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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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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配得上这双漂亮的眼?”他微微眯上眸子,面色若冻了三尺冰寒,让人不敢瞧上一眼。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幽幽地吐出一句,“来人,给朕剜了她这双眼!”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苏答应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剜眼,那是何等之痛?
  “剜眼之后,实以宫刑!苏氏一族,有官职者去官职,流放宁古塔!”胤禛压根不再拿正眼瞧她,只面无表情地又补了几句。
  苏答应惊呼了一声,整个人面如死灰地彻底颓坐在地。
  在场的人皆是浑身一颤,跪在地上的卢有福更是瞪大了一双眼,急急向苏答应看去,眼里满是怜惜。
  这一幕被妍华看在了眼里,眉头拧得更深了些。她没怎么见过胤禛惩罚人,但她知道,此时的胤禛显然是动了怒,是劝不住的怒,所以饶是她觉着剜眼之后再宫刑委实残忍,可她还是没有出声。毕竟苏答应做过的那事儿,岂止是这样便能抵消的?进了这深宫,首要便是需耐得住寂寞,可她……哎,可怜不得,也惋惜不得啊。
  “将他,送去慎刑司。”胤禛指着卢有福,眼里似能迸出火来,可是他开口的时候,声线却异常镇定,冷冷清清若墓地里的幽冥,“去皮剔骨,挫骨扬灰。”
  这八个字从他嘴里一个一个地蹦出来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后脖子如有鬼怪在吹冷气,吓得他们冒起浑身的鸡皮疙瘩,身子不住地颤抖。那八个字所代表的苦痛,岂止是痛,简直是炼狱。
  卢有福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就是害怕会有被发现的这一天,可他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还这么地猝不及防。
  妍华就站在胤禛身边,听到这几个字后也是趄趔了两步。胤禛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扶住了她的手臂,眸子里的冰寒太重,此时已经温柔不起来。
  妍华微微扯了扯嘴角,想让他宽心。可嘴巴嗫嚅半晌,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今儿为什么要出宫,听闻了十三再也治不好的腿疾后,回宫竟然还碰到这样难堪的事情。
  她悔她自己没有事先安排好,才会出现这样的乱子,倘若当初发现卢有福与苏答应有蹊跷的时候,便将这卢有福给拘了,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待后来她得知事情已经传出了宫时,她便更加后悔了,若是不出宫,她定能阻止这丑事被宣扬出去。
  形如死人的苏答应与卢有福已经被拖了出去,而这屋子里早已乱七八糟,椅子倒了桌子乱了,地上还有许多碎瓷渣子。再往里悄悄,榻上还是一片狼藉,似能闻到那*的气味。
  妍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一边的角落里跪着个人儿,是武贵人。她的发髻有些许凌乱,双目猩红,呼吸急促,手里还握着一片碎瓷渣。她方才想用手里那东西扎苏答应的,若不是皇上来了,她定是要划花苏答应的脸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生气,只是觉得皇上那么英挺俊朗,那苏答应怎可负了他?该死,可恨!
