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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千金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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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礼看着被书容推过来的黑子,又嘿嘿笑道:“黑子先行,乃是因黑子比白子多一颗,其实择黑择白,并无甚差别,三妹这棋学得不怎样啊!”

    书容本是听了前段想着再耍一次赖把黑子再换回来,可听了后半段便是哼了一声,憋了嘴瞅崇礼一眼,道:“谁说不怎样,看我是如何把二哥杀得片甲不留的!”遂看准了点落下第一颗子。

    崇礼摇头无奈笑着,紧着书容的白子在其对角线上落下一颗黑子,书容虽然棋艺甚烂,但这基本道理还是知道的,占住对角线上的气,乃是最保险的走法,遂也跟着在对角线上落下一子,两人如是下着,书容起先还笑呵呵的捡几个崇礼的黑子,后来却觉着不对劲,崇礼的黑子虽在小范围内失势,可整体看来,却是他的黑子将自己的白子团团围了,想要杀出重围乃是不可能的事,遂感叹一声,道:“二哥眼光长远,我却只盯着眼前,惭愧的很,这一盘,受教了!”

    崇礼笑说她倒是谦虚,书容下巴一扬,道:“棋盘展开前,我虽耍赖,却也算不得耍赖,可叫审时度势,棋盘结束后,我败了就败了,也算不得谦虚,得算愿赌服输!”

    崇礼哟哟两声,“嘴皮子练得倒是好!”又将棋子捡好重来。两人一直杀到中午,起先几盘那是十分钟不到便分了胜负,多以崇礼控制整个天下,书容寸步难行之格局收尾,这格局对书容却是个讽刺,起先说什么要将崇礼杀个片甲不留,结果自己求被杀个片甲不留都不得,一溜的白子将士活生生的被黑子困死,至后来几盘,书容慢慢上道才渐渐有了难解难分之势,可想胜了崇礼,明显的还是火候不够啊!

    “姑娘,该用饭了!”丁香乖巧听话的在旁站了一个上午,见证了书容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悲催历史,虽然觉着书容勇气可嘉,但到底战果惨淡,不想书容再败下去,丁香便好意提醒,怎知书容如今杀红了眼,压根儿就没理会丁香,只捏着颗棋子在手里,认真着眼天下格局,想着如何能来一招扭转乾坤之举,好叫二哥也心服口服的输上一局,至于吃饭什么的,实在是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啊!

 36清明时节,桃花朵朵

  

    崇礼甚是好笑的坐在对面望着书容;他倒是好性子,任凭书容思索多久,一点也不急。见书容手里那颗棋子久久未落,便与丁香道:“去给我盛碗饭来;你们姑娘如今是废寝忘食,我却是饿了!”

    崇礼打趣书容,书容却无话,想来也是太过投入没有听到,丁香便笑着去了,待端来饭时崇礼又道:“桂生还在外头等着,你叫他在你们这里用午饭便是。”

    丁香答好;复又出去招呼桂生。

    这厢崇礼吃了几口饭,书容终于将棋子落下;抬眼见着崇礼捧着碗,书容觉得甚是奇怪,很快又深深的感觉到讽刺,却又觉得实在好笑的很,便捂着嘴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崇礼便也笑道:“三妹连自个儿也忍不住了?可想二哥我在旁憋着是有多难受。”说罢提起一子便落下,书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方才落下的那颗子,妈妈的,姐费尽心思绞尽脑汁落下的自以为能扭转乾坤掰转格局的一子,到头来竟然是为你搭了桥铺了路葬送了自己,书容觉得自己牙痒痒的!

    崇礼望着书容似笑非笑,看书容的脸色,那是差一点就要哭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书容鼓着腮帮子狠狠的瞥了崇礼一眼。

    崇礼暗暗的好笑,书容憋了嘴问他:“二哥也不让我一下,害我输得这么难看?”

    崇礼笑道:“我让了你的!”

