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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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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治事的手腕决断。
  在太子与秦王分庭抗礼的情况下,他如同病弱的萧元安一样,并没什么存在感,旁人提起来也就是夸一句性情和善。
  可他说这话时,斩钉截铁,像是身后站着千军万马似的。
  南云将萧元景的话听了进去,的确也有心这件事撇开,可说来奇怪,这事却像是成了她的心病一样,怎么都没法摆脱。
  忧思多梦,身体也隐隐觉着不适,白日里又总是格外嗜睡,总是没什么食欲。
  好在萧元景忙着旁的事,接连几日出门,加之南云有意隐瞒,所以尚未被发觉。
  “这样下去可不行,”白芷整日在南云身边伺候,将此看在眼里,忍不住劝道,“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好歹开个方子。”
  南云抬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过几日兴许就好了……他最近有正事要忙,就别让他分心了。”
  萧元景并不爱同她提及朝堂之事,南云也不会问,但隐约能猜到几分,知道他最近应当是有什么打算,所以并不想拿这么点小事打扰他。
  白芷发愁得很,正准备再劝,却见南云侧过身去,合上了眼,准备休息,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她替南云盖好了毯子,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白芷一直跟在南云身边,知道的内情多些,见着南云这模样,也没多想,只将此归为心病。
  但白芍并不知道那些,想得也就直接些。
  她将白芷拉到院角,小声道:“你看咱们娘娘这几日的模样,像不像是有了身孕?”


第101章 
  白芷原本是想着南云忧思过度; 方才如此; 并没往旁的地方多想。如今经白芍这么一提醒; 倒似醍醐灌顶,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这种种表现; 不正是有孕的征兆吗?
  想明白这一点后; 白芷只觉得脉搏都加快了许多; 又是惊讶又是欣喜的。
  这么久以来,王爷对侧妃的恩宠她是看在眼中的,若是真有了孩子,这地位必定还会再上一层楼; 也会稳固许多。
  她这个当侍女的; 自是盼着自家主子越来越好。
  “是不是?”白芍压低了声音; 眉飞色舞道,“我看着像,只是不能确准; 也不敢贸贸然同娘娘提。”
  毕竟若真是误会了; 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柳嬷嬷这两日不在府中; 白芍只能先同白芷商量了; 而后再决定该如何去做。
  白芷定了定神,同白芍算了算南云的小日子,心中一喜,但还是谨慎道:“我觉着有七八成。”
  白芍同她交换了个眼神,笑道:“既是这样,咱们就应该去提醒侧妃娘娘; 若不然就成了咱们的疏忽了。”
  “也是,”白芷犹豫了片刻后,拿定了主意,“等到娘娘睡醒后,我就去同她提一提此事。”
  白芍点点头,随后又低声笑道:“若娘娘真是怀了身孕,王爷必定是十分高兴的。平时尚没什么呢,就绫罗绸缎、金石珠玉流水似的往风荷园送,如今也不知会如何奖赏?”
  “这就不是咱们能议论的了。”
  白芷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还是不由得沿着白芍的话想了想——
  金银之外,能给的也就是位分了。可侧妃娘娘若是执意不肯认回伯恩侯府去,以她如今的出身,就算是有子女傍身,想要当正妃仍旧是不大够格的。
  如此两难,王爷又会如何做?
  左右无事,白芷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了许久,等到里间传来动静后,连忙快步进了内室。
  南云这一觉睡了许久,可仍旧没什么清醒的感觉,反而愈发困倦起来。她身子虽一向不好,可先前也没到这般柔弱的地步,只能将之归咎于心病。
  “沏壶浓茶来。”南云披着外衫坐起身来,皱着眉吩咐了句。
  方才她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如今醒来只觉着心悸,这种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白芷应了声,先出门支使小丫鬟去办,而后又回来伺候南云。
  南云穿好了衣裳,漫不经心道:“我到花园去走走,你做旁的事去就好,不必跟着了。”
  若是以往,白芷得了吩咐之后也就离开了,可如今却是不大放心,眼见着南云过门槛下台阶的时候都恨不得上前去扶一把才好。
  “你这是怎么了?”南云将她的反常看在眼中,疑惑道,“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白芷犹豫了一瞬,点点头:“方才我与白芍商议了下,都觉着娘娘您如今这模样,虽像是染病,但更像是……有了身孕。”
  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声音也放得很轻,可最后几个字却像是砸在了南云心里,千钧重似的。
  南云倏地停住了脚步,站在院门口,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看着白芷。
  对于这些事情,南云是不大通的。
  毕竟没人催着她备孕,更没人特地讲这些给她听,她自己又素来不上心,所以压根没往这上面想过,只觉着是身体不适染病了。
  直到如今白芷提起,她方才想到还有这么个可能性。
  南云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后方才问道:“此话当真?”
