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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妾[女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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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宛蹲在一旁看着小德子帮雏鸟包扎,傍晚的余晖洒在小德子清瘦的小身板上,美极了,宁静极了。
  “你为什么还不走?”小德子又瞪了容宛一眼。
  容宛眨了眨眼睛,“看你。你好看。”
  登徒女!浪□□!小德子一下像煮红了的虾,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又羞又恼瞪着容宛。把雏鸟还给了容宛,背起药箱就跑。理也不理身后叫着的容宛。
  容宛轻轻地笑了,纤弱挺拔的身形立在余晖中,清清冷冷的人,柔和宠溺极了。
  储秀宫,容宛把小鸟带了回去,却又苦恼着,自己根本不会照顾。抽了抽嘴角,笨手笨脚用衣服叠了个窝,就把小鸟放了进去。总觉得有些自生自灭的味道。容宛吃什么,鸟吃什么。分出一个碗,有时还扔了两块又肥又腻的红烧肉,酱猪肘子也给。整个猪肘子有好几个鸟大。容宛也不管鸟怎么吃,反正她给了。看得小德子咬牙切齿。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坏人!
  小德子把鸟捡了回去,容宛倒是没脸没皮跟着跑过去,鸟吃什么,她吃什么。小德子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和小鸟抢吃食的。
  

  第7章 名字

  自从容宛穿越而来,她一直都是懵懵懂懂,对周围境况一无所知的。所谓前丞相一家,她从未开口过问。而储秀宫那些女人的家世底细,容宛一概不知,也没有开口过问。
  实在是无从下口。储秀宫那些女人见了她,说的都不是人话。暗话一连串,谁都听不懂。至于小德子,容宛见了他清秀小模样,只想出言调戏,看他羞恼红了耳尖,真是可怜又可爱。
  但凤君的做法,旁人总是猜不透的。竟然放了储秀宫那群不安分女人见家人。其名曰:省亲。
  容宛皱着眉头,跟着众人进了府邸。又分别有侍卫领着一个个进入单独的房间。
  容宛不在乎“省亲”这种虚名上的折辱。那些个空头白话,远远没有实际。虽然还未踏入房门,但里面,想必是那个前丞相。容宛眸色暗了暗,如此重要的场面,定不会出现原身爹亲这种没用人物。商量的,也定不是家长里短,衣茶饭食。
  只是,这种人人心知肚明的“省亲”,究竟是何用意?
  还未踏入房门,容宛忽地向领路的侍卫问道:“小公子生得如此好看,让在下摸摸你的小手如何?”
  容宛极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带着认真。嫣红的唇微微扬起,笑得纯净,坦荡,面不改色。
  暗三停住了脚步,剑眉微微皱着望了一眼容宛,并不理睬。继续在前领路。
  这个领路的侍卫,身形不如其他男子的娇柔。而是一种精瘦挺拔,双腿又长又直,带着紧实。屁股也翘。容貌也是深邃清冽,一双黝黑锋利的眸子,当真能激起女人征服的欲望。若是这样一双眸子能染上情、欲色彩,实在是。。。。。。欲罢不能。
  容宛见暗三并不理睬她,也不气馁,自顾自喋喋不休:“男儿当侍卫,还真是少见。一定很辛苦吧。我只是想摸摸你的小手,是不是和其他男子一样柔软。”
  暗三依旧不理睬,但耳边仍回响那登徒女的声音。事实上,容宛的声音很好听。清淡冷漠中又夹杂着些许温柔,如晨曦初雪。暗三剑眉紧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登徒女。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甩开她。
  容宛还想继续说着什么,突然“啪”一声,门被粗鲁地打开,原来是地方到了。容宛讪讪笑了笑,又恋恋不舍望着暗三,一只脚跨进了门槛,待另一只又跨进去时,门又“咣”一声快速关上。隐约可以见得关门之人的大力。仿佛一秒也不想再见到容宛。
  容宛摸了摸鼻子,唉,美人性子好烈。
  门一关,这原本就极静的屋子更静了。四月的天,里面偏生阴凉得有些寒。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有些暗。也就显得有些阴湿暗潮。
  容宛望去,只见里面站了两个老婆子。一个身着简朴麻布衣,在里面站着。另一个身着稍贵气一点,正迎上来。
  容宛对着迎上来的老太婆道:“祖母。”
  “。。。。。。”阿福愣住了,看向自家的大小姐。
  容国艾面色沉了下来,怒斥道:“混账!几日不见,你倒是愈发记性好了。若是几年不见,你是不是连祖宗都要忘了?国家都要忘了?”
