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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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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彻瞥她一眼; 轻笑道:“这里赏月最好。”
  说着; 他便站在她身后,捧着人细白的下巴仰头往上看。
  檐顶中间开了一个圆形的口; 因为天色尚未全黑; 只可瞧见一轮稍显暗淡的圆月,但已然可以窥见几分天色全暗时的美景。
  若是明月高悬时,站在这揽月高台,仿佛下一刻便可乘风而去; 奔月成仙。
  巴掌大的小脸,两只手捧着倒显得有些多余了,赵彻索性松了另只手,微微曲了指,在香软的脸蛋上划过,细细滑滑的。
  摸完,他忍不住搓了搓指尖,又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宋乐仪的眼睫颤了颤,乌黑的眼瞳滴溜溜转了下,又脸蛋仰高了一点,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俊俏的眉眼。
  他的睫毛尤其长,此时离她不过一寸不到的距离。
  感受到前面人的动作,赵彻亦垂了眸,里面浸着浓浓的笑意:“我是不是比月亮好看?”
  宋乐仪:“……”
  她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不过也没扫人兴,只敷衍笑道:“是,表哥最俊俏了。”
  赵彻的目光落在那翕辟的红唇上,仔细的看了半响,微微有些失神,不自觉的便想起月前那蜻蜓点水般的相碰。
  好像挺软的?
  他抵了抵舌尖,记不清了,忽然想再感受一下。
  宋乐仪仰了一会儿就觉得脖子累了,刚要低头,便被人捧着脸蛋往上抬了抬。她一惊,下意识地低头反抗,两人的唇瓣错过,一吻落在了她的鼻尖上。
  有点凉,带着些浅浅的荼芜香,撩的人心痒痒。
  宋乐仪顿时就慌了,手忙脚乱的转过身,将赵彻推开,她连步后退,伸出细白的手指捂了鼻尖,那里似乎还有他唇瓣柔软的触感。
  微暗的天色将她明艳的五官笼的柔和,秋水似的眼眸瞪的圆溜溜:“你干什么!?”
  赵彻挑眉笑了笑,语气迟钝了一会:“亲……你?”还是疑问的语气。
  说完,赵彻的食指曲着压上了唇,似乎是在回想。他漆黑的微不可察的闪过失望,就差一点。
  较之往日还知羞涩,赵彻这次已经坦然极了,连耳朵尖都没红一下。又或许红了一点,天色太暗叫人难以分辨。
  宋乐仪脸蛋已经绯红,又看着人还意犹未尽似的摸了摸唇边,顿时恼了,话不过脑子就说:“以后不准亲我!”
  赵彻动作一顿,缓缓垂下手,凝眸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拧着眉道:“这个不行,你见哪对夫妻不亲的?”语气认真极了,然而眼底却尽是揶揄。
  宋乐仪忍不住反问:“你见着人家亲了?”
  “还真见着了。”赵彻蓦地笑了,他哑声慢道:“表妹想听?就今年上元节那晚,在巷里桥下边,黑灯瞎火的,有一对……”
  ……
  这人怎么什么混账话都说的出来?
  “你别说了!我不听!”宋乐仪脸蛋烫的不像话,连忙伸手捂了耳朵,赶紧离他远远的。
  见人羞迫,赵彻低声而笑,肩膀微微耸动着,声色清澈,在寂寂的夜色中分外好听。
  低垂的眼帘挡了他大半的神色,寂寂月色下,赵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表妹太害羞了,以后可怎么办。
  两人揶揄的功夫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宋乐仪本来想点盏灯,却被赵彻按住了手,说是月光澄澈,若有烛光耀人眼,少了几分意境。
  这么黑灯瞎火的,赵彻拉着宋乐仪去高台边上,她神色一顿,抬头看了眼他的神情——没有半点恐惧之意。
  果然,赵彻是不恐高的。
  两人凭栏而望,整个燕京尽收眼底,此时宫城内外华灯初上,一片繁华。
  视线过了层层宫阙,便是四衢八街的皇城,如棋盘一般向外展开,整齐极了,隐隐绰绰可见绕城一圈的护城河和三面环山的地势,山廓很是明显。
  再抬头往上,便是一轮圆月,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斜洒而下,清澈如水,衬得星光黯然失色。
  宋乐仪低头往下看了眼,顿时觉得腿有些发软,这揽月台挺高的。恰好夜风不合时宜的加大,将衣衫吹的猎猎作响,她默了一瞬,抬腿往后退了几步。
  赵彻正半支着身体,胳膊松松的搭在栏杆上,瞥见人的动作,语气随意:“害怕?”
