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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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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南云摇了摇头; 无奈道; “我娘说是因着没休息好的缘故,可我总觉着不大对。”
  桑榆在一旁听着,她这几日一直在京城铺子那边招呼; 并不知道家中的事情。想了想后; 她问母亲道:“您再想想; 这几日可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
  如今姜家可不缺银钱; 姜母身体尚未好全,也没必要再去劳心劳力干什么重活。如此想来,所谓的病情反复大半可能还是由心病引起的。
  只是南云一切都好,能有什么事让她担忧?
  桑母闻言,仔仔细细地回想了这两日的事情,忽而恍然道:“前日我出门的时候; 远远地见着有人到你家去,看那身形模样,倒像是花嬷嬷。”
  听到这名字时,南云眼皮一跳。
  花嬷嬷算是她的乳母,自她记事起,就一直在家中伺候着。只是后来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姜母看在伺候多年的份上,还了她的奴契让她回老家去了。
  到如今,也有四五年的光景。
  南云记得花嬷嬷的老家离这里并不算近,搭车赶过来,也得大半日的功夫……好好的,她过来做什么?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南云几乎已经能确准,母亲的病情反复,正是因为花嬷嬷的到来。可究竟是什么事情,竟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南云一言不发,兀自发着愣,桑母疑惑不解地看了看她,又回过头去看了眼桑榆。
  “您先忙去吧,”桑榆小声道,“我同阿云说几句话。”
  等到母亲离开后,桑榆端详着南云这模样,了然道:“想来伯母是不肯告诉你了。”
  “她若是愿意说,也不会拿那话来搪塞我。”南云很是无奈。
  “那就没法了,”桑榆顿了顿,转而又道,“除非你找到花嬷嬷那里,亲自去问问,说不准会有头绪。”没等南云说话,她就又自顾自地否决了这一提议,“我随口一提,你还是不要当真为好。”
  南云下意识地追问道:“为何?”
  “这……”桑榆叹了口气,“伯母不想让你知道,那花嬷嬷说不准也会是这样想的,若真是去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桑榆没敢直说,可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八成是牵扯到南云的。
  不然姜母何至于此?
  南云愈发无奈了:“可我总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置之不理吧?”
  有些事情若是一直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一旦知道了,就很难当无事发生,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母亲的病情。
  桑榆与南云面面相觑,她是极清楚南云的性情的,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若真是放不下,那就去看看也成,最不济也就是白跑一趟,好过你在这里牵肠挂肚的。”
  “我亦是这样想的。”南云点点头,随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桑榆。
  她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虽没明说,但桑榆很快就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地应承道:“好好好,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对于将要面对的事情,南云一无所知,不过有好友能陪在身边,多少也让她能安心些。
  解决了这一桩事后,南云转而问桑榆道:“方才我来时,是怎么了?马媒婆又来给你说亲了?”
  “是啊,”桑榆提起这事,忍不住冷笑了声,“若不是我娘拦着,她压根连家门都别想进,哪还有在那里说话的机会。”
  当初家中窘迫,又未曾到宁王府去时,南云也与这位马媒婆打过数次交道,最后已经算是撕破了脸,深知这人本性。
  只要是拿了男方那边的银钱,她便能夸得天花乱坠,恨不得立时就将这亲事给促成,好继续讨钱去,压根不管会不会耽搁了姑娘家的一辈子。
  而且这人脸皮还厚得很,任你怎么说,她仍旧能若无其事地黏上来。
  饶是南云这样好脾气的人,当初都忍不住同她撕了,更别说是桑榆这样的性情了。
  南云先是安慰了她两句,随后又叹道:“你若是在家中,就难免会被念叨此事。”
  毕竟桑榆的确到了婚嫁的年纪,南云是不会催她半句的,可旁人就不这么看了,桑家的父母尤其着急,恨不得赶紧给她定下个人家才好。
  这也就是桑榆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硬气得很,不然说不准早就被爹娘压着认下了。
  “他们愿意说那就说呗,”桑榆倒是很想得开,摆了摆手,“反正他们说破了嘴皮子,我也不会听的。”
  她主意坚决得很,南云抿唇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着桑母端了盘茶点进来了,脸色不大好看,显然是听见了桑榆方才的话。
  南云一怔,莫名心虚地看向了桑榆。
  桑榆也没料到会这么巧,咬了咬唇,随即索性趁着这个机会挑明了说道:“娘,您今后就不要再让马媒婆进门了。我并没中意之人,她代为提亲的那些大都也是歪瓜裂枣,着实没必要多费口舌。”
  桑母将茶点放下,她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南云,忍了又忍,可到底还是忍不住说道:“什么歪瓜裂枣?这十里八乡的人看遍了,能有一个你中意的吗?”
