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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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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许多事情,弘历都不知道,所以他亲自查问过那几个太监后,便预备将他们送去慎刑司了事。魏长安微微皱眉,冲押着太监们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暂时莫要将他们带走。
  魏长安将弘历请到一边后,低声道:“四阿哥,可否将这几人交由奴才处置?”
  弘历心里有些不高兴,魏长安这么说显然是对他方才的处置不满,但他明显是给了他面子的,不然也不会私下里问他。他知道魏长安是他皇阿玛的心腹,又见魏长安面色凝重,知道定有别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犹豫了一下后便点了头:“宫里头近来出事了?”
  魏长安看了看他,微微颔首:“出了点小事情,奴才想查一查这几人,看看是否与他们有关。”
  “好,那就交给你吧。”弘历答应得也爽快,转身又冲那些太监与侍卫道,“这几人暂时先不要送去慎刑司了,交由魏大人处置。”
  这一夜就在这个小波澜里流逝而去,这一夜,张李子是最为难熬的一个。他看不到那个试图下毒的太监后,就知道出事儿了。
  宴席结束时,杜若还又寻了他问话,他只好扯了个谎,说没有那样的事情,但是他却故意言辞闪烁,让她们起了疑。
  灵犀与杜若见他如此,知道他定是受人嘱托不得说实话,心里愈加起了疑惑。
  正月过后,内务府向皇上递了名册,请示被留了牌子的那十几个秀女该如何安置。
  胤禛指了个副都统的女儿给弘昼做嫡福晋,又指了个布政使的女儿给弘历做侧福晋,然后又给二人各指了两名格格,又给浙江总督李卫的大儿子指了个婚……七七八八一算下来,只剩下四个秀女了,于是他便将剩下的这四人统统都划入了后宫。
  妍华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务府已经安排了那四名秀女进了宫。她将人一一做了安排,待芍药听到管领之女刘氏时,眉头微微一蹙,登时有些不悦。
  只是,她不是个显露心里情绪的人儿,只在心里计较着。待听到妍华在给她们分住所时,轮到给刘氏分的时候,她忍不住多了句嘴:“不若储秀宫吧,离御花园近,位置也不错。”
  妍华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也上起心来了?”
  芍药窘迫地垂下了脑袋,没有吭声。
  不过话虽这么说,妍华还是由着芍药的建议,将刘氏安排去了储秀宫。
  储秀宫里住着个苏答应,敬事房已经将苏答应的绿头牌去掉,所以她再也没有侍寝的机会了。她如今还能保着答应的名分,而未被打入冷宫,还是得亏了她那双肖似熹妃的眼睛。若不是胤禛看着那双眼便舍不得重罚,只怕她早就入了冷宫。
  只不过,那储秀宫如今也和冷宫差不多,冷冷清清门可罗雀。苏答应如今再在御花园里碰到昔日的姐妹,再也没人搭理她不说,还总是极尽奚落讥讽。她本就心高气傲,一进宫便得了宠,如今落得个这样凄惨的境地,自是十分不习惯。
  所以,她隔三差五就被怄出气来病一回。偏生宫里头到处都是趋炎附势之人,如今苏答应没落了,她的宫女太监自是也不受待见,请个太医都是十之八九请不去。
  故而刘氏住进去,只怕会跟着一起受冷落吧。
  但是妍华也顾不得为每个人都着想一番,终究是有人要住进储秀宫的,谁住不是住呢……
  大年夜误放烟花一事,经过魏长安的查问,确实只是个意外。不过那个撞人的太监略为可疑,魏长安将他放了之后,便叮嘱苏培盛安排个可靠的人儿注意他的举动。苏培盛思前想后,暗中吩咐了张李子去做这盯梢的事情,毕竟那个太监在内务府里头当差,而张李子在内务府颇大颇小是个管事儿的。