  胤禛看到她时,她正难掩激动地盯着他看。她许久未曾这么近地看他了,待察觉他朝自己越走越近时,只紧张地完全没了主张。若不是她身后的宫女提了个醒,她差点儿忘了手里还拿着一片碎渣子。她忙放下那东西,立即向他磕了个头:“皇上~恕臣妾失礼之罪,臣妾看到她做这等污秽之事,实在太过生气……”
  “起吧。”胤禛亲自将她扶起,并未对她动怒,只是让人将其送回延禧宫,好生处理手上被碎渣子割破的伤口。武贵人感动不已,连声道谢,最后在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储秀宫。
  彼时,谁人也没有想到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情会有那么多的连锁反应。此事就像夏日里的一场大旱,干涸了湖河里的水,渴死了田地里的庄稼,造就了老百姓的饥饿,促就了一大片的饥荒……
  苏答应被生生剜下眼的那一日,凄厉地如半夜里的幽魂恶鬼,惊悚至极。可是慎刑司的人谁也不敢手软,翌日便对她实施了宫刑。宫刑,即男子割其势,女子闭其宫,使之不得再行男欢女爱之事,苦痛难言,比砍头更甚。砍头不过碗大的疤,而宫刑却是苦痛余生。
  苏答应命大,被剜眼,又受了宫刑后,却还是熬了过去。
  只不过,皇上只说了这两样刑罚,未说刑罚过后她若是还留着活气该怎么处置,所以慎刑司的人只得将她关在牢狱中,任其自生自灭。
  事情过后,妍华与内务府立马多了许多事情要处理。整个事情透着许多蹊跷,譬如那宋氏何故又跑了出来,还顺顺利利地跑去了储秀宫?而偏巧储秀宫里正好有两人在做那等苟且之事?又譬如事情为何那么快就传到了宫外?好像储秀宫的事情一闹出来,便立即有人出宫去宣扬了这件事。如此迅疾,若不是有人安排,谁人能信?
  妍华请旨,让魏长安将关押宋氏的那个屋子搜了个遍,最后在灌木丛的墙根后发现了一个洞,这才印证了他们心中的猜疑:宫里头果真有人在捣鬼。
  太多的疑问亟待解决,以至于妍华压根无暇去理会宫里头的那一小部分不实传言。
  可是她没在意,苏培盛却将事情都探了个清楚。苏答应的事情让他对张李子很不满意,觉得他甚为宫里头的老人,不该让事情演变到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可张李子说得对,他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裕嫔和武贵人在那里发号施令之际,他也无法掌控事情的发展。
  苏培盛心有疑虑,却并未说出来。他问了问陆德才那一日在做什么,而后便没了声息。
  张李子偷偷瞧了他两眼后,若有所思地敛了眉:看来,要开始收敛了,如若不然,露了马脚可不好,八爷的仇还未报呢……
  “皇上,京中近来盛传熹妃娘娘……*之事……”魏长安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明明是苏答应做了那苟且之事,可茶楼小巷里,百姓私下津津乐道的事却与熹妃有干,且对此深信不疑。他并不知道,早在选秀期间,妍华的名声便已经开始莫名败坏。
  他只感觉,暗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默默推动着这一切。这背后之人,意欲何为?熹妃与之又有何仇何怨?
  “嗯?”胤禛显然也有些诧异,眉头深锁,目露不解。
  苏答应的事情,他并没有下旨宣告天下,这等丑事,自是能暗中解决便可,谁也不会蠢到将这样的事情昭告天下。
  “奴才已经调集暗卫进京搜查,似有九爷府邸的旧人在京中活动。”
  “继续查。”胤禛揉了揉额角,心里很是烦闷。十三的腿疾不得好,宫里又出这样的污秽事,外头又传出这样莫名的事情来,委实让他头疼。
  “皇上,此外……奴才回宫的时候,看到凌柱大人递牌子求见熹妃娘娘。”魏长安退下去之际,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
  “所为何事?”凌柱一家子不曾因着妍华的身份而狂妄过,更不曾时常进宫探视,这个时候递牌子求见显然是有别个事情。
  “……奴才问过凌柱大人,似是……凌柱大人的夫人病了,想见见熹妃娘娘……恕奴才多嘴,恐怕是为了京中的传言,凌柱大人心有不安,故而想问个虚实。”
  胤禛沉吟半刻,叹了一口气:“知道了,下去吧。”
  婵婵,我该如何护你?
