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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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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还在后头呢!
不等众人接口,冷怀瑾冷笑道:“陈嬷嬷口口声声说董小姐首饰盒被安置在内室的小夹子里,敢问,一个从未进过内院的小杂役,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小姐闺房内室的小夹子呢?就算他真的找到了,这院子里也该有人发现才是,找东西这样的动静,就没有人听到么?”
说到这时,陈嬷嬷浑身发起抖来,她下意识的将自己裙摆上的补丁遮住,却是为时已晚,所有的人确确实实瞧见了。
董卓远的脸黑了又黑。
他并不在乎那钗子到底是谁偷的,他在意的是这件事很快会传得整个京城人所周知,董婉玉的名声将会受到威胁。
冤枉好人的罪名足以毁掉她四年来的努力。
想到这里,董卓远只觉得胸口发疼,嘴角张了又张,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好。
那陈嬷嬷最终在冷怀瑾一环接一环的判断中,哑了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到董婉玉的脚边,苦苦丧求道:“小姐,求小姐饶了奴婢,奴婢只应家中困难,一时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种事来,求小姐看在奴婢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份上,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既然陈嬷嬷自己都承认了,原本这件事,便应该到此为止了。
董婉玉已是眼含泪珠,虽不舍,却是狠了狠心,将陈嬷嬷交到府里的下人手里,哽咽道:“按府里的规矩办事,断不可因为我的关系而坏了规矩”说罢,便要跪下同董卓远认错,却不想,耳边又传来冷怀瑾的声音。
“董小姐以为这事是陈嬷嬷做的么?那么,你就错了!”
董婉玉猛的转身,虽不明白冷怀瑾说这话的意思,但她却明白了,冷怀瑾今儿个是纯粹让她难堪来了。
她设好套,让她跳下去,使得她在所有人面前闹笑话。
之前,她故意让人误以为那首饰是陈嬷嬷偷的,如今,又话锋一转,生生将众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去。
在冷怀瑾的光芒下,在场竟没有人再注意到她,注意到董婉玉此时已经是屈了膝,要在董卓远面前演一出楚楚可怜,公正廉明的好戏。
她咬了咬牙,硬生生的退到了一旁,胸口却止不住的起伏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将整件事翻来覆去的做文章。
“陈嬷嬷,我知道你在董府做了一辈子的下人,若你的手脚不干净,只怕董大人和董夫人一早就会发现了,可想而知,这东西却不是你偷的!”
她巧笑嫣然的望着陈嬷嬷,硬生生的又将她从董婉玉的脚边给拽了起来。
陈嬷嬷的眼中却惊恐得好似见鬼似的,未待冷怀瑾将她拽走,她却又一次‘扑通’的跪下来,这一回,却是拼命的磕头,哑着嗓子主动认起错来:“老爷夫人,奴婢对不起你们,这金钗是奴婢偷的,是奴婢见财起义,求老爷夫人责罚!”
方才还哭着喊着求饶的人,此时又主动求起责罚来了,这事不是很奇怪么?
在座的众人亦都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出了这陈嬷嬷的身上大有文章,因此都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饶有兴致的观赏着这出鬼打鬼的好戏。
“哟……陈嬷嬷,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出来这金钗是你女儿偷的,你怎的就将污水往自己身上泼了呢?”
