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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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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采莲的语气有些犹豫,思忖了好半晌才缓缓地说,“是他自己撞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整句话听起来都显得那么绵软无力,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跑了似的,根本站不住脚。

    “你胡说!我家少爷没病没傻的,怎么可能会自己给自己撞出了这么严重的伤呢?”陈家管家愤愤道。

    “咳咳……”县老爷假装咳嗽起来,见着管家没有再说话,便是没有深究对方的扰乱公堂的过错。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采莲的身上,“本县问你,陈家管家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是,是……”采莲还是犹豫,和刚刚一样,也是沉默了很久,才勉强挤出了几个字,“是他自己用剪刀弄伤的……”

    声音一出,全场哗然,全都是来自堂外围观的百姓,而且是一头倒的将过错怪罪到了采莲的身上。

    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会傻到用剪刀往自己身上戳的吧?更何况,陈家管家也没有这样做的道理啊。

    “啪,啪,啪……”又是三声惊堂木敲击在桌案上面,发出三声震耳的声音。

    县老爷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来,却是皮笑肉不笑。他不解地问:“这个世上还有人会往自己身上添伤口的吗?”

    “真的是这样的。回禀青天大老爷,民女说的句句属实。是陈家管家为了诬陷民女,才在他家少爷的授意下,拿着剪刀往自己胳膊上戳的。”这一次,采莲总算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尽管流利顺畅,却仍是无法叫在场的每一个人相信她所说的话。

    “诬陷?他们为何要诬陷你?”县老爷真是听不明白了,不但是他,就连混迹在人群中的谢小桃他们三人也是听不明白了。采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女而已,犯得着叫陈玉寒和管家宁可自残也要栽赃陷害吗?

    “是……是因为陈家少爷……”说到这里,采莲喉咙一酸,竟是发不出声音了。她顿了顿,眼底便是染上了一层羞愤。她指着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的陈玉寒,指责道,“是这个禽兽借着讨要聘礼的机会,打算趁机轻薄我……”女人的名节最为重要,要一个女孩子当众说出这样的难以启齿的话,到底需要多少勇气?要不是被逼急了,谁又肯如此说呢?

    听到采莲这样说,秦楚衣的心头猛地一紧,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地痛,疼惜着那个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的弱质女流。

    “轻薄你?笑话!”陈家管家的脸上也是愤懑难挡,“我家少爷待人一向温文有礼,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禽兽事?再说了,凭我们陈家的实力,要给少爷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吗?”管家的声音严厉且狠辣,字字句句都如一把把尖锐的锥子,直直的向着采莲心头最为柔软的地方冲去。

    说完,陈家管家又看向了县老爷,“老爷,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家少爷想对她图谋不轨,为何还要退亲呢?”

    “是啊,拜了堂,成了亲,还不是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啊。”外面有百姓附和着他的声音道。

    “陈家少爷的为人咱们也是清楚的,这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行为不端呢?”另外一人也是认真地分析着,“再说了,像采莲那样被退了轿的女人,值得陈家少爷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誉,也要得到吗?”

    “就是说呢!我听别人说,采莲之所以会被退轿是因为在成亲以前就不是完璧之身了……”这样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射到湖面上一般的效果,“噗通”一声,便是惹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这种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又有谁还会再向着采莲呢?

    听着那一声盖过一声的指责与谩骂声,采莲更是觉得委屈莫名,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一阵呜咽。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个人一口唾沫,都足以将她淹死了。面对着众人的指指点点,除了哭泣以外,她真的是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抑或是她想说,却是无法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话语,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够了!”在一片“热闹”之中,一个气愤的女声忽然蹦了出来,是秦楚衣。她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指责道,“你们这群人还有没有是非观念,居然对着一个弱女子说出如此不堪的话!知不知道名节对女子的重要性啊?”虽然采莲现在的的确确不是完璧之身了,但也不能代表她就不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了。

    “重要性?”有人嘲笑着作出回应,“这位小姐,是她自己拿名节说事的,我们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言外之意是在说,是采莲不知廉耻在先,又怎么可以怪他们言辞犀利呢?

