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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江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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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修关于户吏刑三部,朕旨喻三部尚书携同左右侍郎,每日朝会之后集于辉月堂内,与明后共商此事。务求达期至臻完美之目的!”

圣喻之下,无人不点头称是。

于是,便从当日开始,户部吏部刑部三司上下九位大人便在朝会之后,日日笠临辉朋堂与明后高谈阔论、唇枪舌战间争权维议。历时半月之久,最后终于议出了令双方都满意的法子。

天福之法,归于官彩,一举一动受律法保护,但是管彩之人由吏部选考而出,却无品级官职。一名主管之下设司帐、司票、司银、司法四项助职,分别管理各地账目收入,彩票印制发行,银钱统管收纳、监察舞弊私利。十三省中也各设一主四副之职,至于旗下管理庄院等等杂役,由各地主管任命。

表面看来,此事没了明后任何的利项,但附条之下另加了一款。明后在位之时,天福彩法所有事项,包括主管任命等等权益皆由明后亲定,吏部无权过问,户刑二部却要全力支持。待明后凤驾西游,此权再归还户部。

事项议成,奏折送达乾清宫御案之前,君帝宝印一盖,立即通告全国付诸实施。而此间最大的主管明后呢?自然开始了她‘委屈求全’又‘颇为辛苦’的艰巨工程。

既是全国十三省都要设立此项,那么起码便有选出十四位主管,五十二位副职才是。这么多的空缺在前,名利双收的事情对于那些已然不可能入仕的败途举子们自然是极好的事项。每日里都有许多意图谋取此事的读书人挤身于七彩虹门前,投书上表举荐自己。一时间,七彩虹这样的商铺面前居然翰林院前堆集的仕子还多!摇头摆尾、高谈阔论的谈论着自己的设想种种,大方啖啖的模样看在于波的眼里自然是无比的轻蔑与好笑。

因无法行乞,再因与于波的赌约,再再因想及时弄清楚明后的想法,乞人便投身在万鲤馆中做了一名杂役,每天帮着于波抄录一些文书纪案等等,自然而然的也是于波走到哪里,他便跟到了哪里。

这日,于波进城到七彩虹总行支取下月鱼银后,时辰还早,便是转道四季居,尝尝大厨们新制的菜色。七彩虹中人无不认识于波,自然不会收他的银钱,而且还挪了一间小而轻雅的隔间给二人适用。身处雅居,外人看不到于波的痕迹,可于波乞人却轻轻松松的将二楼餐厅内那些夸夸其谈的文人模样看个一清二楚。

“你看不起他们?”眼神里是那个意思没错,轻蔑以及嘲笑。

“他们有什么能让我看得起的地方吗?”于波现在是越来越感觉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笑了,满嘴诗词锦句,幻想连翩的做一些不可实际的千秋大梦,却不曾真正将自己的特长融入世情,做一些真正利国利民之举。“似他们这般浮夸子弟,绫罗以对,一桌酒饭便得花上十数两银子的公子哥,真能将天福之法贯彻实施到位吗?那些银子到了他们的手里,不还都扔进了秦楼楚馆、风月之所?”人不风流枉少年,顶着名利双收的金字招牌,还不可劲的到处炫耀?

对于这一点,乞人也觉得不合适,只是:“那明后该怎么办?”几十个人选,总是要用人的,而她身处京都又位居内廷,招揽人才还不就得靠七彩虹的门楣?明源庆那个人自己见过,确实是忠心耿耿、精明干炼。但是从商尚可,若论招揽人才,怕是有所欠缺。“听明总管已经选送了一堆仕子的文章,奉进了碧波宫。”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听到这里,于波是一阵好笑,左右瞧瞧后压低了声音道:“那些东西一进碧波宫就全让烧了。”

“烧了?”乞人听了一惊:“就算大部分都不怎样,总难免会有一二人可堪其用,这样全烧了,人选怎么办?”

