淡淡地道:“是。”
    她明白太后的意思,后妃之间掐个你死我活无所谓,动皇嗣却是大忌讳。
    她一向都明白。

  ☆、239 术业有专攻

大长公主造反案,牵扯越来越广,但凡上了大长公主面首名单的都不同程度地遭了贬,过往甚密的直接就下了诏狱。端王妃和宜安公主证实了与毒害惠妃一案无关,没过两日便从宗人府放出来,不过还是被皇帝罚了五百石的食邑。
    端王这个气,皇帝得了便宜还卖乖,利用一个王妃和一个公主把大长公主顺利地拉下马,明面上不好说,暗地里不赏点儿就算了,居然还罚了她们,口谕传下去的时候,端王直接拍了桌子,起身就要进宫找皇帝说理,还是端王妃好说歹说给拦下了。
    端王是个心粗的,虽然只是个王爷,交好的女子只怕比宫里那位还要多。
    惠妃在孕期皇帝\都守着没去找旁人,足见是动了真心,如果不是惠妃机警,发现她身上有致人流产的毒物,这一次惠妃的胎只怕都悬,便是勉强生下来,又有她和宜安公主送的东西上的毒喂着,难保后继不会中毒,这一毒计真是一环扣一环,不弄死惠妃就不罢休了。
    皇帝明知下毒一事与她们无关还罚了下来,分明是责怪她们不小心才着了别人的道,心疼惠妃。
    端王脾气冲,如今又把事情撷干净,与他无关了,说话又开始趾高气昂起来。
    尽管在宗人府里,一切待遇如同王府一般,没有受到丝毫薄待,但是她也住够了那里,根本不用人看着行动,她只要一想到住进的地方叫宗人府,就够臊的慌,这辈子她是不想再走进去一步。
    皇帝和端王兄弟俩掐架打嘴仗都不碍事,她还怕迁怒,借着大长公主这案没完结的名头,再把她往宗人府里关呢。
    况惠妃并不是恃宠生骄的,皇帝口谕隔天就命人送来六颗鹅蛋大小的东珠来安抚,她也不得不赞一句皇帝和惠妃真真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两人配合的好生紧密。
    本来端王妃便有意去宁安宫当面解释一番,惠妃既率先递了个台阶,她也就势便下了。
    谁知隔天向宫里递了牌子,就让皇帝给否了。直道惠妃经不起折腾,待过满月的时候再见不迟。
    端王一巴掌把桌子都给拍裂了,气呼呼地道:“合着就她家孩子是孩子,连怀个孩子都跟孵金蛋的鸡似的宝贝,他怎么不说等孩子周岁的时候再见?宠个女人宠的晕了头,连别人看一眼都少块肉似的,咱不去看,什么金宝贝疙瘩啊!”
    端王妃看端王那肥厚的肉巴掌,一阵心疼那百年的老黄花梨木的桌子。
    “咱不在京师待了,尽憋气了。没一件省心的事,收拾收拾东西回衮州。”端王脸上一阵阴郁,拉长一张脸像磨盘一般沉。
    端王妃乐的不行,京师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她为了不给端王无故惹麻烦。费心费力,每次来头发都哗哗往下掉,仗着现在大燕流行假发髻,不然她还真没勇气顶个娇小的发髻出去晃悠。
    她秀眉轻蹙,面上露出几分为难。“常氏才生下孩子三个来月,这一路上奔波,她身体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那就让她留下来养着呗。咱走。”
    端王主意已定,气势汹汹就进宫和皇帝说要返回封地,谁知一口就让皇帝给驳了。
    “大长公主的案子还没算完,你们就安生地住着吧,今年在宫里一起过元旦。”顾宜芳御桌上铺着大张的图纸,心不在焉地挥退了端王。
    后厢里还有大臣在。端王脾气再大也不想给外人看了笑话,硬生生地施礼走了出去。
    顾宜芳看端王走了,才笑笑地收起图纸,他最近心情美上了天,可不想在这儿和端王犯拧。破坏了他一整天的好心情。其实,他又不是差那点儿钱,罚不罚的不过是给惠妃找脸面,让旁人看的,不管是谁,便是他亲弟\弟的媳妇不经意伤着惠妃都得付出代价。
    宇文风有幸看到皇室兄弟间互耍的小心思,做为钦天监监正表示,一千年才出这两个奇葩。
    历来皇权之争,腥风血雨,兄弟之间要么拼个你死我活,要么便是忠心辅佐。偏当今天子和端王,见着面就掐,见不着就想,想来了接着掐,就皇帝那小心眼,端王那暴脾气,这俩人你进我退,你守我攻,看的朝臣心惊胆颤,生怕这俩人闹着闹着就掰了,可人家当事人还是一如既往,玩儿的就是心跳。
    不过玩的不是他们的心跳,是朝臣们的。
    三年前景元帝登基,他就按制度外出给皇帝寻找陵墓,才刚摸着点儿影儿,还没实际勘验就被近年被皇帝信重的拱卫司派人给硬生生架了回来,左赶右赶,好悬没把他这把老骨头坐马车给颠散架了,结果就是让他看皇宫的风水是哪出了问题。
    依他看,哪哪儿都有问题,可最大的问题是他敢说吗?
