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雍正熹妃传-第1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儿子知道。”弘时说罢就想出宫去找八王爷,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提醒道,“熹妃跑去问皇阿玛这件事情了,额娘得空了可从熹妃那里打探一下,儿子明儿早上再来给额娘请安!”
  
  ☆、第四百五十七章 回京
  
  妍华被强行送回景仁宫后,担惊受怕了一夜,她一整夜都在做噩梦,身上一会儿惊汗连连,一会儿又冷得如置身寒窖。一夜也不知道被惊醒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听到弘历在唤她“额娘额娘”,声音里夹杂着隐忍的痛苦,却就是没有喊怕。
  第二天醒来,她便有些发热了,但是她也顾不上等太医过来看诊开药,只急急地往养心殿赶。
  胤禛夜里也未睡安稳,妍华赶到的时候,他与几位大臣正沉默不语,而他的眸子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廉亲王脸上。
  妍华再急,也知道分寸,所以她候在殿外,听说里面正在议事后,便没有乱闯,只在外头静静等着。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有点儿似刀割般生疼。小宫女请她去旁边配殿喝两口热茶候着,她心里着急,只想着大臣一走她立马便进去问,所以并不肯挪步。
  “廉亲王有何看法?”众人无异正在商议弘历被袭而后失踪一事,胤禛扫了众人两遍,最后将眸子定格在八王爷脸上,似乎想从他温润如玉的面容中找一丝裂痕。
  “皇上,如今之计需以驿站为中心,扩大范围往四周搜寻。四阿哥若是受了伤,也不会离开太远……”
  “皇上,依老臣的意见,需赶紧调兵去玉田县,将行刺的余孽捉到。若那些余党被抓,四皇子自然也就后顾无忧,会自己露面了……”鄂尔泰听着八王爷的话,连连摇头。
  听说河北下雨,四阿哥一行人一路上难行,所以三天才行到玉田县。如今是第四天,人却不知所踪,哎。
  “大人,此举不可,倘若四阿哥伤势严重,只怕难以自行露面。皇上,依臣之见,可将廉亲王与鄂尔泰大人的建议综合一下。派人增援玉田县,一面寻人一面缴清余孽。”十三转了转眸子,心里却在为熹妃担心,她若是知道此事,定会心急如焚吧。
  胤禛默了默,并未出声。昨儿得知情况后,他便做了安排,若是当真等到此时才安排,弘历只怕早就遇难了。他今日召集他们前来,不过是想做做样子,看看八王爷是什么反应。但观察了这么久,他并未从八王爷眼里寻到什么可疑的迹象,难道是他猜错了?这件事情不是廉亲王所为?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妍华等久了便觉得双腿发麻,本来只有一点儿低热,如今被冷风吹了一会儿后,病情倒似加重了,鼻子都开始发塞。
  众人出来的时候,妍华退到一边,只远远与几位大臣点头示礼,十三最后走出来,看到她被风吹得生红的小脸,眉头一紧,禁不住上前两步:“熹妃在这吹了许久的冷风?如此不爱惜自己,岂不是要让皇上担心?”
  “十三爷,硕……弘历如何了?找到人了吗?”
  十三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待看到她眼里的急切时,他暗叹了一声:“熹妃当照顾着自己的身子,若等弘历回来了,你却病了,还怎么照顾弘历?”