  开了话头之后,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阿榆,你平素里也是个懂事的姑娘,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桑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南云道,“阿云,你也帮着伯母劝劝她。她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总是拖着,算个什么事?如今好歹还有人上门提亲,若是由着她的性子再拖两年,怕是连挑拣的余地都没了。”
  南云:“……”
  她原就不擅长劝解,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无条件站在桑榆那一边的,自然不会去给桑母帮腔。
  犹豫片刻后,南云轻声细语道:“其实这种事情也急不来,说不准什么时候缘分就到了,如今若是就这么讲究了,将来后悔了可怎么办才好?”
  桑母听出她的立场来,噎了下,可碍于南云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操心了。”桑榆将语气放缓了许多,同母亲笑道,“再说了,您有这个精力,去筹备大哥的亲事不好吗?让他赶紧将赵姑娘娶回家来,好给你生个乖孙子。”
  桑朴的亲事是重中之重,桑母一直留心张罗着,而等到铺子在京中开张后,也就是这几日,双方彻底定了下来,是邻镇的一户人家。
  解决了这一桩事情后,她就转头开始操心起了桑榆的终身大事来,可却碰了壁。
  桑母瞪了桑榆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南云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到桑母离开后,方才同桑榆感慨道:“也真是难为你了。”低头喝了口茶后,她又突发奇想道,“其实说起来,先前我看那位容公子生得也很是俊俏,家境也好……”
  “打住,”桑榆随手拿了个茶点,塞进了南云嘴里,堵住了她将要说出来的话,“他相貌是不错,可年纪摆在那里,哪怕是熟了起来,我最多也是将他当弟弟一样看的。饶了我吧。”
  南云含糊不清地问道:“果真?”
  “千真万确。”桑榆信誓旦旦道,“我就算是再怎么被催婚,再怎么找不着合眼缘的人,也不会跟容安那么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在一起的。”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带半点犹豫的,南云信以为真,便没再多说下去。
  南云同桑榆闲聊了几句后,约定好明日一块去寻花嬷嬷,便回了家中。
  她将情绪遮掩得很好,并没表露出来,若无其事地陪母亲说着话,又在一处做了点针线活,及至第二日用完早饭,若无其事地吩咐白芷收拾东西回王府去。
  姜母亲自送她上了马车:“阿云,不必再让人送东西和银钱过来了,娘什么都不缺,留着自己用吧。”
  南云并没点头,只殷切叮嘱道:“我一切都好,您千万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若是有什么不适,着人告诉我就是,别自己一个人担着……”
  依依不舍地分开后,马车驶离了姜家,南云挑开窗帘向外看着,在镇口见着了等候的桑榆。
  “停车,”南云叫停了马车,她先前并没将计划告诉白芷二人,直到如今方才吩咐道,“我有些事情要去办,白芷随我去。白芍你先回府知会一声王爷,就说我今日晚些时候,又或者是明日就回府去。”
  她还不知道花嬷嬷家究竟有多远,只有个大概的印象,所以不敢断言承诺。
  白芷与白芍俱是大吃一惊,先是着急去劝,等到发现南云一早就拿定了主意,压根劝不动后,也只能依言应了下来。
  有前车之鉴,白芍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您可得千万小心,早些回来啊。”
  “知道了,”南云又拿出一封昨晚写好的信来给了白芍,笑道,“你将这信交给王爷,他不会生气的,只管放心就是。”
  南云同白芷下了车,向桑榆问道:“都准备妥当了吗?”
