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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妻无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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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伸着六根肥肥短短的小手指,脆声道:“我六岁啦!”
  “噢,原来大师是要过六大寿!”
  “噗嗤……”正走过来的长英闻声直接便笑了出来。
  六大寿,亏王爷说得出口!
  小家伙自然听不出他话中的戏谑,笑得眉眼弯弯地直点头:“大师兄说我如果乖乖听话,不逃早课,认真诵经,努力练武,就会给我好好过寿,我这段时间都有乖乖的哦。”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总见不到他。
  陆修琰总算明白了,摸摸他光溜溜的脑袋瓜子,想了想,又问:“可有给你芋头姐姐送请柬了?”
  “正打算去呢!”
  “去吧,早去早回。”陆修琰微微一笑,拍拍他的小肩膀。
  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他正愁着没机会见他的姑娘呢,这小家伙必定是他命中的福星!
  “那我走啦!”无色朝他挥挥手,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长英有几分失神地望着眼前眉目含笑的主子。原来王爷也是有如此的一面的,有时看着他调侃打趣小无色,他仿佛看到了先皇在世时那个调皮的小皇子。
  近日主子在秦泽苡跟前接连受挫他是知道的,心里自然恼怒非常,只觉得这秦家公子忒不识抬举了,王爷身份何等尊贵,不嫌弃秦家门户低,甘愿迎娶那秦若蕖为正妃,本身已顶着宫中巨大压力了,这秦泽苡还在此拿乔自抬身份。
  可如今细一想,自王爷到了岳梁,与那秦四姑娘相处以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整个人越来越开怀,瞧着也轻松了不少。他想,若是秦四姑娘真能令王爷余生多些笑容,少些愁绪,他亦会心甘情愿奉她为主,敬她如敬王爷。
  ***
  夜渐深,夏虫鸣叫声不绝,在夜色当中更是清晰可闻。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久久无法入眠之人却并不少。
  秦二娘辗转难眠,终于披衣趿鞋下地,素手轻推窗门,忽见月色之下,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正往东边厢房方向走去。她定睛一看,认出走在前面的正是素岚,后面那人竟然是秦泽苡。
  她略思忖一阵,随手取过外袍穿上,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东厢内,“秦若蕖”掀开纱帐坐了起来,片刻,起身走向桌边,取过茶盏正想倒杯茶,忽听门帘被人拨开之声,一怔之下正欲出声询问,却在看见来人身影时脸色大变。
  她连忙稳住心神,勉强学着秦四娘的模样掩嘴打了个呵欠,唤:“岚姨是你啊!”
  素岚静静地站于屋内中央,脸上神色却是有几分莫测,倒愈发的让她心里没底。
  半晌,她听对方平静地问:“小姐怎的醒了?”
  “我、我有些渴,故而起来喝碗茶润润嗓子。”
  素岚垂下眼帘,缓步走来,熟练地给她倒了茶递到她面前。
  ‘秦若蕖’心中忐忑,下意识地接过,忽听对方唤。
  “蕖小姐。”
  “啪!”茶碗落地的清脆响声乍然响起,她想否认,却发现话被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四小姐的生活。也因为此,你才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出现,可你如今又在做什么?为了达到目的,妄顾四小姐意愿,让她与端王……”
  也是因为得了她的承诺,她才会竭尽全力助她追查当年血案,否则,于她来说,报仇再重要,也比不过她拼死救回来的姑娘能安稳度日重要。
  可如今……素岚深深地吸了口气,胸口一起一伏,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心疼。
  自当年蕖小姐轻易便能让四小姐半点也不深究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异样,她便清楚性格强悍、武艺高强的这位,是拥有可控制另一位的能力的,只是没有料到,这一次她竟然会利用这种能力……
  “岚姨,我……”‘秦若蕖’想解释,解释她并没有妄顾秦四娘意愿,也没有真的操控她,可是喉咙却堵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口。
  “事到如今,我明白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只是,蕖小姐,你能顺利达到目的,不是因为你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也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有多么的出众,而是因为端王的心从不曾对你设防,或者说从不曾对四小姐设防,正因为心不设防,你方能如此轻易地闯了进去。”
  “蕖小姐,需知人可戏,但真心不可戏,假意待人,于以真心待你之人何等残忍。端王生性骄傲,若有朝一日他得知自己以为的美好全是有人有心谋之,你可想过他的反应,可曾想过四小姐的立场?”

