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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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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杨老夫人冷笑一声,眼中寒光四起,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些许恨意:“我就不信这个邪,我杨老夫人一辈子斗不过一个商妇。”
    张氏见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竟一派凌厉,吓得赶紧垂下了眼。
    ……
    “舅母,你快说说。那高府的公子如何?”
    李凤津穿着大红晕染大花的丝绸褙子,离梳云髻,散点金钗,悄生生的坐在生母钱氏的下首,凑过脸追问。
    钱氏瞧着女儿贵气的打扮。佯怒道:“你这孩子,让你舅母喘口气,喝盏茶,再说不迟。”
    柳氏陪笑道:“妹妹,孩子心直口快,何苦说她?凤津你来,我且问你,你舒墨表哥人品模样如何?”
    李凤津笑了笑道:“舒墨表哥自然是好的。”
    “我这样与你说。你舒墨表哥若与高家大少爷站在一处,旁人眼中只会看到高家大少爷,看不到舒墨。你可明白了?”
    李凤津喜笑颜开,忙道:“母亲,母亲,我要嫁给高子瞻,这样的男子我喜欢。”
    “胡说,这样的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出口的?快住了嘴。”钱氏笑骂,脸上却未有半分怒色。
    李凤津伸手扯钱氏的衣袖。急道:“母亲,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母亲,你快让父亲进宫去,让姑母下一道圣旨,给我赐婚。”
    钱氏笑着拍掉了女儿的手,嗔怒道:“听话,回房去,这事,让我与你舅母,好好商议商议。”
    李凤津见母亲只是佯怒,心知她必是心动了的,忙起身拎了裙子便走,走了两步,尤不放心,回首忿忿道:“母亲,可千万不能让那杨家抢了先,女儿若不能嫁到高家,这辈子宁愿不嫁!”
    钱氏气笑着指了指女儿的背影,恨恨道:“竟是个讨债的,一点都不省心,都被我惯坏了。”
    柳氏陪笑道:“妹妹只得了这么个女儿,惯着些,也是常理。我瞧着那高子瞻,一言一行极有规矩,到底是世家教养出来的人物,真真是好的。”
    钱氏暗下早就心动不已。
    那是侯爷回府,称太后帮凤津看中了一门亲事,她一听太后看中的竟是高府的大少爷,当下就喜不自禁。
    钱氏二子一女,除了最小的儿子外,就数这个女儿得她欢心,因此从小到大,不免惯着些。
    女儿刚满十五岁,钱氏便在京城贵族子弟中替女儿物色人选,哪知物色了几年,竟一个中意的也没有。再加上自家的女儿心高气傲,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耽搁了几年。
    如今女儿已二十岁,上门说亲的人一年比一年少,今年更是连一个媒人也没有,钱氏着急上火,天天在侯爷跟前撺度着,要让太后帮着寻一寻。
    谁知道太后要么不寻,一寻便寻到了相府家,这让钱氏如何能不喜?只不过面上端着罢了。
    “依嫂嫂看,这事该如何行事方好?”
    柳氏忖度钱氏心思,想了想道:“这事,若单咱们府里出面,只怕难成,若是能请得太后娘娘懿旨,便是十拿九稳的事。”
    柳氏这话,说得极为隐晦。
    自家侄女是个什么德性,柳氏心里门清。
    高家世族之府,少爷,小姐的教养都摆在那里,那高子瞻又是长子长孙,将来是要接掌高府的。相爷、老相爷如何能让李凤津这样的姑娘,掌高府内宅?
