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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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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暗我明,身处被动,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心弦紧绷极其耗人精神气血,这可不是回事儿啊。
  事情终得有个解决,只是在这之前,必得搞清来龙去脉。
  寂寂屋室之中,落针可闻,两人间一阵沉默。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一角,夜风卷了进来,撞得门上风铃叮当作响,躁得人心烦意乱。
  良久,上官晔举杯饮下一口烈酒,呛得喉咙火辣辣:“傅越,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清越的声音染上几分嘶哑,涩涩发酸。
  赵彻漆黑的眼眸中闪过震惊,又很快的反应过来,同母异父……
  他转着杯子,沉声道:“傅越可信?”
  “不可信,”上官晔冷笑了下,眉眼间的情绪很淡,“傅轩养大的,一头嗜血的狼而已。”
  ……
  上官晔回了府邸后,已至夤夜,他简单洗漱后,正欲上床入睡,忽然,他的眼神扫过小桌上的一个木匣子。
  本应该靠着桌边三寸,此时却挪了一寸,他目光一愣,快步上前。
  昨夜荒唐,晨起时又匆忙,以至于他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细节。
  上官晔掏出钥匙,打开一看,只见匣子里面空空如也。
  “来人。”上官晔合上匣子,眼底闪过凉凉杀意,他问,“昨夜至我今夜归来的这段时间,有何人来过听竹居?”
  侍人被他周身冷意吓到了,战战兢兢道:“禀世子,三小姐来过。”
  *
  半夜交谈,信息太多了,以至于回到府邸,赵彻仍撑着醉酒的困意,思忖到了天将明,将来龙去脉捋了个清晰。
  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少年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翻身上床,拢着被子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福安福寿也不敢喊人,只能向宫里递了消息,以豫王爷身体不适为缘由在明心堂告了假。
  过了晌午,赵彻悠悠转醒,透窗而过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挡了挡,等缓过劲儿来,双手撑着床慢慢坐起来。
  忽然,门外响起宋乐仪的声音。
  “表哥呢?”她的声音急切,而福寿却拼命拦着人不让进,“殿下还在睡觉,郡主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喊殿下。”
  越是这般阻拦,宋乐仪越是不信。
  宋乐仪冷笑:“当本郡主傻呢?还想骗我第二次?要么让我进去,要么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赵彻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亵衣,原本系着的带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他伸指,将亵衣往两边挑了挑,又接着将纱幔掀开。
  福寿为难:“殿下真的是在睡觉……”
  “你家殿下是猪吗?”宋乐仪指了指头顶了烈阳,“这都过了晌午,还睡?”
  赵彻:“……”
  他盘了双腿坐在床上,扯着唇角笑了下,朝门外喊:“福寿,让郡主进来。”
  闻声,宋乐仪一愣,在里面?真病了?
  思绪只是一瞬间,她推门而入。
  “表哥,你病…”宋乐仪的话音戛然而止,看到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的少年,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惊慌失措捂住了眼,转了身体背过去,娇恼道,“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哦……忘了。”赵彻仿佛才察觉似的,伸手慢条斯理的拢了衣,也没穿鞋,赤脚走到宋乐仪面前,故意俯身到她耳边,低声问,“好看吗?”带着初醒的喑哑,很是撩人。
  宋乐仪伸手便去推他脑袋,压着乌黑地发丝将人推到了另一边,拒不承认:“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啊,”赵彻故意拉长尾音,轻笑了下,他缓缓直起身:“这容易,再看看就是。”
  说着,他松了拢着衣的手,衣衫垂落,露出结实的小腹。
  宋乐仪咬牙,这赵彻当真是没脸没皮的很,哪有他这样的!?