    书容听罢望着崇礼呆呆的愣了片刻,然后头一偏,道:“好吧,愿赌服输,日后我跟着师傅好生学就是”。遂撇开棋盘不说,着丁香正正经经的布好菜,两人一并用了午饭。

    至下午,各自换上骑装马靴,从马圈里牵了马出来,因书容的侍女都不会骑马,便只有崇礼带上了个会骑马的桂生,三人一道往东郊去。

    虽是清明时节,今日却并不是雨纷纷,阳光明媚得那是刚刚好。因市面上买卖的人较平日多,三人便只得骑着马慢悠悠的走,两个男孩子骑在两边,中间护着书容。

    书容许久未出来逛了,这么往市面上一走,甚觉新鲜。街上的百姓多是宝庆当地的居民,有不少认识崇礼书容的,便时不时有人冲着马上的两人作揖,崇礼书容纷纷笑着回礼。因崇礼本就生了一张可人的脸,如今身子又拔高了许多,一派血气方刚的大男儿模样,再这么一身骑装的往马背上一坐,便是实实在在一风流年少,这么一风流年少满面含笑的骑马而过,便免不得要招惹些异性的眼光,书容笑着打趣他两句,说得崇礼面上娇羞,彼时赶巧有个苗家女子路过,见着了崇礼,便将自己身上的香囊往马上飞扔过来,那香囊一路飞过桂生又飞过书容,最后飞向崇礼,崇礼本能的接住,底下路过的市民便有许多驻了足停下拍手喝彩的,那扔香囊的女子则是一脸欢喜娇羞的望着马背上的崇礼笑。

    崇礼这时才意识自己怕是做错事了,偏脸看着书容,书容兀自笑着不说话,崇礼便低低的唤了她一声,她才凑了过去与崇礼轻声道:“看这女子的装扮,应是湘西苗家姑娘,人家身上的香囊是自小便携带,轻易不能给人的。”

    崇礼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曾听保绶郡王说过湘西的风土人情,其中便有提及过这事,只是方才自己实在是没有注意这么多,如今可如何是好?眼巴巴的望着书容,叫书容帮忙,书容又打趣他道:“二哥愁什么,没见人家姑娘长得那个水灵?那个眼睛是那么的含情脉脉,二哥不妨就收了她!”

    崇礼听了大囧:“三妹胡说什么,赶紧的帮忙想法子,不然害了人家姑娘。”

    书容这才一本正经的望向那苗家姑娘,与她道:“姑娘无缘无故拿荷包砸人,这可要不得哦,方才若不是我二哥眼疾手快,你岂不是就砸伤了我?”

    那苗家姑娘诧异的望着书容,却也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道:“我不是要砸你?我要砸的是他?”那苗家姑娘说着拿手指了指崇礼,大庭广众之下敢如此,书容不得不叹苗家民风之开放!

    崇礼在马上一急,想说话书容却在旁低低的道了句,叫他不要开口,由她来解决,崇礼应好,书容遂又笑着与那苗家姑娘道:“方才你这荷包从我面前嗖嗖的飞过,差点擦伤我的脸,不是砸我是砸谁?若是狡辩,我怕只得将姑娘诉上衙门了!”

    那姑娘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笑说:“上衙门就上衙门,你说我砸你,大不了叫衙门治我个恶意伤人的罪,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是我们苗家规矩,接了女子香囊,便得与女子成婚,今日他接了我的香囊乃是众人皆见着的事实,即便上了公堂,大老爷也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书容没料到这姑娘如此彪悍,倒是被说得像自己理亏了,正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周玉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身清瘦的他与马上的崇礼作揖,又深情款款的看着书容作揖,书容在心里替他叹息一声,与他颔首致意。

    那周玉堂真正是个能说会道的,与那苗家姑娘讲道:“看姑娘装扮,应是苗家人,这马上的公子,想必姑娘也是认识的,乃知府大人家的二阿哥,满人向来只与蒙古一支外族通婚,就连汉人,也是不得与之结合,苗家虽有那规矩,但到底抵不过大清律令,姑娘今日闹这番,可是想将自己日后的婚嫁之路给断了?”周玉堂说这话,自己心里也是伤情一番。

    那姑娘听了这几句话便看清了现实,板着脸伸着手向马上的崇礼讨要香囊,崇礼遂将荷包扔给她,她也是好身手,手一抬便将香囊稳稳的接在手里,又转身大声哼着苗歌自顾走了!

