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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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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
  这门派真是古怪。
  里头居然还有山洞?
  因为好奇一起跟过来的石英在看见她将两人领到了石洞前的时候,那张一向来沉着冷静的脸都要崩掉了。
  这这这……这戏十姨不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吗?
  好端端的这是折腾什么?
  “你伤了我门下的弟子,我们往生门的弟子犯错都是罚在着禁闭室里,你也不能例外。”
  戏十姨目光复杂,我带你进去?
  “我可以不进去吗?”白泞看着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皱眉,她不怕黑,但也不喜欢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若是换一个人站在这里,你动了她们的人,你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戏十姨神情认真,“你动手了,就要做好准备,小丫头,这么简单的道理没人教你?”
  白泞轻嗤一声。
  “家中没有长辈,谁教我?”
  戏十姨脸色一顿,用力抿唇,“快进去。”
  白泞也不多说,跟着两个弟子就进去了。
  看着她被黑暗吞没,卓景脸色冷凝的看向戏十姨。
  “国师大人当真不想出去?”戏十姨变了个脸色,“还是想去和我们副门主喝杯茶?”
  卓景直接看向了站的不远的石英。
  “我也要进去。”
  戏十姨摇头,笑道:“国师大人又没做错事,怎么需要进去呢?”
  话虽这么说,但若是真的这样,戏十姨又怎么会带他过来?
  卓景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对着最近一个弟子发难,抓住他的领口就将人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那弟子抱着手痛出一身的冷汗。
  旁的弟子一下子就拔出剑将卓景给围了起来。
  卓景盯着自己面前的人冷笑。
  “那这样可以了吧?”
  ……
  这石洞里面,和白泞相信的有些出入。
  没有可怖的刑具,也没有凄惨的叫声。
  白泞甚至看不清前头的路,昏暗的油灯只有寥寥几盏,她得扶着一旁的墙好一会儿才迈出两小步。
  跟在她身旁的弟子也没有催她。
  明明只该是一段路,白泞却觉得走了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周遭静的连她自己的心跳都显得格外响亮。
  “到了,进去。”
  弟子猛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如同惊雷一般。
  接着白泞就被半推进一个小房间,里头灯光昏暗,她只能看个大概。
  弟子将门给锁好,抬步走了出去。
  白泞四处摸索了一下,眼睛还是没能适应过来,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她就又听见了脚步声。
  猛地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她隐约看见自己的门开了。
  然后又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她目光一狠,拔下发间银簪,握在手上,后背一阵阵发凉。
  而同样被毫不温柔的推进来的卓景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泞。
  她自己大概是不知道的,在这一片暗处里,她的一身白群上绣了上好的银线,与这漫无边际的黑灰之中,十分亮眼。
  他看见她从脑袋顶上拔出银簪,警惕的对准他的方向。
  她看不见他,也认不出他。



57、伞与面具 。。。
  “谁?”
  白泞皱眉; 努力的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人。
  卓景没动; 反而是翘起唇角看着白泞。
  他做梦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心甘情愿为了某个人被困在这里。
  他抬脚往前迈了几步,就看见白泞蹭蹭往后退了几步; 挨到了背后的墙,她猛地又弹回来,像只一惊一乍的蠢兔子。
  他欣赏的怡然自得; 殊不知白泞此刻手心里已经是一片冷汗。
  卓景看不下去了; 伸出手一把抓在她的肩膀上。
  白泞完全是下意识的就猛地用簪子往对面那人的脸上扎过去。
  卓景脑海里浮现出她还小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样的狠劲儿把罗崇年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当即头皮一麻将她另一只手给制住,开口带了三分的无奈。
  “是我。”
  白泞一颗跳个不停的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回到胸膛里。
  “卓景。”她松了气,靠着墙就要滑下去; 被卓景稳稳的带住。
  “你不舒服?”卓景皱眉; 就要去摸她额头。
  “没有,就是看不清楚。”
  她伸了伸自己的五指,“这里怎么这么暗呢?”
  “暗处能叫人害怕。”卓景垂首,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淡淡移开视线; 声音轻松,“你看不清?”