  虽说萧元景曾经数次同她开玩笑,说想要她为自己生个孩子,但也只是情浓之时的玩笑话,并没催促勉强的意思。南云也并没有认真思虑过,只想着随缘就好,如今骤然成真,反倒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南云有些不安地攥着了衣袖,轻轻地揉搓着,她尚未想过该如何当一个母亲。
  “您如今的确是有孕的征兆,只不过我与白芍到底不是大夫,并没十足的把握,”白芷并没有将话给说死了,只是提醒道,“不如请大夫来诊脉,今早确准下来。”
  若真是怀了身孕,那就不比先前,得愈发小心才行。该忌口的忌口,身边的东西兴许也得撤换一轮,以免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南云也清楚这个道理,她下意识地抬手覆上了小腹,沉默片刻后道:“那就先不要告诉王爷,等到确准之后再说。”
  她很清楚萧元景有多期待孩子,所以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并不想让他知道,以免空欢喜一场。
  白芷点点头,应了下来。
  “今日天色已晚,他应当也快要回来了,等到明日再说吧。”
  南云看了眼天色,并没再到花园里转去,而是折返了房中。因着那个梦的缘故,她一直惦记着那些个旧事,如今被这么一搅和,倒是顾不上那些了,满心都是这个尚未确定的孩子。
  她见过同乡街坊怀孕时候,如今想来,的确有几分相合。
  若真是有了孩子……
  南云垂下眼,目光落在了尚看不出什么变化的小腹上,心中怀了些期待,以及些许不安。她其实是个随波逐流的性子,怎样都好,可若真有了孩子,要思量事情就多了。
  南云杂七杂八地想着,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萧元景回来。
  近几日,萧元景总是会出门去办事,可今日回来得格外迟,天都已经暗了下来方才见着人影。
  南云听到院中问安的声音后,拢着披帛快步出了门,恰好在门口撞上了萧元景,险些没能站稳。
  萧元景眼疾手快,在她腰上揽了一把,顺势将人抱了个满怀,含笑调侃道:“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说完这话后,他退开半步来,这才发现南云的脸色很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便抬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莫慌。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得吓成这样?”
  若是以往,南云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可如今一想到腹中可能怀了孩子,便觉着心跳脉搏都快了许多,一阵阵的后怕。
  萧元景觉出些不对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又抬眼看向了一旁随侍的白芷,冷声道:“娘娘白日里可是有什么不适?”
  白芷骤然被问,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
  她还记着南云嘱咐的不准提,但在萧元景这眼神下又不敢欺瞒,可谓是左右为难。
  “我好好的,哪会有不适?”南云抿唇笑了声,勾着萧元景的手腕向内走去,“不过是方才撞着之后吓到了,没回过神而已,你就别吓白芷了。”
  萧元景自然不会被她三两句蒙混过去,挑高了语调问:“果真?”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晚,可用过饭了?”南云倒是想要岔开话题,但见萧元景并没准备轻易揭过,只得又叹道,“我白日里做了个梦,故而有些心神不宁。”
  闻言,萧元景将声音放缓了许多,又问道:“梦着什么了?”
  南云摇了摇头,并不肯讲。
  那梦断断续续的,横跨十余年,碎片似的,她自己也拼凑不出来。沉默片刻后,她方才另提道:“我想要将母亲接到京中来,在府中住上几日,可以吗?”
