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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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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惠是今年年初从蒙古回来的,弘昼大婚那一日,十三的腿疾正发作得厉害,所以嘉惠并未回宫喝喜酒。筱七告诉她,十三的腿疾是过完年后才严重起来的,疼的时候他能将自个儿的手掌心掐出血来。所以嘉惠一直都在王府里陪着,压根没心思回宫。
  “太医怎么说?”妍华手抖得厉害,一想起十三那爽朗的笑声,心里便疼得紧。他是那样一个坦荡的人儿,为何老天要如此折磨于他?
  胤禛即位后,派了三名太医常驻怡亲王府,专门给十三治疗腿疾。但是,自从十三不能走路开始,他的膝关节便开始逐渐肿大,小腿则益发消瘦,事到如今,他的两条腿早已无力再站起来。
  嘉惠听她一问就问到关键点儿上,鼻子一酸,小嘴一瘪,立马涌出泪来:“额娘和阿玛都不肯与孩儿说,每次就诊都不让孩儿在旁边看,孩儿追问那几个太医多次,他们就是不肯说……孩儿……孩儿好担心,额娘,你说阿玛他……他是不是……活不久了?”
  妍华一听这话,鼻子也跟着酸涩起来:“你怎得不早告诉我?你等着,我要去跟你皇阿玛求个旨,我要出去探探他。你们都瞒着我做什么?我道你额娘这么久没进宫来,定是将我忘了呢,却原来……哎,怪我疏忽了。”
  嘉惠听了这话,匆匆拉住了抬脚就要去养心殿的妍华:“额娘,孩儿与额娘一起去吧,孩儿有事要求皇阿玛。”
  妍华拭去眼里的湿润,拧着眉头望向她:“你……是不是不愿意嫁去喀尔喀?”
  嘉惠愣怔了下,本能地点了下头,而后赶忙又摇了下头:“不是不愿,是不想这么快嫁过去……阿玛他的腿疾那么严重,孩儿想多陪陪他……”
  “难为你了。”妍华给她擦了擦泪,携着她一起往养心殿去了。十三的几个儿女中,属嘉惠最为孝顺,常年在府中陪着他与筱七,从没有过半句抱怨。
  彼时胤禛正与几位大臣在议事,妍华与嘉惠也不好闯进去,便去了旁边的佛堂拜拜,自然都在给十三祈福保平安。
  没成想,胤禛这一次并未顺着妍华,并不同意她出宫探望十三,也不同样将嘉惠的婚事延后两年。不过,看到嘉惠哭得梨花带雨,他沉默半晌后,终是松口让她年底再嫁去喀尔喀。
  嘉惠得了这句话后,便渐渐止了泪。她曾在十三面前提过,要求旨晚一些时候再出嫁,十三不同意。他说蒙古形势严峻,和亲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还让她体谅她皇阿玛,莫要让皇上为难。所以,她如今违背十三的意愿来求旨,能得这样一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她原本最坏的打算就是下个月便离京出嫁。
  “嘉惠,不是朕不心疼你,这件事情早已定下来,如今不得反悔。”
  “皇阿玛,儿臣明白。”嘉惠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她两个阿玛两个额娘,所有人都告诉她,他们宠她疼她,可事到如今,她还是避不了远嫁的事实。有时候她也有些怨,怨她终究不是她皇阿玛的亲生女儿,所以到头来还是要作为和亲的对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可她亲额娘亲阿玛说得对,即便她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也免不了要出嫁的事实,就看嫁得近还是远了。
  所以,她更多的是无奈,倘若她是个阿哥,许就不用面对这样的烦扰了。她想起那个在她面前有些轻佻的多尔济塞布腾,心里一时喜忧参半,更多的却是对前途的茫然。身在皇家,总有这么多身不由己,她认了。
  她也不想再在两个额娘两个阿玛面前表现出对这桩婚事的不满,还是高兴一些好,免得日后她们徒生不必要的担忧。
  只是,她想得再多,却也无法时时左右住内心的情绪。她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子,饶是她此刻再努力,也没能抢按住心头的失落。所以胤禛才会说出那么一番歉疚的话,可他歉疚归歉疚,却还是不能遂她的意。
  嘉惠很快便谢了恩出宫去了,留下妍华自己,默默流着泪。
  胤禛看不得她难受,摆了摆手示意她过去,她迟疑了少顷才慢吞吞地走至他身边:“十三叔是不是病得很重?皇上为何不许臣妾去探望探望?臣妾会守着本分……”