  “车已经租了,花嬷嬷的住址也打听来了,”桑榆扬了扬下巴,“走吧。”


第089章 
  白芍独自乘着车回了王府; 到正院去给萧元景回话; 心中忐忑得很。她小心翼翼地攥着那封信; 就跟握着根救命稻草似的。
  果不其然,萧元景听她说了南云有事不回时; 便不由得皱起了眉。
  虽说萧元景待南云千依百顺; 可在她们面前; 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白芍吓得脉搏都快了不少,连忙将那信给呈了上去:“侧妃娘娘说,她会尽早回来的,这是她让奴婢给您带回来的信。”
  萧元景接过那信来; 却没急着打开; 而是追问道:“她做什么去了?”
  白芍被问住了; 心中慌张得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侧妃娘娘并没说……”
  萧元景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不动声色地舔了舔齿列; 这才垂眼看向桌案上的那封信; 慢条斯理地抽出了里边的信笺; 扫了眼。
  白芍下意识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觑着萧元景的脸色。
  那信上并没多少字,萧元景一眼也就看完了,先是一愣,随后又似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神色便缓了下来。
  “算了,”萧元景抬了抬手; “好歹这次知道让人回来传个话,也算是长进了。”
  白芍心下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她将萧元景从头到尾的转变看在眼里,愈发佩服起自家侧妃来——这可真是将王爷给吃得死死的了。
  另一边,南云带着白芷上了马车,桑榆嘱咐了那车夫两句,也上车落了座。
  昨日南云与桑榆商定后,便约好了今日的安排。
  她得在家陪着母亲,分身乏术,又许多事不便去做,所以租车马、打听花嬷嬷住址的事,便都落在了桑榆身上。
  桑榆办事一向妥帖,南云很是信得过她,上车之后连问都没问。
  “我昨儿也问过了,从咱们这里到花嬷嬷那边,少说也得半日才行。”桑榆同她解释道,“这一来一去,城门都要关了,你今晚八成是回不去王府的。”
  南云早就料到兴许会如此,所以让白芍回去带话的时候也留了余地,她点点头:“无妨,我已经让白芍同他说了,只要明日能回去就成。”
  桑榆抿唇笑了声。
  南云倒是没什么心思想这些,她蹙着眉,似是自语一般:“花嬷嬷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大老远地过来见我娘,究竟是为着什么事?”
  这事实在是越想越不对,南云一头雾水。
  “除了当事之人,怕是谁也说不准,”桑榆也觉着蹊跷,转而安慰南云道,“你也别想了,担心也没什么用处,等见着花嬷嬷再问就是。”
  南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的时辰可长得很,三人讲究着拿了叶子牌来玩,南云以往总是赢多输少,可兴许是因着心中记挂着事情,竟大半都是输的。
  桑榆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等待的时间堪称漫长,等到马车在村口停下时,南云都没要白芷来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
  “不急在这一时。”桑榆在她肩上轻轻地拍了拍,似是安抚一般。
  这就是花嬷嬷的老家所在,桑榆四下看了眼,她并不怕生,见着村口有人,便笑盈盈地上去打听了花嬷嬷家的具体住处。
  向人道了谢后,她领着南云向村里走去。
  南云今早起床时,有意换了以前的衣裳,鬓发上也只插了两根银簪,看起来便不似先前那般打眼。只不过她的相貌摆在这里,一路过来,难免还是会被人看着。
  “阿云,”桑榆在花家门前站定了,叩门之前,先问南云道,“你可想好了等过会儿见着花嬷嬷的时候,该怎么问?”
  南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桑榆这才敲了门,过了片刻,里边传来了声响,随后出来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这妇人见着南云一行人后,先是一惊,随后打量着她们的衣着打扮,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花嬷嬷应当是在这里住的吧?”南云温温柔柔地笑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想要问她。”
  妇人打量着南云,见她面色和善,并不像是张扬跋扈的性子,这才点头道:“你们且等等。”
  说着,她快步进了屋中。
  不多时,白发苍苍的花嬷嬷露了面,她腿脚已经不大利落,南云数年未曾见她,只觉得感慨万千,连忙迎上去扶了一把:“嬷嬷当心。”
  “姑娘?”花嬷嬷吓了一跳,她怎么都没料到南云竟会亲自过来,说话都不利索了,“您,您怎么过来了?”