她这话一说出来,原本站在第一排的一名婢女却是下意识的将自己手上套着一个玉镯子给摘了下来,原本是要塞进袖口里的,许是太过心慌,一不小心竟掉了下来,发出一声‘哐当’的脆响。
这名婢女便是陈嬷嬷的女儿,名唤流珠,是在董婉玉面前当差的二等丫头。
能得这差事,自然是少不了陈嬷嬷在府中的威望和董婉玉对她的信任了。
她为何会知道这些?自然是受了上一世的陈王的影响,若不是陈王赫连城对董婉玉念念不忘,她亦不会好奇这个女子,也就不会将她身边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了。
看来,老天爷还是帮着她的。
余下的话,也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那流珠身为一个二等丫环,平日里是没有什么赏赐之类的东西,但看她手上的那个镯子,便是价值不菲之物,这种事要查起来,是极为容易的,只需将镯子的出处,和兑换物一对,事情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但这不是冷怀瑾所关心的问题,她只要两个结果:第一,还姚九一个清白;第二,给董婉玉抹黑。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这事情究竟是如何,便交给董家去处理好了。
“周大人,想不到你竟有这么一个聪慧的义女,不是是出自哪一家的千金!”右相高大人已经笑着与周青江寒喧了起来,对于冷怀瑾今日的表现,他除了暗自吃惊之外,心中却也权衡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今儿个,连天熹国第一好女董婉玉都败在了她的手下,只怕过了这一日,冷怀瑾的名声就要在京城中风声水起了。
再配上她原本就出众人的相貌,必定是一时大躁,能不能将董婉玉压下去,却还是个未知数,但心中清醒的人,却都不会忘了在她的身上押下一片筹码。
首先,与周青江打好关系,便是第一步。
“高大人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怀瑾乃是冷检讨的女儿,老夫看着欢喜,也就收了她做义女了,与小女有个伴罢了!”周青江亦抱拳应对,一来一往间,几位大人都聚了过来,却是将此时正要在众人面前演一场身名大义的戏的董婉玉给搁在了一旁。
“姚九,这事我们董家向你道歉,待你伤好了,便回来做事吧,这段日子就让府里的大夫去给你治病,吃穿用度都不必客气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此时的董卓远已经气得胸闷发狂,但还是必须再接着演下去。
他缓缓走到姚九的身前,轻声细语的向他问候,又差了管事去府里的大夫喊来给他治病。
却在这时,姚九仰头大笑,抓住王妈妈的手道:“婆娘,你看,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偷东西……”
笑罢之后,嘴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便猛的往后倒去,原本握住王妈妈的手也突然失力的垂下。
“相公,相公!”王妈妈尖叫着扑到他的身上,却是如何也摇不醒这位已然没了气息的男子。
冷怀瑾远远的看着,却并不上前,心里虽然难受,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她可以搀回,但有些事情,却仍旧不能脱离上一世的脚步。
但她庆幸的是,这一世,她为王妈妈了了一块心病,姚九虽然死了,却是安心上的路,到了九泉之下,他亦不会再不甘了。
人生,有的时候却是让人无能为力的,特别是面对死神的呼唤。
回转身,正要回到周润芝的身后,却瞧见在花园的小径上,一身藏青色莽袍的赫连城正背手而立,目光幽远而深遂的瞧着他。
若说早在商州时,她见到他,还曾留有一丝幻想,那么,这一刻,她对他的感觉,除了憎恨,便什么也没有了。
轻点下颚,低头,脚步轻缓的移到周润芝的身后,却在这时,董婉玉走了过来。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今儿个便冤枉了一个好人!”轻轻的冲冷怀瑾福了福身子,董婉玉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只可惜,那双美人动人的眼睛深处,却藏着让人始料未及的愤怒与憎恨。
她要演,冷怀瑾自然不能失礼,淡淡的回以一笑,轻道:“董小姐不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她冷怀瑾回敬给她董婉玉的最好的见面礼。
四目相对下,两个女孩的眼中都暗潮汹涌。
被人冤枉的下人,沉冤得雪而死在了府内,这于董府来说,无非是个沉重的打击,董卓远耐着性子安排人将姚九风风光光的葬了,亦补了一笔不少的银钱给王妈妈,却被王妈妈拒收了。
冷怀瑾随着周青江和周润芝一块出了董家宅子,在门外却遇见了赫连城。
周青江刚要上去行礼,赫连城已经快步而来。
“冷怀瑾,你的戏该演完了,你到底要本宫如何?你直说便是,这种把戏,本宫玩不过你!”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却足以暴露了他此时心里的暴躁。
若不是到了忍耐不住的地步,赫连城是绝不会轻易向一个人妥协的。
却没想到,自己对他的冷淡疏离,却造成了赫连城的误会,这于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的是,她又抓住了一个打击他的筹码;坏的是,他又该出现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出与前一世,一样的狗血大戏了。
周润芝心中正奇怪冷怀瑾何时竟与赫连城认识,正要上前一问究竟,却被周青江一把拉住,塞进了马车内,周夫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皇子间的事,又岂是她一个姑娘家能插手的。
与此同时,周青江亦皱了眉头,便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径自坐到马车里,吩咐那马车将马车赶到一旁,静静等待便可。
“哦?要什么都可以?”冷怀瑾挑眉,面色带有几分嘲讽,曾几何时,赫连城也有急成这样的时候,她与他相处了整整八年,在那样漫长的岁月里,他对她说了无数的甜言蜜语。
却唯独不曾关心过,她为何没有子嗣的事,想来,他是根本不希望她生下他的子嗣,从一开始,她就是他成就大事的垫脚石。
想到这里,冷怀瑾笑得更加的欢了,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因为爱他太深,她的双眼被蒙蔽了起来。
她上一世,看不到董卓远在董婉玉身上下的赌注,亦看不到,董婉玉给赫连城下的套。
什么真心相爱?什么苦等八年?分明就是将赫连城拴住的一根绳子。
试问,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如何会看着女儿为了一段没有指望的婚姻,而荒废一生,当然,这个前题自然就是,她的女儿的等待是值得的。
这场仗里,赫连城愿打,董婉玉愿挨!
