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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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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坐立不安的模样自然是没有能够逃得掉储沂轩的眼睛,不过,他倒是没有着急定陈玉寒的罪名,“看你家少爷那副羸弱的样子,想必也站不起来了。李大人,就暂时把他请到县衙里休息吧。”
谢小桃的心头充满了鄙夷,而秦楚衣那边也对储沂轩失望透了。这个荣王爷才从边陲回来多久,就把这些官僚营生的招数学了个透彻。
秦楚衣黯然神伤着,如果太妃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儿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指不定要多伤心呢!看来为了能够在官场上更好地生存下去,荣王爷已经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偷偷捏住了裙裾,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这样一个把富人和穷人区别对待的男人,不值得她再去念念不忘!
如此一想,秦楚衣的心便真的没有刚刚那般痛了。这一刻,她终于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是她固执的将对方想得太好了以至于叫自己弥足深陷,不能自拔。
秦楚衣搀扶起采莲,在衙役的看管之下迈过了府衙的门槛。而走在她们前面的则是谢小桃与琅少。
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琅少把身子往谢小桃的那一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小桃花,你真的能拿出来证据证明采莲的清白吗?”虽然在公堂之上,谢小桃说得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但琅少的心底还是没有什么底气,毕竟出事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在场,有没有证据还要另说呢。
谢小桃摇头,看来了解她的人恐怕非琅少莫属了。她也是同样很小声地回答:“的确是没有,所以一会儿就需要你来帮我了。”
“你打算弄虚作假?”琅少狐疑地问,但想到要伪造证据,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兴奋。他倒是很好奇谢小桃打算如何作假呢。
谢小桃还是摇头,“不是作假,而是……”说着,她也是往琅少的身上贴了贴,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啊?这行吗?”琅少有些怀疑。
“行不行的,全在你的身上了,就看你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跑出去了。”说着,谢小桃递给了琅少一瓶药,“这药是我新配制出来的,只需要一个时辰便消除身上的淤青,待会儿,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的,但不会太久。”
“我明白,我也会尽快的。”琅少有些犹豫地接过了药瓶,想到这么好的一瓶药就这么白白糟蹋在不该享用的人的身上,琅少的心里便是憋了一口恶气,却又是如此的无可奈何,这毕竟还牵扯到采莲,牵扯到谢小桃和秦楚衣。
长东从浩浩汤汤的大队伍后面穿过,刚好看见谢小桃和琅少唧唧歪歪的样子,眉头便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走回到储沂轩的身后,只是那紧紧揪在一起的眉心却怎么也都舒展不开了。
看着长东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阿夏好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仇大苦深的模样啊?”
“没什么,就是想不明白主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长东不是一个擅于说谎的人,同时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不能像琅少一样光明正大地出手帮助谢小桃,“他做的这样隐秘,别人怎么可能会领情呢!”
只稍稍一想,阿夏便是明白了长东的烦恼源自于什么。她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呆瓜,你没看出来咱们爷是在考验苏小姐吗?”
