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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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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原本一肚子气,还没发出去,只想着叫皇后过来训斥一顿,撒撒火,但没真想一定要怎样了谢家。
    不过,哪怕她对皇后有相当大的意见,掐半个眼珠子看不上皇后,也不得不对皇后的处置挑大拇指,总算还拎的清,没在这事儿上跟她纠缠。
    当下面色一缓,吩咐郭嬷嬷扶皇后起身。
    谢玖只觉头有些晕,哪怕郭嬷嬷扶着,眼前看却成了重影儿。
    “皇后娘娘——”
    谢玖耳连听到花真的惊呼声,眼前却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太监的脸,三十左右岁,一张倒三角眼,鼻头圆润,眼神里一股子狠劲儿。
    “快,快叫御医!”太后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变颜变色,手忙脚乱地上前。却见皇后哪还有才进来时的容光焕发,整张脸蛋儿白里透青,瞅瞅着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
    “你、你,你不愿罚你兄长你就说嘛,哀家也没非要罚他们,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儿?!”太后双手直拍大腿。
    自家儿子临出征前磨了她好几个时辰,就要她亲自点头答应照顾皇后,这可好,她磨不过他,答应的好好的,皇后就给她来这么一下子,打脸要不要打的这么快!?
    殿里顿时乱作一团。
    身边发生的事,谢玖都知道,也能听到所有的声音,听着太后恨的牙痒痒的声音,她几乎没笑出声儿来。
    她眼前一片雾茫茫的,一道阳光照下来,正好打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然后便见阳光随着小姑娘的身体移动,越走越近。
    谢玖睁开眼睛仔细看,却是一脸茫然失措的秦溱。
    她的心陡地一跳:
    “叫玄空进宫!”她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叫道。(未完待续)

  ☆、468 乱成一团

谢玖的这一声叫唤,她自认为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可在其他人看来,只是嘴巴动了动,咸熙宫乱作一团,尤其太后扯脖子那么几嗓子,就将她微弱的声音全都给盖了下去。
    唯有郭嬷嬷距离最近,谢玖瘫坐在椅子上,可有半边身子的重量全靠向了她。
    “太后,皇后好像说召谁进宫。”郭嬷嬷急出了一脑门子汗,眼瞅着太后鼻尖也冒汗,站在跟前一个劲儿地搓手,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召谁?”太后猛抬头,上前一步。
    “玄空道长!”
    郭嬷嬷的头才摇完一边,正从左往右晃到中间,花真却忍不住太后主仆这磨叽劲儿,嗷一嗓子吼了出来: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皇后的嘴型就是召玄空——皇后以前也交待过,若她忽然昏倒,吩咐奴婢等一定要第一时间宣召玄空道长。”
    太后直眉愣眼,玄空那老道士她还记着呢,外表仙风道,满肚子奸滑。当初皇后拿自家侄女浸水桶,就有玄空这一号狼狈为奸。
    皇后晕倒不请御医,反而请个江湖术士,那就是说不是正经的病,又扯了鬼神了?
    “快快快,那个谁——再把玄空给召进来。”太后掏出锦帕擦了擦汗,她就说和这谢氏八字犯冲,什么事一碰上谢玖,指不定就作出什么状况。
    她这前脚刚把皇后给叫过来,皇后就晕了,虽然都知道皇后身体不好,可处置谢家两公子的令才传出去,这好说不好听,外面指不定传她如何运用手段逼近皇后就犯呢。
    不过,外面传的倒还好说。反正大权在握最实惠,她才不在乎耳边多几个嗡嗡叫的苍蝇。
    她只担心皇帝,最是小心眼儿不过的。多少人眼瞅着皇后囫囵个儿进了咸熙宫,就这么倒着出去,她却不好交待。
    若在平时扯上神叨叨那一套,太后不翻脸也要把眼珠子给翻掉了,如今却巴不得是神神鬼鬼的原因,这样也算和谢玖突然昏倒撇清了关系。
    如果为了谢玖伤了他母子二人的情份。未免得不偿失。
    咸熙宫整个人仰马翻。太后忍不住瞧瞧谢玖,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晕迷,身体如一滩泥一般堆在椅子上。郭嬷嬷站在一旁半扶半搂着皇后,似乎郭嬷嬷一离开,皇后就要滑下椅子。
    偏偏是在她的咸熙宫!
