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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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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边躺着一支竹签,他拿起来,小心的放在掌心,笑了笑,“叫你拿刀对着和尚我,就算你本求出上签和尚我也不给你说好话,哼!”
  他得意的挑眉,又想起白泞当时求的那一签。
  他没说,他和白泞其实求到了同一支签。
  两人皆是苦了前半生的人,和尚摇头晃脑笑道,“上好的姻缘签呐……可惜被个不识货的折了!”
  白泞回到公主府之后又是好一顿人仰马翻,沈嬷嬷进进出出,又是拿冰块又是给她擦身子的,到了后半夜,白泞的热度就下去了。
  睡了一觉,凌晨她就睁开了眼睛,身上虽然还是不大爽利,但脑袋却已经异常清醒了。
  “啊!”
  她猛地抱住头哀嚎了一声,然后身子弓起,将头埋在软软的被絮里一下下的撞着。
  她怎么就?
  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肯定是因为那老妖物当时笑的太好看,声色也沉的刚刚好,她又被热糊涂了。
  好好想……她没法儿好好想!
  “公主,公主怎么了?”
  沈嬷嬷大惊失色的冲进来,看见白泞这个古怪的姿势就是心口一跳,“公主你可千万别吓老奴啊!”
  “嬷嬷!”
  白泞听见声音,又突然起身,头发乱成一团坡头散发的宛若一个小疯子。
  “哎,嬷嬷在呢。”
  沈嬷嬷心焦的很。
  “我觉得我肯定是疯了!”
  沈嬷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没想好,一转眼,白泞又把自己给埋进被子里了。
  她闷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脸红扑扑的,眼神水亮。
  “嬷嬷,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沈嬷嬷胆战心惊的接话,“公主你在说谁啊?”
  “不对啊,他图什么啊,我已经与他合作了,这两年也很少再坑他了,啊,我可能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居然说我会好好想想的!”
  有时候呀,勇气与信任这两个东西,反而是越清醒越少的。
  譬如现在的白泞。
  ……
  整个国师府的人都知道今日国师大人心情格外的好,连这清晨落在国师府的阳光都格外的温暖又明亮。
  管家笑眯眯的,为卓景安置好马车,抚着自己的大肚子笑成了一尊弥勒佛。
  “管家,你说国师大人为何这么高兴啊?”
  旁边的丫头小厮也眉开眼笑。
  “还能有什么事,定是为了那一位呗。”管家隔着一堵墙,对着隔壁公主府挤眉弄眼,“今日圣上召见了六公主和大人,想必能见到心上人,我们大人才会如此开心的吧……。”
  卓景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从昨日晚上开始他就有些激动的睡不着。
  脑海里都是小丫头明亮的一对眼睛和软软的话。
  她说她会好好考虑的。
  一思及此,卓景眉眼就舒展开来。
  掀开车帘,他缓步走出,守宫门的侍卫见到他的那一刻都齐齐愣了一下。
  国师大人今日少见的穿了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裳。
  平日里一身黑色都压不住他眉眼里藏着的肆意倾城,国师大人和那些普通公子的俊俏不一样,他这实在美的太过张扬,偏又与那些妖娆作态的男人不一样,眼底都透着戾气,包含着凶煞叫人觉得勾了魂又惊了魄。
  但今日只是稍稍带了几分亮色,众人变觉得一股子荡漾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上戾气也少了,脸上都带了几分笑。
  宫门后有宫女进进出出,余光瞄一眼卓景,登时就变得看不见前面的路,不是你踩了我的鞋就是我撞了你的脑袋。
  卓景完全不在意,他自顾自的进了宫,听说白泞早就入了宫,他往四下看了看,终于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白泞正一刀一刀的剪着开的十分好的杜鹃花。
  杜鹃花落了一地,卓景抬脚走过去。
  过去时又听见她的碎碎念。
  “应他?无视他!应他?无视他……。”
  白泞听见脚步声,便顺着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简直是花容失色,剪刀也不要了,提起裙摆就往外头跑。
  她溜的比兔子还快,卓景登时就黑了一张脸。
  也不去追她,他在杜鹃花前停下来。
  上面还零零碎碎的留着十几朵。
  卓景伸出手指,一朵朵指过去,刚才那丫头是说到应他对吧?
  默默的将剩下来的花数完。
  国师大人的好心情没有了。
  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去告诉花房的人,这杜鹃开的太丑,拔了罢!让她们换些有眼色的花来!”
