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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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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水,我再问你一句。”洛皇后抬头,眼底半分光彩都没有,阴沉沉的看着十分吓人,“洛琳脸上那些刀疤是不是你划的?”
  “你疯了吧,阿碧怎么会……。”
  “是我划的。”碧水打断怀帝的话,承认的干脆,直视洛皇后眼中冒出凶狠的光,“当年她找到我,求我永不要入宫,永不要生下与陛下的孩子,我告诉她,除非她在我面前划烂她的一张脸,以后永远不能再用那张脸去画出百变的美人儿,我就应了她。”
  怀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洛皇后握紧了拳头。
  站在屏风后的白泞垂头。
  “难怪……难怪……。”洛皇后只觉得呼吸困难,那一日洛琳说要出去透透气,再回来时,就带了一身的血,脸被划的稀烂,她却开心的宛若一个傻子。
  那一日也是洛琳临盆的日子,而也是那一日,成了洛皇后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尚未弄清楚她的脸是怎么回事,就听人说她没气了。
  落下一个不择手段心机深沉的名声,永远的消失了。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沉沉的透不过气来。
  白泞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在洛皇后面前,轻声道:“母后,父皇和碧水已经走了。”
  屋内一片寂静,白泞看着洛皇后失魂落魄,眼底有泪光,不知道这会儿她是该走还是留下来安慰她。
  没成想洛皇后先开口了。
  “白泞,你想离开大怀吗?”她抬起头,“你母亲和我说,她要离开大怀了,跟着往生门的人一起走。”
  “我这一生,没登过一次山,没坐过一次船,没看过树上所说的雪峰雾顶,五湖四海。”洛皇后失魂落魄,“我生来就是皇后,我替洛家守在这深宫之中。”
  她笑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洛琳离开的时候把你留给我,我却没有好好照顾过你。”洛皇后神情空洞,“你若是想要出去,我有办法送你出去的,离开大怀,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只要在大怀一日,她的身份就不会允许她做许多的事情。
  白泞看着洛皇后,久久都没有说出半句话。
  ……
  殿外,碧水和怀帝面对面站着,怀帝开口,“是你划的?”
  “是!”
  碧水冷声道。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早已经不是年轻时的模样,如今越发的沉稳,变了许多。
  若是没有洛琳,她如今说不定也已经成了他后宫女人之中的一个,当年她坚信怀帝是钟情与她的,只是为了稳定皇权,新帝登基有许多的难处,她没有强大的母族,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只能站在原地痴痴等他。
  她知道他是一个好帝王,她不求太多,怀帝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不喜欢后宫之中的任何一个女人,他的心是在她那儿的。
  纵然那时候洛皇后连双生皇子都生下来了。
  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话。
  直到出现了洛琳这么一个变数。
  她是在一次偶尔的机会中看见了出宫的怀帝,追着怀帝入了宫,成了宫女,笑嘻嘻的出现在两人的生命里。
  洛琳性格乖张,行事毫无章法,喜权势,自私,不愿意顾忌别人的感受,她那人啊,好似有数不尽的缺点。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当着她的面说,她就是为了怀帝入的宫,他长得很好看,她就想站在怀帝的身边,其余的别无所求。
  这哪里该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这话简直要将碧水燃的烧起来。
  但她心底知道,这个女孩和宫中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她太害怕,害怕怀帝真的被她吸引。
  当时怀帝膝下已经有了五个孩子,皆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入宫为妃生下的孩子,他真是一个好帝王,牢牢的用孩子抓住了那些重臣的心,坐稳了新帝的位置。
  怀帝告诉她,他再不会碰别的女人一下,等过两天,选个日子,他就迎她入宫。
  许是对洛琳突然出现的恐惧,和这些年逐渐累积起来的不安,当洛琳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虚张声势的告诉洛琳,她与怀帝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有不可分割的真情。
  当时洛琳就捂着肚子笑了。
  她人仍旧记得那时候她的话。
  “这时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真情,你看像我啊,我就喜欢他的模样,她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我曾向身边那堆疯子经许过誓,要睡了这世间顶顶好看的男子。”
  “碧水姑娘,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有一种本领,能在脸上化出千百种妆容,你猜猜看,若是我将脸换成你的,陛下他看不看得出来。”
  “我叫你认清世上男人的嘴脸,我又做了我想做的事,两全其美!就问你赌不赌?”
