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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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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走后,年羹尧在定睛瞧了年静怡一会儿,见她身形消瘦,神态憔悴,禁不住出声问她:“妹妹入宫后过得不好?若是为了早殇的孩子伤心至今,委实不必要,你还年轻,养好身子为皇上再生几个便是。”
  年静怡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身子早就垮了,还谈什么再生几个?如今她就是连侍个寝都觉着吃力受不住了,想是再也怀不上了吧。怀了那么多次,如今只留了个福惠好好儿地在身边养着,她想起这个便黯然神伤。
  年羹尧见她不说话,便又沉声道:“你如今是贵妃,我又得了晋升,爹爹也是。年家如今显赫一时,你若是再养好福惠,以年家的地位,日后定能保他当……”
  “哥哥!”年静怡担心地瞟了瞟四周,皇上虽然屏退了服侍左右的宫女,可难免隔墙有耳,所以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皇上早已立了密储,哥哥莫要在此说这样的话!”
  年羹尧看到她的神色,自是知道她担心有人在偷听,但以他今天的成就,想必不可能有人敢做这样的举动。但他还是如她所愿地压低了声音:“我与你将的是事实,你即便生不出皇子了,也要好好养着福惠。还有一事我要与你讲,我回京的途中,发现西宁有皇上的暗卫……”
  
  ☆、第四百六十章 花宴
  
  年贵妃闻言,倒抽了一口气,一双水做的眸子惊恐地往四周瞟了瞟,然后凑近年羹尧小声道:“哥哥的意思是,皇上在派人监视哥哥?”
  年羹尧微微往后仰了点儿身子,一脸诧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啧啧两声:“妹妹如今做了贵妃,怎得还是这样一副胆小性子?为何觉着是在监视我?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何故要监视我?”
  “那……”年贵妃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她与这个哥哥的相处虽然不是一直都融洽,可毕竟血浓于水,更何况他才为年家挣得如斯崇高的地位,她自然关心不已。
  “哎。”他恨铁不成钢一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鄙夷的口吻道,“幸好我让那几个丫头随了你嫁过来,不然以你这性子这脑子,也就整日受欺负的份儿。”
  年贵妃的脸因为这话而羞愧地晕红了些许,两颊的红晕将她如水莲花般的姝丽之姿衬得娇艳不少。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便比方才美上了几分。
  “你莫要担心我,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自然也信任我。关于那些暗卫,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不过依我目前得到的消息,他们正在追查一个人,好像是皇上潜邸的旧人。”
  “旧人?”年贵妃思忖了一番,想不通透那些暗卫会在追查谁,因为她入府晚,之前几个人之间有何纠葛她也不是都清楚。不过既然不是在监视她哥哥,那么她便可以舒一口气了。
  “哥哥莫要追查了,若是被那些暗卫报告给皇上,哥哥岂不是要受猜忌了?皇上派出去的人儿,自是受了皇命在办事,哥哥不好插手啊。”年贵妃声音娇滴滴的,说了会儿子话后便有些轻喘。
  年羹尧敷衍了几句,直说自己会拿捏好分寸,叫她莫要担心。其实他手下的人无意中发现其中两个暗卫时,他心里是挺生气的,他起初也以为皇上在派人监视他。他出生入死辛苦打仗,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忠于皇上,如今却是被如此质疑怎能不气?不过待后来他发觉那些暗卫与他无关,这才舒了口气。
  不过,既然追查了,便追查个彻底,况且是在他的西宁追查人。若是见得了光的大事,皇上定会让他协助,如今是在暗地里追查,且是追查潜邸的旧人,想必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若是知道内情,说不定可以为福惠将来登太子之位出一把力。到时候,他便是国舅了!
