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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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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拱了拱手:“有劳沈大人了。”
沈大人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他圆胖的脸上挤出一些笑意来:“老国丈不必生气。这事问问皇上就行。实不相瞒,咱们也是按着旧例办事。这么多年了,皇帝娶皇后,还是头一遭。”
武安侯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沈大人说的是。”
沈大人说话算数,果然将此事禀报给了皇帝,说明武安侯想为未来的皇后置办嫁妆一事,他又有些苦恼:“皇上,孟侯爷父心拳拳,可惜典籍上有规定。皇后的娘家是不用置办嫁妆的。”
秦珣有些诧异,他略一沉吟:“那就不让他置办,他若有心,以后贴补就是。”
——不过他自己私心里,觉得完全没必要。瑶瑶自小在宫里长大,以后也会长住宫中。他的就是她的,孟师傅没必要再特意置办嫁妆。孟师傅出门,名下也没多少产业。可以说,武安侯府可以置办的嫁妆并不多,而且武安侯府也需要继续生活下去。
沈大人点头称是,他又想起一事,小心问道:“皇上真的要在章华宫拜天地、行大礼?这不大妥当吧?”
“没什么不妥的,爱卿莫非不知道,朕的寝宫就在章华宫?”
“可是皇后娘娘……”沈大人有些懵。皇后是该住在凤仪宫的吧?
秦珣眼眸半阖:“皇后娘娘的寝宫也在章华宫,有什么不对吗?”
他声音不大,但威仪有度,眉眼之间自有一种慑人之势。
沈大人沉默了,好半晌,才嗫嚅:“这,这不合……”他话未说完,目光就撞进了皇帝的视线里。
年轻的帝王面无表情看着他。
沈大人暗暗吞了吞唾沫,点头:“皇上说的是,没什么不对。”
“还有别的事吗?”皇帝神色淡淡。
“没有,臣告退了。”沈大人忙道,他施了一礼,小心退了出去。
退出殿后,沈大人轻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他想起礼部一些官员私底下的议论,心说,大家果真没说错,皇上真是看重齐王,连大婚都定在齐王旧日的宫殿,还把此处作为寝宫。这情意,不可谓不深厚。
可惜齐王死得早,若是齐王还活着,还不知道有多受宠呢。
为了皇帝大婚一事,礼部上上下下忙碌异常,终于在婚期到来之前,准备妥当。
五月二十八日,秦珩早早起床,沐浴梳妆。她的新娘装扮与寻常新娘的不大一样,因为是皇后,早有人叮嘱过,务必要端庄。发髻要端庄大方,又要能戴好凤冠。
秦珩耐着性子,任人摆弄。待梳妆好,她发觉她几乎要不认得镜中人了。
她感觉镜子里头戴凤冠的她,要比她实际年纪大好几岁。她一时竟有些慌:她这样打扮,也不知皇兄能不能认出她来?
然而她身后的梳头娘子等人口中俱是称赞不已。
梳妆好,秦珩静静等着。今日侯府嫁女,且是嫁到宫里去。武安侯府一直很热闹。秦珩在房内,忽然听到一阵鼓乐声,知道是迎娶的队伍来了。
她心跳不由地一阵加速。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慌什么?反正你已经很熟悉了。”
她之前熟记杜姑姑给的册子,试演之际,从未出过差错。
外边,鼓乐声渐停,迎亲使者高声宣读了诏书后,侍卫们就将皇后礼舆抬入了侯府,再由太监抬到后院,在所谓的“吉利方位”停放。
秦珩耐心等着,到了及时,才着皇后礼服,戴凤冠霞帔出了房门,接受皇后金册金宝。
这中间的礼仪规矩,她记得极熟,是以半点差错都不曾出。
接受了皇后金册后,她才在侍者的搀扶下登舆。
皇后銮驾从武安侯府出发,浩浩荡荡向皇宫而去。
尽管秦珩提前早早熟悉了大婚当日的所有程序步骤,可仍是心生紧张。
她就这样嫁给他了?以后,他们就不再是兄妹,而是夫妻?他们就要这样一辈子不再分离。
思及此,她心里几多欢喜,几多茫然。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队伍已经从皇宫正门进了宫。