  虽然暗了些,但应该是能看清楚的。
  “恩,我晚上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看的很清楚?”卓景疑惑; “扎罗崇年的眼睛一扎一个准。”
  白泞知道对面是他之后就放松了下来,靠着墙壁盘腿坐下来,卓景陪着她坐在对面。
  半响,他听见小姑娘轻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几分久远的追忆。
  外头的烛火晃了晃,似乎是灭了几根蜡烛,有人影晃过,脚步无声,在不远处站定,目光深深的看着白泞的方向。
  可惜卓景看着白泞,没注意到。
  而白泞连面前的卓景都看不清楚,更别说是不远处的人了。
  戏十姨刚站定,就听见小姑娘的声音传出来,一字一字压在她的心口上。
  “十二岁那年,白景设计把我缩在地窖里过,里面挺黑,比这里黑多了,我倒是不怎么怕,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一到晚上我就感觉自己还是看不清,问过御医,他说这不是用药能治的。”
  她语气轻松,浑然察觉不到对面卓景越发冰冷的眼神。
  只是还陷在自己的追忆里,甚至还露出三分笑意,“白景其实都不敢惹我了,就是那一次皇后忘记了答应给他的生辰礼物,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送给我了,他才疯了一样的追着我咬,虽然他后来也讨不了好。”
  想起白景如今见着她还绕着走的样子,白泞笑开,眼尾都弯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卓景却觉得刺耳,伸手压住她唇角。
  “别笑了。”
  白泞收起笑声,转头看他。
  “怎么了?”
  “看不见也没事。”卓景抿唇,眸光里常年累积起来的戾气散去,清澈温和,只可惜白泞她看不见,“等会儿出去我拉着你出去。”
  白泞皱眉,反应了一会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卓景眼角一抽,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
  白泞分外警惕,坐的远了些,卓景抿唇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趁机欺负我?”卓景在她心中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
  “我告诉你,就算我看不清,我也不需要你扶我,给你推我一把的机会。”白泞义正言辞,十分自信又笃定,“墙这种东西,做了就是用来给人扶着走的。”
  “……。”
  就在卓景一片真心喂了狗,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冷嘲的时候,他们两个听见门开的声音。
  “白泞,你可以出来了。”
  声音被压的很低,两人都没有听出来是戏十姨的声音,卓景倒是看清楚对面的人,但那人刻意转过了脸,叫人看不真切。
  “我可以走了?”
  白泞愣神。
  “恩。”戏十姨看着小姑娘皱着眉问,“那他呢?”
  “国师大人还得稍待一会儿。”戏十姨看着卓景的时候面色冷淡。
  “那感情可好。”白泞笑的没心没肺,笑着拍了拍卓景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她勾唇,“那我在外头等你啊。”
  卓景余光略过肩膀,不说话。
  等到白泞跟着戏十姨出去了之后,卓景才不紧不慢的从自己肩头的衣襟上拔下刚才白泞插在他衣服上的东西。
  一根极细的银簪,用来撬锁再好不过。
  只是……她怎么知道他小时候就学了撬锁的?
  白泞扶着墙,一步步走的很缓慢。
  冷不丁手被人牵起来,缓缓裹住,若是原本她一脚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此刻便是终于落回了实处。
  “你也是这里的弟子?”
  白泞皱眉问道。
  “恩。”
  戏十姨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你拉着我做什么?”白泞抽了抽手,没抽动,“我可以自己扶着墙走的。”
  “你很喜欢墙吗?”戏十姨轻笑一声,眼底却凉的很,“皇宫里的日子舒服吗?”
  白泞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舒服啊,锦衣玉食,华服锦缎。”
  戏十姨接着沉默,她小心的握着白泞的手,等快到洞口,白泞都看到外头浅浅的光了,戏十姨松开了手。
  “你怎么了?”
  白泞手上一空,顺带着浑身都觉得有点发凉。
  “你出去吧。”
  戏十姨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融在阴影里,“我要在这里守门。”
  白泞收回手,磨了两下指尖,真是奇怪的人。
  “外头有人在等你,你出去就能看见。”
  “行吧。”
  白泞头也不回的就走,戏十姨看着她一步步向光亮处走去,那被浓浓的戏装遮住的脸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
  而走出去的白泞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很浓的脂粉香,她轻笑一声,和那个抓了她进往生门的女人身上一样的气味。
  她只是眼睛看不清,鼻子却还是在的。
  “白泞?”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前面一人站在柳树下,天色暗下来,落了几滴细雨。
  那人撑着一把伞,伞面压的有些低。
  青色的伞,上面是漂亮的翠竹。
  来人穿了一身鹅黄长裙,拖曳及地,伞面缓缓往上,她对上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白泞浑身僵直,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亲……!”