  “胡说什么,我何时不信你会守本分了?”胤禛拉着她的手,有些无奈。不是他不信她,而是近来传出些空穴来风的谣言,他怕她听到后会生气。
  那谣言也不知道传了多久,宫里宫外都有,实在难听了些。
  暗卫已经将弘时的死查出来了,确实是喝了毒酒的缘故,但幕后主使并非弘时身边的那个太监,那太监也不过是受了胁迫而已。幕后之人乃年羹尧的余党,当初年羹尧如日中天的时候,提携了不止一个两个人,虽然他已经严厉打击,却总也免不了漏网之鱼。
  所以,宫外头总是潜藏着莫名的危险,这也是他不想让她出宫的缘由之一。
  况且,万一她探过十三后,又想去雍和宫看钱贵该怎么办?
  哎,他隐瞒了她太多事情,如今当真有点儿力不从心。
  妍华幽幽地叹了一声,想起他曾经因为那个背影而醋得不行,只觉着他有些健忘。但是她并未将那些伤心事给扯出来,抬头看到他的鬓角又如先前一样多了些华发,忍不住岔开了话题:“皇上近来不喝那宁神益气的汤药了吗?”
  胤禛微怔,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总是忘,一断,这白发就又慢慢长回来了。婵婵嫌弃吗?”
  她摇了摇头,在他的鬓角婆娑了一会儿:“怎会嫌弃呢?皇上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谁人敢嫌弃皇上?”
  “你就敢。你何曾在乎我是不是皇上了?”他促狭地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已经很久未曾做过这样的举动了,所以他捏了一下不过瘾,干脆两只手一起捏起来。
  妍华被他这个举动气得直翻白眼:“皇上这是做什么?都是做皇爷爷的人儿了,怎得还这么不正经?”
  “我也就对你不正经,你舍得瞧我成日里都正正经经地绷着吗?”
  妍华被他这样一闹,早已没了生气的心思,白了他一眼便没好气地违心道:“当然舍得,后宫里头可有许多小美人儿呢,皇上还是找她们去心疼你吧。”
  “看看你,又成心气我。”胤禛无奈地牵起她的手往东暖阁里头去,进去后便躺在了她怀里。铲除那些迫害弘时的余党,他也费了不少心力,累得很。如今十三病得厉害,朝野上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找谁倾诉了。
  他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妍华听着他悠长的呼吸声,心里乱得很。她很是挂记十三的腿疾,当初他被幽禁的时候,腿疼起来都会冒冷汗,真不知道他如今会疼成什么模样。筱七该难受死了吧,哎,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下意识地紧了紧胤禛的手。
  已经睡着的他,微微蹙起了眉头,缓缓睁开眼时,便看到她满脸愁云地在那里发愣,眉眼中的不安丝毫也未加以掩饰。
  “过两日吧,等我安排一下,过两日便带你去看看十三,可好?”他紧了紧她的手,轻轻出了声。
  妍华回过神来,低头看向他平和的面容,情不自禁地用指腹去摸他嘴角的笑容:“好。”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看透。
  很久以后,每当她想起那温馨的一刻,她都禁不住后悔,她为什么要答应呢?为什么要让他为难呢?也许她不出去,便能阻止后面那些事情的发生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出事
  
  两日后,胤禛果然带着妍华出宫了。只不过是换上了常服,悄悄地溜出去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胤禛与妍华是从侧门进的怡亲王府。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闷热,王府里的桃树林立散出阵阵桃子香气,十分诱人。
  胤禛与妍华被府里的下人带到十三面前时,十三与筱七正在桃林里摘桃子,摘到又大又红的便直接洗了吃。同一只桃,他咬一口,她咬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胤禛也没让人进去打扰他们,只是让人将常驻怡亲王府的太医给叫了过来,问问十三的腿疾。
  妍华有些紧张地微微抖了下手,胤禛似乎有所察觉,将她微颤的手给握在了掌中:“你若是想知道,便陪我一起听太医如何说。若是害怕,便去桃林里找十三弟他们吧。”
