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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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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点点头,对田原道:“事不宜迟,马上动身,我送你们到保靖。”
  
        田原道:“不敢有劳夫人。”
  
        月儿打断了他:“就听夫人安排吧,都是自己人,少爷不必客气。”
  
        依依瞪大眼睛,一直看着月儿,她没想到,这臭丫头一别数月,竟像个陌生人一样,一应事情安排得有条有理,竟毫不逊于梦天娇。
  
        一行人穿过街道,到了酉水码头,早有一艘宽大的官船灯火通明,等在那里,船头挂着“永顺军民宣慰使司”和“彭”字灯笼。
  
        田原和月儿小莲小茵依依惜别,他们一上了船,夫人就下令开船。
  
        三个人站在船头,看着码头上的月儿她们越来越远。
  
        况玉花叹了口气。
  
        依依笑道:“死丫头看到臭小子这么多媳妇,又吃醋了?”
  
        况玉花苦笑了一下,没有作声,过了好久,她才说:
  
        “她们真好,田兄,我和你打赌,落花门以后会很厉害,不亚于你的那个丐帮。”
  
        “哦,这怎么说?”田原问道。
  
        “你看,我们也听教主的话,对教主自然也会遵命,但你看出来了吗,落花门的这些弟子,为了门主,她们却会主动送命。”
  
    
  
    
  
    
第182章 风花雪月

  
        田原他们三人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月,从浙江到云南的道路甚是难行。
  
        这时节,在江南刚入春不久,到了这里却已是春意盎然,正是大理国中无处不飞花的好日子。
  
        这一路上三个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凭空又生出多少事端,暂且不提。
  
        到了今日,他们好不容易才拖着疲惫的脚步进了大理国。
  
        从大理再往西南行进,不过是几天的路程,就可到五花手教的寨子了。
  
        田原轻轻地舒了口气,心里却一直不敢大意,他知道越是到了这关节,稍不留神,就可能冒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三个人各怀心思往前行走,上了下关桥,却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住了。
  
        三个人往南眺望,但见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水色天光山影,互相辉映,赏心悦目。
  
        人站在这里,禁不住心情为之一震,顿觉胸臆间日积月累的烦躁和忧愁,都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览万顷,碧波如洗,水光粼粼。
  
        依依兴奋地叫道:“死丫头,这叫什么地方?”
  
        况玉花笑道:“洱海。”
  
        依依:“那边呢,顶上还积着雪的?”
  
        况玉花:“苍山。”
  
        田原闻言,浑身微微一颤,他想起少时在家读书,读到“风花雪月”这四个字时,爹爹和他说起过大理这个地方。
  
        田原恍惚记得爹爹说“风花雪月”这四个字,如若到了大理,就别有一番解释: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一字一景,饶有情趣。
  
        瞧自己眼下站着的地方,就正好占了下关、苍山和洱海三景。
  
        虽说眼下白昼,这风月二字难以体会,不过仅这洱海苍山,山水形胜,岂不已令人心旌飘摇,荣辱皆忘?
  
        它比之杭州的西湖,多得是不加修饰的天然的野趣,没有那么多人工雕凿的痕迹。
  
        田原微微一笑,随口下意识地吟道:
  
        “虫入凤窝不见鸟(風),
  
        七人头上长青草(花);
  
        细雨下在横山上(雪),
  
        半个朋友不见了(月)。”
  
        况玉花扑哧一声笑道:“田兄,没想到这风花雪月的打油诗,你倒也会。”
  
        田原点点头,颔首不语,心里暗道,和公孙望一起那么久了,还有什么打油诗不会,在下毕竟是江南第一才子的师父。
  
        哦不,现在是三大才子,王福兴和梅香那两大才子,是自己的徒孙。
  
        田原想到这个,不禁笑了。
  
        依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被俩人的神情弄得莫名其妙,急道:
  
        “臭小子,什么好玩的事情,还不快说给我听听。”
  