“是考验吗?我可没看出来!”长东不依不饶道。
阿夏更加无语了,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不动声色的考验又岂是长东这种长了眼睛却没有长脑袋的人能轻易看穿的?如果连长东都看出来了,那恐怕是个人就都明白了。“咱爷是想看看苏小姐到底有没有传言的那般聪明!”如果谢小桃够聪明的话,就算没有人帮她,也依然能够解决采莲的这个棘手的问题。
就在阿夏闭上嘴巴的那一瞬间,走在他们前面的男子忽然停住了身形,颀长的背影遮住了全部的光亮,吓得他们心神一颤。
就在阿夏暗叹自己多半是被长东这个呆瓜连累的时候,储沂轩却是把长东召到了自己身边,几句耳语之后,长东便是领命离开了……
285新的证据
见着长东走远了,储沂轩又把阿夏叫到了自己身边,“长东不是一直都夸你聪明么,你不妨猜猜长东这一次离开所为何事。”
阿夏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看向了储沂轩,却发现对光只是专注地凝视着远处的风景,根本没有看她。心底的那份小忐忑也就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低头道:“阿夏不敢妄自揣测爷的心思。”尽管她曾经无数次揣测过了,但如今这个时候却是不敢。她可不想被储沂轩像惩罚长东那样罚去后院做半个月的杂碎事情。
储沂轩微微眯起了凤眸,却是挡不住从那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光亮,仿佛任何事情都瞒不住那样一双如宝石般闪耀的眼睛。“恕你无罪。”
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如果此时阿夏还什么都不肯说,恐怕要受责备了。她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王爷派长东去办事,应该是与这个案情有关系的事情。”别看这是一句废话,却是最好的开始,“苏小姐那边有琅少了,想必爷不会再派人手过去了。”更何况谢小桃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女子,长东就是想插进去,恐怕对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就算勉强插了进去,依照长东那愚笨的脑袋,不捣乱已经是万幸了。“阿夏猜测,爷可能是想派长东去陈玉寒那边了解情况。”说是了解情况,实则是去监视,毕竟所有人都离开了府衙,难保陈家人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储沂轩的脸上擒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只是还没有等到对方察觉就已经消失不见。他又问:“那你说,他能办好这件事吗?”
额?长东的脑子虽然不太灵光,但像监视人的这种小事,绝对是绰绰有余的。阿夏有些想不明白储沂轩为何会这样问,但稍稍一想便又隐约猜测出了对方的顾虑。她主动请缨道:“爷,阿夏这就去追长东。”
“那件事交给长东足够了,你还有另外的安排。”在阿夏准备离开以前,储沂轩及时叫住了她,如同刚刚一样,在对方的耳边简单地交代了两句。
阿夏微微颔首,便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储沂轩的身畔。与大伙一块儿走到了采莲所住的那间破土坯房。
才一停下脚步,县老爷便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如今我们大伙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该把证据拿出来了?”
随着县老爷的声音落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便是移到了谢小桃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琅少已经趁着这个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跟随在储沂轩身边的那个红衣婢女也不见了踪影。
谢小桃凝眉看着县老爷,不疾不徐地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大人为何不问问两位当事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民女相信大家一定很好奇采莲是如何把陈家少爷和管家弄伤的。”
“都已经问了两遍了,还要再问一遍?”县老爷挑眉问道,神情里尽是不悦。“这样做不觉得多此一举吗?”不但是多此一举,简直是浪费别人时间!
“大人此言差矣,当时的两遍尽是口述而已,如今却是在现场,再重复一遍的效果又岂是两遍复述能轻易达到的?”谢小桃从容的做出解释,“就好像是说书与唱戏似的,我想如果可以选择,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去看戏而非听书吧?”
“听书?唱戏?这未免扯得远了些吧?”县老爷不免笑了起来,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严肃,他黑着脸说,“要看戏去戏园子。这里是在办案,没空跟你瞎胡闹!”
“胡闹吗?本王倒是觉得听上去很有趣。”储沂轩迈过了门槛,走了进来,使得原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变得更为狭小了。
呃……县老爷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天知道他有多想尽早结案,哪曾想这位荣王爷偏偏是个不怕麻烦的主儿,抑或说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是,下官这就去叫他们再复述一遍。”说完,他命人把陈家管家带了过来,“你也听见了,虽然你已经说了两遍,但我们对采莲是如何把你和你家少爷弄伤一事,还不太了解,不如就趁着现在在现场再来一遍。”
陈家管家下意识地看向了谢小桃,不太明白眼前的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到底打算做什么。不过县老爷既然也开口要求了,他也只得应着头皮再重来一遍,只不过这一遍又多了谢小桃的“特别要求”,要求他当着大伙的面把事情还原。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陈家管家有些犹豫,在脑海里把自己说的那一番供词回忆了一遍,然后道,“我和我家少爷本来是打算询问一下采莲家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哪曾想那个悍妇见到我和我家少爷拿起剪刀便向我们冲了过来。”
“是冲了过来吗?”谢小桃见缝插针地问。
“是,就是冲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剪刀!”陈家管家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当时采莲在做什么,怎么就拿着剪刀向你们冲了过来呢?”谢小桃更加好奇了。
陈家管家却是没有能够立即回答上来,他停顿了片刻,终于是想到了如何解释才能把这个细节解释通顺,“当时,她在绣花!对,她在绣花!”