  53|

  “不,你没有想过,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你有想到,可最终还是复仇的渴望占了上风。”素岚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她亲手带大的姑娘,最终还是走上了一条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路。
  ‘秦若蕖’喉咙哽得厉害,却始终不发一言。眼前之人是她这辈子最敬重、最感激,也是最不愿意伤害的。
  端王在岳梁出现的那一刻,她确是没有想得太多,只知道这是个天赐良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至于秦四娘……天底下彼此无意的夫妻多的是,日子不也照样过下去了?至少端王此人的品行还是可信的。况且,若他最终会如她所愿的话,那必定对秦四娘也是有情的,以秦四娘那随遇而安的性子,又有端王的怜惜,端王府未必不是一个好去处。
  所以,让秦四娘进端王府,她的下半生有所依靠,而她亦能顺利调查周氏主仆之死所掩藏的内。幕,一举两得,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见她如此表情,素岚便知自己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顿时又是失望又是难过。
  ‘秦若蕖’微微侧过脸去,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嗓音淡淡的也听不出情绪变化:“如今,端王心悦秦四娘,愿意迎娶她为正妃,秦四娘亦心中有他,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了么?”
  “这么说来,你倒是做了件好事了?”开门声再度响起,下一刻,秦泽苡铁青着脸出现在屋里。
  ‘秦若蕖’呼吸一窒,眼神微微闪动着。
  秦泽苡深深地望着她,眼神带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悲哀与失望:“我那个懂得以诚待人、懂得体谅、懂得珍惜的妹妹哪儿去了?她什么时候变得、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会为了达到目的而利用、玩弄别人的真心,会不顾身边人的苦心而一意孤行……”
  “她死了!”‘秦若蕖’打断他的话,表情冷漠,“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如今不管是在你面前的我,还是白日里的秦四娘,都不是你口中那个懂得以诚待人、懂得体谅、懂得珍惜的完美妹妹。你的那个妹妹,死了,与娘亲一般,死在了郦阳,死在了刀剑之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愈发的强硬:“秦四娘嫁进端王府是最好的结局,便是你能阻止这一次,可难保没有下一回,凭这张脸,我就不信没有达官贵人瞧得上,只是,下一人会不会有端王那般的品行,会不会再如端王这般情深意重,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你……”秦泽苡勃然大怒,手掌高高扬起就要扇下去,却在对上那倔强的眼神时止了动作,再无法打下去。
  ‘秦若蕖’仰着下颌,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似乎在等着那巴掌扇落。
  片刻,秦泽苡缓缓地放下了手,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眼中隐隐可见水光,他背过身去,阖上眼眸深呼吸了几下,嗓音沙哑:“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我也没有资格再管你。”
  说罢,大步离开。
  ‘秦若蕖’双唇阖动,最终仍是没有出声挽留。
  素岚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也不知多久,沉声道:“蕖小姐,若你心中还有我,还愿再叫我一声岚姨,你便发誓,从今往后绝不插手四小姐与端王之事,不做任何有损他们感情之事,若有违背,便叫我不得好死!”
  “岚姨……”‘秦若蕖’失声叫了起来,可当她看着对方那平静却坚决的神情时,一下子便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方哑声道:“你明知道我视你如母……”
  “可我能赌的也只有你这份心,蕖小姐,你要做的事我阻止不了,我只能尽我所能,护我所护,发誓吧,发了誓,再没人会阻止四小姐与端王,阻止你进京查你要查之事。”素岚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有任何起伏,仿佛说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之事。
  ‘秦若蕖’低着头,眼眶微红,许久之后方抬头望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插手端王与秦四娘之事,若违此誓,教、教、教岚、岚姨不、不得好……死。”
  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亦教我永坠阿鼻,永受烈火焚身之苦!”
  素岚怔了怔,低着头久久无话。
  却说秦二娘看着素岚进了秦若蕖的屋里,又见秦泽苡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她心中奇怪,只也不敢再上前。
  约莫过了不到一刻钟,秦泽苡亦走了进去,她想了想,放轻脚步走过去,隐隐约约听到里头传出说话声,她也听不大清楚,只模模糊糊地听到几个字,什么‘端王’、‘秦四娘’诸如此类的。
  她心中疑惑更甚,怎的又扯上端王了?什么时候这对兄妹与端王竟走的这般近了?端王连日来到家中又是为了何事?