    太后扼腕,早知道就不叫皇后过来!不过就是兄长喝花酒嘛,大不了皇帝回来,在皇帝面前告个黑状也就罢了,实在气不过。自己下令惩治也未偿不可,她却非得欠欠的把皇后卷进来,跟个纸糊似的,吹口气儿就倒!
    “还……有气儿吗?”太后挑眉,小声儿问了郭嬷嬷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怎么看皇后都像是没气儿了似的。
    郭嬷嬷身子一抖。眼泪好悬不喷太后一脸。
    她能说吗,她也感觉不到皇后有气儿啊!
    就皇帝那护犊子的劲儿。甭管因为什么,皇后一旦死咸熙宫,心里还不得疙瘩芥子一堆?
    一片凌乱过后,就是死寂,太后这心里跟一千只猫挠似的,几次想伸手去谢玖鼻子下面探探还有没有气儿都生生憋了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太监尖叫着:
    “郑御医觐见。”
    听了好几年不男不女的声音,太后居然第一次听出了好听。
    大冬天的,郑御医跑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太后也不见怪,只叫他赶紧看看皇后。
    宫人七手八脚地将皇后抬到了西暖厢,太后见御医到了,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只这口气还咽下去,就见大宫女一脸屎色地凑了上来。
    太后左眼皮陡地一阵狂跳。
    果然……比预期的还要更令人狂躁。
    “你说什么?”太后攥紧椅子扶手,颤巍巍地问。
    特么,好想戳聋双耳。
    大宫女以为太后没有反应过来,详细地又解释了一遍:“华阳公主的侍读,皇上亲封的xx县主,翰林院侍讲学士之女秦溱,死了。和公主及几个侍读一起玩耍的时候,从假山上摔了下去,当场就……”
    太后只觉耳朵里嗡的一声,撕了宇文风的心都有了。
    他也配担个钦天监监正?也叫改好了宫里的风水?
    这一年死的都快比进的人多了,这特么叫什么烂风水?
    “去叫尚方监把事情压下去,先别声张。”太后头疼地道。
    人家秦家三番两次地要把自家闺女接回去,皇帝就是不放人,这下倒好了,硬是把人留死在宫里。
    尤其是这紧要关头,皇帝在外面御驾亲征,姑且不论什么阴谋诡计,传出去就够五常城一个月茶余饭后的嚼用,还不翻了天?
    太后这才打发了大宫女,郑御医抡起一闷棍就又砸到了太后的头上——
    他查不出皇后患了何病。
    其实经过一阵调养,谢玖心悸的毛病已经好多了,如今心跳、脉搏正常,他若真言不讳皇后没病,连个病都看不出来,只怕就地让太后就给革出太医院,只往心悸之症上面推。
    “不知皇后方才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呸!
