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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被我承包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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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一想压在慕家后门枯井里的那具尸骨,就如同万箭攒心,她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运行。
  西太后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气,用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毅儿是个好孩儿,他若还活着,这大夏国交到他手上一定比曦儿成气候。”
  这话也就皇上的生母敢说说,其他人是万万不敢接口的,包括荣耀无比的东太后,或许这就是血缘亲疏的差别,而西太后也在有意无意中彰显了自己的厉害之处!
  东太后笑了笑,眼里深幽闪烁,不客气滴反驳她的话道:“说的哪里的糊话,咱们的皇帝文韬武略,守护祖宗的百年基业,比谁也不差。”
  两个人虚与委蛇你来我往的说话,慕千葵这些妃嫔就在旁边陪着笑脸,半个时候后这两位高高在上的老人家才想起一群晚辈还在等着她们发话传膳,这才慢悠悠地吩咐用膳。
  御膳房的宫女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美酒佳酿,珍馐海味,中秋时节莫过于菊花酒和清蒸螃蟹。
  这个时候,神女们显露身手的时刻来临,这和慕千葵倒是没什么关系,她除了会抓药治病以外,琴棋书画都是略通而不精通,不值得拿出来炫耀,也更加不敢和人一较高下。
  “难得花前月下,光喝酒吃东西多没有意思,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情。”

  ☆、只是赌注(三)

  “难得花前月下,光喝酒吃东西多没有意思,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情。”
  徐宝林率先提出意见,在慕千葵看来,这极有可能是德妃沐婉君暗中授意的,沐婉君之所以趾高气扬,不单单是因为她家世显赫,而且沐家家大势大,从小请来各路名师传授其精髓,所以她的琴棋书画那绝对是可见一斑。
  西太后往她这边瞧过来,脸上是纵容的宽厚笑意,问道:“那徐宝林有什么好主意?”
  “在座的都是大家闺秀,在家教养时都学过一两门拿手的,如今不正是显露身手的好时候吗?”
  徐宝林一番花言巧语,边说边故意扫着贾青青的脸色,贾青青出身低微顶多算个小家碧玉,慕千葵一听这话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是沐婉君教出来的话,倒是把西太后说得心花怒放,“咱们也不是真就比高低,全是为了给两位太后娘娘解解闷,所以比输了也不能翻脸。”
  “这是个好主意!”
  惠妃那边的梁婕妤也笑脸盈盈地赞同道,“难得这样的好机会,臣妾也想一睹惠妃娘娘当年一舞动天下的风采!”
  惠妃姜无邪微微蹙眉,似乎不喜这种争妍斗奇的场合,尤其是自己也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这倒是和只想出风头的沐婉君完全是两个极端。
  “对啊,听说惠妃娘娘就是靠一支惊鸿舞俘获皇上,若是有幸得见,那就太好了!”年纪最小的宁采女这会儿已经忘记自己是属于哪个小帮派了,完全是一副膜拜女神的样子!
  西太后笑意雍容,目光和蔼,淡淡朝惠妃莫邪投过去,吩咐道:“既然如此,惠妃就成全这些小辈们的心愿吧。”
  惠妃姜无邪微微攥紧手里的拳头,面无表情的回敬道:“太后娘娘恕罪,妾身多年没有跳过舞了,已经生疏不记得了。”
  西太后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只是这笑意越瞧越冷,慕千葵看了看西太后,又看了看惠妃,总觉得这两人有过节一样。
  “邪儿,既然太后娘娘有这个心愿,你又怎可以如此无礼呢?”