    无热闹可看,围着的人遂也都纷纷离去,崇礼笑着下了马与周玉堂作揖,桂生连忙跟着下马,书容却没动,只坐在马背上冲周玉堂揖了揖,周玉堂微微笑着与她颔首,又与崇礼寒暄,两人说了几句后崇礼桂生复又上了马,三人继续往郊外去。

    打马到了一处风景甚好之地,三人下得马来,崇礼今日虽遇上了朵彪悍的外族桃花,但到底是桃花呀,是以心情格外的好,一下了马来便先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随即又说这里气息甚好,他要打套拳法来给书容桂生两人瞧瞧。

    书容本也是心情甚佳的出来,可此番却遇上了周玉堂,还承周玉堂才解了围,心里便实打实的闷了起来,说起情,自己对他定然是没有的,但是终究相识一场,他又是情深意重的,今日遇着,见他神情失落,身形清瘦,倒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两人这番处境,当真是像个结一样系在书容的心里,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于是闷闷的往一旁的草地坐去,桂生连忙脱下自己的外马褂铺在地上给书容垫了,书容闷闷的说谢,双手抱膝坐了下来,两眼无神的看着二哥打拳。

    崇礼打得欢快,桂生看得起劲,不住的鼓掌叫好,书容却不过是做个欣赏的样子在那里,心思只往周玉堂那里想,崇礼一套拳打下来,见着书容神游天外便过来敲了敲书容的脑袋:“三妹想什么呢,竟然连我打拳都不看,可要知道,等闲之辈是没机会见二哥我打拳的!”

    书容笑了笑:“是,二哥拳打得好,偏偏三妹我就是个等闲之辈,是以没见着二哥打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崇礼笑说书容嘴皮子越发厉害了,书容笑笑,因见崇礼开始面露八卦之神色,书容赶紧双手往地上一撑,跃身而起,与崇礼道:“这儿地方宽敞,咱跑几圈?”

    崇礼收了那八卦神色,眉头一皱,道:“跑几圈?不是来踏青的么,用腿走。”

    书容道:“马腿不是腿么?”说罢就先上了马,崇礼无奈摇摇头,翻身上马跟上,桂生笑着看两个主子跑马,自己往马褂上坐了看风景。

    待日落西山三人回去之时,周玉堂又出现在街面上,其实说他是又出现不甚妥当,自解决了苗人姑娘的事后他便一直没有离去,只是在一旁寻了个茶楼,一个人自斟自饮自伤情,见着书容三人打马归来便匆匆忙忙的下了楼来立在街道边上,崇礼见了,自然又要下马来与他说两句话。

    书容坐在马背上将周玉堂望了数秒,心里把古人说的那句‘钝刀子切藕,藕断丝连’反反复复的叹了几遍,而后将心一横,也下得马来,想着今日就拿把快刀斩下去,叫他彻底断了才好。

 37书容狠心,自罚三杯


    周玉堂见了面上欢喜;与崇礼道:“方才在楼上开了个雅间,二少爷与二姑娘可否赏脸一道去用些茶?”

    崇礼笑道:“今日不成,明日先生要查文章,我今日疯玩了一天;尚且未做出来,这会子得赶紧回去补上才好呢!”

    周玉堂想着如此书容也是不会停留的,神色微微暗淡了番,却也只得笑着点头,书容却笑道:“二哥有文章要做,我却没有,眼下口渴得很;不如二哥先回去,我随玉堂兄长讨碗茶喝去!”

    周玉堂面上复又稍稍欢喜起来;崇礼犹豫两下,说这样不好,书容便笑道:“二哥把桂生留下,我与玉堂兄长说几句话就回来。”崇礼这才点了头,自己骑马先回去了。

    周玉堂便满心欢喜的将书容请上茶楼的雅间,桂生也一并进了雅间伺候着。

    小厮上好茶来,书容笑着叫住那小厮去置办壶好酒,周玉堂与桂生听书容要酒,都是大大的惊了一惊,周玉堂方要说话,桂生便在旁劝说书容道:“三姑娘不能喝酒,四爷四奶奶知道了会责骂三姑娘的!”