        田原又笑了一下,仍自沉吟不语,大有眼前有景道不得的味道,倒把依依急得半死。
  
        依依转身再问况玉花,况玉花返回了故土,心情大好,就把这风花雪月四个字,细细地解说给依依听。
  
        先人有言,雨师好黔,风伯好滇,每年九月起至次年五月,这滇南之地,没有哪天不是风声习习。
  
        到了下关桥一带,就更是奇怪,虽晴和三月,仍然大风不息。
  
        站在下关桥南望,万山壁立,一水中通,人们都说这水的曲折处就是风穴。
  
        到了夜间,这里的风就更大了,排山倒海,破房揭瓦,声如雷吼,一直到天快亮时,大风突然停止,四下里阒静无声。
  
        这时你若窗户洞开,室内燃着灯火,火焰直直朝上,一丝也不摇晃。
  
        到了辰刻,大风就像前面突然停止那样突然复起。
  
        依依点了点头:“这风抽风得有点像那个鬼天道教。”
  
        况玉花大笑,点点头,继续说。
  
        这时你手忙脚乱地关窗也来不及,灯火是早已灭了,室内纸呀手巾呀什么的四处乱飞,风似乎无孔不入,你关好门窗无论躲在哪里,都能感觉着有风刮在你脸上。
  
        “这鬼东西还是像天道教。”依依一听有这么好玩,早就按捺不住,叫道:
  
        “臭小子,我们就在这里找个地方歇上一夜好不好?”
  
        田原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自己已把话题岔开,急道:
  
        “死丫头,你再说说什么花什么雪什么月的。”
  
        滇南六月即深秋,不用挟肩衣葛,严冬虽雪满山头,仍寒不侵肤,不用围炉服裘,气候温暖湿润,土质肥美。
  
        上关一带花木高大,十有余丈,其花如碗,大树合抱,鸡足苍松,数十万株,其中多有异品。
  
        在上关与下关之间的蝴蝶泉,泓然凝碧在苍山石罅中,潭旁大树合抱,虬枝蟠绕,潭底满布五彩缤纷的卵石,水石相映,树影招摇,晶莹透净。
  
        眼下的季节,蝴蝶泉边花繁叶茂,芳香醉人,万千蝴蝶嬉戏其间,斑斓缤纷灿烂夺目。
  
        更有无数的蝴蝶,首尾相衔,从临于泉水之上的树枝上悬挂下来,几欲触到水面,远远看去,宛如从树上挂下来的五颜六色的花链子。
  
        “蝴蝶泉边蝴蝶树,蝴蝶飞来千万数,首尾相衔如串珠,四月十五年一度。”
  
        依依听到还有这么个好去处,拍手叫道:“好,好,臭小子,我们索性去玩它一玩。”
  
        田原摇了摇头,他说:“还是赶路要紧。”
  
        依依嘴巴一扁,恼道:
  
        “你们不去,我可一个人去了,这么好玩的地方都不去玩它一玩,岂不可惜,你们要什么解药,你们自己要去。”
  
        依依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好笑,忽而又笑道:“你要来我也不吃,活活把你急死。”
  
        田原哭笑不得,只好哄她:
  
        “依依,我们先去要解药,要了解药,回来时经过这里,就是待上它几天也无妨。”
  
        依依听了这话,方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地跟在他们俩人身后,一行人过了下关桥,朝大理城方向走去。
  
        依依追问雪和月这俩字又有何解,况玉花一来已是兴味索然,二来也怕依依一个劲地追问不休,心里就没好气,寥寥草草地打发道:
  
        “其实,这两个字也实在没什么妙处,牵强附会罢了,苍山雪是说苍山顶上的积雪常年不化,即使到了仲夏季节,山顶上仍是一片白色,好像戴了一顶白帽子。”
  
        “洱海月么,照常理来说,月亮只有每月的十五、十六两日是圆的,而这洱海的月亮,望后至二十,不知怎的,它们还是溜圆的。”
  
        况玉花说到这里,依依抬起头,朝天空张望,田原笑道:
  
        “你看什么,现在哪有月亮。”
  
        “臭小子你真聪明,”依依冷笑道,“你怎知我是在看月亮?我就不能看看太阳圆不圆?”
  
        一番话说得田原和况玉花不仅莞尔,依依却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恼道:
  
        “两个臭东西,我看太阳又关你们什么事?”
  