  她捂着眼睛,死活不肯再看,然而赵彻不依不饶,非要她说好不好看,无奈宋乐仪只能敷衍着应和道:“好看,好看。”
  赵彻十分不满意她的敷衍,笑着去扒开她的手:“没看怎么知道好看?表妹,你这话说的不实诚。”
  宋乐仪恼得很了,当即心一横,压着心底的羞躁,抬着漂亮的眼眸大大方方的就去看。
  眼神在他身上挑剔的扫了一圈,地道了一句:“行,那我和表哥说句实诚话。”
  赵彻挑眉,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嗯?”
  宋乐仪垂眸,嘴角弯了一个弧度,不能总叫赵彻调戏她不是?
  她软着声音,不紧不慢道:“青天白日衣衫不整,怪不好的。”
  说完,宋乐仪伸出细白的手指,指尖划过他的小腹,不轻不重的撩拨,又换作整个手掌贴了上去,触感极好,叫她忍不住稍稍用力压了压。
  手掌温温热热的,柔弱无骨,赵彻忽然觉得喉咙发干,心底有**在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他抿了抿唇角,拽下她的手,强做镇定:“表妹,别闹。”
  “什么?”宋乐仪抬眼,她抽出手去勾带子,一边朝赵彻无辜的眨眼,一边头也不低的便将亵衣系好,“表哥,我只是想帮你衣服系好。”
  明艳的小姑娘嘴角含笑,又是那样一副无辜的神情,即便是圣人也遭不住。
  人离得近了,宋乐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赵彻身上得荼芜香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正要贴着往身上嗅一嗅,却不想赵彻落荒而逃。
  他难得没有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而是坐的端正,拎着茶壶给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方才压下心底点点邪火。
  这一幕落在宋乐仪眼底无疑是做贼心虚。
  宋乐仪蹙眉,提裙走到他身边,俯身往他胸膛凑了凑,嗅着鼻子又往上滑,果然是酒香。
  她问:“昨夜干什么去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像是宿醉,不会是和苏易厮混去了吧?宋乐仪捏了捏手指,她半眯着眸子,乌黑的眼底染上危险的神色。
  小姑娘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揪着他衣袖,和一只大猫似的往他身上蹭,赵彻耳朵红透,脊背僵直的靠着椅背,哪里能留意到宋乐仪的那点小情绪。
  他深呼一口气,低哑着声道:“和容之去归云楼了。”
  宋乐仪拧眉,半信半疑地直起了身:“这样啊。”
  温软的甜香骤然离开,赵彻心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不舍,差点伸手将人重新勾回来,却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引火**的还是自己。
  赵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掐指一算,还有多半年呢。
  宋乐仪倚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思忖了许久,忽然偏头问道:“你与上官世子饮如此多的酒做甚?”两人都不是贪杯的性子,着实说不过去。
  若不是赵彻有事,便是上官晔有事了。
  她抿着红唇,如今能让如今的上官晔忧心的事情,要么是宣平侯上官陵,要么是徳王傅轩,酒醉伤情,是宣平侯么?
  赵彻已然理好了情绪,侧目瞥了一眼宋乐仪的神色,眉眼不禁沉了几分。
  还关心呢?
  他压下心底嗤嘲,手指扣着杯子敲了两下,轻声笑问:“想听?”
  尾音微微上扬,很轻,眉眼间又浸着那样玩味的笑意,宋乐仪心底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估摸着他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不定要说什么浑话呢。
  她当即摇头,毫不犹豫道:“不想听!”语气利落极了。
  赵彻笑了笑,很满意她的识趣儿,忍不住俯身上前捏了她香软的脸蛋一把,而后站起了身,正准备去换衣衫,却不想那边的宋乐仪却反悔了。
  小姑娘犹豫着软声问道:“要不……说一说?”
  赵彻脚步一顿,他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慢道:“容之到及冠的年纪了,占卜了日子,定在九月初六。”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解衣服,也不介意宋乐仪还在他屋子里,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去换。
  本朝及冠与及笄礼一般都定在生辰日,但也有少数人会以占卜定日子。
  宋乐仪见他脱衣,头脑一片空白,飞快地别过头,端着矜持不想看。只是动作慢了些许,她无意一瞥,就再也没能挪开视线。
  线条流畅,背影美好。
  宋乐仪看的脸红心跳,也没记得赵彻说了什么,只问:“定了哪天啊?”
