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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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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一惊,没想到陆纪居然写的是这四个字,他回头望了眼雍玉,低声道:“那送信的人呢?”

    雍玉道:“是个小黄门,然而他将布条交给我就走了,什么也不肯说。”

    谢祈想难道陆纪是遭了软禁?却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将这信息传出来的。

    他思绪纷乱,片刻后就拿定了主意,陆纪既然叫他小心谈惜,这其中必有古怪,他还是先回一趟四时园看一看为妙。这么想着,便出了宫。

    他径自回了四时园,应门的掌事见是他,不发一言,只是一路恭敬引他去冬园,想必极为会察言观色。

    下了船,谢祈刚刚走进辛楚为他收拾好的居所,却见谈惜带着两位侍女,正亭亭立在门口。他一凛,谈惜却径自进了门。

    谢祈坐在案前,看谈惜命身后的侍女将一个食盒取下,放在自己面前,微微笑道:“那日见公子起色不好,我便煮了这益气养血的汤,公子还未用过午膳,先喝些汤垫一垫吧。”

    若是没有陆纪示警,谢祈只觉感动,然而现在却不由警觉,谈惜打开食盒,亲自盛了一碗汤,端在他面前。

    那碗中的液体药香扑鼻,谢祈接过,开口道:“多谢夫人。”然而却将汤放在旁边,并未取用。

    谈惜望着他道:“公子可是嫌这汤烫?”说完她便将碗端起,仔细吹了吹,又递在谢祈面前,谢祈下意识伸手去接,谈惜却忽然松了手,那碗便坠落在她身上,又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汤汁洒她满手满身,谈惜的手便立刻红了一片,她有些惊慌地蹲下去捡那碎片,谢祈一怔却见桓冲推门而入,见这满屋狼藉,微微皱眉。

    他身后的辛楚忙上前扶起谈惜,又命人打扫,桓冲道:“怎么?”

    谢祈刚欲解释,谈惜怯怯开口道:“我今日炖了些补品,给公子送来,却没成想……”

    不待谢祈说话,又望着桓冲低声道:“大约公子今日心情不好,桓冲哥哥千万不要怪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自作主张。”

    谢祈:“……”谈惜如此之说,倒真的像是他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

    她说话时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又着意将手藏在身后,桓冲见了,也不忍责怪她,轻声道:“伤得如何?”

    谈惜不肯将手拿出来,只是道:“无事。”

    桓冲握起她的手,见那手掌果然红了一片,叹了口气道:“还说无事。”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望着谈惜,谈惜心中怔怔,桓冲便命人送谈惜去处理伤处。

    谈惜含着泪走了,桓冲转身见谢祈表情冷冷,翘起唇角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见谢祈不语,走上前去,捏着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扬起来道:“怎么,不高兴?”

    谢祈挥开他的手道:“你不觉得,她有些不对?”

    桓冲微笑道:“怎么,连你师妹的醋也要吃?”

    谢祈道:“你少自作多情,我只觉得,她与小时很是不同,想必人都是会变的。”

    桓冲道:“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谢祈将陆纪送来的布条拓片递给桓冲,开口道:“这是陆纪今日送来给我的。”

    桓冲看了上面写着的那四个字,将那拓片置于一边,冷淡道:“你倒是听他的话。”

    谢祈满腔怒意,却不愿与他置气,既然已经警示了桓冲,现在他便想回宫去探听陆纪的消息,于是推开他,径自起身,出门去了。

    谢祈走后,辛楚在桓冲身畔道:“公子为什么要故意将他气走?”

    桓冲笑了笑道:“怎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辛楚笑道:“公子的心意,我向来懂得。”随后又叹道:“只怕这下,他又要误会了。”

    谢祈刚走到四时园外,便见一辆宽大的车停在门前,上面有一朵昙花标记。

    是桓家的车驾,他一怔,却见桓羽从车上下来,见了他,皱眉道:“让我好等。”

    未待他答话,一边扯着他上车,一边不耐道:“兄长命我送你。”

    谢祈无奈,只能随他上了车,然而却觉得微妙。宽大车厢内,他与桓羽各坐一边,各自无话走了半柱香,谢祈微微掀了车帘,外面人声渐稀,果然不是去往宫中的方向,笑道:“恐怕长宁侯此番,并不是奉了兄长之命吧。”

    桓羽闻言微怔,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他道:“你说呢。”

    谢祈道:“却不知……”

    桓羽打断他道:“说吧,到底如何你才肯离开。”

    谢祈挑眉,桓羽沉声道:“这几月你闹得也够了,先是月为了你差点闹出一桩下嫁的丑闻,之后你见此路不成,又着意勾引兄长,只是不知他如何被你迷惑,现在月还不知此事,若她得知,又不知作何感想,你是真要闹到兄妹反目不成?”

