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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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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则是忍不住同桑榆嘀咕了句:“今日倒是没见着容公子,他可是有什么事要忙?”
听她提起容安,桑榆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我怎么知道?兴许是总算没了耐性,不来了,少年人原就没什么长性的。”
南云:“……”
这话乍听起来倒也没错,可她总觉着桑榆这反应有些奇怪。
姜母则是好奇道:“你们说的容公子是什么人?”
兴许背后议论人总是不好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南云还没来得及同桑榆辩上两句,余光就瞥见门口那熟悉的身影。她随即以肘撞了下桑榆,示意她往门口看去:“喏,人这不是来了?”
容安仍旧是那副未语先笑的模样:“数日不见了,云姐。”
南云含笑同容安打了招呼,又偏过头去同姜母道:“这位公子就是……”
她原是想要介绍容安的,可见着姜母的反应后,这话硬是没能说完。
依着容安先前的说法,他自幼生在南边,这还是头一回入京来。按理说,姜母与容安应当是素未谋面,更不该有什么渊源。
可容安刚一进门,姜母就直接愣在了那里,她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还掺杂着些伤感。
南云先是疑惑不解,可看清姜母这神情模样后,随即反应过来,知道她是想起了多年前失踪的幼子姜南辰。
当初见着容安之时,南云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明知道不大可能,但还是旁敲侧击地同容安打探着。最后发现怎么都合不上,只得作罢。
花嬷嬷曾经提过,以姜母的身体并不宜受孕,当年是想尽各种法子,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儿子。
一夕之间被拐失踪,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哪怕是过去多年,也仍旧难以释怀。如今见着个有几分相仿的人,会有此反应但也不算什么。
南云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轻轻地覆上姜母的手背,低声道:“这位是容公子,祖籍江南,是最近才到京城来做生意的。先前阿榆误打误撞地帮了他一次,他便时不时地会到这里来。”
她虽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皆是在暗示,容安并非是失踪多年的姜南辰。
姜母沉默不语,目光始终落在容安身上,随着他而动,仿佛是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容安虽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他性情极好,并没因此不悦,大大方方地任由姜母打量。
姜母就像先前南云一样,旁敲侧击地打探着容安的身世来历,最后也不得不放弃了那一想法。
毕竟除却年纪外,旁的信息半点合不上,总不好空口白牙地断言。
经这么一桩事,姜母没了闲逛的闲情逸致,南云也始终惦念着府中,生怕萧元景突然回来会见不着自己
两人一拍即合,从桑家的铺子出来后,也没再闲逛,直接回了王府。
萧元景仍旧未回来,南云失落之后,强打起精神宽慰着姜母。她这种“表里不一”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日,萧元景从宫中回来,才算是好。
听了白芷的回禀后,南云立即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去。她步履匆匆,恨不得要跑起来似的,白芷则是连忙追了上去,殷殷劝阻道:“娘娘慢些,要小心啊。”
南云却并没理会,她在院门口接到了萧元景,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就直接扑到了他怀中。
虽什么都没说,但这两日的担心与忧虑已是溢于言表。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必担心的,”萧元景有些手足无措,抬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顺子莫不是忘了将我的话告诉你?”
南云轻声道:“他说了的……”
但记挂着一个人,担心忧虑总是止不住的。
萧元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是我不好,让你……”
“这怎么能怪你?”南云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事提起来牵扯颇多,便索性没追问。她抬手揉了揉脸颊,露出个笑容辣,“不过我倒是有一件好事要同你讲。”
萧元景语气温柔:“什么事?”
他神情中带这些掩不去的疲倦,但还是耐心十足地陪着南云。
“先前你不是让人请了姚太医来为我诊脉来着,姚太医说,我这并不是染病,”南云仰头看着萧元景,眼中盛着盈盈笑意,“我啊,是有孕了。”
萧元景眼瞳一缩,脸上的神情出现了空白,看起来有些呆。
他向来待人处事游刃有余,想要见着这模样,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南云笑盈盈地看着他:“王爷,你就要当爹了,高兴……啊!”
