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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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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又爆字数啦,所以晚了一点,么么哒
她的声音带着自己熟悉的语气,谢祈想起自己幼时在水边也曾有个声音对自己嗔道:“怎么来得这么迟,让我等了许久?”他望着水面,水面上映出的是自己的倒影,然而他一动,那倒影却没有跟着动,反而冲着他微微一笑。
初次见到这情景时他着实有些害怕,然而水中的那个影子却日日与他一同玩耍,日子久了,每日到水边与她见面倒成了生活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然而也正是从那时起,宫中便有些不好的流言,说他古怪,每日对着水边自语,只是他从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依旧每日到水边去看她。
有次她怅惘道:“真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谢祈听出那语气中的向往,毫不犹豫地开口道:“你附在我身上便好。”
那水里的影子有些迟疑道:“真的可以吗?”
他毫不犹豫道:“没问题。”
只是后来,师尊说已将那生魂超度了,他虽不舍,却也知道这样才对姐姐最好。
谢祈从沉思中回神,抬头望着公主,难抑心神道:“原来……真的是你。”
公主道:“不错。当年师尊本欲将我超度,却被国师拦住。他将我束缚在水中,最初我不知道他要拿我做什么,然而直到他得到了你的身体,我才知道他原来竟有这样的计划。”
她娓娓道来事情原委,也证实了谢祈此前心中猜测。
公主望着谢祈道:“你放心,我已将他杀了,现在再没有谁能伤害到你。”
谢祈向前走了一步,想再仔细打量她,却又堪堪停住,开口道:“这些年,你是如何过的?”
公主却向他走了一步,握住自己的手放在脸颊上,柔声道:“我过得很好,为人的滋味果然十分美妙,只是却苦了你。”
谢祈微微一笑道:“我觉得做男子也很好,这些时日再没有那些束缚,过得实在是轻松自在。”
公主笑道:“你我本是一体,从未出生起便在一起,我知你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定,向来不受别人左右,又活得随性,倒有些像男孩子。”
谢祈莞尔道:“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他微微抬头,目光却一直落在桓冲身上,公主知道他从一进殿见这场景便有些心神不宁,此时大约终于沉不住气。
果然,谢祈开口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公主淡淡道:“我只是要他拿你东西还回去。”
见谢祈欲辩解,不由嗔道:“你不是中了毒,这身体还能撑几日?”
说完取过那盛了血的盏,递与谢祈,让他喝下去。
谢祈见那盏中盛满桓冲的鲜血,心中一颤,将碗推在一边,抿唇道:“我的毒已经解了,再说用都用完了,还什么,你是不是看他气不顺,才要这么做?”
公主倒是笑了,开口道:“不错,不仅看他不顺,还有许多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谢祈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杀蓁蓁”
公主冷哼一声道:“她身为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没有看好你,还悄悄帮你你出宫去与桓冲私会,若不是如此,你也不会受了阴重峻的蒙蔽,丢了自己的性命,真是杀了她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谢祈低声道:“原来你是为了我……”
公主打断他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样,什么错处都往自己身上
谢祈望着道:“你将他放下来吧,这血流得这么多……”
公主不悦道:“怎么,这就心疼了?放心吧,他并非寻常之人,这么一会还撑得住。”
谢祈见她不肯,心下便要想别的办法,公主却命人将谈惜拖到他面前。
谢祈一惊,公主望着谈惜道:“这贱人要害你,你说怎么办?”
谢祈望了望谈惜,又望了望公主道:“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
公主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会不知么,我只让她把桓冲给我带来,她却想连你一起,若不是我故意提醒陆纪,让他送信与你示警,恐怕不知什么时候你便要着了她的道。”
谈惜含着泪望着他,谢祈开口道:“她毕竟是师尊的血脉……”
公主道:“师尊是修道之人,了断尘缘,又如何会有女儿,不过是山野间捡来的孤女,只是从小大家都惯着她,让她养成这般性子……”
谢祈道:“你已经杀了许多人了,我不愿你再枉造杀孽。”
公主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无奈道:”那就依你。”
随后又道:“还有那陆纪。”
谢祈一怔,公主道:“我曾问他,是你重要还是越州重要,他竟然说是越州,答的不好,我也要杀了他。”
谢祈急切道:“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公主本欲逗逗他,见他果然着急,嗔道:“你还帮他说话。”
随后又叹道:“这些男人有什么好。”
谢祈低声道:“那你还……”
公主翘起唇角道:“这你都知道?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着意勾引陆纪一时,莞尔道:“那他心里爱慕你,你知不知道?”