  东太后突然开口劝解道,她这声称呼让慕千葵暗暗惊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心里滋生,虽然东太后面上有苛责之意,但明显是在袒护惠妃,而惠妃较之和西太后说话,脸色也缓和许多,刚才一时冲动之下的莽撞话语,立马就找到辩解之言。
  惠妃姜无邪站起来跪在地上,伏低做小,言辞恳恳道:“太后娘娘息怒,妾身不是故意冒犯您,而是自从腿伤之后,妾身就再也没有跳过舞了。”
  听完她的话,西太后似乎有点动容,面上仍是不喜,但并没有针对她,只是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跪着,赶紧扶起来坐吧。”
  话音刚落,御花园门口就传来太监唱宣的声音:“皇上驾到——”“兰溪王到——”

  ☆、只是赌注(四)

  话音刚落,御花园门口就传来太监唱宣的声音:“皇上驾到——”“兰溪王到——”
  “兰清王到——”
  一听到兰清王三个字,慕千葵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无法控制地缩了缩脖子。
  冤家,路窄。
  她偷偷瞄了一眼贾青青,脸色看上去也不是特别好,看来也是听到兰溪王的名字后一阵心潮起伏。
  其他人倒是十分兴奋,尤其是光芒耀眼的德妃沐婉君,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皇上圣安——”除了两宫太后,所有女眷纷纷拜下。
  一袭金黄色龙袍的夏侯曦丰神俊朗,眉目如墨,淡淡的圣颜噙着一丝迷人的笑意,“今晚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全部起来就座吧。”
  跟在他后面的兰溪王夏侯轩白衣胜雪,清雅俊朗宛若立在浊世间的翩翩佳公子,和慕千葵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
  最后落座的才是兰清王夏侯烨,宫人们很识趣地给他安排在西太后身边的位置,他双手负于身后,一袭紫衣流光潋滟,俊美邪肆的五官,魅惑的眼神,无论如何看上去都是亦正亦邪,笑容如同妖孽般摄人心魄。
  他的目光逡巡过所有人,在慕千葵这边微微停留了一下,性感的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十分的意味深长。
  慕千葵心头一咯噔,感觉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而且刚刚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她分明读懂他眼里的戏谑和挑。逗,这越发让她恼怒,更气的是她和兰清王夏侯烨穿着相同颜色的衣服。
  造化弄人,连老天爷都拿她开涮!
  “母后,刚刚进园之前就听到这边很热闹,你们是不是在进行什么有趣的事?怎么停下来了?”
  “你这耳朵倒是灵通!”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生出来的妖孽!”夏侯烨坐在西太后身边语言若笑,举止十分肆意,西太后疼爱地摸了摸他那张俊美妖孽的脸皮,眼里涌上浓烈得要溢出来的溺爱之情,嘴上止不住的抱怨,“在前殿折腾了一天,有没有往肚子里填点东西,你这孩子从小底子差,身体累垮了可怎么办?”
  夏侯烨握住西太后覆在脸上的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母后在,儿臣自然是不会累垮的,就算是累垮,为了母后保住家园也是甘愿的。”
  “还是四弟嘴巴最甜!”兰溪王夏侯轩瞧着他的巧舌如簧,温煦一笑,实在是甘拜下风!
  西太后不由笑了,视线移向温雅俊秀的夏侯轩,“论气质谈吐,你们三人当中还是三郎最讨本宫喜欢,谦谦君子,斯文有礼,有先帝当年的风范。”
  夏侯轩的生母段氏曾是先帝的贵妃,来自大夏国西南边的昭国公主,不仅出身显赫,而且美丽多娇,生前也是十分受宠的女人,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夏侯轩的时候难产而死。
  

  ☆、只是赌注(五)

  原本是从小放在西太后那儿带,后来前太子不幸亡故后,先帝体恤东太后就同意把夏侯轩过继到她膝下,一晃眼就是八年,直到两年前封王才搬到京城中的府邸居住。
  “三郎也是,还没有娶亲生子,可不能先把这身体熬垮了。旆”
  说着,东太后也朝他一招手,夏侯轩自觉地在东太后身边的位置坐下。
  “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夏侯轩微微一笑,十分温文尔雅窠。
  这下好了,东太后和西太后二人中间空出的位置就非夏侯曦莫属,他也自觉地走过去。
  坐下时两宫太后分别关心了一两句,不过慕千葵感觉没有之前对待兰清王和兰溪王那般情真意切,很明显只是面子上的寒暄。
  慕千葵吃着螃蟹暗暗摇头,没想到这种场合夏侯曦居然成了个爹不爱娘不疼的孩子,所谓高处不胜寒,难怪皇帝都称自己为孤或寡人,既为一国之君,先是国,再是家,无论血缘亲疏,祖宗规矩摆在那里,君是君,臣是臣,就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两宫太后谁也不能表现出过于亲近皇帝,出于政治考虑也是为了制衡,两派外戚皆是权大势大的家族,这碗水若是端不平倾斜一方,大夏国的命运就岌岌可危了。
  “孤也好奇,你们刚才做什么了?”