  自是赌了……至于结果,若是她赢了,那么现在白泞就不会出生。
  唯那一次,只那一次,洛琳知道自己有了的消息倒是也洒脱,她说这是各人与个人的缘分,既然来了,那就生下来。
  她似乎没有心肝,不理会怀帝的暴怒,不理会她的肝肠寸断。
  她有了怀帝的孩子,怀帝不能动她,但后宫之中的女人又岂是吃素的。
  一个两个要针对她,她就笑眯眯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段日子的后宫尤其乌烟瘴气,洛琳还是笑的没心没肺。
  所有人都说她狠毒,请求怀帝将她赐死。
  怀帝也忍的很痛苦,尤其碧水再不理他之后,他甚至生出不想让洛琳腹中的孩子出生的想法。
  而就在洛琳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一向不管事的洛皇后突然站了出来。
  一力保下洛琳,给她最好的,捧在手心上。
  之后的事情,便是皇后的母家出事,洛皇后眼看要后位不保,那个向来没心没肺的洛琳突然找到她。
  求她别入宫,其实不用她求,碧水也知道自己不会再入宫了。
  只是……只是她心头恨意终究难平,就放出了此生说过的最恶毒的条件。
  没成想,那人居然半刻的犹豫都没有。
  就那么活活剐下自己脸上的肉。
  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输的彻底,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对谁都狭隘自私,身上有数不尽的缺点,却能为了那么一个与她而言特别的人,忍受刮骨锥心之痛。
  思绪扯的越来越远,直到怀帝一句话,才将碧水的心神都拉了回来。
  “阿碧,当年,她是趁我喝醉了才来的,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认错人……。”怀帝满心的苦涩。
  面前站着的,是他年轻时,包括现在,唯一钟情的女人。
  “陛下,你知道吗?”碧水看着外头沉下来的天色,开口道:“那一日在国寺,众人围堵皇后娘娘,洛琳带着斗笠,容貌尽毁,还上了浓妆,但皇后娘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们已经十五年未见了!”
  “陛下厚爱,是奴婢承受不起。”碧水再抬头,已经满脸是泪,“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已经没有意义,我们都错了,我原以为是这宫中没有深情,但今日看来倒也不是,只是我见识过了真正的情深,便也只想在余生找一个,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也能一眼就认出我来的人。”
  怀帝或许喜欢她。
  但那只是他在忧国忧民之后匀出来的那点喜欢。
  他曾经是她的全部,但她不是也不能是。
  她不求皇权富贵,只求那一点公平。
  说完这番话,碧水抬脚就走,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起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猛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大胆,竟敢冲撞国师大人。”
  耳旁是太监尖细的声音。
  碧水抬头,对上一张年轻又倾城的容貌,看清来人,她匆匆低头避让。
  “是奴婢莽撞了。”
  面前的年轻男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吩咐身旁的太监。
  “你们再去看看,公主她出来没有。”
  他满脸的焦急,又有几分别扭,“快去,别说是我找她,就带她到这边来。”
  碧水观他神情,便知他心意。
  有的时候,喜欢两字真的就是刻在了眼睛里。
  她是老了,输给了这深宫,输给了权势富贵,却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又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70、套路得人心 。。。
  白泞走出皇后宫中的时候; 看见的便是外头沉沉的夜色; 初春落雪,夜里凉意刺骨冷。
  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还是穿的太薄了一些。
  正准备找个掌宫灯的小太监来带路,兜头一件重重的外批就盖下来; 她忙扯下,溢了满鼻的松香。
  借着颠中灯火,她看清面前的人。
  他肩上还有薄雪; 也不知道为他撑伞的人是如何想的。
  “你怎么这么迟?”
  卓景动了动有些僵掉的手指; “我都等你等的头疼了,你想让我余毒又发是不是?”
  白泞一愣,转而认真的看向卓景。
  “原来你是怕这个!”
  卓景一怔,随后就听见白泞的轻笑声:“这蛊虫虽然难寻,但这世上肯定不会只剩下那么一只; 我也会叫人去帮你找的。”
  听见这话; 卓景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是转身惊讶的看着白泞。
  “白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泞想不通卓景怎么又生气了。
  “你说喜欢我,是不是就怕我以后不给你血做解药?”白泞笑的格外慈悲,“我们好歹也合作了这么久; 我也不会真的对你见死不救的,虽然我们两个一开始不太对盘,但怎么说如今称一个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朋友?”