  “……当然没有。”宋乐仪立刻反驳。
  赵彻懒得戳穿,便直起了身,牵着人去了另边的软榻上。
  夜色静悄悄的,又是这样独处的时候,总能让人生出点别样的情愫。
  宋乐仪微微偏头看了眼赵彻的俊脸,觉得心跳砰砰砰的快了许多,咚咚咚的每一下都异常清晰。
  让人心慌的不行。
  她捏了捏指尖,觉得找点事情做。
  “表哥。”宋乐仪忽然喊了一声,赵彻偏头看她,挑了俊眉,“嗯?”
  她语气异常认真:“表哥,我们背书吧,陈夫子日前布置的课业,过两日就要检查了。”
  “……”
  皎月佳人,忽然来了如此不应景的一句话。
  赵彻眉头跳了跳,也没反驳什么,只背靠着软榻,懒洋洋地笑了下:“行啊,你背,我听着。”
  “我一个人背?”宋乐仪觉得有点奇怪,张了张嘴巴,却发现第一句忘了。
  她拧着细眉,绞尽脑汁的回想,却无论如何都只能记得第二句。
  沉默许久,揽月台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微微风声。
  宋乐仪艰难开口,小声问道:“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赵彻轻笑,难得没有嘲笑人,他身子微微前倾,拎了一块薄薄的毯子扔到宋乐仪身上,这才不紧不慢道:“我忘了。”
  宋乐仪:“……”俩人半斤八两。
  她盯着身上的薄毯看了一会儿,不解问道:“盖这个干什么?”
  “夜深了冷,”赵彻嘴角忍不住的翘起,颇为闲适的往后一靠,两手松松懒懒地交叉在脑后,“自古人痴月,如此皎月,当不寐赏之。”
  她没听错吧?
  赵彻想看一晚上月亮?
  “不行,姨母会寻我的,”宋乐仪拒绝的斩钉截铁,当即要起身,却被人按着重新坐了回去,她诧异问道:“你不回王府了?”
  “母后知道” 赵彻淡笑了下,睨她一眼,“都安排好了。”
  如此,宋乐仪也不好再拒绝,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薄毯,犹豫片刻,忽然起身往赵彻身边坐了坐,掀开一角,盖到了两人身上。
  尚未盛夏,又是高台深夜,还是有些冷的。
  赵彻挑眉,漆黑的眼底笑意渐浓,他勾了茶壶,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宋乐仪,一杯握在自己手里。
  宋乐仪两手捧着茶杯,掌心暖暖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明月西升,被檐角挡去了一半。
  人若松懈下来,胆子便也大了起来。
  宋乐仪漂亮的眼眸微闪,指尖滑过茶杯边缘,忽然想起来早前在话本里看到的故事,那柳玉娘对她的情郎说什么来着?
  她咬唇回想了一会儿,忽然偏头看想赵彻,拿捏着娇软的语气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赵彻一顿,俊眉忍不住挑了两下,表妹这是从哪学来的?
  他漆黑的眼眸闪过笑意,忽然伸了手,不经意似的地慢慢划过她白腻的后颈,顿了下,道:“我也有一句写月的诗,表妹想听吗?”
  微凉的指尖滑过后颈,宋乐仪顿时一个激灵,还不等跳着躲开,就被早有准备的赵彻重新捏了回来,他低声笑问:“听吗?”