  待魏长安退下,他默了半晌,踱步徘徊良久。待凌柱递的牌子传至养心殿时,他让人备好笔墨纸砚,提起笔,速速写下一段话……
  
  ☆、第五百五十六章 公主
  
  “哎~”凌柱在午门外徘徊不已,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红艳似火,烤得他身心俱焦。
  他是个老腐朽,不曾想过利用妍华的身份而加官进爵,能进翰林院做个侍讲学士,他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妍华说得对,他就是个老文酸,做不来朝廷中的勾心斗角,不然也不会一直都停在四五品的小官职上再也不得升迁了。
  自从妍华进宫做了熹妃,他听过关于她的传言就不在少数,听听也就过去了。
  其实早在去年就有风声传出来,说熹妃独掌后宫,排除异己、只手遮天。凌柱夫妻二人深知女儿的品性,对此不过是听过便作罢,不曾当真。
  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不仅传得人多,且久。据传,熹妃不甘深宫寂寞,年老色衰之后不得恩宠便开始偷人,与人做那苟且之事。凌柱听后气得直吹胡子,他自是不信他辛苦养大的女儿会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可传得久了,他便开始担心妍华的安危了。想想他这个亲阿玛都免不得开始担忧,那些不熟识妍华的人,更是会信以为真了。
  他因为年纪大了,心火又旺,差点儿等得两眼翻白晕厥过去。这时,终于有人来了,是苏培盛亲自捧着一封书信急匆匆地赶来。
  “大人,皇上让奴才过来给大人送此物。”苏培盛双手托着那封信,呈送到凌柱眼前,凌柱朝着养心殿的方向下跪磕了个头,这才起身接过那封书信。
  “皇上这是不得空见我吗?哎……”他叹了口气,心里愈加烦躁。
  “大人,皇上说大人看过这封信后,便不用再觐见了。大人这就看吧。”
  凌柱有些疑惑,听他这么说,忙拆开信看。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语:熹妃稳重自持、贤良淑德,朕心甚慰。
  皇上的字他是认得的,虽然没有落款也没有印章,可这几个字却比什么都有说服力,只将他连日来的担心都给捋平顺了。他突然觉着呼吸都畅快了许多,头顶上的日头都没有那么烈了。
  “有劳公公了,我这就回去了,这就回去了。”凌柱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身子仿佛都轻了许多。
  苏培盛要回那封信后,便回去复命了。
  胤禛听了他的话后,淡淡地应了一声。待批阅完手头的折子后,突然顿了顿,而后侧头看向苏培盛:“宫里头可有这样的传言?”
  苏培盛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回皇上,好似……有那么一点儿。不过宫里头规矩森严,也没人敢大肆评论,奴才也只是听说仿佛……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闲言碎语。”
  胤禛默了默,沉着脸若有所思……
  “公主,公主慢一点儿!”笑笑从神武门进了宫后,便直奔御花园。她很久没回宫了,一回来便哪里都想看一遍,伺候她的宫女无奈极了,也顾不得合不合礼数,一个劲儿在她身后追着。
  笑笑年已十岁,粉嘟嘟的小脸,滴溜溜的清眸,红殷殷的嘴唇,可爱清透,比清晨的露珠还要晶莹剔透。皇后一直都很宠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碰了,在圆明园里,凡是她想要的,皇后都会想尽法子给她弄了去。只是木槿去后,皇后待在佛堂里的工夫越来越久。这一日,笑笑闲着无趣,便突然想回宫看看妍华,得了皇后的应允后,她便兴冲冲地回来了。
  有三个正在清扫御花园的小宫女正在埋头扫小道,歇脚之际便窸窸窣窣地聊起了那件她们未曾亲眼看到的秽乱事情。只不过,她们一个说是苏答应,一个说是熹妃,还有一个则站在旁边警戒着。旁边有个小湖,有两个太监正在湖边打捞着湖面上的碎叶碎草。听到她们的闲话之后,其中一个小太监也禁不住凑过去听了几句。
  笑笑的宫女追上她后便没有再大呼小叫了,跟着笑笑走在长廊里,听到假山后有窸窣声,知道有人在偷懒碎嘴了,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想听个墙角。
  她隐隐约约听到她们说到了熹妃,还听到偷人、不守妇道这样的字眼,心里顿时有些不悦。
  “嘶,公主,她们……”跟着她的宫女倒抽了一口气,掐着腰便想上去骂人,被笑笑拉住了,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好好儿地跟着我就是,不许乱说。”笑笑转了转眸子,露出一抹机灵的娇俏。
  “谁?”那个把风的宫女看到假山后面有人影晃动,忙惊呼了一声。正在碎嘴的宫女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聊。那个凑过来听闲话的小太监吓得赶紧跑回了湖边,继续捞湖面上的碎叶子。
  笑笑警告地看了她的宫女一眼,而后便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你们在聊什么啊?”