隐约听得夹道有宫人内监欢呼庆祝,秦珩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在大婚前几日,秦珩已经知道,因为皇兄的坚持,他们的大婚要在章华宫举行。想到要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同皇兄拜天地行大礼,她莫名有种期待与紧张交织的怪异感。
在章华宫,她看到了一身红的皇兄。他眉眼含笑,唇角轻扬,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秦珩心里一热,悄然移开了目光,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稀里糊涂根据礼部官员的要求,同皇兄拜天地、行大礼。再之后,就被送进了“洞房”。
她事前得知,皇帝皇后大婚,也是要有进洞房的,只是习俗与民间不同。原本他们该把行礼的宫殿当做“洞房”,但因为皇兄坚持要在章华宫,他们的“洞房”就成了章华宫内殿。
章华宫是秦珩最熟悉的地方,可今日,她似乎有些不大认得章华宫了。
今天的章华宫里红光映辉,喜气盈盈,宫里显然被特意装饰过,以红色为主。秦珩一抬头,就能看到一片红。
床还是她熟悉的床,只是床帐已经换成了百子千孙帐,床头还挂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
随处可见的红,教秦珩微微一怔,隐约想起一点梦中的情形。她再深想,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铺天盖地的红。
进入洞房以后,皇帝皇后祭拜神灵。
西窗下,放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种种食物。两人各种食物俱尝一次。——杜姑姑告诉过秦珩,这是夫妻两人共吃一锅饭,荣辱与共的意思。
待所有食物尝一遍,秦珩已经没有丝毫饥饿感了。
“皇上,娘娘,该合卺礼了。”俏丽的宫人小蝶轻声提醒。
她也是秦珩的熟人,秦珩看见她,心下更安,轻轻点一点头:“嗯。”
皇家的合卺礼和民间大同小异。早有宫人呈上了特制的青玉合卺杯,分呈给皇帝皇后。
秦珩见那雕刻着龙凤花纹的青玉合卺杯高约两寸左右,里面盛满了美酒。她闻到阵阵酒香,不由微怔。
杜姑姑交代过,她这杯,她需要抿一口后交给皇兄,由皇兄喝尽。而皇兄那杯,同样是他喝一小口,剩下的都由她喝。
也就是说,她需要满饮一杯。
会不会太多了一些?
她素来酒量不好,若是洞房花烛夜喝醉,闹了笑话,那多不好。
秦珣见她迟疑,略一思忖,就猜中了她的心思。他轻笑,佯作不知。他浅啜一口,递向秦珩。
秦珩看看杯子里的酒,再看一眼皇兄,心说罢了,一辈子就这么一遭。既然合卺酒吉利,那就喝。她接过杯子,一仰脖,喝了干净。紧接着,她端起了另一杯,自己浅浅喝了一口,递给对面的秦珣。
秦珣轻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合卺礼成。”司礼女官高声道。
秦珩悄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意识还清醒。
若在寻常百姓家,合卺之后,就该是共寝了。然而本朝皇帝大婚,与老百姓到底是不一样的。
司礼女官神情严肃:“皇后娘娘暂且歇息,还请皇上先移驾偏殿。”
秦珣微觉惊讶:“还有事?”
他心说,合卺礼后,不就该洞房花烛了么?
“是。”司礼女官轻声道,“皇上别急,还有最后一件事。”
秦珣笑笑,他今日大婚,自然是希望一切完美。既然还有一样,那就坚持到底好了。反正夜很长,也不急在一时。他起身前去偏殿时,忍不住又看了瑶瑶一眼,见她面颊晕红,他心中一荡,有些期许,有些不舍。
秦珣走出内殿,就看到了守在殿外的阿武。
阿武今日一身崭新的衣衫,格外精神。他先冲秦珣行了一礼,大声道:“恭喜皇上。”继而又降低了声音:“皇上随阿武来。”
秦珣见他神秘,笑问:“还有什么事?”
“回皇上,这是礼部的沈大人刚刚从典籍中找到的。说是皇上洞房之前,还有一个步骤,就是需要拜一拜欢喜佛。”阿武笑道,“欢喜佛,皇上知道吧?也不需要真的拜,说是轻轻摸一下就成。能保佑皇上和娘娘子孙绵延……”
第99章 洞房
“欢喜佛?”秦珣脚步微顿; 嘴角抽了一抽,“这是什么规矩?”
他对欢喜佛并不陌生。少年时期就听说过; 后来陶皇后命人教导他们人事,他当时还曾和瑶瑶一起接受指导。怎么如今大婚还与欢喜佛有关?