“我问你,就算在京都里招齐了人马,而这些人也都是忠厚有才之士,有谁可以保证,投到地方之后,他们可以真正融入到当地风俗世情之中?”虽然此法有明后娘娘撑腰做主,但是要想真正造福于地方万民,还是离不开一些纠缠勾扯的。

“你的意思是到地方选人?可明后身处内宫,如何行州全国?”十三个省,说着好玩的?身份摆在那里根本是不可能那样行动的。

这个人又傻了不是?

天渐热了,饮酒一盏菊花酒后,于波轻轻的摇起了羽扇,目视窗外那一片飘红零雨,笑道:“你当娘娘的奴才只有我一个吗?”我身处京都不宜乱动,但全国上下早已经有人四下搜索日久,不只名单之事早定了下来,就连各地的天福庄址也建设得差不多了。最后只差总管之人承报进京,一切就可安定下来了。

书纸信笺、文房四字早已经摆好,但是青墨却迟迟不见主子动手提笔,只是眉头大皱的瞧着一封从河南省发来的紧急信报,神色极是严峻。

“主子,出什么事了吗?”青墨跟随主子十数年了,极少见其眉头皱得这样深过。想来一定是发生极难解决的事情了,否则主子不会如此发愁的。

这事岂只是发愁两个字就能解决的?简直是难中极难的事情。这项灾祸流传不只百年,但却始终未曾有过一个妥善的解决之道。害民之苦,不逊于江崩河逆,但却始终无法解决。五六年不见过这样的事情了,谁能料到今年居然发灾至此?最可气的是,地方官员竟然隐情不报,简直岂有此理。

再三思量之后,便是提起书来急疾而书,书罢信笺后,蜡印封口:“派人骑最快的马,将此信日夜兼程送抵京都。”

七日之后,星柔在七彩虹每日送来的呈书信囊中发现了一封印有特殊蜡印的信笺,辩清上面的图符后,便是急将此信送进了书室之中。

佟霞这几日正在整理着自己想出的有关于天福之法的种种细节:比方说如何让孤残之人在有人供养的同时,自食其力一部分;如何让那些幼童学习一技之才,以便将来自谋生路;如何避免懒惰之性的滋生?如何激励他们改变生活的习惯与目标?如何如何……总之,想出的条款很多,正在逐一审视细节,以便汇集成册,发往各地分部。

接到‘南主’的来信,自然很是高兴。君帝发文通告全国不过才半月之余,他就已然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兴冲冲的打开信笺一看,却是惊得差点没有坐回凤椅上去:“蝗灾!”

80

皇祸记

蝗灾这个名词,对于古代人来说也许是恐怖的常用名词,但是对于现代人来讲,却是一件几乎可以说是不太熟悉的事务了。类型不同强有力的各种农药已经让几乎所有的农业病虫害变得不值一提。当然,这些家伙们与日俱增的抗药性让它们仍然生存在这个地球上,但是却不可能再象古代那样,令人闻风丧胆了。

是的,真的可以是闻风丧胆,连佟霞听到这样的名字后,都觉得一阵的头痛兼晕晕的不知所措。身为现代人,佟霞当然知道杀灭蝗虫最好的办法就是大规模的喷洒农药,各种专用品种到药剂店中尽可买到!但是,在这个奇怪的异时空间里,自己要到哪里去买农药哩?自己配?难度太大了,在这个连基础化学都不曾有过的空间里,烧杯酒精灯试管小白鼠一样也没有的条件,要配出农药来,实在是不太现实。

可如果不用农药的话,要怎么才能杀灭那些蝗虫哩?

怎么办?怎么办呢?