  对面的人听见她这话,缓缓笑开,眼底漾出江河山海,手指一松,指尖捏着的一块银白面具掉在地上,混了被雨打湿的黄土。
  而与此同时,深深的洞穴内部。
  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锁开的声音。
  
58、请宽衣解带 。。。
  “你该叫我一声小姨。”
  对面那人笑的十分温柔; 伞下一双眼睛微微弯起; 余阳撕破阴雨下的乌云,有光透进来,照亮她的脸。
  原先的相似淡了三分,从眉宇到五官; 皆有细微的不同,尤其是眼神。
  她生母的眼底是淡烟雾霭,叫人觉得疏离。
  这人的眼睛里却是万千山河; 气度不凡。
  白泞定下一颗心; 视线落在她掉下去的面具上,熟悉的很。
  “范霖?”
  她扬眉。
  范霖是女人的事情她不意外,之前就已经打听出来了,但是范霖是她小姨?
  她抿唇不说话,疏离冷淡的瞧着她。
  范霖盯着白泞的眼睛出神; 仿佛一切都回到那一日; 她们一家被流寇所杀,只剩下娘亲和她们两姐妹。
  当时娘亲含着泪说非得卖掉一个,养活另一个。
  年仅七岁的她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长姐。
  范霖知道姐姐从小就看她不顺心; 因为爹爹更宠爱她。
  当时她已经觉得自己退无可退,肯定是要被送去牙婆手上的了。
  只是没想到当时已经是半大姑娘的洛琳耸了耸眉,轻笑道:“娘,你别看她了; 黄毛丫头一个,人又蠢又不机灵,就算被卖到大户人家也爬不上高位成不了气候。”
  她语气寡淡,一字一句却尖锐。
  “这样的蠢丫头,也卖不出好价格。”
  她当时年纪小,指着姐姐的鼻子就是一顿嚎啕,却没注意到母亲对长姐越发愧疚的眼神和崩溃的掩面而泣。
  最终她那位了不起的长姐和牙婆谈了一番话,牙婆生生将价格涨了三倍。
  再之后,她再也没找到过长姐。
  长姐走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却叮嘱母亲。
  “让那蠢丫头多看书,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皆是屁话,她若是不好生念书只直到绣花发懵,早晚有一日我回来会打的她屁股生花。”
  尽管她之后也再没有回来过。
  但若不是长姐最后的这句话,母亲并不会因为心中愧疚割舍出银钱给她买书,送她入学堂,不然她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回忆渐渐收拢,她看向白泞的目光又添上三分暖色。
  “白泞,我真的是你小姨。”
  长姐自牙婆手中各路辗转,却入了宫,难怪她连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
  虽然她如今还不清楚长姐到底是如何去世的,但白泞……她想好好和这个孩子聊聊。
  “你是不是我小姨不重要。”白泞此人于她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这几日接触下来,范霖觉得这就是一个爱笑又温和的小姑娘。
  但如今她站在自己面前,浑身锋锐一点都不加以掩饰,眸光又冷又僵直,“是你叫人抓我进往生门的?”
  范霖没想到她开口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洛琳不重要,她也不重要,她只是想知道,谁要抓她。
  “我……。”
  却不料白泞眼睛一转之后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范霖这才意识到她没有撑伞,细雨绵绵,卷起春日桃香梨花芬芳,却依旧能打湿她的发鬓,染透小姑娘的双睫。
  “好。”
  范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往僻静的地方走去,不久之后,戏十姨也从暗处走出来,望着两人的方向眼眸深深的定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白泞跟在范霖身后,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往生门是很好没错。
  但再好。
  也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这地方不适合她。
  这里的人骨血都是热的,与她天差地别。
  她默不作声,范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半响之后,她试探性的问道:“泞泞?”