而她冷怀瑾却只充当了棋子的角色,被蒙蔽利用至死。
“听闻你的父亲进了翰林院,本宫可以提携他,不出两年,他便可以与周青江一行人平起平坐,到时候,本宫正妃的位置,由你来坐,如何?”
赫连城看着这个女孩笑得花枝招展,心里亦渐渐平静了下来。
许是觉得自己招揽她的意愿又接近了一步,他的声音虽仍旧压低了一些,却多一丝谈判的味道。
他便不相信,一个平民之女,会不觑觎这三皇子妃的位置?
这话,无非是冷怀瑾重生后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她几乎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捧着肚子,止也止不住,却是慢慢的转身冲着停靠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冷怀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赫连城一慌,快步追了上去,也顾不得是在董府的门前,便一把抓住了冷怀瑾的手腕,双眼灼灼的看着她那副好笑的模样,心里却头一次感到了一种无所适从的躁闷。
这天底下的女子,要么对他怀送抱,要么对他欲摛故纵。
若他执意将冷怀瑾对他的疏离看成了欲摛故纵,那么,他只能承认,她的手法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新鲜。
她赢了,在离开商州的这些日子,头一次乱了心。
“我笑三殿下听不懂人话,我记得早在商州就说过,对三皇子从来没有任何兴致,无关于名份,还请三殿下记住了,不要再问同样的问题,否则我会怀疑三皇子得了严重的失忆症!”笑意止住了,她半眯着双眼瞧着赫连城,用巧力硬是将手腕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回转身,却是快步离去,那背影是坚决而冷漠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给人一种抓不住、摸不着的错觉。
他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上了马车,看着那马车缓缓的从董府门前离去,直到消失不见……
“三哥,你怎么还在这里?董小姐已经等你多时了!”耳边响起赫连战不解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街道却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097 琴音失常,结下恩怨
赫连城应了一声,固然心中翻腾叫嚣着,但在他踏进董府之际,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就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此时,董卓远已经迎了出来,似是不解方才赫连城明明已经进到府里,为何又出去了,因此,望着赫连城欲言又止,却在这时,小花园那一头传来一阵欢笑声,不少人惊呼了起来:“今儿个算是三生有幸了,竟能听到董小姐的琴声!”
董婉玉极少在人前弹琴,但每一次出手,必定是惊艳四座。
今日不过是个赏花活动,众人也没料到,竟能听到董婉玉的琴声。
赫连城与董卓远缓步而来,他抬头看向那个风姿卓然的美丽女子,心中不知何时竟已发生了变化,早前被他夸夸其谈的淑女之姿,被他赞不绝口的大闺风范,以及她那完美无暇的技艺,似乎在这一刻,都上不了他的心了。
手指拂动,袅袅琴声穿梭在已然静寂下来的花园内,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噤了声,十分专注的欣赏着那美妙的琴声,陶陶入耳,浑身舒畅,董卓远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赫连城兄弟上座。
“三哥,董家小姐真是名不虚传啊,但凡见过此等女子,只怕日后便没有人能入眼了!”赫连战虽不懂琴音,但单单看董婉玉的身姿和容貌已是双眼发直,赞不绝口了,再观其余人,亦都是陶醉其中,便忍不住凑到赫连城的耳边轻语。
原本以为赫连城定也是一片沉醉,却不想,他眼神萎蔫,压根不似在听曲的模样。
听了赫连战的话,他竟喃喃的冒出一句:“却不然,只怕这世上还有比董家小姐更让人心动的女子!”