怔怔傻傻的模样一直维持到了君帝驾临碧波后,仍然没有太大的改变。当然行礼接驾这些动作还是做过的,只是大脑好象突然死机,或者可以说CPU百分百运转,致使其它行为做将起来时,变得呆呆笨笨得象丢了魂一般,碗里有什么吃什么,不会夹菜也不会说话,两只明眸好象看着很近的地方,却全无焦聚。一下一下的往嘴里拨饭,傻乎乎的模样看得人又是想笑又是心奇。嘉昱本想提醒母后一下的,可却奈何父皇一副不要打扰她,且看笑话的模样,就只好忍下了,用完膳罢后,就和七姨退下了。

膳后时辰尚早,叶诚嘉便是移步到了书室之中,佟霞呆呆的跟在后面。从刚才她的反应来看,叶诚嘉猜想必定是碰到了什么难题,才让她如此专心忘事的。可到底是什么难题呢?最近朝堂上似乎并无什么要紧的事与她扯得上关系的,值得她关心的更是少数。单单一个官彩实施起来,真能让她如此忧烦吗?

进入书室,见其仍然不能回神,便是闲闲的翻起了案上的纸笺。大多全是有关于官彩的事宜,亦有几份新进的衣裙模样,当然那边的竹盒里还有一些尚未发诸到外的图纸,咦?这是什么?一封已然打开的信笺?半趴着放在一堆杂书下方。而那堆杂书有的尚未翻阅,有的折了信印放在一边。拿过一本来一看,心头便是一紧:“蝗灾?”

猛然提高的声调,吓得佟霞是回过了神。在看到叶诚嘉阴沉的俊脸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然,她第一个冲入脑海的印象就是收好那封信,但却奈何那封信被一堆书压在底下,而他似乎也并未取出观瞧过。

佟霞游离的眼神和脸上一瞬间的紧张,自然逃不过叶诚嘉的眼神。他当然明白佟霞关注的焦点是那封信,自己也完全可以将它拿出来看个清楚,但是几个隐忍下,还是按下了心头突起的怒气。可是要说什么,却是一时间想不太好。就此这般,书室之中好久都不曾出声。最后还是叶诚嘉打破了这种沉默:“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到底是哪里发生了蝗灾?”为什么自己这个做君帝的没有收到任何的上报?

没有看信,没有问信的来源,他这种举动算是对了佟霞相当大的面子了。是故对于那样的提问,佟霞只好实话实:说“消息来源应该是可靠的,河南省境内一个叫丰阜县的地方发现了大批的蝗灾,可报信人却说那里的知县一直隐情不报。”

丰阜县?

应该是个极小的县吧,叶诚嘉脑海中对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河南这个敏感的地方还是提起了他很大的注意力。河南一向是产粮大区,北地之中数它每年的产粮最多,如果是它地发生蝗灾的话,后果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尤其是前年,那边才是早过旱灾,去年的收成便不是很理想,今年如果再闹蝗灾,必然会引起饥荒。而河南省往西便是半戈壁状态的甘漠省,甘漠自来产粮便少,大部分粮源倚靠河南,一旦河南发生了饥荒,甘漠也就难保了,而玄武关就在甘漠境内。虽然鲜罗与本朝的纠缠目前安抚得还算平静,但是大皇姐依然不知所踪,没了亲姻保证双方便是敌对的状态,如果后朝粮几出了问题,一旦开战,贺兰就困难了。

叶诚嘉的脑袋里迅速的转动着关于这项事宜的各种后果,将最糟糕的情形分析停当后,便是扭头问道:“佟卿可有良方?”表情很严肃,但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与每一次提问一样,叶诚嘉希望这次得到的依然是肯定的答复。只可惜,佟霞这次什么话也没有说。

翻书翻书翻书,一连两三日,碧波宫内到处都是有关于蝗灾的各种书籍。星柔好几天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经常是想到什么便半夜爬起来给娘娘找书看。从上古书册,到历代杂记,但凡是与蝗灾扯上一丝半点关系的都呈给了娘娘御览。佟霞也发动了底下的女官们使命找书看,可各式书册堆了一屋子,成效却依然不大。

