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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同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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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墨静殊可以确定,他们过来的时候,这一行人里,没有马是空的。但是进营地的时候,却是有匹马是空着的。
也就是说凭空的少了一个人?
应该不会吧。
墨静殊扫去了自己的乱想。
庆王入营,所有的士兵进行了一次大的检阅和重新排整。
到下午的时候,墨静殊看庆王打了无数个哈欠,明白,这个人不过是个傀儡,过来也不过是走趟路。可是为什么,北堂帝对他却是那么的好?
一团又一团的疑点让墨静殊重新的,对这个庆王充满了兴趣。
庆王的到来,北堂的军队再次壮大了起来。
前墨静殊又破了谙尊的外围守护,于是第二战,由着北堂发出,再自然不过。
墨静殊亲自上的阵,李云偲这次没有亲自上阵,他远远的站在烽火台上,看着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高扬着鞭子义无反顾的冲阵杀敌。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拽着一样的生疼。
这一战再次是北堂得了个大获全胜。
面对这样的结果,谙尊的士兵很气愤,但是李云偲看着领着小匹人马离去的墨静殊的背影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个天下,和你。我总归是要选你的。
庆王来见墨静殊的时候,墨静殊还是在处理公务,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因为在庆王带着一个普通的士兵进到营里来的时候,她体内的盈袖又燥动了。
“掌门在忙啊!”
庆王一脸笑意,也不怪他,他这一来就又拿了胜仗,怎么着这最后的荣光最后还是落在他的身上的。毕竟墨静殊不过是个外侵之客。
“庆王。”
行过礼,墨静殊站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空蝉使者在吗?”
庆王身后的士兵突然发话,墨静殊顿时只觉全身都像被抛进了一潭深水井里一样,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冰冷而粘腻,好似毒蛇吐信的感觉,让人深深的恐惧。
这个人,这个人才是那个空俭要钓的大鱼。墨静殊皮头一阵发麻,全身像钉住了一样,不敢动。
“在下便是空蝉使者。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貔啼。”
修走到墨静殊的身边,手掌轻轻的落到墨静殊的肩头,一股真气直接运到墨静殊的体内。
墨静殊如同从深水里被打捞起来一样,一下子找回了呼吸,她直直的看着那个人。
“我的手中有三张圣藏图,听闻有两张在空蝉派。不知是真是假。”
那人一直站在庆王的身后,墨静殊这时才注意到,那人一说话,庆王便如同木头一样站在了那里,一言不发,虽然神情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墨静殊就是感觉很奇怪。
“对,有两张确实在空蝉派。不知貔啼掌门有什么好的想法。”
修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而明确。
墨静殊没有说话,圣藏图,果然还是和这个东西没有离开关系。可是他那里怎么会有三张!
要说北堂一张,加上那个已经被灭国的那一张,也只有两张,怎么也不可能收到三张才是。
墨静殊敢打赌,修手里的两张,一定有一张是谙尊的,有一张是南巢的。就这样说的话,那么这个人手里的第三张,便是大修的。
可是这个人和大修又有什么关系?大修的图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墨静殊的脑子有混乱,怎么也找不出头绪来。
“掌门多年不见,听不出老夫的声音了吗?”
那人沙哑的声音像是被岁月狠狠的虐待过的样子。
墨静殊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这个人说多年不见。多年不见的意思是什么?他认识她!