    谢祈闻言一怔,见他不说话,桓羽不屑道:“你这种人,上不了台面,不过是求财,我许你一辈子取用不竭的荣华,只要你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谢祈心中有些怒意,起身揪住他领口,桓羽一惊,未料到他竟有此举,不及挣扎。谢祈的脸离他极近,眸子乌沉沉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忽闪,桓羽便怔在那里,想的却是,他果然生得这般好看,无怪乎兄长将他放在身边,夜夜……

    谢祈见桓羽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忽然就有些泄气,与小孩子计较又有什么意思。

    此时马车已行到郊外,窗外景色一片陌生,谢祈叹了口气道:“说罢,你究竟要做什么。”

    桓羽闻言,本想做恶狠狠的样子,见到谢祈的样子又提不起气来,勉强恐吓道:“你若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气,在这荒山野岭里,结果了你。”

    他这话说的底气全无,谢祈笑道:“喔,那我倒想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么么

 第74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因为又爆字数了,所以晚了点,么么哒,下章还原事情经过

    闻听谢祈此言,桓羽也再装不下去凶狠的样子,有些丧气道:“反正我是斗不过你,算我求你还不成吗,这次走了,便不要再回来了。”

    谢祈皱眉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桓羽望着他道:“兄长让我送你去云梦泽。”

    谢祈一怔,还真未想到这居然是桓冲的意思,明白桓冲方才大约是在演戏,为的是让他乖乖的走,只是他却想不明白,桓冲为何要支走自己。

    谢祈心中隐隐不安,望着桓羽。

    桓羽不愿与他对视,扭过头去道:“你别问我,我也不懂,不过是按照兄长吩咐行事。”

    谢祈望着他道:“我要下车。”

    桓羽死死拽住他,扬声道:“再快些。”谢祈便觉得这车跑得更快了些。

    他挣不脱桓羽,只能任那马车走了一夜,第二日晨光熹微的时候谢祈再掀开车帘,外面已经是一片波光粼粼,雾气蒸腾,如梦似幻,而湖畔有一间小屋。他知道这便是云梦泽了,桓冲曾在这里治水军。

    想起许久前桓冲抱着他道:“以后我们搬到云梦去住好不好?”谢祈走进那间屋子,里面十分简朴,然而他一推开窗,便能看到江北。

    桓羽在他身侧道:“这里是兄长治军时的居所,他说此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你回去。”

    谈惜回到秋园,坐在妆台前出神,手上的伤已经不疼了,但她想着公主的话,心中却有些忐忑。恍惚间听到侍女通传,桓冲竟是亲自来了。

    桓冲甚少到秋园来,谈惜起身迎了出去,心中却有些惊惶。

    桓冲看了看她的伤,神色如常,谈惜便又有些放下心来。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下了个决心。给桓冲端了一碗茶。桓冲淡淡望了她一眼,谈惜手一抖,将茶洒了。

    桓冲叹了口气道:“这三年,我自认没有薄待你,却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谈惜惊得呆了,许久才颤声道:“你……都知道了。”

    桓冲道:“我知道你一直同宫中那人有联系,本来觉得也无妨,只是你这几日实是有些反常。那次深夜到我房中来,我便有些疑心,那日你又来,还说那些引人误会的话,我有意让人跟着你,果然你又进了宫。”

    他望着谈惜,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她年纪还小,不忍惊吓到她,轻声道:“说罢,到底和她密谋什么事?”