谢祈道:“你别……别乱说,我之前与他并不相识。”
公主道:“其实他……”然而眸光一转道:“为什么我要帮他说话。“
说完便换了话题道:“初我只是想试探他是不是觊觎你这身体,后来见他明明喜欢你,对着这身体什么也不能做,内心折磨的样子还挺有趣,便忍不住逗弄几下。他一向自以为是得很,事事都不肯顺我的意,然而在这事上,却拿我无法,让我心情舒畅。”
桓冲本一直闭目,此时听着她们对话,却忽然垂眸望了过来,他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此时神色十分不好看,谢祈知道公主说故意说与他听,却拿公主无法。
公主又继续道:“然而到后来嘛,便有些覆水难收,我若忽然转了性,不作出对他痴情的样子,他便会对我起了疑心,这戏也只好演下去,只是他还算君子,若是有什么不轨,我早就杀了他。”
谢祈听她说的狠心,但知她只是口说说说,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公主望了他一瞬,却不答话,半晌后才懒懒道:“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公主又望着桓冲道:“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那天命说将有女主,若杀了他,便除去我们面前最后一块绊脚石。
谢祈一惊,听她说的认真,知道她并不是玩笑,便转身抽出一把剑,将剑架在脖子上道:“也可以,大不了我也去做个孤魂野鬼。”
公主没想到他竟有如此之举,望着他伤心道:“你为了他,竟完全不顾念我。”
谢祈道:“你若真的为我好,为何不能顺我的心意,可见你也只是说说罢了。”
公主轻声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谢祈心中一颤,将那剑放下,开口道:“为何你也要信那天命?”又道:“你……要做女帝?”
公主望着谢祈道:“非我要做,而是舍我其谁。”
谢祈道:“我觉得泓便很好,将来必是明君。”
公主嗤笑道:“我们那三个弟弟,一个是宫外的野种,另一个是王美人与人私通的产物,至于泓……”
谢祈睁大眼睛望着她,却忽然听到裴澜在一旁轻咳一下。
公主想起与他的约定,话锋一转道:“我觉得他并不适合。”
谢祈望着她,沉默了许久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你,只是这路十分难走,以后望你珍重。”
公主道:“你要走?”
谢祈道:“我自做了男子,便觉得这世间广阔,比身为女子时困在这宫苑之中要好上许多,若有机会,我想游历四方,多看一看。
他又望着桓冲道:“将他放下来。”
公主望了他一眼,抬了抬手,便有人为桓冲解了铁链。
他虽失血,却站得很稳,甚至微微笑道:“倒是要谢殿下不杀之恩。”
谢祈知他勉强,上前扶住他,望着公主道:“那我们便走了。”
公主望着他不语,却忽听她身旁的裴澜忽然道:“抱歉,今日谁都不能走。”
说完他身后的禁卫便列队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公主一怔,却猛然感到身后一阵寒芒,她知有变,却无法避开,只能闭目,然而意料之中的剑锋却并没有刺入她体内。
当她睁开眼睛之时,却发觉谢祈紧紧扑在她身上,将她抱住,而裴澜的剑从他的后背刺入,又从前胸刺出,有温热的血从那伤口汩汩流出。
公主惊得呆了,一时间竟不能信,伸出沾满血的手去抚他的脸,他似乎伤得极重,连呼吸也困难,却握着公主的手道:“幸好……幸好你没事。”
裴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冲出挡剑,望着公主道:“抱歉,我曾许下誓言,要为他铲除一切阻碍,无论是谁,挡在他面前都不可以。
谢祈知他说的是姜泓,想的却是,若是泓得知今日此景,又会作何感想?然而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天意弄人。
他只觉得生命急速地流逝,这种体验似曾相识,他知道,这一回大约是不成了。