  妍华闻言,眼里腾起一抹欣喜:“十三爷的意思,弘历找着了?他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吗?”她鼻子一酸,眸子里立马泛起盈盈泪光。不过她顾及着这里是养心殿,面前又站着十三,所以便忍着没哭出来。
  十三那话本是用来安慰她的,此时看到她满脸的希冀后,倒不忍心揭穿了。
  正在为难之际,苏培盛出来了,请熹妃进去说话。十三点了点头,又对熹妃说了句“保重”便走了。
  胤禛也无心批阅折子,看到妍华来了,便揉了揉眉心。他昨儿彻夜未眠,监视弘时的太监回话说三阿哥心情似乎不错,昨儿又出宫寻廉亲王去了。他自是不希望这件事情与弘时有关,可即便与他无关,他得知自个儿的四弟出了事反而那么高兴,便当真无情又冷血,他对此委实失望。
  帮他择师,望他成才,他竟长成了这样!哎,他想起弘昀,弘昀在世时,可比弘时乖巧多了。当时若不是弘时调皮,弘昀又怎么会……
  “皇上……”妍华进去后,张口便想问弘历现下在哪里,但看到胤禛如此疲累,她又生生给忍住了。方才十三爷不是说了吗,弘历已经找着了,安全了。
  她兀自将十三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所以眼下看到胤禛这副模样,她便不忍心拿这件事情烦他了。
  胤禛也不想跟她说弘历的事情,见她不问,他便也自私地没有跟她谈这件事情。心里头的烦躁在她的陪伴下,减轻了些许,俩人又像往常一样,他低头批折子,她在旁边伺候。
  下午夕阳西下前,有侍卫急急赶回京城,说是正午之前将四阿哥与魏长安找到了。据说四阿哥只受了点儿皮肉伤,已无大碍,眼下处理过伤势后,又往景陵去了。
  妍华闻言,这才知道上午的时候,是自己误会了十三的意思。眼下听到弘历安全了,她反而后怕起来。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一切,她一定让那人血债血偿!她不是待人宰割的牛羊!
  三日后,弘历祭祀完先帝后返京,妍华早早儿地与胤禛一起往宫门去,等不及的妍华时不时前行一会儿,胤禛无奈,只好跟着她一起,二人不知不觉就行到了太和殿。眼看弘历一行人远远而来,胤禛这才拉住了妍华,没让她再往前。
  弘历的脸上,只有额头上有擦伤,全身上下看着并没有大碍。
  一行人随着亲自前来迎接的胤禛与熹妃回了养心殿,待弘历平静地将祭祀的过程与胤禛讲了个大概后,胤禛便问起随行的魏长安关于受袭一事。妍华这才偷偷让人将弘历带进了东暖阁,心疼地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弘历却“嘶”地倒抽了一口气。
  原来他的伤在胸口,被他额娘那么一熊抱,压到胸口了。
  他却红着脸假装不是伤口痛,只道:“额娘,孩儿大了,额娘再不要这样了,被阿玛瞧到要怪孩儿不懂事的。”
  他想转移话题的伎俩自是被妍华识破,妍华二话不说,黑着脸就让人扒他衣服看。弘历早已到了知羞的年纪,红着脸不让,所以宫女也不敢动手。
  “硕儿乖,给额娘看看你伤势。你若是不给额娘看,额娘这心里头总是要提心吊胆的。”
  弘历扭捏着不肯,只红着脸道:“额娘,伤势不重,已经无碍了,随行的太医给上过药。这么冷的天,额娘难道要让孩儿光膀子吗?”
  妍华的动作这才一滞,看到弘历扭捏的脸色才发觉他已经不是孩子了,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你不要骗额娘,真的没大碍?疼不疼啊?”
