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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还是你:假面鸳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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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芷情大口喘了一口气,赶紧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难道是慕容浚去而复返?她拔下头上的玉莲簪,顾不上松开的发髻,紧张地盯着房门。
水兰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看到南宫芷情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双唇红肿的狼狈模样,吓了一大跳。相爷对小姐一向呵护备至,即使是在“痴儿”传闻漫天飞的那几年,京城里也无人敢对小姐不敬。慕容浚能与小姐订亲,是几生修来的福分呢,可他竟然不珍惜小姐,欺负小姐!
“我去找他算帐!”水兰不知天高地厚,只想保护自家小姐,不让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却没想过以她的身份去找慕容浚理论,无疑是以卵击石。
“水兰,别去!我没事!”南宫芷情赶紧拉住她,她强压住泪水,逼自己镇静下来。
“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告诉大公子,让大公子把他关进应天府大牢去。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小姐!……”水兰狠狠地跺着脚,她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没有我的允许,今天的事情不可以对第三人说起,包括我爹和我大哥。”南宫芷情打断水兰的话,不容置疑地道:“你帮我把仪容整理好,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是,小姐。”水兰将南宫芷情扶到桌前坐下,正要替她绾个简单的发髻,却被她阻止,改用发带扎了起来,又用随身携带的胭脂补了被泪水冲花的妆,遮掩了唇上的伤口。
离开时,南宫芷情将玉莲簪留在了桌上。
第二十二章 变卦;计划取消
并未远去的慕容浚,见南宫芷情在水兰的搀扶下上了轿子,一路暗中尾随着,看着她进了南宫府,才掉头回了迎宾驿馆。
一进厢房,慕容浚的目光就被放在桌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住了。玉莲簪?他飞身过去,果然是玉莲簪!他拿起玉莲簪,轻轻抚摩着,簪子上仿佛还留有她的发香。
她把玉莲簪留在这里,是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吗?慕容浚眸光一暗,拿着簪子的手不由地用起力来,似乎要把它捏碎,但很快就松开了手。他舍不得!舍不得与她的缘分,舍不得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门外传来“吱、吱”轮椅转动的声音,琴心推着原湘进了房。原湘快速地扫了一眼房中的那张床,枕头、被子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原来的地方。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琴心道:“琴心,你先退下,我有话和庄主说。”
琴心应了,转身出了厢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原湘瞥到轮椅旁边地上的珠花,俯身拾起。他认得这珠花是南宫芷情之前戴在发上的那朵。因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珠花上有一只蝴蝶的翅膀折了,但还是可以修好的。
他将轮椅转到离慕容浚六七尺的地方。“浚,你今日太冲动了。你不应该这样对她。”语气淡淡的,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在讲述一个事实而已。
慕容浚只顾盯着手中的玉莲簪,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良久才缓缓道:“真的是意外吗?”
“是!轮椅绊到了她,情急之下,我出手帮她,以免她摔到地上,谁知我用力过猛,导致她换了方向,倒向了我这边。偏偏你这时候回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你不分青红皂白,拉了她就走,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原湘叹道。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慕容浚问道。那样他就不会伤害到她了。
“你当时正在气头上,我要是去劝阻你,不但不能厘清误会,还会火上添油,保不准你会做出更加恶劣的事情来。那样的话,你与她的关系就不可挽回了。”这是其中一点原因。另一点原因原湘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相信慕容浚心里很在乎南宫芷情,决不会伤害她。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我接受你的解释,今日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你离她远点!”慕容浚淡淡地道,但语气中有着不容质疑的强硬。
原湘惊诧地望着慕容浚。他这是在宣示主权吗?果然如自己所料,一向冷情的他真的爱上了她!想起那个女子的笑颜,若不是其中错综复杂的纠葛,原湘倒是乐见他们成为一对。只是,他们能够经得起残酷的考验吗?
“你不让我接近她,我怎么完成任务?”原湘直接指出问题的所在。何况这个计划是慕容浚亲手制定的。
“我改变主意了,计划取消!”慕容浚道。
“不行。把计划取消了,你怎么向太子交代?我答应你,不会与她太过接近。”对于他的意气用事,原湘持反对意见。
慕容浚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原湘面前,拿过他手中的珠花。“原湘,除了太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切可以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但是,你要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她是我的,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毁掉你拥有的一切!”