  “想请陈夫子来加冠。”
  “哦…那挺好的。”
  两人一问一答,驴唇不对马嘴,然而宋乐仪却丝毫没察觉。
  赵彻感受着身后的视线,将穿衣的动作放的缓慢而优雅,忍不住低声而笑。
  宋乐仪不明所以,但她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赵彻穿衣勾走了,哪里还能条分缕析地去分析他的深意,只觉得画面极美。
  直到赵彻穿好衣衫转过身,她闯入一双尽是揶揄的漆黑眼眸,这才惊慌失措的别开眼,四下乱瞟,佯装方才只是无意间一瞥。
  赵彻勾了勾唇角,回味着她方才的表情,喜欢,不是么?
  ……
  男子及冠,是件大事儿。
  作为明心堂的同窗学子,宋乐仪自然是要送上贺礼的,回宫之后便命孙姑姑去库房寻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想打一副玉冠送给上官晔。
  赵彻也跟着她一同入宫了,正巧在旁边。
  他望了眼盘中的羊脂玉,勾在手中握了一圈,笑道:“表妹这玉细润白净,色如截脂,是为不可多得的上好玉石,只打一副玉冠可惜了。我正苦恼要送容之何礼物呢,顺便再叫工匠打一块玉佩,以我的名义送过去吧。”
  宋乐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一言难尽道:“你…最近很穷?”
  赵彻正要嗤嘲怎么可能,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道:“表妹可还记得烧我库房那次,玉石料都烧的斑驳熏黑,我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玉了。”
  “……”
  宋乐仪不好意思地绞了绞手指:“那我赔你吧。”
  “不用啊,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陈年往事还于计较做甚。”赵彻十分大气,扯着唇角笑了笑,话锋一转便道,“要不这样,你亲我一口?”
  说着,他便弯下腰身,单手半撑着大腿,把俊脸往宋乐仪唇边凑。
  刚刚还说不计较呢——
  只是在这件事儿上,她到底不占理,而且亲一口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宋乐仪只犹豫了片刻,就凑了小脑袋上去,飞快地亲了一下。
  那么一瞬间的柔软,赵彻还没来得急仔细感受,人就离他八百里远了。
  躲得倒是挺快。
  赵彻扯着嘴角笑了下,三步两步上前,便将人锢在怀里,在她白皙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软软的一下似乎不太够,便又捧着人的脸,亲了好几口。
  左右两边,雨露均沾。
  直到后来宋乐仪推搡着他,怒道:“赵彻,你是属狗的吗!?”
  赵彻一本正经:“我是属兔的。”
  “今晚吃兔肉!”宋乐仪神色气恼。
  闻言,赵彻低声而笑,好心问了一句:“那种吃法啊?”
  语调暧昧极了,然而宋乐仪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赵彻混不着调的模样有点奇怪,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红烧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能不能发出来,试试……
  明天中午十二点和晚九点各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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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赵彻:表妹想吃我。
  赵彻:我当然是洗干净了躺好。
  宋乐仪: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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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直到瞧见他眼底揶揄而意味深长的眼神儿; 宋乐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深呼一口气:“表哥; 你过来。”
  赵彻挑眉,笑着凑了过去:“怎么?”
  宋乐仪伸手扯了他的脸:“这脸皮不厚啊。”怎么就一点都不知羞?