她这话尚未说完,就直接被萧元景给抱了起来,猝不及防,吓得惊叫了声。
萧元景同她对视着,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第104章
萧元景素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所表露出的感情就像是掐算好的一样; 恰到好处。南云的印象中; 就没见他有过失态的时候。
可如今他就像是揭掉了云遮雾绕,如同寻常人一般;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南云突然被他抱了起来; 毫无防备; 吓了一跳,而后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笑得眉眼弯弯。
萧元景的确高兴得很。
自小到大,他收过诸多奇珍异宝; 可都及不上如今半分欣喜。
等到缓了片刻后; 萧元景方才将南云给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欲盖弥彰地咳了声,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只不过举动总是瞒不了人的,他的目光始终挂在南云身上; 进门时更是抬手扶了一把; 像是生怕磕着碰着一样。直到南云安稳落座之后; 方才松了手。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南云忍着笑意,同他道,“尚未显怀呢,也没挺着个大肚子,哪用这样呀?”
萧元景很是不认同,一本正经道:“便是再怎么小心; 也不为过。”
南云见他认真,也不再反驳,点头应下:“好,都依你。”想了想后,她又问道,“你在宫中留了两日,可是有什么难事?”
“父皇病倒,我们自然是得在宫中侍疾的,等到缓过来后才好出宫来。”萧元景轻描淡写地带过,避重就轻,并没有直接回答南云的疑惑。
有关朝局争斗的事,他自有决断,并不愿让南云为之担忧。
萧元景转而又岔开了话题,安抚她道:“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应付得来,若是有闲工夫,倒不如想想旁的……”
“想什么?”
萧元景一笑:“想一想,将来我们的孩子应该取个什么名字?”
他说这话时神情温柔得很,“我们的孩子”这几个字说出口后,眼中的笑意愈浓。
虽说南云才怀胎月余,但他已经开始想着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经萧元景这么一提,南云垂下眼睫来,认认真真地想了起来。
她也算是有学识的人,可一时间却也挑不出什么合心意的名字。毕竟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越是上心就越得细细斟酌,并非顷刻间就能定下的。
萧元景的确是给她找了个“差事”。
“不着急,慢慢想就是。”萧元景声音中也带着笑意。
两人已经离得很近,可他犹嫌不足,倾身过去,直接将南云给抱到了自己膝上,稳妥地安置着,耳鬓厮磨。
如今还是青天白日的,南云脸颊微红,轻轻地挣扎了下。
萧元景却将她拥得愈紧,抵在了她肩上,似是喃喃自语道:“阿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他这个人,其实算不上多有雄心壮志,对那个位置其实也并没执念,这些年来种种,大都是为了自保。若不是有太子咄咄相逼,或许他真的会做个闲王也说不准。
这些年来,能让他信赖、放在心上的人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与南云的孩子他盼了许久,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等孩子出生,我必定会好好教养,”萧元景低声道,“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给他我所能给的,绝不会让他失望……”
他少时很是敬爱父皇,可到后来才明白天家无父子,失望透顶。
若将来自己有了子女,绝不会如此。
萧元景断断续续地说着,南云从他的话中听出些莫名的伤感来,不再挣动,安安稳稳地靠在他怀中,片刻后缓缓地回抱了他。
萧元景不肯说宫中之事,可南云也能听出来,怕不是什么好事。
“阿云,”萧元景轻轻地抚着她泼墨般的长发,低声道,“我这些日子兴许会有些忙,你不要多想,照顾好自己就是。我担保在孩子出生之前,所有的麻烦都会被摆平,让你们无忧无虑。”
南云攥着他衣裳的手微微收紧,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萧元景的确很忙,若按着他以往的作风,知晓南云有孕后,必定会推掉所有的事情闭门不出,在家中陪着她消遣的。可如今也只是勉强挪出一两日来,客客气气地见了姜母,陪着南云下棋练字,之后就出门出去了。
皇上虽已经醒过来,但依着太医的说法,需得卧床静养才好,不能劳心劳力。故而免了早朝,至于那些个朝政之事,则是由太子来代理。
这一病非比先前,皇上卧病在床,连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的二皇子萧元安都得每日入宫来问安,萧元景自然也不例外。
年近半百,说不上年轻,但也算不上老。
许是家国大事实在消磨人,又许是这一病来得猛烈,皇上已经头发花白,气色萎顿,倒像是垂垂老矣。
萧元景看着他如今这模样,怎么也没法将这人同自己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父皇对上号。
皇上喝了药后,抬了抬手,将殿中伺候的內侍都赶了出去,抬眼盯着萧元景看。片刻后,他似是自嘲一般笑了声:“父皇老了,是不是?”