  “苏公公如今对你有所怀疑,你近来再也不得做任何越规矩的事情了。不过九爷生前常说,谁让他过得不好,那人便也甭想好过。这龙头难斩,可咱们还是能拨几片龙鳞的。陆德才,你说是不是?”张李子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趴在炕榻上的太监,正是那个不听他话欲下毒的那一个人儿。他因着误燃烟花的事情,跟其他几个太监一起没人被杖责了五十大板,整个下身都已然麻木无知觉了。
  那个叫陆德才的太监咬了咬牙,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儿来:“舅舅……说得是。”
  “你要是再不听我话,日后丢了小命儿也甭怨我。还有,那舅舅二字日后也别再乱叫了,被人听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先帝曾专门下旨说过,不得乱认亲戚,保不齐当今的万岁爷更忌讳这个。那苏培盛让我好生盯着你,一有异动就告诉他呢,你可给我好生规矩着些,莫要害了你舅舅我!”张李子抬手在陆德才头上敲了几个爆栗子,疼得陆德才龇牙咧嘴,却连连点头称是。
  “好了,我也走了,以后不得机会再来看你了,你给我紧着骨头些,再给我胡来看我不收拾你。”张李子丢了几个眼白给他后,慢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二月春风来的时候,御花园里头的迎春花开得恣意。
  妍华带着弘恩游园时,想起钱贵的腿,便问了小余儿一声。小余儿迟疑半晌,看了看灵犀才支吾道:“回娘娘,钱贵的腿伤得也不重,已经好了。”
  “嗯,多叮嘱他几句,让他再莫做那样的傻事。雍和宫如今乃行宫,什么时候我求了皇上带我过去小住几日,到时候也好亲口骂上他几句。”妍华淡淡地说了一声后,便看到弘恩咯咯笑着往前跑去,她忙在后头跟了上去,“跑慢些,莫要摔着。”
  弘恩跑到一丛花前面便停住了,他见妍华从后面追了过来,便笑呵呵地躲到了花丛后面,与她玩躲猫猫的游戏。
  “嘶……”他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抽气声,便瞪大眸子好奇地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灌木丛后,苏答应正被卢有福扶着,慢慢往储秀宫里头去。苏答应方才不小心崴了脚,所以卢有福正欲送她回去。只不过他一手伏在她的腰侧,另一只手则抓着她的手,姿势极为暧昧,全然不像主仆。而她,竟然也全然无所觉。
  “弘恩……弘恩?你在哪儿呢?”妍华追上弘恩后,故意假装没有看到他,而是四处环顾着假意在找他。
  弘恩一开心,立马收回了目光,忍不住动了动小身子。
  这时候,妍华看到了苏答应与卢有福,待看到他们二人的姿势后,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第五百五十章 不满
  
  本来扶着苏答应的那两只大手,听到这一声呵斥后,下意识地便缩了回去。
  苏答应脚崴了站不稳,如此一来,下意识地便去抓卢有福的身子,结果一阵扑腾之后便伏在了他怀里。她这才察觉不妥,忙红着脸去推卢有福,结果她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往后跌坐在地。卢有福伸出去的手没能拉住她,便那样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他的眼里闪着汩汩心疼之色。
  妍华见状,脸色立马黑了。
  弘恩看到他额娘发怒,小嘴一瘪便想哭,被奶娘急急给抱走了。
  “先带弘恩回去。小余儿,将那两个人给我抓过来!”妍华阴沉着脸,冷冷地盯着他们看。
  卢有福方才回过神来后,便已经跪在了地上,苏答应折腾半晌也跪好了身子。
  小余儿押着卢有福,灵犀又差了两个宫女搀扶着苏答应,速速赶至妍华身前跪了下去。
  妍华只冷冷地盯着他们二人看,方才她没有妍华,瞧得是清清楚楚,这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搂搂抱抱,这是成何体统!前朝发生过宦官与宫女乃至后妃*的事情,大清开国至今,一直严加防守这样伤风败族的事情发生,结果她却亲眼瞧见这二人不干不净!这是在打皇上的脸啊!