“你放心,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原湘道,不介意慕容浚的威胁。南宫芷情再美,自己也不会动心的,因为已经有一个人把他的心占满了,虽然那个人有些任性,甚至有些刁蛮。她欠他一条命呢,他要她用一辈子的幸福来还。
“对了,这是飞鹰堂送来的情报。那个人已经到了岚州。”原湘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慕容浚。只顾着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差点忘了正事。
慕容浚抽出信,展开,看着信中的内容,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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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芷情一回到府里,就命人送来热水,然后让所有人退下。她褪去衣衫,踏进浴桶,就在蒸腾的水气抚上脸庞的那一刻,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滑出,滴落在水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整个身体慢慢地沉入水中。热水漫过她的头顶,长发在水里飘散开来,像一朵盛放的墨菊。
她闭了眼睛,将自己隔绝在一个黑暗静谧的世界里,身体的触感却鲜明起来。荡漾的热水让她感到十分舒适,就好像小时侯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
和慕容浚交往的片段在她脑子里快速闪过……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扯下她的抹胸。她惊慌失措,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浮上水面大口喘气……
她定了定神,起身,踏出浴桶,穿上衣裳,用巾帕将头发擦了擦,走到梳妆镜前坐下。镜中的少女,由于刚刚沐浴完,美的惊人。半湿的长发被她随意地拢在后面,双唇仍有些红肿,下唇被咬破了,伤口处有些黑色的淤血,脖子上散布着几枚清晰的吻痕。
她蹙着秀眉,拿起台上的胭脂水粉,细细地描画起来,掩了吻痕,又用暗红的口脂涂在樱唇上,使伤口没有那么明显。
“胡三!”南宫芷情突然开口。
“属下在,圣女有何吩咐?”穿着家丁服的男子瞬间出现,跪在她身后十尺外的地上。
“胡三,你进‘灵狐’多少年了?”南宫芷情没有回头,一边描着秀眉,一边问道。
“自主上建立‘灵狐’伊始,属下就在组织里了,至今已有八年。”胡三答道。
“你把‘灵狐’这几年收集到的关于‘他’的情报全部说一遍,越详细越好!”南宫芷情放下手中的眉墨,站起,转身,走向胡三。
“‘他’是何人?请圣女明示!”胡三低着头,看着摇曳的裙摆缓缓地向他靠近,鼻尖嗅到一阵淡淡的荷花清香混合着药香。
“少公子!”南宫芷情在离他三、四尺的地方停下。上官鸣的名字在南宫相府是禁忌,在“灵狐”也同样是禁忌。
胡三庆幸早有准备,在出发的前一晚,主上特意将他叫到书房,让他温习了一遍关于“少公子”的情报,以备圣女询问。于是他将“灵狐”收集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八年前,“灵狐”一建立,就开始在全国寻找“少公子”的下落,经过将近半年的查找,终于在江南的芷白县找到蛛丝马迹。
芷白县是悦国前兵马大元帅沙天翼的家乡,他因战败被削去官职和爵位,贬为庶民,此后便回到家乡芷白县颐养天年。
那年冬天,沙府贴出悬赏告示,遍寻名医,为沙天翼最小的孙子沙尔宝治病,但是每一个进沙府的大夫都是摇着头出来的。虽然沙府给了很高的封口费,可还是有人漏了口风,说沙府小公子并非得了重症,而是中了毒,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毒。
“灵狐”闻风而去,却不想被人抢了先,只找到一片颓垣败瓦。据官府记载,沙府全府上下二十六人被强盗杀死,无一幸免,而且当夜起了一场大火,火仗风势,把沙府烧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尸体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此后,“灵狐”就再也找不到“少公子”的踪迹了。