    “够了,瞧你们一个个落井下石的嘴脸!”琅少也是站了出来,“试想一下,今日跪在地上的女子是你们的姐妹或者亲人,你们还能如此坦然的说这些风凉话吗?”

    他一出场便是吸引了正在一旁无病假呻吟的陈家少爷的注意。以往,他见到最多的都是一些唯唯诺诺的小丫鬟,抑或是如秦楚衣那般的闺阁小姐,却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不但容貌出众,气质更是不同一般,七分傲气,三分媚,真真是特别的很。

    “大胆!”陈玉寒的心思变化,县老爷并没有注意道,他只是看见了两个穿着普通的女子相继跑到了他的堂下闹事。“何人居然敢在堂下滋事?还有没有王法?”若是今日,他不给这两个胆大的女子一点颜色瞧瞧,那他这个堂堂县老爷还要不要在戚川混了?“来人……”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

    “原来李大人在审案啊?”一个男人的声音飘了进来,端的是沉稳大气,细细辨识,还能从中辨出几分嘲讽的意味。应着声音,两男一女从外面徐步而来,气度皆是不凡,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才一出场就惊诧了众人。

    原本还安稳坐着的县老爷在见到来人后,差一些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这人……


283针锋相对

    这人……这人不会就是那位名声在外的荣王爷储沂轩吧?县老爷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复又将那张堪比谪仙降世的脸瞧了个仔细,越看越像三天前朝廷发送下来的画像上的美男。当时,他还在想这个世上真的有如此出尘脱俗的男子吗?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画像上所绘制的根本不及本人绝世的神韵万分之一。

    看着县老爷如此痴愣的模样,阿夏的心底闪过一丝鄙夷。活该你做了十几年的官,还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我家爷好歹也给太妃守了一年孝,但凡你长点心,去拜访一下,就不会有现在的尴尬处境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事也怪不得县老爷目光短浅。当时,荣王爷储沂轩被派过来守孝期间,谁都猜测这是失宠的征兆,谁也没有意料到在他重回上京以后,竟然大受皇上称赞,夸其孝心所诚,再一次成为上京城的风云人物之一。

    在县老爷发愣的空档儿,荣王爷储沂轩对着身测的阿夏递了个眼色,对方便是心领神会的朝着公案走去,递出了代表他们身份的信物庚帖。

    县老爷还沉浸在吃惊之中,却还是拿起庚帖翻看了起来,其实,就算不用看庚帖,他都可以确定来人的身份了。放眼整个大越,还有谁会长出这么一副天怒人怨的完美脸庞呢?但就算是单纯地做做样子,他也是要象征性地看一看的,至少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看完以后,县老爷便是立刻站起了身子,跑到储沂轩面前,对他行了一个下级官员对上级官员才有的大礼,动作标准,态度恭敬,活脱脱一副狗奴才样儿!“下官不知荣王爷到访,有失远迎,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李大人言重了。”储沂轩客气地应付着。他一向都是不太喜欢同人打官腔,更没有热情去刻意套近乎。一番寒暄之后,便是把问题绕道了公堂之上。他道,“既然李大人在审案,就没有怪罪的道理了。”

    县老爷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还好,这位风光正盛的荣王爷没同他这个小小的芝麻县令计较,否则这怠慢之罪,就够他受的了。“王爷真是目光敏锐,观察入微。下官正在审理一桩小案子。”

    储沂轩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小案子?看起来蛮热闹的。不知可否允许本王旁听呢?”

    呃……县老爷更为尴尬了,只觉得头顶多出了一片厚实的乌云,密密实实遮盖住了所有亮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叫一个官位比他大的人在一旁旁听,不是一件好事情,但对方既然已经开了口,他这个小小的显灵又怎好拒绝?