古代人消灭蝗虫的办法其实是很单一的,发动农民手工捕捉,不然就是点起草火进行烟熏。效果不能说是一点没有,但是离佟霞所理想的范畴还是很远的。

碧波宫里忙成一片,前朝也是一片混乱。叶诚嘉以‘秘报’的方式派某人呈上了奏折,说是丰阜县内发生蝗灾,县令李在岗却隐情不报。奏折一经内书省,便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们弹劾的奏折,官吏们担忧的奏折,成堆的堆上了叶诚嘉的龙案。君帝龙颜大怒,自然是马上派户部的司天瀚前往查看灾情,并着令群臣想出应对之法。治蝗本是极难之事,数百年来一直着无良方,群臣亦无法了,但事情却不能不做,便请令君帝下令,在民间悬榜良方,重金求贤。这个法子,叶诚嘉自然是同意了,先是以百两黄金之额重赏,后又补加了四品户部主事一职。一时间,满城之内闹得风风雨雨,官民之口讨论的莫不是此事。自然而然的,‘南主’进京之后头一样听到的便是这样的消息。

“主子,怎么回事?”原先预想的京城之内确实会有这样的‘闹事’,却不成想到事情热闹得出乎意料。户部铜匦前挤得满满当当,看热闹的人是不少,可手持书册前来‘献计’的人亦是络绎不绝。而最奇怪的是居然不曾听到明后娘娘对此的任何‘高见’。

青墨话里的担忧,轿中的人自然明白,他也很是好奇为什么一向聪慧的明后对此没了意见。现当前任何的猜测均是无益的,最重要的还是先安顿下来,见一次明后才是正事。

当天下午,南主进京的消息便是传进了碧波宫,而已然一筹莫展的佟霞听到此信后更是头痛,不过有些事自己是真要和他了解一下实况的,叶诚嘉这几日都不曾来过碧波宫了,尤其是在前日的事情之后。罢了罢了,不想那些个闲事,还是先想正事要紧。是夜,便让萍影前来守夜,而自己则通过秘道,悄悄的潜出了内廷宫眷,来到了城外某荒庙之中。那里早有车轿等候,不多时,便转道来到了‘南主’的私邸之中。

相见之后,客套的话且是少说,直接进入了主题:“河南近来的状况如何?”司天瀚四日前传回的信报上说,蝗灾已然扩及了三府四县,灾情严峻不容轻忽。

她在意的是这个,可南主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听说前日有一贺氏的族亲前来献计,说是他有法子可灭此灾?”

问题是个实在问题,可佟霞却怎么听都是别样的味道,一时不语后,南主继续说道:“更听说君帝已然有四五日不曾驾幸碧波宫了?”

回答依然是沉默。佟霞的不语,让发问者似乎也一时无话可说,作为一个‘外奴’,他亦知道有些话题自己是不便深究的。左右想想后,便又是问道:“对于那人所提的治蝗方法,娘娘有何高见?”据说那人的方法是以‘毒’攻毒,用一种叫长嘴蜂鸟的雀类来消灭天上的飞蝗,用鸡鸭等家禽来对付地上的土蝗。因为长嘴蜂鸟的数量较小,便又施以一种特殊的竹麻,用其焚烧时产生的烟雾将半空中的飞蝗熏晕,然后掉落地面供鸡鸭食用。法子听来是很不错的,只是这般大规模的鸡鸭调集起来恐怕是有所困难的。

等着听明后的意见,可她却依然是半晌不语,而最后蹦出来的话确又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用你的办法,从各地往河南省调集家禽吧,除却鸡鸭之外,还可以弄一些蟾蜍青蛙到流沙河畔去,那边近水,这两样东西会有效的。”语声闷闷,很是没有精神。

南主见她这般模样,很是有些怔漠,不过随即又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情,想出言安慰,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说这些话是不合宜的。“人无完人,娘娘不必事事都挂在心上。”这世上是不可能有人样样精通的,也许自己给予她的希望和压力太大了吧?其实除却设法之外,咱们能干的事情还有很多啊。张口想再劝说,却发现明后似乎并无此等心情,便只是按下话语不表了。