  屋内突然传出掀帘的响声,她连忙闪到一边,接着便见秦泽苡满脸怒色,浑身上下却像是弥漫着一股挫败之气般走了出来。
  她不敢再听,待再见不到秦泽苡的身影后,亦连忙回了自己的屋里。
  次日一早醒来,秦若蕖便觉得家中气氛怪怪的,岚姨怪怪的,二姐姐怪怪的,青玉怪怪的,甚至连哥哥也是怪怪的。
  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也不知该找何人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公子让你到厅里见客。”青玉忽地走进来禀道。
  “是谁来了?”秦若蕖更觉得奇怪,哥哥竟然会让她去见客?
  “是端王。”
  “陆修琰?”秦若蕖大喜,‘噔噔噔’地提着裙摆便跑了出去。
  秦泽苡平静地看着欢天喜地地走进来的妹妹,见她直接便跑到陆修琰的跟前,扯着他的袖口扬着一张笑脸娇声直唤:“陆修琰……”
  他垂眸,暗地叹了口气。
  还能再说什么?这丫头眼里只有端王,连他这个哥哥都忽略了。昨夜的那一个对端王是另怀目的不错,可眼前这个,怕是真的对端王起了情意。
  陆修琰原本做好了再被冷待的心里准备,却想不到会有意外之喜,看着笑得眉目弯弯的心爱姑娘出现眼前,他勉强按下拥她入怀的冲动,柔声唤:“若蕖。”
  秦泽苡再看不下去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举止,出声打断:“阿蕖,过来!”
  秦若蕖抿了抿嘴唇,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揪住陆修琰袖口的手,听话地走到兄长的身边。
  秦泽苡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唬得她缩了缩脖子,讨好地冲他直笑。
  他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这才望向神情柔和,嘴角含笑的陆修琰。
  “王爷早前所说之话可全是发自内心?”
  陆修琰连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句句真心!”
  “好,我如今亦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秦家女不为妾!”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斩钉截铁的回答。
  秦泽苡定定地望着他,不错过他脸上每一分表情,仿佛想从中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陆修琰坦然地迎着他的视线,以最大的诚意来显示他的决心。
  “阿蕖。”正来回在两人身上看的秦若蕖,忽听兄长唤自己。
  “嗯?”
  “去后厨取几盘糕点来。”
  “啊?哦。”相当听话地转身出门。
  陆修琰一看便知他是有意支开她,不动声色地端过茶盏呷了一口,却见对方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缓缓地摊开在他的眼前。
  他顺着他的动作扫了一眼纸上内容,脸色当场大变。
  “秦公子,你这是何意?”
  “以防万一,也是为了给阿蕖多几分保障。王爷若肯签下,我便相信你确是真心实意想要迎娶阿蕖为你的妻子,否则,哪怕她再怎么不乐意,我也必不会容许她与王爷再有半点接触!”秦泽苡沉着脸道。
  “况且,若是王爷当真做到你所许下的,那这协议书便如同废纸一张,永远没有用得上的时候,王爷又有什么好怕的?”不紧不慢的语调。
  陆修琰垂着眼帘,少顷,抓起桌上的毫笔,蘸墨、签字、按下印章,一气呵成。
  “如此,公子可放心了?”
  秦泽苡怔了怔,本以为还会费些口舌的,哪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干脆。
  他伸出手去将桌上的那张协议书拿起,望着那苍劲有力的笔迹,以及那个端王印鉴,心情顿时变得相当复杂。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对她,我永远也做不到真正的放心。”吹干纸上墨迹,他缓缓地折好收入怀中,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我明白。”陆修琰颔首。
  他又怎会不知道他对妹妹的那份爱护之心,而在他的姑娘的心里,也许兄长占的位置比父亲还要重,故而,对若蕖的亲事,眼前这位身为兄长的,比远在郦阳的那位父亲更能说得上话。
  长兄如父,大抵如此。
  陆修琰还想再说,眼角余光却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
  秦若蕖欢欢喜喜地捧着食盘走了进来,声音清脆动听:“哥哥,陆修琰,岚姨做了许多好吃的,你们看你们看。”
  如同献宝般将食盘上的糕点放下,一双翦水明眸不停地眨巴几下,那得意劲,仿佛亲自下厨的是她自己一般。
  陆修琰轻笑出声,非常给面子地取过一块送进口中:“入口软糯,甜而不腻,甚是美味!”