  弘历刚想诚实地点头,转而又摇起了头:“不疼,额娘就放心吧。还有……额娘以后能不能不要叫孩儿那个乳名了……孩儿不是有名字嘛,孩儿叫弘历。”
  他说着便有些委屈了,那个乳名委实难听,什么硕硕、硕儿,他哪里肥了?这个乳名怎么听怎么难听,实在与他四皇子的身份不符。还有,弘昼的乳名居然是条条……一条一硕,一瘦一肥?委实与他们的形象大大不符。他们的美人额娘早就改了口,可为什么他额娘总是忘了改口……
  “这么叫亲切。我以前可是问过你的,你说硕硕这个名字很好。”妍华嘴里与他调笑着,可眸子却不住地在他胸口瞟着,生怕渗出血来。
  “额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呀,孩儿那时候不懂事……”当时她拿着好吃好喝的哄他,年幼的他哪里经得住哄,再说了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哪里知道那个名字好不好,哎,这个额娘委实有点不靠谱啊。
  妍华与他说笑了一会儿,又一次答应以后不再叫他硕硕了,可心里终究还是挂记他的伤势,便又让芍药去请了两个太医过来。
  外头的胤禛问完魏长安后,便也进来看弘历的伤势,此时太医已经赶到。弘历请求回阿哥所看诊的要求被熹妃拒绝,胤禛也想知道他的伤势,便让太医就在此给他看伤。两名太医只得战战兢兢地在皇上与熹妃的监视下,再度给弘历看了伤势。
  解开包扎伤口的白布,里面的皮肉已然外翻,靠近胸口的地方竟是被利器刺入,若是再准上一点,直接刺进心脏!只怕当场便会殒命,如此可见当时情况多危急!
  妍华与胤禛退出了东暖阁在外候着太医的看诊结果,待看到宫女捧出来的布条上满是血渍时,妍华只惊得心里发怵。胤禛则是细着眸子,半晌没吭声。
  弘历自始至终都没有叫一声疼,只是受不住的时候闷哼了两声。可即便只有那两声闷哼,妍华听到后也是心疼地将心揪做了一团。这是什么世道,对一个孩子下手,背后主使之人定是黑心肝啊!
  “婵婵?”妍华昨儿就病了,方才又出了几身汗,眼下便有些受不住了,身子开始摇摇欲晃。胤禛正握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等太医出来。眼下他却突然发觉妍华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忙看了过去。
  “皇上,我头有些昏,缓缓就好。”妍华喘了两口气。
  胤禛这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么烫,昨儿没吃药吗?你怎得就是这么让我不省心。”
  “皇上,三阿哥来了。”这时候苏培盛走到胤禛身边,轻轻通传了一声。
  胤禛轻轻蹙起眉头,见太医出来了,便让妍华进去歇一歇。待问过太医弘历的伤势后,他才安了安心。妍华站在旁边听完太医的叙述后,也才安心地走进去。
  “让三阿哥回去好好读书,朕眼下正忙着,没空见他。”众人散尽,胤禛才抬起头来跟苏培盛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四百五十八章 教诲
  
  弘历回宫后,熹妃便病倒了。之前身子一直很好,这一次却因为担心弘历而罔顾了身子,所以妍华这一次病来如山倒,将将歇息了大半个月才好起来。
  鉴于先前在王府时,弘昀因为受了箭伤而迟迟不得痊愈,所以这一次,胤禛对弘历的伤口尤为上心。也因了弘历为祭拜先帝而受伤,胤禛便给予了他特例,允他每月都可休几天假,好去景仁宫给熹妃请安。
  母子二人入宫后还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每次弘历过去,妍华总要让灵犀在景仁宫的小厨房单做许多好吃的东西给弘历吃。
  熹妃是弘历最为亲近的人,所以他免不了要与熹妃谈起他心地最为关心的事情:储位。他心思藏得深,未曾在别人面前提到过对“长大光明”匾额后的匣子感兴趣,即便弘昼闲来无事与他好奇两句,他都会竭力阻止弘昼议论此事。
  眼下他屏退了旁人后,便坐在榻边与他额娘谈起了心。
  所为知子莫若母,妍华见他将人都屏退,便知道他有话想说。而他向来贴心,定不会将受袭时的惊险道与她听,所以……
  “你是不是对那块匾额后面的名字感兴趣?”妍华一副瞧破他小心思的模样,斜躺在榻上看了看他的胸口。衣服穿得多,她并不知道他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可看到他的脸色透着红润,应该还不错。每日都有太医去阿哥所给他看伤口,她的担心倒也不是那么浓烈。毕竟人就在身边,不用提心吊胆了。
  弘历的眸子惊诧地长张大了些,旋即,他垂下了眸子,没敢看妍华的眼睛,只小声问道:“原来额娘都知道。皇阿玛……有没有跟额娘透露过什么话?”
