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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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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家中,对身边的侍女碧霄道,你去将暹罗送来的安息香取来。
  
  第二日姜汐入了帐写了一会,只觉得昏昏欲睡,她单手支颐,勉力支持,却还是沉沉睡去,梦境中只觉身体轻盈,似是被谁抱着,又轻轻落下,之后身上便盖了什么东西
  
  等到她惊醒时已天光大亮,姜汐推开身上盖得狐裘,却见案前已经抄好的十卷经码的整整齐齐,她拿起仔细看了,具是自己的笔迹,不禁莞尔,想着那位古板的老先生真是个好人。
  
  又过了几日,两人谈到古方食单,陆纪回家后命小厨房做了,带入凌霄阁中去,递入帐中,那人尝了一口果然欢喜,然而却赧然写道:“我可以带些回去吗?想带给蓁蓁也尝尝。”
  
  知她生活艰难,陆纪默然,第二日便命人多做了些。
  
  又过了几日,那帐中递出的竹简小心翼翼写道:“大人可知西南战况?”
  
  陆纪一怔,想起他听说的那件事,原来是真的,她果然在意桓冲,想了想便写道:“战况胶着,尚未明朗。”
  
  姜汐握着那竹简只是怔怔。
  
  陆纪掀起帷幕一角望着她,他也曾羡慕桓冲未及弱冠斗转于两州之间,平西南,意气风发,然而心中想的却是,原来她喜爱的是那样的人。
  
  转眼间便过去了几个月,那日陆纪回到家中,见父亲面带微笑,不由一怔。
  
  陆放望着道:“你今年也十七了,王家有女貌美绝伦,为父拟为你聘王家之女为妇,你以为如何,
  
  陆纪不置可否,陆放知道自己这长子向来眼光高,恐怕寻常女子不入其眼,笑道:“娶妻娶贤,容貌倒是次要,倒是为父老糊涂了,裴家也有一女适龄,才情无双,你意下如何?”
  
  见陆纪不语,以为他是少年羞涩,笑道:“王女殊丽,裴女娴静,各有不同,纪儿青年才俊,而若为父为你求娶,裴王两家没有不应的,只是不知纪儿中意哪位?”
  
  陆纪笑道:“未立业,何敢成家。”
  
  然而知子莫若父,陆放知道他这长子向来主意拿的定,此番推拒,定是已有了决定,笑道:“纪儿可是心有所属,然我的纪儿有冲霄之才,凌云之志,却不知哪家名门淑女,可堪良配?”
  
  陆纪笑而不语,陆放便越发坚定自己猜测,笑道:“为父不勉强你。”
  
  如此过去半年,那日陆纪在帐外,却忽然听见帐内之人咳嗽了几声。陆纪心中一沉,却见一片竹简递出,上面写道:“无妨,受了些风寒。”
  
  然而陆纪无法放心,却问无能为力,只见她每日病体愈沉,还要勉强来抄经,终于有一日姜汐不再来了,她临走前还断断续续写道:“休养几日,再来,等我。“然而陆纪等了许久,却见那帘幕也撤了,撤幕的宦侍说是公主病体沉沉,天子许她殿中休养
  
  陆纪等了许久,才听闻公主的病有了起色,又听闻公主不知为何重又受了天子眷顾,一切似乎都顺遂起来,只是公主却再不到凌霄阁中来了。
  
  陆纪无端有些失落,然而直到被禁卫拦住,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禁苑门口,却见禁卫将一个血淋淋的躯体拖到殿外,说是这个名叫蓁蓁的侍女因冲撞了公主,已被杖毙
  
  后来他在春宴上远远望见过公主一次,容貌一如往昔,只是那感觉,却全然陌生。 
  
  春来秋去,陆纪知道再也等不那个人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这是他十分不喜欢的感觉。
  
  终有一日他于殿上陈情请命,天子欣慰地望着他,一旁的宦侍宣旨:“着大司空陆放之子陆纪入朝,为中书侍郎。”
  
  陆放有些惊诧地问自己的长子,为何忽然又愿出仕。
  
  陆纪望着远处凌霄阁高耸的塔尖,一切都仿佛成为过去,淡淡道:“举世污浊,我愿为清流。
  
  陆放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陆纪却知,大约父亲也永远不能理解他的心意。
  
  桓冲见谢祈埋在床榻上的一片柔软之中,不知在想什么,乌发铺了满床,拈起一片,将那发梢绕在指尖,大约是扯痛了他,谢祈勉强扭过来,开口道:“做什么?”
  