  赵彻:“……”
  他笑得灿烂; 恬不知耻:“你再摸摸。”
  “行。”宋乐仪咬牙松了手,论起脸皮来她是真的比不过他。
  赵彻不显地扬了扬唇角; 轻咳一声; 一本正经道:“我是真心问那种吃法; 表妹莫要想歪了; 要不这样; 全兔宴得了,省的表妹纠结怎么吃兔子。”
  宋乐仪果断拒绝:“不吃。”
  晚膳自然是没吃成兔子,因为赵彻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宋乐仪别说吃了; 听到兔子俩字都觉得头疼。怕是自此以后; 这俩字得牢牢地和赵彻挂上勾了。
  *
  五月末的时候; 蜀国使臣来越; 递上了国书,说是蜀王为表示蜀国对大越俯首称臣的决心; 特遣蜀太子虞日州不日启程; 携蜀地三分之二国库收入与各色奇珍异宝,觐见大越天子。
  宋乐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捧着一碗冰过的乌梅汤在喝,一时惊楞失神; 手中的青瓷小碗落地,碎成了一片片,汤汁四溅。
  冬桃忐忑不安,小心翼翼问道:“郡主,乌梅汤可是有何问题?”
  宋乐仪好一会儿才回神儿,她抿唇僵硬的笑了下:“没拿稳而已。”
  闻言,冬桃顿时松了一口气。
  圆脸小姑娘一边弯下腰身去处理碎瓷片,一边轻声问道:“郡主可要再盛一碗?”
  “不必了,”宋乐仪恍惚地摇了摇头,她摆手,“你退下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冬桃乖巧地应了声“是”,捧着碎瓷片悄无声息的退下。
  偌大的屋室空空荡荡的,有穿堂而过的微风,卷散了夏日燥热,珠帘被吹的叮咚作响,往日清脆悦耳的珠环相撞的声音,却让人愈发烦躁。
  记忆中的所有大事情都偏移了原本的轨迹,想来是因为文太妃一事,才导致本应年后大朝贺时才来大越的蜀国太子提前小半年来,宋乐仪觉得心中甚是不安。
  上辈子时,赵彻便是因蜀国太子之死,不得不披盔戴甲前往蜀国平乱。
  如今两国邦交风起云涌,成安帝是位有野心的帝王,越蜀之间得战争不过是早晚问题,可是赵彻怎么办?
  他会去吗?他还要去吗?
  ……
  赵彻来寿安宫的时候,刚过晌午,烈阳当空,晒人的很。
  抬腿进了正厅,就看见宋乐仪坐在凳子上发呆,面前是一桌未怎么用过的午膳。两根细白的手指撑着脸蛋,搭在眉骨上,斜斜的几缕光打在人的身上,半明半昧间安静极了。
  “表妹想什么呢?”耳畔忽然传来声音,吓了宋乐仪一跳。
  宋乐仪抬头,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面前,她迷茫的眨了两下眼,语气迟钝了许多:“表哥?”
  “怎么了?” 赵彻询问着,一边掀袍往她旁边凳子上坐下。
  敞亮的正厅里,阳关半洒,衬得少年眉眼如玉,一副俊俏风流样。宋乐仪忽然觉得很难过,她翕了翕唇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彻闪了闪眼眸,心思微动,十分好耐性地等她说话。
  犹豫许久,宋乐仪小心翼翼地勾起他的手掌,小声问道:“表哥,若是我们与蜀国开战,你当如何?”问了这句话,她精神紧绷成了一根弦,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赵彻一愣,十分不解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正要笑着打趣儿,直到瞧见她眼底认真又紧张的光色,他忽然沉默了。
  夏风吹得珠帘叮咚作响,宋乐仪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赵彻笑了笑,伸手揉着了揉她的脑袋,慢声道来。
  “大越立国二百一十二载,历代帝王初心不辍,先后吞并西郑、北卫、南楚以及数个小国,拓土开疆,将版图扩大倍余,才有了如今的越国。百余年来,战争烽火缭绕,唯蜀国与白狄沉舟不泯,是我大越的心头之患。”
  “白狄民风彪悍,骑兵势强,拥有肥沃的雁北草原,连祁、黎二山,是东出北上的经贸要地;蜀国山川险峻,大河屏障,富饶天府,进可出关以图天下,退可扼守偏安一隅,是为后方库府。”
  “大越国力若想更上一层楼,必须得吃下这两块肥肉,更何况猛虎卧榻岂容他人酣睡,蜀国不灭,便如同心中之蛊,随时可以反扑,狠狠反噬大越一口。”
  他每说一句,宋乐仪的心就沉一分,红润的唇瓣咬得发白,她拼命的点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他们生逢盛世,但依旧群狼环伺。
  她眼眶不知何时变得水润,小手紧张不安地握着他的手掌:“可是你呢,表哥,那你呢?你想上战场吗?”
