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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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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太后朝春阳打了个眼色。春阳挥挥手,殿中侍立的宫女鱼贯而出。
    春阳亲自奉上热茶后,把殿门缓缓合上。退出。
    “侯爷何时回了京?”
    “回太后,臣刚刚入京,回府换了身衣裳,想着太后所念,不敢耽搁。”
    李太后满意的颔首:“辛苦侯爷了!”
    逍遥侯坐了半个身位,端起茶。润了润唇,看了看上首之人的脸色。轻道:“太后要臣查的事情,已有一二分眉目。”
    李太后眉心一跳。忙道:“噢,快细说来听听!”
    “回太后,臣先去找了当年接生的马婆子,哪知此人早在五年前已过逝,只有一女,小名英子,嫁到了离京城四百里外的渭县。臣便连夜赶去了渭县,找到此妇人。”
    “那妇人如何说?”李太后急道。
    “回太后,那妇人回忆说,其母生前接生过的妇人,多不胜数,只有一回抱家来过一个孩子。”
    李太后身子一颤,扶佛珠的手一顿,忙道:“男孩女孩?”
    李英杰强压心绪,深看了太后一眼,道:“回太后,是个女孩。”
    “女孩?”
    李太后脸色大变,追问道:“那女人可记得是几年几时?”
    李英杰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回太后,是文成三十二年……八月初十!”
    “啊!”
    只听得一声惊呼,李太后身子后倾,竟欲倒下。
    “太后,太后?”
    李英杰急忙飞奔过去,伸手欲扶,手将将伸出,又顿住,忙伏地拜道:“请太后保重贵体!”
    李太后面色如纸,一手扶着胸口,一手强撑着身子,急急喘息几声,道:“你……快说!”
    李英杰抬头,擦了把汗,忙道:“臣追问,这孩子如今在何处?那妇人回忆称孩子抱回来三日后,那马婆子便寻到了下家,第三日趁着天黑,就把孩子送走了。”
    李太后只觉得心跳如擂,喘息道:“送……送到了何处?”
    李英灰摇了摇头,叹道:“回太后,此等私密事情,雇主怕走漏了风声,不愿意伸张,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马婆子又如何会跟女儿说。”
    “这……这……”
    “太后别急,这马婆子虽然未留下只字片语,但臣还是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还不快快说来!”李太后恨声道。
    李英杰咽了口口水,道:“据这妇人回忆道,马婆子好像对离京城百里外的刘家村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与庄上人闲谈时,常常打听那村的事。还有一回,那马婆子喝了点酒,说酒话,说后悔只弄了几两银子,早知道那府里这般富贵,就该多弄些银子才好,便宜那姓刘的了。臣一听这话,连夜去了刘家村。”
    “打听到了?”
    “太后别急,容臣细细说来。臣去了刘家村,挨家挨户打听,果然,那庄里一百四十三户人家,有三户夫妇年青时,不能生育,都从外头抱养过小孩,且都是女孩。其中两户,都还在庄上生活,臣许以重金,他们才肯说出当年之事。可惜的是,这两户人家都没有在马婆子手上买过孩子。”
    “那还有一户呢?”
    “太后,还有一户早就搬离刘家村,去了外乡,不过……好在那户人家隔壁的老妇人还在,老妇人清楚的记得,听到孩子哭声,正是在桂花满香之时。”
    “桂花满香……八月初十……英杰,英杰……”李太后慌乱惊道。
    “太后,太后,镇定,镇定。”李英杰爬行两步,竟一把抓住了李太后的手,轻声安抚道。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素来镇定自若的李太后,只觉得两个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反握住李英杰的手,目光焦急而热切。
    “他们去了哪里?他们搬到了哪里?”