“绣花啊?那她绣的是什么东西,又绣了什么图案?”
“绣的是荷包吧?图案没有看清楚!”陈家管家敷衍道,“总之,见着我们进来以后,她就拿起身边的剪刀朝我们冲了过来。”
看着谢小桃三番两次打断管家的话,甚至还充当起他的指责。县老爷的脸上便又浮出了那股不悦的神色,他刚想打断,却是被一旁的储沂轩及时制止了。
储沂轩笑着道:“别忙着打断,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县老爷看着储沂轩,不知怎的,竟是在对方的脸上读出了几分嘲讽,好像是在说:现在本王就给足她机会,叫她使劲儿折腾,若是一会儿拿不出证据证明采莲的清白,就有她瞧的。
如此一想,县老爷的心情便是痛快了不少,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继续看。
“这么说,就是在那个时候,你的胳膊被采莲刺伤的?”谢小桃又问了一个问题。
陈家管家再一次点头,“是。”
“那你家少爷头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谢小桃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管家这才意识到,说了这么半天居然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他偷偷抹了抹额头,才发现上面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来说谎也是需要技术的。他吞了吞口水,“我家少爷是在躲避的时候磕到了桌子角,磕破了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家少爷的头是被采莲弄破了的呢。”谢小桃兀自笑笑,好像是为弄清楚陈玉寒头上的伤与采莲无关而感到开心。
见着谢小桃的脸上漾起了欢喜的笑容,陈家管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开口,补了一句,“但我家少爷是因为她才会受伤的,若不是她用剪刀对我们动手,我家少爷的头又怎么会被撞伤?”说着,他指了指桌子角,“看,上面还有我家少爷的血迹呢!”
众人顺着陈家管家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真是在那个破烂的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桌子角上发现了早已干涸的血迹。
县老爷走上前来,亲自审查了这个新发现的证据,然后对储沂轩禀报道:“王爷,的确是血迹。”这样的血迹足以证明陈家管家之言,还需要再盘查下去吗?
储沂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管家已经说完了,那就叫采莲也说说吧,免得别人说咱们办案有失公允。”
秦楚衣扶着采莲走了进来,采莲便是如同管家一样把事情原原本本重现了一遍,只不过她所说的是陈玉寒借着讨要聘礼为名,打算轻薄于她,还派了管家去外面把风。她宁死不从,将陈玉寒从自己身上推开,陈玉寒没站稳,便磕到了头。
陈玉寒因此恼羞成怒,动手扇了她几个耳光,这时听见动静的管家也闯了进来。两人便合计着将她送到府衙,为了增加说服力,管家还捡起了剪刀往自己的胳膊上扎了几下,从而便有了主仆两人身上的伤。
这样一番说辞刚好也解释了桌子角上的血迹,不过同时也说明了剪刀的事情——原本剪刀是在桌子上的,后来被陈玉寒一撞,给撞到了地上。
两人各执一词,恐怕很难从其中辨认清事情的真相,但作为案件的主审的县老爷则是更为偏向于管家之言,毕竟陈家是戚川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讨好他们总是没错的。“现在两方都已经说完了,你是不是该把证据拿出来了?”
谢小桃没有理睬他,看了看桌角,又蹲下身子,将地面好好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地面上也有一些斑驳的血迹。“咦?那是什么?”谢小桃发出疑惑之声,在谁也没看清的时候,便是把什么东西拾了起来。她对着众人晃了晃紧紧攥着的拳头,自信满满地说,“大人,证据我已经找到了。”
286兵不厌诈
看着谢小桃那一副自信的神情,陈家管家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莫名的心虚。刚刚大家只听见了谢小桃发出疑惑的声音,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究竟发现了什么。
那个丫头手里莫不是真有什么重要的证据不成吗?想到这里,陈家管家越发忐忑了。
县老爷则是用一种质疑的目光打量着谢小桃,“既然已经发现了证据,还不快些拿出来!?”