    钱氏显然没有听出,自家大嫂这话中的深意,不以为然道:“高家虽然极贵,极富,咱们家也不差,凤津又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这事,咱们得想个办法……”
    柳氏耳聪目明,眼中精光一闪,端着笑的脸上,半丝波澜也无。
    ……
    欣然院的正屋里,林西用胳膊肘推了推荷花,又眨了眨眼睛,小眼神啪啪的放出些许火花。
    荷花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作声。
    林西点点头,十分乖顺的立在荷花身旁。
    咦?最近是长高了还是怎的,自己竟能平视到荷花姑娘的肩膀。
    林西心下微喜,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胸前瞧。
    不错,不错,小包子最近吸足了养分,正卯足了劲的向大包子发展,可喜可贺。如此看来,不出两年,自己便可傲然向师姐抬头挺胸,也再不用看师弟那略带可怜的目光。
    林西心头美滋滋,脑子里正天马行空的想着,一本书劈头盖脸的朝她砸来。
    她本能的一闪,躲了过去。
    “混帐,我堂堂相府二少爷,扒拉来扒拉去,竟只有扒拉出二十两银子,说,我的银子去了哪里?”
    高子眈翻箱倒柜,怒不可遏的冲着两位贴身大丫鬟吼道。
    “二少爷,别气,这银子自个又不会迈着两条腿跑,肯定在这屋子里,奴婢来帮你找。”陈玲看着这乱成一团的屋子,小声劝道。
    “滚开,没有银子,爷明日如何出府?”高子眈暴怒中推了陈玲一把。
    荷花眼疾手快,扶住了站立不稳的陈玲,正色道:“少爷,奴婢管着你的银子,从来都有明帐可寻的。少爷这个月用了近五百两,一笔一笔那帐上都记着。奴婢刚来院里,交接时,少爷统共给了奴婢五百两,这会自然所剩无几。”
    “放屁,我这个月统共才出去了几回,哪里能花得了这么多银子?”
    高子眈十分纨绔的叫嚣着。
    林西见闹得实在有些过火了,方才皮笑肉不笑道:“少爷难道忘了?那日醉仙居,少爷叫了一桌的好菜,还要了一瓶陈年的竹叶青,光那一桌酒菜,便花去了近二百多两。这个月,大少爷,三少爷天天来院里吃饭,荷花姐姐怕怠慢了客人,回回都是掏了银子让厨房加些菜,这一来二去,银子可不就花了。”
    “噢,对了,上回少爷出府,给二小姐带了只红宝石簪子,给朱姨娘带了只玛瑙手镯,少爷你仔细算算……要不是荷花姐姐操持得好,咱们房里啊,早打了饥荒了。
    高子眈呆呆的站着不语,作沉思状。似乎,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如此说来,银子并未少,只不过都给他花了。
    高子眈心下懊恼。
    须臾,他朝林西递了个眼神,虚咳几声道:“荷花,玲儿,我想吃点宵夜,你们往厨房去瞧瞧,看看有什么合我胃口的。”
    ……
    “林西,那醉仙居的酒菜,怎的如此的贵?”高子眈把人打发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黯淡。
    林西扳着手指头算了算,眼中颇为愤慨道:“二少爷说得没错,这么贵,肯定是家黑店,下回咱们再也不去了。”
    “蠢货,什么黑店白店,别胡说。我问你,下回我若再醉了,你打算如何?”高子眈神秘兮兮道。
    林西大惊,忙道:“二少爷,万万不要啊。上回少爷醉酒,奴婢已被老爷罚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下回若再醉了,奴婢这饭碗可就没了。”
    “笨死了,我跟你说,我若是再醉了,你打发我跟前的小厮,去找姨娘,旁的事情,你只管让姨娘去做。”
    林西听着话头不对,眼中精光闪过,谨慎道:“少爷,你是打算再到醉仙居去……”
    “嘘,轻点声!”
    高子眈紧张的朝外头看了看,沉声道:“只是身边没银子,若去了,岂不是丢了我堂堂相府的脸。不行,不行,你帮我想个办法。”
    林西心下窃喜,原来高二少是想着去醉仙居,如此这般……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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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金钦的和氏壁。么么哒!