“在沙府里找到寒玉萧了吗?”南宫芷情问道,她不相信上官鸣已经不在人世。
“我们的人夜探沙府,仔细搜过,没有找到。官府那边也没有记载。”胡三回答。
果然!如果沙府真的是为上官鸣寻医,那么他一定是逃出来了。官府统计的是户籍上的人口,而上官鸣是外来的,又是朝廷钦犯,自然不会登记在册。所以那二十六人并不包括上官鸣。
她放下心头大石。那么,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原湘了。
第二十三章 少主;银色面具
在应天府辖下,泠州的西面四十里有一座岚州。
夜色如墨,已近三更,城中四处一片漆黑,惟有一处大宅子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虽然大门上方挂着的牌匾只有简简单单的“丁府”二字,可是这宅子的主人绝对不简单,并非寻常的富贵之人。
今天,他在府里为年届八十的老父贺寿,知州萧坚便是席中贵客。此外还有当地的大小官员,平日里就千方百计寻着门路来巴结,如今无不亲携贵重礼物前来祝寿,就怕贺礼太轻被主人拒之门外,成为同僚间的笑柄。
客人太多,主人家和丫鬟、仆人一干人等都到前院招呼客人了。相比之下,后院没有一丝灯光,异常平静,只是每隔一柱香,便有一队护卫家丁提着灯笼经过,但很快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后院,他行动极快,仿佛与夜色融合在一起,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一阵夜风掠过。
那个黑影来到丁府的书房前,用短匕轻轻撬开窗户,跳了进去。
书房里很暗,他点着火折子,凭着之前夜探丁府的记忆,很快地在西边的墙上找到了机关。他触动机关,东边的墙随即嘎嘎地转动起来。他正欲提步进入墙后的密室,不料一排暗箭从密室中射了出来。
不好,中了埋伏!他连忙躲过暗箭,正待离开书房。外面突然灯火通明,众多护卫家丁手持利刃,把书房团团围住,有人高声大喊:“抓刺客!”
“房中的刺客,你已经被包围了。识时务的马上出来投降,否则定让你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丁世昌这个奸贼早有准备,明里为父亲贺寿,暗地里设下埋伏,只等自己跳进来。躲在房中只能等死,出去全力一博还能有一线生机。黑衣人来不及多想,抽出藏在腰封里的软剑,冲出了书房,来到院中。
那些护卫家丁,武艺平常,纵然人多,他并不放在眼里。倒是为首的那个锦衣男子,身材魁梧,不是寻常之辈。要从他的手里逃走,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锦衣男子摊开左手,手心躺着一个鸡蛋大小的物件,在灯火照耀下,依稀可以辨出是一只墨色的麒麟。
“墨麒麟!果然在你的手里。”黑衣人低呼。原以为他今日一到丁府,会立即将墨麒麟交给丁世昌,没想到还在他的手里。莫非这一路上,他看出了破绽,知道有人在监视他?
“这一路上,你们的安排不可谓不严密,每到一处都换新面孔来跟踪我,装扮成贩夫走卒,甚至奔丧之人,伺机下手。若不是我小心提防,恐怕一早已经着了你们的道了。”锦衣男子道。
没想到这人表面上看去大大咧咧的,原来心思细密得很,难怪会被他的上司委以重任,千里迢迢前来送墨麒麟。
“发生了什么事?”前院的客人被刚才“抓刺客”的呐喊声惊动了,一大群人簇拥着知州萧坚和丁世昌来看个究竟,问话的正是岚州的最高长官——知州萧坚。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连忙上前答话:“知州大人、老爷,这贼人想偷杨大人送给老太爷的贺礼,被我们发现,正准备将其擒下。”
笑话!这墨麒麟只不过是用普通的墨玉雕琢而成,即便真的价值连城,若只是普通的寿礼,忠义盟才不会放在眼里。正因为它是悦国内奸和辰国勾通的信物,忠义盟才会安排了飞虎堂近半的人手前来夺取。自己身为白虎堂的堂主,亦要亲自出马。为了行事方便,今夜他孤身一人前来,没想到中了埋伏。黑衣人暗叱,却不敢大意。此事惊动了官府,怕是不易全身而退。
那萧坚身为知州,在兰州城的名声还不错,不是那等鱼肉百姓、只顾敛财之人。黑衣人打定主意,便站定身子道:“知州大人,在下今日取的是不义之财,为的是百姓的福祉。在下敬你上任之后为兰州百姓做了几件好事,不想与你为敌,请大人不要插手,只管到前院继续看戏便是了!”
丁世昌忙道:“大人明鉴,这窃贼胆大妄为,明知道大人在我府中,还敢前来盗取杨忠杨大人的贺礼,分明是视官府如无物,不把大人放在眼里。这等窃贼,应当抓起来严惩不待!”