谢小桃却是摇了摇头,“大人,这个证据现在还不能拿出来。”
“为何?”
“为了叫人心服口服。”谢小桃一字一顿地回答,咬字清晰,试图叫所有人都能听清。
“难道你手里的证据还不足以叫别人心服口服吗?”县老爷更加疑惑了,同时最后的那一点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谢小桃却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继续道:“有道是众口难调。大人,就算是证据确凿,恐怕也会有人站出来质疑民女的。”
储沂轩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谢小桃,唇角不自觉地漾起了一丝浅薄的笑容。这个小丫头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吗?难道不知道一旦县老爷发起飙来,本王也是护不住她的吗?
“那你要怎样才能把证据拿出来?”县老爷又问,这样冰冷的语气真的很可怕。
“民女想回到县衙再把证据拿出来。”
“你!”县老爷终于急了,这也怪不得他,相信脾气再好的人,经谢小桃三番两次的戏弄,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笑模样了。“大胆刁民,你是不是觉得把我们这群人当猴子一般耍来耍去很好玩啊?来人,把她手里的东西给本县抢过来!”
声音落下,两名衙役便是向着谢小桃冲了过去,而谢小桃也是身体灵活的向后退了数步,并且把那只紧紧攥着的手藏到了自己身后。她壮着胆子呵斥道:“大胆!当着王爷的面,你们就敢对一个弱质女流动手动脚吗?”隔着两名衙役,谢小桃直直地瞪着那几乎怒发冲冠的县老爷,复又提高了语调,“大人,枉你还是戚川的父母官,你就是如此办案的吗?难道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你还知道本县是戚川的父母官啊?就算如此,也不代表本县和一众乡里乡亲就该叫你如此戏弄!”县老爷也不客气地说,看样子不把谢小桃就地正法了,就难以消除心头之恨。
谢小桃已经退到了墙角,余光刚好瞥见了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县老爷身后的储沂轩,决定铤而走险,“戏弄?恕民女直言,恐怕只有愚昧无知的人才会觉得民女是在有意戏弄?大人大可想一想,如今这案子是有王爷旁听的,民女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戏弄王爷吧?如今王爷更是没有表态,足以说明他是默许了民女的提议的。”尽管她不太喜欢储沂轩,但如果能帮自己挡枪,她也是不介意冒险的。言之凿凿,除了向储沂轩寻求帮助外,同时还告诉其他人,堂堂荣王爷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你们这些小角色瞎咋呼什么?
听见谢小桃把自己搬了出来,储沂轩微微一怔,噙在唇角的那一分薄笑变得更为真实了。小丫头,难怪你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从这里挖了一个陷阱等着本王钻呢。
谢小桃都已经说了,只有愚昧无知的人才会觉得她是在戏弄大伙,倘若储沂轩也站在县老爷这一边的话,岂不是承认了自己也是没长脑子的蠢材?他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对着谢小桃夸赞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既然你觉得本王是个聪明人,那本王就再纵容你胡闹一次,但你记住,如若到了县衙,你再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这后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算了。”
好狠!谢小桃抬眸凝视着储沂轩,并未没有在那张绝世的容颜上看出半分玩味之意,看样子对方是认真的,认真到叫她的背脊上不自觉地冒出了涔涔的冷汗。最狠莫过于帝王家,以前她一直觉得瑞王爷储沂烨够狠、够无情,却没有想过这个从马背上长大,踏着无数白骨归来的男人才是最厉害的一个。三言两语间,便是把她的后半辈子都安排好了。
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好似一张沾了水的纸,直直地贴在了谢小桃的面门上,使之无法呼吸。谢小桃愣了愣,旋即展出一道好看的笑容,“王爷,民女可以保证,只需要再给民女一个时辰,真相便会水落石出。”
“那好,就从现在开始计时!”储沂轩也不客气,冷言吩咐衙役开始计算时间。
看着那始终都端着王爷架子的男人,秦楚衣真的是失望透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算是旧相识,虽然今天谢小桃做得是有些过分了,但储沂轩为何不可念在旧情的份上,帮她一把呢?就算是计时,难道不可以到了府衙再开始吗?