  深长睫羽遮挡下,他漆黑眼眸里的光色闪烁。
  一连问了两遍,这可不像赵彻的作风。
  宋乐仪心底隐隐腾起不安之感,她抿了下唇,犹豫了片刻:“听……吧?”
  “那行。”赵彻勾着唇角灿烂一笑,忽然微微倾了身,俯到宋乐仪的耳畔,低哑着声音道:“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劊嗖较憬祝痔峤鹇菩媚吓霞幌蛸巳瞬E隼茨眩汤伞
  宋乐仪越听越觉得不对,等听到后半段,当即一张脸羞红,磕磕巴巴的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着两只手慌乱的捂着赵彻的嘴就往后推:”你…你别说了!“
  “……恣意怜。”赵彻慢悠悠地说完最后三个字,尽管被人捂着嘴,在这寂寂夜色中仍然分外清晰。
  赵彻眼底含笑,一边拽下她的两只手,一边不解问道:“不是表妹要听的?”语气疑惑极了。
  宋乐仪气的咬牙,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可你没说是这等艳诗!”她顿了,忍不住再次驳斥,“而且这诗和月亮没有半点关系!”
  “哦……这样啊。”赵彻恍然大悟,他似夸赞又似惊讶,“表妹竟听的如此认真?”
  说话时,他眼角眉梢都浸着笑意,落在宋乐仪眼中有说不出的调侃。
  宋乐仪顿时就炸了,她忍不住伸手拎了人衣领,恶狠狠道:“又不正经是吧?你再这样,我就、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说着,她便伸出另只手,使劲儿将两片唇瓣捏紧,让人说不得话。
  软绵绵的身子半扑在他身上,一张莹白的小脸离得很近,有甜香涌入胸腔,撩人的很。
  赵彻挑了挑眼尾,根本没将宋乐仪那点劲儿凡在眼里,他眨了眨眼,将两只手慢慢的拉了下来,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领口:“表妹也挺不正经的,拉扯我衣衫作甚?”
  得寸进尺极了。
  ……
  她就不应该和赵彻说话!
  宋乐仪瞪了他一眼,气恼的别过头不再理人,又伸了手指顺便把毯子也扯走,全裹在自己身上。
  在心里默念三遍不要和赵彻说话。
  赵彻也没恼,只低低笑了下,然后不慌不忙的过去哄人。
  *
  武场。
  赵元敏和宋乐仪并肩而立,打第一眼见着,她便惊呼:“夷安,你这是怎么了?”
  宋乐仪耳尖微红:“……熬夜背书了。”
  赵元敏惊奇,过两日陈夫子才考察呢,夷安怎么这么早就忧心上了?
  她关切道:“看你这眼下乌青,想必背到后半夜了吧?挑灯夜读伤眼,夷安,以后要早些休息才是。”
  宋乐仪颇为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被敏敏的话音一勾,她又想起昨夜赵彻那不正经儿的低语,顿时微微羞恼。
  这个人真是混账极了!
  她越想越恼,抽了羽箭搭在弓上,泄愤似的射了几箭。
  那边苏易也绕着赵彻打转,他啧啧称奇,桃花眼里闪过潋滟的光色:“昨夜干什么去了?我在你府了等到夤夜,都没见着人影。”
  赵彻睨他一眼,语气调侃:“自然是与美人幽会。”
  苏易闻言大笑,勾了人肩膀:“子川兄,你行啊。”他顿了顿,凑近耳边低声问道,“只是幽会?没点儿别的?你这一脸疲惫相,一晚上没闲着吧?累坏了吧?”
  赵彻挑眉,拉下苏易的手,好脾气地笑骂了句滚。
  “少说些混账话。”
  作者有话要说:赵彻:我其实读书挺多的,各种艳诗艳曲儿信手拈来,表妹想听啥?
  这是倒数第二次写明心堂啦。
  再来一次大家的少年时代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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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晨光熹微; 学子陆陆续续到齐。
  一向来的很早的上官晔竟然来的最晚,因为逆着光; 五官朦朦胧胧的有些看不清。
  “容之,你竟然比我来的还晚。”苏易遥遥的就看见了人。
  他看着上官晔眼下乌青; 语气惊讶:“咦?你怎么也这样了?昨夜干什么去了?”