萧坚看了丁世昌一眼道:“丁老爷放心,本官今日若是不在这里,倒也罢了,既然来了,便不会撒手不管。”
他打量着黑衣人,见他一身夜行衣,蒙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你这宵小,看在你并未得手的份上,若是肯弃械投降,本官可以从轻发落。否则,定然严惩不待。”
“哈!哈!哈!狗官,既然你决定与丁世昌狼狈为奸,小爷便不必与你客气。只管一起上,看看能否擒的住我!”
来人不简单,贵重的礼品不要,只要墨麒麟,若非国丈大人派来的使者布下圈套,恐怕早就被他得手了。若真的被他从自己府里盗去墨麒麟,误了大事,杨忠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反之今天如能将此人擒住,赏赐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得到杨忠的另眼相看和加以重用。想到这里,丁世昌喊道:“此人着实可恶,你们一起上,抓住他,我重重有赏!”
那群护卫家丁便一起冲上去,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混战。虽然黑衣人只有一个人,面对众人却毫无惧色。慢慢地,围攻的人一个接一个受伤退出战斗,圈外的人又不断的加入战斗。包围圈中的黑衣人虽然毫发无损,但毕竟孤身一人,哪里经得起持久的车轮战,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但丁府的人要很快拿下他却不易。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锦衣男子正欲出手。突然,“嗖、嗖、嗖”,许多小石子夹杂着风声射向众人。他将身子轻轻一扭,轻松躲过射向他的两枚小石子。
可是那些家丁和围观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尤其是那些围攻的家丁,均被人射中了膝盖骨,痛得蹲在地上起不来。
接应的人来了!黑衣人大喜,连忙借着众人慌乱的时机,纵身跃上房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随着接应的人朝东边狂奔了十几里,在一处断崖前停了下来。有一人正负手而立,站在断崖边。接应的人朝黑衣人点头示意,然后飞身隐入松林中。
前方的人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身白袍,长身玉立,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那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散发着冷冷的寒气。
“白虎堂堂主莫离拜见少主!”黑衣人躬身行礼,“属下今夜失手,未能完成任务,请少主责罚!”
“任务失败,自然要罚,暂且记下吧,日后回到盟里,自己去圣坛领罚。”那个被莫离唤作“少主”的男子冷冷地道,“现在,我有另外一个任务交给你。你带上两个人,于明日入夜前赶到泠州,在悦来客栈住下,到时我会让人与你联系。”
“多谢少主!属下这就去安排。少主还有其他吩咐吗?”莫离大喜过望,如果自己完成好下一个任务,说不定能将功补过,免去责罚。
“没有了,你去吧。”见莫离离去,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轻轻一挥手,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男子从旁边的松林走出来,与他一同朝另一个方向飞身而去。疾风卷起他的衣摆,露出一只玉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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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夜长梦多,第二日一大早,丁世昌便请锦衣人一同前往靠近边界的丽池州,将墨麒麟交给了辰国派来的人。然后,丁世昌回了岚州,锦衣人则回京城向杨忠复命。
辰国使者上了马车,往辰国方向走了二十多里,将跟踪的人引至早已设好的埋伏,解决掉麻烦,然后换了马车,调转车头驶往泠州。
走到僻静处,那辰国使者揭去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淡然的脸。他把玩着手中的墨麒麟,随手将人皮面具丢给驾车的剑心。“毁了!”
“是,公子!”剑心接过人皮面具,将自己脸上的那张也揭了,扔在半空中,手起剑落,顿时两张人皮面具化为细小的碎片,随风散落在草丛中。
第二十四章 夜探;温暖的手
自那日后,接连三日,南宫芷情闭门不出,连兄长也不见,只顾在房中翻看医书。涂了自制的凝香膏,她唇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脖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光洁。
南宫燕凌觉得奇怪,唤了水兰过去,可是水兰不敢说出实情,只说小姐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问胡三,胡三也言辞闪烁,一味推搪。问不出缘由,加上近日公事繁忙,南宫燕凌只好把妹妹的事暂且搁下。
每晚,胡三到南宫芷情房中汇报当日打探的情报,这些情报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慕容浚不见踪影,应该是离开了泠州;原湘忙于新店筹备事宜,每日早出晚归。
南宫芷情听了,不置可否,好像这些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让胡三觉得很是纠结,明日是否还要继续汇报那二人的情况?