  桓冲指间玩弄那发丝,过了一会才堪堪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谢祈自然是回忆起上一世那些事,起初他入凌霄阁抄经时觉得身体还好,后来以为自己只是受了风寒,谁知却一病不起,以至于……只是这些事他不愿意告诉桓冲,于是翻身枕臂,有些懒洋洋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桓冲见他不愿意说,倾身将他被角掩好,在他耳畔叹息道:“安寝吧。”
  
  谢祈乌沉沉的眸子盯着他道:“你怎么还不走。”
  
  桓冲放了帘帐,又挥手熄灭了那帐中的灯,在黑暗中凝视着他,直到谢祈怔怔望了他许久,才轻笑道:“我若走了,你怕黑又当如何?”
  
  谢祈翻过身埋入床榻上的织锦间,闷声道:“随你。”
  
  他一夜睡的沉沉,醒来时一动,觉得身上一轻,勉强睁开眼睛,发觉桓冲也醒了,正望他,见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微微笑道:“不再多睡一会?”
  
  谢祈见他似是在床畔守了一夜,也没理,伸了个懒腰道:“不睡了,今日还有事。”说罢下了床,赤足踩在白玉铺就的地面之上。
  
  桓冲斜倚在床侧,在他身后开口道:“何处去?”
  
  谢祈知道自己若不说清楚,今日大约是走不脱,无奈道:“我去见一见陆公子。”
  
  桓冲冷道:“见他为何?”
  
  谢祈道:“俪川曾言道,是一个汉人的官将她从越州带到帝都,我有些疑心,那个人是陆纪。”
  
  桓冲冷淡道:“他这个人,城府太深,放你在身边,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谢祈道:“这便是我要去见他的原因。”
  
  桓冲唇角微翘道:“这也是我不许你去的原因。”
  
  两人僵持对峙,谢祈听到身后动静,见辛楚走入内室,身后一队侍女端着铜盆、花枝、青盐等等鱼贯而入。昨夜她见桓冲入内后没有出来,便在外面守了一夜,早上听到里面似有争执,便传了洗漱,果然她一进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退了许多。
  
  洗漱完毕,辛楚服侍桓冲更衣,谢祈接过身旁侍女手中的布巾擦了脸,换好了衣服,便不顾身后桓冲面色不豫,匆匆走了出去。
  
  陆纪正在案前持卷沉思,听到声响,却见谢祈从屏风之后走出,正立在他身前。
  
  此番他又擅离职守,消失了几日,此时才乖乖地回来,陆纪轻嗤一声,正欲斥责他几句,却见谢祈表情凝重,非同以往。
  
  陆纪一凛,抬头望着谢祈,却听他低声道:“公子什么时候知道的?”不待陆纪回答,他又开口道:“俪川已经都告诉我了,是你找了她来。”
  
  陆纪闻言端详了他一番,却是笑了。
  
  谢祈既如此之言,他也收起了以前作出的那副样子,正色道:“你第一次求我带你进宫的时候。”
  
  此言石破天惊,谢祈一怔,却听陆纪淡淡道:“那时你替我做事的时候,不求功名,却只央我带你进宫,我当时便在想,为何你那么执着要见一位公主身边的宫人。而那名唤蓁蓁的宫女,却曾是公主最亲近的侍女,当时我便有个猜测。而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有意带你进宫,试探你反应。”
  
  “之后我派人去了瀛洲,去查谢祈的身世,之后又到了越州,见到了俪川,我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只是,还需要试你一试。所以我将俪川带了回来,果然,你并没有认出她,反而将她当作自己的妻子,这便说明,你并非谢祈。”
  
  谢祈叹道:“原来一切尽在公子掌握之中,我才是蒙在鼓里的那个。”
  
  陆纪莞尔一笑,谢祈却望着他,郑重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陆纪眸色深深,开口道:“讲。”
  
  谢祈道:“先前我只觉得公子对我说的话,句句有深意,恐怕许多事都是公子在幕后促成,却大公子究竟要做什么?”
  