往后一月内天朝发生的有关事件,均于此次蝗灾扯得上关系。先是处决了丰阜县令李在岗,而后又将当时举荐李在岗的吏部左卿官汲流,自从三品一下抹降到正七品,发往丰阜县顶替了李某的县太爷之职。再者是晋封了献计有功的卓良辉为户部左卿,赈灾筹方有功的司天瀚则被提升为户部尚书。理由嘛,卓良辉献计虽然良妙有功,但是若无司天瀚八方乔迁措,短时间内从全国各地调来了大批量的鸡鸭蛙兽,那么此次蝗灾也不会如此快的被结束。兼之原户部尚书曹默年势已高,政绩平淡,此刻借机升了司天瀚,朝内无人敢行置喙。

这是前朝之事,后庭之内亦发生了一件极重大的事情。那就是原本身处昭容的贺氏秋涟,因为举荐有功,而被冠封为妃了——沁贤妃。四妃之列,德贵淑贤,虽然仅仅排名在末,但已经是开辟了本朝除明后以外的第一名列妃之例了,而且破天荒的,君帝竟然在贤妃宫中长住了一月之久,而没有一日抵驾碧波宫。

前阵子还炙手可热的明后,似乎一下子失宠到了极边之地。

“独坐皇宫有数年,圣驾宠爱我占先。宫中冷落多寂寞,辜负嫦娥独自眠 。

”夜幕晕晕,月暗星却辉。今夜又是六月初一日,流金河天福台上照样上演着一幕幕的歌舞升平。此刻间,京城名角‘玉玲珑’正戏唱着《贵妃醉酒》。

曲调很美、身段很美、装扮神态更是无一不尽显着杨氏玉环的痴怨,名团名角引得台下众民一生阵阵的拍掌叫好,却无法打动四季居顶楼包厢内的一对男女。

“娘娘…………”似有万语千言,想夺过眼前女子手中的杯盏,劝她一句莫要再喝。可玉盏之中所盛的却并不是美酒,只是甘露。不能劝罢饮,那能劝什么呢?

“玉瑾,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称呼你为南主吗?”猛然间,佟霞扔出了一出天外来话。桌对面的男子,那个南主亦就是铜雀台旧主玉瑾,闻言一楞后回话:“如果玉瑾没有猜差的话,娘娘是想恩示玉瑾:在您的眼里,在下并不是奴仆。”是主非奴,如果硬要说奴,也只是天下人之奴,而不是她明后之奴。

这个男人果然是聪明的!佟霞欣然一笑:“你说的不错,但却并不是全部?”

“全部?”难道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佟霞点点头后,转脸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那一方地圆中心,没来由的神色又是一黯,声调亦是不如刚才清亮了,变得朦胧又有些黯淡:“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终有一日,我会失宠。”

“娘娘…………”

“不要劝我,我是说认真的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佟霞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了:“身为一个商人,你本不该对天下人有这么深的同情之心;身为一个后眷,我似乎也不需要对这些事如此尽心。但为什么你我现在会成为主仆?会坐在这里?其中的原因,你隐瞒了很多,我也有自己的秘密。”话说到此处,佟霞看到了玉瑾神色上的一瞬不自在,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平静的听着自己所说的一切。“你我到底对对方隐瞒了什么?其实并不要紧,在那样一个前提之下,有些东西其实是很无所谓的。甚至于仔细想来,有些可笑。世人皆有自己的苦衷,你我岂能逃脱?”正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才有了人世中各种各样的人心。

“让他们称你为南主,就是在为那样一天做准备。我身处后宫,难免失宠的一天。可你我的目标却不能因为一人的失宠而丧失。”叶诚嘉那日在朝会上说得清楚,天福之法因自己而诞生是不假,但如果自己只将其搂入私怀,百年之后谁来承继?这话虽然是早就套好的说词,但却是至理名言。