  一个个都彻夜不眠,合着就他一个老实人了?苏易眨眼; 有些叹息似的摇了摇头。
  上官晔难得没有一副冷淡样; 而是伸指揉了揉眉心; 解释道:“蚊子。”
  声音不似以往清冷; 带着一点点诱人的喑哑。
  苏易顿时兴致缺缺:“我还以为你也夜会美人去了呢。”
  说着; 他拍了拍人的肩膀,劝道:“你房屋外边那一片竹林早该砍了。”
  上官晔所居的院落名为听竹居,一大片茂茂密密的竹子围绕四周,每当风起; 便有沙沙竹音; 清幽脆瑟; 惯是文人雅士喜欢的。然而每至盛夏; 幽幽清凉,但蚊虫亦是很多。
  “嗯; 是该砍了。”上官晔淡淡应了句。
  忽然; 苏易眼神落在上官晔的脖颈,那里有一块不甚明显的红痕,微微肿着,被挠破了一点; 像是蚊子咬的。
  他眸光暧昧,握着一柄乌竹磷光扇,虚虚指了下,语气调侃道:“这蚊子的小嘴儿倒是会咬啊。”
  上官晔伸手摸了摸,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淡看苏易:“没你的小美人会咬。”
  苏易惊奇极了,今日容之兄怎么了?往日他不太喜欢同他说这些荤话的。他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眸,也没多想,大家到底是男人嘛。
  “那是自然。”苏易想了想日前遇到的那名为枝月的小美人,忍不住哈哈笑了下。忽然,他迟疑片刻,不解的问道:“可是你不挂蚊帐的?”
  他怎么好像记得,日前去听竹居的时候,蚊帐早早的就挂上了?
  上官晔默然有顷,面不改色道:“破了。”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嗓子发痒,忍不住右手握成了拳,放在唇边轻咳两声。
  赵彻目光在上官晔微湿未干的乌发上扫过,早晨刚沐浴过?他若有所思,如今这模样像是着了凉,容之昨夜干什么去了?
  他勾着一袋凉茶递道上官晔手中,笑道:“止咳。”
  上官晔道了声“多谢”,便伸手接过,拨开塞子灌了好几口,终于冲散了点嗓间的痒意。
  赵彻笑了下,没再说话。
  那边宋乐仪还在发泄似的射箭。
  苏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低声问道:“你昨夜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给气成这样?”
  赵彻弯唇一笑,漆黑的眼底光色揶揄,他抽了支羽箭缓缓搭在弓上,随着“嗖”的一声利箭飞出,声音一同响起:“你想的那样。”
  苏易:“……”这天儿没法聊了。
  他摇摇头,摇开折扇挡了挡逐渐刺目的阳光,叹道:“又到夏天了。”春去秋来,当属夏日与冬月的课程最苦。
  沈朝月将军今日来的迟,一众娇贵的公子小姐自然不会提前训练,只寻个凉快的地儿三两说笑着。
  苏易是个闲不住的,他闪了闪眼眸,乌竹磷光扇一摇开,便带着风流得体的笑容朝着宋乐仪与赵元敏而去。
  上官晔瞧见他的动作,温润眼眸动了动,淡声提醒:“沈师傅快要来了。”
  作为多年好友,苏易马上听懂了,容之的言外之意是让他不要惹事。
  “无妨。”苏易明显没有将上官晔的话听进去,他摇扇一笑,“我去去就回。”
  ……
  宋乐仪箭筒中的最后一根羽箭射出,直直的插入靶心。
  “郡主好箭法!”苏易“啪”的一声合了折扇,拍手叫好,语调诚意十足。
  这话夸的合时宜,人俊嘴甜的公子哥,宋乐仪动作一顿,心中恼意散了不少。她嫣然一笑,难得谦虚:“苏世子谬赞了。”
  苏易优雅一笑,语气关切:“郡主昨夜可是睡不安稳?这眼下怎么一片乌青啊?”