  妍华摇了摇头,严肃道:“我知道你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在这件事情上你一定更要沉得住气。你皇阿玛还有许多年的皇帝要做,这其中的变数会很多很多,你若是沉不住气,那匾额后面的名字便可能没有你的份儿。你皇阿玛一向韬光养晦,这一点你要学就要学得透彻。”
  然而,她知道弘时定会沉不住气,到时候弘时继位的可能绝对会变小。弘时放纵,弘昼荒唐,她无论怎么瞧,都觉着她的弘历最为出色。
  她的弘历若是沉得住气,日后就算只当个王爷,也定能做个不让新帝碍眼的王爷,保一世平安。即便她这种认同弘历当王爷的想法,日后会烟消云散,可至少此时她是真真切切的如是希望的。只要他不出头,不要表现出皇位的迫切渴望,以后不管谁当了皇帝,都不会将他当做眼中钉的不是吗?
  不过能当皇帝,那自然最好;当不上,那也是命。
  “额娘,孩儿……谨记额娘教诲。”弘历的眸子闪了闪,犹豫着点头应下。他额娘每次与他讲道理的时候才会这么语重心长,而她讲的道理,他自然是有所认同有所不认同,但他每次都会应下,毕竟她也是为了他好。
  妍华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未必真的听进去了,便又道:“你皇阿玛不公开太子是谁,也是为了考验你们,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他不公开太子是谁,也是为了保护他立下的太子啊。你的兄弟虽然不多,可你能保证你不会害他们,他们不会害你吗?”
  “不会!孩儿和五弟这么好,怎么会……”他下意识地反驳,却被妍华的眼神摄得小了声音。
  “好,就算你和弘昼之间不会,那别的阿哥呢?朝中百官呢?即便是你这次受袭的事情,谁又敢肯定不是哪个与你皇阿玛作对的官员所为?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皇阿玛现在立的是你又如何?你便能安心不好好读书了?还是安心地纵情玩乐了?”
  妍华连连问了几个问题,将弘历问得顿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他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面对这么大的事情终究无法安定心思不去想。眼下被他额娘噎了一通,他羞愧地涨红了脸。
  “所以你莫要去想那匾额后写的是谁名字,不管就算现在写着谁的名字,以后都是有可能换掉的。你能保证你皇阿玛对他之前写上的那个名字一直满意啊?”妍华露出一副*裸的轻蔑,将弘历憋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吐了几口气,最后小声道:“可皇阿玛这次让孩儿去祭拜皇爷爷,他们都说……”都说这便表明皇阿玛眼下最中意孩儿,是让未来的皇帝去跟皇爷爷祈福护佑。他想想这个可能便抑制不住地开心,能敛了心中的雀跃压抑至今,也不容易。
  妍华白了他一眼,打击道:“你皇阿玛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不过看你皇爷爷生前很喜欢你,特地给了机会让你表表孝道罢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前面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不成?赢到最后才算得真赢。额娘不是跟你说了,你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好好读书好好孝顺你皇阿玛,别的都不要想。你皇阿玛不是瞎子,也不是老糊涂,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你做得好与不好,他门门儿清……”
  弘历一阵恶寒,他额娘把他皇阿玛说的神乎其神,想瞎话他别动半分心思不成?就算是他皇爷爷做了那么久的皇帝,也没跟明镜儿似的好不好?他也揣测着他皇阿玛是为了考验他一番,可若是不想立他为太子,又为何要考验他呢?他平日饶是再定定心心,遇到立储这件事情,还是不淡定了。
  不过虽然他有些浮躁地想要知道匾额后的名字,但他知道他额娘说的话都在理,且都是为了他好,所以他听了之后,沉默了良久将心定了定,才由衷地看了他额娘一会儿:“额娘,孩儿懂了。”
  临走时,他叮嘱他额娘,一定要跟他皇阿玛好好儿的,莫要争吵。
  妍华丢了个白眼给他:“你就巴望着你皇阿玛一直宠着我,那样你的地位就受不了威胁了是吧?”