    历来几任皇帝一个比一个任性,好不容易有个宽仁的,龙椅还没捂热乎就死了。
    他看,这大燕朝根本就是一堆拧巴折腾的主事,宽厚仁和的根本是八字不合,五行缺德。
    “你也别给朕看这图纸了,直接说该怎么办吧。”顾宜芳扫了两眼图纸就放到一边,浓眉拧着。“那个建大燕宫的道士你可知道是谁?才多久就弄的乌烟瘴气,宫里阴气森森的,朕每年拨多少银两给你们监天监,没事就看看星星,连个正事现在都不管了。”
    宇文风走时,皇帝才刚登基,一派先皇亲仁作风,他在外面一晃三年回来,皇帝也改了画风,眉眼间一股子煞气,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几乎把整个大燕作翻了天的永徽帝,而非先皇。
    看星星?那是星象!
    没学问,真可怕。
    他暗忖,没星象历法你们这些个国君还玩个屁,真本事你们不信,就靠些个歪门邪道地忽悠老百姓。哪朝哪代皇帝\都找陵墓,耗资巨\大不说,死后超不过百年哪个不让后人给刨了?还找什么找?
    他们监天钦从大燕开朝算起,每年拨过去的银子也没有一个皇帝修陵墓的钱多!
    “依微臣看,那道士的确有手段,风水格局设计的十分精妙,自工部旧资料馆里找出来的图纸就看得出来,是有真本事的。不过后来是逐年改建,亭台楼阁越盖越多,把原来的风水给破坏了,才有如此这种局面。”
    只能说,这全是老顾家自己给作出来的。出了事,想起追究别人的责任来了。
    宇文风四十多岁,长眉细眼,长须至胸前,说话时微微扬着下巴,很给人一种权威感。
    “你如果真有本事,就改建,和工部协商,看看设计出新的图纸来。”顾宜芳食指敲打着桌面,黑眸闪着光。
    宇文风下巴扬的更高,聊了没两句,君臣二人连工部找谁画图,建造都想好了,只差宇文风回府就占卜吉日开工。
    “就像那个景文堂,原来是个池塘,顺畅阴气,整合阴阳,到头重要的地方,现在就建成个宫妃住的宫殿,风水完全给破坏了,完全与当初的风水不同,整个皇宫形成阴盛阳衰,又形成困局,阴气整合不易外散,形成困局。”宇文风嘴里吧唧吧唧,到底把接下去耸人听闻的话给咽了下去,照这态势发展下去,迟早会出个牝鸡司晨的女主,将整个大燕朝都给作没了。
    顾宜芳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与他从惠妃那里听到的差不多情况。
    “改建这许多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孕妇?”他忽然问。
    宇文风点头,“在建造期间肯定会形成冲煞,不过距离远些,影响也就小。而且,哪年宫里都有怀孕的妃嫔啊,不碍的吧。”
    顾宜芳挑眉,脸上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怎么不碍?”
    他想了想,“你先和工部先搞定图纸吧……婴儿也会有影响吗?”
    “对人都有影响,不过可大可小而已,不碍的。”宇文风不知道皇帝在那儿碍什么,“陛下大可放心。”
    高洪书几乎笑喷,这老天师看着仙风道骨,还真是半点儿凡尘不沾。皇帝宝贝惠妃,一点儿影响也是不能受的,这宇文监正也不知道收没收到些风声,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唔,”顾宜芳做沉思状,“朕再考虑考虑,你先忙你的吧。”
    宇文风微怔,皇帝已经起身要往外走,见宇文风站在那儿连脚都没动,转身问道:“宇文监正和朕一同出殿?”