  花嬷嬷是看着南云自小长大的,前不久方才知道南云成了宁王的侧妃,如今骤然见着她,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待她才好。
  是当成当年看着长大的姑娘?还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南云并没摆架子,她亲自扶着花嬷嬷在院中坐下,唏嘘道:“一晃神,好些年过去了……”
  “是啊,”花嬷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南云,“我当年离开时,你还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似的,如今也已经嫁人了……”
  南云眼睫微颤,她并没有去纠正花嬷嬷的措辞,只是垂眼看向她。
  花嬷嬷被她勾上了感伤,兀自说了几句,方才想起来问道:“好好的,姑娘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她说这话时,显得格外迟疑些,显然心中已经是有所猜测了。
  “的确是有事,”南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早就想好的说辞给搬了出来,“嬷嬷或许不知,我娘近两年来一直缠绵病榻,数月前请了宫中的太医来诊治,方才渐渐好些。可前两日忽而又病倒了,大夫说是心病,可问她什么缘故,她又怎么都不肯说。”
  南云先前思量再三,若是直愣愣地来问,想必花嬷嬷是不肯说的,只能夸大些情况,来诈一诈她才好。
  果不其然,花嬷嬷听后随即变了脸色,满是凝重。
  她前两日是去过姜家的,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病情的恶化与自己带去的消息有关。
  南云端详着她的神情,缓缓地道:“我听人说,嬷嬷那日恰好是去过我家的,所以便想着来问问,您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我娘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又犯了心病?”
  见花嬷嬷紧紧地抿着嘴,南云心知不妙,便又开口道:“这病总拖着也不好,嬷嬷若是肯告诉我缘由,让我想法子加以开解,兴许能有用。”
  她这话说得进退得宜,于情于理都很妥帖,桑榆在一旁听着,在心中暗自道了个“好”。
  花嬷嬷脸上的神情愈发纠结起来,似是天人交战一般,嘴唇却还是紧紧地抿着,都有些发白了。
  过了许久,她方才叹道:“姑娘还是请回吧,这事我不能说。”
  南云难以理解:“为何?”
  花嬷嬷并没装傻充愣,她知道南云既是找上门来,就已经是有十分把握,不会被自己轻而易举地糊弄过去。所以她也没随便找个借口去推脱敷衍,沉默片刻后,又说道:“姑娘若真是为夫人着想,就不要再问了,否则她的心病非但不能好,怕是还会愈演愈烈。”
  南云愣了愣,心中浮现出个猜测来:“这件事情与我有关?所以你与母亲都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对不对?”
  “姑娘,别问了。”花嬷嬷摇了摇头,“都是多年前的旧事,多说无益。”
  见南云仍旧想再问,她扶着石桌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向内走去,又出声叫了方才那妇人出来送客。
  南云有些发懵,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桑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才好。
  花嬷嬷不顾往日的情分,直接下了逐客令,那妇人有些不耐烦地同她三人道:“诸位请回吧。”
  眼见着事情不成,南云又不好死皮赖脸地留着,只能离开。
  及至出了门,桑榆忽而又回过头去,同那正要关门的妇人笑道:“嫂子,我想同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
  桑榆先是从袖中取了张银票出来,而后低声笑道:“前两日,花嬷嬷应当是出了趟远门,对吧?嫂子可知道她老人家是做什么去的?”
  南云并没想过拿银钱,毕竟花嬷嬷连情分都不念,就算真拿了,想必也不会接。
  花嬷嬷是很有底线的一个人,再加上念姜家旧恩,不会为了点银钱就抖出内情,可旁人却未必如此了。那妇人瞟了眼银票上的数额,脸上原本的不耐烦荡然无存,她先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里屋,而后方才又看向桑榆。
  “有了这银钱,嫂子能添几件首饰衣裳,也能给孩子买些吃食,好好地养养,”桑榆像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诱哄道,“只要嫂子悄悄地告诉我几句话就够了,嗯?”