  天色本就不早了,所以年羹尧又叮嘱了贵妃一番莫要胆小受人欺侮,毕竟她已是贵妃,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便属她最尊贵。而后他又与陪着年贵妃前来的喜儿说了几句话,从怀里掏了几张银票塞进了喜儿手中,说是宫里用银子的地方多,若是不够,只管在信中与她说一声便好。
  年羹尧走后,年贵妃才用手轻轻捶腰了捶腰。
  喜儿忙上前关心道:“娘娘的腰又酸痛了吗?”见贵妃点了点头,她便蹲下身子给她捏了起来。
  贵妃自打生完福沛后,月子也没坐好,身子也垮了。经常容易犯下腰酸背痛的毛病,就像方才不过是多坐了一会儿,她的腰背便已经酸痛到难受了。月子期间不知是因为吹了风还是哭得太多,如今颇容易头痛,偶尔还会觉着头晕……
  景仁宫内,灵犀嘴里骂骂咧咧地走进了屋子。熹妃从潜邸便养成了个习惯,每到春天就要去摘花瓣,风干了做香囊也好,洗净了做花糕也好,总之是习惯了如此。所以眼见御花园里的桃花要开了,灵犀每日都要过去一趟,若是开花了便着人摘花瓣回去。御花园里的花儿多,灵犀也只挑着桃花桂花摘,谁叫她们娘娘专情呢,闻惯了这两样花,别的都不大喜欢了。
  “娘娘,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公公在钟粹宫外头鬼鬼祟祟的,看到我经过的时候吓得魂儿都没了,赶紧窜到御花园的花丛里去了,跟个耗子似的……”灵犀一回来便叽里咕噜说了起来,她进宫后妍华一直鲜少允她出去,所以宫里头有大半的人她都不认识,连她们在哪个宫里头伺候也拎不清。
  “钟粹宫?”
  “嗯。娘娘,武贵人之前不是说被人害了吗?会不会害她的人见她没死,想再害她一遍啊?”灵犀神秘兮兮得凑近了些许,说得一本正经。
  妍华百无聊赖地睨了她一眼,不甚感兴趣道:“就她们主仆……哎,委实命大了些,把不住嘴便也罢了,还不会用脑子。也不知她偷偷窥得了哪些个秘密,到处与人说,如今说不定别人想要让她闭嘴了呢。”
  武贵人虽说口口声声嚷着有人要害她,还拿石头砸她脑袋,可她毕竟命大,许是紫烟跑下假山那会儿子工夫,预谋害武贵人的人美抓准时机,是以才会错失了良机,没拿石头将她砸死。如今皇后娘娘罚她禁闭,也不失为护她性命的一个法子。如若不然,她在宫里头乱转,指不定要被拖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被勒死了呢。只不过,武贵人那对主仆只觉着冤屈,差点儿殒了命不说,如今还被罚了禁闭。
  “娘娘不想从武贵人那里知道别的消息了吗?”灵犀好奇了一句,不过是是因为上次武贵人告诉了妍华一个不疼不痒的消息后,又神秘兮兮地卖弄关子,说是还知道些别的事情,若熹妃想知道,她可一并说出来。
  不过妍华不是那种喜欢受着要挟之人,只料定她剩下的消息里也没有多少对她有用的,所以当时便没再搭理她。
  至于答应武贵人,安排她与皇上见面的事情,妍华也想清楚了,随缘。反正武贵人眼下被关着呢,三个月之后她若是还记得这档子事儿,妍华再安排就是。顶多哪一日皇上来她景仁宫的时候,她让人去将武贵人叫来便可,至于皇上看不看得上武贵人,那便是皇上的事情了。
  弘历的第一个奶娘有问题之事,贞月已经没了,所以只得从紫烟的哥哥身上入手。自弘历祭祀回来后,魏长安便入了御前侍卫的行列,妍华让钱贵与他碰过头,让他帮忙寻找紫烟哥哥的下落,好再细细打探一下。
  不过紫烟的哥哥仿若人间蒸发了,怎么寻都寻不到。妍华只想到“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在魏长安差人继续打探的同时,她已经不再对此抱奢望了。
  武贵人应是只与齐妃说过奶娘的事情,但是武贵人与宋常在都住在钟粹宫,所以宋常在是否对此也知情,妍华实在是不得而知。
  “妹妹又在愁什么?看这眉头皱得多紧。”这时,裕嫔携着纤云走了进来,手里头还拿着个帖子。
  妍华瞅了一眼,舒展眉头笑了起来,然后让芍药将她的那个红帖子拿了出来:“姐姐也收到了?”