    宇文风回过神,瞄了眼几近笑抽的高洪书,脸上没有表情,肌肉却一抖一抖的,差点儿拧劲儿。
    “别忘了把东西都带上。”顾宜芳叮嘱高洪书。
    宇文风便见脸上直抽抽的高总管捧着一大堆皇帝刚从他那儿强取豪夺过去的宝贝,跟在皇帝身边,直送上那顶明黄色的御轿。
    “监正觉得惠妃这一胎,是男是女?”顾宜芳走下台阶,忽地开口。
    宇文风跟在后边脚步一顿,“御医不是说一男一\女?”怎么想起问他?
    顾宜芳上了御轿,然后挑起轿帘,一本正经地问:“监正觉得惠妃会平安产下孩子吧?”
    ……
    “微臣,觉得应该……吧。”
    宇文风目送御轿渐行渐远,长须在秋风中凌乱。
    为什么生孩子的事要问他?
    术业有专攻,他是钦天监监正,不是城里摆摊算卦测吉凶的,好吗?

  ☆、240 命中率

重生再加上前世活过那些年,谢玖只觉此时最是混吃等死,每日闲的脑子发霉,如果不是小皇帝日日前来,她多少还保有几分小心,她真心觉得自己就要废了。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连呕吐的症状都少了许多,也能吃得下饭,不知从哪天起,她开始了无肉不欢的日子,每天都要啃上一只蹄膀,否则抓心挠肝睡不着觉。最后结果就是导致她跟气吹起来似的,生生把她个俏丽的鹅蛋脸吃成了圆脸,双下颌隐隐现了形。
    好在宫里时不时有鬼出没,让她即便看不着人影,好歹看看鬼调剂下乏味的生活。
    因为先前答应过舒宜要在寺庙给他和绿云立个牌位,某日她便派安春去了护国寺,谁知偏巧看到早些年便有人给绿云立了牌位,日夜受香火。立牌位的人没有留下姓名,不过每年都会有人送银两过去,到此时已经足足有六七年的时间。
    绿云的老家在偏远的并州,想也知道能在她死后这些年还记挂着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家妹妹宁兰,绿云知晓了真相越发放不下,再不提转生投胎一事。
    舒宜与绿云结成鬼夫妻,自然也不希望她抛下他自己走了,虽说留下不是为了他,却也是高兴了一番,和宫里的鬼魂吹嘘都说是为了自己。
    谢玖自问该说的都说过了,绿云若是铁了心滞留阳间,她也只能眼瞅着。
    皇帝早派人盯上了宁兰,但凡她有个一差二错,耍些阴谋诡计,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如今,她反而不希望皇后那边闹事。
    前世秦妃筹谋多年就是奔着后位去的,她能一路隐忍,不过是上面有个皇后压在头上。如今皇帝几次三番不给皇后留脸面,她这边又一个劲的盛宠。不管在宫内还是宫外来看,形势都开始有些微妙。
    从皇后巫蛊案爆发,不知因为什么皇帝待皇后便不如以往,他虽未言明。行事作风就带了出来,旁人都不是傻的,自然也瞧在眼里,放在心上。若皇后地位稳固,她便是再得宠,旁人也不敢心生二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铁了心要让她盛宠、专宠。
    她如果想坐上后位,只能是先把秦妃击倒,然后再拉皇后下马才能万无一失。
    她如此想,想必秦妃亦是如此。
    一旦后位出现变故。后宫位份惠妃最高,秦妃虽也怀了身子,旁人不知,她自己肯定知道保不了多久,如果她没猜错。惠妃若想在此时一争高低,必定会出手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
    皇帝隔绝宁安宫,在保护她的同时,也相当于阻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交流。
    所以,她只能依靠舒宜这不靠谱的丑鬼看住秦妃,偏偏舒宜不耐烦整天待在没个鬼跟他聊天的永乐宫,三天两头就往外跑。
    直到今日才带回来个有用的消息。
    事实上。连是否是有用的舒宜都不知道,不过是每天过来没什么交待给谢玖的,他过意不去才事无巨细,连秦妃打嗝放屁都弄个底儿透。
    杨才人得了皇帝一ye宠幸便没了下文,宫中太多连皇帝面儿都没见过的妃嫔看她各种不顺眼,也没少找杨才人的茬。杨才人也算有一定的交际手腕。硬是搭上了秦妃这条线,不过是在中秋节的晚宴上见过一面,几天下来就能到永乐宫走动。
    可惜舒宜听不懂妃嫔间打机锋的话,只知道秦妃渐渐开始怀疑杨才人也有了身子。
    听到舒宜嘴里吐出这话的时候,谢玖嘴里吃着葡萄。一个没留神好悬没呛死她。皇帝这是什么样的命中率,怎么就一击中的呢!