  沐婉君自从在西宫被夏侯曦训斥后,这整整一个月没见过他的人,逮到难得的机会,连忙殷勤地讨好道:“回禀皇上,臣妾们打算表演些才艺给两位太后娘娘解闷。”
  “哦?”
  不等夏侯曦做出反应,夏侯烨抢先有了兴趣,一双凤眸溜溜地闪烁,“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会儿应该轮到谁表演了?”
  “臣妾——”
  沐婉君刚张嘴想抢下这风头在皇上面前一露身手,不料夏侯烨说着,故意目光一斜,落到啃螃蟹的慕千葵的身上,“慕美人表演过了吗?”
  慕千葵埋着头一愣,舔干净嘴边的渍迹,缓缓抬起脑袋来,所有人的目光投递过来,其实份位不高的妃子自知邀宠无望这个时候都是默默吃这难得的好东西,譬如她身边的江采女和宁采女,她不觉得自己吃东西难堪,惟一不忿的是被自己讨厌的人叫自己的名字!
  盈盈一笑,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回禀王爷,妾身只是略懂六艺,不如德妃娘娘精通琴棋书画,不敢在众姐妹面前献丑。”
  她抬举了一句沐婉君,也是算是小小恭维了一下小帮派的头头,毕竟沐婉君爱出风头抢了她的风头不是好事,况且德妃得宠的话,虽然颐指气使,但是对她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坏处。
  “怎么会呢?”
  兰清王夏侯烨撑着下巴遥遥审视她,目光如狼似虎,牢牢攫住不放,非常狂妄,“本王只要这样看着慕美人都快沉醉了,谁要是敢说丑,那就是眼睛不好使了,本王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你说好不好?”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慕千葵涨得脸红脖子粗,这人不要脸,她还要脸的,当着皇上和皇上的女人们,他这样轻薄调戏,岂不是让她成为整个后宫里的笑话!
  她霍地站起身来,瞪着他,狠话就要撂出来,“你——”
  “四弟!”
  一声不悦的冷喝打断了她喷薄欲出的话语,夏侯曦俊逸的面容含冰点翠,瞬间成了冰山美人,“慕美人救下昭仪有功在前,又为孤侍药有恩在后,孤尚且不敢怠慢她,你要是再放肆,休怪孤对你不顾兄弟之情。”
  这话一出,夏侯烨挑起细长的眸子斜飞入鬓,眉色冷冽,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潋滟。
  西太后慈爱的笑意渐渐有一丝勉强,十分委婉的劝道:“都是兄弟,皇上何必说出如此伤和气的话呢?”