  弘历刚平复下去的脸色又为此话红了红,他憋了半晌只言了句:“额娘误会了,孩儿只是希望额娘过得开心一些……”如若不然,与皇阿玛吵了架你不就会不开心了吗?到时候孩儿要担心的。
  妍华噗嗤一笑,坐在榻上回头冲着他的背影又嚷了两句:“额娘眼下身子不畅快,等病好了就挑两个人给你耍耍把式啊,你再忍一忍,莫要着急!”
  那个个子快赶上妍华的人儿,为她嚷的话趄趔了一步,站稳后又顿了半晌,最后恼恨得狠狠嚷了一声:“额娘!”然后便涨红了脸急急离开了。
  “娘娘又淘气了,方才四阿哥羞得脸都要滴血了似的!”灵犀正好总外头走进去,看到妍华捂着嘴直笑,便上前将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
  “他都十三岁了,我怕他不好意思提这事儿,所以先与他说说,嘿嘿,这小子,还害羞呢。”妍华咯咯笑着,眼里却满是慈爱。
  “娘娘当初刚进府的时候,也害羞得紧呢。”灵犀冲她痴痴一笑,便赶紧跑开了……
  雍正二年正月,西陲战事进入最后的紧张阶段,可天气却是越发不如意起来,竟是连日都下着大雪,很快便为大地覆了一层素色的锦被。
  胤禛因为关注西陲的动荡,过年的时候都还满心忧虑,他日日都要听取前线的战事,可有时候战事紧张道路又难行,消息一中断,他便忧虑得彻夜难眠。这是他登记以来的第一场大战事,若是不得胜利,当真不是好兆头。
  二月初,西陲传来捷报,说年大将军利用恶劣的天气,令诸将顶风冒雪、彻夜前行,利用敌方因为天气而产生的懈怠,分头包抄,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清军迅猛又出其不意地横扫了敌军残部,至此,大获全胜!
  胤禛喜出望外,当即便下令让年羹尧整理完西陲的后续事宜后,进京面圣!
  此间,后宫里却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武贵人在御花园里的假山中戏耍,不慎失足摔下,差点儿丧了命!
  说不大,是因为武贵人膝下无子女,入宫后皇上又没宠幸过她,她的生死对皇上似乎也无关紧要。说不小,是因为紫烟心惊肉跳地跑下假山去时,看到个人影匆匆地跑远了,再低头看去,武贵人的额头上肿了个大包,旁边有个巴掌大的石头,上面沾着血!谋杀谋杀,一定是谋杀!
  紫烟如是嚷嚷,皇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木槿帮着差人封锁了后宫,进出宫女与太监都严厉盘查。
  可要命的是,紫烟这人也忒不靠谱,问她那个背影是男是女,她竟然打不上来!又问那个人着了什么衣服——太监服饰还是宫女服饰,她竟然也是含糊不清!木槿问她究竟有没有看到人,她倒是很肯定地点头说看到了……
  唯一明确的是,确实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被当做了物证。只是那石头上沾着的血太多了,而武贵人额头上的伤倒是没有那么严重,怎得会有这么多血?
  “皇后娘娘,请让皇上过来瞧瞧贵人吧,贵人都伤成这样了,皇后忍心不让贵人在走之前瞧皇上最后一眼吗……”紫烟痛哭流涕地跪在皇后跟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抽了抽眼角,被默不作声的木槿看在了眼里:这……她们难道是在做戏?
  
  ☆、第四百五十九章 面圣
  
  皇后听到紫烟的请求后,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太医不是说过没有性命之虞吗?”
  “主子莫要动气。”木槿扶着她在旁边的榻上坐下后,才又走到紫烟身边,“你可知你这话乃大不敬?”