    李英杰摇摇头:“这对年轻夫妻说是要去投亲,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怎么会没有人知道?给他们银子,多给些……”
    “太后,此事已经过去三十多年,刘家村能知道的人极少。”
    李英杰抢在太后说话前,急道:“太后,别急。只要把人先确定下来,臣便是找到天涯海角,也定会把人找回来。臣这次回来,也是想把打听到的这些事情,先与太后说一说,省得太后心头惦记着。”
    李太后长喘一口气,慢慢缓过心神,低头见自己拉着李英杰的手,忙推开了,轻咳一声。
    李英杰自知失礼,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深深拜伏下去,道:“臣失礼,请太后恕罪!”
    李太后掏出怀里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又理了理衣衫,半晌,方才平静如初道:“侯爷劳苦功高,起来说话。”
    “谢太后!”
    李英杰抬头,正好李太后低头瞧他,四目相对,两人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深意,同时微微点了点头。
    “春阳!”
    “太后?”
    “换了热茶上来!”
    “是,太后!”
    李太后敛了神色,笑盈盈的对下首之人道:“侯爷,凤津这丫头可说了人家?”
    李英杰笑得有些僵硬。
    “回太后,这孩子被她母亲宠坏了,挑三拣四的,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唉,都是臣教子无方。”
    “女孩家的,娇宠些也是应当。哀家倒是替她看中了一人,只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李英杰忙道:“竟劳太后操心,臣惶恐!”
    “有何什么惶恐的,她是哀家唯一的侄女,哀家不替她操心,又能替哪个操心?”
    “不知太后说的是哪一家的公子。”
    “侯爷觉得高相家的大公子,如何?”李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侯爷一眼。
    “高家大少爷?”
    李英杰大惊,忙问道:“太后?”
    李太后微微颔首,冷笑道:“秦国夫人想把她最小的孙女嫁到高府,侯爷是知道的,此老妇人与哀家素来不和。高相乃莘国肱股之臣,我岂能由着她顺心。”
    李太后淡淡的扫了李英杰一眼,目中精光一闪,又道:“且我听说高府大少爷俊逸非凡,才貌双绝,诗书文章极佳,又出身高门,侯爷,此子乃良婿也!”
    李英杰心中思忖,自家女儿若真心攀附上高府,那真真是天大的好事。
    你道为何?
    那李英杰原是外乡人士,商户出身,在莘国,仕农工商,商为贱。依附着太后刘氏一步步的高升,刘家才一步步的踏入了京城贵族圈子。然尽管刘家富贵如斯,仍逃不脱出身的低贱。
    高家则不同,百年世家,书香之族,名闻九州,那才是一等一的富贵之族。
    李英杰强按下心头的喜悦,故作忧心道:“太后,高府门楣颇高,只怕是看不上小女凤津。”
    “侯爷,正所谓事在人为。侯爷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行不行。再何况哀家的侄女,也不是谁想娶,便可娶的!”L

☆、第一百三十六回 心莫名一软

李英杰一听太后这话,心里顿时稳妥。
    是啊,他担心什么,如今他的妹子是当朝太后,莘国最高贵的女人,只要有了这座大山,他李家想要什么没有?
    李英杰面上一喜,忙道:“如此,臣便替小女先谢过太后。”
    “嗯,找个妥贴的中人,先去探探相爷的意思,若有什么,你再来回我!”李太后双眸微眯,含笑道。
    话已至此,李英杰心下会意,起身行礼道:“太后保重隆体,臣告退!”
    “侯爷?”李太后扶了扶头上的凤钗,幽幽唤道。
    李英杰收回将将迈出的脚步,正色道:“太后放心,臣必尽全力!”
