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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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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德音一边抄写女诫,一边道:“将那大宫女抓起来问问,看是谁的人。”
    宁兰犹豫,“那是昭阳宫出去的,向南。”
    朱德音蓦地停笔,缓缓将笔放在砚上,眉头紧蹙,脸上一抹狐疑的神色。“当初你说她行迹可疑,似与秦妃宫人走的很近的那个向南?”那个宫女相貌姣好。便是在妃嫔中也算得上数,又有个这个特别的名字,所以虽是隔了一年多,朱德音至今仍有印象。
    当初如果不是有小宫女反应向南在给庄妃带话时,绕了远路与秦妃的宫人交谈甚久。她甚至一度想升向南的职,做个一等宫女。
    “正是她。”宁兰点头。
    朱德音轻轻揉了揉写了许久字的右腕,脸上越发地有了兴趣,一双细长的眼睛亮晶晶的。
    “秦妃说是书香世家的秦家人,外祖母却是杨氏一族。当初杨氏兴旺,看不上秦家这一脉,如今让太后把杨氏打的七零八落。离了政治中心的圈子,倒巴巴贴上去,想借着秦妃重兴杨氏。如今那个杨才人,也不过是个杨家的旁支,难道竟让秦妃感觉到了威胁,想死死压住杨才人。不让她起来?”
    宁兰低眉敛目,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按说秦妃和杨才人都算是杨氏一脉,杨氏家声虽不如以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杨氏不似柳家。因柳妃一个弑君的罪名连\根拔起,杨氏到底有多深的背景,宫里还隐着多少杨氏的人,谁也不知道。她们如果联起手来,各自仗着孩子也足以在宫中占有一席之地,这秦妃却对杨才人下起手来……当真让人估摸不透。”
    “咱们不需要估摸,就让她们狗咬狗最好。”朱德音冷笑,“本宫看也不必捉那向南了,你哪天得闲去安抚安抚杨才人也就罢了。”
    杨才人借着中秋宴与秦妃攀谈,两人才在明面上正式交好,日前多有往来,可这杨才人有了这等怀疑,不去向秦妃寻问一二,反而再三隐藏,分明就是心知肚明是秦妃要向她下手,防的就是秦妃。
    如今想让她这个皇后出头,这些个贱婢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拿她当枪使,有事儿皇后长皇后短,没事儿的时候落井下石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她这皇后当的憋屈,前有皇帝打理,后有太后扯后腿,还有个惠妃上蹿下蹿地找存在感,卯足了地胳应她。
    宁兰有些摸不清皇后的脉了,“杨才人这胎……”
    “她能生出来再说吧。”朱德音疲惫地捏捏眼眶,只觉精神越发不济,写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觉得累的腰酸背疼。
    她什么事都不瞒着宁兰,自然也看得出宁兰的疑惑。“本宫倒是想抱着个孩子来养在身边,可是杨才人终究是杨家人,皇帝和他娘好不容易将杨家压了下去,也未必能如了本宫的愿。本宫何苦自讨苦吃,为了杨氏劳心劳神呢,就让她们窝里斗吧。”
    宁兰见皇后脸上现出疲惫的神色,连忙扶着皇后到躺椅上坐下。
    朱德音闭起眼睛歇了一会儿,淡淡地道:
    “哀家让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宁兰目光一闪,压低了声音道:“已经好了。”
    “本宫绝对不会允许谢氏那贱婢活着出了产房。”朱德音声音阴冷,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眼窝处两道浓重的阴影,更显她苍白憔悴。
    宁兰在心里暗暗摇头,皇后已经中了惠妃的魔,便是拿巫蛊想要皇后性命的张妃,也没有让皇后这样厌恶,意欲除之而后快。