  妍华定定地看进他的凉眸,回握住他的大掌:“我陪禛郎一起听。”
  他微微点头,表面上无喜无忧,内里却焦急万分。其实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十三的腿疾,此番叫太医过来,无非是想再度确认一下是否当真有那么严重。他,也有心存侥幸的时刻。
  来者是一个老太医,花白胡子花白辫子,见了胤禛便欲下跪,胤禛却亲自上前扶住了他。
  “皇上,王爷的腿疾是寒湿凝滞之症。王爷年轻时腿上受过伤,当时应是没有完全调养好……后风邪外侵,阴寒凝滞,将那风寒湿邪之气阻于经络,导致血脉不通……故而筋缩股瘦……此乃长期不得好生调养所积,已致肿疡之症,散及全身……”
  白须太医张口便是一通晦涩难懂的言语,大意便是十三的病症已经极重。虽然胤禛听了极为不耐烦,却一直没有打断他的话。待听了半晌,不见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他才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告诉朕,还有没有得治?如果有得治,你只需告诉朕,需要哪些药?不管是多难求取的药,朕都会差人取给你。”
  “这……”白须太医惊讶地抬起眼来,连连叹了两口气,“皇上,恕老朽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多保王爷几个月的命,要治好……实为天方夜谭啊!”
  “啪!”胤禛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抓住了一根桃枝,听到太医这么说,冷着脸便将那桃枝给折断了。
  太医惊了下,待看到被他扔在地上的断桃枝后,面色如常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王爷的病实在拖了太久,常年累积的风邪之气早已郁积在王爷的经络中,短时期内实在无法清除……”
  “六年多了……朕给了你们六年多的工夫,还短吗?”他的脸色铁青,情绪突地有些激动起来。
  妍华忙紧了紧他的手,担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皇上也知,王爷的病气,郁积了怕是有三个六年之久啊!千里之堤尚且会毁于蚁穴,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白须太医颤颤巍巍地磕了个头,说话间连连叹气。
  “四哥,何必为难邱先生?”十三夫妻二人早已被桃林外的动静惊动,筱七推着十三出来时,便看到了这副情景。十三苦笑了一声,当即便出声为太医求情。
  这个太医是服侍过先帝的老太医,本已告老还乡,是胤禛为了十三将他再度请回京的。老太医也一直勤勤恳恳地想着法子给十三治腿,无奈顽疾难去,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胤禛的唇瓣嗫嚅了两下,隔了良久才松开妍华的手,亲自上前两步将老太医扶了起来:“是朕不对,邱先生莫怪。”
  白须太医姓邱,此次回京不肯再加官职在身,所以十三一直叫他邱先生。胤禛此番也跟着这般叫他,实在是莫大的虚荣。他有些激动地躬了躬身:“老朽岂敢,老朽岂敢,皇上莫要如此折煞老朽。”
  “邱先生能放弃颐养天年的悠闲而前来帮十三弟治病,此番气度,自是当得。”胤禛缓下脸色,暗叹了几声。余光瞥到坐在小轮车上的十三时,忍不住再度暗叹了两声。
  邱先生张了张嘴,没再说话。皇上连连请了他两次,他焉能罔顾?进京为怡亲王看腿疾,并非他所愿。先帝在世时,曾生大气于怡亲王,他自是记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在怡亲王府待了六年多,他对怡亲王的脾性倒是有了了解,只怕当年被幽禁一事,当真是受了冤。故而他起初虽然未尽心帮十三医治,可后来却是为了他的腿疾而殚精竭虑翻遍了古籍。只可惜,实在是郁积太久,饶是华佗在世也医不好啊。
  邱先生曾跟十三说过:“王爷的日子只怕所剩无几了,至多一年半载,这湿寒风邪便要将王爷剩下的精气神都侵蚀掉……”
  十三当时只不过怔了片刻,旋即爽朗一笑:“生死有命,邱先生也是尽了力了,辛苦了。”
  他做太医那么多载,再也没看到过那个皇子皇孙抑或后宫嫔妃,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表现出这么豁达的态度。
  “王爷难道不怕死吗?”