    “王爷客气了,您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县老爷说,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说完,他便是吩咐人搬来了椅子。

    没错,储沂轩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这个消息他三天前就已经知晓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前一天来到戚川。这一提前,委实是叫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县老爷的声音虽小,但对于自小便练习耳力的琅少来说,却是听得真真切切。她敞开嗓门哭诉道:“请钦差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这一声吼把县老爷吼回了神,斜眼撩了琅少一眼,甚是不满意对方这种无病假呻吟的做法。他对着储沂轩拱了拱手,主动为自己解释道:“王爷,这女子与本案并无直接关系,还私闯公堂,藐视王法履历,下官正准备好好处罚她呢!”不但是准备罚琅少,还包括秦楚衣。

    可琅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又岂能叫人随便想惩罚就惩罚的?刚刚储沂轩没来时,罚不了,现在储沂轩来了,就更不可能叫对方得逞。“你胡说,你连问都没有问过,又怎么会知道我与本案无关呢?”言辞之犀利,叫县老爷一时答不出来。

    储沂轩看了看县老爷,见到的却是极为不自然的脸。他没有理睬,只对琅少道:“那你说说你与本案有何关系?”不咸不淡的语气完全叫人听不出来他是在审案,还是打算和稀泥。

    “回钦差大人的话,堂下的女子与民女认识,依照民女对她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打伤两个大男人的。”琅少认真地回答,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那个“大”字,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说完,他看了秦楚衣,正打算把她一块拖下来,以增加自己的话的可信度,哪曾想只看了一眼,便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楚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丰神俊逸的美男子的身上,看着看着,心里便有一块地方在隐隐作痛。有他在的地方,她始终还是移不开目光,只是对方从进门以后就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时隔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是一样,一个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另一个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一股酸涩从眼底蔓延开来,涨得秦楚衣只想落泪。她紧紧抿住了嘴唇,生怕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出丑。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了,难道还要叫对方觉得自己是那种除了倒贴就没有人要的可怜女人吗?

    这时,陈家管家也不甘示弱地站了出来,“你说不是就不是吗?那我和我家少爷这一身伤从哪里来的?”说着,又如同炫耀一般的把自己的伤再一次暴露在众人面前。

    “笑话,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把两个男人打伤?”琅少反问。

    “弱女子?你是说她吗?”陈家管家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采莲,“能把我们伤成这样的女人,也可以称之为弱女子吗?”他说得是那样的理直气壮,好像采莲把他们两个大男人伤成这样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储沂轩挑起了眉梢,放眼整个大越,也只有他才能把眉头皱得这般好看。皱着皱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本王才来到戚川没多久,还没有弄清楚案子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就这般着急为自己辩诉了吗?”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县老爷,“李大人,这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县老爷刚想开口回答,却是被储沂轩的声音打断。

    储沂轩道:“既然两人都在,不如就叫他们再复述一遍吧。李大人,你没什么意见吧?”

    堂堂荣王爷都已经发了话,他这个小县令哪里还有反对的可能?县老爷摇头,“没……没意见……”

    储沂轩的唇角微微向上一扬,好像是在说:“很好。”

    他对着县老爷礼貌地笑了笑,寡淡的笑容叫人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那就劳烦李大人当着本王的面再审一遍了。”声音落下,便是坐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太师椅上。

    见状,县老爷也只好坐回到公案椅上,重新开始审问起来。

    “啪——”

    随着惊堂木拍在公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全场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人再小声议论,皆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却是落在了那位随意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完美男人,不但是因为储沂轩的容貌出众,还是因为在戚川这个小地方,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官来府衙旁听。

    因着是陈家人敲响的鼓,所以,县老爷先是向他们询问情况。

    陈家管家虽然觉得有些口干,但还是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可能是有了第一遍的草稿的缘故,这一遍听上去更是显得丰满了不少,绘声绘色,真假难辨。

    “不,不是这样的……”采莲反驳道,换来的却是一声惊堂木拍案的声响。

    “李大人,难道接下来不该问问这名叫采莲的女子吗?”储沂轩困惑地问。

    县老爷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惊堂木拍得的确不是时候。他吞吐地解释:“没……下官是觉得这女子目无法纪,不知礼数,想提醒她一下。”