    ……
    夜黑风高,静寂无声。
    睡前因多喝了几杯茶的山秀,被一阵尿意憋醒。
    她惺忪着眼睛,正欲爬起来,朦胧中却见一个黑影笔直的站在她的床头,一双空洞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她。
    山秀头皮发麻,吓得花容失色,欲惊声尖叫。
    奇怪的是,她张大了嘴,用力的呼喊,偏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山秀不可置信的捂着喉咙,连滚带爬的缩到床角,瑟瑟发抖。
    黑衣人阴阴一笑,缓缓低下头,低沉的声音似从地狱中发出。
    “山秀……”
    山秀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扑到在床上,双腿下跪,不停的磕头求饶,
    黑衣人伸出如枯枝般的手,轻轻抬起山秀那张面无人色的脸。
    冰冷的触感令山秀花肢乱颤。忽的一阵骚味,那山秀竟吓得尿了裤子。
    黑衣人嫌弃的皱了皱鼻。
    “阎王……说你……太坏,罚你……从今往后……不能说话!”
    一语说罢,黑衣人似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山秀吓得瘫倒在床上。呆呆的一动不敢动,片刻后,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
    “你们听说了吗,二小姐跟前的山秀,昨儿夜里撞了鬼。”
    “啊……鬼……鬼上身?”
    “你乱叫什么?什么鬼上身,不过是尿了床。找个说头罢了!”
    “尿床?不会吧,这么大个人了,竟还会尿床?”
    “可不是嘛,那山秀臊得都不敢抬头见人,只好编这么一出鬼故事唬人。”
    “好像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她吓得不轻,连做梦都说有鬼?”
    “啊……竟是真的……难不成,真的有鬼?”
    “哼,坏事做多了,自然心里有鬼。管她呢,杖着是二小姐跟前的得意人,整天介的嚼舌头,若真有鬼啊。吓吓她才好呢。”
    ……
    树上,齐退翘着二郎腿,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听着树底下叽叽喳喳的声音,无声的朝天上翻了个白眼。
    心道那山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惹了这么个小祖宗,装神弄鬼吓唬吓唬,那都算是轻的。若真把她得罪狠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齐退想着那小祖宗从小干的坏事。浑身打了个寒颤。
    ……
    春日薄暖,杏花轻寒。
    一夜春雨飘过。花落满地。
    林西一早起来,在园子里静静站了会。看小丫鬟们清扫院落,生火煮茶,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这几日朱姨娘,二小姐有意无意的挤对,府里众丫鬟似有若无的眼神,让她这个素来早睡晚起的人,生了愁虑。
    皇天作证,她对高二少忠心耿耿,鞠躬尽瘁。
    厚土作证,她对高大爷没有半份银子的心思。
    呜呼哀哉!
    为毛她一个小小的丑丫鬟,一个只想混混日子,打打酱油的小丫鬟,居然也能站到风头浪尖,让他人指指点点。
    林西长叹一声,找了个无人的墙角,蹲下去。反思,需得深刻的反思。
    林西的反思尚未进行一个字,那高大少已踱着方步,闲闲的走进了欣然院。
    “二弟,二弟!”
    林西一听这声音,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心道二弟你个头啊,一大早的,又跑来招蜂引蝶,像什么样子。
    她哪里知道,高子瞻已在院门口站了半晌,目光自始之终都是落在墙角的她身上。
    细雨之中,这丫鬟一身青衫,愁眉苦脸的蹲在角落,风吹过雨落,丝丝柔柔的飘落在她身上,这丫鬟瞪着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发呆,浑然不知。很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让人看了心下莫名怜悯。
    高子瞻暗下一笑。那日亭子边,她也是这般蹲在树丛边,拿着跟枯枝,自言自语,自得其乐。
    高子瞻高呼两声,装作未曾瞧见一般背手到院中。
    二少爷的通房陈玲听得唤声,迎出来,笑道:“大少爷来了,二少爷刚起身。”
    真是奇怪,这些日子大少爷竟天天往这院里跑,一天比一天来得早。
    高子瞻皱眉道:“怎么是你,荷花和林西呢?”
    陈玲笑道:“回大少爷,荷花姑娘正在侍候二少爷穿衣,林西姑娘昨儿上夜,这会应该在自个房里洗漱,奴婢去唤她来。”
    高子瞻一扬眉,冷笑着指了指墙角:“那是谁?”