  陆纪深深望了他一眼,未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内室,谢祈跟在他身后,推开门,却是一怔。
  
  那内室空空荡荡,墙上却有一幅巨大的地图,描绘着整座帝国山川。
  
  陆纪站在那浩瀚的地图前,沉声道:“天下九州,以长江为界,面北而望,有凉、中州和幽州,而自南而下,为扬州,瀛州、青州、宁州、越州与交州,如此大好河山。然如今帝室衰微,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外有北方胡人虎视眈眈,内有佞臣乱政,外藩强势,帝室无力与其抗衡。”
  
  谢祈望着陆纪,然而陆纪却仰望着那地图,娓娓而谈道:“江南六州中,交州偏远,为南蛮所居,土司世袭,朝廷鞭长莫及。越州为越王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也难收归中央。而宁州、青州本为桓冲所据,若与越王、朝廷互相制衡,成三足鼎立之势,也可暂保帝室安稳。”
  
  “然而自桓冲平叶,收瀛州,天下大势便有所倾斜,此番又平西南,将越州也收入囊中,三足便少了一足。如今帝室所有,不过江左扬州而已,难以与之抗衡,甚至可以说,这江南的半壁江山,尽在桓冲之手。”
  
  谢祈眼睫一颤,轻声道:“那又如何?”
  
  陆纪深深望了他一眼,沉声道:“欲保江南安稳,必须加强中央集权,内除乱政佞臣,外削门阀世家,将六州财政皆收归中央,才有实力与北方抗衡。“
  
  谢祈低声道:“既然公子欲削外藩,匡扶帝室,先前借桓冲之手平越王,而越王安排人在山中伏击,为何最后一刻又把这消息告诉我,以至于让越王扑了空?”
  
  陆纪淡淡道:“我只是觉得,那伎俩过于拙劣,再者而言,我总觉得,桓冲那样的人,不应该死于暗箭。”随后他微微笑道:“我期待真正与他对决的一天。”
  
  说完陆纪深深望着谢祈道:“殿下应肩负起复兴帝室的责任。”
  
  谢祈只觉得那目光中包含的内容太深,他垂下眼睫道:“现在我并非帝室之胄,宫中那人才是。”
  
  陆纪望着他道:“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
  
  谢祈闻言一惊,茫然抬头,望着他道:“公子何出此言?”

 第7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慢慢要进展到我十分想写的一个剧情了,激动【诶?然后如果我想把这篇改个名字,大家会不会介意?最初定的名字是《乱国》,不是动词用法,而是形容词用法【啊并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233,总之,改个名字可以喵?

    弟弟们の闲话日常

    陆绯(叹气):“说起来,我哥哪点都好,就是喜欢女人的眼光不行。”

    桓羽(摊手):“总比我哥喜欢男人要强。”

    姜泓:“……”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闪现出了这三只坐在一起吃瓜聊天的情景,随便写写2333

    许多年后山秀依然还记得他第一次随父亲入极乐宫时的情景。

    紫宸殿巍峨耸立,然而年幼的他却觉得那些垂目敛神的宫人如同木偶一般,既闷且无趣,一点也比不上家中他命能工巧匠做的会动的马,会自己转的天象仪。

    大约他的表情显露出了心意,父亲转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山秀便收起了那副随性的样子,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父亲担心他在天子面前失仪,丢了家族颜面,临时改变主意,在面圣前堪堪停住,命家臣带着他在外面侯立。

    然而山秀却暗暗高兴,这正中他下怀,那家臣是个老人家,腿脚不利索,他一溜烟在宫苑跑的没影,那人却追也追不上,远远望着他小声唤道:“公子?公子?”却也不能大声呼救,惊动了守卫,一转眼不见了他的身影,只能在心中叫苦。

    山秀沿着那条山石只间的小路一路跑到太液池边,扶着树深深喘息,一阵风过,却觉得心情无比舒畅。他抬头仔细打量,不由感慨,原来宫中还是不比寻常,单这莲池旁边的亭台就无比精致,然而这广阔的天地,美妙的景色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想到此处,不由有些得意。

    他在水边坐的正惬意,却忽然听到有一声轻笑,然而他左顾右盼了一回,却没又见到任何人。山秀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隔了片刻,他便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轻轻笑了一声,这一次他一下子便辨识出来,那是个女孩子。

    山秀留了个心,第三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并着意去找,竟在那水中的莲叶之间,见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山秀向来胆大,见到那水中的女孩子,他第一反应不是惊惧,而是好奇,他走上前去,打量了水中人一番,才开口道:“你怎么在水里?”