  那妇人犹豫了片刻,随即从桑榆手中拿了银票,小心谨慎地收了起来,飞快地说:“你问的这些,我也说不好,只知道前些天有人过来寻了祖母。我听了一耳朵,像是在问当年姜家姑娘的身世,祖母说了没几句就让我将人给撵了出去。她自个儿想了几日,而后便大老远地出了趟远门。”
  她就摆了摆手:“至于旁的,我再不知道了,你们快些走吧。”
  没等桑榆再问,妇人就将门一关。
  她口中所说的姜家姑娘,自然就是南云了。桑榆愣了片刻,方才回过头去看向南云,只见她脸色微微发白,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你先别多想,”桑榆轻声道,“她这话说得语焉不详,等回去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第090章 
  桑榆拿银钱来诱哄那妇人; 原是怕南云空跑一趟心中失望; 所以才会想着试一试; 没想到竟真成了。可得到这个回答后,她再看南云的反应; 却忽而有些后悔了; 觉着仿佛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好些。
  毕竟有时候知道得越多; 随之而来的麻烦也就更多,姜母与花嬷嬷竭力隐瞒,谁也不肯告诉她,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桑榆心中反复掂量着; 及至上了马车后; 方才低低地唤了声:“阿云?”
  “我没事; ”南云摇了摇头,尽力露出个笑容来,“我只是在想; 她方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来向花嬷嬷打探我的身世?我的身世……能有什么问题?”
  南云来之前; 想过许多可能的假设; 可怎么也料不到竟然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对这件事; 桑榆也束手无策,压根没什么建议能给,只能徒劳地安慰着她。
  桑榆心中虽也有猜测,但却并不好随意提,倒是南云没什么顾忌,垂眼道:“难不成; 我并不是姜家的女儿?所以才会有人专程来打探。”
  除此之外,仿佛也没什么合理的解释。
  其实桑榆也是这么想的,可并没附和,左右为难地看着南云。
  南云原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自顾自地念叨道:“若是这么着,我倒是想起一桩事来……”
  “什么?”桑榆凑近了些。
  “当年,我那幼弟失踪之后,全家都要找疯魔了,也没能寻着他的下落。”此事虽已经过去多年,但南云再提起,仍旧不自觉地带上些伤感,停顿片刻后方才又道,“偶然间,我听花嬷嬷私底下感慨,说是母亲身体素来不好,子嗣一道上艰难,当年求仙拜佛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小公子,没想到竟会摊上这样的事情。”
  当年南云的年纪并不大,又只顾着难过,并没琢磨过花嬷嬷这话究竟有什么不对。如今起了疑心之后,再想起这事来,极其敏锐地抓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过去的点。
  桑榆愣了愣,随意也回过味来,意识到南云这话中未尽之意。
  南云与幼弟的年纪相差不过三岁,若她真是姜母所生,又何来“身体不好,子嗣一道上艰难”这一说法呢?
  除非姜母只生过那么一个小公子,方才说得通。
  “这……”桑榆迟疑片刻,“你要去问伯母吗?”
  事到如今,若是真想弄清楚这件事,怕是也只能去问姜母了。
  南云兀自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不。这事已然是她的心病,我若是拿去问,那就是逼她了。”
  无论南云究竟是不是姜母亲生的,这些年来的情谊总不是假的,她不可能为了这么个揣测,就不依不饶地逼着母亲提自己不想提的事情。
  “其实若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无论当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事,伯父伯母这些年来的确是将你视作己出。”桑榆抿了抿唇,轻声劝解道,“倒也没必要细究,不是吗?”