  “许是怕的吧……不过是永远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罢了,我只是怕,我走之后,孩子们要伤心,要留筱七一个人在这世上……若是没有这些牵挂,我许是也不怕的……”
  待邱先生将思绪从回忆中拔出来时,胤禛与十三已经悉数进了桃林。他嗟叹数声,摇着头离开了这里。
  桃林里,妍华望着这一片挂满水蜜桃的树,纳闷不已:“我以前不曾看到过这片桃林?”
  筱七哂笑,拿手戳了戳她的脸:“你当然不曾看到,是后来才种的嘛!再说,你何曾来过这个王府了?这是祥爷做了怡亲王后,皇上另赐的宅子嘛!”
  “是我糊涂了。”妍华皱着眉头微微吐了下舌头,抬头往前看去时,正好看到十三回头看过来,嘴角噙笑,眉眼英朗,看得她一愣。待偏过头看向筱七时,才见她也在那里兀自偷着笑。
  “姐姐与十三爷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她每次看到他们二人,总是能从他们的眉眼里看到对彼此的关爱,委实难得。其实她很佩服筱七,能主动陪着十三度过那么多年的幽禁岁月,而且还能将性子保持地如此开朗。
  “你与皇上不也是?想想这往后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自然该多恩爱一些才划算。”筱七的笑容渐渐止住了,深深地看了看十三的背影,突然落寞起来。她答应过十三,就算他先走,她也要好好儿地活着,因为她要料理这么一大家子人,还有孩子要照顾。
  十三一直说对她不住,因为往后要她一个人守着府里的琐事,委实无趣了些。
  她笑,说只要下辈子还能做夫妻,她这辈子多受点儿苦也是无妨的。
  “姐姐说,十三爷会答应吗?”胤禛想要十三将手头上的事情都交代出去,以后安安生生地做一个悠闲王爷,也许那样,对他的腿疾会有益不少。
  筱七叹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不会答应的。”
  妍华怔了怔,旋即无声地苦笑起来……
  离开怡亲王府后,妍华果真想去雍和宫转转。筱七说那片桃树泰半是从万福阁移载过来的,潜邸改建成雍和宫后,里面变动了些许地方。十三喜欢那片桃林,所以便移载去了王府,细心栽培下,竟是都安生地活了下来。
  妍华想回去看看万福阁变成什么模样了,也想看看钱贵如今过得好不好,既然难得出宫一趟,她自然是想将这些事情都给做齐全的。
  胤禛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要求,只坚决地摇了摇头:“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回宫处理,下次再去吧。”
  “皇上先回去可好?我去看两眼便回。”
  “不行,放你一人在宫外头待着,我不放心。”胤禛还是不肯同意。
  妍华与他商量很久,他始终不肯同意,后来索性闭了眸子假寐,妍华不由得心生疑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事疑起。
  马车颠颠簸簸地行至宫门前,两个小太监正在里面徘徊,面上焦虑不安。
  胤禛拉着妍华上了御辇,苏培盛则跑去与那两个太监说话,不大会儿,他便追上了御辇,急急地在外头低声喊:“皇上,后宫里头出事儿了。”
  胤禛听他语气焦虑,便掀开窗帘看了他一眼:“出了什么事?”