  裕嫔点了下头:“嗯,我正是过来与妹妹说这件事情的,妹妹可准备赏脸过去?”
  她手里的帖子是方才由承乾宫的齐妃遣人送去的,说是春正暖花将开,她预备三月初六的时候在御花园摆个百花宴,与众位姐妹一块儿热闹一番。
  以前在潜邸的时候,齐妃并不热衷于主动设宴与众人聚乐,彼时她子女最多,还是个心高气傲的侧福晋。即便后来胤禛不再那般护着她,她心里的傲气也不容忍她向那些格格们示好。
  只是这一次,她何故摆起了百花宴?
  妍华的眸子转了两圈后,微微一笑,拉着裕嫔一起坐下:“即便是个鸿门宴,咱们也得去了才能弄清楚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鸿门宴是什么?”灵犀一脸的求知欲,宫里头不允许宫女与太监识字,所以妍华从潜邸带过来的两个人,都对外称不识字。既然胤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内务府便也没多加苛责。
  “就是摆了圈套让你钻,但是你又不得不去。”
  “啊!奴婢方才就与芍药说什么来着,就是这个意思!娘娘们还是别去了,御花园又不是齐妃娘娘一个人儿的,娘娘们想赏花,什么时候不能去呀,非要陪着她凑这个热闹做甚?”灵犀当即便挺直了身子,说得一板一眼,还连连往芍药脸上看,似在盼着她作证自己方才确实这么想的。
  “灵犀是个乌鸦嘴,姐姐莫理她。”妍华捂着嘴笑了笑,然后白了灵犀一眼没再搭理。灵犀是个乌鸦嘴不错,可她说的话虽然俗,却有许多不好的事情也当真如她所料地发生了。
  妍华不是没有想过齐妃此宴当真是个鸿门宴,但她已经思忖过,不管齐妃要做什么,都是为了“正大光明”匾额后的那个名字。她有弘历要护着,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齐妃打的什么算盘。
  鉴于三年丧期未完,所以到了三月初六那一日,齐妃并没有太过铺张,不过是在御花园的百花从中摆了宴席,四周各色花儿争艳往前挤着,好不热闹。
  妍华与裕嫔是一块儿过去的,待到了地方才看到原来今儿来了不少人,除了皇后与被禁闭的武贵人,各宫主子都已经到齐。
  
  ☆、第四百六十一章 圈套
  
  妍华并不知道,这一场看似平和简单的百花宴背后,酝酿着怎样的血雨腥风。若干年后,当她回忆当时的往事,她都恨不得将她的怜悯与慈悲都放在脚下踩个稀巴烂。
  那一日本是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的好天气,齐妃的百花宴也是颇下了些心思,宴席摆在花团锦簇的中央,众人无论饮酒还是品茗抑或谈笑风生,鼻间都有一股花香萦绕,好不惬意。
  妍华酒量浅酒品也有些糟糕,所以裕嫔饮酒时,她便置着自己的酒杯于旁边不动,静静地饮茶。待向贵妃或者齐妃她们敬酒时,她才小口啄一点。
  茶过三巡之后,她便有些内急,匆匆离了席去出虚恭。
  待回来的途中,她却看到有一个宫女在与芍药说着什么话。芍药看到妍华后,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然后妍华的脸色颇有些诧异:“真的?真的找到了?他没死?”
  芍药说方才有个公公偷偷摸摸地往景仁宫去了,说是魏侍卫让带话给熹妃娘娘。景仁宫里的人儿自是没有放他进去,可他偷偷摸摸地跟钱贵说,熹妃让魏侍卫帮忙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正在宫门外候着,说是想立即求见熹妃娘娘。
  妍华听了这事,便觉着有些蹊跷。以魏长安办事谨慎的性子,即便帮着找人也不会透露给那个人是她要找他,所以那个人何故知道是宫里头的熹妃要找他?那人真的没有死吗?之前明明消失无踪了,怎得偏偏今日就出现了?