    陈玲顺着大少爷指的方向瞧去,忙扯了个笑道:“林西,你蹲在那角落里头做什么,大少爷来了,还不快来侍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西装不下去,只得腆着脸,凑上前打哈哈道:“下雨天的,大少爷起得真早。”
    高子瞻昂了昂头,似笑非笑道:“你也不迟,给我沏壶好茶来,今儿个,我在二弟院里吃早膳,你让下人去准备。”
    林西暗下伸了伸手指头,算了算,心道大少爷,你这个月里,已经在这院里蹭过十次早膳,十二次晚膳了,你再蹭下去,二少爷的月银要见底了。做人,不能这样啊!
    高子瞻似听到了林西的心声,冷哼道:“怎么着,替你家主子算计银子呢?”
    陈玲忙扯了扯林西的衣角,陪笑道:“哪能够啊,大少爷能来,二少爷欢喜还来不及。大少爷快请进吧!”
    “大哥,来得真早,今儿小弟迟了!”
    林西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定是三少爷来了。
    果不其然,高三少撑了把油纸伞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林西忙上前接过三少爷的伞,笑道:“三少爷,外头雨密,厅里坐吧。”
    高子瞻眸色一亮,淡淡的弯了弯嘴角,伸手搂住三弟的肩,去了厅里。
    ……
    主子们用饭,丫鬟执着佛尘漱盂巾帕站在一旁侍候,荷花立于案边布菜。
    林西无事可做,低眉垂目留神凝听桌上的动静。
    不得不感叹,高府的家教颇严。
    瞧瞧,三位少爷用饭,一大堆碗啊,碟啊的,恁是一点声响也无,少爷们姿态优美的不像是在吃饭,倒像是在进行某项艺术活动。若换成是她……
    林西暗下哼哼两声……
    “林西,今儿这山药粥味道甚好,你再帮我添一碗。”高大少轻轻把碗放在林西手中。
    “对了二弟,听说前几日朱姨娘,二妹在你院里闹了一通?”高子瞻似漫不经意道。
    林西手一颤,青花瓷的碗差一点从手中滑落。
    高子瞻眼风扫过,视而不见。
    高子眈抚额头疼道:“大哥,别提了,莫名其妙的发作了一通,丁点大的小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噢,什么事?”
    “唉,还不是她的事!”
    “二哥,她有什么事?”高子眗不解。
    高子眈朝林西指了指,气笑道:“前几日三妹踩了二妹的裙子,两人闹了一通。这丫鬟原是三妹的人,巴巴的跑到三妹那里,被二妹的人看着了,就为这事。”
    高子眗忍不住拿眼睛去瞧林西,笑道:“倒是个有良心的。”
    “愚不可及!”高子瞻冷笑。
    你才愚不可及呢,你全家都愚不可及。林西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的把碗奉到大少爷手边。
    高子瞻接过碗,幽幽的盯着林西道:“在这个深宅大院,多的是旁人的眼睛,凡事谨言慎行,当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西愕然。
    大少爷这话是在埋怨她,还是在指点她?为什么听到耳边,这么顺耳?
    林西不敢抬眼去瞧,躬着身退回荷花身边。
    高子眗似乎意识到什么,苦笑道:“大哥,这女人行事,就是麻烦。整天介争来斗去的,也不知道争些什么,二哥你说是不是?”