  苏培盛面色犯难,看了看左右,当即便跪了下去:“皇上,当下不能说,是奴才管教不当,求皇上恕罪!”
  胤禛见状,知道定是出了不小的事情。他看了妍华一眼,妍华茫然地摇了摇头,并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
  “起来说话,当不当罪,待朕查明再说。”
  苏培盛听到御辇里传出来的话后,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忙爬起身子跟了上去。这件事情太麻烦了,只怕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啊。这一整日都在宫外头,也不知事情闹到什么程度了,若是传到宫外头去,当真不是小事儿。
  他越想越后怕,忙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宫人常用的几个宫门处查一查,看看今儿个都有谁出入了。他只盼着事情莫要朝着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啊,他捏着袖口擦了擦额角,呼吸顿时急促不堪,紧张到手心直冒汗。
  
  ☆、第五百五十四章 乱了
  
  张李子亲自盯住卢有福后,才发觉不是陆德才无用,而是卢有福委实小心。这个人,进宫的时候便与别个太监不同,明明一样的丢了命根子,他却总是一副清高自傲,仿佛不是太监似的。
  许多太监自打净了身后,心理长期压抑,或自卑或自怜,多多少少有些变态心思。所以他们看到一个面上既不自卑又不自怜,眉目还那么清俊的卢有福,自是个个都不喜欢。明里欺负暗里使绊子,羞辱打骂乃是常事。
  是张李子将他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的,所以他一个不设防,便将自己曾经深爱过一个姑娘的事情说了出来,又将自己一个不小心为了银子而当了太监的悔痛给说了出来,更将自己极力在表面上装成一个正常男人的心思给表露了出来……所以张李子便利用了他的这层心思,将他安置去了苏答应身边。
  他知道,卢有福迟早会做出令皇上蒙羞的事情。而他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地给卢有福提供便于他做出逾矩举动的机会。
  所以,当他得知皇上和熹妃都出宫了时,心里是相当雀跃的,因为机会来了。而这一日,恰恰连苏培盛也不在,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今日,便可惜了。
  他故意差人去御花园修剪灌木,也故意没有差使卢有福去。
  卢有福沉得住气,一直没有动声色。所以张李子心里渐渐生出焦急之意,故意又大声催促起几个小太监来:“再找几个人过去帮忙,正好趁着今儿都弄好了,免得日后还要寻机会修剪。”
  这一次,卢有福终于自荐去做那费力的活计了。张李子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露:“去吧去吧,不得偷懒!”
  可卢有福还是偷懒了,毕竟太监们都分在不同的地方各自修剪着,不得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闲话,所以他们并未看到卢有福悄悄整理好了衣服往储秀宫跑去。
  御花园离储秀宫近,所以卢有福很快便摸索去了苏答应的屋里头。
  “我听说内务府的人在御花园里头修剪灌木,我方才还想你会不会也在里头,会不会能得个机会来看上我一看……啊……”卢有福一进去便关上了门口上了门栓,看到苏答应满脸娇羞地盯着他看,心里一动,忙上前将她拥在了怀里。
  他不是个正常男人,可他喜欢看到这个女子在他身下绽放的模样,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觉着他活得有些男人的尊严。
  苏答应紧张到胸口起伏不定,拉着他的手便往自己胸口摸去。
  她迫不及待地自行宽衣解带,而他则轻车熟路地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盒子,各种各样的狎具尽收眼底,更有那逼真若真物的宝物,若小二臂膀般粗壮,正躺在盒子里闪着熠熠光泽。
  苏答应在他的双手抚摸,唇齿咬啮之下,早已颤成了一朵即将绽开的花儿,待看到他余下一只手去拿狎具时,紧咬的双唇一个颤抖,娇滴滴地溢出一抹轻吟来……
  他们并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偷偷盯着卢有福的一举一动,待看到他偷偷开溜之际,那个人便如约跑去净房附近,准备放那疯疯癫癫的宋氏出来了。此人,便是陆德才。
  “嘚嘚嘚!”他在净房附近一处灌木丛里瞧着墙面,这里原先有个排水的洞,被他挖大了,刚好够那宋氏钻出来。
  没多大会儿,那疯疯癫癫的宋氏便循声过来了,钻出个脑袋冲着他嘿嘿傻笑。
  陆德才捂着脸,神秘兮兮地跟她言道:“熹妃与人在那储秀宫里偷情,快去抓奸,让皇上打她进冷宫!”