    太后几乎没忍住啐郑御医一脸唾沫星子,到底还是将问题转了一圈转她这儿来了。正待开口细问,禀事太监推门而入,只道玄空带了四五个徒弟已经到了咸熙宫。
    玄空倒也爽快,掏出皇帝赏下去的令牌,直接开口就要开坛作法。
    别说有皇帝的信物,就算什么也没有,只看郑御医一边说一边抹汗那没底气的模样,玄空只要肯出面扛起来整个局面,太后便没有不准的。
    当下吩咐整个咸熙宫,有力出力,居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法台就搭好了。太后也顾不得忌讳,就随玄空在咸熙宫里随便折腾。
    太后旋即宣召拱卫司指挥使卫贺,命他即刻封锁大燕宫,不许任何人员进出,传递消息。紧接着,又亲自叫郭嬷嬷拿了令牌,召刑部郎中王蔷觐见。”
    王蔷是太后嫡亲妹妹的儿子,原本是御林军总统领,皇帝提防外戚,这才借着当初柳妃弑君未遂,让皇帝找了个借口,说是护卫不利便生生将正三品的总统领给抹了去。后来还是太后在皇帝面前几番示好,皇帝抹不开脸面,这才在刑部安插了个官职,也算是个有实权的。
    只是当初借口是犯了错事,换个职位上任,便不好平级,只封了个四品的刑部郎中。
    虽然太后不尽满意,不过总好过闲赋在家,便应了下来,想着骑驴找马,以后再升上两级,若以后能就地当个刑部侍郎,也就不错了。
    王蔷自知前程是自家姨母谋来的,半点儿也不敢怠慢,便在刑部当值间,听了太后的口谕,连衣裳也来不及换就随郭嬷嬷进了宫。
    一看咸熙宫这驾式他就凌乱了,高搭法台,烟火缭绕,看起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王蔷浓眉大眼,身型高大健壮,一张黝黑的国字脸。
    太后一见王蔷,心下稍定。也不瞒他,一见他面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却不问王蔷拿主意,只问他可愿跑一趟开平。
    皇帝御驾亲征,陆续有消息传回,最近的一封信就是清王早晨独自出城受降。
    太后只担心消息不准确,或者突生变故。
    若是隐瞒皇后病重的消息,她又恐被有心人利用,传出去影响皇帝的判断。再者,自家儿子对这谢氏是个什么心思,现在如果她还看不明白,真是白活一回。
    当日皇后昏迷三日,皇帝整个人都跟霜打的茄子,连朝都不上了。只是现如今不同以往,瞒着吧,又怕皇帝通过其他渠道知晓,母子俩心里有疙瘩还是小的,就怕万一影响到战场上的大局便不好了。
    可若说冒冒然告诉皇帝,太后也不敢确定,不会由她亲自打击子皇帝。
    “你乔装改换了去开平城,看看皇上的状况,如果清王作不出什么风浪,大局已定,你便拿着哀家给你的令牌,告诉皇上。”太后面色犹豫,恨不得现在就看见皇后又像往常一样冒出来膈应她。
    半晌,她认命地叹道:“如果战局未定,你就等着……等皇上胜了,决定班师回朝了,你再出面。”
    王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么,反正是没他的好就是了。
    “哀家能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太后又叹,总觉得这一下午叹的气快赶上这一辈子叹的还要多。
    “你不知道,连皇上新封的县主也死了……这宫里,流年不利啊。”
    王蔷哑然,不知该如何安慰。
    “太后放心,我一定会办好此事。”
    太后泪目,“那你自己拿好主意……现在,你上路吧。”
    ……怎么听怎么不吉利呢。
    王蔷一抱拳,转身就迈着大步走出了咸熙宫。
    “翠玉啊,你看看那谢氏怎么样了——刚才你真看见她没气儿了?”太后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
    郭嬷嬷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她当时也是吓傻了,太后一问,她就交了实底。
    但凡她理智还在,就不应该让‘没气儿’这三个字从她嘴里传出来。
    郭嬷嬷叹了口气,还不待开口,便听外面一阵脆声声儿地嚎哭就传了进来:
    “皇祖母!皇祖母,你救救我表姐!我表姐死了!”(未完待续)

  ☆、469 封城

顾宜芳表示,心情十分之郁闷。
    原因却不是清王势力抵抗太顽强,战争陷入胶着。令他郁闷的,反而是清王的不抵抗政策。特么的,他大兵压境,十几万人拉过来堆到开平城外,左右调派部署,浪费无数脑细胞将清王各种路线战略研究个透,整个五常城如临大敌,结果……
    清王特么的居然自己偷偷溜出城外,避开他的亲兵,举着小白旗出来投降。
    这么有尿性,上奏折批完先皇仁宣帝,再批他景元帝,各种政策就没有能入得了清王眼的,隔三差五就嚎一嗓子各种不满,偏偏到了兵戎相见,见真章的时候,那吹破天的壮志豪情都吃狗肚子里了?!