  随从:“……?”


67、疯狗一般 。。。
  之后卓景便没有再看见过白泞; 倒是花房的人动作无比迅速; 顷刻就将那杜鹃给清理掉了。
  卓景慢悠悠的去了怀帝那边。
  却看见苏靳居然也在。
  他和苏靳两人有些相似,在外的风评却完全不一样。
  人人都说这位苏大人是谦谦君子,他却是杀人如麻的老妖怪,每逢月圆还要生饮人血; 可怕到让稚儿止哭的地步。
  苏大人可比他要爱惜羽毛多了。
  “这两日我皇室多有动荡,两位爱卿皆是朕的左膀右臂,此番对皇后她们出手的人; 朕要在三日内看见结果。”
  几次三番都是针对皇室; 怀帝的耐性也已经告罄了。
  “听说这次是往生门的人救下的皇后娘娘?”苏靳突然开口,“是往生门的戏十姨。”
  “哦?”
  怀帝挑眉。
  “皇后娘娘拉着她不让她走。”苏靳的消息倒是来的快,“听那些在场的人说,两人似乎是熟识。”
  怀帝手指微顿,眼神锐利。
  “熟识啊……。”
  ……
  “公主殿下; 你还好吧?”
  白泞看着面前这个正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的小姑娘; 颇有些不适应。
  这是苏靳的妹妹苏念念,素日在技校里人缘一向来都不错。
  只是她们两个的交情着实可以说很淡了。
  “听说昨日从国寺里回来你都发热了。”苏念念咬着一块儿软白糖,道:“我这两日刚做出一味新药,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准你这孱弱的身子能好些。”
  苏靳的这位妹妹; 最喜欢折腾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
  白泞连忙摆手说不要。
  之后这位苏姑娘又说要蹭她的马车一块儿回去,白泞也没说什么,任凭她跟了上来。
  一路上苏念念一直在劝说她试试她自个儿折腾出来的新药,白泞心头觉得有些烦; 视线一转,却看见了一条小巷里熟悉的面孔。
  莫阳城带着一帮人堵住了栗夏?
  “停下。”
  白泞皱眉,小心翼翼的从车上下来,刚下来就听见那边的对话。
  “我是来带你走的。”
  这是莫阳城的声音。
  声音传的断断续续的,白泞不由得皱起眉头,苏念念也跟着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怀帝已经答应将你赐给我了。”莫阳城十分肯定,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你说过想去大兴的,我这就带你一起走。”
  这莫阳城怕是疯了吧!
  哪儿有这样直接抢人的?不过若是为了拉拢大兴,这样的事情,她那位父皇也不一定就做不出来,只是他不是一向来都挺喜欢栗夏的?
  白泞心头咯噔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栗夏已经按捺不住暴脾气出手了。
  她声音可比莫阳城清晰了不止一点点。
  “你以为你是人命币啊我一定要喜欢你!”
  打起来的那会儿白泞就知道要遭,偏偏她又没带人马出来。
  果然,莫阳城很快就用药将栗夏迷晕,眼看着栗夏要被他们关进那看起来就格外牢固的马车,白泞匆匆转身对苏念念说:“你回皇宫去,找陛下,就说莫阳城将我和庆阳郡主一起绑了起来,要带回大兴。”
  苏念念惊慌的拉住她的手,“你什么意思?你也要过去?”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白泞按住她的手,“别害怕,不要坐马车回去,直接骑马,不然等你到皇宫了,我和庆阳郡主人都在大怀了。”
  “可是他们没抓你……。”苏念念皱眉。
  白泞轻笑,“不!你是唯一看见这件事情的人,我说抓了,你说抓了,那就是确有此事,想让父皇立刻派兵就得这么说,明白了吗?”
  苏念念刚才也听见了莫阳城的话,想明白之后猛地点点头。
  白泞深吸了一口气。
  猛地蹲下,抓了一把黄土,在自己脸上重重的抹了两把,弄出一个风尘仆仆的样子。
  将衣领拉高,然后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她不往莫阳城的方向跑,他身旁守着许多少年郎,少年郎将她围住,问道:“你是何人?”
  白泞仓皇低头,躲开莫阳城看过来的视线,道:“你们绑我家郡主想要做什么?”
  身旁的人轻松了一口气,转身问莫阳城,“这是个小丫鬟,怎么办?”