  即便已经将答案猜了七八分,宋乐仪依然怀着最后一点期望询问,盯着他的黑眸,一丝情绪都不肯放过。
  赵彻笑了下,没有马上回答想与不想,而是反握了她的手,拇指微微摩擦着白皙细滑的皮肤。
  半响,他动了动唇角,一点点的为她剖析。
  “十六年前,老英国公父子三人战死沙场,大越将领一下子折了一半。如今司马将军与成将军都老了,守成有余,征战不足,外有白狄与蜀国虎视眈眈,内有江宁傅轩心怀不轨,如今皇兄身边能用的虎将,不过魏长青与沈朝月而已。”
  “魏长青镇守边关,沈朝月守卫国都,不更能轻易离开。蜀国,没人了。”
  说到这里,赵彻顿了顿,声音又低哑了许多:“表妹,我是大越的豫王。”
  虽未直言,却也表明了他的心迹,若大越需要,他当披甲率兵,奔赴战场。
  宋乐仪忽然觉得心底难受的紧,她以为翟争死了,姨母康在,一切的难题便迎刃而解,可所有的一切仍然向着扑朔迷离的方向驶去。
  她吸了吸鼻子,蓄满眼眶的泪珠圆滚滚地滑落。
  “哭什么,”赵彻伸手揩去她的泪花,“未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皇兄如今的心思都在白狄上,等与蜀国开战,最快得十年八年的了,那时候没准朝堂又多了不少能臣虎将,哪里用的上我啊。”
  “别哭了,嗯?”
  宋乐仪含泪摇头,不是的,表哥,不是的,越蜀明年就会开战。
  虽说导火线是赵彻意外杀死蜀国太子,引着蜀国朝野上下举国怒愤,誓报国耻,但瞧着开战后的架势,蜀国明显早就埋下了野心,有备而来。
  正如赵彻方才所言,蜀地山川险峻,有大河为屏障,易守难攻,如此先天条件,使其以不足六万兵力便能阻挠大越二十万大军进蜀。
  要知道,即便是白狄最精锐的骑兵,也不敢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与大越开战。
  那时她虽不在前线,却也知道两国战争僵持不下,腥风血雨,死伤无数。
  一想到这里,宋乐仪的眼泪便和珠子似的一连串往下掉,赵彻叹了口气,身子往前俯了俯,将人按在胸膛前,伸了一只手轻抚她的脊背:“真是娇气,这也值得哭啊,即便我去了蜀国,那也是率军之将,鲜少上阵杀敌,你见哪个名将缺胳膊断腿的?”
  鲜少上阵杀敌……
  宋乐仪一愣,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她怎么忘了最关键的事情!上辈子赵彻因为意外杀了蜀国太子,成了两国开战的罪人,所以戴罪立功,为冲锋陷阵之将。
  这一世!只要这一世赵彻没有杀了蜀国太子,他就不会那么艰难!
  估摸着时日,虞日州大约七月上旬便能抵达燕京,宋乐仪忽然从赵彻怀中钻出来,双手握着他肩膀,有些激动道:“表哥,你知道虞日州长什么模样吗?”