    
  
    
  
    
第183章 风炉小鼎

  
        这滇南之地,风俗景色与江浙一带多有异处,美不胜收,田原和依依俩人边走边看,顾盼流连,不觉就到了大理城外。
  
        此时日头也已西斜,三个人行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决计先找个地方住下,明日一早上路。
  
        一路走来,唯有况玉花一个人神情默默,连话也懒得说。
  
        田原还道她是近乡情怯,这一山一水,自然勾起她对往事的回想,就像当初自己一叶扁舟从严州城外飞驰而过时的心情,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孰料况玉花却另有所想。
  
        周遭这些山水,她从小长于斯,自然早就看得厌倦,不会有田原和依依那样新奇的感觉。
  
        眼看着再有几天,就可以回到寨子里,不知为何,况玉花的心情也日益沉重起来,无端端就觉得烦闷难捱,心里空落落的。
  
        这两个月来与田原依依结伴而行,三个人年龄相差无几,均是少年心性。
  
        这一路虽说吃了不少苦头,况玉花的性情却渐渐与先前两样,从这当中体味到一种与在五花手教里完全不同的东西。
  
        无需遮掩和提防着谁,无需担心一双双偷窥的眼睛和偷听的耳朵,有话尽管直说,高兴就笑生气就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再也不用摆出一副师姐的面孔累得难受。
  
        即便依依,虽说刁钻蛮横,也全然不似她们那般言语乏味,面目可憎。
  
        况玉花有意无意把田原和依依与教中姐妹一比较,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似乎与他们更亲近些。
  
        一想到再过几天就要分别,况玉花就觉得若有所失,烦闷异常。
  
        她尽力克制自己的这种念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但她越是提醒自己别想,却偏偏老是去想他。
  
        特别是田原,况玉花只要一想起他,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既忧伤又甜蜜,一想到总要分别,竟是恋恋不舍。
  
        况玉花想到这里,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生怕被他们发觉,下意识地偷眼去看俩人。
  
        田原恰好这时转过头来,况玉花心里一慌,脸涨得更红,赶紧用言语打岔:
  
        “田兄,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田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况玉花眼见自己的心事没被田原窥破,放心地舒了口气,同时又有一些失望。
  
        其实,这地方况玉花常来常往,相熟的客栈有好多家,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去找这些认识的人,不想尽早和自己过去的生活产生瓜葛。
  
        当下,三个人避开热闹喧嚣的街道,拣了一条僻静的,行人稀少的小街走去。
  
        依依停了下来,目光被街旁的情景吸引。
  
        一个老汉正从用棉被捂严实的钵头里,往碗里舀着又红又白稀稠的东西,钵头里朝外丝丝冒着冷气。
  
        一个小女孩接过碗,啧啧有声地用小勺子挖着吃。
  
        依依兴趣大起,走近前去,冲着老汉道:
  
        “喂,什么东西,弄碗我吃吃。”
  
        老汉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掀开盖在钵头上的棉被,从里面舀了一碗递过来。
  
        依依等不及取勺子,急巴巴把碗凑近嘴唇,呼噜噜猛吸了一大口,登觉得连牙根都冻麻了。
  
        边上的小孩嘻嘻笑着,依依瞪她一眼,她却不怕,反倒做了一个鬼脸。
  
        田原和况玉花见状,亦觉口渴无比,一人要了一碗,一勺一勺挖着吃。
  
        依依道:“死丫头,他这是从哪弄来的雪?”
  
        况玉花道:“这有什么,大清早用瓦罐从苍山顶上背下来就是,六月天也有的吃呢。”
  
        田原闻言,想起小时候读过的一首词来:
  
        “五月滇南烟景别,凄凉国里无烦热,双鹤桥边人卖雪,冰碗啜,调梅点蜜和琼屑。”
  
        所憾眼下这雪,没那么讲究,只不过略加了一些蔗糖水而已。
  
        三个人付了钱,再往前走,老远看到当街有一布幌高挂,上书“风炉小鼎”四个字,布幌是簇新的,黑白分明。
  
        田原怔了一下,直觉得这字怎的这般熟悉。
  
        等到他们走近,才看清这是一家临街卖茶的鸡毛店,下面是一个有四、五张桌子的茶馆,楼上就是客店。
  
        茶馆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趴在桌上瞌睡。
  
        况玉花道:“田兄,我们就在此歇了?”
  