……
从山脚回到县衙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时间过半,留给谢小桃的时间显然不太多了。
如县老爷料想的一样,在回到府衙以后,谢小桃还是没有交出自己手里的证据。不过想到刚刚储沂轩那一番冷酷无情的话,县老爷便是耐着性子,叫其把这最后的半个时辰折腾完。
死丫头,本县就看着你如何自圆其说。说不圆满,就别怪本县对你无情了。此时此刻,县老爷的脑海里全都是十八种刑具的样子。他想如果不把那些可怕的刑具在谢小桃的身上轮番用过来,恐怕就难以消除今日所受的窝囊气,不但是她,就连跟她一块出来捣乱的人也要一并处罚了。
想着想着,县老爷这才发现琅少好像不见了,正欲寻找之际,却是被谢小桃的声音打断了。
“大人,如今我们都已经回来了,可否把陈家少爷请出来了?”谢小桃微笑着提议,这样的笑容哪里有大难临头时的慌张啊?
县老爷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对着衙役道:“去后院把陈家少爷请上来。”
片刻之后,那名便差遣的衙役重新走回到众人的视线,身后则是跟着需要人搀扶才能走稳的陈玉寒。
“陈少爷,刚刚采莲与管家又把事情说了一遍,现如今就差你的供词了。”谢小桃缓缓开了口,态度恭敬,并没有掺杂一丁点的个人恩怨,“不知你现在可否向我们大伙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陈玉寒可不像管家那般好糊弄,见着谢小桃如此盘问自己,便是不客气地质问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盘问到我头上来了?这里是府衙,又岂能允许你随意撒野?”
这一次未等谢小桃求助,储沂轩便是主动开了口,“可如果是本王也想问你呢?”
方才还在叫嚣的陈玉寒听见这样的话,立刻没有了脾气,只得乖乖的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过说的是管家之前在县衙里所说的那套说辞。主仆二人言辞一致,叫人寻不出一丁点的马脚来。
储沂轩看着陈玉寒,“你头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陈玉寒道:“是拜那个悍妇所赐……”说完他便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口不择言用了“悍妇”这样粗俗的词语,将自己出身名门的“修养”全都抛之脑后。都怪那个叫苏云锦的丫头,害我一时情急乱了分寸!
“怎么弄得?”储沂轩又问。
“王爷,可能采莲也不是有意的……”为了挽回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陈玉寒敛起了眼底的恨意,主动提采莲辩解道。
奈何储沂轩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本王是问你如何弄得!”
陈玉寒只得回答:“是被她推的,然后撞到了桌子角上。”这样的回答与管家在采莲家里说的一模一样,更是叫众人相信一切皆是采莲的错。
“那管家胳膊上的伤又是如何而来?”
“是被采莲用剪刀扎的……”这一次,陈玉寒可不敢再胡乱造次了。
“剪刀又是从哪里来的?”储沂轩问了第三个问题。
“剪刀?”陈玉寒有些迟疑,努力回想着管家的话,想了半晌也是没有想到有关于剪刀的内容,便是随意地说道,“剪刀是采莲家里的,当时是放在桌子上的。她见着我们进屋,便把剪刀抓了起来。”
呃?听到这里,众人好像是发现了不对劲,也不再如同刚刚一般对这主仆二人的说辞深信不疑了。
从众人的反应中,陈玉寒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剪刀是在……”
“好了,本王问完了。”储沂轩打断了他的话语,也没有再深究下去的意思。他将目光移到谢小桃的身上,提醒道,“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多一点。”
谢小桃莞尔,浅笑如花,“多谢王爷提醒。”她走到陈玉寒的身边,“陈少爷,剪刀是件小事,咱们揭过去。现在,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当时,你与采莲可有发生争斗?比如身体上的撕扯。”
想到自己强行把采莲压在自己身下,陈玉寒便是自动回避地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当时我只想着逃跑,并没有与她发生撕扯。”
“那为何会在采莲家里发现你玉佩上的珠子呢?”谢小桃充满疑惑地问。
陈玉寒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上面的珠子并没有少,“你胡说什么?我玉佩上的珠子一颗未少,不信的话,我摘下来叫你数。”
“信,我当然信。只是我想不明白你刚刚为何如此紧张?”谢小桃对着陈玉寒眨了眨眼睛,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呀,陈少爷,你脖子上怎么会有伤啊?”