这话说的极小声,也不知是对赫连战说,还是对自己而言。
片刻之后,董婉玉的琴声仍未落幕,他已经起身离去,旁人虽未注意,董卓远却是讶异的转过头来。
这于赫连城来说,还属头一遭,早前,若说是董家小姐要献上一曲,他几时不是兴致勃勃的早早来观,今儿个不仅迟来,还压根没有心思去听,这种感觉不仅让旁人惊讶,却也将他自己吓了一跳。
这日夜里,待宾客散去,原本维持了一天假笑的董家人,终于忍不住御下了脸上的伪装,“哗啦”一声,案几上的茶盏被董夫人乔氏全数拂落地上,她眼神阴戾的几乎想要杀人,似乎只有咬起牙关,才能稍稍压制她心中此时的怒意。
“小贱人,居然敢与我们董家作对!”谁不知道董太傅乃太子的老师,在天熹朝,就算是封候拜相了,见到董家人,却也是要敬让三分的,就算是当今圣上,对待董卓远亦是礼遇有加,更何况那冷怀瑾的父亲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从七品检讨,又拿什么来董家叫板。
最重要的是被冷怀瑾这么一闹,董婉玉就算献曲一首,却也难消今日这场祸事带给她的负面影响。
便观三皇子无故离席,乔氏的心里便有十万个不痛快。
“母亲,你又何须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人动怒?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陪在乔氏身旁的董婉玉,却是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因为冷怀瑾的事,而气得失了阵脚的模样。
纤长的手指十分优雅的捏着案几上的茶盏,放在手中似有似无的把玩着,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淡淡的愉悦,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嘴角竟微微翘了起来。
乔氏见她如此,不禁伸出一指点了点董婉玉的额角:“这丫头若真的是不起眼,我倒是省心了,怕只怕她野心勃勃,将来成为你的心腹之患啊”。
说这话,却也不为过,依乔氏看人的眼光,这丫头定不是省油的灯。
听了乔氏的话,董婉玉不禁失笑,掩着那娇滴滴的小嘴儿,美丽的眼中满是不屑:“母亲,您是不是想多了,就凭那个丫头她也想取代我的位置?听说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不过是嘴角伶俐了一些罢了!”
乔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董婉玉已经站了起来,手上的茶盏被她轻轻放下,再拿起来,递到乔氏的手上:“母亲,既然那丫头想跟咱们斗,那咱们便成全她,眼下,待她被捧到云端之后,再重重的摔下去……您想想,那是不是要更好玩一些?”想到这里董婉玉的眼中泛起了几分冷冷的笑意。
今儿个这事,让她丢尽了颜面?她又如何舍得一棍子打死冷怀瑾,白白便宜了她呢?
乔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知道女儿并不是妇人之仁,她便安心了,胸口的怒气也总算平息了一些,接过董婉玉手中的茶盏,递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你打算如何对她?她可是周阁老的义女,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正因如此,爹爹才应该和周阁老拉近关系,不是吗?”
……
冷昌修来到京城的第二日,便去翰林院报了道,如今每日早出晚归的忙于政务,也就极少再有时间呆在冷家。
而这几日,冷怀瑾也是足不出户,一方面将宅子重新布置了一番,另一方面,却又暗中将新起的酒庄里的事宜交待了一遍。
如今,那酒庄是由刘坤管着,墨殇在新开的冷记酒楼里做大厨子,一切似乎和在商州的时候无异。
这段时日,整个京城,却也压抑静寂的厉害,就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冷昌修在翰林院上任了仅仅一个月后,却不知为何,被翰林院大学士上奏提了职,这官职,还是连升了两级,直接由一名从七品的小官,升为了正五品的翰林院侍读。
这带给整个冷家的,并不是惊喜,而是惶惶不安的惊吓。
毕竟,在这种动荡的时候,朝中官员连说句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色彩,冷昌修初来乍道,却是在短短一个月内,品阶连升了两级。
“爹,这是如何回事?”圣旨刚下,那传旨的公公一走,冷怀瑾便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按常理说,官员每升一级,至少要花费两年的光景,而冷昌修上任,不过月余,就算有周家在背后提携,却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再说了,周青江最近也是低调的很,以她对周青江的了解,他是万万不会有这个时候有所动静的。
这事必有隐情。
“爹爹也不清楚,只知道前些日子翰林院中有个侍读犯了错,被连降了两级,但若是有空缺,却也轮不到我来顶补才是!”