    谈惜低头不语,桓冲道:“上次我去越州的部署,恐怕也是你透露出去的。”

    谈惜闻言抬头望着他,急切道:“不,我绝没有想害你。”

    见她终于开口,桓冲只是望着他,谈惜又道:“我也没想到她竟会将此事告知越王,让他设伏。”

    桓冲道:“原来如此,原来幕后之人竟是她。”

    谈惜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心中一颤。

    桓冲望着她道:“无妨,你年龄还小,受了人蛊惑,也并非你的错,不必太自责。”

    谈惜听到一丝希望,抬头望他。

    却听桓冲又道:“你我本是权宜之计,你父亲将你托付于我,我原想着等你大些,便为你安排一桩好婚事……”

    谈惜打断他道:“若我不愿意呢?”

    桓冲道:“我年龄比你大上许多,一向把你当作妹妹看。”

    谈惜只觉得绝望,她含着泪道:“ 这几年你待我是很好,但其中疏离我又岂能不知,这般温柔,其实最是狠心,也不知你到底有没有心?”

    桓冲无言,哄道:“所以,告诉我,她到底在谋划什么?”

    谈惜道:“她让我把这个给你喝了。”说罢又倒了一碗茶递与桓冲,继续道:“我也学过一些医术,这是翻云花汁,可以使人丧失神智,然后再让我把你带入宫中。”

    桓冲道:“是不是她胁迫你?”

    谈惜望着他不说话。

    桓冲道:“我也正好要进宫,有几句话想对她说,不如将计就计。”

    谈惜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昭阳殿中,公主望着桓冲道:“真没想到,你竟自己来了。”说完又望着谈惜道:“没用的东西,我就知道你成不了事情。”

    谈惜瑟缩了一下,原本她对公主言道桓冲已饮下了翻云花汁,然而却被公主一眼识破。桓冲也不愿再作伪,将谈惜拦在身后,对公主道:“殿下的事情,我已知晓,你并不是她,这身体殿下想要,便拿去吧。”

    公主笑道:“怎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这决定。”

    桓冲道:“谈先生生前已将殿下与他的事情悉数告知与我。我知殿下不过是想要这身体,只是担心我也担心他,上次越州之事殿下想要我性命,我也并不在意。这么多年我未曾为难于殿下,殿下应知我所言俱为真心,现下殿下担心他回来与你相争,我已经送他走了,他现在很好,只求殿下不与我们为难,这身体不要也罢。”

    公主嗤笑道:“你担心我与他争,这真是我今日听到最大的笑话。”

    桓冲一怔,公主却望着他道:“你是不是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把这个喝了,我就放过你们。”命人递上一碗药汁,桓冲看了,又是那翻云花汁。

    桓冲毫无犹豫径自伸手。

    公主却将手一转,将那碗摔了道:“如此干脆,倒是让我有些改观。”

    桓冲无奈道:“殿下究竟要如何?”

    公主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开口道:“虽与我预想不同,但好得你也不是全无用处,兴许能帮的上一点忙。”

    桓冲望着她道:“殿下谬赞了。”

    公主道:“你过来。”

    桓冲走到她身前,公主倾身与他吩咐了许久。但见桓冲面上第一次微微露出异色,然而却郑重点了点头。

    极乐宫中最高的建筑名为临仙阁,高耸入云,是国师入朝之时,天子专门为他修筑的,登此阁需要攀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最高处如同行在云端,令人飘飘欲仙。

    此刻公主便走在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她走得很慢,却走得郑重,谈惜跟在她身后,方才桓冲与她的一番话虽说的隐晦,但她隐约有个猜想,此时不由心中忐忑,又想到马上要见到那人,不由更加恐慌。

    然而再多的台阶也有走完的一刻,公主走入空旷的临仙阁空旷的大殿之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投射得很长,阴重峻转过身来,在他头顶上方,浩瀚的星辰闪烁。他便是天子最器重的那位国师,哪怕是出巡之时也随时带在身边。

    公主望着他道:“师伯回来的如此仓促,想必未能成事。”

    谈惜望着阴重峻修长的身影想,虽然阴师伯比父亲的年龄还大上许多,然而时间在他身上却毫无痕迹。他们师兄弟三人虽同出一门,但境遇却完全不同。

    阴重峻仰头望着那星空,淡淡道:“我曾与陛下进言,他欲求长生,然而肉体易朽而灵魂不灭,若想得到真正的永生,只能突破肉体的限制,前次你劝得陛下和我去蓬莱,行移魂之事,却没想到出了那样的差错,最终还是让那身体逃了。”

    公主道:“无妨,去蓬莱行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那身体已经备好,如今既然回来了,在宫中做也是一般。”

    阴重峻道:“为何如此急切?”