    “这女子的确是心急了些,不过不影响审案。”储沂轩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道,“李大人继续吧。”

    县老爷点了点头,“采莲,对于陈家管家的话,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事情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采莲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是怎样的?他们这一身伤又是如何而来?”看样子,县老爷好像很着急。

    “是……是他家少爷想要轻薄我……”尽管已经说了一遍,但再一次说的时候,采莲还是觉得这种话难以启齿。

    “谁?”县老爷明知故问。

    采莲咬了咬下嘴唇,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陈玉寒,“就是他,陈家少爷陈玉寒!”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想嫁到我们陈家的女子多不胜数,我家少爷凭什么要轻薄你这种残花败柳?”他说得声音很大,似乎不打算再给采莲留什么面子了。

    采莲的泪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琅少忍不住接了话,“残花败柳?别忘了当初是谁亲自跑过去下聘的!”

    “是,当初是我们陈家去下聘的不假,但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知廉耻……”

    “管家,住口……”一直久未开口的陈玉寒终于发出了声音,很是不满意管家当众揭人短的做法,“这关乎到一个女子的名誉……”

    “少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打算为这个女人隐瞒吗?”陈家管家愤愤道,然后向县老爷禀报道,“大人,这女人在嫁到我们陈家以前就非完璧之身了,为此我们才迫不得已退了轿。本来想好聚好散,哪曾想这个女人居然动手伤人!”

    全场骚动,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那一句“非完璧之身”,众人纷纷指责采莲的不知廉耻,甚至连案件的重点都忘记了。

    谩骂声中,采莲强忍着的酸楚终于爆发,“你胡说,我分明是被那个禽兽玷污了清白!是你们陈家不但诬陷我,还把轿子退了的!”她站起身子,扑向了陈家管家。

    陈家管家迅速反应,脚下踉跄,向后倒去,然后同县老爷道:“大人,您也看见了吧?此女子力气堪比男人,刚刚我和我家少爷就是这样被她伤了的。”

    “你胡说!分明是你家少爷准备对我……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呢!”采莲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若非是官差拦着,恐怕又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了。

    “胡闹!大胆刁民,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县老爷把惊堂木拍得啪啪响,原本是想责问采莲,在她眼中还没有人他这个县令老爷了,但转念一想,堂上还有一位王爷,便是改成了王法。他甚是不悦地看着采莲,哪怕对方已经泣不成声,却丝毫没有勾起他的半点同情,“证据确凿,依本县所见,就是你这样的悍妇动手伤了陈家少爷和管家的!”

    “大人,怎么就证据确凿了?”琅少甚是不瞒地问,“这还没有问出来什么,怎么就要定采莲的罪了?”

    “还用继续审问吗?”县老爷的语气也不客气,他反问道,“刚刚所有人都看见了,是采莲将管家推倒在地的,你还要说她是一个弱女子吗?”在他们的认知里,能将一个精壮男人推倒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再被人称之为弱女子的。

    而陈家管家也很应景地发出了呻吟,好像是被伤得不轻。

    “大人,刚刚是采莲把管家推倒在地不假,但也不能证明什么啊?毕竟导致这样的结果有诸多因素,说不定采莲只是轻轻一推,而恰好管家没有站稳呢?”琅少为采莲辩解着,但这样的说辞又岂能叫众人信服?

    “恰好?你也说是恰好了,还打算叫本县网开一面吗?”他要是把这种话认定为采莲无罪的依据,那他这个七品芝麻官就不要当了。他看向在旁听着的储沂轩,“王爷,这案子已经一清二楚了,依下官所见,完全可以结案了。”

    “好像是这样吧,但本王总觉得好像她们还有其他的话要说,这样草草结案,恐怕会叫人污蔑说是草菅人命。李大人,你认为呢?”储沂轩问。

    “那王爷的意思?”县老爷一时之间拿捏不好分寸。

    “李大人,是你在审案,本王只是个旁听的。”