  当下便见对方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轮新月。
  秦泽苡只扫了他们一眼便低下头去认认真真地品着茶。
  女大不中留啊!不知何时在这丫头的眼里便只见端王不见哥哥了。

  54|

  “四妹妹,端王近日好像常到府中来,却是不知是为了何事?”秦二娘动手为秦若蕖续了茶水,状似不经意地问。
  “陆修琰?来找哥哥说事儿吧,二姐姐,你尝尝这个,味道可好了,陆修琰也说好。”秦若蕖随意地答了句,顺手将一块散发着甜香味的糕点送到她嘴边。
  陆修琰?秦二娘愣了愣,将糕点接过手中,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二姐姐,明日我与哥哥都要到万华寺,酒肉小和尚过生辰,你也去么?”秦若蕖不知她心思,笑眯眯地问。
  到万华寺?
  “也好,据说万华寺是岳梁第一大寺,来了好些日子都不曾去过,也该去见识见识了。”秦二娘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作为拥有一大帮徒子徒孙的无色大师,上面又有师傅师兄们疼着,虽然日子过得是清贫些,但寺里僧人都会想方设法给他过生辰,哪怕全是些斋饭,也使上十八般武艺做得色香味俱全。
  陆修琰曾戏谑般称,万华寺的斋菜能成为远近闻名的一大特色,无色大师居功甚伟。
  往年都是寺中僧人给无色过生辰,但今年他磨着空相住持,说是要邀请自己的朋友到寺里来,所谓的朋友,自然便是陆修琰与秦若蕖兄妹。
  空相住持自然心知肚明,见视如孙儿般疼爱的小徒弟软软糯糯地央着自己,又哪会有不肯之理,只让人收拾出一间小院,以方便到时让小家伙招呼朋友。
  “如此看来,这无色在寺里当真是受宠。”看着众人兴致勃勃地准备给小家伙‘过寿’,长英叹道。
  陆修琰微微一笑,的确如此。作为寺里年纪最小、辈份不低的无色大师,虽说诵经习武都是半吊子,可受宠程度却是相当高,无嗔是众僧当中对他最为严厉的了,可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疼爱的方式。
  小家伙虽然无父无母,但有这满寺的人疼爱,也算是上天对他的另一种补偿了吧。
  “王爷,过完了无色小师傅的生辰,当真便要启程回京了么?”长英略有些迟疑,不怎么确定地问。
  “嗯,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陆修琰颔首。
  既得了秦泽苡的承诺,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打算早些回京尽早将他与秦若蕖的名分确定下来。只是这样一来,那便有好些时日见不到他的姑娘了。
  想到那张仿佛不知愁滋味的笑脸,他心中一片柔软。还好,至少在临别之前还能见上一面。
  “师叔祖,师叔祖,饶了小僧吧……”
  “哈哈哈哈……”
  行至寺后的小河旁,忽听一阵孩童得意的笑声以及年轻男子的无奈求饶声,陆修琰止步一望,顿时失笑。
  只见浑身脱得光溜溜的无色站在河里,小手撩起河水直往岸上的年轻和尚身上泼,不过瞬间便把对方干净整洁的僧袍泼湿了一大片。
  这小坏蛋!陆修琰摇头。
  见那僧人边躲边求饶,小家伙却咯咯笑着越泼越兴奋,陆修琰看不下去,足尖一点,整个人便凌空而起,飞快地朝那小身影掠去,不过眨眼间,小坏蛋便被他拎了上岸。
  “呀!”双脚一落地,无色便惊叫着双手捂着软趴趴的小象,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往他身上瞪,气乎乎地大声怪责道:“偷看人家洗澡,也不害臊!”