话说到这里,玉瑾好象有些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如果您哪天失位或……怎样之后,由我来负责南半之事?”南主,南半之主。

佟霞笑着点点头,表示他猜对了。

“可北部呢?您有了选项了吗?”玉瑾自是知道明后返京后,又选了哪些人才,只是在自己看来,这些人都不是理想的人选。而偏偏这个时候,却又发生了蝗灾这事,引得局面变得如此动荡。“这场蝗灾真是时祸啊!”不只祸害了老百姓的生活,更让整个七彩虹的局面变得不安起来,虽然目前来说明氏依然为后,但是贺氏封妃之事,却让太多服仆于明后手下的人,变得有些心慌慌了。

这个想法佟霞当然亦有体会,虽然自己身处内廷,不见平常下属,但只是碧波宫中那二三十张脸蛋,也足够表明们她们的意途了。如玉瑾所言一般,她们亦称这场蝗灾为蝗祸!

只可惜,她们都不明白:“这场事件真正的名称,不应该称为‘蝗祸’,而更应该称之为‘皇祸’!”

81

春蕾记

“皇祸?”这个奇怪的字眼一入玉瑾的耳中,玉瑾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说那法子本是您的主意,却被人窃取先入为主?”这样的话,纵使明后有心辩白,却也无力说清楚了。皇室之祸,在于人心叵测?

这个人啊?怎么总当自己无所不能似的?

佟霞一阵摇头,有些苦笑的说道:“你那天有句话说对了,人无完人。不要把我想得太能干,虽然我承认这样的法子我早就知晓,但在我的思想看来,对付蝗灾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一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总想着可以想出一个一劳永逸、轻便简捷的办法,却不曾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至于碧波宫内的人,我相信她们对于我的忠诚,不存在投靠出卖之事。”那些丫头个个尽忠职守,出了这样的事她们比自己还难过,每天小心翼翼地侍奉,就怕自己想不开!真是一群可爱的丫头啊。

既然如此,那明后口中的皇祸是什么意思呢?

后妃嫔妃争宠?贺氏开始网络自己的势力?亦或者因此事而连带出的官场舞弊让明后如此忧心?还是君帝这种任‘能’为亲的态度?有用则用之,无用则弃之?一时间,玉瑾的脑袋里转了很多的念头,竭力想猜准明后的想法。只可惜,自己在这边似乎用尽了脑子,明后在那边却只是看着楼下那逐渐散场的人流,似乎颇有兴叹:“玉瑾,你看这些人?”

今天,又有了一名大奖幸运儿。只不过这次,得奖的却不是平头百姓,而是了三百两银子买彩笺,最终以巧运博得此彩头的一个三等商人。本是高了些,但利润却也很是不错。瞧那志得意满的模样,吆五喝六的正招呼着亲友往四季居这边前来。依然而然的,四季居仍然是全京都最好自然也是最贵的馆子。平素来此间用餐的不是达官贵显,便是皇亲国戚,似这等三流商人,除非大事是断不肯花这样的银子的。可今天,他却舍得了,因为这钱来得这样的容易。

“你说,对于这样的人,我们是该感谢还是该同情或厌恶他?”亦或者各样的情绪都有,只是每个人侧重不同罢了。

这话听来只是闲话,可玉瑾却并不相信明后说此话只是单纯为了闲聊,或者关心那人怎样,她有的心事,她的眼神骗不了人。而自己的答案吗?

“感谢他的银子,厌恶他的品行,其实这两点并不冲突的。”不管他为人再如何坏,最终他的银子却是经七彩虹之手造福于了他人。正如皇室朝政,是有弊端也有辛酸,但是说穿了只不过亦是一项工具罢了,最终路向何方,qi书…奇书…齐书却在自己的脚下。

当然,这其中除却政事之外,玉瑾还明白这里头有情事的心酸楚痛,只不过那样的事,自己真的无法干预。自己所能所说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帮助她解决忧烦,然后适时的开导、引流罢了。

佟霞不曾想到玉瑾会说出这样清晰却又幽默的话来,怔了一下后,不由得笑将了出来。只是爽朗的笑在对上玉瑾半敛的双眸后不久,渐渐的变成了浅笑。这样的男人,聪慧之极,体贴之极。只可惜与这样的人自己却没有久远相处的缘份!