“皇上; 沈大人刚翻到的,说是有大作用,也有大妙处。”阿武一脸正色; “皇上; 那么多礼节都过来了; 也不差这一下,是不是?”
而且,他还听沈大人讲道,这欢喜佛有助于皇上的洞房花烛。想到沈大人的话,阿武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皇上一眼。以前没见皇上近过女色; 还是看一看吧。
秦珣轻轻“唔”了一声; 不为别的; 只为那一句“那么多礼节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下”。
早有人把欢喜佛移进了章华宫的偏殿。烛光摇曳,按下机括后,欢喜佛“吱吱”响动,变换出各种姿势。
那些久远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秦珣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手心潮热。根据阿武所说; 他飞快摸了一下佛身,收回手,快步走出偏殿。
“皇上?”
“好了。”秦珣面无表情,目光沉沉。
“这就好了?”阿武奇道。看皇上的神色,并不像是……他目光一闪,看见了秦珣耳根的红意。阿武忽然灵光闪过,咳嗽了一声。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皇上移驾洞房。”
秦珣“嗯”了一声,向布置好的“洞房”而去。
阿武跟随着,一直到殿外,他才停下脚步,想了一想,磕磕巴巴道:“给皇上道喜。希望皇上……希望皇上……春宵苦短,皇上多珍重。”
秦珣眼眸半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不再理会阿武,大步走了进去。
——方才秦珣被请去偏殿,就有宫人禀报秦珩,说是热水已经备好,恭请娘娘沐浴。
秦珩在宫女的帮助下卸掉凤冠,除去面上妆容,前去沐浴更衣。
水温合适,袅袅的热气让她不免有些许恍惚。大婚、洞房、沐浴、共寝……不管是哪一个词,在心头闪过,都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要跟皇兄洞房花烛啊……
想到这儿她不免有些发怔,不知道是不是酒意袭来的缘故,她竟有些晕晕乎乎的。
直到水温微凉,她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抹掉脸上的水花,出浴换上干净的寝衣。
这红色寝衣是宫人提前备好的。或许是因为五月二十八,正是盛夏的缘故,这寝衣颇为轻薄。她穿在身上,行走之间,雪肌在红纱下若隐若现。
秦珩的脸腾地红了,轻声道:“换一身吧,不要这个了。”
真是,明明之前杜姑姑告诉她,皇后娘娘要端庄大方,怎么寝衣备成了这般模样。
她刚要吩咐小蝶去另取一套寝衣,然而一抬头却不见了小蝶的身影,只看见皇兄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红烛摇曳,秦珣眼眸幽深迷离:“瑶瑶……”
“啊?”随处可见的红教秦珩身体有些发软发烫,她胡乱应了一声,“哥哥,我,我换身衣裳……”
她转身就躲,却不知该躲往何处。
她刚行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哥哥!”秦珩下意识低呼,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为什么要换衣裳?你穿红色好看啊。”秦珣的声音略微有些喑哑,他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一步一步向床榻走去。
秦珩双手搂上他的脖颈。红纱轻褪,露出一截手臂。她深吸一口气,又迅速垂下了手:“哥哥……”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这样轻唤他,能让她自己安心许多。
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帐子被揭开。
秦珣小心地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在她唇角吻了一吻,声音低哑:“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沐浴。”
秦珩轻轻“呀”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他就起身离去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秦珩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但饶是如此,她仍是无法避免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大婚前,杜姑姑除却大婚的礼仪,又特意塞给了一本册子,还面容严肃教导她,该如何伺候君主。
可是,她现在想想,好像都没什么用啊。她盯着案上燃烧着的儿臂粗细的龙凤喜烛,紧张不安。——虽然说杜姑姑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
没过多久,皇兄就换了寝衣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额发仍有湿意,同样的大红寝衣,看着比她的要厚上一些。
秦珣一走进来,就看到他的瑶瑶,一身大红寝衣,长发披背,干净的小脸白里透红。她坐在床上,没穿鞋袜,两只白嫩的脚无意识地一荡一荡。
眼前这场景,同秦珣的某个梦境一下子重叠起来。秦珣手心一阵潮热,快步走了过去。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罩住:“瑶瑶……”
秦珩垂眸,视线乱瞟:“哥哥,我……我……”
她“我”了好一会儿,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秦珣见她脸颊微红,睫羽轻颤,心中怜意大盛。他在她旁边坐下,伸臂揽了她的肩,将她的脑袋轻轻转过来,一点点吻上她的眉眼:“瑶瑶,瑶瑶……”
他的嘴唇明明不热,可是在秦珩看来,他吻过之处,如同被火点燃一般,灼热,引起阵阵轻颤。
秦珩的心晃晃悠悠,害怕之余,又隐约有些期待。她捉着他的衣襟,轻声呢喃:“哥哥……”
这一声“哥哥”似乎滋啦啦一下子点燃了秦珣心里的火苗。他黑眸沉了沉,手稍一用力,将瑶瑶推倒在床上。
“哥哥,我醉了!”秦珩一惊,忽然清醒了一些,冲口说道。
“没关系,我没醉。”秦珣勾了勾唇角。
他眼眸中的火焰,教秦珩微怔,她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无意识地轻轻挣扎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肩头。
“别动。”秦珣目光黯沉,“你猜,我之前去偏殿做了什么?”