  其实自打那日在茶楼见过伯恩侯后,南云就已经有过这个想法,只是因着身体不适暂且搁置下来,怕姜母来了之后见着她这模样会担心。
  可将姜母独自留在家中,南云又怕会有人去打扰。
  毕竟伯恩侯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再者,身世一旦泄露,说不准还会有旁人寻过去,届时都是麻烦。
  今日做了这个梦后,南云愈发不安起来,再加上可能是怀了身孕,她便拿定了主意,想着将姜母接过来住上些时日,而后再从长计议。
  这并不是什么苛刻的请求,萧元景立时就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一道用了晚饭,南云卸去钗环耳饰,收拾了一番后,便吹熄了蜡烛准备安歇。
  萧元景的手搭在她腰上,顺势挑开了系带,欺身上前。
  南云仰头低低地喘息了声,等到中衣散开来,忽而想起不便来,倏地按住了萧元景的手,硬生生地止住了。
  “怎么?”萧元景的声音中带了些喑哑,他在南云肩上轻轻咬了下,不解道。
  两人的长发交缠在一处,呼吸可闻,南云能感受到他身上炙热的温度,一时间意乱情迷。实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她努力凑出些理智来,寻了个借口:“我、我不大舒服……”
  她并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加之又是这种情形,好好一句话也说得结结巴巴,透着浓浓的心虚。
  萧元景素来敏锐,又对南云的性情再了解不过,纵然是看不清她的神情,单听声音,也能觉察出不对来。
  “果真?”萧元景半撑起身体来,借着月光打量着南云,低声诱哄道,“阿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南云仰头同他对视着,只觉得皎洁的月光仿佛都敛在了他眼中,险些松口说出了真话。可为了避免空欢喜一场,她还是决定暂且隐瞒,等到明日彻底弄清楚了再说。
  见南云咬着唇,死活不肯认,萧元景也没了法子。
  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了一吻,而后退开来,说道:“既是身体不适,等到明日我着人请太医来,为你诊脉。”
  南云这次并没推脱,颔首应了下来:“好。”
  及至第二日,萧元景仍旧有事出门,但还惦记着昨夜之事,着顺子去请太医来府中为南云诊治。
  南云吩咐白芍去接母亲进京城,自个儿则老老实实地在家中,等候着太医的到来。


第102章 
  萧元景着人请来的太医姓姚; 年纪轻轻; 并不算是太医院的老资历。
  但两人素有交情; 萧元景知晓他的医术本领,也信得过他的人品; 故而每次府中有什么事; 都是直接找了他来的。
  先前南云热伤风病倒时; 就是这位姚太医来诊的病。
  南云在屋中闲坐着,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瓶中的花枝。等到丫鬟进门来回禀,说是姚太医来了时,她莫名紧张起来; 停顿了片刻后方才吩咐道:“请姚太医进来吧。”
  姚太医年纪虽轻; 但为人沉稳; 是个沉默寡言的。他依着规矩问了安,得了南云的允准后,便认认真真地替她诊起脉来。
  南云端坐在那里; 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姚太医的神情; 她紧张得很; 下意识地攥紧了另一只手。
  诊脉之后; 姚太医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出现些笑意,同南云道:“恭喜娘娘,也恭喜王爷,您这脉象是有喜了。”
  虽说先前早有揣测,可真听到这论断后,南云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句:“果真?”
  以姚太医的医术; 诊个喜脉还是没什么难度的,他颔首道:“千真万确。”
  南云尚没来得及反应,一旁的白芷却是忍不住笑道:“恭喜娘娘了。”
  “只不过据脉象而言,娘娘近来应当是忧思过度,于身体有碍。”姚太医并没同她掉书袋,直截了当地说道,“胎像不稳,需得好好将养才是。”
  以往,南云是并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的,可如今却不敢再大意,点头应了下来。
  “我会开个安胎的方子,每日按时服用,”姚太医顿了顿,而后又劝道,“只不过心病难医,还是得娘娘自己想开些才行。”
  因着身世的缘故,自打在茶楼见过伯恩侯后,南云就心中就未曾有过清净。
  纵然是知道要想开些才好,但她也没法断言自己一定能做到,只好苦笑了声:“我尽力。”
  姚太医并没多言,只是将该注意的事项都一一嘱咐了,而后便到一旁去写方子了。
  白芷开心得很,等到送走姚太医后,她将方子给了小丫鬟去抓药,自个儿则是同南云道:“这可真是大喜,等到晚些时候王爷知道了,必然也会非常高兴的。”