翰林院中人才济济,莫说冷昌修如今只是个替补,就算他被提为了正官,也是要先熟悉历代史后,才能参与编撰本朝史。
“昌修,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肖梅姑也是急得团团转。
来到京城,他们一家亦都是小心翼翼的,除却上一回为王妈妈的事,在董家闹过一回。
但事后,冷昌修可是亲自上门道了歉了,再说了,那董太傅可是把话说的极为好听,嘴上还允诺,以后会多提携冷昌修。
这般想着,冷昌修不禁瞪圆了双眼,惊呼道:“难不成是董太傅?”
来到京城后,除却翰林院的人和周青江,他们家唯一接触过的人家,便是董家。
而上一回见面,董太傅也留给了冷昌修很好的印象,因此他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以董家的权势,犯不着与他一个七品小官计较,再说了,那董婉玉的菩萨心肠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样的女孩,如何会为了这么一桩小事,而与冷家结下仇?
越是这么想,冷昌修便越是觉得董家不会害他。
这头说着董家,王妈妈已经小跑了进来,欣喜道:“老爷、夫人,董大人来贺喜了!”
这还果真是巧的很呢,冷怀瑾嘴角一抿,挑眉瞧了爹娘一眼,却见冷昌修已经迈开了步子,快步往门外相迎了去。
不知为何,她这心脏位置,却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总觉董家今日上门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不出一小会儿,冷昌修已经迎了董卓远以及董夫人和董婉玉进来了小花厅。
这于冷家来说,还是第一回有如此贵客上门,因此,下人们都显得极为谨慎,端茶倒水间都屏息敛气,生怕给冷家丢了颜面去。
方一进来,董婉玉如黄莺般的嗓音便传进了耳中:“婉玉向两位长辈问好,爹爹在家中便念叨着,不知冷大人现居何处,心里十分的记挂,如今大人高升,便也借此机会来拜会!”
这话说的多么的谦虚体面?
配上她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和嘴角淡淡的得体的笑意,真真是让人听到耳中,甜到心间。
就连冷家进进出出伺候的下人,亦都忍不住对这个女孩多看了几眼。
“劳董大人记挂了,冷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冷昌修连忙抱拳谢礼,心里却是提了起来,亦不知道董卓远今儿个来是为何事,因此,他一时之间,也不敢多作揣摸,生怕说错了什么,而惹上麻烦。
正在这时,董婉玉嘴角一勾,上前一步,亲昵的挽了冷怀瑾的手臂,笑道:“冷妹妹,我可听闻你府上有一片竹林,我平日里最喜欢画竹了,你可否带我观赏一番!”
在这个时候,董婉玉提出这样的请求,这分明的就是将冷怀瑾支出去。
冷怀瑾眨了眨眼道:“不过是些小技俩罢了,上不得台面的”话虽这样说,但冷怀瑾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闲着,随着董婉玉一块出了花厅,眼角的余光却在张全的身上转了转,张全立即会意的守在了厅外。
待来到那小片竹林中,董婉玉却是定住了脚步,纤细优雅的身形一转,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冷却了下来,美丽的杏眸半眯着望向冷怀瑾:“听闻姚九的媳妇便在你们府上当差,可是方才那奉茶的妈妈?”
她问出这话,无非是还记挂着当日那事。
也是,以董婉玉的性子,又怎会可能放过王妈妈?今儿个来这里,只怕有一半的原因,是来找王妈妈麻烦,亦顺便给冷家敲个警钟的吧?