为什么?墨静殊一点头绪也没有。一时之间,脑袋疼的像要炸开一样。
“神仙儿,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到底想做什么吗?交出那两张圣藏图,与我们走一趟。谙尊一半可以归南巢,但是大修与另一半谙尊必须归北堂。”
那人不紧不慢的提着自己的要求。
墨静殊紧咬着牙,强撑着随时要倒地的难受。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8、一个国家的命脉
修站在墨静殊的身边,感觉到她的异常,再度伸手。将内气强行的注入到墨静殊的身体里。
“你要的是这半边江山的话,那这圣藏图,掌门是绝计不会交出来的。”
修的话十分沉稳。墨静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内的强烈不适让她越来越虚弱。紧咬着牙,脑子像要炸掉一样的涨痛着。她下意识的抓住了修的衣袖,修紧皱着眉头。
那人死死的看着修。
“如果没有考虑好,那么还请回吧。”
修虽然知道要见到这个人多么的不容易,不拖住他,下次便会让他跑掉。再见就更难,可是现在,看墨静殊的样子,他不得不进行取舍。
一惯的冷静,终于在某些情素产生后,变的不一样了。
“我只讲这么多。”
说完,那人就转身离去。庆王在那人走到帐时愰然一动,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
墨静殊在他们出帐的一瞬间整个人脱力的虚软倒去。
修赶紧将人抱入怀里。
“墨静殊!”
不等他喊完,墨静殊已经陷入了晕迷。
墨静殊再次醒来的时候,哑娘依旧守在床边。
哑娘担忧的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墨静殊看着哑娘紧张的打着手势的样子,摇了摇头。
哑娘见她摇头,松了口气,然后做了手势去拿药了。
墨静殊在哑娘出去后,便起了身。
撩开帘子,修抱着剑坐在大门处。眼睛闭着。青黑的眼圈,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墨静殊拧着眉,其实她对修的态度差的让她自己有时候也不忍直视。修不过是听命于空俭,于是她就自然而然的将对空俭的所有的不满全发泄在了修的身上,虽然这样是不对的,可是,这是修的工作,也是他的选择。
修这些日子细微的变化,墨静殊并不是全完知觉,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墨静殊才更加的不去束缚那些狂躁的心情。
因为,这个人和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感存在。修总有一天是要回到空宅的,那里才是他的归宿,不说这一点,墨静殊也不可能和他有结果,因为。
墨静殊眼角微跳,想到那些事,一股子烦躁再度升起。
她径自走到书桌边,然后坐下来,继续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修早就醒了,从她出帘子的那一瞬间。墨静殊打量的目光让他不愿直视。墨静殊知道的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天,他已经有过一次的失控,不能放任下去,放任下去的结果对谁都不好。
所以他宁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吧。修在心里自我安慰。
哑娘送来药后,墨静殊老老实实的将药灌了下去,随后又吃了些东西,天色已经很晚了,让哑娘先去睡后,墨静殊将目光再度放到手里的那堆文件上。
手中的文件很久很久都没有换过。
“圣藏图里边还有什么秘密?”
墨静殊淡然的问出口。
“不知道。”
修没有睁开眼,声音是沙哑而低沉了。
墨静殊的目光放在那怎么看都看不进的文字上。
“那个貔啼又是什么人。”
“五国使之一,灭绝的是貔啼。大修是雀喃,谙尊是龙吟,南巢是蝉鸣,北堂是玄唱。”
匡扶前朝这种事在墨静殊曾经看来是件可笑的事,现如今碰到了现实版。
“灭绝的貔啼原来的国家是在什么地方?”
“谙尊以北。蜀都为主。”
墨静殊默,也就是说,灭绝的那个国家,便是。
“北冥宣在这中间又是个什么角色?”
墨静殊的话让修猛然睁开眼睛。
“怎么会提到他?”
“北冥宣是前朝白冥王与北堂一位公主的后代。这是曾经的听闻。这个人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角色。”
墨静殊冷静的让修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可怕。
“这信息可靠?”