    宁兰可以想见皇后是多么恨那个当初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如今却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惠妃。
    皇后的身体越发虚弱,夜里盗汗也盗的厉害,偏偏硬扛着不叫御医诊治,拿以往剩下的药丸顶着,宁兰劝说无效,反倒让皇后斥责一番,便也不敢再提。她知道皇后执着宫务,可处理起来越发力不从心,若非惠妃正当此时怀了身子,依皇帝原本的打算就让惠妃分了皇后的权了。
    如今惠妃幽居宁安宫,却成了后\宫禁地,皇后想插只手也进不去。
    唯有等,时机成熟再一击毙命。
    宁兰站在皇后身旁,阳光照在她半边的身子,理应暖暖的,可她偏偏觉得浑身透着股子阴寒气,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亲眼见了前阵子昭阳宫闹鬼,心底不禁一个劲儿地发毛。
    若真死后有灵,她手上染着鲜血,不知道将来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她暗暗思忖。
    宁安宫被皇帝隔绝,方圆十几米乃至几十米内都少有妃嫔经过,便是不得以坐轿经过那些个抬轿的太监都似乎腿上装了车轮,一阵推碾,迅速地飞奔而去。更不用说没眼力主动上门的,谢玖不敢说她神憎鬼厌,至少在宫妃这一块儿,她是完全地脱节,和她们毫无往来,连相交甚好的周妃,除了她让花真隔几天送一次画作,请周妃品评,周妃除了附上几句胳应她的话,也直说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不便到宫里相见。
    人这一块是完全放弃了她,可鬼却没有,她的鬼缘因为皇宫里流传的改建风水的消息再度热络起来。
    每天都有鬼来打探消息是否属实,皇帝是否有意一举将宫里的鬼魂全歼,打的他们魂飞魄散。
    谢玖一天下来不知翻了多少白眼,几乎直接卡到眼眶处翻不回来黑眼珠。如果有这么厉害的法术,她早求皇帝还她个清净,还宫里一片安宁,还整个大燕一个正常的皇宫。
    “不过是现在风水不似以往,皇上想恢复到最初大燕建朝的时候那样。现在阴气滞留宫中,不只人会受到影响,也会影响到鬼魂的形成阴煞,不利你们投胎。”
    她解释了十五遍。
    “我就是不想投胎啊,在宫里不是很自在吗?”小李子血淋淋的脑袋飘过。
    “我们想走就走,没有什么留住我们啊。”太监鬼说。
    宫女鬼,“其实我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投个王子公主做一做,也免得下辈子不知道做个什么阿猫阿狗,又伺候人一辈子。如果兜兜转转再进到大燕宫里当宫女,我还不如就当个死鬼呢,还没人欺负。”
    “可是风水改完了,难保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但针对你们魂飞魄散的什么是真没有。”
    谢玖捧着肚子,嘴上安慰着众位飘来动去找她抗议的鬼,心里却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可别因为时常看见这些个鬼,生下来一副七拧八歪的鬼样……
    难得一见咸熙宫的贾优老太监也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兰花指翘的老高,嗓音拔的老高。“唉哟那咱家可要怎么办,真要是风水变了,咱家去投胎了可怎么办,没个家把事儿会不会生下来就是个太监啊?咱家做了一辈子,不想下辈子还是太监。”
    谢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生下来没那个家把事儿,就是个女的,哪有天生下来的太监?!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你是不是把你那家把事儿装脑袋里了?!”她咬牙,双下颌气的直抖。她多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多么贤良淑德的一个人,生生让这些鬼把她逼的粗俗了。
    “你来世不用管你带没带家把事儿出去,管你带没带脑子出来吧。”最后,她恶狠狠地补充道。