    一滴汗珠从县老爷的额角落下,这个荣王爷摆明了是来捣乱的。他敢怒不敢言,又一次看向了琅少,“好,本县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叫你拿出证据证明陈家少爷和管家身上的伤不是采莲所为。”

    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当时就只有他们三人在场,陈玉寒与管家狼狈为奸,只剩下采莲一个人孤立无援。琅少纵然巧舌如簧,又怎么可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采莲的清白呢?特别是在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采莲将陈家管家推倒在地以后。

    “还废什么话啊,直接定了那荡妇的罪不就完事了吗?”堂外有人直接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在他们的眼中,不贞的女子做什么都是错!

    “我可以证明采莲的清白!”在一众非议声中,一个清朗的女声响了起来。谢小桃抬步走出了人群,站在了公堂上。


284拿出证据

    县老爷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才从人群里钻出来的谢小桃,心道: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

    他细细地打量着谢小桃,虽然面前的女子只是穿着寻常人的衣服,却是依稀能从她那瘦瘦小小的身材里看出几分不同寻常。这不单单是对于谢小桃,还包括琅少与秦楚衣。

    奇怪,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个人,怎么都齐刷刷站在了采莲这边?县老爷满腹狐疑,“堂下又是何人?”

    “民女苏云锦!”谢小桃一字一顿地说,虽然她极其不想告诉别人这个名字,但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身份才最有震慑力,不是吗?换句话说,如果连她自己都不愿意说这个名字,又如何能将自己的名号打响呢?

    不过,戚川到底比不上上京城,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寻常百姓鲜少能知道像谢小桃这样不常露面的女子的身份的。

    所以,在谢小桃说完以后,并没有引起多少轰动,甚至连县老爷都没有想起这个苏云锦是何方神圣。

    县老爷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子而已,更何况她自己都称自己为民女了,又怎么可能是什么重要人物?再说了,这里是戚川,又不是上京城,哪里容得下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啊?

    谢小桃挺直腰板问:“大人,如果民女能拿出证据,是不是就能放采莲回家了呢?”

    “除非你能证明她的清白!”县老爷严肃地说。

    “要证明采莲的清白又有何难?”谢小桃自信地笑了笑,笑容干净无瑕,却又是那样的叫人不容质疑。

    长东看着谢小桃,眼底多了一丝疑惑,却是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疑惑之际,余光刚好看见前面坐着的储沂轩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便是把注意力又移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上。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自家主子真的想帮助谢小桃,就该挺身而出,而不是如此悠闲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看戏。

    “你要如何证明?是有人证,还是物证?”县老爷逼问道。

    谢小桃莞尔一笑,“人证待会儿便有,物证的话倒是可以拿出来。”

    “那还不快些拿上来!”县老爷不太喜欢谢小桃这般拐弯抹角。

    “大人,物证我并没有带在身上,所以需要……”谢小桃淡淡地说,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县老爷不悦的声音打断了。

    “大胆!你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县老爷斥责道,甚是不喜欢谢小桃这般玩笑的态度。他看了储沂轩一眼,发现对方好像很无聊地摆弄着手指头,便是厉声喝道,“你藐视公堂也就算了,还耽误王爷的时间,是谁给你的胆子?”

    “嗯?”听闻此言,正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指头的储沂轩略显迟缓地抬起了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县老爷,“李大人此言差矣,本王虽贵为王爷,但也大不过王法律例,你这样说岂不是要害死本王不成?”

    呃……县老爷尴尬地赔笑,“王爷提醒的是,方才下官只是觉得王爷舟车劳顿,才来到戚川便来旁听问案,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而已。”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在责怪本王多管闲事了?”储沂轩反问,言辞不怒自威。

    又是一顶高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此时此刻,县老爷已经被它们压得抬不起头来了,同时也恨透了自己的口无遮拦,这就是典型的嘴给身子惹祸!“王爷,下官没有那个意思……”

    “玩笑话而已,李大人莫要紧张。”储沂轩兀自笑笑,浅淡的笑容根本不及眼底,他又摆弄起自己的手指头,好似随性地说,“说实话本王倒是很好奇这个女孩儿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来证明她朋友的清白。”

    “是,下官这就去审案。”县老爷连忙拱手道,然后站直身子看向了谢小桃,“你到底需要什么,才能把证据拿出来?”