墨静殊想了想道:“之前在蜀都的时候,慕容家的人说的,毕竟白珏最早的发迹是在蜀都,而且我记得他身边有个人叫白虎,那时查过他的资料,但是什么也查不到。慕容家人的信息可信度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奇怪,当初来北堂的时候,空俭让我和北堂王要他,不正说明,空俭对他的身世也是有所猜忌的。或者,早在你我不知道的时候,空俭已经有所动作了。如果是,那么,你得跑一趟,把结果赶紧取来了。
还有,这个貔啼很奇怪,他每次出现,我体内的药蛊就会有很大的燥动,完全抑制不住。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并不像个活人。墨静殊后边的话说不出来,虽然她经历了重生这种事,但是真的有这种神忽其神的事?墨静殊还是不太敢相信。
“好。你一个人。”
“放心吧,我应付的来,圣藏图不在我这里,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你快去快回。”
修点头。
墨静殊不再说话,坐在那里,兀自沉思,想着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被她纰漏。
“你,有没有觉得北堂帝和庆王的关系有些奇怪?”
修沉思了一下,要说兄弟的关系好这并不奇怪,但是出现在北堂帝身上就真的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年北堂帝为了上位,杀了同父同母的两个亲兄弟,这个庆王倒是留了下来,从这方面来看,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奇怪。可为什么在他们这就没有觉得奇怪呢?因为一点。
“他应该是北堂的玄唱。”
墨静殊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谙尊的龙吟是李云偲,南巢的蝉鸣是绝尘,你应该不知道,绝尘还有个名字叫南清绝。大修的雀吼是你哥。北堂的玄唱应该就是庆王,所以在我们看来这事很好解释。”
南清绝,子夜啼的原名叫南清欢。这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也就是说,国使不是外人,一般都是皇室中人。
那么这个貔啼便是那个消失了的国家最后的皇室命脉。
想到这,墨静殊只觉头疼。
“这个门使代表的是不是一个国家的命脉?”
修点头,墨静殊便明白了。难怪在上一世,李云偲死后,谙尊便开始走下坡路。
想到这里,墨静殊突然有一阵晕弦的感觉,她抬眸,目光直直的看着修。
“李云偲是龙吟这件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修皱眉,想了想道:“四年前。”
墨静殊一瞬间脱力,那一刻,她目光涣散开来,四年前,呵,原来是这样。
当时一直感觉的到李云偲对她,总是欲言又止,她总觉得,他愿意和她讲,她便听,他不愿意讲的事,她就不插手,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天下,并不是他说想抛就抛的开的。
“为什么是四年前?”
“这件事说来比较复杂,在新的命脉出生时,都会有所预示,除了皇帝本人外,并没有人知道谁是命脉之人,各国对这件事也是小心的很,因为这种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的。在他之前,谙尊所有人都以为龙吟是博偲。这件事,大人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的。”
“话说到这里,我很想知道,空俭在这中间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修。
修低头,“这。”
墨静殊咬着牙,知道,问不到结果了,空俭的身份绝不是简单的五国使这么简单。
一个能将谙尊和南巢全掌在手里的人,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五国使这么普通的存在。那么他到底是谁?
墨静殊想不通,只好长叹了口气。
“去吧。这里不须你了。”
修领命,离去。
墨静殊咬着牙。在修离去后,她在营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走了好久好久,掀了门帘,大营十分安静,夜很深。
墨静殊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见李云偲。比任何时候都想见。
想到这,墨静殊看了一眼庆王所在的帐营方向,远远的能看到帐子里还有灯光,仔细了听,能听到帐子里是有声音的。至于是什么声音,墨静殊并不想深入的去想。
修不在,白珏的武功没她好,除了那个奇怪的人外,这里一切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摆设。
墨静殊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
不自觉的走到了马棚。
白色的马儿并没有睡,而是在那里踢着干草。墨静殊走近,伸手,抚了抚马鬃。
翻身上马。
夜风微凉,墨静殊撩了面纱,半遮了面,往着大营外而去。
那一夜的战事历历在目,墨静殊驭着马往着那日她所站的悬崖而去。
马儿一路颠簸,墨静殊的心跳的很快。
她在赌。
人生的赌局总是那么的微妙。
夜色之下,孤冷的悬崖边,一匹马在边上甩着马尾,显得十分的无聊。在马的另一边,一个修长的人影背着断涯而立。
看到那背影的时候,墨静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吗?