  陆修琰又好气又好笑,抓住他的小胳膊将他转了个身,大掌高高举起就要往那肉屁股上拍,却在看到白嫩嫩的屁股上那几个红色的胎记时止了动作。
  “师叔祖!”得救了的年轻和尚连忙拿着无色的小僧袍走了过来,动作相当熟练地替他穿上了衣服。
  衣着整齐的小家伙回过身来冲他扮了个鬼脸,又得意又气人地朝他扭了扭屁股,在他反应过来前大声笑着迈开小短腿飞也似的跑掉了。
  “师叔祖,等等我……”
  不过转眼的功夫,此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王爷?”见主子眉头微微皱着不言不语,长英不解上前轻唤。
  “……长英,你可知皇长孙乃是何人?”半晌,他方听到陆修琰有几分恍惚的声音。
  “自然知道,皇长孙乃大皇子之嫡子,圣上之嫡长孙。”
  “不,不是他,真论起来,睿儿并非皇兄之长孙。”
  “王爷是指当年二皇子府上侍女所出的那一位?只是,那位小皇孙不是已经……”长英怔忪须臾,讶然回道。
  “不,当年皇兄出动了御羽军沿河搜索将近一月,却是一无所获,时间拖得越久,生还的可能便越小,更何况还是一个刚满周岁的孩童,人人也只道凶多吉少。如今算来,若他仍在人世,今年恰好便是六岁。”陆修琰沉声道。
  长英大吃一惊,联想他方才举动,心思一动:“难道王爷认为无色小师傅便是失踪的……”
  “那位侍女原姓梅,生下的孩儿屁股右边有五个围似一处像是梅花般的胎记,当年宫中人人均是称奇,我亦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去看过,确是如此。方才观无色身上,亦有如此印记,他的年龄又对得上……”
  “属下曾听说过,无色小师傅乃是五年前空相住持云游在外时所捡,如今想来,还真有此可能。只是事关重大,王爷还得与住持细细核对。”
  “本王明白,若无色果真是失踪多年的皇孙,皇族血脉,又怎可流落在外,必是要认祖归宗的。”
  ***
  “住持,陆施主有要事求见。”僧房内,白发苍苍的空相住持缓缓睁开眼睛。
  “有请。”
  下一刻,身姿挺拔的男子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
  翌日,秦若蕖穿戴打扮妥当,又将给无色的贺礼准备好,这才快快乐乐地与秦泽娘及秦二娘往万华寺上走去。
  无色早早就得到禀报,穿着一身新做的僧袍屁颠颠地跑出来迎接,小手扯着她的袖口,拉着她直往空相住持专门辟出给他招呼朋友的小院走去。
  秦泽苡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秦二娘自然亦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芋头姐姐你瞧你瞧,有这么多好吃的,全是师兄们亲手给我做的哦!”无色得意地指指满桌色香味俱全的斋菜。
  “啊,你的师兄们待你真好!”秦若蕖相当捧场地惊呼一声,脸上尽是一片艳羡之色,看得小家伙愈发的得意了。
  正走进来的陆修琰见状轻笑出声,这对活宝!
  “秦公子,秦姑娘。”微微朝着秦泽苡与秦二娘点头致意,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正蹲着身子听无色叽叽咕咕不停的秦若蕖飘去。
  秦泽苡见状轻哼一声,自顾自地寻了处坐了下来。
  秦二娘吃惊地在他身上看看,又顺着他的视线望望正与无色掩嘴直笑的秦若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端王与四妹妹?他们何时……
  小和尚的生辰自然及不上大户人家小公子的生辰,寺里众僧也不过是尽着最大的能力做了桌丰富的斋菜,又送了些或是自己做的或从山里捡的小孩子玩意给无色,最厚的一份礼,也不过是无嗔大师亲手给他缝制的一套新僧袍。
  可仅是如此也能让小家伙乐上数日,看着他抱着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笑得合不拢嘴,陆修琰眸色渐深,心中顿生怜惜。
  这本该是天之骄子……
  “陆修琰……”忽觉袖口被一股力度轻轻扯了扯,他侧头一望,便见秦若蕖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眼神不自禁地便柔了几分,他想了想,趁着众人不留意,拉着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陆修琰,你要回京了么?”方才不经意地听到兄长与长英的话,她便觉得心里难过极了,陆修琰果然还是要走了。
  陆修琰微微笑了笑,大掌抚在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嗓音低沉暗哑:“傻姑娘,又不是再不能见面了。况且,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便是有朝一日我离开,那也是为了能让我们将来长长久久一处。”
  略停顿一阵,他深深地望入她如含秋水的双眸,无比温柔地问:“若蕖,你可愿意嫁我为妻,一辈子与我长相厮守?”