  南云的手交叠着覆在小腹上,平坦得很,若不是有太医亲口告知,她怎么也想不到里面已经有了个小生命。
  那会是她与萧元景的孩子。
  一想到这一点,南云的嘴角便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数日以来的阴霾扫空许多。
  “等他回来,我就亲口告诉他。”南云抿唇笑道。
  这高兴还没持续多久,她就又开始“杞人忧天”了,轻声同白芷道:“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了孩子会是怎么个情形,也压根没半点头绪……这孩子来得突然,我都还没想好还如何教导才好。”
  她说这话时,神情认真得很,柳眉微蹙,的确是一本正经地在考虑这事。
  白芷忍不住笑道:“怀胎十月呢,娘娘您尽可以慢慢想。再说了,不是还有王爷在吗?他素来喜欢孩子,一定会好好教导的。”
  萧元景的确是很喜欢孩子,他性情原就好,在茜茜面前更是温柔和蔼,耐心十足。
  南云凭空想了想他将来带孩子的情形,也笑了起来:“你说得有理。”
  萧元景这几日时常出门,南云倒是也已经习惯,可今日却觉着格外难熬,总盼着萧元景能早些回来,好将这个消息告知他。
  南云并没有闲情逸致去做旁的,平时拿来打发时间的消遣都索然无味得很,漫无目的地在廊下坐着。
  及至傍晚,萧元景尚未等来,倒是白芍将姜母给请回了府中。
  南云听到回禀后,立时就站起身来,出门去迎。才出院门,就见着了姜母,她快步上前去问候,而后又执着姜母的手进了风荷院。
  姜母一直都是不愿进京的,可这次南云特地着人来接,她总不好再拒绝,便乘着王府的马车过来了。
  她身子骨不好,这一路过来也倍感疲倦,但进了王府之后还是强打起精神,小心留意着,生怕自个儿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落了南云的脸面。
  进府之后一路到风荷院,府中的小厮丫鬟并不认得她,但见着白芍之后都会客客气气地问候。姜母虽不了解王府种种,但还是通人情世故的,知道这是因着南云得宠,所以连带着院中伺候的侍女都分外有地位。
  方才来时,姜母并没仔细打量这王府是何模样,及至被南云挽着手带进了风荷院后,方才得了空来细细地看。等到随着南云四下看了一番后,她才算是彻底明白那些传言不虚——宁王殿下的确是给了南云不少好东西。
  丫鬟们摆了各式点心来,白芷沏了茶后,便连同众人一道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母女二人,姜母这才问道:“阿云,你特地让人去将我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南云的本意是怕会有人去打扰姜母,心中不安得很,所以才巴巴地将她给接了过来。
  可这牵扯到身世之事,并不能提。
  姜母尚不清楚她已经知晓了二十年前的旧事,她也没准备挑明。
  犹豫了一瞬后,南云笑道:“的确是有一桩要紧的事……娘,我怀了身孕。”
  姜母直接愣住了,瞪大了眼,等到回过神来后又是惊讶又是高兴的,拉过南云的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怀了多久了?临产期算好了吗?”
  她问得很是急切,南云抿唇笑了声,而后慢悠悠地答道:“也是这两日方才知道的,因着不便回去,所以特地将您给接了过来。至于临产期,这还远着呢,不急。”
  姜母原本还有些忐忑,听闻这消息后,诸多顾虑霎时抛之脑后,笑得合不拢嘴。
  她兴高采烈地拉着南云问东问西,半晌后,含笑叹道:“在我心里,你始终都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可如今一转眼,你也是要当娘亲的人了。”
  南云替她添了杯茶水,柔声道:“我年纪可不小了,哪儿还是什么小姑娘呀?”
  “在爹娘眼里,你哪怕儿女成群了,也始终都是孩子啊。”言及此,姜母神色一黯,及时止住了话头,并没说出那徒增伤感的话。
  可她虽不说,南云心中却也是如同明镜似的,低下头垂着眼睫,掩去了感伤的神色。
  纵然知晓了真正的身世,但南云对伯恩侯并无半分感情,仍旧是将姜家父母当做自己的爹娘。
  姜父在时,真真是将南云当做掌上明珠,十分疼爱。
  当年他千挑万选,为南云定下了与方家的亲事,也一直在给南云攒着嫁妆。可后来出了事,他到底也没能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出嫁,看着她成亲生子。
  这几年来坎坷多磨,原本都以为到了绝境,好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如今衣食无忧,感情和睦,转眼间连孩子都要有了,南云也忍不住想,若父亲尚在人世间,能亲眼看一看就好了。
  “这府中虽也有嬷嬷,可我还是想让您来暂住些时日,亲自教教我,”南云低头喝了口茶,同姜母撒娇道,“好不好?”