  “你让钱贵莫要轻举妄动,他应该认识那个公公吧,叫他好生记着名字,等我回去之后再细细问他……”她正说话间,便看到贵妃主仆迎面走来,贵妃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脸上,有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怨气。
  怨气?妍华疑惑地转过头去与她招呼,贵妃也柔柔地冲她施了个微笑,全然不见方才的感觉。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妍华心里敲起了小鼓,与芍药匆匆回了席。
  送瓜果的宫女一拨接着一拨来,席位上的瓜果点心一直都不曾空缺过。妍华回席没多久,贵妃主仆边又回来了。
  妍华偷偷问旁边的裕嫔,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裕嫔摇了摇头:“妹妹离席这段工夫,齐妃娘娘只是像方才一样与大家敬了酒,不过我瞧她似乎跟贵妃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没多大会儿,贵妃边离席了。”
  裕嫔没有听到的是,齐妃在贵妃耳边轻声道了句:“贵妃,好戏可要开始了。贵妃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熹妃眼下是不是正在与人密谋着什么。”
  然后年贵妃便看到妍华与芍药正在说着什么话,而一个景仁宫的小宫女正匆匆地离开,往景仁宫的方向去了。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吗?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竟然要故意离席来吩咐一声?
  她想起齐妃与她说过的事情,虽然知道齐妃并未安什么好心,可她还是忍不住恨得头犯晕眼发花。
  一顿百花宴下来,妍华是藏了满心的忧虑食不知味,而贵妃则是中途便告病离席了,离开之前还幽怨地剜了妍华两眼。妍华后知后觉地回头看时,贵妃已然只留了个羸弱的倩影给她。
  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可妍华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回到景仁宫细细一问,她才知道那个公公脸生得很,钱贵并不认识那个太监,许是新进宫的。钱贵本来是想等妍华回来之后再通报她这件事情,可听到那个公公说,人正在宫门外候着,钱贵便担心会误事,所以才会差了小宫女前去禀报。
  他并不知道,遇到棘手的事情找人去问一问熹妃,本是很合情合理的一件事情,结果却步步都落入了齐妃的圈套。
  妍华回去后便觉着事情不对劲,让钱贵设法与魏长安见见面,亲口问他一声,当真找着人了没有。不过魏长安如今是御前侍卫,哪里是说离守便离守的。直等到两日后魏长安才寻了机会与钱贵说了几句话,钱贵听说紫烟哥哥已死,便知道不妙,再听魏长安说他压根没差人带话去景仁宫,钱贵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他只将事情大致与魏长安说了一下,便匆匆往景仁宫赶。
  途中正好碰到贵妃回翊坤宫,他本想绕着道走,不想还是被看到了。贵妃将他叫至跟前,随意问了两句熹妃近来可安好的话,听到钱贵说熹妃娘娘一切安好后,她的脸色反而便阴沉了。
  “正好,抬轿舆的那个太监脚崴了下,走路不稳,本宫被他颠得慌,你接了他的位置将本宫抬回去吧。”
  “贵妃娘娘,奴才……遵命!”钱贵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到口的拒绝没敢说出来,要知道面前这位是这回宫中唯一的一位贵妃,他若是忤逆了贵妃,一眨眼的工夫便能没了命。
  钱贵为人圆滑世故,在宫里头混得颇好,已是许久没有做过抬轿舆这样的下等事了。所以那根颇有分量的杆子压在他肩头时,他差点儿没站稳。好在这是四人抬的轿舆,他只趄趔了一小步便稳住了身形,不过还是被冉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景仁宫没给饭你吃还是怎么着?若是摔了贵妃娘娘,小心你的狗命!”