    本来和氏壁应该加更,奈何今日要在外面上一天的课,包子明天补上。

☆、第一百三十九回 只在你心

林西强敛着激动的心神,故作不悦道:“少爷,那醉仙居有什么好去的?酒菜贵的要死,又没什么特别之处,旁边还是个万花楼,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要是给老爷,夫人知道了……”
    林西碟碟不休,自说自话,未发现座上的高二少已然一幅痴呆模样。
    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脸如雕刻般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深邃而迷人,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沦进去。
    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微微上扬,擒着一抹不羁的笑,看得人心里似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
    高子眈默默一笑。妙人啊,真真是妙人。
    原来自打那一日醉仙居一别,林北的音容笑貌便深深刻在高二少的心上,连柔情缱绻,软语温存的床第之娱,都似乎有了几分索然的味道。
    奈何上回闹得动静太大,惹得父亲大动肝火。高二少只得按下心思,老老实实的忍了几日,哪知越忍心头越痒,越痒越觉难忍。
    正巧这几日有人上门给大哥提亲,父亲把心思都落在大哥的婚事上,没功夫管他,高二少瞅准时机,决定去瞧瞧林北。哪知银钱不趁手,高二少气了个倒仰。
    “林西,陪我去趟姨娘院里。”高二少剑眉一挑,脸上松驰了下来。
    “这……二少爷,这会要落院门了吧,是不是太迟了些?”
    “迟什么迟?少费话,快点!”
    ……
    夜风飒飒,拂过树木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令寂静的庭院多了几许生动。
    林西站在朱姨娘院门口,看着两个打粗婆婆立在墙角的灯笼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唠着家常。
    胖婆子露出一口大门牙,一脸镇静道:“听说大少爷要定亲了?也不知定的是哪一家?
    瘦婆子满脸褶子,显得忧心忡忡:“最好是定个脾气温和些的。将来当了家,咱们日子也好过。”
    “听说过几日,替夫人办酒宴时,要把人都请来,到时候老姐姐你躲在人堆里相看相看。”
    “你个混婆子,我相看有什么用?大少爷相看得中才行。反正啊。别娶个像那位一样的,就成。”瘦婆子指了指朱姨娘的屋子。
    林西百般无赖的跺了跺脚,目光看向夜空。
    夜空中,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如美女脸上的雀斑。说好看也不好看,说不好看,却也有几分韵味。
    韵味这个东西,像朱姨娘这般虽然出身官宦,却被自家院子里的打粗婆子都嫌弃的女人,委实高深了些。
    林西私下以为放眼这高府,能称得上颇有韵味的,也只有那美得不成样的新夫人。
    听说今日高相爷又歇在了新夫人处。所以那朱姨娘才拉着二少爷叽叽歪歪半天,也不肯放人,害得她在这夜风中。无聊的只想口吐白沫。
    “林西,二少爷让你往夫人房里去告个假,他明日想陪着姨娘一道回趟朱府去,就不往学堂去了,这会子姨娘胸口不大舒服,二少爷哄着姨娘吃药。走不开。”梨花姑娘婷婷玉立的从屋里走出来,温婉道。
    林西在树下站得久了。春日刚发芽的嫩叶儿被夜风一刮,直往她鼻子里钻。逼得她一连打了几个又响又猛的喷嚏。梨花姑娘的话,半分都未听清楚。
    她摸了摸发红的鼻子,眼睛水汪汪道:“梨花姐姐,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哟,你这丫鬟,不过是让你往夫人房里走了遭,便推三阻四的,回头要是去领月钱,那小腿保管跑得比哪个都快。二少爷让你告了假,直接回院里,不用再往这儿来了。”梨花懒得跟林西废话,扭着小腰便走。
    林西一头雾水。什么告假,什么不用再往这儿来了?