  卓景的声音猛地沉了一个度,听起来似夹带着霜雪; “你说我是为了你的血?你拿我当朋友?”
  前面这话搭着他此刻的神情看起来着实有些阴气森森。
  “你又生什么气?”
  白泞皱眉,“帮你找还不够?”
  卓景气的呼吸不畅,他磨了磨牙,最后像是想要说什么,再对上白泞一双眼睛时又尽数吞了回去,他一把拿回自己的外批,扭头就往外面走。
  白泞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生气走人。
  卓景走了两步之后,又憋着一口气转身,夜风有些冻骨,白泞清楚的接着宫灯看见他耳尖和鼻尖都被冻的发红,手上的外批没有自己披上,他定定的看了白泞一会儿确定她不打算跟过来的时候。
  “臭丫头!”
  他低声骂了一句,又怒气冲冲的折回来,将外批猛地罩在白泞的身上,扯进领口上的衣带,饱含怒气的开始打结。
  一下子扣子系的死紧,白泞脖子难受,下意识伸出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卓景猛地抬头看她。
  白泞自己也愣住了。
  这一脚踹的有些狠,他漂亮的朝服上一个秀气的黑色鞋印子格外刺目。
  “你……。”白泞动了动嘴巴,放软了口气,“你没事吧?”
  国师大人大约很久没被人这么下面子过了。
  小丫头仰头看他,眼底又一片水光,天空上又纷纷扬扬的落下许多的白雪,若柳絮轻盈。
  几片飘雪落在卓景的眼角处,融化成水,化成雨珠从他眼角滑落下来。
  宫灯只照亮他一半的脸,最惊艳的那双眼睛此刻半敛而下看着她,那滴水珠就仿佛子他眼中落下,划过他眼角处的小红泪痣,撞进白泞的眼睛里。
  白泞刷拉一下扭过脸,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卓景都能听见她颈间那清晰的一声咔嚓声。
  沉默使两人无端的心慌,尤其是白泞,顶上那道目光叫她觉得心底火烧火燎的。
  “还走不走了?”
  她闷闷的开口。
  卓景扯了一下她的衣领,眼尾还残留着刚才的几分憋屈和薄怒。
  “走!”
  他总算知道白泞心底的想法了,她从始至终就没有去相信过他说的话。
  两人一路沉默,坐在马车上也沉默,一个看着窗外的风景,另一个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到了公主府之后,白泞抬脚跑下去。
  正准备一鼓作气的冲进去时,被人从身后猛地拉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上一轻,整个人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唉……。”
  张嘴,一个字都尚未吐出来,微凉的唇已经贴了上来,还夹杂着几片飘飞的雪花儿,化在舌尖,带着初春嫩芽的芳香,又像是盛夏里最浓烈的薄荷嫩叶。
  鼻翼里是好闻的松香,睁开眼睛是模糊了的长睫,一根根像一片黑色的巨网,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里头。
  脑袋似被人猛地用重锤给敲了一下。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只是短短几息时间,白泞已经被人放了下来,卓景目光明亮的盯着她看,眼底一片清明,像藏了朝阳烈火,灼到人的骨子里。
  “白泞,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他一字一顿,“要么你自己喜欢我,要么我逼你喜欢我!”
  卓景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之前和白泞试探周旋不过是因为不喜欢,如今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会主动去伸手,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用努力便自己会来到掌心的。
  “你也别瞪我。”他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魅惑的像从深山里跑出来的精怪,落了满身的妖气尚未收敛,“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喜欢你!”
  这句话戳到白泞的心口上了,她脸色忽红忽白,吸了一口气,却突然心口一颤。
  “嗝儿~!”
  卓景楞了一下。
  白泞脸色猛地变红,“你有病……嗝儿!”
  惊吓过度导致一口气没上来,白泞一个嗝儿接着一个嗝儿,越来越急越打越响,她涨红着一张脸,呼吸都乱了。
  卓景笑了起来,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满地霜白瞬时便黯然失色,薄唇弯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小时候白泞一着急害怕就会打嗝儿。
  那次她被罗崇年抓住差点被掐死时,后来也是这样,一个嗝儿接着一个嗝儿,把小脸憋的通红。
  如今小姑娘长大了,但有些东西又似乎丝毫都没有变化。
  卓景想了想,走上去,伸手抱住了小姑娘。
  白泞一用力,就想要推开她。
  “别动!”