    公主道:“陆纪已经知道你的计划,暗中联络姜泓想要逼宫。”

    阴重峻皱眉道:“却没想到他心思如此敏捷。”

    又望着她道:“你怎么知道?”

    公主道:“无需担心,姜泓身边有我的人,而陆纪已被我制住,想必掀不起什么风浪。”

    阴重峻打量了她一会,开口道:“这事情你办的不错。”

    公主望着谈惜道:“此番最关键的一步,还是多亏了师妹。”

    谈惜对她这师伯向来怕的狠,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

    阴重峻微笑道:“很好。”

    直到随着公主走下临仙阁,谈惜还觉得腿软,然而身前之人却非常镇定,一步步走得很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昭阳殿中,公主坐在镜前,这身体果然很美,年轻而鲜活,充满了生命力。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身后却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公主望着裴澜在镜中的面孔,淡淡道:“要你办的事做的如何了?”

    裴澜低声道:“我已接管平阳王卫队,控制住章华殿与崇明殿。”

    公主微笑道:“你一直做得很好。”

    裴澜深深望了她一眼,躬身退去。

    裴澜走后,昭阳殿中却来了一位老者,公主望着鹤闲云道:“师叔,你准备好了吗?”

    鹤闲云冷冷道:“阴师兄已经疯了,连你师父也拦不住他,还被他假借天子之手,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师门不幸,这清理门户的事情,也只能我来做了。”

    紫宸殿深处,天子屏退了所有侍从。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曾有那么多帝王想求长生,然而这旷世之举,也只有他一人能做得到。想到此处,不由心潮澎湃。

    阴重峻望着他,恭敬道:“上次在蓬莱陛下已经尽心祈福,现在距离重获新生仅仅只差最后一步。

    天子道:“国师真的有把握?”

    阴重峻望着公主道:“这移魂之术我已试过,确保万无一失,陛下不是也见得到结果,自然可以放心。”

    天子望了眼侍立身旁的公主,毫无怜惜地开口道:“终于有了结果,也不枉我牺牲了两个女儿,来做这试验。

    阴重峻见他狂喜,微微一笑道:”已为陛下准备新的身体,请陛下移魂。”

    说完掀起面前法台上那具身体上盖的丝帛。

    天子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那身体,年轻,优美,充满生机,仿佛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他自第一次见到这身体之时,便有了这样的念头,只不过直到现在才即将成真。

    阴重峻道:“这便是我为陛下精心挑选的身体,如今江南六州有四州俱在宁王之手,说他无反心,谁也不信,陛下只消写下一道禅让诏书,让位与宁王,那些老臣也不会怀疑,待移魂到宁王体内,再择良辰吉日登基,这天下便又重归陛下。陛下不禁重获心生,还解决了心头之患,可谓一举两得。”

    天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阴重峻道:“那便请陛下入定,由臣来行这移魂之术。

    天子带着难以抑制的心情打坐,阴重峻微微一哂,便坐在他对面。

    阴重峻道:“请陛下闭目。”天子闭上眼睛,不知他做了什么,只觉得身体很轻很轻,飘在空中,然后只觉身体一沉,重又落地。

    他惶恐睁眼,发现自己果然不在原来的身体里了,心中一阵狂喜,然而却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原来的身体正在自己面前,他惊慌地站起身,打量自己,却发现自己并不在桓冲体内,而是在国师体内。

    而那那原身却忽然站起身道:“陛下感觉如何?”

    天子听出是那国师的语气,发觉自己竟然与他交换了身体,狂怒道:“大胆。来人,将他给我制住。”

    然而他声音出口,却并没有人来应,他才发觉,自己已经不是天子。

    占了他身体的阴重峻道:“陛下尽可以喊,看看有没有人来应。”

    天子倒退了几步,忽然有了个念头,开口道:“原来这么多年,你试验这移魂之法,竟然是为了这个。”

    阴重峻道:“看来陛下还未老糊涂,帝王求长生,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帝王,想延续这享之不尽的荣华,而于我而言,自然要先做帝王,再求长生。”

    他又望着天子冷冷,表情中有奇异的狂热道:“多年隐忍,不过是为了今天,现在我只消继续好好扮演着陛下,再杀了桓冲,这天下便是我的。”