  老妇阴冷声音从里面传来。容宛心咯噔一声,认错人了。随即正经了面色,向里面望去。便见容国艾一手背在身后,即使身着布衣,周身气势却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
  容宛抽了抽嘴角,拜托,你一个三朝忠臣,前丞相,穿得比下人还要素净干什么。这可不怪她认错人。难怪能赢得众人敬仰,百姓之心。克己清廉,可不就是绝世好官。
  “祖母。”容宛正经了面色,向着容国艾叫道。一脸坦坦荡荡,仿佛刚刚连自己亲奶奶都认错了的人不是她。
  容国艾微微眯了眯眼,望了容宛一会。这是她寄予厚望的嫡孙女,资质远超容家任何人。顿了顿道:“陛下怎么样?”
  “陛下安好。”在御花园踩小鸟,可不就是过得特别好?容宛垂下眸子,恭恭敬敬答道。和平时绝无一丝异样。
  容国艾也没看出孙女的异样,这个谨守礼教,谦恭俭让的孙女,自小被寄予厚望,人人只道,容宛定会是下一任丞相,国之栋梁。忠臣之首。
  “切记,要保护陛下。”容国艾将手背在身后,踱步而行,叹了一口气,她已被软禁,国有难,力不行。此刻,容国艾真正感觉到了年老衰迈的力不从心。
  容宛头低垂着,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色,但口中仍是冷静、恭敬的:“祖母且放心。孙女一定以命相护三朝忠臣赤心。”
  说着这话的容宛,仿佛曾经那个站在凤君角度,思考着斩草除根,要杀皇帝的,不是她。
  容国艾转过身,深深望了一眼容宛,点了点头。便再无话。毕竟,这里还在凤君的监控下。一切话,都不能说得太明。自小祖孙相处的默契,便是无话。
  容宛立在一旁,周围静极了。房间昏暗。刚刚领路的侍卫,一看,便不是寻常侍卫。这里,在凤君的掌控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这场省亲,是保皇党没有选择的选择。
  没有选择的选择。想至此,容宛望了一眼容国艾,凤君此举意图,便是分清敌我明暗。保皇老臣,自诩刚正不屈,不屑虚与委蛇。凤君还是陛下,一眼便明。容国艾,立场始终不变,是陛下。而原身,也是陛下。
  眨了眨眼睛,容宛不禁想着,其余房间内,除开顽固不化的老臣,那些贵女又如何作答。容宛倒是不担心那些老臣突然开窍,懂得周旋。毕竟,识时务的,或者懂得能屈能伸的,就不会在这。
  懂得识时务。那些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的贵女,怎么看都不像顽固不化,只认死理的傻子。
  除非,故意的。容宛眸色沉了下来,朝堂之上,定有保皇党,伪装假象,迷惑凤君。有暗,那定有明。几位三朝重臣的反抗,标着一面祖宗大旗,说着凤君的谋权篡位,大逆不道。总是名不顺言不正的。  
  这场省亲,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门便被打开。容宛向容国艾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被领了出去。一踏出门,明媚光线又洒在容宛身上,不热,温暖中带着丝丝凉意。
  小鸟的伤势,恢复得不错。但好了,也不见飞走。停在小德子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德子懵懂清澈的眸子,无辜可怜极了。偏生生得又清隽文弱,笑起来,两个小小酒窝。
  “小德子,我的名字是什么?”坐在门槛上,容宛看着将小鸟放在膝上抚摸的小德子,清秀白皙的脸,很可爱。
  小德子懊恼地望向容宛,以为这个坏人又在捉弄他。
  容宛无奈一笑,她来到这个世界,猜测了不少。但猜不出名字,也没人直呼她的姓名。她的确连原身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怎么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小德子用一种,你就是故意的眼神望向容宛。