“什么?”秦珩顺着他的话问道。
“沈爱卿不知从哪里看到,说大婚洞房前,尚有一个步骤,是摸一摸欢喜佛……”秦珣挑眉,“欢喜佛,你还记不记得?”
“啊?”秦珩怔了一怔,欢喜佛么?她自然是记得的。而且当时的尴尬,她过去这么多年,也忘不了。洞房之前,去看欢喜佛吗?
那欢喜佛不是普通的佛,而是男女交合的佛像。怎么让他去摸欢喜佛呢?
秦珩发怔之间,忽觉身上一凉,却是皇兄已然扯去了她身上的寝衣。
寝衣轻薄,他不消用力,就扯了下去。
秦珩低呼一声,下意识用手挡在了胸前:“哥哥,你别……”
她知道他们是夫妻,该有夫妻之事,但就是抑制不住羞意。
好难堪,好尴尬,好紧张!
其实,秦珣也紧张,梦境与现实交织,他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他一时有些恍惚,唯恐仍在梦中。
“嗯。”秦珣应着,声音低沉喑哑,目光深沉,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眼中流露出一刹那的惊艳之色。
她的身体,比他梦中更加美好。
秦珣俯身,再一次吻上了她:“瑶瑶,咱们终于在一起了……”
他眸若星辰,黑眸深处似乎有什么能蛊惑人心。
秦珩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伸手揽上他的脖颈。她惊醒过来,似乎觉得不妥,干脆捧起他的脸,试探着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角,眉眼含笑:“哥哥,咱们在一起啊……”
她这一吻,教秦珣眼中光芒大盛。
秦珩仿佛受到鼓励一般,微微偏了偏头,想了想,抬头亲上他的下巴,他的脖子……
脖颈湿热的触感令秦珣脑海里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
秦珩再次醒过来时,约是丑时左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红,床帐的红在她眼中晕染开来,她眨了眨眼眼睛,脑海放空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清醒过来。
她昨天同皇兄成亲了。
昨夜他们还洞房花烛了……
看一眼百子千孙帐,秦珩轻轻“呀”了一声,将头埋在了枕里。
她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初时她倒还知道勉强推拒一二,很有杜姑姑说的端庄贤良范儿,再后来,或许是酒意,或许是太紧张了,她抱着皇兄,亲了又亲。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一开始,她还能用手抹去他额上的汗,再后来,她只能揽着他的脖颈,飘飘荡荡。
想到那些令人脸红耳热的画面,秦珩脸颊发烫,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醒了?”皇兄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秦珩闭着眼不说话,假装自己还在睡着,什么都没听到。
“疼么?”皇兄再一次发问。
秦珩只得露出脑袋,瞧了他一眼,摇头又点头。
“是疼还是不疼?”秦珣一时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睡着了不疼,不动的话不疼。现在醒过来了,身子稍微动动,就又疼了。”秦珩说着,脸上露出一些委屈的神色来,“还不是你,我那会儿都说了疼了。”
秦珣摸了摸鼻子:“我后来不是停下了么?”他咳嗽一声,正色道:“我问过太医,姑娘家第一次都会疼,你是第一次,这很正常。以后就不会了。”
他伸臂将她揽进了怀里,两人并躺着,共枕红色鸳枕。
秦珩扁了扁嘴,小声道:“就跟你不是第一次一样。”
“我自然是……”秦珣的手无意识地在她肩上动来动去,口中却道,“我虽然是第一回 。可昨夜的场景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了。”
自他知道了她不是妹妹,又有了竹床上药消痣一事,他就常常做有关于她的梦。
梦里的她,甜软美好。
“真的?”秦珩眼睛一亮,用手撑着他的胸膛,抬起半边身子,小声道,“这梦,我也做过的。”
她也梦到过,到处一片红,他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呢喃:“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之后吻上了她,再之后就是夫妻之事了。