  三个碎嘴的宫女是去年新进宫的,并不认识笑笑,可见她衣着华丽,定然跟她们是不一样的,所以三人都战战兢兢得跪了下去,却又不知该对笑笑作何称呼,只好面面相觑,各自心里都打着小鼓。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我也想听听。你们说得好听,我便……”笑笑俏生生地转了转眸子,粲然一笑,“我便给你们好东西。”
  “你……你是谁?”其中一个宫女大着胆子问出了声。
  笑笑的小宫女动了动嘴巴,刚想出声,便想到方才笑笑不让她说话的警告,忙又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我?我是新进宫的宫女呀。”笑笑眨巴着眼睛,无害地笑着。
  “你……你骗人。”另一个宫女盯着她的衣服看了看,怯怯地驳了一声。
  笑笑冷下脸来,她已经没了耐性。在皇后身边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于她,眼下问几句话,这几个小宫女却推三阻四不肯讲,她自然不高兴了。
  “再不说,我就让人将你们都送去慎刑司!”笑笑小脸一板,下巴一抬,眼睛一瞪,倒是当真突然多起一丝威慑力来。
  那三个宫女不知她的身份,听到慎刑司三个字,立马吓得白了脸。
  刚才为她们放风的宫女最为胆小,吓得赶紧开口招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饶命……饶命啊,是她们,她们说熹妃娘娘的坏话……她们说熹妃娘娘不甘寂寞,与人做……做不要脸的事情……可皇上却放过熹妃娘娘不……不追究……”
  “胡说!”笑笑气得吼了一声,尖细的声音颇为扎耳。
  “公主,公主别听她们胡说,熹妃娘娘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皇上那么宠娘娘,娘娘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那三个宫女一听眼前这个孩子是公主,吓得整个人都蔫了。进宫的时候,教习姑姑就跟她们说过,手要勤,嘴要严,结果她们头一次疏忽,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悔都来不及悔。
  “你们,朝景仁宫的方向,每个人磕一百个头!”笑笑气呼呼地瞪着她们,除了皇后,与她最亲的便是生母熹妃,她自是极为讨厌听人背后诋毁自个生母。
  “你行,磕一千个头才可!每磕一个,都要说一句你们罪该万死,熹妃娘娘是大好人!”
  “公主……这样是不是不大妥?”
  “有什么不妥的!她们在背后说额娘坏话!就该如此,不打死她们都是轻饶了!”笑笑气得不行,甩手就走人,又怕那三个宫女不照着做,抬眼一扫,看到湖边有两个太监,便指着他们喊道,“你们过来,你们给数着,不满一千不得放她们走!谁敢偷懒,我就打断谁的腿!”