    高子眈见大哥脸有愠色,心中害怕,忙笑道:“就是,就是。”
    高子瞻年岁最大,又是长子长孙,舅家乃世家崔家,其身份在偌大的高府,贵不可言。因此高子瞻说话,底下两位兄弟,一向信服。当然,高三少信服在心里,高二少信服在嘴上。
    高子瞻未答。
    昨日下学后,听院子里丫鬟议论起欣然院一事,听到有林西二字,他便留了心,隐在暗处听了一会,才知道这丫鬟干了这么件蠢事。
    高子瞻不知为何,心中总觉有气。你说你一个丫鬟,生活在这个大宅门里,必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主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需看得清,分得清,拎得清。
    她倒好,二妹和三妹刚刚吵过架,她身为二妹的亲哥哥的婢女,应该懂要避嫌。她却偏偏往前凑,不是蠢,是什么?怪不得被人拿住。
    高子瞻想到此,脸渐渐沉了下来。L

☆、第一百三十七回 大少爷的婚事

林西如何能想到高大少这一番心里活动。
    她正思虑着刚刚那几句颇为顺耳的话,内里蕴含的深意。
    在她看来,以大少爷这般多智如妖的人,话不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那么大少爷是在埋怨她没有谨言慎行,还是在提点她小心府里的耳目?为什么这话,听上去有几分为她鸣不平的意思?
    林西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她与大少爷就如同两条平行的铁轨,井水不犯河水,可为什么最近这两条铁轨频频交汇。哪里出了差错,?
    林西下意识摸了摸脸蛋,熨贴的脸皮紧紧的吸付在脸上,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林西一颗紧绷的心,慢慢归了原位。
    “大少爷,大少爷!”如玉姑娘掀了帘子进来。
    “什么事?”高子瞻刚刚就着荷花的手,漱了口。
    如玉打量了屋子一圈,面有难色道:“大少爷,有媒人上门给大少爷说亲,夫人唤大少爷过去。”
    ……
    一家有女百家求,这话套用在高大少身上,林西觉得极为适用。这个刚刚逝了生母的十八岁英俊男子,迎来了他生命中的春天。
    要不人们都说,春天是个容易情动的季节。古人用发春,思春,怀春用来情形闺中女子情思缠绵。果不其然,高大少挺拔的身姿,满腹的文采引得两大高门中的姑娘为其倾倒,纷纷主动的请中人上门说合。
    头一家便是秦国夫人府,说的是秦国夫人府嫡出的小孙女杨芸。听说此女正二八年华,长得清丽脱俗,性子温婉可人。与高大少很是般配。
    后一家则是京城新贵,逍遥侯府嫡出的大小姐李凤津。此女双十年华,长相明艳动人,性子活泼可爱,除了年长高大少两岁外,其它也很般配。
    林西私以为,以李凤津在醉仙居的表现。这般配二字。需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且不说此女年龄偏大,性子蛮横,脾气娇纵。便是那自以为是的德性,就够旁人喝一壶的。倘若这样的人进了高府做当家主母,那高府上下以后的日子——堪忧。
    只可惜,林西这个小丫鬟的心声。与那湖中无人问津的浮萍,一般无二。
    ……
    朝春院里。夏夫人笑盈盈的端坐在榻上,端起茶碗,轻轻拨了拨茶叶沫子。
    不过略沾了沾唇,夏氏笑道:“二位来得真是不巧。老爷他上朝去了。我呢。不过是个后来的,也非大少爷的嫡母,婚姻大事。也只能在边上看着。还得等老爷回府来,再细细商谈商谈。”
    下首处。一左一右坐着两位盛装妇人。
    左边的那位身着淡紫色衣裙,身上绣着几朵艳红的牡丹,头发高高挽起,显得贵气逼人。来人正是秦国夫人的长媳,杨芸姑娘的大伯母张氏。
    张氏微欠了欠身,笑道:“夫人客气了,冒冒然登门已然失了礼数。此终身大事,可不得等相爷回府好好商议?夫人,不是我自夸,我家那位姑娘,真真是个可人儿……”
    “夫人!”
    一红衣女人轻咳一声,打断了张氏的话。
    “若说可人儿,侯府小姐首当一指。夫人您是不知道啊,我家凤津绣的那些个花啊,草的,连个我这舅母瞧了,都忍不住夸一声。”
    红衣妇人正是侯府请来的中人。此人姓柳,名婷。
    逍遥侯李英杰,娶妻钱氏。钱氏的长兄钱寅,在御史台为官,正是柳婷的夫君。故这柳氏与钱逍遥侯夫人,是姑嫂关系。这回逍遥侯府让她出面,可见是对高府的重视。
    张氏被截了话头,心中不甘,却又顾忌着钱氏的身后,有个极大的靠山,只得笑道:“钱夫人,侯府大小姐今年贵庚啊?”