  白泞不吭声,抬眼看她。
  见她不生气,范霖心里一乐,又叫了一声。
  “泞泞?”
  “范大人。”
  白泞皱眉,“你让往生门的人带我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在宫里过的不开心对吗?”范霖眼眸深深,抿唇道:“往生门一年换一次地方,接了我这单之后,他们就要换地方了。”
  白泞仿佛意识到她想说的话,闭上了嘴巴盯着她看。
  “我可以让人做出你已经在外头被歹人劫持身亡的假象,你……你跟着我回大兴吧。”
  白泞猛地抬头。
  范霖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没挺清楚她说的话,便再重说了一遍。
  “泞泞,你跟着小姨去大兴吧!”
  她没办法看着长姐的孩子留在大怀看人眼色仰人鼻息过日子。
  “你们可真是……。”白泞愣着愣着,突然笑出了声,“范大人,你做事一贯如此的吗?”
  范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睁着眼睛迷惑道:“什么意思?”
  “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回去,就先动手把我劫出来?”
  范霖身子一僵。
  她在跟着大兴新帝征战四方的时候,不管多么优秀的将领或者是文臣,皆对她十分敬仰与信服。
  不知不觉就忘记了,白泞不是她手底下的人,也不一定以她的话为命令。
  “对不起泞泞。”范霖伸出手,想要去拉住白泞的手,“这是小姨的错,但你不能再留在皇宫里了,我打听过了,你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我怎么能让你回去过仰人鼻息的日子?”
  她是她范霖唯一的亲人了。
  娘亲因病去世,长姐客死他乡。
  她绝对要带着白泞一起回去,只要在大兴,就没人敢对她不敬!
  白泞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听见了一阵响亮亢长的哨声。
  很快一道道白影就对着声音的来源处奔过去。
  正巧一个胖嘟嘟的身影从他们身旁略过去,那人往前冲的身子猛然顿了两步,蹭蹭后退,眼睛落在了白泞身上。
  李元瞪大眼睛,伸手拉住白泞道:“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那些犯了错被关押的弟子不知怎么的,都从洞室里逃了出来,这会儿正在外头闹呢,你快躲我身后,就你这小身板,挨上一掌你就死了知道不?”
  一边说他还一边警惕的看着范霖,“这人很面生啊。”
  他手拉的紧,虽然看着胖了点,但顷刻间就将白泞带的远了一些。
  “小师妹,不是咱们往生门的人,你都要警惕着点,你武艺太差了,躲师兄师姐们后面去才对。”
  李元一边说一边又招呼了一拨人,几人纷纷将白泞护在身后。
  白泞盯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一个笑。
  看吧……她就说她不适合这地方。
  正感慨着,身后突然一重,她被拉近拐角的绿荫里。
  余光瞥见脚边玄色的衣裳,她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会开锁的?”
  卓景额上有汗,看着外头的‘兵荒马乱’,嘴角露出一个笑,“罗崇年告诉你的?”
  白泞眨了眨眼睛,猛地叼住他的手咬了一口,卓景本是捂着她的嘴,吃痛松开暗道:“我救你你还咬我?”
  “别挨我那么近。”白泞被他圈在怀中,有些别扭,“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躲出去。”
  卓景轻笑,从背后拿出从弟子房里偷出来的白服,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你……。”
  白泞正要转身说话,对上他衣裳子肩膀滑落的一幕,里头有里衣,她却依旧能透过卓景被汗湿的衣裳贴在肉上的精致线条,如画中妖。
  卓景见她眼睛都直了,穿白衣的动作一顿,恼怒抿唇,伸出手,两支掐住她下巴,硬生生的将她的脸蛋扭过去。
  “不许看!”
  他脖颈上红了一片,声音带了几分恼怒。
  白泞反应慢了整整一圈,脑海里还是方才一滴汗自他漂亮的锁骨上滑落,没入精壮的胸膛……。
  她脸腾的烧起来,止都止不住。
  恍惚之中又想起来以前她还烧过卓景的裤子,但这会儿却和那时候不一样。
  她暗自焦灼又想不明白哪儿不一样了。
  只能本能的伸出两只手,慢吞吞的捂住眼睛。
  而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卓景已经穿好了,正准备站起来。
  却发现蹲在他身旁的小丫头像是才反应过来,捂着眼睛细声道:“哦……。”
  她缓缓的,又加上一句,“那我不看。”
  五指却不听话的撑开数条缝隙。
  “……。”他穿都穿好了!