  ☆、245 张妃的秘密

贾优估计没料到一个宫妃能说出这般粗俗的话来,整个鬼都不好了。
    白雾状的脸扭曲的有些变形,尖锐的声音像是从那图变了形的白雾中挤出来的,兰花指颤巍巍的指着谢玖道:“咱家活了一辈子,又当了这许多年的鬼,能听到各种高贵冷艳装逼状的妃嫔说出这么肮脏、龌龊的话来,心里再没有任何遗憾了。咱家也不等皇帝整那套虚虚实实的玩意,还是自己走了吧,不和你们在这儿混日子了。”
    说完,一道白光,贾优直冲殿顶。
    殿内一片死寂,半晌小李子那颗血淋淋的头不知从哪儿绕了一圈回来,“呸,走就走,还摆什么造型,拿自己当个人物似的。”
    众鬼表示无比赞同。
    对大燕宫改建的事争论半天也没有结论,渐渐的鬼魂四散,她才松了口气。现在怀孕三个多月,不比以往一个人在屋子时在各种自在,如果不是这次鬼魂大规模的出现,让她实在难以招架,才将安春遣开,她身边是不能没有人的。
    她正要开口唤安春进来,便见窗外忽然飘进花白头发的老太监,到了近前她仔细一看,才看清正是刚才摆谱离开的贾优。
    一人一鬼相对无言。
    “咱家飘出去,才想起有件事一直忘了和你说呀。”贾优伸手半掩着嘴,似乎他说话会被门外的人听到似的,一脸神秘的表情。短粗的眉毛一挑一挑的,谢玖十分怀疑他活着的时候做出这种招人烦的表情,会让他当家主子直接把他给掐死了事。
    “咱家看你合眼缘,才告诉你的哟。”
    谢玖静静地等着他开口,直到看那鬼嘴一张一合的说完,吓尿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表情。
    “震撼吧?”贾优掩嘴笑,眉眼带着股子媚气,令她那张鬼脸越发不能看。
    他笑了一阵子,才毫无留恋地挥挥手。“这回真走啦,替咱家和那丑鬼说一声,他真是咱家看到过的最丑的一个了。”
    谢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走了两步。缓缓回过神来。贾优曾不止一次在咸熙宫看到张妃身边跟着一个和张妃长的一模一样的鬼,张妃没有双胎姐妹,或许贾优做了鬼也还是不十分清楚,可她重生这一回,抢了淑妃的身体,她哪里还不知道张妃分明是让不知哪个鬼的也给夺舍重生了。
    就像她一样。
    这也就能解释张妃性情大变,整个人从里往外的气质都不大一样了。
    张妃疯魔前,身体里有一窝子鬼呢,现在却不知道是哪个抢占了先机,居然就把张妃本魂给赶出体外。这些鬼特么是要成精吗?!
    张妃上一次巫蛊案,明着是冲皇后去,背地里却牵着她,分明是要她背黑锅顶死。一直以来,她都想不通张妃针对她的原因。如今总算是弄明白了,她根本就是知道她能看见鬼,张妃怕她拆穿她鸠占雀巢,一直窝在永福宫不是办法,所以才先下手为强,除了她以绝后患呢。
    可是张妃也不想想,她再一根筋。也不至于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和皇帝胡说八道吧?
    她居然就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栽赃陷害,可以说她无知者无畏,但她更想说脑袋根本是让屎糊了!好在那一次没把她卷里去,否则死在这样一个蠢鬼手里,她的怨气估计会直冲天庭。
    皇后身边的焦脸女鬼原来是皇后的亲娘,张妃的身体里原来是个别人的鬼。谢玖表示三观再一次被刷新。
    不得不说,能看见鬼魂这事儿虽然给她带来了无限的麻烦,可是凡事有弊有利,她虽整天被吓成狗,但也因此知道了更多宫廷秘闻。而这些秘闻哪个都是足够她拿捏众妃的把柄。
    如果不是怕宫里传的太邪乎,担心皇室将她当成妖魔邪祟给砍了,她靠那些妃嫔见不得光的阴私就够横扫后\宫一片了。
    陆美人诅咒每个和皇帝睡过的妃嫔都得不孕不育症,白才人看到不会打扮自己的妃嫔回到住处都要和宫女嘲讽一番,毕才人和祝才人在打麻将时联手坑别的妃嫔的钱然后对半分,连远在冷宫的易氏也不消停缝了个惠妃的小布人天天拿针扎,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活蹦乱跳,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她都直接到望春宫踢馆,给她好看!