  “话可不能如此,”东太后也笑了,云淡风轻地挑中利刺,“慕美人毕竟是皇上的妃嫔,兰清王出言不逊,的确是逾越了身份。”
  西太后脸上微微青白,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紧抿着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皇太后教训的是,不过慕美人从未被临幸过,如今也只是皇上的侍药,算不得是皇兄的妃嫔,而且皇兄已经答应过我,只要本王平定西北之乱,皇兄就要把人给我。”
  慕千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暴风的中心,而且更加令她设想不到的是夏侯烨最后一句话,她偏过头,目光紧紧盯住面无表情的夏侯曦,哪怕一句话也好,哪怕一个字也好,请他告诉她,不。
  “慕美人可不要把怨气怪在本王身上,这个赌约还是皇兄亲自提出来的。”
  夏侯烨端起酒杯慢慢饮下醇香的菊花酒,心情无限好的说起风凉话。
  为什么?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她至少救过他爱的女人,也在尽力救他的命,她不奢望他肝脑涂地来报答,甚至不奢望他任何回报,至少不是这样,至少不是把她本就可悲的人生轻贱地踩在地上狠狠践踏,狠狠伤害。
  她竟然成了一件物品,兄弟之间打赌的无聊赌注,周遭纷纷投来的同情和鄙夷的目光,就像利刺扎得她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皇上怎么能这样做呢?”
  贾青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声音里透着一丝薄怒,虽然这不排除是慕千葵之前对她孩子狠心的报应,但是同样为女人,无论慕千葵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都对夏侯曦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这和贾昭仪无关吧,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沐婉君冷哼了一声,故意抵触她。
  “德妃娘娘难道不是女人吗?”
  贾青青压抑着浑身沸腾的血液,僵着脖子低下头,咬住嘴皮子慢慢道:“对不起,臣妾身体有点不适,先告退了。”
  “皇上,你看看她——”
  德妃气得跺脚,无奈夏侯曦对她压根置之不理,越发叫她下不来台,索性西太后制止了一声,让她及时落座免得继续丢脸。
  “昭仪好大的脸面,当着皇上和哀家的面就敢随便撒野!”
  西太后脸色微凛,犀利的眼神落在夏侯曦身上,“皇上也不管管吗?”
  慕千葵也还站着,一下子就变成被忽略的对象,明明被人当物品赌来赌去的人是她,应该痛哭流涕的是她,可是她完全变成了炮灰,反而贾青青变成了正义的化身,让人刮目相看了!
  夏侯曦迎上她愤怒的目光,淡淡的圣颜拢起一抹忧郁,头微微有点发疼的预兆,“青青你先坐下,孤知道你正直善良,但是这件事是孤和兰清王之间的约定,你不要插手。”
  说着,他的目光转移到一直被忽视的慕千葵身上,眼神微微变冷,“没错,这是孤的意思,只要兰清王能够平定蒙古大军,孤就把慕美人嫁给他为妻。”
  慕千葵浑身一颤,反而身子晃晃的坐下来,哀莫大于心死,从乍然听到消息的震惊持续到这会儿,她也算是慢慢承受下来了。
  更何况夏侯曦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得很清楚,若是嫁给兰清王为妻,那就是王府里的正妃,不仅可以在皇室宗亲的笔录上添上寥寥一笔,而且正妃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备受宠爱的嫡子,将来可以继承整个王府,比起宫里一个小小的美人那待遇肯定好太多了!
  就算她不喜欢夏侯烨这个人,但是她喜欢兰清王妃这响当当的头衔!
  夏侯烨原本还是暗暗得意,没想到皇上最后居然反将他一马,把皇上的女人娶回家做他的正妻,那不是狠狠在他脸上踹一脚吗?
  女人往往证明着一个男人的魅力,以后他就一辈子在夏侯曦面前抬不起头来!
  话虽如此,但夏侯曦并没有说话,话锋一转,“但是一日没有平定西北,一日就不可以对慕美人动非分之想,否则就是违抗圣旨,按欺君之罪论处。”
  他的语气里似乎压抑着一丝薄怒,凝重的气氛让整个中秋家宴的场面冷却下来,明眼人都听得出这句话就是针对兰清王之前出言调戏慕千葵而说的,只是一时间大家各怀心思起来,谁也拿不准夏侯曦是因为被兰清王拂了面子,还是因为舍不得慕美人才撂下这番狠话?!
  “好了,今日是中秋佳节,你们这些男人的事都搁到朝堂和御书房去说,哀家想清静清静,德妃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
  东太后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指名道姓给沐婉君机会了,“难得皇上在这里,你们还不把看家本领拿出来?”