  这宋氏对熹妃二字极为敏感,饶是已经疯疯癫癫的,可一听到这两个字便立即来了精神。
  “哪里哪里?熹妃这个贱人!”她目露凶光,仿佛一瞬间得了清明。
  陆德才给他指明反向后,忙匆匆掩在了灌木丛里。张李子说一路上会安排上将巡视的太监给引开,故而这后面的事情也不需要他操心。
  “熹妃偷人啦!熹妃偷人啦!”那宋氏也是疯惯了,在一处角落叫嚷两句,便又往别处跑,一路上都欢喜地嚷着,十分兴奋。
  彼时正好有几个答应在御花园里闲逛,正在亭子里纳凉,听到储秀宫有动静后,赶紧往储秀宫附近走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氏一路上跑着嚷着,待窜进了储秀宫,才有一大群太监宫女追上她。
  她指着其中一间屋子,高兴地嚷嚷:“熹妃在俩面偷人啦!熹妃在里面偷人哪!”
  里面的苏答应正在动情之际,待卢有福停下手里的动作时,她才迷离地睁开眼,听到外头的熙熙攘攘。她的脸当场就吓白了,慌忙想要拔下还在她身体里的狎具,无奈她紧张得很,那狎具又大又深,她一个手滑没能将之拔出。
  而那卢有福早已呆愣在一旁,惊恐地瞪着那扇门,整个人都若石像一般僵住了。
  有人在敲门,还没敲两下,便有人开始撞门了。苏答应慌忙扯了薄被将自己精光的身子盖住,吓得瑟瑟发抖。
  门撞开之际,卢有福忙白着脸挡在了门口:“你们……你们做什么?”
  他衣衫完整,因为他从来不是完人,所以每次与苏答应行那苟且之事时都不会脱衣,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丑陋的身子。
  张李子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咚”地一声闷响,苏答应体内的狎具滑了出来,落在那榻上,又顺着边缘“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清响、刺眼。
  如此一来,事实已定,闻声赶来的答应们在外面伸长了脖子要往里面瞧,最先瞧到情况的莫过于屋对头的刘答应。其实打从卢有福进来将门锁上后,她便有所察觉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毫无察觉,只是她并不敢乱讲。
  “哈哈,熹妃那个小贱人偷人啦!皇上,皇上快赐死她!”人群之后,已经被绑住双手的宋氏在那里疯疯癫癫地叫着,一时间人声鼎沸,无一不为眼前的事情震惊不已。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退下!”裕嫔与武贵人听到风声后,立马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芍药。芍药看到苏答应屋子外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脸色立马不好了。
  张李子窃笑了一声,忙正色吩咐身边的太监们将那卢有福绑了,又笑嘻嘻地点头哈腰:“各位主子们,裕嫔娘娘来了,还是请裕嫔娘娘说话吧,请主子们给娘娘让个道儿。”
  他暗自冷笑,这么多人知了情,不怕皇上这脸丢不干净。
  裕嫔一看里面的情形,立马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也没管过大事儿,一时着了慌,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在一直木着个脸的芍药跟来了,她悄声在裕嫔耳边说了几句话,裕嫔便冷静了下来。
  “你们二人,找个嬷嬷来给苏答应验身,你们,将这个奴才绑着看好。妹妹们且都散了,这里不是瞧热闹的地儿,一切公断自有皇上与熹妃做主。等皇上回宫了,自然会有交代。”
  “娘娘,不可。”芍药一惊,忙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这件事情万一被这些答应们传了出去,可就大事不妙了。这是何等丑事,皇上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这……”可裕嫔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有几个答应怕惹事,已经匆匆带着宫女溜了出去。芍药心急,立马让人将在场的答应一一记下名字。