  “娘娘恕罪,答应方才赏花的时候崴了脚,所以奴才扶答应回去……”卢有福白着脸磕了个头,可是牙齿却是紧紧咬着,面上露出一丝倔强来。入宫做太监不是他的本意,倘若家中不贫,他本也可以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
  妍华闻言看了一眼苏答应的脚,果真不大对,这才将脸色缓了下来:“苏答应是皇上的答应,不得与别个男子亲近。此人虽为太监,可你们方才的举动太过亲密,若是被旁人瞧到,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你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儿,便要谨守妇德!”
  “娘娘,嫔妾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乱传。”苏答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
  “哼!好一个不怕别人乱传,你将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处?人活一世,总要保住点儿什么才可,本宫看你要保的便是那张面皮。罚你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妍华冷笑了一声,眼见她满脸的不服气,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顾全着胤禛的颜面,她恨不得立马将苏答应交去慎刑司,该怎么折磨便怎么折磨去,跟一个太监如此亲昵,也亏她做得出来!
  皇上……他又不理我了,我还如何给他撑着颜面?苏答应心里恼着,却再没说出口来,因为她看到卢有福偷偷伸出一根指头来,悄悄摇了摇,让她莫要顶撞熹妃。
  她心里一暖:也只有他,还如此关心于我。
  妍华此时已经静下心来,她吩咐灵犀差两个宫女将苏答应送了回去,还好心让人去请太医到储秀宫给她看看脚伤。
  苏答应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卢有福,皱着眉头问妍华:“娘娘,他……”
  妍华见状,脸色顿时冷了几分。看来,当真不是她误会,只怕这苏答应与这太监之间当真不干净。即便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只怕她对这太监也是动了什么不干净的心思。
  “本宫自由安排,无须你操心!”她不愿多搭理,冷言冷语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再也不愿看苏答应一眼。
  灵犀忙朝那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二人这才急急半拖半扶地将苏答应带走。
  “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才叫卢有福。”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名字,他跟许多太监一样,换了个名儿。
  “本宫觉着,这储秀宫你是不该再回去了,你觉着呢?”妍华方才看到这个太监的脸了,眉清目秀,确实比一般的太监好看几分,也难怪那苏答应瞧他的眼神不大对劲儿。
  卢有福的身子颤了下,沉默了半晌后,还是磕了个头:“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妍华看他没有一丁点儿害怕之意,心里益发不满起来。这个太监当真不能在储秀宫留下去,瞧他这模样,竟是也舍不得离开储秀宫吗?
  她一想起这个太监与苏答应之间可能有不干净之举,她便觉着恶心,眼里的冷意不经意间如数九寒冬里的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
  “小余儿,将他送去内务府,让内务府换一个太监去储秀宫伺候。至于他,就留在内务府当差便好。”妍华也不愿再与他多说,下了定断后便转身回去了。
  卢有福紧紧握着拳头,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讨厌被别个人左右命运,可他的命运一直身不由己。
  苏答应等了半天,待看到内务府重新差了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过去后,她才恨恨地咬紧了牙,歇斯底里的吼着:“熹妃娘娘,你好狠的心!你自个儿偷汉子偷得欢,到头来却是冤枉我!毒妇心肠,不得好死!”
  那小太监也是刚进宫不久,做事还算勤快。待他看到苏答应这个凄厉的模样后,吓得哆嗦了两下,只瑟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同一个屋檐下的刘氏,听到她的吼声后,也赶紧将本欲踏出屋子的脚收了回去……
  “娘娘,裕嫔娘娘来了。”翌日一大早,裕嫔便匆匆来了景仁宫。
  “快请进来。”妍华正在教弘恩学说话,听说裕嫔来了,忙抱着他走了出来。弘恩是她生的几个孩子里,眉眼最像她的,越长大越好看。她每每想起不久之后就要将他送出宫,便忍不住难受一会儿。
  “妹妹!”裕嫔一进来便急急走到了妍华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弘恩跟着叫了一声“妹妹”,叫完之后便咯咯咯地直笑。妍华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难怪弘恩见着女子都爱叫妹妹,原来是从裕嫔这里学过来的,弘昼小时候不也爱叫她妹妹额娘嘛。
  弘恩跑上前钻进了二人中间,一会儿抱妍华的腿一会儿抱裕嫔的腿,玩儿得不亦乐乎。妍华只好让奶娘将他抱走,拉着裕嫔进去坐下细细说:“姐姐这是怎么了?这般着急?”