  卓景连声音都是笑着的,他抱起白泞,双手抱着她的腰,轻轻往上一抬,白泞只觉得胸口一松,刚才那股憋闷的感觉就没有了。
  嗝儿停了。
  “你考虑一下。”卓景神色认真起来,“你不喜欢我什么,我也都可以改。”
  白泞眨了两下眼睛。
  要是寻常,她早就一巴掌盖在他脸上了。
  但想到白日里他一脚踹在莫阳城心口的场面,喉咙就好似被堵住了一样。
  大约是猛然发现,自他出现之后,自己便再不曾体会过孤立无援的滋味儿。
  她憋了半天,虽然不曾动手,但心里还是异常别扭。
  “那你放我下来。”
  卓景乖乖照做了。
  白泞皱着一张脸,低头捞了一把新雪,盯着他的眼睛说;“那你转过身去,背对我。”
  卓景没有动。
  白泞仰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神情,“你看,你连把后背露给我的可能都没有,怎么让我相信你喜欢我?”
  他盯着白泞,动也不动,随后,也蹲下,捞了一把雪捏在手心里。
  “那不若我们一块儿转身好了。”卓景也笑。
  白泞不动了,眼睛盯着他的手。
  “白泞,你是不是想用雪球砸我?”
  白泞:“……。”
  “上次你用雪球丢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自己记得吗?”
  “……!”
  两人静默无话,但白泞心底却莫名一松,这样的对话反而叫她心底轻松。
  最终两人面对面,谁也不肯先将背露出来,一个后退着进了公主府的门,另一个等公主府关门之后才匆匆进了国师府的门。
  一进到门里,两人皆是迫不及待的松开冰冷的雪球。
  卓景的雪球掉在地上,砸开,是一堆柔软的雪花。
  白泞的雪球掉在地上,砸开,里面滚出三刻圆滚滚的碎石头。
  “啧!”
  白泞看着石头不满的皱眉。
  “真是魔怔了。”她抚着自己的心口,“妖孽都长了一张好皮囊,差点就被勾魂了,答应他我才是疯了!”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用时遗憾的看着地上的石头。
  “真是便宜他了!”她恼怒的擦了擦自己的唇!
  ……
  而皇宫的书房里,灯火依旧通明,范霖坐在怀帝的对面,捧着热茶,神情从容。
  “大兴的军队已经潜入京城,没有惊动任何人,我们陛下说了,大兴往后必定与大怀保持友好的来往,这次清大怀叛军我们也愿意出一臂之力。”
  怀帝点点头,神情也有几分放松。
  人人都以为大兴真的只是来看看的,其实只有怀帝自己心里清楚。
  他真正的目的是向大兴借兵了。
  “不过,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也希望陛下能帮我们一个忙。”
  范霖不紧不慢的加上一句。
  “哦?”怀帝挑眉,也不答应,“什么忙?”
  “此次来大兴,让我觉得最动容的地方便是陛下一手建立出来的技校,这次回去,我希望陛下能派送两个对技校甚为熟悉的人随我一同回大兴,助我开办大兴的学堂。”
  大兴是新国,很多地方还尚且薄弱,其中学堂便真的是一塌糊涂。
  “这个好说。”
  怀帝答应了。
  “陛下,这其中人选,别的我都没有意见,单凭陛下做主,但有一人,希望陛下能允我挑选。”
  “哦?”
  怀帝侧目看着他。
  “我希望六公主这次能随我一同去往大兴。”



71、冤家路窄 。。。
  怀帝放下手上的奏章; 抬眼看向范霖。
  “范大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帝似笑非笑,“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要求来让我把大怀唯一的公主给你送过去的!”
  “这是小六自己答应的?”