    柳氏心中骂了声贼婆娘,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却笑道:“我家凤津双十年华,正是风华正茂。”
    双十年华?
    风华正茂?
    莘国二十岁的女子早就娃都生了好几个了,还谈什么风华正茂?
    张氏暗中冷笑,捏着帕子笑道:“钱夫人,倒也不是我挑事,这高家的大少爷将满十八,年岁上,是不是……”
    柳氏脸色微有尴尬,想着小姑子的暗下的叮嘱,忙道:“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姑娘家大男子几岁,那才是会疼人呢,夏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夏茵柔浅笑着将要说话,那张氏又道:“会疼人是没错,不过咱们女子啊,青春易短,老得快,再如何保养,都比不得男子年轻。高府大少爷这般英俊秀逸,若边上站着个……”
    张氏故意顿了顿,没把话说话去,偏过脸对着夏氏笑道:“夫人啊,凡事,需得三思啊!对了,柳夫人,大小姐双十年华了,怎的耽误至此啊?”
    蛇打三寸,那张氏浸淫内宅几十年,岂是个弱的?攻其短处这一招,使得得心应手。
    柳氏到底年轻些,心道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日子上门?居然跟那秦国夫人府撞到了一处,晦气晦气。
    柳氏咬牙冷笑道:“侯爷四十上下,才得了这么个女儿,哪里舍得早早的,就把人嫁出去,只恨不得留在身边了才好。这回啊,若不是我在边上劝着,那夫妻俩只怕还舍不得呢,真叫人说什么好。”
    柳氏被逼无奈,只得睁着眼睛说瞎话。
    “哟,这可使不得,都说大姑娘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柳夫人啊,再娇贵,再舍不得,也得早早的为大小姐寻个好人家。年岁大了,可就更不好找了。”
    张氏岂是那好胡弄的,三言两语,就把人底细给戳穿了。
    两妇人斗得火花四射,夏茵柔见时机差不多了,才笑道:“侯府,秦国夫人府教养出来的姑娘,自然都是极好的。若换成我,也是舍不得孩子早早的便嫁了人,定是要多留几年的。”
    柳氏一听这话,朝张氏抬了抬眉。
    张氏视而不见,心道真真是个蠢货,人家相爷夫人怕你面上不好看,讲几句客套的话,你便当了真。
    夏氏话音一转,又道:“我家那个皮猴,也不知道哪来的这般好福气,竟入了两府的青眼。正阳,快去看看大少爷到哪了?”
    正阳见夫人递来的眼色,心下会意,福了福,便出了厅堂。
    夏茵柔转动手里的佛珠,又笑道:“两位夫人,我还是那句话,等相爷回来,定把二位的意思一五一十的回给相爷。只是有句话,需得讲在前头。”
    张,柳二人异口同声道:“请说!”
    “咱们啊,都是过来人。都知道姻缘这个东西,最是强求不得。今日两位夫人能上门,是看得起孩子,看得起高府,只是成不成,又是个两说的事。还望两位夫人多多海涵。”夏茵柔拢了拢手上的玉镯,话峰一转。
    张,柳二人一听这话,暗暗揣摩二太太这话里的深意,当下会意。高大少爷只有一个,两府都争着想结亲,势必只能二中取一。夏氏聪明,把丑话说在前头,意思是成不了亲家,也不能成仇家。
    张氏忙笑道:“夫人说的哪里的话……”
    “夫人,大少爷来了!”
    张氏面色一喜,也顾不得说话,只把那眼睛往外瞧。见一翩翩男子,束着发,身着粉色锦缎长衫,提花暗纹,一双星目清如皎月,烁似寒星,大步流星而入,端的是气度不凡。
    张氏,柳氏只觉得眼前一亮,暗道,好个玉树临风的大少爷,果真是人中龙凤。
    高子瞻眼风扫过两位妇人,视若不见,径直走到夏氏跟前,行礼道:“母亲唤儿子来,不知有何吩咐?”