  薄薄的阳光洒下来,容宛专注地望着小德子,微凉的眸子却天生带着股暖意,“我想听你唤一声我的名字。”
  这话是真的。小德子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她偶尔也会想要听朋友叫一声,除了登徒女、坏人以外的称呼。
  而小德子却因此,红了面颊,羞意染上了耳尖。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她想听他叫她的名字。。。。。。  
  

  第8章 容宛

  淡淡阳光洒下来,空气中漂浮的微粒。坐在门槛上的白衣少女,笑得纯净,又带着恶劣。
  就像。。。。。就像个坏蛋。却坏得。。。。。。勾人心。
  小德子低下头,整个人如同熟透了的虾。红到了耳根。咬着唇道:“容。。。。。容宛。”
  还是这个名字啊。一抹异色快速划过,容宛眨了眨眼,故意道:“你讲得太小声了。我没听到。”
  “容宛!”小德子加大了声音,但在旁人听来,只不过比刚刚细弱蚊鸣好了点。容宛果然不放过小德子,依然不依不饶道:“还是没听到。”说着,容宛就要不要脸不要皮地凑过去。
  小德子抬起了头,那双水雾的湿漉漉眼睛,带着怒火,却明亮得紧,小德子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容宛,但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怎么瞧怎么没有杀伤力。小德子不理这个坏人了,捧起小鸟就跑开。
  坐在原地的容宛看着小德子小跑开的背影,轻轻宠溺地笑了。白皙秀美的脸,笼在淡金色日光中,柔和极了。
  以往的茶会,多举行在午后。但这次,居然晚上也有。
  容宛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在月亮下摆起棋谱对弈的女人们。
  四月的天,虽不算冷,但晚上还是凉意津津的。容宛搓了一下胳膊,咬着牙没有回房间多披一件衣服出来。这里的女人够强,冷风侵侵,她们愣是能够月朗风清,霁月风光地在皎洁月光下,黑子白子对弈。
  “容小姐似乎心有所思?”看出了容宛的心不在焉,桃溪熬食指中指夹着一枚白玉棋,落入棋盘。和那对大胸不同的是,桃溪熬此人,冷静自持。
  我冷。容宛望了一眼桃溪熬,又看一眼棋盘,发现刚刚落子落到了方格中央,不禁嘴角抽了抽,又望了一眼桃溪熬。她这种乱七八糟的下法,亏桃溪熬能够面不改色下到现在。这和对面坐了头牛有什么差别。
  容宛咳了一声,同样面不改色,把刚刚落错的棋子归位,道:“今日,月下棋,是为何?”
  桃溪熬浅浅“嗯”了一声,又望了一眼容宛。女子多习武,多多少少,是有些浅薄内力的。而容宛,却是个异数。女生男相,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习武。怕不是冷了,犟着不说。
  “省亲当晚,诸多人,思情难却。聚在一起,徒聊罢了。”桃溪熬似是而非地道,容宛是新来的,以后呆久了自然会知道。
  又是说着暗话。容宛点了点头,也不深究。这种事,大家伙儿躲在房间里,被子里,茅厕里,畅聊不好吗?非得大张旗鼓,在这里搞茶会。说是茶会,茶的品质真不错。皇室贡品。容宛一碗一碗往肚子里倒。只想等会借着尿遁,快些离开。
  和这群女人混在一起,消息打听不到,绕来绕去官话说了不少。
  “对了,今日听家母说了一件事。和容小姐自幼定亲的尚书公子,被凤君指婚蔡将军嫡女。这事,你可知道?”
  指婚?容宛第一反应,分而攻之。能和原身定亲的,定是保皇党。保皇党一脉,嫁与新派。容宛反倒是问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会试将近了吧?”