    当然,清王能这么识食务,直接投降,也是省了他不少的力气,免去百姓战乱之苦,兵士的无谓伤亡。
    可是,没那精钢钻就别揽瓷器活,没有两把刷子,还嚷嚷什么造反?
    真当他是吓大的,声音大一点儿,他就直接羞愧退位,让贤给清王?!
    如果说之前清王没摸清底,不敢妄动,那么从他御驾亲征起,清王一可直攻五常,也可绕南攻占南方诸城作为据点也好,一路南扩也好,谁知一路的战报就是:清王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
    一直到皇帝亲军抵达开平城北,不过是按例放箭到城中,阐明叛逆者祸福,城中民怨声才起,天一黑,清王居然就暗挫挫地出来投降——
    清王如果真能誓死顽抗,不管输赢,顾宜芳还能敬他是条汉子。
    如今,按辈份也是叔叔辈的,可是一想到这货也姓顾。顾宜芳就觉得心理憋屈的慌。尤其看着清王出城受降,跪在地上各种承认错误,一路听下来反而更窝火。
    特么的。没两下子,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作什么妖,造什么反?还把他个皇帝从金銮殿上晃当到小开平城,当他是有多闲?晃这么一圈,当狗遛他呢!?
    顾宜芳躁郁了,一边厢派兵入北平。把参与造反的几个清王心腹就地革杀。整顿开平,一边厢挑了嘴巴最利最毒的御史,将历年来清王所犯罪责从头到尾罗列了一遍。
    那御史的嘴巴就跟涂满了毒汁相似。偏偏人家记性还好,指出来的都是有理有据,如果说平日里挑皇帝刺他还有理智,多少克制了些,到了清王这里却是技能全开,满嘴喷毒汁。
    清王那张脸从青到紫,再从紫到绿。整个跟个调色板相似。
    顾宜芳这时也想起来谢玖为什么只说清王造反,却没有和他说过相关细节,连他御驾亲征她也半点儿不担心,只说会一切顺利……
    前世估计就是这么顺利!
    清王估计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让皇帝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开平,换来的就是这么一顿羞辱。事实上,悲催远不止如此。随行的文臣武将一致要求重典。上疏面圣定要皇帝斩杀清王。
    这一争,两天还没有个结论。
    没有任何建设性的答案。十几个人围着皇帝说着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就是要杀清王。
    顾宜芳越听越火大,难不成他看着像个心慈手软没主意的?他不过是琢磨要怎么杀清王,腰斩,还是斩裂,还是披皮去骨,亦或看在皇亲国戚的面子上绞死就罢了。
    再者,是单杀清王,还是整个清王一脉尽除,余党要不要也杀了。
    他不过要他们给出个章程,结果话越说越偏,好像他不想杀清王,而这些大臣忠心护主,一定要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呸!
    顾宜芳嘴里的小半口茶好悬没忍住喷那些口若悬河的大臣们一脸,除个屁根,清王的根就是老顾家,难不成他们是想连他也除了,把他们上上下下几千口子姓顾的全剁了包馅?
    大燕就此易主?
    特么的,大臣犯罪他要诛杀的时候,这帮人跳出来各种晓以利弊,似乎杀个把大臣整个大燕就完了,再没有希望了,他这皇帝不听谏言,似乎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似的。
    如今换个皇亲国戚,这帮大臣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当场弄死清王似乎就不肯罢休。
    “咣当。”
    顾宜芳冷着一张脸,将茶盏往桌案上重重一放。
    不料众臣议论的兴起,一声高似一声,争相表达自己的意见,居然就这么把皇帝愤怒的一茶盏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盖过去了,整间屋子口沫横飞,是谁也没注意皇帝那么一声儿。
    当下高洪书白眼一翻,几乎就直接在眼眶里转了个圈圈儿。
    这帮子夯货,也是摆弄了大燕上千万人口的人上人?是摆弄下面的人摆弄惯了,不知道上面还压着个神经病的活祖宗等着伺候呢?