    喂,梨花姑娘,我领月钱,小腿跑得是快,可这跟你把话说清楚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胖、瘦两位婆子见好事来了,忙凑上前。
    胖婆子龇着牙笑道:“林西姑娘,二少爷让你替她告假呢,说明儿个不往学堂去了,要陪姨娘回趟朱府。”
    “是啊,是啊!”瘦婆子堆着笑道。
    林西眼窝有些发热,万分感动的从怀里掏出几十钱,笑道:“多谢两位妈妈,拿去打酒喝!”
    两位婆子拿过钱,似乎觉得这买卖做得有些欺生,相互打了个眼色,决定买一赠一。
    那胖婆子压低了声道:“林西姑娘,我与你说,二小姐跟前的那个山秀,没事常常跑姨娘跟前,说三道四的,你要小心。”
    “是啊,是啊,我还看到她常跟三小姐院里,那几个二等的凑在一处,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西姑娘,大少爷神仙一样的人,咱们都是做下人的,有些事,不该想的可千万不能想。若不然……那可是要了命的!”
    “是啊,是啊,像以前的……”
    “混婆子!”胖婆子一听话风不对,忙呵斥。
    林西鼻子忽的发酸。
    银钱兄,你果然真是个好东西啊!听听,都是肺腑之言啊!
    ……
    高府翰墨院里,烛火通明。
    “子瞻,秦国夫人府与逍遥侯府的景况,便是这样。我与你祖父商议过了,此事先不急着答复,过几日,正巧府里宴请,把人一道请过来,你暗中找个机会见一见。”
    “父亲,看中了如何,看不中又如何?”
    高则诚缓缓道:“你若看中,父亲便应下;若都看不中,便都推了去。你的婚事,你母亲生前叮嘱过我,只要姑娘家世相当,一切只在你心。”
    一切只在我心?
    高子瞻愣愣的看着他的父亲,心中颇有几分复杂。
    按理说,婚姻大事,父母相中便可,大可不必与他商议。然父亲仍是把他叫到身边,郑重其事的把两位姑娘的情况一一说出,并让他自己做抉择。
    高子瞻想着这些时日对父亲的冷淡,心中微有波澜。
    他极善察言观色。父母的感情在外人看来,端的是夫唱妇随。父亲往正房去的日子从不见少,对母亲也是呵护有加,只有他知道,他们私底下相敬如宾,甚至是同床异梦。
    那日宫中突然来了旨意,把崔家两位姑姑赐婚。母亲闻之,病重七分。大限将至前与父亲,舅舅分别长谈许久。所谈的内容,他一无所知。
    只是二人从母亲房中出来,均是一脸的凝重。舅舅甚至板着脸,拂袖而去,只在母亲出殡那日,匆匆的露了一面。
    母亲临终前拉着他与茉莉的手,总不肯闭眼,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奄奄一息的吊着,令高子瞻心中无比酸痛。他隐约觉得两府间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母亲下殡,一切皆妥后,刘妈妈趁夜找到他,主仆俩长谈半夜,高子瞻痛不欲生。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至母亲的遗愿于不顾,做出种种令人不耻的事来。一种莫名的悲痛涌上心头,往昔父亲伟岸高大的形象突然崩塌,高子瞻只觉得胸中恨意满满。
    母亲逝后不过短短三个月,父亲就把夏氏扶正,言行中多有呵护。敏锐的感觉到,父亲对夏氏非同一般,那种自然流露的温情,是与母亲相处时,从未有过的。
    高子瞻心中冷笑。所谓结发夫妻,不过如此。
    他一面冷眼旁观,处处置身事外,一面奋发苦读,日夜不坠,只等有朝一日,高中及第,为已逝的母亲扬眉吐气。因此只要凡事不触动他与茉莉的利益,他乐得看她们斗来斗去。
    他是高府长子长孙,有同为世家的崔家做为强大的后盾,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行进,不出十年,高府必会交到他的手上,到时候,一切尽在掌握。
    男人,只要有了权利,地位,说话才会有份量。所以,他万事不入心,即便是婚姻大事,他也不觉得有多少期待。不过是身边多睡了个女人,替他生儿育女,替他打理内宅,仅此而已。
    然不知为何,父亲这一句“一切只在你心”,让他生出一丝迷惘。是不是随了我的心意后,便能夫妻琴瑟合鸣,举案齐眉?