想到这里,冷怀瑾的嘴角微微抿了起来,双眼间的冷意越加的浓深,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却不想,在距她不远处,那王妈妈却被人死死的按在了竹林间。
该死,她方才一心担忧父母,因此,将身边可靠的人,包括萧一,都留在了花厅周围,而眼下,这竹林中,却是没有一个能帮得上手的人。
“你别忘了,这可是在冷府,董小姐就算要报仇,也该找个合适的地方!”眼眸阴沉之际,她冷冷的开口,原本以为董婉玉定会存有一丝顾忌,却不想,下一刻,竹子断裂的声音传进耳中,而在董婉玉那纤细的手臂上,已经划出了一划鲜红的伤痕。
她瞪圆了双眼,看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她的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双眼挑衅的望着冷怀瑾,片刻之后,尖叫和惊呼声自那小嘴逸出:“来人啊,救命……”
便在她喊出声的那一刻,原本捉住王妈妈的几个人突然就放开了手,一转身,竟消失在了竹林间,此刻的王妈妈却是来不及逃跑,脚下一软,跌趴在了地上,手指却正好触在了那支带血的竹片上……
“冷怀瑾,我告诉你,我董婉玉要的东西,这天底下还没有得不到的!”姚九让她名誉受损,她自然不可能放过王妈妈,而冷家,作为王妈妈的帮凶,亦然在她董婉玉对付的行列之中。
说罢,她美丽的双眸骤然收紧,脑海中倒映出那一日在董家府门前看到了情景。
那个高高在上的赫连城,不该是她董婉玉的入幕之宾么?为何……那日却口口声声的要将三皇子妃的位置给这个女孩!
她不甘,却也不信,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的成果,便会败在这个女孩的身上。
“那便看看谁输谁赢!”既然话已经挑明,她也无谓再装,迎上董婉玉阴险的目光,伸手拣起地上的竹片,噗……的一声,同样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董小姐,得罪了!”
说罢,脚下一动,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整个竹林移动旋转起来,无数尖细的竹片拔地而起,董婉玉花容失色的想要逃出这片天地,眼看着已经有人匆匆赶来,小嘴便也更加惊慌的呼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这般说着,正要拼命跑出去,却是被冷怀瑾拦腰截住,一时之间,整个人像是失了重心一般,摔落在竹林间的地面上,凹凸不平的竹尖刺得她浑身发疼,翻滚之间,整个人就好似天旋地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从竹林中摔入竹子后头的小鱼塘了,却不想,一双纤细的手及时抓住了她……
而正在这个时候,董卓远夫妇和冷昌修夫妇带着一众下人赶到了,看到的正巧是这一幕……
“爹爹,救我,快救我,他们要杀我,我好害怕!”她哭着使劲的将冷怀瑾推了开来,转身便扑进了董卓远的怀里。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她那美丽的脸上淌落,这模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真是看得人心都疼了起来。
“冷昌修,想不到我提你官职,你居然要杀我的宝贝女儿,今儿个这事,你若是给不出一个交待,我定会上奏朝廷,求皇上还老夫一个公平!”
董卓远夫妇早已心疼得不得了,董夫人见她的手腕居然有血迹,悄悄拉开来一瞧,却是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冷昌修自然不知道如何回事,情急之下,只得沉声喝斥道:“怀瑾,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098 立场转变,刘景发疯
这是如何回事?
她该说是董婉玉在陷害她?还是该说自己在陷害董婉玉?
冷怀瑾故意将袖口放下,使得那划破手腕而渗出来的血珠子顺着手臂一路往下,在她纤细的指尖上聚集后,再一点一滴的落下。
“小姐受伤了……”赵楠第一个冲了出来,惊恐的撩开她的袖口,只见一条并不比董婉玉轻的伤痕赫赫在目。
如今,冷怀瑾可不是独善其身,便在这时,赵楠小心的替冷怀瑾检查伤口之际,又大叫了起来:“小姐,您怎么全身是伤?这地方可是设下阵法的,您怎么能为了救董小姐,而让自己身陷危险当中?”
跟了冷怀瑾这么些年,赵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率直的女孩了,此时的她,懂得察言观色,但凡遇事,便会站在对冷怀瑾有力的角度去看。
这一番话,无非是给了董卓远夫妇一个闭嘴的机会。
眼下,人家的女儿比他们的女儿伤得更重,他们若真要小题大做起来,这事传出去,只怕又要在女儿的颜面上抹黑了。
既然不能怪,那么,这口气憋在胸口,却是难消啊。
正在这时,董家的下人在林子里发现了正浑身颤抖着的王妈妈,只见她手上握着一片染血的竹片,模样颤粟,好似受了惊吓一般。
“老爷,这不是……姚九的媳妇吗?难不成她这是怪小姐没有救她的丈夫,而报仇来了?”这说话的人,正是董婉玉身边的红梅丫头。
她装得极为惊讶的模样,看了看那王妈妈,又在冷昌修夫妇的身上扫了一遍。
好似这事便是冷昌修想要对董婉玉不利,而故意将与董婉玉有仇的人放进了府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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