    “需要大人与众位随小女子亲自走一趟。”谢小桃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以叫她害怕一般。

    “你……”县老爷甚是无语,从他坐上这个县令之位之日起,还从来没有百姓敢如此同他说话,更别说开口请动所有人了,“大胆刁民,你到底在胡闹什么?信不信本县治你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名?”

    “大人莫要动怒,因为事发突然,民女也是听到了消息便匆匆赶了过来。若是大人肯听民女的话,叫大伙跟着民女去采莲家中走上一遭,民女定然会把证据呈上来。”谢小桃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县老爷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嘲笑的意味,“这么说,你根本就拿不出什么证据了?之所以叫我们大伙陪你去采莲家,无非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证据这种东西当然是去事发现场找才对。大人还没有去,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拿不出证据?”这一次说话的是琅少,她向前走了一步,用半个身子挡住了谢小桃,似要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谢小桃明白琅少的心意,却是没有领情。这个时候,如果她畏惧,哪怕只是一点点,采莲都可能会蒙上不白之冤。采莲已经够可怜的了,难道还要被陈家人拖下水不成吗?

    见着谢小桃从琅少的身后走了出来,储沂轩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赏的笑,笑容很短暂,稍纵即逝。他开口问道:“本王只问你一句话,若是我们大伙跟随你前往采莲家中,你就一定能拿出证据证明采莲的清白吗?”

    “王爷,若是民女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又岂敢调动所有人呢?”谢小桃微笑着反问,这样的从容不迫,足以叫所有人震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个子小小的小老百姓居然敢同当今风头正盛的荣王爷如此说话,只是这些愚昧的百姓却不知道这两人已经见过不止一次面了,当然也不会知道在秦楚衣负起跑开的那一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居然敢对荣王爷动怒,还因为气愤说出了一些过格的话。

    “那好,本王就叫大伙跟着你走上一遭,可若是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那就别怪本王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了。”储沂轩爽快地答应了,恩威并施,连丑话也一并说在了前面,真真是一碗水端平,完全寻不出一丁点的袒护之意。

    “民女明白。”谢小桃微微颔首。

    就在众人准备动身之际,陈家管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王爷、大人,恕小人直言,我家少爷身负重伤恐怕禁不起如此折腾啊。”真不知道是真的在担心他家少爷的伤势,还是有意阻止众人前往出事地点。

    “经不起折腾吗?我看他坐了这么久都没有事,完全就是经得起折腾啊。”琅少在一旁接话道,阴阳怪气地问,“莫不是你做贼心虚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陈家管家指责道。

    琅少挺了挺胸脯,在架势上盖过了对方一头,“这里又有你说话的份吗?再者说了,你家少爷不过是个寻常百姓,有什么资格和王爷平起平坐?”他把后面四个字咬得尤为的重,很是顺利的便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陈玉寒的身上。

    陈家是地方的富贵世家,连县老爷都要卖几分薄面,加上陈玉寒身上又有伤,被赐了座也是理所当然。戚川的百姓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如今堂上坐着的并非只有陈玉寒一人,还有堂堂的荣王爷,同样都是坐着,但感觉却是不一样了。

    试想一下,一个平头百姓要有多大的胆子才能端得起与王爷平起平坐?此时,原本还坐得舒舒服服的陈玉寒突然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只觉得屁股下面的那把椅子烫得要命。他该起来吗?可在来的时候,他分明说自己头晕站不起来啊。

    这般坐立不安的模样自然是没有能够逃得掉储沂轩的眼睛,不过,他倒是没有着急定陈玉寒的罪名,“看你家少爷那副羸弱的样子,想必也站不起来了。李大人,就暂时把他请到县衙里休息吧。”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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