    天子见他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阴重峻走到那法台上躺着的人的面前,取过一支匕首,有些兴奋地欲刺下去,然而他刚抬手,面前之人却忽然动了一下。

    方才还毫无知觉的人坐了起来,桓冲轻易夺过那匕首,另一只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微笑道:“国师妙计,真是令本王钦佩之极。”

 第75章 12。02|文学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下一章正面对决2333

    他扼得极深,阴重峻几乎崩裂出来,两只手紧紧抓住桓冲的手,却无法使上力气,断断续续望着公主道:“你……竟然背叛我……若不是我……你不过是个生魂……”

    在一旁静默了许久的公主闻言抬头终于瞥了他一眼,欣赏了一番他痛苦的惨状,才轻嗤道:“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阴谋。”

    桓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公主白了他一道:“那么用力做什么,弄死了他,便不好玩了。”

    桓冲知道她看自己不顺,微微一笑,却是松了手,那国师倒在地上,捂着喉咙蜷缩在地上,公主望着他道:“你为了今日谋划了二十多年,功亏一篑的滋味可好受。”

    桓冲微微惊诧,公主知他好奇,故意停了许久,才望着在桓冲脚下挣扎的阴重峻道:“二十多年以前,母后于千峰寺中祈子,遇到了这个男人。那时他对母后说,没有做不到事情,只有不愿付出的代价。母后轻信了他的话,回宫之后果然有了身孕,却是双生,然而临产之际,一个孩子夭折,他便出现,取走了那个生魂,母后方知,原来他的目的便是为了取得一个活人的魂魄,来做那移魂的试验。”

    桓冲心中一凛,望着公主,公主继续道:“这不过是他计划的第一步,魂魄已有,下一步就是取得一个身体,为了能和那魂魄相融,最好的选择便是那对双生子中的另一个,他又筹划了许久,终于得到了那个身体,于是将魂魄与身体融合,这件事便成了。”

    她语气淡淡,桓冲却知这其中之辛酸。

    公主望着阴重峻道:“若不是你,也不会有我们姐妹今日惨剧,还有我们那薄情寡恩的父皇,鬼迷心窍,默许你如此行事。”她说这话的时候望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天子,他方才受了如此刺激,此时缩在那里喃喃自语,如同疯癫。

    阴重峻躺在地上,嗤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公主道:“如今便做个了断吧。”

    阴重峻道:“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如今我是天子,这宫苑之中禁卫只听我一人指挥,若你伤了我,只怕也无法活着走出这宫门。”

    公主望着他微微一笑,未及答话,外面便起了喧哗,一队武士涌入殿中,裴澜从那人墙走出,手中握着一枚令牌,闲闲道:“那可不一定。”

    阴重峻一凛,知道他已接管禁卫,大约此番他已落入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之中。

    只是,他做事向来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阴重峻望着众人,淡笑道:“你们这些无知凡人,以为这便能困得住我吗,岂不知我已窥得天机,只要灵魂不灭,这肉身舍弃又如何。”

    说完,他便想脱出这身体,然而此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牢牢困在这身体中,一动也不能动。

    公主微笑道:“怎么,动不了了,是么?”

    阴重峻大惊,公主翘起唇角道:“我在父皇每日吃的长生丹中放了缚魂丝,你一旦进入了这个身体,就出不来了。”

    阴重峻道:“不可能,为何我从未察觉。”

    公主道:“那每日之量微乎其微,然而日积月累,也终于起了效果。”

    阴重峻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公主道:“不错,这么多年我等的便是今天。”

    阴重峻冷笑,还欲挣扎,却忽见一人从裴澜身后走出,他一怔,发觉那人是鹤闲云。

    两人对视了许久,鹤闲云道:“当初我们三人同拜入师尊门下,手足情深,却没想到你为了这丧心病狂的计划,竟然杀了他。”

    阴重峻知道他说的是谈玄月,

    阴重峻冷道:”不是我要杀他,是他执意要拦我。”

    鹤闲云沉声道:“师兄,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悔过吗?”

    阴重峻近乎疯狂道:“如今我是天子,你们见了我,为何不跪?”