        田原点点头,依依和况玉花走进店堂,田原仍站在外面街上,盯着头顶的布幌看,看着看着,心里咯噔一下,急急走进店堂。
  
        听到脚步,从后面一扇门里走出一个既像小厮又像掌柜的汉子,四十出头,人极瘦小,衣服却极肥大,显得十分滑稽。
  
        他看也不看他们就道:“正好还有两间干净客房。”
  
        田原拱了拱手,问道:“这位大叔,你这店幌是谁写的?”
  
        依依白了田原一眼。
  
        那人斜斜地瞄了眼田原,突然叹了口气,苦着脸说:
  
        “唉,这事说来话长,三位住不住店?”
  
        田原点点头,顺手拉过一条长櫈,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听他细细道来的样子。
  
        依依瞪了一眼田原,没好气道:
  
        “啰嗦,我可是不管你们了,喂,我们住在哪里?”
  
        汉子道:“楼上尽里头两间就是。”
  
        依依转身登登上楼,那汉子正要跟上去,田原摆了摆手。
  
        那汉子见状也坐下来,叹道:
  
        “唉,我是个没用的东西,这没脸面的事本来早就该知羞不提,客官既想知道,唉,我厚着脸皮告诉你吧。”
  
        “我姓段,你尽管叫我段没用好了,这许多年,我也听得耳朵里长茧了。你们虽是外地人,这大理国的段氏段王爷,想必也不会不知。”
  
        田原点点头。
  
        段没用继续道:“不瞒二位,这位段王爷算来也是在下的亲戚,我爷爷与过世的老王爷是叔伯兄弟。”
  
        “早先我像你们这般大时,这一整条街都是我们家的,爹妈死的早,没人管束,我晓得个毬?一天到晚领着一帮酒肉兄弟眠花卧柳,花天酒地。”
  
        “这一大笔产业到我手里,也不过六、七年的功夫,骗的骗卖的卖,折腾得只剩下这么间鸡毛店面才如梦方醒一般,还不是追悔莫及?”
  
        “哦,对了,你问这店幌是哪个写的对不对,你看我扯得远了。”
  
    
  
    
  
    
第184章 似是故人来

  
        那掌柜喝了口水,继续道:
  
        “我原来有面布幌,也是这四个字,是过世的老王爷的墨宝,早先只是我家花园里装点景色的东西罢了。”
  
        “那年我开这店时,看看其他东西也没有了,只有这布幌倒在,就把它挂出去当店幌用,省得再烦人书写。”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见怎么的,三天前王府里却来人要把这布幌取回去,说我什么不成体统,有辱段家的威风。”
  
        “我心里嘀咕,你威风你的,我做我的小买卖,又不曾求你们施舍三个两个铜板的,却来找什么晦气。”
  
        “再说,就算我吃喝嫖赌是个败家子,败的也是我自己的家产,关你们屁事。”
  
        “我心里有气,就与他们争辩两句,没得挨了几个巴掌,你们看,这手印子今天还在。”
  
        “唉,什么亲戚,狗屁也不是,有钱有势时大家亲亲热热,你一落难,他们瞧着你就连条狗也不如。”
  
        他这番话,倒触动田原的心事,深觉有理,他想起爹爹在与不在,自己还不是忽然就如一天一地?田原不由得叹了口气。
  
        况玉花听段没用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笑道:
  
        “段大叔,你再说说现在这店幌怎么回事。”
  
        “哦,对了,你瞧你瞧,我说着说着就说远了。”段没用道。
  
        “当时,住在本店的一位老爷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数落了他们两句,段家的狗崽子们围上去又想打他。”
  
        “他笑着与领头的公子说了几句,奇了,没想到公子脸上立马变色,恭恭敬敬站在那里,又是行礼又是赔罪,反倒邀他一同回王府去。”
  
        “那人坚辞不从,最后还是说了明日再来打扰之类的话,公子才悻悻地走了。”
  
        “那老爷好言劝慰了在下一番,又帮我写了这面店幌……”
  
        田原听到这里,急道:“那老爷是不是江浙口音,长得什么样子?”
  