“哪里有?”陈玉寒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别找了,刚刚是我不小心看错了而已。”谢小桃看着他,打开了自己的手,白皙的小手上是一枚小小的石子,“你之所以如此紧张,完全是因为做贼心虚,你担心自己玉佩的珠子当真是在撕扯间弄丢了,才会那般亟不可待检查的。至于你的脖子就更为可笑了,它好歹是你身上的一块肉,破没破的,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陈玉寒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谢小桃算计了,但这样的顿悟未免太迟了一些。可他还是要狡辩,“那又能证明什么?”
谢小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不能证明什么,但加上刚刚你与管家就剪刀一事不同的说法,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说明什么?”
“说明你们一直都在说谎!”谢小桃提高了声音,“你与管家是串了口供不假,但细节上却有疏漏。还有,你大概不知道吧,人在慌张时所表现出来的紧张即使是遮掩得再好,也依然能叫人寻出破绽!”
“破绽?你指的是玉佩珠子的事情吗?那块玉价值连城,平日里我就爱不释手,听说珠子掉了,自然会多一分在意!”陈玉寒还在为自己辩解,“至于剪刀的事情,说不定是管家记错了呢!当时情况那么混乱,谁又能保证说得都对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刚刚的那一番说辞不能保证全都是真话?”谢小桃进一步逼问道。
“我没有这么说!”
“可你脑袋都伤成这样了?当真是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吗?”
“没有,绝对没有!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你能否给我解释下,在没有争斗的情况下,为何采莲的身上会有伤?”谢小桃走到了采莲的身边,看着那已经肿起来的脸颊,清亮的眼眸立刻被疼惜占据。
“谁知道她怎么弄的?说不定是为了装可怜自己扇的呢!”
谢小桃却是抓起了采莲的手,将那已经浮现出来淤青的手腕呈给众人看,“那这淤青该如何解释?如果不是被人很用力抓着,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痕迹?”这是她不久之前偶然发现的,开始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想必是时间长了,那些看不见的伤就慢慢浮了出来。
一时之间,陈玉寒无话可说,“我……我头疼……”说完,整个人便开始摇晃。
储沂轩心底多了一丝鄙夷,面上却道:“来人,快些把大夫请上来。”
须臾,长东便是领着一位老者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并在储沂轩的强烈要求下,当众检验。
当大夫把缠绕在陈玉寒头上的白布拆开以后,大伙这才看清陈玉寒的额角不过是被擦破了一些皮,根本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严重。
“哦!原来你是装的啊!”趁着大夫给陈玉寒检查伤情的时候,琅少已经悄然回来了,回来得刚刚好,恰到好处的帮着谢小桃补了一刀。
287玩阴使诈
不得不承认这的的确确是一把好刀,戳得陈玉寒无地自容,且随着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他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没想到陈家少爷居然也做这种事!”
“是啊,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坑采莲;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呸!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越来越多的议论声中,陈家管家再一次挺身而出,恨不得为自家少爷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不是这样的,我家少爷明明是受了伤的,要不桌子角上怎么会有血迹?”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更是叫谢小桃找到了攻击的突破口。
“桌子上的血迹?谁能证明那就是从你家少爷头上流出来的呢?”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这样问也是合情合理的。
唯恐陈玉寒再次狡辩,未等其开口,谢小桃便是抢先一步走到大夫的身边,询问道,“大夫,依照您多年的行医经验,您觉得他头上的伤会导致流血不止吗?”
“这……”大夫有些犹豫,下意识地看了陈玉寒一眼,看得出来,陈家在戚川的影响力的确不小!
“大夫,您就有什么说什么,这里是府衙。”谢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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