外面一片喧哗,然而他却有些听不清楚,只觉得有一道人影投射在自己身边,他勉强睁眼,却见桓冲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
他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没有血色,跪在自己身前,牢牢地攥着自己的手,却握不住他急速流逝的生命。他身后,无数的银甲武士涌入紫宸殿中,如同倒灌的水银,将那些禁卫淹没,让他不禁想起桓冲初回帝都之时,他站在风榭最高的高台上遥望,也是一般的情形。
他看到裴澜被一个银甲的将军用剑指着,他勉强辨认出,那人是桓冲亲卫凌襄,之后又见到一个红衣的将军,是姜舒,他还是如同以前那般风风火火,命人将殿中那些禁卫全部缴械,太好了,原来小舒也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他躺在公主怀里,望着桓冲,恍然他大约安排了好了今日的一切,然而如今,明明他赢了,但的表情却像是失去了一切……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然而一面模糊中,却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耳畔道:“坚持一下。”接着便感觉身体一轻,之后怀中又是一沉,那些疼痛竟然也消失了。
谢祈茫然抬头,却发现怀中正躺着一个人,胸前正汩汩流着鲜血,而他面前的桓冲若有所感忽然抬头,怔怔望进他的眸子中。
谢祈方觉自己已经回到原来的身体里,而他怀中那人虚弱地微笑道:“这便好了。”
谢祈知怀中那人竟与自己交换了身体,自己怀中的人便是她,她愿意代自己去死。
他流着泪,拼命摇头道:“不要,我们才刚刚相认……”
公主抚着他的脸,却微微笑道:“替我好好活下去。你还有许多时间……”
“好好看看这人间,替我看一看……”
谢祈握着她的手,拼命摇头,然而却挡不住那生命急速地流逝,公主又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然而未待说完,那声音便几不可闻。
掌中的手也渐渐冰凉下来。
谢祈知道他如今不是谢祈,而是姜汐了。
她曾无数次想象回到自己身体中的情景,然而如今不是欣喜,而是无法抑制的伤心,她抱着怀中的身体怔怔,不愿意撒手,谢祈,姐姐,一切都恍若隔世。
桓冲将那身体的眼睛合上,默默祝祷,转而按住她的肩,在她耳畔轻声哄道:“将他交给我吧。”
姜汐犹自不愿意松手,桓冲从她怀中抱起那身体,交给身后的人,
姜汐这才第一次抬眼望他,桓冲眸色深深,却带着无法压抑疾风骤雨。
毫无预料地,他倾身而下,有些凶狠地去寻她的唇,用力咬住,直到血腥弥漫,她想挣扎,却被禁锢住后脑,长驱直入,呼吸被夺去,舌尖被吮吸得麻木,连一丝的津液也不放过,直到口腔中冷香弥漫,全部是他气息。
如玉山将崩,如危楼倾覆。
许久桓冲放开她,见她饱满的唇上有一个深刻的齿痕,又侧过脸去,吮吸上面的血迹。两人呼吸相闻,她听到桓冲低声道:“你回殿中待着,不要出来。”
姜汐也喘得很急,却拽着他的衣袖道:“你要做什么?”
桓冲十分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却径自起身,对身边的凌襄道:“送公主回寝殿。”
凌襄得令,走到姜汐身边道:“请殿下移驾。”
姜汐望着桓冲的背影执拗道:“你不说清楚,我便不走。”
桓冲闻言,转身走到她面前站定,却猛然按着她腰,将她拖进自己怀里,姜汐一惊,桓冲在她头顶沉声道:“去吧,等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凌襄上前一步,再次道:“请殿下移驾。”
姜汐望着桓冲的背影,他已走出紫宸殿,而他身后,无数的银甲武士从四面八方涌来,姜舒身着如烈焰般的红衣,最后望了一眼空旷的大殿,与他并肩而行。
第77章 12。02文学|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晚安么么哒
凌襄说请她移驾,然而几乎是半胁迫地请她上了一辆马车,自己则面无表情地立在车侧,态度恭顺而强硬。