  “妹妹可记得那乌札库氏?”裕嫔长叹了一口气,她之前让妍华帮着将乌札库氏给宣进了宫,想瞧瞧这未来儿媳妇儿是什么模样什么品性,结果昨儿一天接触下来,她是当真不满意。
  “弘昼未来的嫡福晋?姐姐难道不喜欢她吗?”妍华何等聪明,虽然她不记得乌札库氏是哪一位,可看到裕嫔的模样,便猜出了*分。
  裕嫔接连点了几下头:“正是她。你随着皇上选阅秀女的时候,当是见过她的。不过那么一会儿子,你也察觉不出她的品性。昨儿我与她处了一天,我是当真不喜她的性子,哎……她那样的性子,怎得与弘昼相处啊?只怕会时常吵架……”
  “她阿玛是副都统,军伍出身,所以她或许也带了些武人的耿直吧?我虽不记得那乌札库氏是何品性,可我记得被留下牌子的那些人儿,都是端庄沉稳之人,姐姐何故这般不喜欢她?”妍华拍了拍她的手。她也是弘昼的半个额娘,自然不会害弘昼,当她得知胤禛将这个女子指给了弘昼后,她便明白了胤禛的用意。他是当真盼着能给弘昼挑到一个能降得住他的人儿啊。
  “沉稳是沉稳,却不够端庄。那些个规矩保持上一两盏茶的工夫,便要悉数忘个干净。你提醒她一回,她便再保持一会儿,而后没多久又原形毕露……实在太不够端庄了,这副品性,如何做弘昼的嫡福晋啊?况且,我瞧她性子还有些强势,这日后岂不是要欺负到弘昼头上去……要不,你与皇上说说,给弘昼换一个嫡福晋吧,这个孩子实在……哎……”裕嫔有苦难言,连连叹气。
  她昨儿看到乌札库氏的模样,本来也还算满意。乌札库氏长得偏英气一些,虽然不似水乡女子般娇柔清丽,却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儿。
  可是一处久了,她便发觉那乌札库氏的规矩学得不够,尤其陪着她用晚膳的时候,吃得那叫一个多啊,都赶上裕嫔一整日的食量了。这也罢了,老话说得好,能吃是福,妍华就也很能吃,如今不是活得比谁都漂亮吗?
  可是!那乌札库氏吃了没多大会儿便忘了规矩,完全是大口吃肉大口喝汤,委实很不体面!裕嫔向来都是个慢条斯理的优雅人儿,看到乌札库氏的吃相后,对她的好感立马大幅度下跌,以至于到后来怎么看怎么挑剔,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
  妍华听裕嫔讲完之后,对那乌札库氏倒是升起一丝好感来:“姐姐昨儿提醒过她几次要注意规矩?”
  裕嫔一直拧着眉头,听她这么说,便沉思了下:“两三次该有吧。多半都是她带着的丫头提醒的,比我提醒的次数要多不少。”
  “那乌札库氏可有不耐烦的神色?”
  裕嫔迟疑地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一经提醒便立马端正了姿态。”
  “可见她是个谦虚之人,知错便会改,这一点多好。选阅的时候,我也没瞧见她放肆,所以她在大场面下还是端得住架子的,这一点姐姐真不需要担心。她阿玛好歹是个武人,定不会在寻常人面前露怯,她嫁过来后定能将弘昼的格格们给打理得服服帖帖,没人敢出幺蛾子!”