  即便如此,笑笑还是不放心,挑了一块鹅暖石的道儿,让那三个宫女一字排开,然后看她们磕了几个头,直到满意了才气呼呼地离开。那两个太监很是为难,他们手头上本来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此一来岂不是耽搁了?所以笑笑一走,他们二人一商量,便有一人悄悄溜走了,去找张李子汇报一下这个变故,免得他们完不成差事要挨罚。
  凑巧的是,彼时胤禛正好在御花园里散心。笑笑惩戒那三个宫女的时候,他正好在御景亭上坐着纳凉,看到那边的骚动后便让苏培盛去将笑笑叫过来。
  苏培盛急急赶上了笑笑,笑笑闻言,便又折身往御景亭去,行至那三个宫女身边,无意间看到太监少了一个,立马又跳着脚骂了起来:“还有一个太监呢?我明明叫了两个的!苏公公,他们都不听话,你要好好教训他们!”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得一回来就发这样大的火?奴才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苏培盛陪着笑,引着笑笑往亭子的方向走去。
  “哼!他们一个个没规没距,说额娘的坏话!额娘那么好,怎么会做她们说的那种事情?苏公公,皇额娘说,回宫了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找你,我现在就找你,你一定给我好生教训那几个奴才……”笑笑气喘吁吁地骂了好一阵子,才堪堪安抚好心绪。
  抬眼看到胤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立即嫣然一笑,快步上前给他磕了个头:“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苏培盛轻轻走近,忙将方才的事情悄声向胤禛禀了。他淡淡点了个头,示意笑笑起身:“起来吧,刚回来的吗?你皇额娘身子可好?”
  
  ☆、第五百五十七章 帮忙
  
  “儿臣听说,皇额娘夜里老是做噩梦,还老是叫木槿的名字,有时候还会哭醒……皇额娘瘦了好多,吃得也少,儿臣很担心……皇阿玛怎么也不多去看看皇额娘,皇额娘一个人在圆明园待着,很冷清呢……”笑笑瘪了瘪嘴,小嘴巴说个不停。
  “你皇额娘也不愿意搭理朕,朕去了也只是招她烦。”
  笑笑撅起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满:“皇阿玛不去,又怎得知道皇额娘会烦。”
  她发了几句牢骚后,突然又想起方才的事情,立马精神抖擞地告状:“皇阿玛,方才有人说额娘的坏话,我听到她们诬陷额娘,说额娘跟人做不要脸的事情……”
  胤禛面色冷峻,也不打断她,只由着她叽里咕噜一通抱怨。他在想法子,不可任由这样的传言流窜。虽说流言止于智者,可深宫里头的智者向来不多,所以他若是不采取点手段,这样的流言是止不住的。
  “皇阿玛怎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跟额娘吵架了吗?”笑笑哇啦哇啦说完一大通话后,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便喝了个干净。皇后宠她入骨,从来都是舍不得对她说半句重话,规矩虽然都教给她了,但是她时常不遵守,可皇后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久而久之,笑笑便养成了如此随性的脾性。
  胤禛微微皱了下眉头,待看到宫女捏着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茶渍时,他终于忍不住言了句:“这么大了,注意着些规矩。”
  笑笑嘟了嘟嘴,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
  胤禛轻叹了一声,知道他跟妍华对这个孩子都疏于管教,心里不免升起一些歉疚。他招手将她唤至近前,接过一条帕子亲手给她擦了擦额角与鼻头上的细汗,放柔了声音与她打起商量来:“方才那些宫女所说的话,你额娘听了会伤心。”
  “嗯。”笑笑重重地点了个头。
  “皇阿玛要整顿一下,但是又不想让你额娘知道,你说皇阿玛该怎么做?”
  笑笑歪着脑袋想了想:“皇阿玛背着额娘教训一下那些人不就好了?”
  胤禛浅浅一笑,点头道:“说得是,所以皇阿玛让你帮个忙,你可能做到?”
  笑笑疑惑看了看他,悄悄拧起了小眉头:“皇阿玛要让儿臣做什么?不能做让额娘伤心的事……”
  “不让她伤心。你去景仁宫,劝你额娘去圆明园小住几日,好陪陪你皇额娘。方才听到的那些事情也莫要告诉你额娘,免得她伤心。这两件事情,笑笑可能做到?”
  笑笑认真地想了想:“那儿臣能告诉皇额娘吗?”