之后那马车行在宫道上,走得很慢且稳,蹄铁与青玉叩击的声音直敲进心里,姜汐坐在车中,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凌襄正立在车外,闻听响动,便命那车驾停下,转身望她,沉声道:“殿下?”。
姜汐知他虽唤自己殿下,但对自己毫无畏惧之意,见他将自己看的如此之严,心中些闷闷,松了那车帘淡淡道:“无事。”
凌襄见状并未多言,姜汐感到那车重又上路,心中想的却是用个什么法子才能跟去看看桓冲究竟要做什么,她着实有些担心泓的安危。
然而心念电转之间,她就有了个想法,记起昭阳殿中有那条暗道,正通入章华殿。若泓也被软禁于殿中,倒可以趁那条暗道与他相见,再不济,也能先脱开身去,打定了注意,便松了口气倚靠在车中。
只是她一闭目便是怀中那人血淋淋的样子,一想到姐姐,便觉如被巨大的悲伤攫住,心痛到无法呼吸,她只能极力转移注意力,将心神放到当下,脑海中一遍遍思索目前的情势。
见她忽然安分下来的样子,凌襄倒有些惊异,今日宫变,明明有那样重要的事亟待解决,公子却偏偏让他做此等无谓之事,说实话,他到宁可去城中厮杀一番,接管城防戍卫,这样到明日,整个帝都便皆在掌控之中了。
只是……他望了望车内,见公主闭目靠在团垫,似乎极疲惫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女人不过是战利品,即便再高贵貌美,也并非如何珍贵,又何必如此在意?大约公子顾念旧情,才如此看重于她。
昭阳殿中,一片人心惶惶。
姜汐下了车才发觉,凌襄命人将殿中宫女宦侍全部都赶出来,乌泱泱一片跪在园中瑟瑟发抖。
姜汐望着凌襄道:“将军这是做什么?”随后又淡淡道:“莫非是要在我的殿中立威?”
凌襄未料她将话说的如此之重,想起自己外臣身份,即刻低声道:“殿下勿怪,臣并无此意,只是那国师虽伏诛,却恐有细作暗藏宫中,这些宫人也需带走排查。”
姜汐知道他说的是排查,然而这些人若被带走,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望了望面前,俱是姐姐身前侍候的旧人,若是姐姐还在,应会顾念他们。
想到此处,她开口道:“这些宫人籍贯卷册均在在少府可查,也都是些身世清白之人,在我身边侍候了这么久,并无甚异常,倒也不用劳烦将军了。”
凌襄皱眉望着她,姜汐态度强硬。她毕竟是公主,此言既出,他也不好当面反驳,只能退一步道:“那就依殿下意思,不将他们带走,只是在情势未明朗之前,这些人也不可近殿下之身。
说罢,凌襄便命人拿了名册,将那些宫人挨个点到。以为自己将遭不测,宦侍们脸色惨白,宫女们瑟瑟发抖,只有一个颜色不改,将身边的姐妹搂在怀里,睁大一双灵动的眼睛打量着凌襄的表情,之后对身边之人低声道:“别怕,无事,他不会杀我们。”
姜汐看了她一会,只觉有点意思。
凌襄命人点完了到,便将那些宫人全聚在园子一处,派了身边的银甲武士看守,那些人见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也松下了一口气。
姜汐走入殿中,但见景物熟悉,却空无一人,睹物思人,想到姐姐又是一番伤心。殿中宫人已全被驱除,她步入内殿,见妆台前的簪匣犹自开着盖子,想必不久之前姐姐还坐在此处梳妆。她走上前落座,铜镜前便映出了自己身影。
镜中的自己面貌娇艳,她抚着自己的脸,皮肤吹弹可破,与十七岁时也并无太大不同。她想起师尊也是一般,虽面貌为年轻男子,但其实不知年岁几何,倒是鹤师叔,并未修此道,所以明明比师尊小上许多,但看上去却是迟暮老人。
大约是因为姐姐也遵循师门清修之法,摒弃俗念,清心微欲,所以驻颜有术。
她这边怔怔出神,却隐约听见外面有声响。
姜汐走出内殿,但见五位银甲武士正立于外殿内,凌襄道:“非常时期,便由他们听候殿下传召。”
姜汐心道,凌襄也太不放心了些,难道还担心自己跑了不成,虽然她的确实如此打算的。
她望了眼凌襄,冷淡道:“将军自便。”随后便又重入内殿,料想那五人再大胆,也不敢闯她寝殿,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凌襄此番竟随她入了内殿。
姜汐心中有些怒意,转身望着他道:“将军这是何意?”