  桑榆很清楚南云的性情,也知道她会怎么选。
  “无论何时,她都是我的娘亲,这是绝对不会变的。”南云神色稍缓,随即又蹙眉道,“只不过这件事并不能轻易放过。毕竟这么些年来,一直风平浪静的,为什么会突然有人来打探我的身世?”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不怪她多心。
  桑榆颔首道:“的确。”
  十几年来从没什么异样,可如今却有人找上花嬷嬷这么个姜家旧仆,想要问询当年旧事,想必是对南云的身份生出疑虑来,所以想要寻求佐证。
  “这事怕是难办,”桑榆叹了口气,“如今你在明,那人在暗,又得顾忌着伯母的身体不能惊扰她,想要弄清楚可就太难了。”
  南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沉默许久,低声道:“这事得容我想想。”
  在花嬷嬷那并没耗费多长时间,可一来一去,再回到镇子上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饿了一整日,南云却始终没什么胃口,还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桑榆强压着,甚至搬出萧元景来,她方才吃了两块点心垫了垫肚子。
  因记挂着这件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晚间更是辗转反侧,第二日一大早就要回京城。
  “我家中还有些杂事要料理,还得留两日,这次就不陪你回京了。”桑榆送她上了马车,又指了指她眼下的那抹黛色,忍不住提醒道,“你若是不想将此事告知宁王殿下,最好是提前就编圆了谎,不然他怕是要怀疑的。”
  南云昨夜就没怎么睡,如今也是无精打采的,低低地应了声后,便钻进了马车。
  她也知道自己的形容怕是不大好,可这租来的马车颇为简陋,并不适合休息。一路回到王府后,南云非但没有养回精神,反而愈发憔悴了些。
  白芷扶着她下了马车,忧心忡忡道:“娘娘……”
  “没我的允准,不许将昨日之事告诉王爷。”南云先堵了白芷的嘴,而后暗自祈祷着,最好萧元景今日有事出门去了,好让她回房去歇息半晌再说。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刚一进风荷院,白芍就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娘娘可算是回来了,王爷在书房等着您呢。”
  南云神情一僵,还没想好推脱的理由,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萧元景倚在门边,冲着她招了招手。
  南云心知躲不掉,低下头,慢慢地挪到了萧元景面前。
  “这是怎么了?”见着她这模样,萧元景好看的眉拧了起来,“看起来无精打采,病恹恹的,谁让你受了委屈?”
  萧元景没等南云走过来,便快步上前,凑近了些打量着她。等到看清她那明显是没怎么休息的脸色,先是抬头看了眼白芷,而后方才低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他这一眼凌厉得很,仿佛还蕴着些杀气,白芷吓得后退了半步,险些没能绷住,就差立时跪下请罪了。
  可等他再同南云说话时,语气又温和得很,像是在哄孩子似的。
  南云自打从花嬷嬷家离开后,就一直心神不定,就算有桑榆一直在身边陪着安慰,也总觉着少了些什么,如今见了萧元景后,原本悬着的心倒像是有了依仗似的。
  还没开口,她就下意识地向萧元景身边凑了凑,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袖。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说不在意,那是绝无可能的,只是南云知道桑榆也无能为力,所以并不想带累着她也惴惴不安。
  可在萧元景这里,她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有些信任来得毫无道理,南云就是觉着,萧元景无所不能,只要有他在,一切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萧元景将她这下意识的动作看在眼里,只觉着心软得厉害,也顾不上追问她什么,只是低声道:“你若是觉着累,我就陪你去歇会儿。至于旁的事情……你若是愿意讲了,随时告诉我就好。”
  “好啊,”南云又凑近了些,顺势抱了抱萧元景,低声道,“我昨日出门在外,突然就有些想你了。”
  以南云的性情,是很少说情话的,更不会当着侍女们同他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如今这称得上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萧元景一僵,愣了片刻后方才抬手拥住了她,低低地笑了声:“这么想我,所以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他低下头,南云的鬓发上落下一吻,而后又正色道:“不管是有什么事情,都不必怕,我在呢。”


第091章 
  南云就那么攥着萧元景的衣裳; 额头抵在他肩上; 鼻端立时就盈着他身上浅淡的檀香; 仿佛有安神定志的功效一般,原本不安的心总算是渐渐地缓了下来。
  一直紧绷着心弦松下来后; 后知后觉地涌出些疲倦来; 南云无精打采地说道:“我想歇一歇。”
  她说话时都是有气无力的; 萧元景点头应了声,拉着她的手腕,进了内室。
  内室中燃着南云一贯用的香料,昨日奔波劳累; 心中又始终记挂着事情一夜没怎么合眼; 如今才刚一挨着枕头; 便合上了眼。
  但手却还是紧紧地勾着萧元景,并没松开。
  萧元景替她掖了掖被子,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后; 便没起身; 索性和衣一道躺了下来。他并没什么困意; 只是见着南云这模样; 便不由得心软了。
  南云看起来的确憔悴得很,眼下有黛色,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萧元景看了片刻,抬手抚了抚南云的脸颊,心中犹自思量着。
  前日南云遣送来的信中,也不过是撒娇讨饶的说辞; 并不曾提及自己要去做什么。他那时一笑置之,并没太放在心上,可如今从南云的反应来看,绝非是什么小事。
  可……能有什么事情让她这般牵肠挂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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