  怀帝才刚见过碧水,此刻尚且有些沉浸在往事之中出不来,猛地听见白泞的名字; 心情颇有些复杂。
  他是怨恨洛琳的,要不是洛琳,此刻他于碧水也定不是如今的模样。
  而白泞的出生本就是个意外; 可以说一开始的时候他对白泞甚至可以说的厌恶的; 这孩子是因为欺骗而生,白泞尚小的时候他也很年轻,正是最容易冲动不计后果的时候,他甚至在白泞的养母失势后有些刻意冷着这个孩子的举动。
  虽然后来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也渐渐的将这种心态改正了过来; 但是那时候白泞也已经长大了; 本以为皇后会好好的照顾她,但却是忘记了自从洛琳‘死’后皇后自己便过的如同活死人一样,又怎么去照顾一个孩子?
  如今再回首去想,怀帝甚至连白泞小时候是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
  眼见面前的怀帝思绪仿佛越发的深远了,范霖皱了皱眉; 想了想,她喊了一声,“陛下!”
  怀帝转头去看,正好看见范霖将面具取下来的样子。
  ‘咚’的一声; 是怀帝旁边的青瓷茶杯被撞翻倒的声音,茶水很快就漫过那本摊开的奏章,但怀帝却僵立在原地。
  “洛琳……。”
  范霖挑眉。
  “姐姐到大怀之后是叫洛琳?”
  怀帝有片刻的失神,范霖发现他神情复杂,憎恨与后悔交杂,刹那便仿佛老了十岁。
  “陛下见到我的样子想必也想到了,六公主的母亲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当年我们出生苦寒之家,姐姐被牙婆卖出来,如何来到大怀这些我都一概不知,这些年我也找不到姐姐的消息。”
  她十指修长,轻轻扣在桌子上。
  “前两日偶然见到姐姐的画像,方知姐姐原来是这深宫之中的人,只可惜姐姐已经不在,只留下泞泞这个唯一的血脉。”她直视怀帝,那双像极了洛琳的眼睛看的怀帝心口一阵阵发颤,“陛下,敢问姐姐是你宫中的妃子吗?”
  怀帝顿了顿,神情复杂道:“不是。”
  “那是陛下的红颜知己?”
  范霖的眼神已经慢慢的沉下来了。
  “也不是。”
  当年他恨不得一剑杀了洛琳,又怎么会视她为红颜知己。
  范霖闭了嘴。
  怀帝见她已经怒上眉梢,神情开始变得苦涩。
  “你姐姐……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子……。”
  有些事情,他就算不说,但范霖想查,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况且如今洛琳没死的消息已经被洛皇后知道了,范霖早晚会找到洛皇后那儿去。
  那还不如由他自己来说。
  范霖从书房里出来时,眼神僵直,大兴的人就等在外面,见她这样子,甚是担忧的问:“国师大人,是怎么了?”
  范霖没搭理身旁的人,她一步一步走出去,身后宫灯璀璨,等她摆脱了那些璀璨的宫灯,没入阴影之中的时候,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用手捂着脸,慢慢的蹲下了。
  她的姐姐,行为乖张,满腹心机狡黠,甚至不惜用一种横冲直撞的方式闯进碧水和怀帝两人的生活之中,将两人狠狠的拆散。
  她自私的只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那终究还是她的亲姐姐,是那个在牙婆来买人前为她挺身而出的姐姐,这天下之大,怀帝他们怕是也不曾想过,这样一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人,也是有兄弟姐妹的,她的兄弟姐妹也待她如珠如宝,胜心口朱砂。
  她自私是因为尝遍人情冷暖,满腹的心机又何尝不是为了自保。
  他怎么不怨他自己?怨他自己受不得考验,爱的不够透彻?
  “都没人,没有人帮帮她。”范霖的声音破碎,断断续续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阿姐,阿姐,我都来不及为你撑腰。”
  她的阿姐在忍着剧痛剜肉刮骨的时候,在迫不得己离开自己的孩子远走自此除名的时候,她在哪里呢?