  剩下的几个人,看裕嫔意图让人拦着不让她们走,心里开始怕事,闹哄哄地你一言我一语,只道自己屋里头这个要做那个要办。裕嫔没了章法,提笔将她们的名字与住所一一记下后,便放走了她们。
  “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得乱嚼舌根,闹出了风声,便不是丢小命那么简单了!”她无奈,只得在放她们走之前说了几句狠话,也不知管不管用。
  她忙乱之际,并没有看到武贵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待她忙完这些事情后,才听到屋里头乱糟糟的,有斥骂声有抽耳光之声。她忙拉着芍药进去看,这才发觉武贵人正发了疯似的在扇那苏答应的耳光。
  “你个贱人!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做这等苟且之事,你对得起皇上吗?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皇上哪里待我不薄了!就当我一颗真心都喂了狗!”苏答应的头发凌乱,衣服也是匆匆套上的,此时已经又被武贵人揪乱了。
  武贵人一听这话,火气更甚,抬起脚就往她脸上狠踹:“你说什么?你居然敢骂皇上!”
  “你做什么,你要打死她了!”裕嫔忙上前去拉武贵人,武贵人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裕嫔,一个劲甩着拉她的那几只手。
  哪知,其中一个人被她甩脱了手,一个不稳便摔倒了,然后一脑袋便磕到了椅子角上,当场血流如纸一命呜呼。
  场面一时间慌乱不堪,尖叫声,辱骂声,摔打声,不绝于耳。
  “娘娘!”裕嫔看到那么多血,又拉不住武贵人,气得两眼一翻,当场便晕了过去……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严惩
  
  胤禛与妍华回宫时,正好赶上宫女惨死、裕嫔昏迷之际,彼时整个后宫之中,竟然是武贵人一人独大,加上张李子又心存不轨故意顺从着武贵人,所以胤禛与妍华赶过去的时候,整个储秀宫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那些原本在御花园到储秀宫那一段宫道上瞧热闹的宫人,纷纷跪下了身子,垂着脑袋不敢动弹。
  胤禛看了看宫道两旁跪满了人儿,冷笑了几声。
  苏培盛冷汗涔涔,待皇上与熹妃走过去后,忙一个劲儿地挥手,示意身后那些个太监都该干嘛干嘛去,不得杵在这里瞧热闹:“一个个都没骨头了不成?看我过后怎么收拾你们!”
  胤禛下了御辇后,听苏培盛禀了个大概:“……苏答应与人行苟且之事被捉了个现行……裕嫔娘娘被气得昏过去了……”
  潜邸时的种种往事浮上心头,他想起曾经背叛过他的宋婉儿,心里的热气便少上几分。
  待进去看到与苏答应苟且之人是个太监时,他心里的怒气便越发滔天了。他睨了一眼那些不堪入目的狎具,又嫌恶地看了苏答应一眼。
  那双漂亮的眸子此时正梨花带雨,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发颤。如此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实在难与那*之事联系在一起。
  “你怎配得上这双漂亮的眼?”他微微眯上眸子,面色若冻了三尺冰寒,让人不敢瞧上一眼。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幽幽地吐出一句,“来人,给朕剜了她这双眼!”
  “皇上,皇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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