  眼前人漂亮的脸蛋上泪痕纵横,一副委屈与激动交织的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搁在往日,赵彻定要嘲笑一番,如今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只觉得一颗心被紧紧攥着,揪得他心口疼。若是有那么一日,他真的能毫不犹豫不牵不挂的奔赴战场么?
  赵彻突然觉得喉咙发干,他道:“知道。”
  “那太好了!”宋乐仪顿时明媚了起来,她扯了一个笑容,有点难看,“表哥,你以后见着了他,一定要绕道走,千万不能见他!不能与他起争执,更不能动手打他!”
  闻言,赵彻神色逐渐古怪,眉毛挑的老高:“我……见着他绕道走?”
  宋乐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见着他绕路走。”
  开什么玩笑!赵彻忍不住嗤了一声,这天下有能让他见着绕路走的人?
  见他神色嘲弄,宋乐仪忽然反应过来,赵彻是什么人啊,燕京一霸,就连嫡亲兄长都能被他气得跳脚,那蜀国太子在他眼里能算个东西?
  宋乐仪咬了咬唇角,开始胡编乱造:“表哥,我听那蜀国太子是个不祥之人,离得近了会沾惹不祥之气,一定要离他远点!”说着,忍不住捏紧了他肩膀,生怕他不以为意。
  赵彻被她逗乐了,反问了句:“你见哪国太子不祥的?”
  这瞎编也得有个度啊,拿他当傻子呢?
  宋乐仪着急:“是真的不详!”
  赵彻转着指上的虎骨扳指若有所思,不经意地一问:“你见过?”
  宋乐仪怔了怔,嘴唇翕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低头,小声嗫喏了一句:“好像见过。”
  微弱的声音很快散在了风中,快得让人听不清晰。
  赵彻却听清了,他垂眸,深长的睫羽盖住了大半的神色,若说名声,蜀太子虞日州远不如白狄的乌邪王子翟离名声来的响亮,若论两国关系,白狄与越可比蜀国与越要紧张得多。
  可是表妹从不关心国政,甚至连乌邪王翟牙与乌邪王子翟离都不知道是谁。
  再言之,这是蜀国太子虞日州第一次来越朝见,表妹若见过,若不是画像,就是那场荒诞离奇的梦。
  赵彻思忖的片刻功夫,宋乐仪也在盯着他看,见人垂眸,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她顿时气恼了,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她索性伸手拽了了他衣领,半强迫半威胁道:“你答应我,离虞日州远远的,万万不能与他起冲突,骂他也不行,尤其不能打他!”谁晓得虞日州那般脆弱模样,万一被赵彻一两句话给气得喘不过来气,直接气死了呢?
  赵彻被她这么一拽,两人的脸蛋都快贴上了,温热的呼吸卷着甜香而来,撩的人心痒痒。
  他回过神儿来,漆黑的眼里眸光微动,试探着问道:“若是…不答应呢?”
  “不行!你必须得答应我!”宋乐仪拽着衣领的手又紧了紧,急得都快哭了,声音软软似哀求,“表哥,你答应我好不好?”
  表妹这是在担心他,担心他伤了虞日州?
  的确,这虞日州金贵的很,若真在燕京出了事儿,越蜀之间的平静必然打破。
  赵彻好像明悟了什么,有猜测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好。”他点头应下。
  宋乐仪这才松了一口气,眼里还带着泪就笑了。
  赵彻伸眼睫颤了颤,也不知怎么想的,扣着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带,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最后落在红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很甜,很软。
  宋乐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不知所措,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赵彻离开她的唇,不轻不重地捏了她的脸颊一下,这才回过神儿来。
  逆光的少年眉眼俊俏,朝她灿烂一笑,唇齿微动说了一句话,甚是安人心神。
  “安心当下,莫要多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虞日州:孤特别有名,大越豫王见着我绕路走,你们就说孤厉不厉害?
  众人:……不,是你太脆了,一碰就死,惹不起惹不起。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NMKK 2瓶;3529321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抱歉抱歉!