  莫阳城匆匆将白泞放进马车里,手脚麻利的跨身上马,他大约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紧张。
  “绑起来,丢马车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快些赶回大兴的念头,倒是也没注意回头看一眼这个小丫鬟的样子。
  白泞就这样被丢上了马车。
  看着睡的人事不知的栗夏,她叹了一口气,果真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明明栗夏才是涉险的那个,却偏偏睡的舒舒服服。
  白泞用脚拨弄一下她的肩膀,“罢了,谁让我欠你一份人情,这件事情之后,咱们就真的两清了。”
  只是不知道着莫阳城怎么就非要这时候来抢人。
  若是怀帝真的同意了,明媒正娶不是更好?
  想不通这些事情,白泞只能叹一口气,看着翻飞而起的车帘,透过缝隙看着外头一掠而过的景色。
  以前她总觉得一整日都困在深宫之中,看不见外头的景致。
  没想到这两日倒是一口气看了个够。
  在马车一路的颠簸声之中,她又想起了卓景。
  不知道那人知不知道,她现在又做了一件极蠢的事情。
  只是可惜,这次她没有将他也一起拉下水。
  ……
  皇后的寝殿。
  一幅幅画像被洛皇后慢慢的卷起来,身边的嬷嬷见到了问了一句,“娘娘,今日不画了吗?”
  洛皇后手一顿,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不似以往死气沉沉,仿若新生一般。
  昔时凌厉也都冒了出来,她站起来,身上凤袍展开,金凤展翅。
  “不画了,往后都不画了。”
  “准备一下,本宫要去陛下那儿!”
  洛皇后正了正顶上的凤冠,带着稍浓的妆,红唇一抿,刻出一个微凉的笑意,“再遣人去将庆阳郡主身边的碧水姑姑给我请过来!”
  最后一个‘请’字她说的意味深长,老嬷嬷身子抖了抖,不敢多话赶紧便下去了。
  ……
  怀帝尚且不知道洛皇后这边的动静,他此刻正气的七窍生烟,莫阳城……那个蠢材!
  他本是想利用栗夏来牵制试探苏靳的,没想到那莫阳城居然敢当街抢人!
  以前他曾经想过让莫阳城和小六一块儿,但后来莫阳城自己来提说喜欢栗夏,怀帝一边冷笑这年轻人好好的眼睛就长歪了,心里正腻歪的不行。
  就听见他不声不响却又做出如此猖狂的事情。
  想到方才苏靳狂奔而去的样子,怀帝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都是一群年轻人。
  和他一个想法的,还有在宫门口看见苏靳宛若一条疯狗一样奔出去的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啧啧’两声,幸灾乐祸。
  看吧……这就是被人瞧见了弱点的下场,随意一拿捏,管你是什么谦谦君子,什么神仙一般的人物,还不是得风尘仆仆疯狗一样的奔过去。
  正高兴着,冷不丁听身旁的侍卫说了一句,“那大兴的人简直太猖狂了,不仅带走了庆阳郡主,还把六公主殿下也给掳走了,所以陛下……。”
  卓景心头猛地一沉。
  他阴测测的转头,盯着那侍卫的眼神像是想剥了他的一层皮。
  “你说……谁?”


68、我弄死你 。。。
  栗夏悠悠转醒的时候; 白泞都已经发了好半天的呆了。
  “这是哪儿?”栗夏尚且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
  她动了动手腕; 发现自己被绑着了。
  白泞见她有些艰难的在动着自己的手腕,扯了扯嘴角道:“别浪费力气了。”
  她抖了抖手腕,小匕首自袖间滑出,轻松的割开手腕上的绳子; 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栗夏,道:“怎么样?你准备是等着别人救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
  栗夏身上仍旧没什么力气,她冲着白泞笑了笑; “等我歇会儿的; 就出去打的他们跪下叫爸爸。”
  白泞愣了愣,随后指尖捻起一根细麻绳,揉捏了两下,眼尾上挑露出一个极少有的张扬笑意。
  因为莫阳城他们赶路赶的很快,栗夏也不敢浪费太多的时间; 等她休息好了; 抽出自己身上长鞭,一脚揣在马车车窗上的时候,外头正好响起来重重追赶的马蹄声。
  白泞顺着翻飞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是苏靳带着兵马先到了。
  她看了身旁擦着手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栗夏,露出一个古怪笑意。
  栗夏这人啊; 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护在心尖上。
  这次显然也是,有她,有苏靳。
  看到跟在苏靳身后的兵马时白泞猛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跟出来了,怀帝总算还是愿意派些兵马出来的。
  不管她父皇是不是真的要将栗夏赐给莫阳城,白泞都不愿意去赌这一个可能。
  所有人,只有她安静的坐在马车上。
  马车的车帘已经被栗夏跳出去时给暴力的撕开了,她能清楚的看见马车外面的景象。
  那一身火红衣裙的少女扬着长鞭,活的正是她白泞最渴望的模样。
  她对栗夏还是喜欢不起来。
  却也希望她能一直以这模样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栗夏不靠谱就算了,一向来沉稳的苏靳居然得了失心疯一般。
  长箭没入莫阳城心口的时候,白泞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差点就撞到了自己的脑袋。
  他怎么敢!