        段没用沉吟道:“这个么,是了,他说话口音与你倒有些相似,噢,对了,我听公子叫他什么倪叔叔倪叔叔的。”
  
        田原脸色一变,从櫈子上跳了起来,自己猜想的没错,果然是倪兄。
  
        段没用和况玉花俩人看到田原脸色一变,紧接着又笑起来,俩人正诧异间,田原一把抓住段没用的胳膊,叫道:
  
        “快说快说,倪兄在哪里?”
  
        段没用怔了一会,随即笑道:“我道什么,原来客官与这位老爷竟是相熟的。不过,不巧得很,倪老爷此时已不在这里了。”
  
        田原一惊:“哦?”
  
        段无用道:“他替我写了店幌,上楼匆匆收拾了行李就欲离去,在下自然苦苦相留。”
  
        “倪老爷道:‘没有别的,只怕待会王府里又有人来请,在下懒得与他们啰嗦,还是躲开为妙。’我听他如此说,只得作罢。”
  
        “唉,这倪老爷爷真是的,走便走了,我也没法留你,倒定要给我许多银子做啥?”
  
        “对了,你们说奇不奇,倪老爷前脚刚走,果不出他所料,门外就来了一大帮人,抬着两顶大轿,你道是谁?啧啧,居然是王爷自己亲自来请了。”
  
        “我照实告诉他,他起先还不肯信,派人上楼到房间察看,见行李都已经取走,这才信了。老爷出了店门,站在街上盯着布幌看了许久,才摇头叹气上轿而去,临了还吩咐我,这店幌可得仔细珍惜。”
  
        “王爷好像到这时才想起我们是亲戚,说什么亲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心里也不好受,回去就派人送了许多银子,让我把这店粉刷粉刷。”
  
        “嘿嘿,我看着倒蛮好的,他操什么心,懒得理他,我把银子都退了回去,客官,这位倪老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面子?”
  
        田原茫然怔立,直到段没用叫他时,他才哆嗦一下醒转来,心不在焉道:
  
        “他么,他是依依的爹爹。”
  
        况玉花吃了一惊。
  
        段没用不解道:“依依,什么依依?”
  
        况玉花笑道:“就是适才那小女孩。”
  
        段没用“哇”地一声惊呼,忙不迭地奔上楼去,况玉花笑着跟上去。
  
        田原怔怔地立了一会,才缓缓转过身去,走到楼梯口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田大侠请留步。”
  
        田原转过身,惊道:“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却是也非仙。
  
        田原说什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自己刚才和段没用的一番对话,他肯定都听在耳里,这回他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也非仙讪笑着:“在下在此等候多时了。”
  
        “哦,是么?”田原冷笑道,“我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莫非你忘了?”
  
        也非仙语塞:“我……”
  
        身后一阵楼梯响动,段没用气喘吁吁下来,边跑边叫:
  
        “依依姑娘她晕倒了。”
  
        田原闻言大惊,当下无暇与也非仙计较,三步两步上了楼梯,也非仙跟了上去。
  
        依依卷缩在地,况玉花蹲在一旁,仔细察看依依的脸色,田原和也非仙进来,况玉花不等田原问她,起身说道:
  
        “没什么,想必是刚才吃下去的雪,激活了体内潜伏的毒素,只要有人运气,帮她调理一番即可。”
  
        况玉花说完站到一旁,这一来田原倒为难了,他知道况玉花长期服用各种毒药,是以练得百毒不侵,这就是五花手教以毒攻毒的法子。
  
        因此那些蚂蚁都不敢咬况玉花,即使被哪只不听话的咬了,况玉花也浑若无事。
  
        况玉花体内毒气盛涌,她要是运气发功,只会增加依依的伤势。
  
        而田原自己,虽说他若给依依疗伤并没什么,但毕竟男女有别,年龄又大致接近,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去接触一个女孩子,毕竟尴尬。
  
        田原正自踌躇,也非仙早就趋向依依,急切地叫道:
  
        “依依,依依!”
  