  因为昨天章节待高审了一晚上,心惊胆战的,所以原本决定12点更新的章节挪到换榜后更新啦,怕被锁了。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第79章 
  成安帝登基三年了; 尚未采选过宫妃,于是在四月初的时候便向各州县下了圣旨; 采选公卿百官之女与家世清白的庶民女子入宫。
  六月中旬的时候,百余位良家女经过层层筛选入了宫; 等陛下与太后御选。
  御选那日,宋乐仪自是陪太后去了; 大殿下面美人如云; 各个姿色秀丽; 容德出挑。
  高髻簪花的惠妃坐在下首强颜欢笑; 手里的帕子都快扯裂了; 丽妃干脆称病没来,一向低调素雅的玉妃难得艳妆盛装,凤梢深长,眉心花钿; 一眼惊艳。
  连高位上的成安帝都难免多看了她几眼。
  宋乐仪兴致缺缺; 素白的小手转着茶杯; 扫过神色各异的美人; 直到落在嘴角噙着浅淡微笑的玉妃身上,眼底燃起了几簇兴味。
  上月时凌燕儿便进了位分; 由昭仪封妃; 往日惠妃与丽妃还能因着位分高,压凌燕儿一头,如今却要与她平起平坐了。
  林惠妃的视线扫过一众水灵的小美人,心烦意乱; 捏着茶杯的手攥得很紧,她偏头睨了玉昭仪一眼,只见其专心的欣赏着下方美人,神色坦然,似乎一点也不嫉妒。
  惯是会装模做样的。林惠妃平了心神,不咸不淡道:“妹妹今日倒是好妆扮。”
  玉妃柔柔一笑道:“总不能让下面的美人们比下去不是?”
  林惠妃鄙夷,这凌燕儿到底是舞伎出身,上不得台面,如此庄重场合,竟也搔首弄姿。
  宋乐仪听不见二人说话的声音,却能从表情上推测一二,她玉腕轻折,摇着团扇笑了下。
  她记得在离京之时,朝野上下最津津乐道的,便是成安帝宠甚舞伎出身的玉贵妃。
  当然,朝臣们私下打趣儿,不敢明面说的。
  成安帝这人心思深,有没有立凌燕儿为后的心思不好说,但一直没有立后的原因,定然与凌燕儿有那么几分关系。
  ……
  皇家选妃,自是要挑最美的女子。太后颇为认真,不仅打量容貌,更是考察了才艺与德性,虽非挑选皇后,但是在这群人中间,未来会不会出一个皇后,难以预料。
  太后挑了几个稍微满意的良家子出来,笑问成安帝:“陛下觉得如何?”
  成安帝点头:“母后喜欢,那便留下吧。”
  太后失笑摇头:“我喜欢有何用,日后这些个美人,是要做陛下的妃子的,可不是我这个老人家的妃子。”
  成安帝不置可否,随意地从方才太后选的那些个良家子中点了几个模样顺眼的。
  下首的林惠妃扫过那脱颖而出的几位良家子,抬眼怨恨地看向太后,手指掐进了肉里都不自知。
  这老不死的东西倒是会挑选,瞧瞧这几个良家子,各个容貌国色天香不说,才艺更是出挑,怕是日后得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
  太后这是生怕后宫不热闹呢!
  宋乐仪自是不掺和选妃,安静的坐在太后旁边,捏着一块点心小口吃着。无意间的一偏头,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身量娇小,容颜清秀,气质婉约惹人怜。
  宋乐仪蹙眉,这不是上官江月么?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成安帝,只见其神色淡淡,笑容温和,并无中意的意思。
  宋乐仪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上官江月不能入宫最好,若是封了妃,以后在成安帝耳边吹吹枕边风,只怕上官晔在宣平侯府里的日子艰难不说,世子之位怕是也要丢掉。
  然而不等她松懈一口气,就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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