    那水里的女孩轻轻笑了笑,开口道:“你下来,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山秀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说着轻轻一跃,便也跳入了那莲池之中。

    那女孩似乎没有想打他竟真的不怕,见他入了水有道自己身边,反而皱了皱眉。

    山秀道:“怎么,你不开心。”

    那女孩望了他一眼道:“不过是逗逗你,你还当真了,平白脏了我这莲池。”

    那女孩又望着他道:“我不喜欢男孩子,你走吧。”

    山秀无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他居然第一次被嫌弃了,还是被一个小女孩嫌弃。

    他想了想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然而这次却轮到那女孩无言了,她垂眸低声道:“我没有名字。”

    山秀笑道:“怎么会没有名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难道你父母没有取给你么?”

    然而这话却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她,那女孩子转过身,冷冷道:“你再不走,我要生气了。”

    山秀只觉得她有些可爱,他一贯随性,此时玩笑道:“这水又冰又寒,你一个女孩子泡得这么久,以后嫁了人,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然而那女孩闻言却猛然转过头道:“原来在你们眼里,女人就是给男人生孩子的?”

    山秀无言,正欲辩解几句,却被她推了一把,接着那个身影便潜入水中,再也不见了。

    山秀上了岸,怔怔地坐着,那家臣便寻到他,见他衣衫全湿了,一身泥泞,又生气,又心疼。

    之后又过了几日父亲受封,进宫领旨,山秀便央着他一同去。然而他又见到那个女孩,只是他刚兴高采烈地冲上前去,却被人拦住了,那禁卫面无表情地说他冲撞了公主,而那禁卫身后的公主也只是好奇望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开了,好似不认识他一般,。

    山秀茫然地想,她不认识他了,可是那张脸却是一模一样,他不会认错。

    后来山秀又到了太液池边,静静托腮望着水面等了许久,却没有再见到那水妖一般的女孩。

    水里面到底有什么呢?他怔怔地想,然而却只看见那些斑斓的锦鲤在莲叶间嬉戏,时而分散,时而聚集。他知道那个秘密,一定藏在这水里。

    这一次那位家臣得了经验,便向这边寻他,果然见他坐在水边,急切走上前去道:“原来公子在这里,可让老奴一通好找。”

    山秀盯着他看了一会,那人便有些手忙脚乱,试探道:“公子?”

    山秀想了想,指着那莲池中的鱼道:“去,拿个网来,把这些鱼都给给我捞回去。”

    那人闻言大惊失色道:“这恐怕不妥……”

    山秀道:“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之后他还是逼着那家臣将天子养的锦鲤都捞走了,而他这惊人之举也即刻便出了名,宁州山秀一下子便成了顽劣的代名词,父亲气得狠狠打了他一顿。

    只是到了后来,那些鱼生了一代又一代,倒是让他养的肥肥胖胖,五彩斑斓,然而山秀却再也没有看出,那些鱼与别的有什么不同。

    而当他入了博学会,方知天下之大,万物之浩博,一切皆有可能。

    山秀合上手中的卷册,正是借助博学会的力量,一直以来他探寻的幼年那桩旧事,终于一点点拼凑还原出本来的面目。

    陆纪望着谢祈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然而见谢祈一片茫然,似乎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陆纪心下也有些怀疑,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猜测,竟然是错的。

    陆纪望着谢祈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转过身去,缓缓道:”当年陛下立后三年,中宫仍未有所出。太医曾为元后诊脉,说她体质阴寒,子息艰难。”

    “元后得知此事心下默然,然而依然不愿放弃,便去千峰寺祈子,只是这一次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据说元后在寺中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在他的妙手调养之下,元后回宫三个月后,果然有了身孕,不仅如此,又过了三月,太医诊出,这一次她怀的竟然是双胎。”

    “天子大喜,封那位高人为国师圣手,然而之后元后生产,虽诊为双胎,却最终只生下一个孩子。”

    陆纪说完便望着谢祈,谢祈叹了口气道:“不错,我曾听母后身边华嬷嬷言道,母后怀孕之时,因误服一味药,便有些小产的征兆,为此父皇还杖毙了那送药的侍女,只是本以为两个孩子都保不住了,然而其中一个孩子夭折,另一个孩子便活了下来,那活下来的孩子便是我,而若是按照太医的说法,我却有有一个双生的姐姐未及出世,便夭折。