凌襄见她不悦,即刻单膝跪地道:“殿下恕罪,是宁王有命,让我保护殿下,一刻也不能离开。”
她望着凌襄,凌襄也望着她,两人僵持了片刻,见凌襄态度坚决,她也无法,只得在案前坐了。
本来她欲直接寻了那暗道入口便去章华殿一探,然而凌襄这般跟着她,倒让她无法行动,如此这般在案前枯坐了一会,望着身后的凌襄堪堪道:“我渴了,去倒杯茶来。”
凌襄闻言走出内殿,大约是吩咐了外殿中那五人去殿中膳房煮水,自己重又回来,过了一会,果然有位银甲武士托着一盏茶来。
姜汐一手支颐,另一手随手接了那茶盏,啜饮了一口,不悦道:“太烫,遮了这寒露的沁芳。”
凌襄挥手,有人将那茶盏端走,过了一会重又托来另一只盏,姜汐接过又饮了小口,淡淡道:“太凉,未及催发这茶香。”
凌襄一怔,那茶水他也是试过的,入口温绵,解渴足矣,却听公主冷淡道:“我不要这些笨手苯脚的粗人伺候。”
凌襄望着她,姜汐又道:“去换个人来。”
凌襄无法,姜汐起身便向外走,到那园中,那些宫人见了她,便如同看到期望,都抬头望她,姜汐看了一圈,指着方才她注意到的那宫女道:“她吧。”
凌襄见她坚持,想到公子虽命自己片刻不离护卫公主,但他向来不喜别人染指自己私物,自己身为男子自然多有不便,此前倒是疏忽了,于是开口道:“也好。”
那宫女见凌襄唤她,倒是面无惧色地走了过来,盈盈拜倒。
凌襄道:“你唤何名。”
她答道:“奴婢朝英。”
姜汐心道,这便好了,省得她再开口相询,露出什么马脚,毕竟姐姐身边的宫人她并不识得。”
凌襄道:“此前在何处当值?”
朝英道:“在膳房侍候殿下饮食。”
姜汐也松了口气,看样子是膳房中没有品级的宫女,应不曾近身伺候公主,这便更好。
凌襄仔细问了一番,见她对答如流,没什么异常,便开口道:“即日你便在公主身边伺候吧”
朝英应了喏,便恭顺地上前侍立一旁,姜汐带着她走入外殿,却在入内殿之时堪堪停住,转身对凌襄道:“将军奔波了一日,也早些休息。”
凌襄一怔,望着公主,却听朝英在一旁低声道:“便由奴婢侍侯殿下沐浴就寝。”
凌襄听她如此之言,倒也不好再坚持,开口道:“殿下安寝,就由臣在殿外守候。”
姜汐望着朝英,心道她果然是个机灵的。
入了内殿,姜汐在妆台前坐定,朝英用玉梳轻轻梳着她的乌发,她虽从未做过这些事,刚开始生涩,后来倒也得心应手。
姜汐正沉思,却忽听她俯身在自己耳畔道:“已经一日未与那位大人送饭食,殿下可要……”
姜汐挑眉望着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心道不会是……她果断开口道:“他在何处?”
朝英一怔,却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她知道这位殿下向来有些城府手段,此时不知是试探还是什么别的,见公主只是看着她,心中一颤,便跪了下来,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是奴婢自作主张了。”
姜汐道:“你只说,他在何处?”