这话着实是棘手,仿佛怎么答都不对。
萧元景沉默了一瞬:“人食五谷杂粮,生病也是在所难免的,父皇不必为此消沉,还是且放宽心,按着太医的法子好好修养,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了。”
“不必拿这些话来哄朕,”皇上摇了摇头,“朕自己的身体究竟如何,心里有数。”
萧元景沉默不语。
“朕这一生,于国问心无愧,于家……”皇上叹了口气,没能说下去。
他既为帝王,那就再没什么“家”可言了。
当年太子害得萧元景落水,贤妃哭着来求他主持公道,可那时适逢朝局动乱,他需得安抚着皇后母家,若是真动了太子,必然会使得朝堂局势更乱。
再者,手心手背都是肉,若真是重罚了太子,这私仇怕是就更深了。
为了顾全大局,也为了那点“和稀泥”的私心,他只罚了太子禁足抄书,算是轻轻落下,揭了过去。
可事情却并不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能就此相安无事,贤妃性情刚烈,直接与他断情离心,萧元景未到年纪便搬出宫去立府,到了今日地步。
唯一如愿的是,萧元景并没同太子争这个位置。
只不过萧元景让了,秦王萧元驰却并不会这么轻易就罢休,仍旧是兄弟阋墙,一副要斗得你死我活的模样。
若早知今日……皇上苦笑了声,神情复杂。
太子是愚钝了些,皇上当年是想着好好引导,等到有了阅历,应当也能担得起。
可近年来,太子却是屡屡犯错,层出不穷,兴许这其中有秦王动的手脚,可若是连这些都摆不平,将来又如何料理朝政,平衡制约群臣?
皇上失望之下,倒也考虑过易储,可秦王的出身、性情摆在那里,也并不算是合适的人选。
刨除掉体弱多病的二子,尚且年幼的五子,思来想去,也就萧元景最为合适。少慧而心仁,只可惜这些年来未曾接触过朝政,再者,性情也过于执拗了些……
一想到他府中正妃的位置至今空悬,任是怎么说都不听,皇上就觉得头疼。
这么一来,他空有五个儿子,可最后竟寻不出个合心意的储君来,眼见着身体每况愈下,又怎么能放宽心得了?
犹豫再三后,皇上又开口问道:“到如今,你仍旧不愿娶亲?”
先前说明白之后,皇上已经许久未曾催过,可如今却突然又莫名提起,萧元景只一想,就知道这其中必有深意。
若是未曾猜错的话,皇上并不是在乎他娶哪个姑娘,而是想要试探他究竟能不能大局为重,服软听话。
萧元景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松口应下,就能轻而易举地换来利益。
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全看皇上的心意。
他将利害关系想得明明白白,可最后却仍旧没有松口,只是摇头道:“儿臣并未遇着中意的姑娘,许是缘分未到。”
“你……”皇上指着他摇了摇头,没能说下去,但看那神情却是痛心疾首得很。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等到內侍来通传,说是太子到了时,皇上方才无奈地叹道:“罢了,你到昭阳殿去走一趟吧。”
萧元景应了,恭恭敬敬地告退。
及至行至门口时,恰与太子打了个照面,他颔首问候了声,并不多言。
太子以往见着萧元景时,总是难免要寻衅生事的,可许是近日来忙得厉害,加之被秦王搞得心力交瘁,如今倒是也顾不上萧元景如何了。
两人擦肩而过,难得相安无事。
萧元景离了寝殿后,向着昭阳殿而去。
相比于旁的宫室,昭阳殿这里可谓是清净得很。
朝堂之上太子与秦王斗得不可开交,后宫之中自然也会在利害牵扯之下分出阵营来,萧元景表面上未曾牵扯其中,贤妃也就有了清净。
她并不拉帮结派,甚至都很少出去走动,大半时间都在自己宫中消磨时间。
一见萧元景,贤妃便知道他是刚从皇上寝宫过来的,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身体可还好?”