墨静殊用力的踩着马镫。
马儿快速的朝着那人影而去。
李云偲听到声音的时候,高大的身影顿了一下,接着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
墨静殊那时弃了马儿,一个飞身已经然扑了过来。
李云偲惊讶中,伸出手,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死死的扣入怀中。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9、该说是她的幸,还是白珏的不幸呢?
夜风席席,黑暗中的悬崖寂静无声。
李云偲紧紧的将墨静殊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四年,整整四年。李云偲的双手在触及到那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一样的墨静殊,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了。
他将下巴死死的抵在墨静殊的劲窝里,试图告诉自己这是真实的,是真实的拥抱着这个人。
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感受到她的心跳。
墨静殊紧紧的靠在李云偲的怀里,四年的时候,他显得更加成熟,怀抱也越发的结实。
那种安全而舒适的感觉令她沉醉不已。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没有任何的言语,也没有多余的肢体语言。
马儿在不远的地方甩着尾。
墨静殊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湿热的痕迹,整个人刹那间就僵在了那里。
理智也在那一瞬间回到了她的思维里。她想念李云偲,想到了骨子里。
所以失去了理智的她才会来到这里,李云偲呢?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墨静殊从李云偲的怀里挣扎着,想看他。
李云偲死死的将人锁在怀里。
“别动。”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压抑了几个世纪的古钟,带着一种沧桑感。
墨静殊心疼了,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这种事情,是控制不了的。
她咬着牙,伸出双手死死的环着李云偲的腰际。将自己更加紧密的贴在李云偲的身上。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拥抱着。
“我想你。”
墨静殊依在李云偲的怀里,闷着声轻轻的呢喃着。
李云偲紧崩的弦在那一瞬间断裂开来,他几近粗暴的将人松开,然后低头,狠狠的攫住女人来不及反应的唇。
长指挑开那华丽的衣衫,吻自她洁白的脖子一路向下,如同洪水猛兽,一路攻城掠地。
墨静殊被他的吻吻的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全身根本就使不上一点力气,脑子也晕晕沉沉的,所有的感官都被他那双着了火一样的指尖所吸引。
李云偲每碰到墨静殊那瘦弱的能摸到骨头的地方,便会放轻了力度,细细的啃咬,那一点点,温柔的触碰像是火焰一样,烧的墨静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风依旧在吹,夜色旖旎的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墨静殊像是浮萍一样,只能任由着李云偲的索取,跟着他的动作而沉沦。
爱情原本就是一场没有对错的博弈,谁爱的深,谁便会输。
并且输的毫无反击之力。
墨静殊靠在巨大的树木边,李云偲宽大的外衣紧紧的披盖在她的身上,阳光恰到好处的落在她的身上,地上也不知那人从何处寻来的干草,虽不是那么的柔软,但是却是干燥的。
墨静殊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这么躺在那里。目光所能看到的,只是这棵巨大的树上,一片又一片替她挡着阳光的树叶。
那人肯定是没有走的。
从他昨天夜里会在这里,墨静殊便能猜的到,他就在她的身边。
泪水从墨静殊的眼角滑落。
这一刻,她多么的希望自己和他不过是寻常的百姓,不用思考那么多该与不该。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可不可以。
可是李慎偲有一句话是对的。
只有站到最高的地方,才能更好守护自己更重要的人。
这个世界从来都只有强者才能得到更多。
只是在前往强者的路上是非常的艰辛,因为这个世界太多的人向往着成为第一。
墨静殊深吸了一口气,侧着脸,贴着那件黑色的衣服,脑中,李云偲穿着白色的衬衣,半叠着袖子,对着她笑的模样,还有那一日在周府,他一袭白衣胜雪,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抚去那枚随色吹落的花瓣。
太多太多的记忆,最深刻的记忆,停留在毒林里,他蜷缩在半山悬崖间。
墨静殊失控的伸手,紧紧的抱着那一袭还沾有他一丝丝温暖的外衫。
这是一场硝烟与阴谋的战争,敌人在暗,她在明,她如同一枚在棋盘上找不到自己位置,看不到全局的棋子。