    书容笑着说无事,周玉堂便也没说什么。三人在雅间沉默着,书容望着面前的茶具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片刻后小厮送来一壶花雕和三个酒杯,书容深深吸了口气,叫旁边的桂生也坐下一并喝一杯,桂生哪里敢,推辞说不喝,书容遂撕开壶口的封条,揭开壶盖,将桌上的两个酒杯倒满,又推给周玉堂一杯。

    周玉堂看眼面前的酒,又看着书容,不安道:“三姑娘有话便说就是,姑娘家哪里是能喝酒的。”

    书容端起自己的那杯道:“我不多说,只自罚三杯酒,三杯过后,不论兄长日后心里如何想,我自是对兄长无亏无欠!”说完就仰头将一整杯喝下,书容到底是后世来的人,曾经的豪气这世似乎也没忘了,有个什么事情,总觉得酒比茶受用。

    周玉堂看得着急,欲去抢书容手里的杯子,书容将手往后躲了躲,笑道:“这第一杯,是罚我当日不该与兄长相遇。”说完又倒满第二杯一口饮下,“第二杯,罚我往日不该与兄长相识相聚。”说罢又是第三杯下肚,周玉堂在对面看得已经眼红鼻酸了,不等书容说话,周玉堂自己先哽咽道:“这第三杯。。。是不是罚你不该惹了兄长我一片情意?”

    书容拿手抹掉嘴角的酒水,没回他话,只道:“兄长难受,我也难受,今日是我自私,自此算是对兄长无所亏欠,望兄长日后保重!”说罢起身出了雅间。

    说来书容的酒量真真是不错,如此喝下三杯白酒,走起路来竟然还稳稳当当,就连下楼都是一步也不曾走歪,桂生在后头看得甚是佩服,今日这三姑娘当真是叫他长见识了。

    书容出了雅间,立在马儿旁边攀着马鞍顿了顿,将自己方才的话回想一遍,忍不住抖了三抖,真是怎么想怎么矫情,想来是前世琼瑶阿姨的剧看多了。

    “姑娘还能骑马么?不如奴才去雇辆轿子?”桂生跟上来在旁问。

    书容摇摇头,说:“无碍,你去给我买碗酸梅汤来,我要去去酒气!”

    桂生连连应着,转身欲走时书容又叫住他嘱咐道:“我信任你才没叫你回避,今日之事不要与其他人说起。”

    那桂生本就是对书容忠心耿耿,今日更是对书容的豪气佩服不已,哪里会说出去,只叫书容放心,又匆匆去买了碗酸梅汤来给书容喝了。

    书容回到府里便径直往自己院子去,进了屋倒头就睡,丁香看得甚惑,问桂生书容怎么了,桂生笑道:“姑娘吹了阵风,如今头有些许痛,且让姑娘好生睡一晚,不要去打搅她就是。”

    丁香将信将疑的信了,桂生与她作揖自去了西厢。

    书容因喝了三杯酒,骑马回来的路上又吹了风,于是虽未醉酒,第二日头却是痛的很,还有了些微的风寒,丁香便命人去请了大夫来,那大夫把了脉后似笑非笑的望着书容,书容想他医术那么高明,断然能诊出自己是喝了酒吹了风,担心他说穿,遂笑着道:“昨日我与二哥去郊外走马,想来是吹风受了凉,是吧大夫?”

    那大夫笑着点头说是,书容遂又笑笑,又叫丁香去把她先前封好的银子取了来,接过亲自递与那大夫道:“多谢大夫屡屡关照!”