    景元帝一上台来也陆续处置了了不少大臣了,比先皇在位四年处置的人还多了好几倍,便是那位公认霸道的永徽帝同时期比较,也没当今天子这等急性子,登基之后就忙着料理大臣。
    居然让皇帝追着打了一年了,这点儿记性还没有,还敢当着皇帝的面瞎嚎!
    高洪书直摇头,如果不是就站皇帝身边太近,他那嘴都快啧啧出声了,就等着看皇帝忍到何时,君臣群撕又是个何等壮观的景象。
    哪怕他是皇帝近侍,受池鱼之殃,他也认了!
    高洪书瞪圆了眼睛,骨碌碌直转,就怕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最精彩的一幕给错过了。
    终于,皇天不负苦恼人,高洪书神情越显兴奋之际,顾宜芳终于暴走,抓起茶盏冲着下面就砸了过去。
    高洪书的嘴巴瞬间就撑圆了,仿佛小鸡屁股一般,脸上的说是震惊,还不如说是振奋更贴切。
    也幸亏顾宜芳是气爆了肺,还没有失去理智冲着人脸砸过去。
    茶盏就那么有惊无险地越过几个人,狠狠地砸到了长着一张马脸的通政使大腿处。
    瞬间,整个房间一片死寂,然后众臣乌泱泱跪了一地,直呼:“陛下息怒。”
    顾宜芳脸色难看至极,息怒?
    就算有怒,也全是他们这帮货给挑起来的!
    当着皇帝的面大呼小叫,幸亏他这是离的远,不然那些唾沫星子就喷了他一脸,晚上连脸不用洗了!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想左右他的意见,简直是做梦!
    “清王乃朕之皇叔,皇祖父在世时,曾随军出征,也算有功之臣。如今虽罪犯不赦,朕却不得不顾人伦——着清王家眷悉数上京,容后再议。”顾宜芳紧紧皱眉,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陛下,清王谋逆,罪证确凿!圣人所言,天地人伦,陛下乃天下之君,君在上,又怎能因清王的皇亲身份而罔顾律法?当初阴谋造反的大长公主何尝不是陛下的长辈?陛下英明决断,处大长公主极刑,清王手握重兵,却比大长公主威胁更深更广!”
    高洪书几乎要为犯颜直谏的文华殿大学士季明华竖起大拇指点赞,敢在皇帝盛怒之下顶着风上的,这算是第一个。
    连皇帝一向宠信的内阁首辅程净都往后辙了,却不知这位季明华是怎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半点儿不会看皇帝的脸色,也就是烛光弱了些,皇帝那脸比锅底灰也白净不了几分了。
    “就是因为清王手握重兵,迷途知返,出城受降,朕难道不应深思熟虑?”顾宜芳一张俊脸拉的老长,几乎砸自己脚面上。
    “大长公主勾结妃嫔毒杀皇嗣,意图刺王杀驾,罪恶滔天,季卿方才……莫不是在为大长公主叫屈吗?”
    此话一出,季明华一个脑袋磕地上,咣咣直响,连声告罪。
    “好了!”顾宜芳声音冷冽。“清王的处置,朕自有打算,你们也不必一时就急着要他的命。朕乃当今天子,受皇考遗命治理大燕江山,便没有不希望大燕好的。朕知道你们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为民……今日就先到这里,都退下吧。”
    顾宜芳挥退众人,原本吩咐了留下这些大臣用膳,早叫膳房准备,现在也没了心思,一摆手就全给轰了出去。
    大臣哪里还敢多做逗留,一溜烟就全跑了。
    高洪书抿了抿唇,看到大臣也被皇帝搓磨一番,吓了个五眼儿青,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只是皇帝那一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是一肚子气,高洪书也不敢这时杵枪眼上,上前问皇帝是不是就点儿饭菜把气给顺了。
    不过,皇帝是离了京,却叫了万钟每日早中晚三份情报送达,时刻关注着京师的各种动向。
    今天一大早皇帝就忙着和大臣们做开平的善后,然后就是清王的死活一直争论到现在,从早上开始,拱卫司送过来的两份情报,皇帝根本就没时间扫上一眼。
    “陛下,拱卫司的消息您是不是看一看?”高洪书轻声问。
    他太清楚皇帝了,才冲着大臣发了好大一通火,顶多发泄出一小半,这时候要不给皇帝找点儿事做,不消半刻钟就得拿身边人折腾。
    顾宜芳怒气未消,狠狠地瞪了高洪书一眼,顺手接过来封蜡信件,亲自打开。谁知才读到一半,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然后赶紧打开第二封信,那一对浓眉在额际上就打了个结。
    高洪书小眼睛瞟了一眼,只看到太后的外甥王蔷昨天傍晚出京,直奔开平而来。
    ……太后这作的又是什么妖?