  德妃沐婉君得了恩准,立马笑盈盈地款步上前,大概是被刚才惠妃那帮人给抵触的,心里一阵作祟起来,“难得花好月圆夜,臣妾想善舞一曲,给皇上和太后娘娘助助兴。”
  说着,内务府那边的司乐坊派来的四名宫人已经到了,沐婉君吩咐自己的宫女给她们下曲子,自己则缓缓走到临池的空地上。
  丝竹之声在幽谧的夜色中渐渐传来,悠扬而绵长,仿若青山竹林间,一股细细的清泉从石罅缝里蜿蜒而出,水声潺潺,意境悠悠。
  月夜芳华下,云淡风轻时,众人眼里出现的画面,歇在石子小道边的一只鹅黄色的蝴蝶张开扇形的翅膀渐渐飞起来,一个美丽的旋转,翩翩如叶,高低起舞。
  只可惜翩若惊鸿一瞬间,这飞舞多姿的蝴蝶似乎兴奋过度产生幻觉,纤细的身子开始没有章法的躲来躲去,就想在躲避追赶一样,让人疑惑不已。
  “不要过来,不要追我——”
  寂静的夜里忽然几声凄惨的叫喊,划破美好的意境,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只美丽的蝴蝶仿佛折断了翅膀,陡然坠落下去。
  “扑通——”一声,鹅黄色的蝴蝶掉落进中秋的水里,静潭深百尺,漆黑的洞渊就像死神张开的大口慢慢将她吞噬。
  “赶快救人——”
  夏侯曦的声音响彻云霄,两个水性好的太监连忙跳下静潭去搜救,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把溺水的德妃沐婉君给拖上岸来。
  沐婉君的宫女扑到她身边哇哇大哭,这个时候御医未到,慕千葵走上前去拨开众人蹲在她身边,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尖,没有呼吸。
  于是伸手在她的脖子边又探了探,还有微弱的跳动,她连忙拉开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宫女喊道:“闪开,若是误了时辰,你家主子连大罗神仙也救不活她了。”
  一听这话,宫女连忙闪到一边去,慕千葵在她胸前狠狠按压了几下,又用嘴给她渡气,诸类动作反复三次后,沐婉君喉间突然呛出一口水来,然后猛咳了好几下,见状围观的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人总算是被救活了。
  “娘娘你怎么了?”
  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宫女赶过来扶起她。
  “我怎么了?小翠呢?”
  沐婉君神情迷糊,眼神里仍然惊恐未定,刚刚昏厥之前她分明看到了以前在府里被她整死的丫鬟小翠,小翠双目流血,面无人色,伸出獠牙般的长指甲要来掐她的脖子索命!
  宫女云里雾里,满脸茫然之色,问道:“小翠是谁?”
  “她刚刚就在这里,她不敢放过我!”
  沐婉君缩起脖子随手一指,压根不敢看过去,但是她手指的方向恰恰是慕千葵站起来的位置。
  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就凭沐婉君这惊恐失措的反应,往日里也肯定害过几条人命,只是好端端的人突然像撞鬼了一样,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胆小的妃嫔被她这惊怵的样子也吓着了,疑神疑鬼地望着四周漆黑的夜色。
  慕千葵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德妃娘娘好像是受惊了,臣妾认为还是先送她回去歇息。”
  慕千葵目光很快扫过夏侯曦一眼,螓首微垂,一字一句,脸色绷得极其不自然。
  夏侯曦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微妙的反应,回头吩咐了张宝太监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派人把她送回去。”
  西太后长吁短叹了一声,似乎也被这夜宴折腾够了,拉起兰清王夏侯烨的手背,摆了摆手袖子,意兴阑珊地说道:“哀家也没兴致了,烨儿,扶我回西宫。”
  西宫要回,东太后这边也挽着兰溪王夏侯轩起身离开,贾青青借口身体不适也不愿再留此处,御花园里顷刻间只剩下夏侯曦和惠妃,还有慕千葵这一群份位不高的小喽啰。
  惠妃姜无邪迟迟不走,闪烁的目光在夏侯曦和慕千葵身上来回逡巡,最后还是落在慕千葵的身上。
  “慕美人不仅容颜倾城,而且身怀绝技,果然是十分难得的女子。”
  姜无邪淡然一笑,模样十分动人,说话彬彬有礼,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
  “惠妃娘娘过奖了。”
  慕千葵低着头,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情绪,这会儿让她笑也笑不出来,让她哭也没有眼泪,只要夏侯曦还站在这里,她就浑身如刺一样不自在。
  纵然是天子,这个恩将仇报的男人!