    秦妃没有直接问杨才人,而是派了亲近的宫人去查。
    谢玖不明白,现如今太后皇后都紧张皇嗣,妃嫔争斗……基本上和前世都没法比,皇帝现在就宠着她一个,偏她像是住在孤岛上的,她们打不到摸不着,旁的不受宠的再争再斗也只是小打小闹,无非是脾性不合。
    连蒋氏让皇帝踢进望春宫都因怀孕而被太后请了出来,但凡肚子有鼓起来的,在大燕宫都算是头上罩了光环,她想不明白若杨才人怀孕为何不向上禀告。
    杨才人是防着谁,还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爆出来能讨个什么彩头的时候?
    顾宜芳走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谢玖捧着小半碗葡萄,一个也没吃,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榻上的帷幔若有所思,一张俏脸白里透红,跟个鲜嫩多汗的水蜜\桃一般。
    “阿玖?”他上前坐过去,猜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你在看什么?”
    谢玖蓦地回神,下意识地望望窗外,阳光普照,皇帝又偷懒跑来看她——的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存心是想把那两孩子生生给看出来呢,不过是个肚子,她不理解皇帝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虽然她很喜欢皇帝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
    纵然都是亲生的,这样长时间相处下来,至少比三五不时接触一下的孩子要亲密许多。
    “陛下,午膳用了吗?”谢玖扫了一眼,就看到高洪书捧着几个极普通的木盒子站在一旁,“这是什么?”
    向来皇帝赏下来的都是要么珍贵,要么贵重的,这几个上小木盒子看着便不似宫里的精巧,粗糙简单,连她前世家里不太富裕都不会用的。
    顾宜芳招呼高洪书放到地上,一个一个地打开,檀香的佛珠,手抄的经卷,木雕的神仙像,还有绿翡翠的项链,巴掌大小的阴阳八卦。这些说是在城里集市上买来的东西,谢玖都信。
    “这些都是钦天监监正给朕找陵墓的时候,一路走南闯北带回来的好东西。朕限他一个月内回来,他晚了一天,朕特许他将功抵罪将这些东西交上来,就免了他去摆摊算封的责罚。”
    谢玖嘴角抽搐,皇帝这一副占了好大便宜的表情,他还记得他是皇帝吧,和大臣玩这套强占的把戏。他也不怕大臣鄙视他?
    她眼神不着痕迹地看了高洪书一眼,他那一脸的不堪回首,根本不用说她就知道那是怎样一场别开生面的拉据战,皇帝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些都是朕给你要回来的。都是有灵气的,那佛珠手串静心安神,以前宇文监正亲自供奉的,阴阳八卦就挂在屋子里,也能辟邪。”顾宜芳一个个道来,居然每个都有用处。
    他最后拿起那个翡翠项链,近看才看出似乎是翡翠里面密密麻麻刻着不知是什么的字。
    “就是这个!”顾宜芳一脸兴奋,眼冒绿光。“宇文监正死求活磨不想交出来,让万钟把他老底都给端了,他才拿出来。据说是能避鬼的。一个不知名的道观里供奉的,他们第一代观主遗留下来的,是真有法力的东西。”
    谢玖是让柳妃的木简给吓着了,犹豫着摸了一小手,“这个。真能避鬼?”
    顾宜芳歪着头,俊脸上有几分为难的神色。
    “朕也不敢保证,可是宇文监正说肯定有效,否则朕就把他全家给抄了,他应该不会撒谎。”
    “……”谢玖。
    她好想哭,小皇帝怎么越来越有昏君的架式,居然给自己的大臣来这套威逼利诱。
    那翡翠泛着碧绿的柔光。她不由自主地就接过手来,只觉凉凉的滑手,有些沁人心脾。
    “朕给你载上。”顾宜芳眉眼带笑,似乎很满意费尽心力,耗尽脸皮给谢玖要来这许多的好东西,动作温柔地挂在她的脖子上。碧绿的翡翠与谢玖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色差。看得他一阵目炫。
    “有感觉吗?”他直勾勾地盯着问。
    翡翠项链正好停在谢玖日益丰满的胸部上方,他这一问,臊的谢玖满脸通红。
    “有。”她小声嚅嗫。
    顾宜芳一怔,挑眉,“什么感觉?”