    “封了开平城,把王蔷给朕翻出来!”顾宜芳冷声道。(未完待续)

  ☆、470 不敢

顾宜芳此次御驾亲征几乎带出了小半个朝廷,文臣武将排班肃列,不过仍是每日一通消息传回五常,晓谕京师,互通有无。
    拱卫司的消息并没有明确说明后\宫出了什么事,可是太后前脚召卫贺进宫,令他封锁宫内外往来人员,晚上就叫了嫡亲的外甥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到开平说……
    按理说,昨晚出的京师,就是爬也该爬到了。
    京师来人,外面的人就是再胆大妄为也不敢拦着不进来通传,可偏偏这个时候,天都黑透了,还是连半个鬼影子都没见。
    顾宜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念头一起来,就再也压不下去。可惜他这身份摆在那儿,估计他在城里转着圈的找人,各种匪夷所思的谣言就得冒出去。
    所以,尽管心里疯狂长草,他也只得憋着在屋子里转圈。
    直到高洪书看的头晕眼花,御林军才将王蔷在城东一间简陋的客栈给揪了出来,一路押到皇帝跟前。
    王蔷领了太后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说是传句话,可还要他看着办。
    他能说吗?办差这么多年,最难的就是这句‘看着办’。
    皇帝看重皇后这是大燕百姓有目共睹的,若真这么一晕就给晕死了,如果他敢瞒着,就和皇帝结下了死仇。
    可是,如果不顾战局,就这么直眉愣眼地跑皇帝跟前交了实底,姑且不说太后那里过不过得去,万一造成不好的影响,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擅专。
    王蔷晌午前后进了开平城,市井各种传言,有说皇帝进城是生擒了清王,也有说是清王匡了皇帝。诱皇帝进城,如今已经分分钟要扯旗造反了。
    王蔷不敢轻信谣言,便城里东南西北各处走走。一见之下确是皇帝亲军控制了大局,便打定主意要去找皇帝报信了。
    谁知也是巧的没有这样巧了,在四处观望时,他一时口渴就在摊位上买了热乎乎的红豆汤,却不料那卖红豆汤的老板这几天懒怠,想着大冬天的东西不容易馊。就将隔了夜的红豆汤多加了些糖又拿出来卖。喝着是感觉不出来。只觉甜滋滋的好喝,偏王蔷肠胃不好,没过多长时间就发作起来。
    御林军找到王蔷的时候。他正蹲在客栈的茅房,几乎拉的脱了相。
    王蔷原是御林军总统领,那些堵在茅房外的大多是的老旧部下,当即不只他尴尬,茅房外的人也是一阵阵难言的尴尬,当即就请了当地的大夫,灌了一大碗中药汤子。也顾不得叙旧,径自押人复命。
    中间,王蔷还不忘太后的嘱托,亲自确认确实是皇帝掌控了开平城,这才终于放下了心。一见皇帝,连半句也不敢隐瞒。就把太后的话原封不动地重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太后要他‘看着办’一说,只道自己吃坏了肚子这才耽误了行程。
    皇帝哪里还有功夫听他是怎么闹的肚子。当下一脚踢死他的心都有,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当即召了两千御林军,寅夜策马狂奔直赴五常城。
    命梁国公谢安和内阁首辅程净留守开平,待处理完毕,即刻将清王一家人押往京师。
    只是苦了高洪书,做为皇帝心腹大太监,肯定是一路贴身跟着皇帝。只是他一个太监,自小家里穷的只剩一口气还能喘,哪里见识过马——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更不要说骑了。