    现在怀着身子,谢玖不欲与她们多作纠缠,等她平安生产,腾出手来她早就准备好让她们见识见识。
    她怀疑,自抽完易氏没多久,甚至才和皇后正面相对,她就怀上身子,幽居深宫太久,那些个没记性的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忘了她惠妃的存在了。
    至于如今,她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过过悠闲的小日子,对于她来说,除了生死,目前就是肚子里的宝宝最大,一切都以他们为主。
    八月末秦妃生辰,她只派安春送去了贺礼,并未出席。皇帝倒甚是在意,下了朝就陪着一帮子妃嫔连吃带玩,在畅音阁听了小半天的戏,就跟圈养的野猪突然有一天放了出去,一下子就撒开欢儿玩儿了个痛快。
    直到晚上戌时还没回宁安宫,谢玖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午饮宴,便是戏文精彩多听几出,这个时间也该结束了,皇帝这是玩哪儿去了?
    可以说自从她和皇帝冷战之后和好,除了皇帝处理政务之时不来宁安宫,基本上到了后\宫就直奔这里。开始时她不甚在意,可后来皇帝黏人黏的厉害,又时刻表现的就像后宫只有他们两个一样,现在可好,她像是个被洗脑的傻瓜,真相信了他的话,他马上就故态复萌,不定又幸了哪个。
    她给他挑个楚美人,看他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是吃醋她给他挑了个别个,而是在怪她和他的眼光不一样,挑的不合他的眼吧!
    花真承受了一整晚的低气压,后来实在是看惠妃那口小白牙咬的咯咯作响,生怕把她牙给蹦了,才犹豫着上前道:“娘娘,你是在气什么?是有什么东西让你生气了,还是……惦念着皇上啊?”
    安春瞄了一眼如梦初醒的惠妃,这话也就花真这二货能问得出来。
    而她也万分庆幸身边有这样一个二货凡事敢为天下先,什么问题都敢问,否则她真怀疑皇帝今晚不来,她们值夜的时候要听一整宿这种咬牙声。
    谢玖冷冷一笑,双手捧着不大突出的肚子。“我惦念他做什么?我是在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有这么个不靠谱的爹。”
    “怎么不靠谱了?”花真下意识地问,转脸和安春对视一眼,在安春秀丽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同情的神色。
    谢玖白了花真一眼,“没有时间观念。”
    花真绞着手,柳叶弯眉紧紧蹙起,直到下了榻准备梳洗安歇的时候,才忽然冒出一句。“娘娘不是说怕委屈了皇上吗……这、这皇上宠别人其实是早晚的事,娘娘可一定放宽着心。御医说娘娘凡事看开些,别总是思虑过重,否则影响身体的。”
    她小声说完,胆怯地瞄了瞄惠妃。
    谢玖没想到花真能说出这一番话,但凡有点儿心眼儿的都藏着掖着,挑些个主子爱听的,不犯忌讳不担责任。难得花真为她着想,说了实话。
    前世活过一遭,她居然还如此看不开,莫非当真是让皇帝的柔情蜜意给网进去了,拿他的话都当了真吗?
    “娘娘,花真的话虽未必中听,却是一片好心为娘娘。”安春轻声道,“再者,皇上守着娘娘也有小半年的时间,对娘娘当真情深意切。只是,毕竟是皇上……娘娘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帝妃这二人关上宫门就真像民间夫妻一般,有争吵时甚至还是皇帝低头更多,她们是眼瞅着帝妃柔情蜜意,外加三天两头的作,皇帝可以可着性子,可惠妃再得宠也是妃子,真和皇帝呛起来把皇帝给惹急了,肯定是惠妃落不着好。
    安春见惠妃怀了身子后,脾气见长,智商却有些下降,免不得先提醒提醒,万一惠妃一见皇帝没好话,这两人作起来天翻地覆的,一晚上宁安宫就都别想得安生了。
    “我心里有数,你们放心吧。”谢玖让两个宫女担心成这样,表示十分的羞愧。
    “以后不会这样了。”她斩钉截铁地说。
    忽然,只听外面男人轻轻扬高声音,有股子笑意地道:“什么以后不会这样,阿玖怎么样了?”