  秦若蕖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那诱人的红云迅速地爬满了她的脸,缓缓的渗到双耳处,脑袋更是垂到了胸口处,心房里是一阵比一阵急促的心跳声。
  陆修琰神情柔得地望着她,耐性十足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听到那声蚊蚋般的——“好。”
  喜悦当即布满了他的脸庞,他再按捺不住满怀的激动,双臂一展将她搂入怀中,无比温柔、无比郑重在亲了亲她那艳若海棠的脸蛋,哑声诱哄道:“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好。”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答案,可当这个‘好’字落到他耳畔时,仍然能带给他无比伦比的狂喜与激动。
  “人家、人家说过了啊……”秦若蕖羞得将脸直接埋入他怀中,瓮声瓮气地道。
  “我想再听一次,你再说一回可好?”陆修琰的语气更温柔了。
  “……嗯,好。”羞答答的语调。下一刻,她便感觉拥着她的双臂更用力了。
  良久……
  “陆修琰,你是明日便要启程了么?”闷闷不乐的声音从怀中传出。
  “是,对不住,没有早些告诉你,只因有些事等不得。”陆修琰迟疑一会,歉意地道。
  原本他是打算三日后方启程回京的,如今乍然发现无色的身份,他却是再等不及,故而提前了归程。
  见怀中的姑娘久久不作声,他在她的发顶上亲了亲,哑声道:“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接你,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
  “不好。”秦若蕖猛地从他怀中抬头,对上他的眼眸认认真真地道。
  “什么不好?”陆修琰不解。
  “话本里都是这样的,每回公子说‘等我回来接你’这样的话,那十有八。九是会失约的,少则三年五载,多则一辈子,白白让姑娘空等。”
  陆修琰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混话?”
  “戏里都这样演,话本也这样写着呢。十八年后,久久等不到意中人来接的姑娘死了,临终让女儿千里迢迢寻父,只为问一声‘你还记得小明河畔的李桂花么’?”

  55|

  陆修琰失笑,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往后再不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戏,话本也不可以!”
  秦若蕖咕哝几句,他也听不甚清,只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这话她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唯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既说了会回来接你,那必定会回来,我又何曾骗过你来着?”
  “有,你有,你有骗过人家!”话音刚落,便见秦若蕖控诉地瞪他。
  陆修琰正不解自己何时骗过她,便听对方指责道:“上回我被蜇了脸,你说擦了药便不会肿了,我擦了药,可第二日脸还是肿了,你骗人,骗人!”
  陆修琰这才想起这一桩,望着瞪大眼睛一脸控诉的姑娘,他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在这姑娘跟前的信用已经被打破了。
  他略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块通透碧绿的玉佩塞到她的手里,低声道:“这是我出生时父皇赐予的玉佩,每位皇子都有,它在某种程度上是我这一辈皇室子弟的象征,如今我便留给你。”
  “我就知道,话本里也是这般写的,公子临走前总是留下各种信物……”秦若蕖顺手接过,脸上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幽怨地望着他,仿佛他真的是戏中那个负了姑娘一生的公子。
  陆修琰气结,这榆木脑袋的笨丫头!
  这九龙玉佩是他随身所带之物,乃先皇所赐,普天之下仅此一块,与亲王印鉴同等重要,他把它给了她,难道还不足以表明他的决心?这丫头长得一副聪明样,偏生了这么个榆木脑袋,总纠缠些有的没的。
  实在是有些气不过,他稍用上些力度在她额上弹了弹,疼得秦若蕖瞬间便含了两泡泪。见她如此,他又立即心疼起来,伸出手去就要揉揉。
  秦若蕖恼他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的做派,恨恨地甩开他的手,重重地冲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要走了么?我明日可就要启程了,到时得有好些日子无法见面了……”幽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当即便止住了她欲离开的脚步。
  她皱着脸苦恼地想了片刻,终是抵不过心底的不舍,转过身往他怀里扑去,紧紧地环住他的腰,闷闷地道:“我不想你走……”
  陆修琰无声地笑了起来,闻言笑容一凝,也不知不觉地添了些离愁别绪。他搂紧她,亲亲她的鬓角:“我会很快来接你的……”
  “嗯,你不能学话本里的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公子。”再三强调的语气。
  陆修琰直想叹气,只也不欲再与她纠缠此事,应了声‘好’。
  秦若蕖总算稍稍放下心来,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忽地抬头问:“陆修琰,你熏的什么香?怎的这般好闻,比姑娘家的还好闻。”
  离愁别绪当即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丫头总有本事破坏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
  秦二娘震惊地望着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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