        依依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呼喊,也非仙一听况玉花的话,急叫:
  
        “我来吧,田大侠,在下还通点医术。”
  
        田原瞧瞧眼下的情景,心道,也只有如此了。
  
        他与况玉花段没用一起走出房间,只留下也非仙一人在房内替依依疗伤。
  
    
  
    
  
    
第185章 也啊也非仙

  
        田原放心不下,又道:“况姑娘,依依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况玉花摇了摇头:“眼下自然没事,不过……”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五天之后再发作的话,可就难说了。算来,三个月的期限也接近了。”
  
        田原点了点头,又问:“从这里去,还有几天行程?”
  
        况玉花道:“三天。”
  
        “三天?”田原惊道,“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赶快上路。”
  
        况玉花笑道:“这里是滇南,可比不得你们浙江,一晚上还走不了十里八里,要是再碰到老虎豹子,可就了不得了。”
  
        田原听了这话,只得作罢,不过明日一早,无论如何都要走了,事情紧急,也只有回来再找倪兄了。
  
        田原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五花手教是什么地方,自己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讨到解药,全身而退呢。
  
        况玉花低着头,默不作声,过了许久,她突然抬起头,下定决心道:
  
        “田兄,我看你们还是就此回转吧。”
  
        田原惊道:“哦?”
  
        况玉花道:“其实,你即便见到教主,也要不到解药的,何况……”
  
        田原摆了摆手,打断她:
  
        “别说了,况姑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不过,我早就打定主意,纵然这一去再也不能复返,在下也是要去的。”
  
        “况姑娘,有一句话我想了很久,还是该告诉你,免得到时大家难堪,若贵教教主不肯赐给解药,在下也只好拼死相争。”
  
        况玉花还想说什么,可看看田原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她轻轻叹了口气。
  
        房间里传来也非仙的惊呼:“依依,依依!”
  
        田原和况玉花等以为依依又出什么意外,赶紧过去。
  
        房间里,依依右手持剑,左削右刺,攻向也非仙,也非仙不敢还手,一个劲地避来闪去,已是万分危急。
  
        田原急忙抢上前去,喝道:“依依,快住手!”
  
        依依一剑削空,正自恼恨,忽然瞥见田原挡在前面,更是柳眉倒竖,手形一变,锃亮的剑刷地削向田原。
  
        田原侧身躲开的同时,右手横移,,食指和中指夹住依依的剑,顺势一扯,依依站立不稳,只得撒手。
  
        依依气得大骂:“臭小子,你敢打我!”
  
        况玉花笑道:“你倒会恶人先告状。”
  
        依依瞪了她一眼,骂道:“死丫头,你少管闲事。”
  
        田原看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赶紧拉着也非仙出去,依依追上前来,却被况玉花挡住。
  
        况玉花道:“你还是歇歇吧。”
  
        也非仙惊魂未定,他和田原在下面店堂里入座,过了许久,他才尴尬地笑了一下:
  
        “田大侠……”
  
        田原摆了摆手:“大侠二字,在下实不敢当,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也非仙干咳两声,重新行罢了礼,说道:
  
        “在下在此恭候,其实并无其他意思,我听说依依中了什么五花手教的夺魂散,命在旦夕,又听说你们前往五花手教来讨要解药,就急急追赶而来,据我所知,五花手教教主歹毒异常,决不会给人解药的。”
  
        “田大……田少爷为人率直,恐怕是中了况玉花的圈套,她把你们带来,分明是为了好向教主交待。”
  
        田原点了点头:“这个在下早就估计到了,只是,依依委实已中毒很深,连公孙望也只能延缓她三个月的期限。”
  
        “武林中除了五花手教教主,谁还能解去依依体内的毒素?在下明知这一去哪怕有去无回,只要还有一线的希望,也要去试他一试。”
  
        也非仙沉吟了一会,叹道:“依依的伤势,在下又岂是不着急的,不管怎样,我总是她的爹,我知道自己不配与田少爷说话,不过,还请田少爷受我一拜!”
  
        说着起身欲拜,田原急忙托住他的双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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