    顾宜芳神清气爽地大步走了进来,眉眼带笑,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
    “你们主仆在说什么呢?让朕也听听。”
    谢玖不着痕迹地扫了皇帝一眼,看着没有喝醉的迹象,脸上也没带着醉意。“什么陛下都打听。我就说以后再不一起怀两个了,太辛苦,别人三个月还有的没显怀呢,我都跟鼓起这么大了,以后生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卡在那儿——”
    “你瞎说什么呢!”顾宜芳脸色顿时变了。“你现在是不会好好说话了是不是?”

  ☆、246 自作多情

谢玖不以为意地挥手,“你不用害怕,生死由命,富贵——”
    话还没说完,顾宜芳一只手就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大掌贴着那娇\嫩的颈部,脆弱的好像他一用力立刻就会断掉一般。
    谢玖一怔,话就咽了回去,皇帝眼底一片阴霾,看得她心惊胆战。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朕当场就掐死你。”顾宜芳脸上平静,可声音却透着股子冷冽入骨,就像她说的不是句玩笑话,而是当成了某种箴言。安春和花真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忍不住暗骂自己膝盖不值钱。
    惠妃嘴欠还逗\弄皇帝,每每倒霉的还是他们身边的人。
    但愿他们来世真的托生在没有旁人的南北极,做对肥企鹅,离他们人类远远的!
    高洪书退后一步降低存在感,没跟风跪下,皇帝现在气急了眼,看不见旁边的人,他才不自找罪受。
    谢玖心里一软,抬手抚上他微凉的手背,特么骗鬼呢,现在小皇帝爱她爱的不行,别说掐死她,连旁人掐她一下,他都会亲自给她找回场子,就知道嘴上逞能。
    真是太可爱了。
    “陛下去看戏了吗?现在饿不饿,要不要让小厨房准备碗粥喝喝,暖暖胃?”她巧笑颜兮,感受到跪在地上那二人浓浓的哀怨。
    顾宜芳深深地看她一眼,放开手。
    谢玖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拉他到榻上坐下,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去给陛下倒杯热茶?做事没有眼力见,跪的倒快。”
    里屋四双眼睛鄙视地望向她。
    “现在天凉了,陛下的手也有些凉呢。”她双手环住他的手掌,笑盈盈地道。
    顾宜芳叹了口气,真是让她给弄的完全没了脾气,原来一不顺心还给他撂脸子。现在怀了身子说风就是雨,怎么脸皮却越来越厚?好多时候他在那儿气的不行不行的,她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还是乐滋滋满面带笑的和他说话。
    如果不是了解她的心性,他还只当她是存心想要让气憋死他。
    “越不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现在有了身子,更不能想说什么都胡乱说。”顾宜芳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知道让朕省心。”
    谢玖倒不是故意吓他,而是死过一回,虽然珍惜重生的机会,倒是将生死更加看开了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该争的她争,如果争不到,她也没有怨言。
    顾宜芳虽然让谢玖给哄的没了脾气。心情却低落了下来,早早便歇了,却躺在榻上直到半夜还是瞪着个大眼睛,睡不着。
    谢玖听到他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内疚。
    “陛下,是我今天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她隔着屏风轻声说。
    半晌,顾宜芳才低沉着声音道:“不只是因为你说的话……秦妃……朕觉得有点儿对不住秦妃……”
    特么!
    自作多情了。
    谢玖深吸一口气,跟她在这儿玩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套把戏呢,半夜睡不着,她还当她那话把他给气着了。想起他平日对她的百般温柔小意,她一个劲儿的自责,结果呢,她都认错了,他就说的是这么一句话。
    “她那肚子那么大,十月中也就该生了。朕也没过去看几回。朕看她今天脸色好像不大好,还硬陪着看了半天的戏,唉……”
    谢玖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冲着屏风,她是闲的半夜听他在这儿忏悔。有心就直接去永乐宫不就得了。他是皇帝,她还能拦着不成?在这儿跟她玩这套苦情的把戏,是想让她主动劝他去?