  哼!
  对于她不冷不热的反应,惠妃姜无邪倒是毫不在意,她话锋一转,顿时把矛头指向她的目标人物,主座上一言不发的夏侯曦,“可惜咱们的皇上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除了他的龙头宝座以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舍弃。”
  说得好!
  慕千葵恨不得鼓掌才好!
  不过也只敢偷偷在心里把他痛骂一番,这女人简直是不得了!
  慕千葵满脸惊愕地抬头向她行注目礼,若是两宫太后在此,恐怕也容不得她这般放肆,贾青青就算骂人,但是也不敢指责夏侯曦贪恋皇位有过错,他本就是天子!
  张宝太监当即拦下她的话,神色不悦道:“惠妃娘娘休得无礼!”
  梁婕妤也察觉不妥,生怕跟着惠妃一起遭殃,在她们那个小帮派其他妃嫔的眼神催促下,连忙僵着脸打圆场,“惠妃娘娘一时口不择言,她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赌注(六)

  “住嘴。”惠妃姜无邪冷冷清清撇下这两个字,蓦然站起来,美丽的容颜上露出淡淡的讽刺,隐约还夹杂着一丝怨恨,“我是什么意思,皇上心里最清楚。”
  夏侯曦俊俏的眉峰微凛,吩咐身边的张宝太监,“惠妃醉了,把她送回去。旆”
  “奴才明白。”
  张宝公公意味深长地回答了一句,这句话的意思似乎远远不止她们这些妃嫔听到的字面意思,慕千葵忽然觉得惠妃姜无邪长年不外出,天天在屋子里吃斋念佛也许不全是她自己的意思,或许有一半的原因来自于她们的皇上。
  “不必劳烦张公公!”
  惠妃姜无邪故意拉长声音就像是一种故意的讽刺,然后她忽然撇头朝慕千葵一笑,那眼神里是一种怜悯和嫉妒,对,她没有看错,真的有一种嫉妒的情绪在里面暗潮汹涌,“最无情是帝王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越是在乎,你的下场就只会越凄惨。窠”
  听了不应该听到的话,眼前就算是再美味的螃蟹,也没人敢在磨磨唧唧吃下去,这家宴最后只好不欢而散,草草收场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沉雁阁里还燃着烛火,慕千葵闷闷不乐地坐在厅堂里,回来之后她想了许多事情,包括夏侯曦,也包括她自己,原本以为她算得上是夏侯曦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了,没想到还是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她转手送人,伴君如伴虎,果然是半点没错。
  其实若不是夏侯烨初次见面时的挑衅,两人心里暗暗结下梁子,堂堂的兰清王正妃绝对会比皇上的美人更加高贵,一个是妻,一个是妾,就单单是这名分也足以逼慕家老爷完成他答应下来的承诺。
  只是夏侯烨这个人阴晴不定,就他在宴会上的反应显然并不拿她当回事,倘若以后进了兰清王府,真正如何自处恐怕很难说。
  而且搁在前段日子,她或许都会处之泰然,但如今她既也付出一丝真心,就容不得半点置喙,若说无动于衷,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凤帝夏侯曦,的确是让她心寒了。
  静坐半晌,慕千葵让豆芽把一些安息香拿出来放进铜炉里焚烧,自从发现熏香有问题后就没再用过,这会儿心中窒闷,她不由又让豆芽点上,淡淡清香在屋子里散开,试图冲散这一切凝重的气氛。
  豆芽进来点香,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嘀咕了一句:“主子,陛下来了。”
  慕千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帘子外伫立的那道修长挺拔的影子,嘴里一丝苦笑,既然觉得愧疚不敢进来,又何必来这趟多此一举。
  她一直不说话,这样僵持着,在屋子里点香的豆芽也不知所措,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不敢出去回话。
  罢了,君是君,臣是臣,就算再怄气,哪有让天子低头的道理。
  掀开帘子,她瞟了一眼神情淡淡的英俊男人,把他引向厅堂的座椅边上,“陛下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落座,豆芽赶忙去泡茶,张宝太监也乖乖候在门外,屋子里十分安静。
  夏侯曦沉默半晌,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磨叽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不疼不痒的话说出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想的这样,还是怎样?