  “……姐姐不觉着她是个耿直性子的人儿吗?姐姐待她好,她定会真心实意地回报姐姐。姐姐与她相处也不用有所猜忌,多好?以她那样的性子,嫁过来之后只要弘昼待她好,她也定会真心真意地与弘昼好好儿过日子……”
  妍华苦口婆心,将乌札库氏给大肆夸赞了一番。不是她想坑弘昼,而是她坚决相信胤禛的眼光。况且,胤禛已经将这婚给指了,哪儿有反悔的余地。
  她好说歹说,待说到口干舌燥之际,才终于把裕嫔给劝住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新婚
  
  三月桃花芬芳,妍华怕裕嫔又心生悔意,催着钦天监将好日子定在了三月,然后她便忙着给弘昼办大婚事宜了。为了喜上添喜,更为了省一笔开销,她还趁着同一日的工夫,将弘历迎娶侧福晋的事情给一道办了。
  宫里头因着这两件事情,喜气洋洋,不过可忙坏了内务府和礼部的人。皇子大婚,礼节繁重,迎亲、入宫、谢礼、摆宴……一套流程下来,全都累得直翻白眼。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庆之中时,卢有福趁着忙乱无人看顾,偷偷溜去了储秀宫。彼时苏答应正斜躺在床上发呆,隐隐约约听到外头有人说过来送喜饼。
  她自嘲般笑了笑,心道怎得还有人记得这里?想必是给对面的刘答应送喜饼的吧,没人会记得她,想她曾经风光一时,却如绚烂的烟花一般,转瞬即逝。
  “吱”地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扣上了。
  苏答应慢悠悠地放眼望去,却见一个白净的太监拎着个食盒站在三丈之遥,眼里有莫名的情绪在翻动:“答应,奴才……来看您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直勾勾看着她,大胆又放肆,却不让她讨厌。
  “啊!有福……你怎么来了?”苏答应这才回过神来,待看清楚面前的人儿时,立马要从床榻上起身下去。
  卢有福赶紧放下喜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她按在了那里:“答应……莫要起来。”
  他的双手按着她的肩,有力却很温柔,闹得苏答应一阵恍惚,待视线移到握着她双肩的那两只手时,脸上一热,忙躲开了视线。
  他比别个太监干净,有的太监身上总是臭烘烘的,而他却一直香喷喷的。
  卢有福面不改色心不跳,缓缓掀开她身上搭着的被子,摸到了她那只崴伤的脚,在她的脚腕时轻轻捏了捏:“答应的伤……好了吗?”
  而苏答应却充耳未闻,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她正处在花一样的年纪,尝过*之欢后又怎得耐得住这么长久的寂寞,这会儿子被卢有福碰了那么几下,她脑子里“轰”地一声便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一团火烧得她心肝乱跳。
  她再也不顾及那么多,往前一凑便抱住了那个白净的太监,凑上嘴巴便胡乱亲吻起来……
  翌日,弘昼携着他的嫡福晋向皇上和熹妃、裕嫔请安见礼,皇后如今越发不管事儿了,听说弘昼大婚后,只差人回来道了声喜,也没说回宫。他们也早就料到皇后会如此,谁人也没多加过问。
  待胤禛离开后,妍华与裕嫔便与弘昼夫妻二人说体己话,裕嫔看到弘昼脸色不好,跟吃了苍蝇一般,便悄悄拉着他到无人处问他怎么了。她听弘昼的太监说,弘昼与乌札库氏昨夜洞房的动静颇大,难道是那方面不尽他意?