    公主道:“如今你也不过是个凡人了,被困在这身体里,一样会生老病死。”

    这似乎对阴重峻是极大的打击,他疯狂地站了起来,向着公主扑了过去,然而到一半时却忽然僵立在原地。

    一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公主手中握着从身边武士腰间抽出的长剑,鲜血飞溅在她明媚鲜妍的面孔上,染红了宫装。

    阴重峻倒在地上,血流汩汩,奄奄一息。

    桓冲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弑父不祥,这身体毕竟……便由我来做吧。”

    公主嗤笑道:“怎么,此时倒怜香惜玉起来了,你不要把我当作她,她下不去手的事,我向来做的出。”

    桓冲默然,公主走上前去,一剑便结果了他的性命,阴重峻犹自不甘心睁着眼睛,表情狰狞。

    她做得如此干脆利落,在场人俱是一惊,鹤闲云望着那僵硬的身体立了片刻,便径自走了出去。

    裴澜望了眼公主,公主道:“随他去吧。”裴澜便没有派人去拦。

    公主握着那剑,又走向蜷缩在墙角的天子,那个曾经无比强势的男人望着那血淋淋的剑尖面色惨白,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见到那血淋淋的剑又忽然伏地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

    公主冷冷望了他一眼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便掷掉手中的剑,转身而去,裴澜眼神示意,便有人将他拖了下去。

    公主望着桓冲道:“既然这件事已经结了,那便来算一算我们的账。”

    桓冲一凛,公主道:“其实方才的故事我还没有说完,你一定好奇,阴重峻是怎样得到这身体的。”

    桓冲凝重地望着她,公主忽然道:“你的身体,究竟是到底怎么好起来的?”

    桓冲一怔,想起他出生之时大夫便断言即便锦衣玉食养着,也断活不到弱冠,之后他渐渐长大,却是终日被禁锢在轮椅之上,想动一动都耗费许多力气,那时的他,是多么羡慕园子外面的世界。

    直到遇到了那人。

    她意料之外地闯入了自己的领地,天真却带着不一样的光彩。

    那日自己已药石罔顾,他自知天命如此,反倒淡然,只是她哭的那样伤心。他用尽全力抬手,替她擦干眼泪,然而她却起身走了出去。

    之后她又回来了,却跑的很急,端着一盏灯,放在自己案前,又一把将身上长命锁拽了下来,挂在他身上,仿佛还带着体温。

    桓冲按着她的手,她却笑着说:“没事,他们都说殿下千寿万福,分你一些又如何。”

    又向往道:“等你好了,带我去北方看看。”

    公主见桓冲神色,知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她出宫避疾,在千峰寺中遇到阴重峻,阴重峻对她说,只要用血为你点一盏灯续命,灯不灭,你便不会死。然而人的寿数有定,哪有续命之说,不过是分寿罢了。”

    那之后他果真好了起来,却不知道她已背负上早夭的命运。

    桓冲轻声道:“原来真的是这样,我曾有这样的猜测,然而问过谈先生,他却只是让我安心,说终有一日她会回来。

    公主道:“你拿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我要你还回来。”

    桓冲道:“好。”

    公主望了他许久道:“要取你的心头血,你真的不怕。”

    桓冲微笑道:“取匕首来。”

    公主望着他,沉思了一会道:“心血流经中冲,从指尖取血也是一样,说完握起他的手,用匕首划破了他中指指尖,那血便汩汩淌下,滴在预备好容器里。

    桓冲道:“没想到你也会犹豫。”

    公主瞪了他一眼道:“将死之人,还这么多废话。

    公主命人将桓冲捆在立柱之上,却留右手放松下垂,方便取血。

    许久之后裴澜走到她身边低语,公主道:“带他进来。”

    谢祈在云梦只觉内心惴惴,最终还是趁桓羽不备,抢了一匹马,便向帝都疾驰而来,只是他一入宫门,便有人似等候他一般,为他引路。

    谢祈知道宫中定然有变,然而走入恢弘的紫宸殿时还是一惊,桓冲被绑在高耸的立柱上,闭着双目,脸色苍白。右手自然垂下,有血一滴滴流入下方的巨型盏之中,也不知道有多久,那盏中已积满了浅浅的一层。

    公主转过身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一直在等你。”

 第76章 12。02文|学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又爆字数啦,所以晚了一点,么么哒

    她的声音带着自己熟悉的语气,谢祈想起自己幼时在水边也曾有个声音对自己嗔道:“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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