    谢玖面色绯红。似娇含嗔地瞪了他一眼,眸光潋滟,倒把顾宜芳给弄了一愣。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顾宜芳理解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将搜刮来的东西交待了一遍,他就起身要回含章殿。谢玖不满意顾宜芳把她撩拨的春心荡漾,他却一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般,半点儿不受影响,她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勾了勾。
    顾宜芳心头一阵痒痒。
    谢玖在榻上半跪起身,往顾宜芳身上一贴,她那微凸的小\腹就顶到了他的身上,嘴还没凑上去亲,顾宜芳就连忙哎哟一声,扶住她的肚子。
    “你可老实点,在榻上也不让人放心,可别伤着朕的宝贝儿,来,快坐下。”顾宜芳硬把谢玖给按坐了下去,语重心长地道:“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动作轻着些,慢着些。御医说胎儿坐稳了胎,你偶尔下地走走也是可以的,只别太累着。”
    谢玖半晌无语,说着用手用嘴,她也好皇帝也好都怕一时激动伤着了孩子,都忍着。
    现在不过是想亲个小嘴,居然连碰也不让她碰了。
    她怀疑她的魅力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零。
    顾宜芳摸\摸她的脸,“今天天好,一会儿出去晾晾太阳吧。”说完转身就走了,只留下谢玖望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高洪书以为皇帝满心都是皇嗣,没注意惠妃那张扭曲躁郁的脸,直到皇帝上了软轿,远远拐出了宁安宫,只听轿子里爆发出一阵狂笑,间或有拍大腿的巴掌声。
    ……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经病啊,高洪书满心感慨。
    不让亲就能乐成那样,把惠妃踢望春宫,皇帝是不是直接能乐死过去?

  ☆、241 图谋

皇帝要改建后宫的事要工部出人出力,消息就那么传了出去。
    朝臣们表示理解。皇宫最近腌臜事一件接一件,秽气的要命,倒是不怪皇帝多心,这些事若是发生在哪家后宅,他们早就拍拍屁股颠了,宁可把宅子赔钱卖了。问题是皇宫那么大,重建一座就能把国库掏空了。
    大长公主造反案拖沓小半个月了,与此有关的人,一天蹦出一两个名字,也不知道是皇帝在那儿温水煮青蛙,玩儿朝臣们上了瘾,就想看他们终日提心吊胆的模样,还是大长公主那不省心的货,自己明摆着没活路了,为了多活那么三五天,拿这些个人名儿吊命呢。
    不知大长公主这些天有没有耳朵痒,但凡与她有过暧\昧瓜葛的不敢骂她顾家祖宗,便把她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骂的是花样百出。
    后来,直到程暧被曝出与大长公主苟且乱\伦,大长公主的骂名又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要知道那个程暧不过十五岁舞勺之年。大长公主谋反案爆发的第一天驸马程氏一族六十余口便被关进了昭狱,直到程暧受刑不过招了出来,程家内部就炸开了锅,大房恨二房驸马带累了全家,程敬之一不做二不休把该说不该说的都捅了出来。
    升官那年给谁送了礼,子侄哪家走了后门,程敬之个口无遮拦的全交代了。
    原本一些反对改建后宫的朝臣纷纷倒戈,这太特么邪门,他们开始不只怀疑后宫的风水了,甚至都开始怀疑起了皇陵的风水。要不是出了问题,怎么就出现了大长公主这么个奇葩,玩起男人来比皇帝玩女人还凶,这不是阴盛阳衰是什么?
    谢玖最开始听到这种调论的时候还颇不以为然,以前大长公主得宠的时候要多张狂有多张狂,连太后都让她几分。做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是潇洒不羁,现在墙倒众人推,就成了yi乱,祸首了。
    大燕朝女性的地位不似前朝那么低。高门大族也有多是女子出来交际,寒门百姓女子更是抛头露面养家,可说到底还是男权至上。
    男子三妻四妾,皇帝三宫六院,大长公主是三朝宠姬,比多少王候公卿地位更加尊崇,且不说养的那许多面首,如果大长公主不作死玩选择这一套,她可以玩到老死也没说一个脏字。
    前世大长公主造反案是在景元五年,程暧十七岁的时候曝出来的。如今不过是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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