  但当白泞撞进苏靳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时,她就知道,苏靳不是失去了理智。
  他是真的要杀了莫阳城!
  这一箭下去,他恐怕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苏靳你疯了?”不靠谱的栗夏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她看着苏靳,清晰道:“你放不找为了这种人去搭上你自己啊!”
  栗夏说的很有道理。
  但有些事情,不是用道理就能说的痛的,心口赌上的那块大石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挪开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泞心口有些微涩。
  “国师大人。”
  低着头的白泞突然听见一声高喊,瞬时抬头望去。
  纵马匆匆而来的还真是卓景。
  他来凑什么热闹?
  白泞微微支起自己的身子探头往外头看。
  只见他冷笑着和栗夏说了两句话,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到已经半死不活的莫言成身边去,抬脚就踹在他的心口上。
  他目露凶光欲要噬人。
  “苏靳弄不死你,我弄死你。”
  他对万般事物的游刃有余在此刻像是消失了,瞪着眼睛放狠话的样子却也比常人做的还要好看上十分。
  不过和苏靳不同的是,苏靳发飙没人拦得住。
  卓大人不是练武之人,很快就被栗夏叫人拦了下来。
  只是国师大人虽然武艺不行,但满身煞气和手腕作风仍在,一个眼神看过去,周遭的人纷纷撒开手往后退。
  白泞叹了一口气,站出去。
  “折腾够了没有?”
  她看了卓景一眼,眼神飘忽的转出去。
  “把这些人都带上,让莫阳城上马车,启程回去。”
  白泞一条条的传达指令,御林军简直要喜极而泣。
  总算有一个正常人了。
  回去的一路上,四人坐在马车里两两对望,尽是无语。
  “回去之后怎么办?”
  栗夏唉声叹气,这事情来的莫名其妙,偏生收尾也收的不好。
  怎么办?
  白泞目光沉沉的看向窗外,避开对面那人对着她投过来的视线。
  左右这件事情,她和栗夏倒是不用担心,但苏靳那一箭,还有皱紧凑热闹一般冲上去那一脚。
  白泞觉得有些头疼。
  入宫之后,四人纷纷下了马车。
  苏靳看栗夏一眼。
  两人不知是说了什么,栗夏没坚持着要一起跟进去,卓景站在原地等白泞。
  白泞看他一眼,扭头对苏靳说:“苏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卓景凌厉的眼风顷刻就杀过来。
  苏靳权当看不见,清冷着一张脸点头。
  两人稍稍走远了一些,苏靳先开口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不然陛下不会派兵派的那么痛快。”
  “你很感激我?”
  白泞垂着头,露出一个笑,“本来我是不该提这个要求的,权当还了栗夏当年的人情,不过……。”
  苏靳很快接话,“你说便是,夏夏的事情是她的事情,你或许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也多多少少也有帮上我。”
  白泞抬头古怪的看他一眼,倒也没有深究这句话的意思。
  “那么,苏大人……这次的事情,可否请你一力担下呢?”
  白泞抬头,眼底有跃动的光,似妥协,更多三分请求。
  “什么意思?”苏靳挑眉,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疑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泞的身上。
  这位小公主在他的映像之中一直都是有些捉摸不透的,虽然所有人都说她可怜,身子弱,只是技校里的课业做的还不错,怀帝不怎么喜欢重视的一个小公主。
  但苏靳从双生皇子口中听见的白泞却是另一个样子,太子殿下谈起这个妹妹时也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神情。
  尤其今天,她站在自己面前,脊背停止,语气拿捏适当的模样,绝对不是别人口中那个只会受欺负的小可怜。
  只是……这么好一个姑娘,怎么就看上那么一个老妖物了?