这一晚,南宫芷情听完胡三的汇报,挥挥手让他离开了。三天了,作为当事人的他们,竟然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去了。尤其是慕容浚,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泠州,三日了也没有一个信。虽然她表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意什么。
今夜,她有些烦躁。把看了几页的医书随意地放在桌上,熄了灯往床榻上歇息去了。就在她沉入梦乡后,一个影子闪进了她的房间。
那人撩起纱帐,在床榻边坐下,静静地望着她的容颜。她睡的不踏实,眉头深锁,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像是在做着可怕的梦。
这几日他不在泠州,看不到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昨夜一路奔波,今日清晨他回到了泠州,本想马上来见她,却听到无涯说她一连三日未出过房门,也不见任何人,包括她的兄长。他的心好像一下子跌进了无底深潭。
他把她伤得这样深!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三日,至今还在伤心,还在生气,不肯原谅他吗?
这样的认知让他却步了,不敢光明正大地来见她。好不容易挨到晚上,趁着夜色潜入了守备森严的南宫府,来到她的身边。
他伸出手,想抚去她眉间的忧伤。就在此时,南宫芷情红唇微张,从齿间发出细碎的呓语。
“鸣哥哥……原谅情儿……”
“鸣哥哥……情儿好想你……”
“鸣哥哥……不要离开情儿……”
鸣哥哥?慕容浚一愣,手停在半空中。他望着沉浸在梦魇中的南宫芷情,眸光变得深沉起来。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衣袖抚上她的额头,替她擦去额上沁出的细细的汗珠。
“鸣哥哥,不要走……”南宫芷情紧闭着眼睛,双手在空中舞动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慕容浚心中一动,伸出手去。
梦中,南宫芷情终于拉住了上官鸣的手。她松了一口气,像寻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将他的手放到胸前,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沉沉地睡去。
这熟悉的笑容,刺痛了慕容浚的眼。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抽出来,从怀中拿出玉莲簪,放在南宫芷情的枕边,然后起身离去。
慕容浚出了南宫芷情的闺房,往右手边约莫两丈之外的树上瞥了一眼,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飞身而去,跃上围墙,转瞬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树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胡三。他见慕容浚离开了,心里暗赞一声“好俊的轻功”,继续不动声色地在南宫芷情房外值守。
当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东方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胡三跳下树,打算回房补眠。只听见南宫芷情在房中发出“呀”的一声惊呼,不由地停住了脚步。听到南宫芷情低声唤他,胡三从窗户跳入房,跪在了窗下。
“圣女,有何吩咐?”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免惊动府里早起的仆人。
南宫芷情已经披了外衣,穿了绣鞋,正坐在床榻上,看着手里的玉莲簪。她责问道:“昨夜有人进了我的房,为何既不阻止,也不示警?”
“属下失职,请圣女责罚!”胡三没有辩解。
昨夜,慕容浚一进院子,他就发现了,可是没有出面阻止,只是隐在树上暗中保护南宫芷情。原以为慕容浚没有发现他,可是慕容浚临走前的那一瞥,很清楚地告诉他,他早就被发现了。知道他在监视,却毫无顾虑走进房中,待了很长的时间才离开,这让他很佩服慕容浚的胆识。
“胡三,你忘了今次来泠州的任务了吗?”南宫芷情问道。
“属下没有忘,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圣女的安全。”胡三道。
早在凤悦城,从南宫芷情成为“灵狐”圣女的那天开始,他就被主上派来贴身保护南宫芷情。白天,他是家丁,如果南宫芷情待在府里,他可以和龙七等人轮换,休息一下,一旦南宫芷情出门,他便是马车夫。晚上,他睡在南宫芷情屋外的大树上,彻夜保护她。
“你让外人进来,也不示警,这就是在保护我的安全吗?!”今早醒来,一眼看到枕边的玉莲簪,南宫芷情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日,她已经把玉莲簪还给了慕容浚,那么,昨夜进入房中,将玉莲簪留下的人一定就是他了。
“属下以为慕容公子是来道歉的,所以未阻止他,请圣女责罚!”胡三低下头。那日,南宫芷情狼狈地从迎宾驿馆出来,他看在了眼里,也猜出了始作俑者是谁。只是,离开凤悦城之前,主上交代过,慕容浚和南宫芷情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不必插手。