  慕千葵狐疑地看了看他,眼神淡漠中流露出一丝好笑,难道不是他拿她当赌注要送给兰清王吗?
  只不过最后她还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臣妾明白的。”
  她这副敷衍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不信他的,夏侯曦握了握拳头,心里十分怄气,他极少向人解释,没想到难得说出一句还贴上冷板凳了!
  “既然你明白,那你说给孤听。”
  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慕千葵愣了一愣,感觉眼前这人在发小孩子脾气一样,还和她较上劲来,明明是他拿她当东西送人,他居然还生气!
  这一国之君的性格也太奇葩了!
  不过在慕府里她早就炼就强大的心脏,这会儿皮笑肉不笑的应付道:“为了皇上兄弟间的和睦,利用我一个小小的美人又算得了什么,所以臣妾明白的。”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跑出来,慕千葵也不在意,她心里就是介意这件事,也不怕夏侯曦知道她的介意。
  “美人还是不明白。”
  门口张宝公公见状忙不迭插上一句打圆场,皇上在朝堂里杀伐戮断,纵横披靡,但是让他向女人解释,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张公公——”
  夏侯曦喊住他。
  张宝公公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皇上明明是为着慕美人,怎么能替兰清王背上这冤枉的罪名呢?若非是兰清王苦苦相逼,皇上又岂会想出这个法子搪塞他?”
  说着,他转过身来,面朝向慕千葵,“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哪知这蒙古大军就真的来了,皇上的话那就是君子一言九鼎,是断不能反悔的,所以才让这兰清王占了口舌之风。”
  本来他还想说蒙古大军威武勇猛,兰清王的胜算难以预测,但仔细一想,兰清王比较是代表大夏国出战,倘若还没开战他就说出这种不吉利的丧气话,恐怕会惹来皇上的不悦,万一将来兰清王真的败了,把责任怪在他这番话头上,那这顶帽子扣大了,就算他有两颗脑袋恐怕也不够砍啊!
  慕千葵叹了一口气,她真的不需要他的解释。
  话锋一转,她索性把问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面。
  “皇上,臣妾斗胆问一句,臣妾中毒一事真的只是宫女所为吗?”
  夏侯曦思忖了片刻,沉吟道:“这件事既然德妃已经查办了,孤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慕千葵笑了笑,那笑容虚无缥缈,就像一种暗暗的讽刺,早就对他的回答了如指掌,夏侯曦看到她的笑容,俊眉微蹙,没来由的感觉不太好。
  “你不相信孤?”
  慕千葵摇头,掩了掩嘴角越说越伤心,“臣妾怎么敢不相信皇上,只不过今日德妃娘娘又出了状况,这宫里似乎总是不太平静,始终没有安宁日子,臣妾不想每天半夜被噩梦吓醒。”
  夏侯曦想起她之前人事不知的惨状,心里也是一阵烦闷,凉薄的嘴皮子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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