  宋乐仪神色如常:“熬夜背书了。”不同的人同样说法。
  苏易哈哈一笑,摇开乌竹扇送来一阵清风:“郡主和子川兄倒是心有灵犀。”
  这下,宋乐仪明白了,苏易大概是从赵彻那碰了壁,来她这儿试探试探。
  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羞恼,细长的手指从弓背上滑过,笑意盈盈道:“我倒觉得我与苏世子更心有灵犀,不如世子猜猜,我想干什么?”
  尾音上扬,含着三分威胁。
  ……
  好像大事不妙。
  苏易干笑两声,连连挥手:“郡主说笑了,岁初不敢。”
  他就是与一只狗心有灵犀也不能与宋乐仪心有灵犀啊!?
  见事态不好,苏易也不拖沓,当即合了手指风度翩翩的告辞,转身就走,却不成想被宋乐仪拦住了去路,小姑娘软软一笑,咬牙切齿:“苏世子上哪儿去呀?” 合着戏弄一遭就想走了?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
  苏易默默吞了口唾沫,他不该来的,眼眸在她握紧的弓背上扫过,不会动手吧?
  恰巧此时,沈朝月就了。
  他穿着一身寒光软甲,冷着一张脸,浑身绷着低气压,腰间悬剑仿佛随时都可以拔出来砍人似的,周身煞气,骇人的紧,脸上明晃晃的写着——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最好别来找死。
  原本三五成群的众人忙鸟兽般散去,规规矩矩的站好,谁都不想去触这这位将军的眉头。
  火上浇油,这不是傻嘛。
  宋乐仪缩了缩脖子,原本娇蛮嚣张的模样一瞬间收敛的干净,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教沈朝月瞧见她。
  沈朝月眉毛皱着,他抬眼扫过众人,最终在宋乐仪和苏易二人脸上停留。只瞧见小姑娘甜甜一笑,又软又乖,乌黑墨玉般的眼睛弯得像月牙。
  他神色稍霁,但仍然冷的吓人。
  苏易余光瞥了宋乐仪一眼,也连忙立正站好,也学着她挤出一抹甜甜的笑。
  只是他生就一副多情桃花面,潋滟的桃花眼眸一弯,倒不像是无辜,反而十分佻达。
  沈朝月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冷厉的眼神儿吓的苏易呼吸一窒。
  “开始训练吧。”沈朝月淡淡收回视线,大手挥手,一旁侍卫抬着箭靶上前。
  闻言,苏易顿时松了一口气,没等高兴几息,只见沈朝月又侧过头看他,语调颇冷:“苏世子箭术似乎有些退步,今日多加一百只箭。”
  苏易:“……”他还没开始射箭呢!
  众人依次就位,开始一天的骑射课程,三百尺外有靶子,先要做的是最基础的射术训练。
  赵彻微微侧头,便看见上官晔已经一连射歪了好几箭,他眸色微动,手上有伤?
  不太像。
  他垂下眼帘,手上的兽纹白玉扳指压在弓弦上微微勾了两下,声音喑哑、反应迟钝、清晨沐浴、头痛……
  倒像是宿醉之后的模样。
  赵彻神色微滞,如此思忖了片刻,他便抬步去了上官晔身边,抬臂压到了人的肩膀上,笑道:“一晃数年,容之如今也到了及冠的年纪,今夜可愿与我不醉不归?”
  他手里拎着的弓箭,搭在上官晔胸前,弓尾微微擦在了人脸上,触感生凉。
  上官晔偏头看了眼好友,继而微微垂了丹凤眼眸,神色淡淡:“好。”
  ……
  等众人开始去休息的时候,苏易的箭筒里还有一大把箭羽。
  白衫少年孤零零的站在武场上仰天长叹,他怎么这么苦!
  头顶骄阳,苏易忍不住抬袖擦了擦额间汗水,他一向注重仪表,难熬些他倒是能忍,只是想到如今汗流浃背的狼狈模样,心中便一阵抽痛。
  如此想着,苏易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蛋,心里隐约庆幸,还好刚才俩人没来得及动手,不然以后他要如何见人?