朝英望了望她,见她神色认真,便上前一步,转动了一下博古架上的花瓶,内殿中那床榻便掀了起来,姜汐一怔,随即走上前去,见那宽大床榻之下却是一个暗格。
姜汐俯身望了望,里面却有一人,无比熟悉,她有些怔怔地望着陆纪,陆纪感觉到光亮,也抬头望她,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忽然眸色幽深。
第78章 12。02文学|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晚安么么哒
陆纪怔怔地望着她。
他认出来,姜汐知道。
果然,陆纪开口道:“你……”
他欲言又止,姜汐却转过身去,望着朝英道:“为陆大人松绑。”
朝英只觉公主今日与往日大有不同,走上前去,迟疑了一番,还是俯身在那暗格前,为陆纪解了那绳索。
陆纪挣开绳索站了起来,多时未进水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姜汐命朝英端过一盏茶,递在他手上,却不与他对视。
陆纪接过茶,却不饮尽,只是端在手中,立在她身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许久后陆纪才开口道:“她……”
姜汐知道她说的是姐姐,心中痛极,眼泪无声滑落。
她立刻低头掩饰,然而只觉陆纪抬手用拇指拭去那泪珠,低声道:“别哭。”
她偏过头去,陆纪的手指堪堪划过她的脸颊,姜汐也低声道:“大公子不必如此。”
陆纪闻言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一时立在那里,第一次有些无措的样子。
朝英在一旁看得呆了,实是不知道公主怎么转了性,姜汐开口道:“你去屏风外守着,若是凌将军要进来,便通报一声。
朝英应了,直到她离去,姜汐才把之前的事一点点讲给陆纪。
她说得很平静,然而说到姐姐声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纪听完后叹了口气,环视殿内,最后望着内殿高高的悬梁,眼神很空,却久久不语。
姜汐知道他一定是睹物思人,在想与姐姐有关的事情,便不愿打扰。
过了许久后陆纪才从沉思中回神,望了她许久,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另一个人影子,姜汐知道她是在寻谢祈,苦涩道:“如今……”
陆纪不愿再戳她伤处,凝视着她开口道:“我觉得现在这样便很好。”然后再开口,却是换了个话题。
也是这时姜汐才知道原来自那日陆纪一直便被软禁在此处,而公主却并不在殿中,只是命膳房的宫女每日与他送些食水,而那送饭之人便是朝英。
姜汐不由感叹天意,若不是她亲点了朝英,只怕陆纪不知道还要在这床下被关多久。
陆纪道:“那日送出去半幅衣角,也是请了朝英帮忙,你可有……。”
姜汐点了点头,想必朝英自己不方便送信,便找了别的殿中的宦侍去传信。这姑娘年纪不大,却有些机灵,只是对姐姐却并不忠心,不知是否堪用。
陆纪见她表情,猜到她的想法,微笑道:”难道你还要因此罚她不成?”
姜汐摇了摇头道:“我知她是好心同情你。”
陆纪道:“今时不同于往昔,既然如今这殿中的主人是你,自然应该另作打算。”
姜汐不愿再继续这话题,开口道:“先不说这些,外面还有人守着……”
陆纪道:“听殿下方才说,外面的人是凌将军。那……”他顿了顿道:“宁王已经控制宫中。”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姜汐一怔,抬头望着陆纪,陆纪叹息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姜汐低声道:“人人都说他有自立之心,我却觉得……”
陆纪打断她道:“殿下真正了解他么?”
姜汐茫然望他,陆纪微笑道:“每个男人,都有野心。”
随后又道:“他待殿下自然是不同,即便他自立,于殿下而言,也不过是从昭阳殿到凤熙殿,与现在的也无甚差别。”
姜汐猛然抬头,知他故意说这番话激自己,还是不由有些怒意,冷道:“大公子此言何意?”
陆纪望着她道:“殿下真的愿意他取姜氏而代之?“
姜汐低声道:“若天命如此,我也无法。”
之后她望着陆纪道:“先不说这些,这里着实有些不妥,还是送你去另一处稳妥些。”
说着她起身,仔细寻了寻,在地上叩击一番,便找到了那个空的地砖,她有些费力地将那地砖掀起,便露出暗道入口,陆纪一惊。
姜汐第一次见他惊异的样子,莞尔道:“原来大公子不知这暗道?”
陆纪道:“这暗道,通向何处?”
姜汐道:“章华殿。”
说完,她举着一盏灯,正欲走下去,陆纪去将她一拦,接过那盏灯,自己走在前面。
那暗道走了一半,便有些新凿的痕迹,陆纪沉思片刻道:“难道这暗道竟是近日打通的。”
姜汐随口道:“嗯,那日为了探一探昭阳殿中情形,泓专程命人打的。”
此言一出她心知不好,果然陆纪幽幽道:“那殿下……可探到了什么?”
姜汐想起那日殿中情形,顿了顿道:“也没什么。”
她越是含糊其辞,陆纪越是心中有个猜测,狭小的地道中,气氛便有些尴尬。
还好他们走了一会,便到了地道尽头。
陆纪警觉地先微微掀起头顶的地砖看了看,见章华殿中似乎并未有人,才掀了地砖,攀着边缘上去。
然而他上去之后只是站在那里,许久不动,姜汐有些着急地向上看去,却望见姜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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