  他感觉的到白泞有她的骄傲,她甚至不怎么习惯求人,请他帮忙时眼底有掩藏不下的僵硬。
  “我明白了,你放心,除了我,谁都没有伤过莫阳城,卓大人也不曾补过那一脚。”
  白泞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苏靳不愿多说,转身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白泞才一步步往回走,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原地的卓景。
  卓景脸色很难看。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他抿着唇角,背后是一方阴沉的天如同他此刻的神情。
  冬末初春,今日的风格外的刮骨。
  “没说什么。”白泞回应的冷淡,“反正和你没关系。”
  “你呢?”白泞侧目,“你又为什么追过来?”
  卓景此刻正憋着一口气,听她这么说,便道:“反正也不是为了你。”
  漂亮的眉拧在一块儿,眼尾有几分挣扎纠结。
  白泞看他一眼,抬脚欲走。
  身后却又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带着十分的不甘愿。
  “我骗你的。”卓景伸出手,拉住白泞的衣袖,“我是为了你过去的。”
  白泞僵住,垂头只能看见他扣住她衣袖的细长手指。
  “他居然差一点都把你带走了。”他声音凉下来,伴着寒冬的霜似的,冒着凉气儿,“我当时不应该踢他的。”
  “我应该一剑割断他的喉咙!”
  天空落下一片晶莹,点在白泞的鼻尖上。
  融开,成了冰凉的雨水,她久久站立,待卓景在她鼻尖上轻点了一下后才恍然回神。
  “下雪了?”
  在这样本不该下雪的日子里,自天空上落下的片片纯白,顷刻间就迷了白泞的眼睛。
  卓景肩上也落了一身素白,坠在发间眉梢,白泞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似要冲破胸膛,叫嚣着它的存在。

69、交易 。。。
  
  她轻咳了一声; 僵硬转身。
  卓景等了半天; 也没等来白泞吐出半个字。
  刚要说话,就看见苏靳被人待了出来。
  接下来拿着罚杖的人也跟着出来了。
  白泞看了一眼,惊讶道:“父皇要杖责他?”
  不是白泞大惊小怪,而是怀帝对苏靳比对卓景可要好多了; 别人不知道,苏靳其实是怀帝唯一的学生,且怀帝年轻的时候一次出游; 那时候尚且没有被栗行风大将军收养的苏靳还是一个孤儿。
  那时怀帝出游涉险; 偏偏被苏靳这个孩子给误打误撞的救了。
  有这份缘分在,她父皇待苏靳同旁人是不一样的。
  只是没成想今日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杖责他。
  对于他们这样的一品重臣来说,这就是明晃晃的落脸,且朝中惯有见风使舵的人,如此一来; 苏靳那名声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人家捧着你; 那是在你不曾失败过的时候。
  一旦摔下过一次,各人各相便都出来了。
  “做做样子罢了。”卓景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父皇舍不得重伤他,伤了他谁来办事?”
  如今能用的文臣不多; 怀帝与情与理都不会重伤他。
  白泞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母后那儿一趟。”
  说完也不等卓景回答; 自顾自便走了。
  盯着她的背影,卓景觉得有些头疼。
  为什么白泞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听见旁边重重的一声,‘啪’的一下,卓景跟着看过去。
  那打人的木杖,居然裂成了两半?
  卓景眼瞳猛地一缩,这行刑的是哪家的愣头青?
  ……
  那边白泞去了皇后宫中,还没走进去,就被老嬷嬷给拦住了。
  嬷嬷神色古怪,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白泞眯起眼睛。
  “皇后宫中有客人,公主还是下回再来罢。”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那神情却又想让白泞进去似的。
  白泞想了想,笑着道:“还是请嬷嬷为我通传一声,我有事想问问皇后娘娘。”
  嬷嬷这才松开眉头,连声应好。
  没过多久,嬷嬷匆匆过来,低声道:“公主请进,若是可以,还请公主殿下好生劝劝我们娘娘。”
  白泞侧目看她一眼,笑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嬷嬷先别担心,母后自有分寸。”
  说完也不去管那嬷嬷的神情,自顾自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首先看见的便是跪在地上的那人。
  看着有些眼熟,却认不出这人是谁。
  “小六,过来。”
  洛皇后捧着茶,再不是那身青衣,长发皆用金簪挽起,凤冠正正的戴在自己的头顶上。
  一眼望过来就叫人觉得威仪无双。
  白泞笑了笑,规矩行礼。
  “母后。”她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人,也无视周围太监小厮惶恐的脸色,泰然自若道:“母后可还好?”