  钱贵却只得陪着笑脸,不敢反驳半句。
  将贵妃送回翊坤宫后,他无意间看到一个面生的公公,是三月初六那日跑去景仁宫告知他消息的那个面生的公公,他记得很是清楚!不过那个公公看到他后,很快便匆匆地离开了翊坤宫跑远了。钱贵小心打听之下,才知道那个公公是承乾宫里头的人儿,今儿是奉了齐妃娘娘的差遣送东西过来的。
  钱贵心里惊诧,却还是敛了神色,专心听从贵妃的差遣。饶是如此,他还是在累死累活地干了一下午的事情后,不小心打碎了翊坤宫里头的一个花瓶。
  于是,他被慎刑司的人拖去打了几十板子,送回景仁宫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而他也是皮开肉绽到不能行走。
  景仁宫里谁也没有料到钱贵会被打成这样,妍华因了派他去找魏长安,所以一下午都未见到他本也未觉着奇怪,眼下看到钱贵脸色发白,疼得额头直冒汗,心里的火气便“噌噌噌”直往上涌。
  “她好好儿地与我作对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娘娘……奴才……看到前几日那个公公了……是……是承乾宫里头的人儿……”钱贵忍着剧痛,站也站不住,只好趴在另一个小太监的背上与她禀了话。
  翊坤宫,承乾宫,面生太监,贵妃的脸色……重重线头在她心里盘绕,有什么东西即将呼吁而出。可那丝清明在最后关头还是偃旗息鼓了,她只得让人去请太医给钱贵看看伤口开点药,至于百花宴上的事情,她真的要好好琢磨一番了。百花宴,呵呵,没成想还真的是个鸿门宴啊。
  接下来,翊坤宫与景仁宫处处作对便越发明显了。妍华这才知道,原来以前年贵妃并未真的与她作对过,以前在潜邸时,她手下的丫鬟最多也不过是将胤禛从她身边请走,可如今……
  但凡是在景仁宫服侍的人儿,无论是宫女抑或太监,只要被贵妃碰到,都要难为一番,轻则斥骂几句,重则如钱贵一样皮开肉绽。以至于到后来,景仁宫里人人自危,竟是不敢随意出去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日,因为芍药一直没让下头的人与妍华提,所以妍华起初并不知道,直到她发觉景仁宫里头的人面色都不大好,问过灵犀之后,她才知道原委。有一句话叫做是可忍孰不可忍,妍华岂能容忍自己的人这般受欺负,而且还莫名其妙不知为何受此欺负!
  她一早就猜到这件事情跟齐妃的挑拨有关,所以她让人找过宋常在。自从她与翊坤宫说过当年可能是宋常在害得贵妃滑了胎后,翊坤宫便不大欢迎宋常在了。于是宋常在便不厌其烦地往承乾宫跑,所以齐妃打的什么主意,又是如何挑拨翊坤宫的,宋常在定会知情。
  偏偏宋常在这一次是铁了心,始终不肯透露半丝风声,直摇头说自己不知。
  妍华见她左右不肯对自己真心,知道留她下去无用,这几日正在思索着万全之策,好让宋常在彻底销声匿迹。要知道让毒蝎子与毒蛇混在一起,迟早会变成剧毒之物,她与贵妃如今被齐妃挑拨,只怕便是这二人合谋设计!
  可眼下当务之急是让翊坤宫里的人儿收敛一些,如若不然,她以后还怎么安排事情,一个个都要躲在景仁宫里当缩头乌龟不成?