    高子瞻淡淡一笑。
    “父亲,母亲生前教导儿子,大丈夫生于世,一为忠义,二为报负,儿女情长最最要不得。这两家,无论哪家的姑娘,儿子只要求姑娘的为人端庄贤惠便可。”
    烛光映衬着高子瞻坚毅俊朗的脸,高则诚看着儿子沉默良久,道:“我儿心中有丘壑,甚好!你且去吧,此事我会与你祖父仔细衡量。”
    ……
    “明日姨娘从外祖父家出来,先往醉仙居等儿子,咱们母子一同回府。”
    高子眈舒舒服服的歪在塌上,接过丫鬟递来的梨子,尝了一片,觉得口感甚好。
    朱氏佯怒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外祖家难不成还比不上个醉仙居重要,每回让你陪姨娘回去,总是推三阻四的,看我下回还帮不帮你!”
    高子眈把梨塞进朱氏嘴里,哄骗道:“姨娘,我的好姨娘,你只要应了儿子这一回,下回我定陪你回外祖家。”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能有假。”高子眈指天发誓。L

☆、第一百四十回 经常说假话

朱氏摸着儿子的眉眼,恨恨道:“我的儿,姨娘也不求你如何,只求你替姨娘争口气,别给人小瞧了去。姨娘后半辈子,就指着你了。”
    高子眈脸露不耐烦道:“回回都是这几句话,我知道了。你放心,大哥能争的功名,我也能争。”
    “你如何能与你大哥比肩?他背后有个崔府……
    “姨娘,你真是罗嗦,有个崔家又如何,离得那么远,便是想伸手,也帮不上忙。儿子身后好歹还有个朱家呢。”
    高子眈听得心中极不痛快,话峰一转,手一摊,直截了当:“我身边没银子了,姨娘再给些银子我?”
    朱氏惊声尖叫道:“作死了,前些日子不是才给了你几百两吗,这将将几个月,你就用完了?”
    高子眈脸色一沉,怒道:“几百两银子,如何能够?下个馆子,给姨娘,妹子买些个饰品,三下两下就没了。姨娘要舍不得,只当儿子没说。”
    言闭,高子眈撂起衣袍就要走。
    那朱氏又气又恨,把他往塌上一按,玉手狠狠的戳上额头。
    “要命的讨债鬼,见了你老子就没声没气,只会对我凶,哪回没给过你。”
    高子眈面色一喜,忙腆着脸凑上前,一把搂住朱氏的肩,说了一通好话。
    朱氏从箱笼里,掏出一方锦盒,从里头拿出几张银票,递到儿子怀里,一双妙眼狠狠的儿子剜了两眼,心里的气才算和顺了些。
    “姨娘在这府里与人争长斗短,还不是为了你个讨债鬼。只要你乖乖听话。将来啊,都是你的!”
    高子眈喜笑颜开的收到怀里,眼神朝那锦盒瞄了瞄:“姨娘的私房真不少啊!”
    朱氏面带得意之色,冷笑道:“你姨娘我,原也是那官宦人家出来的大小姐。要不是青春年少被你父亲骗了来,又岂能是个妾?哪像那夏氏,连个娘家兄弟都没有,偏偏……气死我了!”
    高子眈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可气的?那夏氏只得一个女儿,将来这高府的家产,还不落在我们兄弟三人手中。姨娘是有儿子可依仗的人。那夏氏再怎么得父亲宠,到头来,也比不上你。我走了,明儿交待你的事,千万别忘了。”
    “等等。我让人给你热了碗燕窝,你用了再走!姨娘还有话跟你说。”
    高子眈银子到手,万事心定,笑道:“姨娘有什么吩咐?”