59、改变 。。。
  外头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两人之间古古怪怪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
  白泞四处看了看; 方才多亏了那个李元; 不然她也没办法从范霖那儿脱身。
  “出什么事了吗?”
  卓景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分神分的厉害,怎么看都像是有什么心事。
  “他们后来叫你出去做什么?”
  “没什么。”白泞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对他笑,“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卓景知道她提防自己; 指尖轻颤了一下也没多说。
  “走哪边?”
  白泞靠近卓景,眼底是询问的意味。
  卓景抿唇,伸出手; 就在白泞以为他要拉住她的手时; 卓景轻轻的拉住了她的衣袖,“跟我走。”
  白泞垂头,这是一双提笔写字的手,五指纤长,骨节分明; 掌心纹路都异常漂亮。
  这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 老天当真厚待他。
  白泞一边被他拉着兜兜转转的跑,一边暗自想着,若是他这样的一副样貌成了女子,是否会成为传言中的那种倾世祸国的妖妃。
  反正若她身为男子,有幸能成为帝王的话; 肯定将这样的美色统统收纳进自己的后宫。
  就算什么都不做,每日叫过来在自己跟前多看一眼都能身心舒坦。
  难不成父皇这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着养眼?
  白泞思绪古古怪怪,脚步生风,身后没有追着的婆子仆役; 眼前没有四四方方的宫廷高院,她觉得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
  两人来到一处高墙处,低着头,旁边有形色匆匆的弟子,但大家的衣服都是白色,便利就出来了,他们低着头,竟是谁都不曾注意两人。
  “我蹲下,你坐我肩膀上,我送你出去。”
  白泞愣了一会儿,看着尊贵无比的国师大人蹲了下来,顿时心口一跳。
  “你让我坐你肩膀上?”
  她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
  连拉一下她都嫌弃的只拉衣袖的人,居然让她坐在他肩头?
  “不然你蹲下?”
  卓景勾唇,笑的无可奈何,“没时间了。”
  他皱眉提醒她。
  白泞心情稍稍有几分激荡,这可不是寻常人,是那个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老妖怪’。
  他身上有很浅的熏香。
  安神香的气味。
  人还没坐稳,白泞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卓景,你晚上是不是睡不着觉?”
  卓景起身的动作顿了顿,“怎么这么问?”
  注意到身下的人骤然沉下的声音,白泞转开视线,“你身上有安神香的气味。”
  卓景松了一口气。
  “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泞听了自发闭嘴,她果然不该问这句话。
  他随口道:“抓稳了。”
  说着就站直了身子,白泞眼前的视线骤然一空,自肩膀上去都弥漫上一层寒意,在高处吸气都觉得格外的冰冷些。
  她伸出手,抓住了墙沿。
  猛地将自己往上一带。
  胸腔里传来清晰的心跳声。
  今日是阴雨天,至少在这往生门的四方残垣里看出去是一片灰蒙蒙的天。
  但此刻她趴在墙壁上,自天际边界线处,她看见厚厚的阴云叠加,似一方锦绢被规整的叠好,而那边界之外,晴好的天透着勃勃生机,湛蓝的似她一顶发冠上嵌着的蓝宝石,晴空万里。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天地奇像,能卷走她心底所有的烦躁不安。
  “白泞?”
  卓景在底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轻喊了一声。
  白泞如大梦初醒,赶紧手上用力,手足并用的爬了上去,翻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卓景将人送出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他敲了敲墙壁,开口说:“我出不来了,你去找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头脚步声匆匆离去。
  卓景一愣,她走了?
  他这么辛辛苦苦的把那小丫头扛上去,那小丫头就这么走了?
  他想着想着,突然就蹲下捂住眼睛笑了起来。
  笑的肩膀微微颤动,长长的黑睫缓缓盖上,掩下里头三分失落。
  “真是完了。”
  他暗声呢喃,“卓景,你完了……。”
  小姑娘就这么抛下他跑了,然而他却不能再似以往一样对那些背叛或者是伤害他的人一般心生杀意。
  他无法控制的觉得。
  走了也好。
  至少不用留在这里。
  至少将她给送出去了。
  他席地而坐,越想越觉得跑路走人其实放在白泞身上真的是再正常不过。
  有些小聪明,识时务,冷漠又薄情。
  这些不都是他自己教给她的吗?