    那大夫微微笑着接了,又叮嘱书容近段不要再去走马吹风,书容自是点头应着。

    是日书容便一直在屋里养着,素来大家一并用的晚饭书容也没过去,是以廉正用过晚饭后就过来探望书容,崇礼也随了过来。

    三人随意的围着桌子坐着,廉正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又给书容带了个消息,说周玉堂今日来府衙辞了典吏一职,连着昭陵书院的学籍也一并退了,说明日便要回隆回。

    书容听到说他辞了典吏一职时并无多大讶异,但听到说他连书院也辞了后便愣是惊了一惊,嘴里却只是哦了声,崇礼却表现得惊讶不已:“怎么就都辞了,昨日还在街上遇上他了呢!”

    廉正望向崇礼道:“昨日你们遇上他了?”

    崇礼答是,又说书容还与周玉堂一并喝了茶,廉正便又看向书容,书容心里慌了慌,面上倒是淡定,笑着说:“昨日打马回来,在路上遇上了,玉堂兄长正好在茶楼开了个雅间,邀我们一并喝茶,二哥因要回来做文章便没去,我因有些日子没与兄长相见,便带着二哥的跟班一起与兄长喝了两杯。”

    廉正听罢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又嘱咐书容好生歇息日后风大的日子少出去打马后便带着崇礼走了。

    书容待他们一走便抬手扶了额,头是越发的痛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总算断得干净,且他虽辞了昭陵书院,不代表就不去其他的书院,像他那般的少年,不论是李曦还是阿玛廉正,都决然不会看着他断了求学之路的。

    书容坐在桌子旁愣愣的发了片刻的呆,忽然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想起淳妈妈这半年来时不时的提醒,书容大概猜着是何事了,遂赶紧的去了厕屋,果然是来了,招呼丁香给她递卫生用品,淳妈妈早就给书容备下了放在衣柜里,丁香便赶紧的给她寻了来。

    书容很淡定的从厕屋出来,丁香在旁看着书容的脸色甚是佩服的笑说:“奴婢去年来时,当真是慌了几日的神,只以为自己的命就要没了,姑娘倒好,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淳妈妈还再三叮嘱奴婢要好生与姑娘说解呢,如今看是不必了。”

    书容能说什么呢,确确然是早就习惯的,只得打两声哈哈了事。

    因着了风寒,又是初次来月事,小腹不舒服的很,精神更是不济,于是书容每天只做两件事,趟和坐,趟一下后又起身坐一下,坐着不舒服了又去躺着,委实颓废可怜。

    崇礼姨娘因见书容身上不爽,特特着人扶了过来瞧书容,书容担心她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又或者被人算计了去,连连叮嘱她不要到处走,崇礼姨娘笑着说是,两人说了会子话书容又着人将姨娘好生扶了回去。

    因在病中姨娘来探望,是以书容身子大好后便也得过去瞧瞧姨娘,一是礼尚往来,二来书容也确实是好些日子没去那边走动了,是该去瞧瞧,这日三月初十,书容便领了丁香往姨娘的小院子去。

    姨娘本是半个下人,不过是看着崇礼来才得以在这西北角分了个小小的院落,要说什么富贵漂亮,那断断然是谈不上的。

    姨娘乘着天气好,正歪坐在院子里懒懒的晒着太阳,见了书容甚是欢喜,起身给书容行礼。蹲在一角上洗衣服的粗使丫头忙将衣服放下,两只净是皂角泡沫的手慌慌的往衣裙上揩了揩,起身去给书容搬了根凳子,又去里头斟茶。

    书容扶着姨娘好生坐下,笑望着她凸起的小腹道:“三个多月了,姨娘孕吐的时段应是过了吧?”

    姨娘笑笑,双手抚上小腹,说过了。书容点点头,又问:“姨娘胃口可还好?”

    姨娘道:“比之当年怀二少爷要好些,但照旧是只挑酸的吃。”

    书容听了喜,说:“人家讲‘酸儿辣女’,姨娘这一胎想来是个弟弟。”

    姨娘笑得很是幸福,道:“不论是少爷还是姑娘,能平安落草,健康长大便是好的。”姨娘说着又与书容道谢,说如今叶赫氏对她的胎也是格外关心,生怕她有个什么,书容笑道:“额娘自然是关心,如今阿玛几乎不往额娘屋里去,还不是因着姨娘腹中胎儿一事,若是姨娘再有个什么差池,还不知道阿玛会做出什么事来!”