  紫烟倒抽了一口气,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茫然地摇了下头。她不就是将病说得重了些吗?怎得变成大不敬了?她又怯怯地偷瞧了一眼皇后,然后便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太医说过,贵人只是撞了脑子,醒过来便无大事,你却顾自说她要走了,你这是在诅咒武贵人吗?”
  紫烟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这……”冤枉啊!她只是想帮着自家主子见一见皇上,哪里有诅咒主子的想法。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便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公然地信口雌黄!此为大不敬之一。”
  紫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难道还有之二?
  “皇上召不召见武贵人,是皇上的事情,皇后娘娘做不得主。如今武贵人受了伤,即便皇上抽不出空来探望,也与皇后娘娘无关。你怎可说是皇后娘娘狠心,不让贵人瞧皇上最后一眼?皇后娘娘拦着贵人不让她去找皇上了?”
  “没……没有……”紫烟吓得脸上都没了血色,不敢回驳半句。
  “这乃大不敬之二。还有,”还有?紫烟吓得失了魂儿一般,蹲在那里半分也不敢动弹。
  “皇上不是太医,皇上过来瞧一眼贵人,贵人就能醒过来就能好起来了?不能!既然不能,你这个要求便是无理至极!皇上那么繁忙,你怎可用这样无理的言语来耽搁皇上的工夫?倘若后宫里的人儿都跟钟粹宫效仿,皇上以后也不用处理国事了,终日四处奔波去探视各宫的娘娘!此为大不敬之三!”
  木槿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抑扬顿挫,把紫烟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紫烟本就脑子笨,说方才那句话也是未经过脑子斟酌临时起意的。她不过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看到武贵人醒了,所以才会与自家主子合演了这么一出戏。可她脑子本就不够用,那里能在那么短的工夫内想到最为妥帖的措辞啊!眼下听到木槿数落出她的三条大不敬之罪,她慌得不行,忙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武贵人,带着哭腔道:“贵人!主子!救命啊!奴婢……奴婢没有想犯大不敬之罪!”
  本来倾耳听戏的武贵人,在听到紫烟的求救声后,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两声。只是她并未张开眸子,只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醒过来?她恼得很,莫名其妙受了皮肉之苦,如今想见一眼皇上都见不到,什么世道呀!
  “贵人醒了?”皇后听到紫烟的嚷嚷后,不冷不淡地往这边看过来一眼。
  木槿望武贵人那处看了一眼,见她还紧紧闭着眼,便悠然道:“娘娘,贵人还未醒。如此昏睡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奴婢方才听太医说,用针扎一扎许是能很快醒呢,不若请太医过来扎一扎吧?相比在头上扎两针便能将贵人救醒了。贵人说不定看到过害她之人,到时候也方便找出凶手……”
  嘶……在头上扎两针?没想到木槿竟然恶毒如斯!武贵人吓得哆嗦了下,一想到继续装下去就要被针扎了,她赶紧决定不再装睡下去。所以,她尽量缓慢地睁开了眸子,茫然地转过脸来:“这是……在哪里?我,我怎么了……呃,头好痛……”
  木槿忍不住被她这副装模作样给逗笑了,不过她脸上本就遮着面纱,又没有笑出声儿来,所以并未有人察觉。
  “嗯,本宫倒是不知道紫烟还有叫魂儿的本事,这一叫就将贵人给叫醒了。”皇后看到木槿的眼色便知道这对主仆在演戏,是以她冷声调侃了下。
  紫烟这下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浑身哆嗦着连连告罪。
  皇后也未搭理她,只问了武氏关于用石头砸她之人,不料她也是一问三不知,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没多久,便有太监前来禀报,说那石头上有的血迹像是后抹上去的……后抹上去!皇后扫了这对主仆一眼,罚她们二人两个月内不得出钟粹宫,算是对她们这般胡闹的警示!
  两个月之后,武贵人的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罚抄经书一个月!