先前皇上骤然晕倒,后宫但凡有点地位的妃嫔都聚在寝殿候着,贤妃随着众人等候许久,及至皇上醒来后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并不曾多问。
这么些年,难得听她问一句皇上如何,萧元景也觉得意外极了。
“醒是醒过来了,旁的不好说。”此间只有母子二人,萧元景也没什么避讳的,直言道,“终归还是要他自己想开才是。”
心病总是难医的。
贤妃闻言,冷笑了声:“他自己心里有鬼,那也怪不得旁人了。”说完,她又向着萧元景问道,“如今太子与秦王斗得不可开交,你如何看?”
第105章
贤妃向来是主张萧元景远离那些个朝局争斗; 母子之间也很少会提及这些。
如今骤然被问起; 萧元景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如今的所作所为; 已经与贤妃相去甚远,并不能直言; 可若是撒谎蒙骗; 将来也会总是会有瞒不住的一天。
虽没得到回答; 可见他这模样,贤妃心中也大致有了数。她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位置就真有那么好?”
萧元景欲言又止,片刻后低声道:“并非是我想要; 而是我不得不要。”
这些年来; 若非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秦王又怎么可能与太子有一战之力,到如今分庭抗礼。
太子与他是深仇旧怨,并非是让步之后就能讨得了好的; 若真是抽身而去不管不顾; 等到太子登基之后; 别说是他; 怕是整个齐家都不会有好待遇。
别说是将来,就是过去这几年,太子明里暗里也没少使手段,只不过是被他给挡下罢了。
萧元景并不是个爱诉苦讨功劳的性情,纵然是有什么难处,也都是自己想方设法摆平; 不会让贤妃与成玉来费心。
当年开府封王之时,他年纪也不算多大,但还是一己之力担着,这几年将母亲与长姐护得很好,没半点怨言。可如今听着贤妃的话,却着实是让他的心寒了些。
百般筹谋,倒是都被误解成了为那皇位了。
可话说得难听些,若非是他多年算计,如今还不定是什么个情形,又能不能这般安逸?
萧元景素来是个孝敬的人,也感念当年贤妃为自己所做的事,所以哪怕是寒了心,也并不会恶语相向,只是解释道:“我知道母妃是为了我好,可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不可能撇清干系。退一步来说,我倒是想,可旁人也未必会信。”
贤妃垂下眼去,呆愣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这般想,那就随你去好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说就是。”
两人都很清楚,若贤妃肯服个软,皇上必定会有所偏倚。
但萧元景却并没提,只说道:“母妃照顾好自己就是,不必为我费心。”
萧元景知道贤妃与皇上决裂后,再无半分感情,故而并不愿她为了自己前去俯就,就好比他并不愿南云为了自己去认下伯恩侯这个生父。
诚然这都是捷径,换了旁人大抵会兴高采烈地选了,可他并不愿自己看重的人为了自己受半点委屈。
横竖他有这个本事,大不了多费些功夫就是。
揭过此事后,萧元景转而又提起了南云有孕之事。这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压了下来,方才并未告诉皇上,但却并没准备瞒贤妃。
“太医说她身体不好,忧思过度,需得好好调养。”萧元景解释道,“所以我将这消息压了下来,等她胎像稳固之后再说。”
贤妃近年来一直都在催萧元景成亲生子,好让自己早日抱上孙子,听了这消息后先是一喜,可随即又露出些忧色。
要知道皇子娶亲极为重要,挑对了人,便能够拉拢势力来。就好比当初太子求娶徐知音,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为了伯恩侯府。
若是萧元景无意相争,那也就算了,可他如今既然是想要争夺皇位,亲事就不能轻视。
在贤妃看来,南云出身不好,当个侧妃已经算是出格,如今眼见着又要生下孩子来,于萧元景的亲事必然是有损的。若真是侧妃生了长子,于情于理,哪个家世好的闺秀会愿意嫁来?