  弘昼回头看了看,见乌札库氏不在,吞吞吐吐了半天,只道:“没什么,额娘过虑了。”
  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完全不像没事的模样。他总不能跟他额娘说,他昨儿夜里被一个女人给强行办了吧。
  想想也懊恼,他昨儿洞房的时候,也没那么怜惜她是第一次,没有章法地乱捅,将她弄疼了。她一改之前的安静模样,突然跟杀猪似的乱嚎,吓得他立马没了兴致,起身下床就想走。
  他想,既然你痛,那我就不碰你了,让你缓缓总好吧。
  结果那乌札库氏是个强悍的人儿,也不顾身上凌乱的衣服,也不顾身子还痛得很,拉着他硬是不让走:“爷把妾身弄痛了,便想甩手走人吗?爷今儿夜里必须与妾身洞房,不得走!”
  嘿!他一听她那么强硬,立马不干了,加快了穿衣的速度,结果一个没提防被她拉到了喜床上,在他目瞪口呆之际,被她扒了个精光,又在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他撩拨地热血沸腾,主动骑在了他身上。
  事毕,他也不顾惜她是头一夜,只感觉被她办了很没面子,于是他又主动办了她一回。而后她也不顾身子痛不痛,再主动办了他一次……
  俩人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外头的宫女太监被他们一阵一阵的嚎叫给吓得没了主儿。他们几次三番想冲进去瞧瞧,无奈那门早就被反锁了,且弘昼与乌札库氏一个个都骂着不准他们进去打扰,所以他们只好在外头听他们嚎到大半夜。
  可今儿一大早来请安,弘昼只觉着腰酸背痛,走路都不顺畅,却看乌札库氏顶着个笑脸跟没事人儿似的。他恨恨地咬牙切齿:她简直不是个女人!又刁蛮又恐怖!
  弘昼脸色不好,自是因为昨夜折腾地太累,加上被她办了几次,他心里正窝着火呢。
  裕嫔看他支支吾吾的,心里愈发焦急。他之前就有过格格,怎得这次大婚之后变了个模样似的。难道……“她打你了?”
  裕嫔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乌札库氏的阿玛是个武人,难不保乌札库氏也学了点儿功夫在身,说不定私下里是个鲁莽性子,下手没轻没重也是有可能的。
  弘昼一听这话,脸色涨得通红。他昨儿夜里是被她掐了几下来着,但是也算不得被打。况且,他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打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不可能承认。
  “额娘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儿子怎么会被她打?我不打她就不错了,哼!”
  “啊……”裕嫔一听这话,有些急了,“不可不可,你怎能打她?她好歹也是你的嫡福晋。若是被你皇阿玛知道你要打她,定是要挨骂的……”
  弘昼有些不耐烦,推着裕嫔往外去了:“额娘别瞎操心了,儿子又不是小孩,这些事情用不着额娘烦忧。”
  他担心再说下去,那乌札库氏会不知天高地厚地跟他的妹妹额娘瞎说八道,那他可就颜面扫地了。
  他出去的时候,果然看到妍华与乌札库氏笑得正欢,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他瞧着很不顺眼。
  “……额娘说得是,雅雅一定尽快给五爷生个阿哥……”
  弘昼听到这话,忍不住撇了撇嘴:啧啧,像个女人吗?这么主动地说要生孩子,当孩子是那么好生的?雅雅,雅雅,名字都这么俗气,嘁!
  他心里编排着她的不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着脸瞪了雅雅一眼。他近来不想碰她了,可她方才说尽快生孩子,难道她还想用强不成?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乌札库氏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到他和裕嫔出来,忙起身向裕嫔行了个礼,温顺地唤了她一声额娘,而后又上前扶着弘昼让他坐下。
  弘昼看她在外人面前如此乖顺,面子上极为受用的,只扬起下巴睨了她两眼,显得有些傲慢。
  弘历带着他的侧福晋前来见礼请安时,弘昼与乌札库氏的别扭已经闹得差不多了。妍华看弘历来得这么晚,脸色有些不大好:“见过你皇阿玛了吗?”