  最后,皇后是冷着脸离开的,木槿慢皇后一步,将武贵人主仆的把戏稍微通透地提了出来,警告她们不得再如此。这一次念在武贵人受伤,皇后娘娘便不予追究大罪了,倘若还有下次……
  紫烟见皇后不治她三条大不敬之罪,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有下次,只代替武贵人连连承诺没有下次,乖得不得了。
  武贵人摔下假山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武贵人自是觉着委屈与不甘。可她们方才做了那样一件蠢事,还被皇后给识破了,她哪里还敢再去喊冤。如今又得了三个月禁闭!她刚进宫的时候,就是怕出现同进王府时一样的错误,所以认真习规矩背规矩好几个月啊!万一皇上又嫌弃她规矩不好,她岂不是又要熬成黄脸婆还见不到皇上了!她年岁不小了,耗不起了啊!
  她受了伤,没人关心不说,还关了她紧闭!她越想越憋屈,最后瘪着嘴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雍正二年二月底,年羹尧奉旨进京面圣。
  如今他威名远扬,当初十四镇守西陲当抚远大将军时,功勋颇著,如今他年大将军的名声终于盖过了十四爷!战场上练就的肆意在他心中徜徉,武将的风范在他身上尽显无疑。
  他本是进士出身,一届文臣,如今官途显赫,成了响彻四方的年大将军,他委实自豪!连素来打击他颇多的亲爹,这一次也在心中由衷地大大夸赞了他一番,他怎能不开怀!
  一路上都有各地官员奉承巴结,他戎马多年的陋习渐渐显现,不再有当初的小心翼翼。不过他一路上虽然都在吃吃喝喝,却是亲自拿出巴结他的银子犒劳了将士,待快到京城时,他才稍作收敛,将自己从那个不守规矩的莽汉形象收拾成了威风凛凛守规守矩的年大将军!
  胤禛一向节俭,能不铺张就不铺张,主要原因还是国库里亏空的银子至今未全部收回。他号召百官奉公值守,勤廉效国,倘若他自己却声色纵马浪费铺张,只怕无人会信服于他。不过他登基一年多了,根基已经开始稳固,他该大力整治一下贪官污吏了。
  想康熙帝还在世时,后期尤其是二废太子之后,那些官吏委实太过懒散与胆大妄为,不然国库也不会亏空那么多。胤禛受不了那些人打着为大清效力的名号四处敛财,不为民办事不说,还懒散不作为!如今叛乱已平,他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不过话虽如此,可他为了彰显对凯旋的年羹尧的信任与重视,还是铺张地让人不得精简,用盛大的礼仪亲自去紫禁城宫门口迎接了年大将军!年羹尧受宠若惊,本来还骑在高头大马上,待看到皇帝后,忙翻身下马,上前行礼。
  皇上平和,上前将之搀起,一向清冷的脸上眼下竟是若这细细春风一般,温暖拂人!
  胤禛问其战况,战略……夸其有谋略有勇气,然后又渐渐料到其家中琐事,妻子儿女,胤禛平易近人的模样不像在待臣子言语,更像是兄弟之间在话家常。
  年羹尧受了天子的关心后,又受封加爵,福荫年家。他自己被晋升一等公不说,其子年龄也得以承袭子爵,这还不算,其父,亦为年贵妃之父,亦受封为一等公,外加太傅之衔。
  胤禛是当着年羹尧的面为其年家加官进爵的,年羹尧听了满心欢喜,连忙谢恩。可面上却受之泰然,只觉这些爵位都是他以血汗换来的,当之无愧。
  胤禛正沉浸在年羹尧的功劳之中,自然未曾将他方才没有谦逊一下之事放在心上。待君臣之礼行完,他又然御膳房备了菜肴,让人将年贵妃从翊坤宫接了过来,三人一道用晚膳。
  胤禛体贴,用完膳后与他们兄妹二人闲话了几许,便兀自先离开了,留一些工夫好让他们兄妹二人话话家常。
  胤禛走后,年羹尧在定睛瞧了年静怡一会儿,见她身形消瘦,神态憔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