  胤禛微愣,缓缓点了个头:“可以,只要你能让你皇额娘保证,不将此事告诉你额娘就好。”
  “好!”笑笑露出一个又大又甜的笑容,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胤禛的身子僵在了那里,不大自然地轻笑了两声。孩子大了以后,他便极少与他们亲近了,所以他才会这般不自然。
  “皇阿玛都有几根白胡子了,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劳累了。”笑笑离开前,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胤禛看着那个雀跃的小身影离开后,才缓缓开了口:“苏培盛,差人留意一下,等熹妃跟着公主出宫了,立即禀报。”
  “喳!”苏培盛深深点下头……
  “额娘!”笑笑因为心里揣了与胤禛的约定,火急火燎地赶到景仁宫后,神色比平素要雀跃好几分。
  “这么开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的,笑笑想额娘了,所以开心。额娘能不能去圆明园住几日,好多陪陪笑笑?”笑笑鲜少撒谎,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也不敢盯着妍华的眼睛看,只闪烁着东张西望,显得有些焦躁。
  妍华自是看出了她的心绪不宁:“出什么事情了吗?怎得这般不自在?”
  笑笑心里拧巴了一下,转了转眸子后,忙瘪下小嘴,可怜兮兮地扑进了她怀里:“额娘去圆明园里住几日好不好?笑笑很想额娘。皇额娘近来瘦了很多,整日整日地待在佛堂里不出来,夜里还会喊木槿的名字,笑笑怕……”
  妍华一听这话,立马拧起了眉头,心里仿佛有一双小手在揪啊揪的,闹得她几欲落泪。
  这个孩子在她身边没待几年,就被她一己私心地送到皇后身边抚养了。此时孩子扑在她怀里喊怕,她如何能狠得下心拒绝他的要求呢?
  “笑笑过来的时候碰到皇阿玛了,皇阿玛说只要额娘同意就可以去……既然皇阿玛都同意了,额娘就答应去住几日,好不好?”
  这时候,弘恩颠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抱住了妍华的腿,也跟风叫了起来:“额娘,额娘抱抱~”
  笑笑见状,立马提议道:“把弘恩也带过去,皇额娘还没见过他呢,肯定会喜欢他的。额娘,就这么定了好不好?要不今儿就回去吧?”
  “好,好。”妍华偷偷擦了下眼角,连连点头应下。她本来还怕笑笑这个孩子以后疏远她,不跟她亲呢,如今这么巴巴儿地盼着她多陪陪,她怎么舍得拂了笑笑的意。
  妍华亲自去跟胤禛请旨时,胤禛问她去几日,她犹豫再三,伸出了三根指头。宫里出了苏答应的事情后,她颇有些不安心,这三天也是犹豫再三才决定好的。
  “五日吧,既然去了,便好好儿地散散心。”胤禛颇为大气,知道她所担心的事情,只说他会差人好生打理,让她安心。
  父女俩这么齐心协力地怂恿,饶是妍华再不放心,也只好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妍华离宫后的第二日,胤禛便让苏培盛宣召各宫嫔妃齐集坤宁宫,有事要亲自下谕。
  这是他继位的第七个年,未曾这样大手笔地做过什么事情。可这一次,他为了制止宫中的流言,思前想后了许久,还是决定要为妍华正名。
  嫔妃答应们惴惴不安地聚到坤宁宫的正殿时,气氛有些庄严,她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亦不敢交头接耳,只有相近的姐妹们用眼神对视一番,交流着彼此的紧张。
  待她们看到一身龙袍的皇上器宇不凡地行至正殿中间那张凤椅上坐下后,那些进宫后便没再见过龙颜的女子皆是激动得连呼吸都开始紊乱了。
  胤禛沉眉扫了一圈眼前环肥燕瘦的美人们,眸子里没有惊起丝毫波澜。
  可一些答应,还有未来得及册封的官女子们,却因为他的视线而一个个心跳如雷。明明很紧张很激动,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答应苏氏,”胤禛沉默良久,才缓缓出了声,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欺君罔上,不顾廉耻,与太监做出*苟且之事……”