  不过她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儿,心里虽然痛恨年贵妃如此为难她,可毕竟如今年家正得势,她与年贵妃硬碰硬,即便皇上再护着她,只怕她还是要吃亏的,最主要的是,那样做会让皇上为难。
  所以,如今能做的,便是先让皇后从中协调一下。年贵妃因为身子羸弱,鲜少去永寿宫请安,是以妍华第二日请完安后便留在了皇后宫中,想要与她谈一谈如何解这燃眉之急。
  
  ☆、第四百六十二章 谣言
  
  “妹妹,皇后当真可信吗?”裕嫔知道妍华的意图,所以见她留下来后,晚了一步偷偷问了她一声。她延禧宫受了波及,也被为难了不少,毕竟她与熹妃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熹妃宫里头办不成的事情交给她延禧宫办,也一样会尽心尽力去办。
  裕嫔这一问,将妍华问住了。不过她想起有笑笑在此维系感情,皇后定是会站在她这头的。不过要让皇后与贵妃作对,恐怕还是不大可能的。皇皇后一国之母,如今肯稳坐六宫之首,一来是为了帮着胤禛打理六宫以便他可安心于国事,二来还是为了她乌拉那拉氏家族的荣衰啊。
  裕嫔脸上满是关切,妍华看到后只握紧了她的手,轻轻点了个头。
  她在圆明园里与皇后相处了那么久,皇后的为人她还是能大致了解个七七八八的,她不敢保证皇后能出面帮她,但是皇后绝对会相信她的。
  果不其然,妍华将贵妃为难景仁宫的事情与皇后一说,皇后便看向了木槿:“当真?你为何不与我说?”
  木槿垂下眸子,面色很是平静:“奴婢正在想法子解决这件事儿,皇后娘娘不用操心这些事情的。”
  妍华默了默,她知道皇后素来都将事情交给木槿打理,若说这后宫真正掌权的是谁,便是面前的木槿无疑。不过木槿素来知分寸,每次将事情处理妥当之后,都会与皇后禀明前因后果,皇后听后只会赞叹她处理得当。
  但是如今这局面,以木槿的能力,她怎能处理得当?莫不是要让她景仁宫一直受这份委屈不成?
  木槿看到妍华质疑的眼神后,福了福身子:“熹妃娘娘,奴婢正在核查贵妃突然针对景仁宫的因由,待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将误会解除了便好。”
  妍华扯了扯眼角,有些无奈。这个法子,她又何尝不知?可她只怕她景仁宫没那个耐性一直这样受欺负。谁知道那前因后果要过过久才能查出来?
  “木槿,倘若你一直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因由呢?我景仁宫难道要一直这般受贵妃的欺侮不成?”
  妍华虽然弯着嘴角在笑,可木槿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她自是能察觉到妍华已经不悦:“娘娘,贵妃的身份终究是摆在那里的。贵妃使唤宫女太监,本就天经地义,宫女太监做错了事情受罚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所以贵妃做的这一切,于情于理都可以,皇后实在不得擅自干预啊……”
  “她要使唤人我没意见,可她逮着我宫里头的人使唤来使唤去,我便没有人可使唤了不是吗?”妍华继续笑着,眸子也越发清亮起来,纯真的模样一如她刚进四贝勒府时一般,让人不知不觉间便卸下所有防备。
  “我已经找过内务府的人了,他们不愿意得罪年大将军,所以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想拿这样的小事去叨扰皇上,所以便只好请皇后做主了。我愿意忍让,可贵妃这般做,难道不会将这后宫搞得乌烟瘴气吗?统摄六宫之人说到底都是皇后您啊,翊坤宫如此横行若是都不受管制,只怕日后会越来越嚣张……”
  皇后向来耳根子软,因着笑笑的缘故,她早就站在了熹妃这边。所以熹妃诉了一大桶苦水后讲了一大番道理后,她也不顾木槿是否反对,只点了头道:“蝉儿说得是,翊坤宫如此行事委实无理,若是不予以管束,只怕日后其他宫中也会如此效仿,到时候只怕后宫会乱成一团。”
  “木槿,你亲自去一趟翊坤宫,好好谈谈此事。”皇后想了想,不愿意与年贵妃起正面冲突,却也不想委屈了笑笑的亲额娘,最后还是让木槿亲自去一趟。木槿行事小心,自是不会与翊坤宫闹红脸。
  “蝉儿受苦了,你向来懂事,如今便也当帮着我维护后宫的平和,再多忍两日吧。”皇后安慰了她几句,怕她不愿意受此委屈,又让笑笑过来安慰了她一会儿。
  两日的工夫可以做许多事情,妍华想着她可以趁这两日的工夫好好儿地安排一下绊倒宋常在的大绊子,便故意迟迟疑疑地点了头。她自是不能让皇后以为她是那么愿意受委屈的,所以不能答应得那么干脆。
  去养心殿送小札的时候,她碰到了十三。十三远远与她点了下头以作招呼,然后便在养心殿外头候着了。妍华纳闷,走近后与他隔着距离,纳闷出声:“十三爷是在等我?”