    姨娘笑笑无话,不时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拧了起来。书容瞅着姨娘那紧拧的眉,方想问何事,丫头便端了茶来,丁香接过一碗递给书容,又与那丫头一处说话去了。

    书容抿上一口茶才问姨娘何事皱眉,姨娘将书容望了数秒,欲言又止的,书容便是越发的好奇,只以为是生活上什么不如意的,便道:“如今家里的事情我是能拿主意的,姨娘有什么难处,只管与我说。”

    姨娘微微笑了笑,道:“终究三姑娘年纪小,这些事不便与三姑娘道。”说罢便不再提。

 38阳光明媚,山雨欲来


    书容遂也没多问;两人坐着聊了些其他家常后书容便起身回去,临走时特特瞅了瞅那既要忙着砍柴生火烧水洗衣扫洒,又要伺候姨娘忙得不亦乐乎的丫头一眼,与姨娘道:“你这丫头倒是可怜的很!”

    姨娘叹息一声;说:“跟着我便是糟蹋了她!”

    书容笑笑,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崇礼姨娘一手扶腰一手护腹,慢慢的给书容的背影行了个礼。

    路过西厢附近时丁香又不经意的往那柳树下瞅,这一瞅还真又瞅到了那平人在哭,丁香遂忍不住笑了与书容道:“二少爷屋里的那平人;也不知道成日为的什么事,哭哭啼啼的;姑娘瞧,又在那儿呢?”

    书容往那头瞧一眼,与丁香道:“你去把她叫到院子来,我有话问她。”丁香便应声去了,书容先行回了院子。

    那平人只当书容见着了自己哭脸,必然要将自己指责一顿,遂惴惴不安的随了丁香来,又惴惴不安的给书容跪了。

    书容端着茶瞧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问:“我们家是有谁欠了你什么东西么?成日里哭哭啼啼,叫众人见了笑话!”

    平人赶紧的伏地磕头,说:“没有!二少爷没欠我什么!我哭也不关二少爷的事!”

    书容一口茶差点喷出,呛得咳嗽了两声,又忍不住半抿了嘴偷偷笑了笑,复又敛容与那平人道:“我二哥是如何欺负你的,你且说来听听!”

    那平人又赶紧的磕个头,说:“没有!二少爷没有欺负我,没有欺负我!”说着便又哭了起来,书容也是见不得别人哭的,又想着问她怕是问不出什么,遂摆摆手叫她下去了。

    丁香见那平人走了忍不住咯咯咯咯的笑着,书容也皱着眉摇头淡笑,想着这丫头也实在太不经吓了些,一句话就问得她和盘托出,据说当日二哥恐吓她时是下了些功夫的,可想那日她是被吓成了什么样。

    平人没说个什么细节出来,崇礼却是可以叫书容问一问的,遂在崇礼过来玩时书容特特将平人这丫头说上一说,崇礼一听书容提起平人,好看的一字眉立时收了收,挤出个川字纹来,书容一看便知有故事,笑着叫崇礼老实说来,崇礼得得两声后道:“说就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遂将那平人如何举止过分,如何扰了他的清净纷纷说来,崇礼说得义愤填膺,书容听来却也不过如此,道:“如此二哥就把人家贬了去做粗活?那平人对二哥那般,还不是因的二哥之前与她说的那番话,二哥种的因,结的果不如二哥愿便叫平人独自受了,二哥这行径,实实在在算不得君子!”书容说完摇头哎了声。

    崇礼撇书容一眼,道:“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的难受,我虽与她说了那番话,但并非如今就要落到实处,是以才将她要到屋里来,与她言明等日后到了时候才收她,她虽好生应着,却就此自以为是,以我房中人自诩,处处介入我的事情,实在烦人的很。”

    书容想了想,道:“既然二哥如此不喜她,那便把她调走,好是不好?两人不见,二哥心里舒畅,她也不必要每天那么干巴巴的对着二哥。”

    崇礼道:“调走倒是好,只是我才将她挑了来,如今又支走,别人瞧了难免笑话。”

    书容笑他道:“二哥说的笑话,是怕别人笑话了自己还是笑话了平人呢?”