  一抬头,发现赵彻不知何时站到了他旁边,拎着一个水袋递给他。
  苏易接过水袋,仰头咕咚咕咚的,喉结滚动,没一会儿就喝了干净,他抹了把嘴:“子川,我还想要一块手帕。”
  赵彻淡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还想要俩美人,一个给你遮阳,一个给你扇风。”
  “我倒是想。”
  “你倒是想的美,”赵彻嗤了一声,话音一转道:“好好的,你惹她作甚?”
  苏易惊了:“你怎么不说你表妹娇蛮?”
  说完,他捶胸顿首,痛心道:“子川,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赵彻撩起眼皮,看傻子似的瞥他一眼:“你心正的?”
  “……”
  苏易“啧”了两声,正欲说什么,只见赵彻伸手,重新将水袋勾了回来,又抽了他腰间折扇在面前扇,笑问:“岁初可觉得凉快了?”
  凉风扑面而来,苏易愣住了: “你…给我扇风?”
  赵彻哂笑:“想多了。”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将扇子放回苏易腰间,顺便在人肩上拍了拍:“沈师傅在看你。”
  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好压在一块骨头上,还挺疼。
  苏易是个娇生惯养的,当即痛的倒吸冷气,连赵彻说什么都没听清,原本到嘴边的话瞬间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他抱着肩膀,痛的倒吸一口冷气:“你轻点!”
  与此同时,那边传来沈朝月冷冷的声音:“苏岁初,再加一百支箭。”
  闻言,苏易顿时僵在原地,连痛都忘了,遥遥望着侍卫搬来的又一百支箭欲哭无泪。
  赵彻扯着嘴角灿烂一笑,伸手挡了挡刺目的太阳,道:“岁初兄,你慢慢来。”
  ……
  瞧瞧,这是他兄弟吗!?
  作者有话要说:苏易:有了媳妇之后赵彻更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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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傍晚的时候突然阴了天; 瞧着是要下雨。
  作为最后一个完成当日课程的学子,苏易甩着酸痛的胳膊; 叫苦不迭,忍不住掬了一大把心酸泪; 白天晒了一整日太阳,这才下了晚学就阴天了?
  还有比他更惨的吗!?
  他摇开了扇子使劲儿地扇风; 夹着傍晚风雨欲来的凉意将人卷了个凉快; 汗涔涔的粘腻感渐渐消散。
  苏易一边转身; 一边开始习惯性地寻找赵彻与上官晔的身影。
  然后他发现; 俩人不见了。
  “……”竟然没有等他!
  苏易暗暗唾弃俩人; 不过也没太在意。一天比别人多射了几百只箭,真是累死人了,饿得要命!
  他伸手揉了揉干瘪的肚皮,颇为遗憾一笑:“本来想邀你们同吃烧鹅呢; 罢啦; 我自己去吃。”
  说着; 苏易便重振精神; 摇着手中的乌竹磷光扇,大步潇洒地离开武场。
  那烧鹅铺子开在西坊; 回来的时候; 他手里拎着两只烧鹅,准备一只自己吃,另只送去云阁,给枝月姑娘。
  白衫少年一手摇着扇; 一边乐呵呵的想着,得怎么哄那小美人开怀。
  好巧不巧,路程走到一半,苏易就遇上了一出卖身葬父的戏码。
  苏易本没想多管闲事,直到风吹皁纱,露出那身着披麻戴孝的女子容颜,楚楚可怜,眉眼含情,他脚步一顿,就上前给了一块银锭子。
  这般模样漂亮,若是因为卖身葬父的孝心给人糟蹋,实在太不值当了。
  后续的发展自然是那小女子哭哭啼啼的说着做牛做马报答他,赖上身不走了。
  苏易虽然一贯胡来,云阁那等风流场所也不少去,但向来拎得清,不该勾搭的女子,尤其是这身世清白的女子,他一向不招惹的。
  年轻的公子好言推脱,又多给了一块银锭子,叫她葬了父就置办点房子生意,过了守孝期再寻个好人家嫁了,直到推脱间,看见她白皙手掌虎口处的薄茧,苏易神色一顿。
  那绝不是干粗活的茧,而是常年手握剑刃而生的茧子,他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深思,这是……特意给他设的套?