  洛皇后视线落在她身上,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番。
  这位小公主,起先见来只是话少,乖巧,她自己之前意味洛琳没了,一直都过的浑浑噩噩,如今重新‘活过来’了,恍然发现白泞似乎也变了。
  “我有什么不好的。”她挥手屏退左右,又让白泞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这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碧水姑姑。”洛皇后见她不问,便主动提及道:“她的规矩是宫中一等一的好,不若我去求了皇上,将她赐给你如何?”
  洛皇后这话里带着轻嘲,看着碧水的眼神都上了刺意。
  白泞笑了,视线落在她身上,“沈嬷嬷很好,且我记得碧水姑姑是庆阳郡主身旁的人。”
  碧水低着头,不发一言,但白泞清楚的看见她的膝盖一直在发抖。
  看来是跪了很久了。
  “碧水,可是觉得委屈了?”洛皇后从来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白泞不知道她是只对碧水这样,还是本性便是如此,在知道她生母没死之后,那个无欲无求的皇后娘娘便消失了?
  “奴婢不敢。”
  碧水声音平静,跪的工整。
  “自洛琳走后,我日日祈祷,恳求佛祖让我再见她一面。”她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直勾勾的盯着碧水,“许是佛祖怜悯我心诚,将洛琳又重新还给了我。”
  这话一出,碧水猛地便抬起头,眼中有几分诧异和迷茫,道:“娘娘见到她了?”
  洛皇后的目光顷刻之间变得狠戾起来。
  “你果然知道洛琳还活着!”她猛地站起来,走到碧水身边,“你知道,陛下是不是也知道?”
  碧水目光复杂,定定的看着洛皇后,“是!”
  有些事情,她藏在心底太久了,久到透不过起来,她们四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没有谁对谁错之分,只剩下那些难以背负的仇恨,这辈子怕是解不开了。
  “好好好。”洛皇后仰头深吸一口气,那日日夜夜的心如死灰在此刻都成了一个笑话一般,“来人,拿……?”
  “你要拿什么?”
  屋外有怒气冲冲的声音传进来。
  一抹明黄色身影快速的冲进来,白泞自生下来开始就没有见到她这位父皇这么焦急过。
  想了想,她起身悄悄的走到屏风后。
  怀帝走的急,眼中也只有跪在地上的碧水,自是没有发现白泞。
  “陛下这次到来的准时。”洛皇后冷笑了一声,眼底净是慢慢的嘲讽,“听见心头肉在我这儿,你是不是快急疯了。”
  宫中的人皆知帝后两人极少说话,却是不知,这两人不说话是因为早就撕破了脸,连同年轻时那点仅剩的情谊也半点不剩了。
  怀帝扶起碧水,碧水却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一眼都不曾看向怀帝。
  怀帝面上苦涩一闪而过,转而冷眼看向洛皇后。
  “洛琳出宫之事,是朕和她说好的,她出宫诈死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换你一个永远的后位,你的孩子,会是大怀的太子,我也会悉心教导他成人,这些事情,都是我与洛琳说好的,与阿碧无关。”
  洛皇后咬紧牙齿,她记起来了,洛琳要临盆前的那段日子,是洛家根基不稳,被怀帝针对之时。
  那时候她每日担心父母,家中姐妹兄长,是洛琳信誓旦旦的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笑着说:“娘娘别慌,你当年倾尽全力护我一次,我也定保你无恙。”
  洛皇后任然记得那时候她的笑容温暖,“我记得再过不久便是娘娘生辰了吧?届时我送娘娘一份大礼。”
  当时她愣着问她准备送什么。
  那时候洛琳是怎么说的呢?
  “我是一个再俗气不过的人,宫里的人说的也都对,我最喜权势,为所欲为,能想到送娘娘的也是极俗气的东西,一份荣耀,一份安稳,一份未来通天光明路。”
  当时她被家中的事情弄的心烦意乱。
  胡乱的应了两声。
  如今看来……。
  见洛皇后愣在原地,怀帝不耐,带着碧水就要走出去。
  “碧水,我再问你一句。”洛皇后抬头,眼底半分光彩都没有,阴沉沉的看着十分吓人,“洛琳脸上那些刀疤是不是你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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