    她就不开口,憋死他!
    “阿玖?”
    谢玖听到窸窸窣窣顾宜芳在榻上支起身子的声音,紧接着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听着呢吗?阿玖……怎么才说一句话就睡着了?”
    “阿玖?”
    “阿玖,你是真睡了,还是……你生气了?”
    “阿玖?”
    谢玖幽长的一阵呼吸,她不确定她不应声,他还会叫多久,于是强忍着不耐似笑非笑地道:“陛下,你叫阿玖的魂儿呢?”
    顾宜芳一怔,忍不住笑了。“你刚才是吃醋了?”
    说完,他起身绕过屏风,一屁\股坐到谢玖腰边,抬头绕到另一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脸。夜明珠放在屏风左前方的桌案上,正在谢玖的前上方,光零散地照着她外边的身子,背对着屏风的脸隐在黑暗中,半明半暗地看不清她的表情。
    顾宜芳伸手扳过她的脸,正对上她幽深的双眸,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深深望着他。
    他的手掌在她脸上摩娑,她还来不及开口让他拿开,他已经俯身轻轻吻上她。一恍神,他已经浅尝辄止离开她的嘴唇。
    “阿玖,别生气。”他说。“你不知道,今天秦妃和朕聊了会儿天,朕问了问她怀\孕后的身体怎样,可是她说什么,朕都能想到你。她半夜时常小\腿抽筋,朕虽和你住在一个屋子,可不在一个榻上,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毛病。”
    “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折腾她,可朕也担心你——你可是俩孩子,毛病肯定也比她多双倍——”
    “你别乱想,谁说俩孩子就一定也是折腾双倍的,我好着呢。”谢玖总算看出来了,皇帝又开始了前阵子患得患失的毛病,想起什么都紧张兮兮的。这才和秦妃聊了一天就这样了,究竟是秦妃的感染力强,还是皇帝的小心灵太过脆弱啊。
    顾宜芳叹了口气,俯身抱住她,胸膛却和她身体隔着老远,就把头靠到她脸旁磨蹭了两下。
    “你以后别什么都乱说,朕……害怕……她一个孩子肚子都那么大,你俩孩子,以后可不得有她俩大?”顾宜芳郁闷的直挠头,偏偏是惠妃不来则矣,一来就来一对。
    开始他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龙凤胎多省心,一块儿就出来了。
    可是日子越长,他越想明白过来了,惠妃就是个子高点儿,瘦的跟竹竿似的,肚子里塞进两个孩子,那可不就像一根签子串上一个糖葫芦一样吗?
    “陛下,你想太多了。”谢玖一阵无力,“也不是没有怀了双胎的,不都平安产下来了吗?你不用担心的,有陛下保佑阿玖,不会有事的。”
    顾宜芳默默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登基三年,妃嫔怀上孩子的不少,少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就秦妃前几年生下个女儿……惠妃倒是相信他,可问题是他都不相信他自己。
    谢玖看皇帝真是全心全意在担心,不安抚好他,估计他能吓自己一整宿都睡不着,于是她慢慢地支起身,拉着皇帝的手,语重心长地好一顿安慰。安慰的他没什么效果,她自己反倒想哭。
    皇帝到底记不记得她才是孕妇?
    出了问题死的是她,她现在要好生养着,而不是听他说着各种负面情绪,真让他给她吓的生不出孩子算谁的?