思及此,贤妃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若早知如此,她当初怎么都该拦下萧元景,又或是及早给他定下一门正经亲事的。
“你究竟是如何想的?”贤妃先前那点高兴早就被冲没了,皱眉道,“若是让侧妃生下长子,谁来给你当这个正妃?还是说,趁着她有孕的消息尚未传开,先将亲事定下……”
萧元景没料到贤妃竟然会有此一想,没等她说完,便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并未这样打算,压下消息也只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绝无他想。至于正妃的位置,您也不必操心,等阿云生下孩子,就是她的了。”
他说的是“孩子”,而不是“世子”。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无论南云此番生下的是儿是女,他都会将这个位置给她。
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贤妃虽知道他看重姜南云,但怎么也没料到竟会到如此地步。
对于皇家贵胄来说,有宠爱的女人很正常,但再怎么宠爱,也都是有分寸的,不会动正室的位置。就好比当年皇上再怎么宠爱贤妃,最多也就是赏赐东西,从未想过将皇后之位给她。
贤妃对此默认,并没想要过更多,没料到自家儿子竟然会糊涂至此。
贤妃与南云并没什么接触,也不大清楚她的性情,这种情形之下,自然而然地将她归入了“不安分”的那一类人中,认为萧元景会有如此想法,全然是她在背后唆使。
“你需得知道,这世上可没两全的事,”贤妃掩下心中的质疑,苦口婆心道,“你不能既想要那个位置,又不想为大局让步。退一步来讲,若你将来真拿到那个位置,难道姜南云的身份,配得上一朝皇后吗?”
南云的实际身份自然是配的上的,只不过如今尚没多少人知道罢了,萧元景也没准备提。
贤妃对自己儿子的性情是再了解不过的,见他沉默不语,就知道自己的话没起什么用处。对此,她一时间也没了法子,只又问道:“姜南云就真那么好?让你非她不可?你若是喜欢她,大不了将来给她个宠妃的位分就是,何必非要……”
“她已经有我的孩子了,”萧元景打断了贤妃的话,“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将最好的都给她,若是再让旁的女人压她一头,那还算是什么喜欢?她性子柔不会与人争斗,可若是旁人不放过呢?届时她与孩子该如何自处?”
萧元景自己是这么过来的,知道其中的不易,自然不会想让南云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倒是贤妃,分明当年吃过大亏,如今却又不吝于加诸旁人。
归根结底,也就是看在意与否罢了。
贤妃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中虽仍旧觉得不能这么做,但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
“我尚未向父皇提及此事,告知于您,也是想让您为我高兴。”萧元景起身道,“我心意已定不会更改,您若是能认同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话未尽之意,也就是说,如果不认同那也没办法,横竖他是没准备改的。
这么些年来,贤妃就没被萧元景这般顶撞过,直到他离开许久后,心中那股气都没能疏散开。思来想去,转头就令人去将成玉给找进宫来了。
成玉想着许是宫中有事,便没带茜茜,只带了侍女便急匆匆地来了昭阳殿。及至听贤妃转述了萧元景来时的事情,颇为无言以对,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贤妃又道:“我只见过那姜南云一面,知她相貌生得好,看起来是个老实温顺的,却没料到竟然在背后这般撺掇……”
她并不肯信萧元景会无缘无故顶撞自己,便将错处尽数怪到了南云身上。
成玉愣了片刻后,方才理清了这其中的原委,小声替她辩解道:“母妃许是误会了,南云的确是个温顺不争的性子,也不想是会暗地里撺掇的人,这应当全然是阿景的主意才对。”
见贤妃仍旧不肯信,成玉又补充道:“更何况,您也是清楚阿景的,若他真没这个意思,又岂是旁人撺掇两句就会听的?”
贤妃被问住了,她拧起眉来,转而问起了成玉:“我怎么听着,你倒像是站在姜南云那一方的?”
成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倒不是站在南云那一方,而是依着阿景的意思罢了。”
自打齐府寿宴那件事之后,她就算是看明白,再没想过从中搅和了。
“这事有多离谱,你不会不清楚。”贤妃只觉得儿女一个个的突然就都不明事理得很,心累得很,“你非但不劝,竟然还由着他?”