  “嘶……”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儿,听到皇上亲自将这等丑事说出来,皆是无比震惊。她们之中的有些人,一直深信是熹妃做了不检点的事情,但是皇上为了偏袒熹妃才让苏答应做了那替罪羔羊。眼下皇上亲口将这件事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她们震撼之余,更是对熹妃又羡慕又嫉妒。
  “这本是秽乱之事,朕不愿多提。可朕听闻,这后宫之中,有好事之徒,将事情冤枉到熹妃身上。从潜邸到紫禁城,熹妃一直悉心伺候于朕,一向稳重自持、贤良淑德……朕今日亲自将话撂下,各宫之主回去后须得管好各宫宫人,从今往后,但凡再让朕听到一句议论此事污蔑熹妃者,后果自负。”
  他的声音一直不温不火,可说到后面,却让人觉着那声音如一把把淬了毒的箭,窜入嫔妃们的耳中后,便让她们艰难了呼吸,加速了心跳。
  “可……熹妃确实与侍卫们不清不楚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嘀咕了这么一声。可是因为大殿里异常安静,所以这声嘀咕便格外突兀。那人说了半句,便吓得当即噤了声,匆匆低下头去。
  胤禛循声看去,并未看到说话之人,但是他的脸色却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抓着手里的念珠,重重地拍在了凤椅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熹妃永远不会做出背叛朕的事情,朕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一句这样的话!谁想与那答应苏氏做伴,只管再言一字试试看!”
  “啊~”靠得比较前的一个答应,偷偷抬眼瞥到胤禛眼里的阴鸷后,吓得两腿直打颤,再也站不住身子,下意识地便扯住了旁边人的手臂。
  胤禛循声看去,那答应便连手臂也失了力气,立马跌坐在地。她又不敢就那样坐着,忙挣扎着改成了跪姿,整个人都瘫软地匍匐在了地上,再也不敢抬头看。
  胤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便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了。
  皇帝一走,那些方才还苦苦绷着身子的人儿立即软了手脚,匆匆被自个儿的宫女扶住,难掩心头的震撼。
  皇上,竟然对熹妃信任至此维护至此了吗?她们心里都是同样的感受,羡慕之余嫉妒更甚。可是谁人也不敢生出超越熹妃的念头,因为她们做不到。
  古人云,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而于妍华,她早已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只因她心里的那个人,对她再无半分怀疑。
  
  ☆、第五百五十八章 钥匙
  
  抵达圆明园后的第二日,妍华牵着弘恩去给皇后请安。
  笑笑直接将她们引到了佛堂,朝里指了指:“皇额娘每日用过早膳后便进去了,有一次我陪着皇额娘诵经,听到她自个儿在那说话,我就问皇额娘在与谁说话呢,皇额娘就叫了几声木槿的名字,然后……没瞧到木槿的人儿,之后那一日便一句话也没说……笑笑可担心皇额娘了……额娘多陪陪我们好不好?”
  妍华鼻子一酸,噙着泪点头:“好,好好好。”
  她与两个孩子在外面等了很久,皇后一直没有要见她们的意思,所以她让弘恩在外头给皇后磕了个头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她曾经住过的那个屋子附近有一片杏林,眼下已进入六月,杏子应该已经成熟了。灵犀说可以熬制点儿杏子酱,做点儿杏脯,还可以做点儿糖炒杏仁、酸甜杏子糕……
  她还未说完,妍华与两个孩子便不约而同地咽了口水。只不过,她咽得极为隐秘,没让别个人瞧出来罢了。
  弘恩是直接大大地咽了下口水,小孩子,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他舔了舔嘴巴就嚷道:“要吃,恩儿要吃杏子糕……”
  灵犀抿着嘴直笑,心道她们主子生下的几个孩子,嘴馋这方面当真是得了主子的真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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