南宫芷情对那日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昨夜他来去自如,她则一直在睡梦中,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而且,她还做了那个梦,梦中是她日日牵挂的上官鸣,她在梦里叫了上官鸣的名字。
“他待了多久?”南宫芷情蹙着秀眉。要是往常,她会惊醒,可是这一次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三更来,四更过后才走的。”胡三不敢隐瞒。慕容浚在房中待了多久,他就在树上监视了多久,一刻也不敢放松。“慕容公子在的时候,只是坐在床边而已,未曾逾越一步。不过,圣女好像是做恶梦了,一直在说梦话,反反复复地叫着一个名字。”
擦汗应该不算逾越吧?还有,好像是圣女自己主动抓住慕容浚的手,所以,这应该也不算逾越吧?胡三想了想,决定这些都不说。
他听到了!南宫芷情一惊,不由地从床榻上站起。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他在外面守了一夜,既是放了慕容浚进来,那么断然不敢偷懒,定是一夜不曾合过眼了。
胡三退下后,南宫芷情不安地在房中走来走去。他听到了!她该怎么办才好?继续隐瞒,还是和盘托出?一个意外之吻,就让他失去了理智。若是知道上官鸣是自己真正的未婚夫,他又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她想起昨夜的梦,梦境似乎发生了变化,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哪里不同了。依旧是在荷花池,依旧是那首《黄沙曲》,依旧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伸手去拉渐渐消失的上官鸣。往常到了这里,她都会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昨夜,她没有醒来,是因为……
她突然想起来了,昨夜没有醒来,是因为她在梦里拉住了上官鸣的手,而且那只手很温暖,让她安心地沉入梦中,睡到了天明时分。
那只手,是慕容浚的手!
第二十五章 把脉;他未中毒
南宫芷情拿着那支玉莲簪,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既然慕容浚夜探南宫府,将玉莲簪留在她的枕边,可见他不愿意收回它,也意味着他不同意撕毁婚约,一年之约仍然有效。
如今上官鸣尚未找到,她还有求于他,此时将关系闹僵,并非她所愿。将玉莲簪随手放进首饰匣里,这簪子她不会再戴。她可以不追究那日的事,但不表示原谅他,纵容他继续那样恶劣的行为。
南宫芷情从衣箱里取出紫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正要穿上,想了想,换了一条绣有淡粉色紫薇花的留仙裙,将如墨的长发轻轻绾起,斜插上一支珍珠步摇,再戴上一对珍珠耳环。简单,却正配她的美好。
她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呼吸着清晨带着淡淡花香和青草香的新鲜空气。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她在房中待了三天,一时之间竟不适应那明亮的阳光,不禁眯了眯双眼。
这时,院外传来两个女子有说有笑的声音,一个声若出谷黄莺,一个娇柔甜美,正是水兰和玉柳。水兰捧着干净的巾帕,玉柳端着洗脸水,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往厢房这边走过来。
水兰见了南宫芷情,欣喜地快步走上前来。“小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玉柳,快把洗脸水送进屋去,再到厨房传小姐的早膳。”然后扶着南宫芷情进了屋,伺候她洗漱。
用过早膳,前院的丫鬟奉了管家的命令,前来禀报:“慕容山庄原湘公子求见小姐。”
南宫芷情起初听到“慕容山庄”四个字,心好像漏跳了一拍,等到听了原湘的名字,才悠悠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怎么有点失望。她不禁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她根本不想见到慕容浚,怎么会因为来的人不是他而失望呢?
这个时辰,大哥应该已经去了府衙办公,原湘一个人来,正好!她吩咐那丫鬟将原湘请到花厅,然后向水兰交代了几句。水兰应下,去准备了。
南宫芷情走进花厅的时候,原湘早已经到了。他穿了一身绣着暗花的白衣,一头黑发用月白色的发带简单地束起,干净、优雅。
见她进来,原湘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她微微一笑。“南宫小姐,打扰了。”
他的相貌本就十分的英俊,这一笑,眉宇间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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