十年已即过六载,自己在这里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与其在这里替叶诚嘉的皇室担忧,不如洒脱一些,替民众做一些真正有益的事情。当然,那样的口号之下,佟霞亦明白,那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见证。这样千载难适的机缘里,佟霞可没兴致学什么金枝欲孽们权钱交益,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而要干的事情则是那样的多。

思罢,便是停下手中的甜酿,转而将银著投向了桌上几碟精致菜食。一晚上,自己都不曾好好吃上几口饭菜呢。她这般越来越清爽的模样,看在玉瑾的眼里是一阵的欣喜兼迷惑。欣喜她终于转换了心情,而迷惑吗?自是迷惑着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明天开始,实施今年的第三项计划吧!”

心情诚可贵、理想价更高,但若为价值故,两者皆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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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霞今年一共准备了五项计划,先是万博园开张,再是天福法发财,而第三项嘛,便是童蒙教育了。因为资金有限的缘故,不可能象现代这样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但是三年,还是支撑得起的。

七岁入学,免费授学三载。三年里主要的课程便是识文断字!佟霞实在是不喜欢古代这种八股教学方式,一入学就背什么三字经啦百家姓之类,屁用啊?于是乎,便思索着自己小学时的课程,开编起了一套新式语文课本。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四五,到日月星河辰,再者百花百兽百草百木、粮食器皿、生活用具等等基本字眼。当然为了娱乐孩童们,还派那些收来的贫苦老师们,从诗经中找出了一些脍炙人口的简单歌谣出来掺杂在其中。基于‘时代’的要求,老师们还申请要加一些简单的对子诗词类的内容。而一日怡薰的一句闲话,却又是引起了佟霞的注意:“只识字有什么用,连个帐也不会算,被人骗了也不晓得。”

就是这一句话,才让佟霞意识到,数学其实也是很重要的生活知识呢?思来想去,最终将主课时订为了四类。第一类便是自己在意的基本字眼的识辩,第二类自然是歌谣诗词的背颂,第三类则是这个时代必备的对对之类的东西,第四类则是数学术算,阿拉伯数字代替了原古的方式,九九加法表乘法表则是必备的课程,当然还会有一些简单的运算题之类的东东。

编课本,实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呢!

佟霞在宫内主要的任务就是编这个数学课本,而自已已经聘来的那二十多位贫穷学子则在新华馆内编纂其它三本课书。公学预计在九月初一前会建成,离此刻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足够编书之用。当然,玉瑾也没有嫌着,他首要的任务就是负责发明教义,招生学子。

细节处商量半月后,七彩虹的门铺面前还有万博园的园门前,同一日公布了一条震惊全城的消息:

明后于流金河畔建公学一座,取名春蕾小学。凡兆省内七岁适龄儿童、不论男女皆可入学,学期三年,学费书费全免。外地来京者还包管住宿,食物可用课余时间作工来换,亦可自带银两入食堂买办。

另注:本学只收家境普通的平民学子,富贵之家莫来此间;学间一切开销,均来源于福之法的集彩款项,各省都会之所都会在九月一日时起建此项春蕾小学,请外省之人勿急等于本省。

此法提前三月通知,盼左邻右舍通走相靠,凡有意入学者,九月一日前到万博园新华馆前报名。超龄超时,过限不算。

消息一出,引得全城上下无不轰动。万福之法的推行,已经造福于街头老弱乞丐,不想竟然还可能免费入学,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平民之家多有子女,但是因为古来学兹甚贵,一般人家根本无法让所有的子女皆识文断字。明后此法,正应了平民心声,一时间只京都附近就有数千人前来报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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