  在以往的一年年中,他们两个总是针锋相对,白泞在他面前吃亏吃的多,他便站的高高的三分炫耀七分教导般的对小姑娘说。
  “不要对人太好,那些对别人掏心掏肺的都是傻子,你要做个聪明人!”
  她成了他口中的聪明人,他如今却席地而坐,满身尘土的成了一个傻子。
  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狠心的丫头?可能因为他们两个太过相似?又或许她与旁人都不一样,她是他亲眼看着,一点点儿长大,她一笑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他欺负她没错,却越发不能容忍除他之外的人去欺负她。
  他仰头,看着天,灰蒙蒙的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咚咚!’
  突如其来的两声轻响,将卓景的思绪拉了回来。
  卓景贴着墙壁站起来,耳朵也轻轻附在墙壁上,外头小姑娘压低自己的声音,声音轻细的仿若猫叫。
  “卓景?”
  他心口一轻,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咬了一口,“恩。”
  声音有几分他都不自觉的迫不及待。
  “你往后退,我把东西扔进来。”
  白泞声音小小的,压低了不敢高声说话。
  卓景刚往后退了两步,上空一晃,一条两指粗细的长绳自外头被甩的高高的,仿佛一条呆头蛇,愣愣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啪叽一下掉在卓景的面前。
  “你快拉着绳子爬上来。”
  白泞在那头着急的很。
  卓景应了一声,伸出手拉住绳子。
  他虽然不如苏靳他们文武双全,但平常骑射之术也不曾落下,轻轻松松的抓着绳子就攀到了墙头。
  “等会儿!”白泞见他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连忙叫他停下,眼眸里有藏不住的笑意,卓景发现她似乎很开心。
  “卓景,你抬头,看天上!”
  小姑娘手指着天边,身上的白裙脏了,底下一圈乌溜溜的,不知这麻绳是从哪儿来的,她脸上也脏兮兮的,眼角边上尽是黑黑的灰尘。
  他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看去,天际大亮,仿佛有人持着巨斧将天空一分为二。
  景色很美。
  卓景只看了一眼,便又不自觉的低下头。
  白泞笑的连牙齿都露出来,平日里装模作样的端庄文气都不知丢到了哪里。
  卓景轻笑,从上方轻轻一跃,跳到白泞面前。
  景色很美,却不及她!
  两人走了很久,才看见有雇马车的地方,这才知道这里已经是离京城很远的乡下。
  就算雇了马车也要整整三个时辰才能到京城。
  三个时辰之后怕是天都要黑了。
  两人又怕往生门的人追上来,只能雇了马车连夜往回赶。
  坐在马车上,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白泞是折腾了一天累了,卓景是不知道说什么。
  马车颠簸,生生将白泞心头那点困意都颠出来了。
  她脑袋一点一点,忍不住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过去。
  等她睡着了,卓景才将可以移开的视线转了回来。
  “白泞?”
  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白泞没动。
  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坐到她身边,指尖在她鼻尖缓缓拭过,将那点烟灰抹去,她眉心紧皱,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不好的梦。
  他又伸手抚平她眉间爱你的褶皱。
  小姑娘皱了一下嘴角,哼哼唧唧的嘟囔了两声,卓景失笑,正要收回自己的手。
  “大人?”
  外头赶车的车夫压着嗓子喊了一句。
  卓景眼中温情散去,淡声应了一句,“怎么?”
  睡着了的白泞不知道,卓景如今的势力早就不止在京城,甚至在苏州,江南等稍稍富饶一些的地方也都有他的人,更别说这地方虽然小又偏,但也算是京城里头的了。
  雇马车的那小店便是卓景手底下的势力分支,这里的人自然也都认识他。
  “消息已传回国师府,可要让暗卫们来清了这往生门?”
  卓景手底下的人自然是跟他一个脾气的,戾气煞气一点儿不少。
  “不必!”卓景弹了下指尖儿,“你这会儿去,只能是扑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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