    高洪书只得坐在马后面,搂着御林卫的大粗腰,一路狂飙回了京师,只到他下了马,几乎忘了今夕何夕,屁股好悬没颠成八瓣,腰是不是长在自己身上都没了感觉。
    顾宜芳一马当先,直接跨进了大燕宫,七弯八拐,骑着马就到了咸熙宫。
    王蔷昨日傍晚出宫,哪怕没按太后嘱咐的,直接把话递到了皇帝跟前,按太后的算计,皇帝一番安排也得些时候,怎么也没料到皇帝居然披星戴月就杀了回来,而且连个报信儿的也没有,只听宫门外一连串的‘皇上驾到’,直到亲眼看到了人,太后还有片刻的恍神。
    “你、你——清王给捉着了?”太后脸几乎急变了形。
    顾宜芳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紧紧盯着太后:“阿玖呢?她还……好吗?”
    太后闻言,一个白眼翻过去好悬就没翻过来。
    “好啦,中午就醒了,回昭阳宫了。”太后摆手,也怪她心急,怕担了名儿,让自家儿子心里结下疙瘩,这才心急火燎地派了王蔷过去送信。
    谁知道那谢玖,当初看着吓人唬道的,说晕就晕连气儿都断了,一夜睡过去,居然就没事儿人似的好了。
    那脸色红扑扑的,可比急了一晚上,脸色蜡黄的她还要健康滋润呢。
    也就是担心谢玖好不容易好了,一下子弄不好,再给吓过去,太后压着心里的火,否则真想好好骂上一顿,解解憋在胸口那口气。
    “你也是的,怎么就这么急,不过是晕倒了,还有御医跟这儿瞅着呢。再说,哀家已经派人又送了信,知会你不要急,你居然就把开平的事放手,自己回来了?”太后越说声儿越高,越说越气。
    “朕知道你与皇后感情不同旁人,你是真心待她,可也该知道轻重缓急。你除了是你自己,还是大燕的皇帝,在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自己身为皇帝的那一个身份?”
    顾宜芳闻言,知道谢玖安然无恙,心就放了下来,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些。任由太后一边责骂,一边接着他坐下。
    “母后放心,清王已经出城受降,追随者亦已处决,即便没有接到母后的消息,朕也是打算今日回京的。”顾宜芳随口道,其实按原本的打算是在三日后,一切安排妥当,万无一失之计再行启程,只是如今对着太后,却不能实话实说,给太后又多一个理由讨厌皇后。
    太后点点头,终于放下心。
    “清王,你是如何处置?”
    “这个不急,朕已经让梁国公押清王赴京受审,究竟如何处置他……再说吧。”顾宜芳强忍着说了这么多话,早就坐立难安地直搓手。
    “皇后病体违和,朕若不亲眼看见,实在放心不下。”他猛地站起身,往外就走。
    太后好悬没一口气背过去,连忙叫住皇帝:“你先别走,哀家还有事与你商量呢。皇后已经无事了,你还担心什么?有的你忙的呢。”
    顾宜芳心急如焚,却也不好甩开太后就奔昭阳宫,只得强忍着性子,披着玄色大髦站在地上听太后继续道:
    “这事儿哀家是拿不定主意,如今你回来了,就由你来收尾吧,本来也是你非要留人家在宫里给华阳做侍读。”
    顾宜芳脸色陡地一变,“母后,究竟怎么了?”
    “那个秦溱哪,”太后轻叹,只觉经过这一晚上生生老了五岁,眼角一下子就长出好几条皱纹。“人家亲娘几番要接出宫去,你都不让,这可好,死宫里了——”
    “什么?!”顾宜芳只觉脑袋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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