只能凭着下棋人的每一个动作,以及下一个动作所在的位置来推断她所在的局面,如果只是单纯的下棋,杀伐果断也无所谓,可是这不是单纯的下棋,因为每一个动作,每去掉的一枚棋子,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残酷。
这种深深的无奈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也没有办法去抓住什么,只能任由着别人的牵制。
直到太阳完全升到正中,感觉阳光把她的眼睛都晒干了的时候,墨静殊才从那树边起身,一夜的放纵使她全身都酸痛难耐。
看了看四周,不远的地方放有一个食盒,墨静殊嗤笑,走过去。
打开,里边里她爱吃的桂花粥,以及一些很精致的点心。
份量都挺多的。
想着夜里,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清瘦的能摸到骨头的地方。
“小殊,小殊。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墨静殊还能感觉到他声音里夹的哭腔。
墨静殊苦苦的笑,席地而坐,先用边上的盐水漱口,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喝了些粥,很熟悉的味道。
是芳如煮的吧。再吃一些糕点。墨静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流了出来,原以为是不记得,不在意的,但是真到这一刻,墨静殊才知道,自己远没有自己所想像中的那般狠心。
她想他们,想所有的人。
哪怕他们真的将她从记忆里剔除。她仍然是想着他们的。
吃完以后,墨静殊的体力恢复了很多,将李云偲的衣服叠好,放在整好的食盒边,头也不回的走到那系在不远处的马儿身边,这一次,墨静殊没有骑马,而是牵着马绳,一步一步的往着北堂的军营而去。
墨静殊的脑子是混乱的,因为她明知道,昨天夜里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和李云偲发生那些事,毕竟那上京城的太子爷,她还没弄清是什么事。
不过,就算是,那女人也是第三者插足。墨静殊苦苦的勾嘴角,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骗自己这种事,其实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深吸一口气,如今所有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又有什么好去想的呢?
至于以后的事,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希望更多的能掌在手里。
毕竟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都还只是个未知数。
白珏守在大营的正门口,直到傍晚才看到一身狼狈的墨静殊牵着马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着大营走。
墨静殊的长发原本就很少盘起来,特别是到了北堂以后,没有个人在身边,要她去挽发,那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多半的时候,她那一头乌黑及后膝的发都只用一条红色的绸带松松的绑在身后。
衣服有些皱褶,但是说是宿醉也不会被人怀疑。
而墨静殊觉得,对于白珏,她完全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所以当白珏迎上前来,想修手抓她的时候,墨静殊只是非常冷漠的避开,然后冷冷的看着他。
“有事?”
“你去哪里了?”
墨静殊眼角微缩。
“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我从早上便守在这里,守了你一天,你说与我何干?”
白珏是气疯了,更是急傻了,便是口无遮拦。
墨静殊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天,就应该和我有关系?白珏,你不过是我用以关换的筹码。除此之外,你以为你还能是什么?”
墨静殊直白而不留一丝情面的话让白珏的脸一下子化为了苍白。
从前,他常说别人,为了情爱死去活来是很傻的事情,现在到了自己的身上,白珏才深刻的明白,情爱之事,从来就是身不由已。
“墨静殊!我白珏在你的眼里除了是筹码之外就当真什么也不是?”
白珏找虐一样的直逼着墨静殊。
墨静殊面色不改的看着他。
“白珏,我说话向来不喜欢说第二遍,人贵在自知,我墨静殊与你白珏是两条道上的人。无关任何其他的一切原因。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也永远不可能有什么。”
白珏全身僵直的站在那里,墨静殊从他身边走过,走过的时候,墨静殊冷冷道:“白珏,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没有靠山的可以称得上为外姓的人,是怎么在谙尊蜀都地界将生意做到那般风声水起,又是怎么办到在这北堂就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这其中,你别说,什么也没有。”
墨静殊的话像冰锥子一样,狠狠的刺在白珏的胸口上,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
脑中只余了一条信息。她知道了?