  十三点了点头,将她的模样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没有半分逾矩之感,亦没有半分无礼之色。他见妍华眸子里透着不解,方才缓缓一笑:“小嫂子看着还是像以前一样。”纯真、清澈、俊俏、让人怦然心动。
  妍华愣怔了下,干干笑了一下:“可惜十三爷跟以前不一样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十三爷该多笑笑,以前笑得多爽朗啊,如今再也听不到了。”
  十三苦涩地叹了一口气,没再接话,只是转了话题道:“熹妃经常这副模样出现在龙案旁,已经惹人非议了。熹妃日后还是注意着些吧,若是当真想在皇上批折子的时候陪他说说话解解乏,最好换一身……太监衣服才好。”
  妍华愣了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翠绿色的底子,浅粉色的花纹上绣着大红的海棠花,不妖冶,不过确实有些惹人注目。非议些什么?定是哪个大臣吃饱了没事干,手都伸长到后宫里头来了,管这劳什子闲事。
  “熹妃一定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批阅奏折,折子上写的都是朝政大事,是以……有些人便担心熹妃一直在旁伺候,会不小心将那些事情都瞧了去。”十三哂笑一声,显然同样觉着这件事情有些可笑。
  他相信长期在龙案旁伺候的她定然会不小心瞧到些字眼,可他相信妍华的为人,她定会聪明地闭紧嘴巴,不妄议半分。胤禛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管他心里多喜欢她,也定然不会让她插手朝政之事。所以,那个参奏此事的人,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妍华自是感激于他的提醒,不然哪一日胤禛突然不让她过来了,她岂不是会云里雾里:“多谢十三爷提醒,我知道了。”
  胤禛在里面与大臣议事,所以她将小札交给养心殿外的太监后,便与十三道了别,匆匆回了景仁宫。
  钱贵的伤还没养好,不过妍华还是分了个差事给他。妍华只让他想法子在宫里暗自散播一句话,至于那句话是何意,他却想不通透。
  三月下旬,景仁宫在受了半个月的压迫后,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翊坤宫得了皇后的叮嘱,不再难为景仁宫了,但是两宫之间从此便有些剑拔弩张之感。
  而到三月底的时候,宫里一个小道消息却在宫人之间传播得沸沸扬扬,宋常在听到那个谣言后,吓得花容失色,再也没了去其他宫中四处溜哒的闲心。
  那个小道消息说,宋常在总时不时往咸安宫福晋转悠。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各种不好的猜测也蜂拥而出。有说宋常在不得宠,见咸安宫外头英俊的侍卫多,便时常过去瞅瞅男人儿以慰饥渴的。也有说是宋常在痴心与里头住着的人……无论怎么谣传,到头来都是在说宋常在不检点。
  不过,宫里头规矩森严,这些消息压根没人敢在明面上说出口,都是要好的小宫女之间,或者要好的小太监之间,私下里碎两句嘴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所以这消息传到皇后耳中时,时日上已经颇有些滞后了。
  宫里人都知道,咸安宫里头住着前太子胤礽!当初在潜邸时,宋常在与胤礽之间的风声她也是听闻过一二,所以眼下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自是惊诧不已!
  若是有人做出了*后宫之事,她作为六宫之首,当真愧对皇上。
  所以她首先便让木槿号召六宫,不得乱传谣言,毕竟这种话若是传进皇上耳中,可不是一般的小事。然后,她便将宋常在叫了过去,细细盘问。宋常在自是不肯招任,胤礽如今自身难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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