    谢祈望着陆纪道:“这件事鲜有人知,却不知大公子……”

    陆纪打断他道:“那我再说一件事与你听。”

    “天子喜得爱女,本是一件高兴的事,然而却有宫人言道经常见公主自己坐在水自言自语,有几次甚至失足落入水中,再醒来之时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落水。”

    “那时宫中流言纷纷,天子闻言,便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孩子。然而一日却有个青年男子自请入宫,说可为公主解困厄,元后传了他来,说是公主被生魂魇住了,他将那生魂超度,并且嘱咐公主不可再靠近水边。而从那之后,公主便安然长大,再没出过什么意外。”

    谢祈默然片刻道:“不错,你说那个青年便是我的师尊,谈玄月。”

    陆纪道:“所以,听完了这两个故事,你便没有什么想说?”

    谢祈默然片刻道:“从我很小的时候起,便总能听到一个人对我说话,唤我去水边陪她。那日我又落水,醒来时在母后寝殿睡着,偷偷听到师尊对母后言道,那个生魂便是我夭折的姐姐,母后闻言只是垂泪,央求他将那生魂好好超度,我虽舍不得姐姐,但也知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抬眼望着陆纪道:“我知道公子怀疑什么,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然而师尊对我说他已将那生魂超度,我信他的话,所以并不做他想。”

    随后他又茫然望着陆纪,低声道:“若是……若真是她……”

    陆纪闻言,叹了口气道:“但愿不是。”

    然而却在这时,却有侍从匆匆走进房内,在陆纪身畔低声道:“公主传召陆大人。”

    谢祈一惊,陆纪望着他道:“无妨,我自有分寸。”

    谢祈犹豫片刻,陆纪坚定道:“你先回去。”

    然而见谢祈真的转身离去,顿了顿才开口道:“前几日你……在他身边。”

    虽是疑问,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谢祈一怔,知他说的是桓冲,微微点了点头,陆纪望了他片刻,笑道:“也好。”

    陆纪入了宫,昭阳殿中温暖如昔。

    公主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去,却是望着他身后,微微一笑道:“怎么?今日不见你那属下。”

    陆纪知她说的是谢祈,笑了笑道:“他说家中有事,告了假,也不知去了何处。”

    公主却忽然道:“陆郎,你有事瞒我。”

    陆纪笑道:“怎敢对殿下有事隐瞒。”

    公主深深望着他道:“你刚刚与他见过面,怎么现在却不知道了。”

    陆纪一凛,然而不待他回答,公主沉声道:“你竟然对我有所隐瞒。”

    见陆纪不言,公主又道:“把他交出来,我既往不咎。”

    陆纪幽幽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公主道:“你明明知道他在桓家。”随后望着屏风道:“师妹,你来帮陆大人好好回忆回忆。”

    陆纪一凛,却见屏风之后走出一个人来,却是谈惜。

 第73章

    陆纪听到公主唤了声师妹,抬头,却见一位少女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陆纪一怔,这女郎他见过一次。上次安九道从谢祈那里拿到了那条谶言,却无人能解,陆纪遂多方寻访谈氏后人。他知自谈玄月伏诛之后,还留下一女,名唤谈惜,大约只有她能解这谶言。

    然而坊间皆传,此女有殊才,又生得貌美,桓冲中意,纳为侧室,还为了她特意上表天子,使她脱罪,不至于与其父连坐。只是她向来深居简出,不见外人。陆纪等了许久终于寻得她每月一次入山礼佛的机会,在千峰寺中见到了她,请她为自己解那谶言。

    然而此番在昭阳殿中见到谈惜,他便心中一凛,公主一向对桓冲之情了如指掌,难道这少女竟是她埋在桓家的一枚棋子?若是如此,只怕他见到谈惜那次,谈惜与他所言也俱是公主授意。

    谈惜从屏风之后走出,见了公主,盈盈拜倒道:“见过殿下。”

    公主见了她,微笑道:“师妹何必如此多礼。”

    谈惜又望着陆纪道:“陆大人,许久不见了。”

    陆纪闻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在心中暗叹,百密一疏,他也竟被这少女天真烂漫的面孔蒙蔽了。他早该想到,姜汐师从谈玄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谈惜确是同门一脉,只是他原以为这身体既然换了人,想必与以前旧识避之不及,却没想到公主居然还认下了这个师妹,却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何时……?