只是这话说起来,未免太过难为情。
“嗯?”秦珣一惊,继而一喜。他是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也是如此么?他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秦珩细细回想,如今他们已是夫妻,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她心想也没必要瞒他,就如实答道:“在晋王府,你,说,你想娶我,你说咱们不是兄妹。”
听闻是在晋王府,秦珣心头喜意更盛,推己及人,他想,瑶瑶或许在那时也对他有意。如今佳人在怀,幸福美满,他心中一荡,将她牢牢抱在怀中:“瑶瑶,咱们一直这样吧……”
他想,老天终究是待他不薄的。
秦珩不料他竟是这种反应。她任他抱着,两人肌肤相触,她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一时竟不知道谁的心跳更快一些。她也抱住他:“好。”
秦珣的吻再一次不轻不重地落在身上,这一回秦珩却不配合了,她柔声道:“哥哥,我不行。我还要睡呢,以后吧,以后吧。”
她红唇微肿,眸光盈盈,有恳切,亦有水光。
秦珣“嗯”了一声,只是抱着她。两人轻声细语说一些旧日往事,情丝交缠,相拥而眠,终是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案上的龙凤喜烛已经燃尽。
秦珩心中暗惊,后知后觉想到,如今是夏季,天亮得早,实际上并不算迟。
秦珣已经换好了衣衫,就在床前,含笑看着她。
“哥哥?”秦珩眨了眨眼睛。
“请皇后娘娘更衣。”秦珣笑道。
秦珩这才注意到他竟然端着她的服饰,而寝宫中,竟无旁人。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心情颇佳,笑了笑:“哥哥欺负我。”
秦珣只是挑眉:“今日要见太皇太后,要拜父皇母后,要接受宫人跪拜,还要见百官。你可撑得住?”
秦珩此刻已然换好了衣衫,她点一点头:“嗯,还好。”随即,她又笑了笑:“我撑不住,不是还有哥哥么?”
轻咳一声,秦珣道:“你也知道,皇祖母自那次受伤以后,就不再管事,这次大婚她都没过问。咱们去见见她,不必担心,她那里不会有问题。”
秦珩点一点头:“嗯。我听哥哥的。”
“父皇驾崩以后,宫里的内务原本是交给几个太妃的,后来有些事,我就教几个姑姑管理了。如今你是皇后,这事论理该你来管。”秦珣双目微敛,唇畔漾起极淡的笑意,“你打算什么时候接管?”
瞥了他一眼,秦珩轻声道:“再说吧,这事儿不急。”
宫里头没几个人,事情也不算太多。她今日重点要应对的是太皇太后和百官。
她想,她这张脸今天可能会再吓到一些人。
秦珣点头,不再提及此事。他唤了宫人进来,两人简单洗漱,用了一些早点,相偕前往寿全宫。
寿全宫的宫人太监早知道皇帝会携皇后前来拜见太皇太后,早早准备好,寿全宫也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然而当看清皇后面容时,寿全宫门口的宫人不由地一惊,口中那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儿,带上些许颤音。
秦珣轻笑,摆手:“平身吧。”他牵着瑶瑶的手,大步走进了寿全宫,向太皇太后施礼。
太皇太后今日仍是寻常打扮,手持一串佛珠。直到他们施了礼,才抬眸:“皇上来了?昨儿皇上大婚,哀家没能……”
她说到此处,将目光从皇帝身上转到了皇后身上。她神色一变,目光微闪,再看向秦珣时,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太皇太后道:“这就是皇后啊……”
秦珩上前行礼:“给皇祖母请安。”
声音甜润动听。
太皇太后视线在皇后身上逡巡,她眼尖的发现皇后纤细的脖颈上一点暗红,轻轻笑了笑:“好孩子。到皇祖母这边来。”
秦珩依言上前:“皇祖母。”
太皇太后将佛珠笼在腕上,伸手拉过秦珩的手,轻轻摸了摸,光滑白嫩,犹如凝脂,显然是养尊处优的手,只是虎口处似有细细的薄茧。她手微顿,笑道:“是个好孩子。”
秦珩不知太皇太后是什么意思,只低了头,佯作害羞。
“哀家听闻你是武安侯的女儿?怎么以前都不曾听说过?”太皇太后松开了她的手。
秦珩一笑,按照先时的说辞,说道:“回皇祖母,孙儿自小不在京城长大,在母亲临终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母亲守孝满后,才和父亲团聚。所以,不怪皇祖母不知道。”
太皇太后点头:“原来如此,可怜见的。”她招了招手,命人将备好的礼物拿过来。