  苏易快速的思忖着,他最近老实的很,没得罪人啊?
  父亲?上官晔?赵彻?
  不管是谁,既然已经谋划了,此次不成,必然还有下次。苏易沉吟片刻,忽而眨眼潋滟一笑,勾了人的手掌,一派肆意风流样。
  “成,姑娘盛情难却,再推托倒是本世子的不是了,府里也不多你这一个人,养的起。”
  苏易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人的手掌,茧子不薄,他弯眸笑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宜娘。”
  “随本世子回府吧,宜娘姑娘。”
  ……
  另一边,赵彻与上官晔正在归云楼,两人克制,虽有不醉不归的架势,却也只是小杯饮酌。
  上官晔虽然看起来稍显孱弱单薄,但身子骨一向强健,清晨时面色尚且苍白,像是着凉,到了傍晚却已然一副面色温润的模样。
  赵彻懒散的靠在椅上,仰头抿了一小口酒,不经意地笑问道:“容之昨夜可是着凉了?”有些事情,实在不好直说,彼此心中有数即可。
  上官晔丝毫不意外赵彻能看出端倪,他一向是心思缜密的。
  他垂眸看向杯中清澈的酒水,笑了笑:“府里新到了几坛江宁那边的桂花酒,一时贪杯,醉意朦胧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说到这里,上官晔有些懊恼的伸出手指揉了揉额头。
  他一向自持,鲜少情绪失控,昨日宋乐仪不告而别,到底勾起了他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何止是贪杯,直到后来醉的不省人事,躺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就睡着了。夜间风凉,吹的他头疼,直到被蚊虫咬醒,天色已然大亮,匆匆沐浴后,发未绞干,就赶去武场上学。
  昨夜那样的情况,于他而言,着实危险,如今回想当真脊背发寒。
  赵彻不疑有他,毕竟依着他的了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上官晔会失态到躺在地上睡觉。
  至于为何贪杯,也能猜出三四分缘由。
  赵彻拇指划过酒樽边缘,笑道:“桂花酒当属江宁一带的最好,醇厚柔和,余香绵长,不过你喝了多少啊?这都能醉了?贪杯伤身可不值当。”桂花酒酒性不烈,多为女子饮。
  等等。
  江宁的桂花酒……
  他俊眉微不可察的拢了几分,话锋一转问道:“傅越送来的?”
  傅越是老徳王傅文征的小儿子,傅轩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十八岁。傅文征薨逝后,傅轩继承徳王爵位,一众兄弟姐妹分家的分家,嫁人的嫁人。只有这傅越,被傅轩当作小儿子一般,养在了徳王府。
  上官晔嗯了一声:“三年佳酿,子川可要尝尝?”
  “你疯了,傅越送来的东西怎么能喝!”赵彻神色急切,直到见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皱眉,慢慢压下焦急。
  赵彻吁了一口气,缓缓放下酒樽,一字一顿地问道:“容之,你和傅轩与傅越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自两年前起,傅轩就开始派人马潜入燕京刺杀上官晔,幸好燕京是国都,平素又治安极好,才叫傅轩多少有了顾及,安插人手亦是十分苦难,这才几次死里逃生捡了性命。
  三人并非没有过反击,只是那点儿力量对于傅轩而言着实不值一提。
  不过也在预料之中。傅家在江宁一带盘踞了百年,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是成安帝派出宫内顶尖的禁军出马整治,也不见得能在江宁伤傅轩分毫。
  赵彻转着手中的青玉云纹扳指,微垂的眼睫挡住了他眼底幽幽莫测的情绪。
  敌暗我明,身处被动,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心弦紧绷极其耗人精神气血,这可不是回事儿啊。
  事情终得有个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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