  姜母迟疑道:“我在这府中长住,会不会不妥……”
  没等她把话说完,南云便抢白道:“自然不会。我一早就问过王爷,他也应下了,说是都随我,您只管放心住下就是,不必多想。”
  “院子我已经着人收拾出来了,”南云见姜母神情松动,趁热打铁道,“您就留下来陪陪我吧。”
  姜母一直都是将南云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的,素来疼她,那里禁得住这样撒娇,立时就应了下来。
  母女二人在一起说着些私房话,等到晚间摆饭时,姜母见她心不在焉的,方才想起来问了句:“宁王爷不在府中吗?”
  “他一早就出去了,应当是有事情要办。”南云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如今这模样,想来是要在外边留饭了,不必管他,我陪您来吃。”
  这话其实并不大对。
  萧元景已经许久未曾在外边留过饭了,无论是有什么事,都会尽早回来陪着南云一道吃饭的。像如今这样迟迟不归,甚至没有遣人回来知会一声,实在是反常得很。
  南云心中虽有疑虑,但为了避免姜母担心,并没有说出来,若无其事地陪着她用了晚饭,又亲自将人给送到了客居,折返风荷院后方才将白芷给叫了过来。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中点起了蜡烛,有风吹过,惹得烛火跳动着,影子一摇一晃的。
  南云揉了揉脸颊,问白芷道:“王爷可有什么话让人捎来?”
  白芷摇了摇头,揣测道:“兴许是有什么事绊着,所以给忘了。”
  南云并不曾过问萧元景的正事,甚至都不知道他今日是到何处去了,以至于如今两眼一抹黑,压根不知道从何问起。
  见她神情不大好,白芷试探着提议道:“若不然,将管家给找来,让他去打探打探?”
  南云犹豫了一瞬,摇头道:“那倒也不必。”
  她虽想知道萧元景去了何处,为何迟迟不归,但也觉得大张旗鼓让人去找有些不妥,只能暂且压下。
  因顾念着身体,她并没能撑到萧元景回来便歇下了,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的。恍惚间总觉着萧元景应当是回来了,可清醒些一看,却又没有。
  南云夜里歇得不好,但惦记着萧元景,第二日还是早早地醒了过来。
  她正准备将周管家叫来询问,白芍便急匆匆地进来回话,说是顺子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南云连忙道。
  顺子进门后,先行了一礼,而后解释了来龙去脉。
  原来昨日傍晚,宫中突然传了消息来,皇上旧病复发,召皇子们入宫侍疾。事态紧急,萧元景身边又只带了顺子一人,故而没来得及让人来回府来知会一声。
  晚间宫门落了钥,就更没法遣人出宫来,只能搁置暂且下来。
  等到今日一早,顺子方才得了机会,抢先一步回府来回话,以免南云担忧。
  昨夜萧元景迟迟不归,南云便料到应该是出了事,可却并没敢往皇上那里想,震惊之后随即问道:“王爷可还好?”
  “王爷说,他并没任何妨碍,等到事态缓和之后就回府来,请您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忧。”顺子道。
  以萧元景的性情,就算真有什么妨碍,想必也是不会让她知晓的。南云的心情并未因着这句话有所好转,只低低地应了声:“好。”


第103章 
  未能亲眼见着萧元景; 南云始终放心不下; 一直惦念着。
  只不过听着顺子传话的意思; 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加之姜母又在府中; 南云消沉片刻后; 随即整理了心情换上一副笑脸; 去陪着母亲用饭。
  姜母并不知两人以往是如何相处,听闻萧元景在外有事,便只应了声,并没多问。
  趁着吃饭的功夫; 姜母同南云讲了些有孕之后需要忌口的食物; 又叮嘱道:“怀孕之后; 诸事都得上心才是,千万不能疏忽。”
  南云一一应了:“我明白。”
  她从白芷手中接过安胎药来,忍着苦意一口气灌了下去; 随即拈了块甜点来压; 但还是被苦得眉眼都皱了起来。
  姜母看在眼中; 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虽心疼南云受苦; 但也知道这种时候任性不得,需得好好调养着,方能平安无恙。
  南云并没撒娇抱怨,她舔了舔唇角,同姜母笑道:“我看今日天气不错,您可想要出门去逛逛?”