    陆纪正出神,公主望着他淡笑道:“陆郎不是说不知道那位谢公子究竟在何处,可我这师妹今日却告诉我,那谢公子今日离了四时园,便是专程去见你,为此还与宁王起了争执。却不知你们哪个是在骗我?

    她的声音还带着娇嗔,仿佛是对陆纪撒娇,然而陆纪却听的出其中微微冷意,看来公主早就对他起了怀疑。

    只是他遇事从来不慌不忙,望了眼谈惜道:“他与我确是有约,然而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人,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公主闻言却骤然冷道:“陆郎,你竟还要瞒我。”

    她话音刚落,便有守卫从殿外鱼贯而入,将陆纪团团围住。

    陆纪明白大约她早已安排此局,等自己入彀,他知道今日必然不能善了了,望着公主不语,只觉得今日的她与往日十分不同,似乎一切尽在执掌,他原预料到会有今日,却没想到这一日来的比他的计划还快了些。

    公主走到陆纪身侧,她身量不及陆纪,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轻笑道:“陆郎泰山崩于顶而不改颜色,我也是十分欣赏,只是陆郎如此成竹在胸,不慌不忙,想必早已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陆纪闻言倒有些惊异,没想到她居然连此事也知晓,之前倒是有些小瞧了她。公主望着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和姜泓在计划些什么?”

    见陆纪不语,她指着谈惜对陆纪笑道:“陆郎是不是信了我师妹的话,认为姜泓便是那天命之人,若是如此,你便错了,那是我让她故意说与你听的,为的是试你一试,果然那之后你便去见了姜泓,可真是太令我伤心了。”

    随后又冷道:“上次越州之事,若不是你走漏了消息,差一点便抓了桓冲,你还背着我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陆纪叹了口气道:“殿下明察秋毫,臣无话可说。”

    公主见他并无惊诧之色,知他心思敏锐,想必见到谈惜的第一刻便已经明白,微微笑道:“陆郎一定想知道,那谶言中究竟说了什么,对不对?”

    陆纪闻言,抬眸望她,公主微笑道:“那谶言中说的是,天下虽乱,将有女主。”

    随后又叹道:“只可惜我父皇不争气,传承百余年的姜氏血脉,到了这一代,也只余我一人,却不知他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陆纪的面上第一次露出意外的神色,公主望着他柔声道:“陆郎且等一等,好戏,还在后面。”

    说罢眼神示意,便有守卫上前,将陆纪带了下去,陆纪望着公主沉声道:“殿下,且听臣一言……”

    公主并未理他,轻轻挥了挥手,陆纪便被拖了下去。

    望着陆纪背影,谈惜心中一颤,实是知道面前之人确实有些手段。

    公主望着她道:“要你办的事,做的如何了?”

    谈惜犹豫许久,沉声道:“殿下答应过我,不会伤及将军性命。”

    公主打量她柔弱的样子,笑道:“看来你是真爱他,等事成之后,我便将桓冲交予你处置。”

    谈惜见她含糊其辞,哀求道:“姓谢的得罪了殿下,死有余辜,然而将军……”

    公主闲闲望着她,开口道:“我只能说,到时候他的人是你的,至于是死是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谈惜垂眸不语,公主道:“你心疼了?”

    随后笑道:“你选吧,是要他好好的,但不爱你,还是要他只爱你一人,只听你一人的话?”

    谈惜心中一颤,紧紧咬住嘴唇。

    公主微笑道:“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谈惜深深看了她一眼躬身告退,公主望着谈惜的背影,翘起唇角。

    谢祈见陆纪匆匆而去,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在议事厅中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陆纪回来,更是不安,却忽然间宦侍打扮的雍玉小步急促行至他面前,喘着气道:“方才陆大人差人送来一幅布条来。”

    谢祈心中一沉,陆纪既用此种方法传信,想必是情况不好,他接过那布条,展开才发现是衣衫的衣角,上面不知用什么硬物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无法辨识。

    谢祈皱眉,然而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他将那布条蘸了墨迹,拓印在纸上,细细看了,发觉上面写的是四个字:“小心……谈惜。”

    他心中一惊,没想到陆纪居然写的是这四个字,他回头望了眼雍玉,低声道:“那送信的人呢?”

    雍玉道:“是个小黄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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