    夏氏慈祥的看着儿子,笑意浮上了脸。
    “无事,母亲听着你这几日夜夜苦读,特把你唤来叮嘱一二。读要书,只是自个的身子,也需顾着。万万不可为读书而坏了身子。”
    高子瞻似有一刹那的恍惚,似生母崔氏柔和的看着他,殷殷叮嘱。他缓了心神,只是笑道:“多谢母亲关怀,儿子省得。”
    一问一答,听在外人耳中,端的是母子情深。谁又知这母子二人的情份统共加起来,也只将将一月。
    夏茵柔满意的点头笑道:“如此这般,甚好!我儿去吧!”
    高子瞻行礼道:“母亲保重身体,儿子回去了!”
    说罢,偏过身,朝座上两位妇人作了个揖,淡淡一笑,翩翩而去。
    张,柳二位妇人微微欠身,心下震惊不已。
    ……
    秦国夫人府座落京城南边,这一大片住的都是王公贵族。街道宽阔平整,两边绿树成荫。秦国夫人府邸在街的东面,占地颇大。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从角门而入,张氏下了马车,换上小轿,吩咐抬轿的人,先往老夫人院里去。
    老夫人院里,早有小丫鬟四打探望,远远的见着大太太的轿子,遂撒了腿往回报讯。
    张氏入了正房,行过礼,坐在老太太下侧的海棠木长背椅上,接过丫鬟心中的温茶,将将喝了一口,便搁下道:“老太太,人看到了。”
    榻上的老妇人七十上下,身着暗红色缠枝牡丹团花褙子,灰紫色鹤纹马面裙,手持念珠,一双鹰眼浑而不浊。正是那先帝的乳母秦国夫人杨老夫人。
    只见她把念珠放于几上,抬眼道:“如何?”L

☆、第一百三十八回 想个办法

老夫人看了眼张氏,示意她说。
    张氏笑成一朵花:“老太太,不是媳妇长他人之气,灭自己的威风,咱们家芸姐儿配高府大少爷,是高攀了。”
    “噢,竟有这般好?”老夫人喜道。
    “何止这般好。那孩子,真真是……嗨,我也是经年的人了,看过的,听过的不少,偏偏这孩子让我惊了眼。老太太,芸姐儿好福气啊。”张氏由衷的赞道。
    秦国夫人微微一笑,保养的极好的手动了动,道:“这么说来,竟是成了的?”
    张氏眸色一暗,叹了口气道:“老太太,此话为时过早。今日媳妇往那府里去,竟遇到了钱御史的夫人柳氏。”
    “钱御史,钱寅?钱缓的嫡亲大哥?”
    “正是。”
    秦国夫人脸色突变,直起身子,眼睛一瞪。
    “你的意思是说……”
    张氏点头叹道:“是替逍遥侯爷嫡出的大小姐做媒去了,看上的,也是相爷的大少爷。”
    须臾,秦国夫人镇定下来,目色渐渐暗沉。
    张氏见状,微微一笑道:“老太太别急,相府大少爷将满十八,李家的大小姐已年满二十,这女子比男子大这么多,只怕……而且媳妇打听到,那李大小姐长相不过尔尔,性子也急,与咱家的芸姐儿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秦国夫人摆摆手,幽幽叹出口浊气道:“姑娘家模样,性子,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家世才是真的。那李家虽然出身低贱,谁知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一步登了天,不可小觑啊!”
    “老太太,那咱们芸姐儿……”张氏揣摩老太太的意思。沉吟着没把话往下再说。
    “哼!”
    杨老夫人冷笑一声,眼中寒光四起,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些许恨意:“我就不信这个邪,我杨老夫人一辈子斗不过一个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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