    帝妃二人也不知聊了多久,第二天一早顾宜芳是上半身趴到谢玖旁边,下半边坐在榻上让高洪书给叫醒的。
    谢玖满心以为安慰了皇帝小半宿,没功劳也有苦劳,皇帝怎么也会缓解一下紧绷的情绪,谁知他变本加厉,成天可着劲儿的搓磨早早住进宁安宫的稳婆。每天都问惠妃生产的事,但凡有一点儿回答的不顺皇帝的意,就被皇帝狠骂一顿。
    皇帝担心有人打稳婆的主意,在惠妃生产的时候做手脚,吩咐万钟把稳婆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都给抓到了一起,只要查出她们有了二心,二话不说直接屠了满门。
    皇帝这么紧张,稳婆自然不敢怠慢,每天看着皇帝\都给看着阎王爷一般,提心吊胆。
    奇怪的是谢玖看着皇帝紧张的跟有根儿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分分钟可能把他勒晕过去似的,反而越发平静。
    转眼就到了十月,她那肚子嗖嗖见长,不过四个月就跟别人怀了六个月似的,现在坐稳了胎,皇帝倒是不拘着她,偶尔还陪着她出宁安宫外走走。不过真的是宁安宫外,只在围墙外面转转。
    宁安宫炭火足,外面下着大雪,门窗关的严实,整个殿里面烧的暖烘烘的。
    谢玖随手翻着画本子,眼看午里,看的有些困了,正要眯起眼睛打个盹,便听花真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探头探脑地往榻上看,正对上谢玖探究的眼神。
    “娘娘,秦妃好像要生了,整个永乐宫都热闹起来了,皇上皇后,还有太后都赶去了。”
    素锦站在一旁,轻轻蹙眉,“不是说月末吗,提前小半个月呢。”
    花真压低了声音道:“御医说,是个男胎呢。”
    谢玖抬眼看了花真一眼,正色道:“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皇上的子嗣,不许在外面乱嚼舌根,知不知道?”
    “是,奴婢晓得的。”花真抽抽一张脸。
    “你去留心着,看什么时候生出来,来回一声儿。”谢玖的困意让花真就这么给打断,捧着画本看了没劲头,重又让素锦到桌案上找到一本民间话本故事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谁知这一等,直到她用过晚膳才迟迟传过来消息。
    和前世一样,是个男婴。
    才刚下生,皇帝已经取好了名字,顾逢溶。

  ☆、247 仇怨

在谢玖被诊出怀了身子之后没几天,皇帝就跟魔障了似的开始想两个孩子的名字,到了顾家这一辈都是带逢字辈的,因为这个字起名字各种不好搭配,皇帝每想一个寓意好的字只要往上一搭,各种不协调,就因为这皇帝没少埋怨顾家的先祖。
    大燕朝太\祖给顾家每一房留下了二十个字,用做双名的第一个字,后一个字则根据五行金木水火土做偏旁的字。
    这一代是水字旁,皇帝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合他心意的。
    他也曾问过要不要用顾逢溶这个名字,被她一口回绝。这个名字就是前世秦妃夭折儿子的名字,上了玉牒的,她嫌忌讳。
    皇帝到宁安宫时已经是酉时末,他满身风雨,在内殿换下了披风,暖了暖身子才缓步走了进来。他身着深蓝色的常服,头戴善翼冠,面容清雅,脸上看不出喜悦之情,反而轻轻蹙着眉,见他迎上来,才笑笑地拉住她的手,坐到了榻上。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谢玖轻轻扬起笑,语带愉悦地道。
    安春连忙奉上一盏热茶,不待帝妃开口撵了便自行退出站到门口,高洪书满意地点点头,平日花真那二货看多了,总让他恍神惠妃调\教宫人的水准,只待看到这么有眼力见,又不多言不多语的安春,他才不由得欣慰。
    顾宜芳手捧着热茶,轻轻抿了一小口,神色若有所思。
    “孩子不太健康的样子,哭声都蔫蔫的,还没有华阳生出来哭声洪亮。”他叹了口气,当时稳婆抱出来时他看了看,皱巴巴的一张小红脸,哭声比猫叫都大不了多少。
    他将茶盏放到一旁,两手一伸比划了一小段,然后又缩短了距离。“这么大点儿个娃\娃。就这么大。秦妃怀胎时养的还好,可是孩子怎么看着有些孱弱呢。”他猛地一把伸手握\住谢玖的手,一脸认真严肃地看着她道:“以后你不能挑食,这不吃那不吃。也得顾前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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