  约莫还在学堂里,伴着书声琅琅睡的香甜。
  范霖哭够了,擦干了脸上的泪,眼中结了霜冻,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正好探子已经到了。
  “国师大人,您让我查的关于六公主这些年的近况,小的已经查到了。”
  这可比调查洛琳的事情要简单多了,关于白泞,其实范霖只要出去问一句,对于大怀的六公主你是怎么看的,可以肯定九成的人都会告诉她。
  大怀的六公主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受父皇重视,又不得皇后娘娘喜爱,两个双生皇子据说还特别讨厌她,小时候也没少欺负她。
  白泞身体又不好,只是难为这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没有长歪,课业都做的很好,见人也十分有礼谦和。
  当听完探子带来的消息之后,她又往怀帝那里递了话。
  “若不能让六公主与她一同回大兴,那此次派兵合作的事情怕是要再商讨一下。”她是开国功臣,与如今的大兴皇帝又有说不清的关系,在范霖来时大兴皇帝便说过了,范霖的话就等同于他的话。
  怀帝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无奈宫中太子又遭人刺杀,显然那边是坐不住了。
  沉思许久之后,一封信送至了公主府中。
  信送到的时候,白泞正在晒太阳,看见怀帝身旁的总管居然来了,登时一愣。
  信中没有几句话,但看着看着,白泞眼中就露出了几分冷笑。
  让她去大兴?
  大兴建设学堂的事情什么时候居然要她这么一个‘病弱’的公主去操心了?
  而与此同时,隔壁国师府也查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
  卓景捧着热茶看着管家,一直半敛的眼睛睁开。
  “你说……新的蛊虫找到了?”
  “是!”管家点头,“在大兴的一处山岭里,住着一个擅用毒的隐者,他手上有这蛊虫。”
  
72、如月 。。。
  卓景不说话; 只是看着窗外的月色。
  管家见了倒是十分着急; 生怕卓景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大人,这可是万分难得的机会,且靠着公主殿下的血你又如何能过一辈子?”管家是真的担心,尤其是白泞对卓景的态度; 那是时好时坏,如今卓景就相当于将命脉压在了她的手上。
  这可是卓景从前一直都不会干的事情。
  “可是我若是取得了蛊虫,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找她呢?”卓景叹了一口气; 声音很轻; “她现在就已经避我如蛇蝎了。”
  管家沉默了。
  隔了好一会儿,管家才看向卓景发问:“那么大人,你若是靠着公主殿下,苗疆那女人说了,大人你至多只能撑上十年; 十年之后; 公主身边就再没有你了。”
  卓景猛地抬头。
  管家这次没避让,“大人,去大兴吧。”
  那大兴的古怪药师有一堆规矩,其中一个便是要人亲自去他面前取药,至于给不给; 还要看合不合他的眼缘。
  “陛下那儿怎么说?”卓景到底还是没想好,“那边有动静了吗?”
  “太子遇刺了,陛下这边也坐不住了。”管家叹了一口气,“大人也及早做准备吧; 吕副使那儿也已经开始准备了。”
  吕书妍是怀帝从外面找回来的第一个女官,手腕能力皆是上乘。
  “把如月叫过来。”
  卓景捏了捏眉心,“让她收拾好东西,再过来。”
  管家一惊,首先想到的便是如月是不是犯了错。
  但看着卓景的神色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如月是卓景所有的暗卫里最出色的一个,一身功夫十分了得。
  不客气的说,便是放在那能人辈出的江湖之中也是不可多得的。
  如月动作很快,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卓景的面前。
  “大人!”
  卓景看她一眼,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去六公主那儿,她遇到了什么事,撞见了什么人,都要向我一一汇报,她要是伤了哭了……。”
  卓景的话尚未说完,如月已经很有眼力劲儿的接下去了。
  “那如月便提头来见。”
  卓景笑了。
  所以他才欣赏她。
  当白泞木着一张脸看见站在她面前的姑娘时,眼神阴沉的能滴出墨汁儿来。
  “你说卓景让你过来监视我?”
  如月纠正,“不是监视,是将我送给公主了,从今往后公主便是我的主子。”
  白泞笑了。
  “那我不需要你。”
  如月仰头,“那如月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完她居然真举起长剑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划去。
  “你要死可以,别脏了我的地儿!”白泞冷笑,重重的将自己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砸,“卓景到底想要做什么?”
  “国师大人说,这几日京中必定不安分,所以将我送给姑娘。”
  如月收起了长剑。
  她运气终究是不错的,新的主子是个心软的人。
  白泞觉得眉心一抽一抽的疼。
  “嬷嬷。”
  沈嬷嬷立刻便走上来。
  “送长情和相思去国师府,就说京中最近要不太平了,我担心他的安危,特意送两个武艺高强的人去护着他!”
  长情……和相思吗?
  沈嬷嬷打了个寒噤,浑身抖了几下方转身去办事。
  如月弄不明白她这位新主子要做什么。
  但等她见到那两位的时候,也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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