    朱寻雁朝儿子悠悠手,高子眈把头凑过去。
    “我问你,前两日府里有人给你大哥说亲,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大哥说亲,跟我有何关系?”高子眈一头雾水。
    “你个傻孩子!”
    朱寻雁一巴掌轻轻打在高子眈脑袋上:“你只比你大哥小两岁。按理也该相看起来了。你心里难道一点想法也没有?”
    “哎啊,姨娘,这事等大哥定下来再说。儿子还小,不想太早成婚,等儿子替姨娘挣了功名回来,也不迟!”
    朱寻雁一听这话,心里如大伏天喝了口冰水,舒坦极了。儿子长大了。有主见了,知道轻重。也不像从前般对女色上心。她哪里知道,自打见过那林北后。高子眈如今的心思,已不在女人身上。
    “好,好,好,我儿放心,横竖还有一两年,姨娘定会让你父亲替你相看一门最好的亲事,半分都不会输给你大哥。”朱寻雁欢天喜地道。
    用过燕窝,朱寻雁亲自把儿子送到院门口,又唤来两个婆子打着灯笼跟着,见儿子身影走远了,方才放心的回了房。
    梨花唤小丫鬟打了水,替朱氏洗漱,一边忙一边道:“姨娘
    往日先夫人在时,姨娘若要出府,头天需得亲自跟先夫人告假,今儿姨娘让林西出面,岂不是坏了府中的规矩,万一给夫人抓了错,告到老爷那头,姨娘又落不得好!”
    朱氏把头上的凤钗卸下,对着镜子照了几下,笑道:“我是故意的。”
    梨花微惊。
    朱氏手捏凤钗,转过脸,得意的笑了两声:“你忘了,上回我被禁足,就是因为打了这丫鬟一个巴掌。那夏氏当着我的面,把这丫鬟带到里间擦消肿药,生生让我没脸。我这回用这丫鬟臊臊她,也算是替我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梨花听朱姨娘这样一说,方才明白过来。
    上回林西既得了老爷的夸,被赏了银子,她又是老爷看中,放在二少爷身边的,虽然长相难看,行事却是周正。
    夫人见姨娘派了林西去,自然知道姨娘未把她放在眼里,心中必然有气,若骂,偏得顾忌着老爷,若不骂,心里定咽不下这口气。只得生生受着。
    朱姨娘把钗子往妆奁上一扔,冷冷道:“但凡能让这夏氏不痛快的事,我便乐意做。我进高府这些年,便是先头的夫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如此对我。那日园子里我挨的一巴掌,早晚一天,我要还回去,等着瞧罢!”
    ……
    林西提着灯,从朝春院出来,一溜烟的跑出几十丈远,心头委实颤了几颤。
    自打那日,夜探朝春院遇险后,林西便对这朝春院很有阴影,始终觉得有股子杀气如影随形,所以她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轻易,绝不孤身一人入这院里。
    刚刚她提心吊胆,踹踹不安的立在夫人跟前,瞧着侍立在一旁的正阳,只觉得腿有些软。
    林西觉得自己这副怂样,若老爹在天有灵能看到,只怕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骂她一句软蛋。
    可一想到,万一她露了马脚,被正阳认出,便不是挨几句骂的事情了,只怕她很快就能与老爹老娘顺利会师了。
    为了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林西出于求生的本能,小心谨慎,磕磕巴巴的把二少爷交待的事情说于夫人听。
    这副模样落在夏氏主仆眼里,只道林西为人本份,颇懂规矩。只林西自己知道。虽然装着一脸的镇定,然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低垂的双眼,无不时刻警惕着屋子里的风吹草动。
    ……
    林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冷汗淋漓。
    心道早知如此,当年跟着老爹学功夫的时候。便应该下些苦心,再不济,也得跟着师弟学些个使毒,下药的阴招,关键时候还能保保小命。
    林西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擦到一半,手顿住了,她猛的一拍大腿。
    对啊,这夏氏主仆什么来历,为什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有了如此高深的武功,为什么还要吃斋念佛十几年?高相爷知道不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从林西胸口涌出,她见这方寸之地,十分安静。索性把灯笼放在一旁,托腮凝神,想得十分的专注。
    ……
    高子瞻入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海棠树下,青衣小丫鬟托着腮,嘟着樱桃小嘴,腮边两缕发丝调皮的垂于耳边,一向灵动的双眸没了焦距,空洞的望向苍穹。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哎!”