见成玉眼神躲闪着不肯应,贤妃又道:“他一时糊涂,得想个法子制止才行,总不成要看着他就这么错下去。”
若萧元景不争皇位,贤妃的反应或许也不会如此激烈,但如今却是怎么都放心不下。
成玉与贤妃对视片刻,仍旧没应,只是苦笑道:“母妃,我已经当过一次恶人了,再来一次,只怕阿景再怎么脾气好,也要与我生气的……您就别让我再去当这个恶人了。”
贤妃疑惑道:“此话怎讲?”
先前齐府寿宴,成玉从中挑拨,当时是一厢情愿地觉着为萧元景好,可如今再想起来,成玉只恨不得此事压根没发生过,想都不愿意想起。
如今贤妃问起,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大致讲了。包括自己当时是如何挑拨,后来萧元景是如何同她说,她后来又是如何向南云道歉的。
等到讲完后,成玉小心翼翼道:“当初他二人为了那事闹了一场,后来说开之后,感情倒是愈发地好了。我看阿景对南云的确是在意得不得了,劝也没什么用,我是不想再去当这个恶人的,不如就算了吧,由着他去好了。”
贤妃听了之后,脸色却是愈发地难看起来,于情于理,她这个当娘的都不想看到萧元景如此。
沉默片刻后,她低声道:“你既然不想,那就我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姜南云究竟是个多有本事的。”
第106章
若说起来; 成玉是完全能够理解贤妃的想法的。
毕竟她先前从中挑拨时; 也是觉着自己是在为萧元景好; 直到后来惹恼了萧元景后,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纯属是一厢情愿; 谁都讨不了好去。
有前车之鉴; 成玉倒是也劝了; 但并没半点用处。
这种事情旁人说是无用的,非得亲自体验一回,方才能明白过来。
再者,越是强调萧元景看重南云; 反而会越招得贤妃不悦; 实在是起不到劝解的效果。
成玉卡在其中左右为难; 只恨不得自己压根不知道此事,又犹豫着要不要悄悄地知会萧元景一声,免得将来自己也被迁怒。
但贤妃像是看出她的小心思一样; 开口道:“此事你不准告诉阿景。”
成玉:“……是。”
但萧元景又不是蠢人; 一旦知道这件事后; 怕是会更加生气。
这件事怎么做都不对; 成玉惆怅得很,也没在昭阳殿久留,等贤妃吩咐完之后,寻了个借口就回府去了。
贤妃将成玉找来,原本是想要成玉来排忧解难的,结果非但没起到效用; 反而像是搓火,更气了。
气归气,贤妃到底是在宫中多年的人,知道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如今萧元景这般护着姜南云,若是骤然让人去传,萧元景八成是会跟来的,并不能成。只有萧元景不在时,方才能好好地见一见她。
“着人去准备着,过两日,本宫要回齐府一趟。”贤妃吩咐道。
按理说,后妃是不能随随便便离宫的。
可当年皇上宠着贤妃,给了她一年回家一次探亲的机会,哪怕是后来两人决裂之后,也未曾废止。
贤妃心中很清楚,她若是想要见姜南云,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嬷嬷应了声,转身着人去准备。
南云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她自有旁的事情忧心。
这事得从那日在桑家的铺子,姜母见着容安说起。
南云早前见着容安后,觉着熟悉得很,但伤感之后很快就揭了过去,只是将容安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算是弥补不足。
可姜母就不同了,就算是旁敲侧击知道无望后,仍旧难以释怀。
姜母虽未曾明说,可神情模样总是瞒不过人的。
南云觉出不对劲来,将客居那边伺候的丫鬟叫过来一问,方才知道这两三日来,她夜夜梦魇,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对此,南云倒也能够理解。
毕竟姜母只有南辰这么一个亲生的孩子,感情自是深厚,多年前南辰走失时,几乎是要了她的半条命。如今再见着相仿的人,被勾起情绪来,难免会伤情。
南云生怕姜母久病复发,见她情绪低沉得很,便提议道:“若不然,咱们再出去逛逛?”
“不必了,”姜母摇头道,“你如今也该好好呆在家中养胎才对,不必为了我再往外跑。”
南云欲言又止,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倒也不用为我操心,都是陈年旧事了,过些日子缓一缓也就好了。”姜母低声道,“再过十来日便是你父亲的祭日,届时我也该回家去了。”
南云自然不会忘了这日子,一早就令人准备着了:“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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