  自打家中出事后; 姜母缠绵病榻数年,一直都没再出门去逛过,后来她病情好转,南云却已经进了宁王府,孤家寡人的。
  如今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南云是想要陪着她四处看看的,也算补上这几年的缺。
  姜母凝神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虽知道桑家在京中开了铺子,但还没去看过,离王府远吗?”
  “您若是想去看看,只管去就是,哪用管什么远不远的。”南云起身道,“这铺子如今是阿瑜在管着的,生意虽小了些,但也做得有模有样。”
  姜家与桑家是十几年的交情,关系极好,姜母也素来是把桑榆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来看的。先前南云入京进了王府后,她卧病在床,也是多亏了桑榆过来帮忙照料。
  闻言,姜母也笑了起来:“阿榆的确是个办事利落的姑娘。”
  “说起来阿榆还不知道我有孕了呢,”南云忽而想起这一茬来,摇头笑道,“是得快些告诉她去,不然将来必定是会被她揪着埋怨的。”
  拿定主意后,南云着人去备马车,又特地将白芍留了下来,而后带着白芷陪着母亲出了门。
  京中的风物南云如今已是看惯了的,并不觉着稀奇,但还是十分耐心地陪着姜母闲逛着。及至看着桑家的铺子,她指点着道:“那就是阿榆家的铺子了,招牌还是我写的呢。”
  姜母并没顾得上去细看,而是抬手抓着了南云的手腕:“慢些,小心门槛。”
  经她这么一提,南云方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已经揣着了个孩子,连忙放慢了脚步,讪讪地笑道:“我一时没想起来。”
  虽也知道怀了孩子之后要多加注意,可兴许是因着没显怀的缘故,南云总是会时不时忘记。
  姜母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是头一回,需得多上些心才是。”
  说着,她又向一旁的白芷叮嘱道:“阿云对自己素来不上心,你多加留意着点。”
  白芷连忙应了下来。
  这边说话间,桑榆已经注意到她们的到来,先是惊喜道:“伯母,您何时来的京城?快来里边坐。”而后又向着南云道,“你这是怎么了,还得小心翼翼的。”
  南云同她卖关子道:“你猜?”
  此时铺子中并没客人,桑榆到里间去沏茶来,不甚在意道:“少卖关子,才不猜呢。”
  “哦,因为啊……”南云拖长了声音,倚在柜台旁笑道,“我有孕了。”
  里边静默了一瞬,随即就是桑榆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又是震惊又是高兴的,连沏了一半的茶都顾不上了,快步走到南云面前上下打量这:“果真?你莫不是同我开玩笑吧?”
  南云对她这震惊的模样很是满意:“我怎么会拿这事哄你?”
  桑榆看起来高兴得很,先是道了贺,而后转而又埋怨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天地良心,我昨日方才知道的,今日就巴巴地来知会你了。”南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哭笑不得地辩解道,“若说起来,连王爷都还不知道呢。”
  听此,桑榆陡然就平衡了,甚至没顾得上去问萧元景做什么去了。她上手摸了摸南云平摊的小腹,小心翼翼的,随即又说道:“等你的孩子生下来,我要当干娘。”
  “好好好,”南云没有半分犹豫就应了下来,而后含笑推她,“别顾着看了,如今才一个月,能看出些什么来?”
  桑榆横了她一样,这才又去沏了茶来。
  姜母打量着这铺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打理得也是井井有条,足见用心。她从桑榆那里接过茶水来,坐定了,同桑榆聊些家常话。
  南云并不觉着累,但还是被桑榆给按了下来,坐着歇息。她托着腮,漫无目的地四下看着,时不时地插句话。
  姜母先是问了桑朴已经定了的亲事,等到知晓吉日已定后,转而就拐到了桑榆身上。作为上了个点年纪的长辈,催婚总是在所难免的,只不过不似桑家父母那般强硬就是。
  桑榆也没厌烦,只笑道:“并没遇着合心意的。”
  “那倒也不急,慢慢挑就是,等到缘分到了自然就好了。”姜母开解道。
  南云则是忍不住同桑榆嘀咕了句:“今日倒是没见着容公子,他可是有什么事要忙?”
  听她提起容安,桑榆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我怎么知道?兴许是总算没了耐性,不来了,少年人原就没什么长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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