    微微一声叹息,自那丫鬟嘴里发出。
    “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骨入泥潭心犹静,莲吐俏蕊仙欲飞。”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怪他人瓦上霜!”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管闲事的鸟儿被虫吃!”
    声音到了最后,已渐渐低迷!
    果然,这丫鬟断文识字,高子瞻胸中吐出浊气。
    林西听得不远处有微弱的叹息声,吓得忙拿起灯笼,便欲匆匆离去。
    将走几步,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抬眼一瞧,正是那阴魂不散的高大少,脸上带着一丝诡异,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瞧。
    林西暗下骂了声娘,笑道:“大少爷,真巧啊!”
    “是很巧!”
    “大少爷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林西想着如何脱身。
    “你这是从哪里来啊?”高子瞻抬眉问。
    “奴婢刚刚从朝春院来,二少爷让奴婢给夫人告个假,明日二少爷要陪姨娘回朱府,就不往学堂里去了。”林西实话实说。
    “噢?”高子瞻音量抬高,似乎不是那么相信。
    林西不管这一声噢,是升调,还是降调,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笑道:“大少爷,天色已晚,院门只怕要落了,奴婢先走一步。”
    林西身子一缩,欲从边上绕过,半路横出一条胳膊,挡在林西身前。
    出于女性的本能,林西下意识抱住胸,未料到手上还提着灯笼,灯笼一晃,打在高大少身上,只听得噗的一声,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林西心中哀号,要命了,黑灯瞎火的,这是极佳的诱人犯罪的情形,万一给旁人看到她和大少爷在一起,她便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眼睛渐渐适应了周遭的环境,夜空中,一轮圆月清冷无语,不远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林西这才发现自己离那欣然院不过百来米。
    “大少爷,奴婢说的句句是真话,你若不信,只管找二少爷对质。刚刚不过是走累了,在石凳上歇一会。”林西忖度着这胳膊横过来的动机,解释道。
    “你难道经常说假话?”高大少捉住林西话中的漏洞,一针见血。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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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琼姑娘
    简介:阮云瑾到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一生,是个可悲的笑话。阮府是吃人的魔窟,害了母亲含冤而死,兄长早夭。她的意中人,是粘了砒霜的蜜糖,累得她嫁给了当朝最是无能的王爷,上不了朝堂,入不了洞房
    重活一世,她要护母亲和兄长平安,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喂,王爷,你离我远点啊!我不想再嫁给无能者啊!!

☆、第一百四十一回 放她走了?

林西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脸皮厚道:“回大少爷,奴婢从来都说真话,不说假话。晚了,奴婢先走一步,大少爷注意脚下,别磕着绊着了。”
    林西又一次打算开溜。
    “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精骨……这话的意思你帮我解释解释?”高子瞻抱胸冷冷道。
    “大少爷,这话的意思是说一个人要有所成就,必要先吃些苦头,奴婢听二少爷说过好几回,都能背下了。”
    画蛇添足的多说了一句,林西认为,能很好的解释她一个小丫鬟为什么会如此“博学”。
    巧言善辩!好个聪明的丫鬟。
    高子瞻目光骤然冷却,淡淡道:“你识字?”
    “奴婢不……”
    “想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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