  弘历闪烁着眼神,点了下头:“已经给皇阿玛请过安了。”
  他的侧福晋高佳氏立马行礼,向妍华解释道:“儿媳给额娘请安,请额娘莫怪爷,是儿媳身子不适起晚了……”
  弘历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来。其实他昨夜没跟她洞房,因为他的女儿一直吐奶,暖心很是担心,所以他陪暖心和女儿陪了一夜,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早上自然就起晚了。
  妍华见状,也未多加责怪。
  就在众人沉浸在喜事中时,谁人也没料到,储秀宫里出了那样一件污秽之事。
  唯有张李子,当日许久不曾见到卢有福后,便问了问别个太监,他们皆摇头说不知。只有一个小太监说看到卢有福提着喜饼走了,说是给娘娘们送喜饼去了。
  张李子转了转眸子,阴恻恻地笑了。
  “你,给我好生盯着他,他若是再去后宫,务必要及时与我讲。”张李子将陆德才叫到身边,悄声叮嘱了下。
  他早就说过,龙头斩不了,龙鳞却是可以拔几片的。如今,让皇上蒙羞的事情不就来了吗?他就知道,像卢有福那样改不了花花心肠的太监,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得意地摸了摸下巴,那里光洁无须,可他还是习惯性地摸一摸,也好解解他当男人的瘾。
  “舅……嘶……”陆德才刚要叫出声,就被张李子给赏了个爆栗子,他捂着脑袋幽怨地看了张李子一眼,忙吸了吸鼻子将另一个“舅”字也咽了下去。
  “张公公,依我看,还是想法子让那卢有福重新回储秀宫伺候才好,那样他见答应的机会多了,做出苟且之事的机会也就更大。”
  张李子作势又要打他,被他躲开了。张李子睨了他两眼,轻蔑道:“所以说你蠢呢。天天在一处,就不会日日都做那苟且之事了,你还怎么盯着他?如此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次面,定会一见面就忍不急办事儿,到时候一捉一个准,呵呵……况且,这人儿是熹妃娘娘给送回来的,我再偷偷给塞回去,不是摆明了与熹妃娘娘作对吗?”
  “可是舅舅……嘶,张公公,那卢有福也不是男人,如何跟女人行那种事情?”
  张李子轻蔑地盯着陆德才,冷哼了数声:“你在舅舅面前,还装什么纯情?我跟你说,你屋里头若是有那些个污秽东西,赶紧给我想法子处理干净,这宫里头啊,过不了多久就要翻天喽。”
  
  ☆、第五百五十二章 病重
  
  陆德才是个散漫性子,张李子让他盯卢有福,他总是一不小心就将人盯丢了。所以事情磨磨蹭蹭地拖到四月底时,张李子却一直未寻得机会动手。
  待到了五月初,他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暗地里骂了陆德才一顿后,只好亲自注意起卢有福的动静来……
  五月初六的时候,胤禛给和硕和惠公主指了婚,将嘉惠下嫁给喀尔喀的博尔济吉特氏多尔济塞布腾。博尔济吉特氏乃蒙古的皇族姓氏,多尔济塞布腾是智勇亲王丹津多尔济的小儿子,才貌双全。
  嘉惠从蒙古回来后,妍华就没见过她。待指婚的圣旨下了之后,她让弘历带话给嘉惠,让她进宫见见她,可是嘉惠却迟迟不肯来见她。
  妍华觉着定是嘉惠对多尔济塞布腾不满,却又不想她为难,才迟迟不肯见她。想到要将嘉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她心里当真万般不舍。
  不过,待嘉惠进宫给她请安的时候,她才知道是她想错了方向。原来嘉惠一直没进宫,是因为十三的腿疾越来越严重了,嘉惠一直在怡亲王府里陪着筱七,母女俩一直守在十三身旁。
  可怜妍华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不仅她不知道,连朝中许多大臣都不知道。原来胤禛一直瞒着十三病重的消息,怡亲王府也不对外提及此事。怡亲王有腿疾的事情乃众所周知,且怡亲王向来不喜欢在府邸接见朝臣,所以并未有人怀疑。
  嘉惠是今年年初从蒙古回来的,弘昼大婚那一日,十三的腿疾正发作得厉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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