墨静殊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大概的明白,自己所猜测的方向是对的。
白珏对自己心动这件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该说是她的幸,还是白珏的不幸呢?
深吸一口气,墨静殊撇下马,往着自己的营帐而去。
哑娘在墨静殊回来后,第一时间备了热水。墨静殊洗去了一身的倦怠,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往着外营走。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10、不是李云偲,他就是再像,也不是。
当经过一个打份十分普通的士兵身边时,墨静殊身体里的盈袖突然毫无征兆的燥动了起来。
墨静殊回眸的那一瞬间。
那个士兵突然一回身,墨静殊瞬间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她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极尽全力的想转过身。可是怎么动都动不了。
被束缚的感觉由着身体里涌现着。是盈袖吗?墨静殊这一瞬间终于发现,其实她身体上的不适并不是来自于盈袖的,而是源于一股外力,要是没有盈袖只怕那种感觉会更加的让她痛苦。
为什么?墨静殊找不到原因,等到她感觉身体能动的时候,一回头,只见远处什么也没有。而那个方向是向着庆王所在的帐篷。
这种感觉让她突然想起庆王来到大营的那天,也是有个人凭空就这么消失了。
那时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才发现有可能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一件事不可能一而再的。
既然是真的有问题。
墨静殊跌坐在地上。想起那天貔啼叫她神仙儿。
他怎么会喊她神仙儿?
墨静殊的脑子有些混乱。
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东西是她所没有感觉到的。
时间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白珏没有再来找过她。
墨静殊每天都在账营里处理着营中的事,庆王是个傀儡,早在来的时候,墨静殊就知道,这个人她肯定是靠不住的。
而白珏,更是不可能做为一个战士。
谙尊的大营有过两次的开型攻击,都被墨静殊生生的应了下来,只是她没有再上过战场,不知道为什么,庆王来到大营后,墨静殊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变的特别的虚弱。
把着脉,却什么问题也没有,这种情况真的很奇怪。
所以根本就上不了战场,修那边没有任何的信息,李云偲也没有再出现过。墨静殊也没有再单独出过大营,所有的一切看似很正常,但是又显得特别的不正常,不正常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庆王自那次找过墨静殊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墨静殊倒是总想着有时间去晃晃,想找到身体上的原因。
但是庆王总是往着津都跑,像那样的人,想困他在这大营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于是这天谙尊一次大的攻击被墨静殊接下来后,还反打了个胜仗。
庆王竟然上门了。
“掌门果然精国不让须眉。女中豪杰是也。”
墨静殊一点也不想和他废话,看着他。
“王爷有事?”
庆王也不恼,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恐怕就是他的厚脸皮了。
“啊,这一仗打的这么漂亮,军中不是有庆祝晚宴么,本王就是想请掌门去津都城。”
墨静殊看着他,冷冷的看着。
庆王被她看的心有些虚,吞了口口水。随后还是硬着脸皮道:“本王在津都城包了酒楼,你就一并去,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庆王转身就走了。
墨静殊拧着眉看着庆王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庆王突然这样,是什么原因呢?就这个单纯的王爷的本性上来讲,他定是想着你占了功,我出了钱,你吃了我的东西,就不会把这荣誉带走。墨静殊冷嗤一声,她才不稀罕这种没有什么用的东西。
但是真的只是这个吗?还是他身后的那个人有什么新的招术?
就算有,墨静殊也是不怕的,毕竟说,她的身上没有他们要的圣藏图,而他们现在就算怎么样,也无法动她。
所以墨静殊傍晚沐浴后,换了身衣服,就和哑娘说了一声,随着庆王一行人往着主城而去。
这一路上,墨静殊的身体并没有那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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