    崇礼知书容打趣他,稍稍拉高了语调道:“好歹你二哥也是个男子汉,虽然不喜她,但她终究是我的丫头,将来。。。”崇礼说不出口,便断了这截话,继续道:“自然不能叫人笑话了她去。”

    书容看好戏似的看着崇礼微微涨红的那张脸,点点头笑道:“二哥这话倒也还有点君子风度!”

    崇礼撇书容一眼没接话,书容笑笑,道:“我打算把平人调到姨娘屋里去做事,姨娘如今行事不便,一个丫头实在是少,平人调过去倒是极合适,至于二哥说怕人笑话,又不是二哥撵走她,是我调拨过去的,谁会说什么。”

    崇礼想了想,道:“倒也是,只是姨娘性子柔柔的,身边的那丫头也是胆小怕事的,如今又调这么个胆小鬼过去,叫姨娘如何用?”

    书容笑笑:“就是平人这般胆小怕事的才是好,莫非二哥想调个泼辣多事的过去,成日给姨娘得罪人?姨娘又不是那多事的人,把平人调过去,再择两个稳重的过去,如此便算得圆满。”

    崇礼听后觉得甚好,遂应了。

    于是书容把淳妈妈唤了来,问了问淳妈妈底下的丫头有哪些是好使唤,该提拔提拔的,淳妈妈自去年施粥时听了书容的话,便一直在关注着底下的那些个丫头,遂将那听话乖巧,做事又灵活圆润的丫头荐了几个,书容点点头,择了两个出来,又吩咐淳妈妈,将这两个丫头与平人一道放到崇礼姨娘屋里去。

    淳妈妈笑着听完书容的话后道:“姨娘如今有身子,姑娘处处照顾是应当的,只是。。。”淳妈妈说到这儿笑着看向崇礼,道:“奴婢有句不当的话,想说与三姑娘听,二少爷听了不要多心。”

    崇礼笑笑,示意她尽管说,淳妈妈便望着书容道:“姑娘啊,姨娘双身板,姑娘好生照料是应当的,但姨娘毕竟是姨娘,身边放四个丫头到底是不合适,别说四奶奶会不高兴,就是其他下人,知道了也难免会指指点点,姑娘本是想叫姨娘好好养胎,可到时只怕是害得姨娘耳根不得清净,反倒违了姑娘的初衷。”

    书容想想觉得淳妈妈说的在理,便问淳妈妈觉得如何是好,淳妈妈道:“照奴婢看,拨一个过去就可以了。”

    书容看看崇礼,崇礼面上正有些许尴尬,书容便也没问他的意思,只道:“那就暂且先把平人拨过去。”

    淳妈妈点头应了,出去办事去。

    崇礼不多时也走了,书容一个人愣愣的坐了片刻觉得无聊,便叫丁香把围棋拿了出来,一人分饰两角的下,却是越下越无聊,于是两盘没杀完书容便弃了棋局,叫丁香收了。

    三月十五这日早,阳光明媚,府里鸟语花香的,一看就是个好日子。

    叶赫氏昨儿深夜着人来传话,说今日早有事情商讨,叫书容早早的过去,于是书容便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好,领着丁香去给叶赫氏请安。淳妈妈在院门上插香拜神,书容笑笑,与淳妈妈打了声招呼后便跨过门槛出去,走出几步却又带着丁香折了回来,立在淳妈妈身旁,双手合掌向着天唱了两声阿弥陀佛。

    书容此前是从不拜神的,如今这么两声阿弥陀佛,看得淳妈妈愣了愣,问书容道:“姑娘这是为的何事?四奶奶昨日晚那个时候差人来传话,可是有什么大事?”

    书容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是有大事情,既然妈妈正在拜神,便也来拜一拜。”

    淳妈妈听后二话不说,便将头发整了整,衣袖拍了拍,然后道:“奴婢陪姑娘过去,今日奴婢这右眼皮跳个不停,奴婢不放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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