是一株数尺高的红珊瑚。
“这是哀家做皇后时,当时的太皇太后给的。今日就给你了。”太皇太后笑道,“你同皇帝一定要恩爱和睦,不要效仿先帝……”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觉得不大妥当,咳嗽了一声,转了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秦珩微愣,答道:“回皇祖母,孙儿名叫孟瑶。”
“是‘眴兮杳杳,孔静幽默’的杳?”太皇太后问道。
“不,是报之以琼瑶的‘瑶’。”秦珩答道。
“哦,原来如此。”太皇太后轻轻点头。
秦珣不知道太皇太后还会再问什么,他上前道:“原本该多陪皇祖母说说话,只是今日还要去拜见父皇母后,去接受群臣跪拜。恐耽搁了时候,多有不便,还请皇祖母见谅。”
太皇后笑笑,露出恍然的神色来:“正事要紧,既如此,哀家就不留你们了。”
秦珣牵着瑶瑶,行了一礼,就此退去。
第100章 告白
走出寿全宫后; 秦珩方轻舒了口气。她偏了头看向皇兄:“哥哥,我有点紧张。”
她手心里有轻微的汗意; 秦珣也察觉到了。他微微一怔,轻声道:“紧张什么?因为要见百官么?那些人你又不是没见过。”
秦珩心说; 见过自然是见过,但是身份不同。先时她也在朝堂见过文武百官,但那时她是四皇子; 此刻却是皇后。
秦珣又道:“不必担心; 只见一面就行; 很快的。”
“嗯。”秦珩轻轻点了点头。她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他们。
皇帝大婚以后,皇后要接受百官的拜见。文武百官早早在殿前等候,对这位皇后,不免心生好奇。——不知道皇帝执意要娶的人,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
众人翘首期盼中,有内监高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众人打起精神; 匆忙行礼。
秦珩一身盛装; 同秦珣一起出现在殿前。
百官之中不乏对皇后心生好奇的; 打量之后,均是暗惊,甚至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脸的不可置信。
皇后孟氏容貌明艳,站于皇帝身侧,分明是一对璧人。单看其容颜气度,原也能与皇帝相配。只是; 让人惊讶的是,她的脸像极了早逝的齐王秦珩。
向帝后行礼后,有人忍不住看看皇帝,再看看皇后,眼神不自觉地就有些微妙了。
难怪皇帝忽然改了主意,同意立后;难怪武安侯忽然蹦出一个女儿;难怪皇帝非要在章华宫大婚,难怪……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啊。
齐王在世时,众人皆知晋王同齐王交好,不过没人想到,两人竟要好到这般境地。
看来皇帝对晋王很真情实感啊,就连立后都要选个同他容颜相似的……
“众卿平身吧。”秦珣神色淡淡。
众位大臣依着规矩行礼,但是神色各异,不少人心中不由地有了一出大戏。
秦珩作为皇后,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算是结束了百官参见皇后这一环节。
朝臣退去,帝后二人方按规矩去参拜先皇先皇后。
先皇的原配陶氏被废,先皇改立了秦珣的生母为后。
秦珩此时已经淡然了许多。方才在大殿上,她看到了百官眼中的讶然,不过,他们再惊讶,却无一人出声质疑,她暗松一口气,心说大概就是这样了。他们会生疑,但也仅仅是生疑而已。
皇兄正大光明地娶了她,立她为后,以前的熟人顶多为认为她和齐王相似,可又有谁真的能肯定她就是早逝的齐王呢?她想,其实真的怀疑也无所谓了。——反正别人也拿不住证据。
秦珩不记得皇兄的生母,不过在参拜先皇时,她心情有些复杂。——他曾经以为这是她的父亲,然而并非如此。她后来知道他曾恨她入骨,甚至还想将她和母妃等人挫骨扬灰。
她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好奇,如果父皇知道,她就是秦珩,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是暴跳如雷,极力阻止?还是想方设法取了她的性命?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意思了。毕竟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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