  此一问,桃溪熬立即理解容宛的话外之意。当初流弦宫大变,忤逆凤君的,被杀了大半。除了如今一些三朝元老,的确需要新鲜血液。而这,都是凤君的人。凤君将她们软禁于此,却不杀。仅仅每隔几日,唤一人去流弦宫,答问凤君所出题的朝堂政事。若答得凤君满意了,则留。不满意的,则杀。她们被软禁于此,被迫为凤君出谋划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新秀贵族崛起,预示她们这些贵女,性命将一日危险于一日。如此一想,心中甚是忧虑。桃溪熬眉头微微皱着,却将话题移开来了,“尚书公子另嫁,容小姐却不见伤心之态?”毕竟那尚书公子,可是京都少有的美人儿。
  容宛听之,哑然一笑,随即云淡风轻道:“我本多情。”
  好一个我本多情。自古女子多风流,情之处处。桃溪熬也自是想起了家中的小侍郎,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日子,和青灯古佛有什么差别。禁欲,还是在万丈深悬的崖口。
  忽地,桃溪熬反挑着眉问向容宛,“难道不是你向凤君提议,继废除《男戒》后,推行一夫一妻制度的?”话如此说着,似乎还激起了桃溪熬的不满,声音微冷。
  这里的人,在流弦宫被迫出的谋划的策,都会明里暗里交流知会。以待商议对策,尽量施行对陛下有益的。但是,只有容宛的,她看着纯善,其实滑得泥鳅似的。从她嘴里根本套不出来任何话。而近日,听母亲说,凤君欲禁止女人纳妾。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的确只有凤君做得出来。听说他把纳妾纳得最多的富甲一方的富绅,人头割了挂在城墙示众。
  若是容宛知道此事,只会说,凤君在借事抄家,充盈国库。但桃溪熬更在意,一夫一妻。自古女人三夫四郎,那是天经地义的。男人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才能保证妻主家族人丁兴旺,长盛不衰。 
  不止桃溪熬,这里所有女人,都怀疑容宛为了保命,在流弦宫献了这个烂计。
  一夫一妻?容宛眨了眨眼,这听着,倒像是她这个现代人会提的建议。容宛摇了摇头,“不是我。”
  “当真不是?”
  容宛见桃溪熬问得坚定,倒是明了了,这群贵女消息暗通到什么地步。
  好容易散了棋会。容宛喝茶喝得有点撑,拍了拍肚子,全是水。扯了扯嘴角,进了自己的西苑三号房。
  一轮皎月,穿梭在薄雾中。淡淡银辉,深蓝夜幕。
  容宛站在书桌前,面无表情瞧着前面宣纸上的字。字体隽秀不失豪迈,“容宛”二字,墨迹映着白纸。清晰。清晰得仿佛要印在容宛的眸子里。站了许久,容宛闭上了眼,又睁开。古朴无波的瞳孔里,诡谲流光。
  流弦宫
  君卿的发散了下来,柔软冰凉,深红里衣微微凌乱,一场□□过后,眸光潋滟,双颊晕红。虽然神情依旧冰冷,也只能从阴翳无情的眸底深处,探寻出一丝迷茫。
  安静了许久。君卿狭长漂亮的眼,冷冷望着容宛。容宛也望着凤君。
  “省亲如何?”君卿开了口。声音微微暗哑,迷人得紧。仿佛要将人的心魂都要勾出来。
  容宛的眼睛不自主眨了一下,望着身上的凤君。省亲目的,在于分清敌我明暗。一次又一次省亲,不过就是磋磨她们这些顽固保皇党的意志。
  现在,如此问着。容宛又眨了一下眼睛,忽地不怕死问道:“凤君四十岁了?”毕竟那日见着的陛下,和她一般大。十七八岁的年纪。而凤君是陛下的爹。或者凤君十几岁就生孩子了?
  此一言,君卿的脸当即阴沉了下来。周身气压低得可怕,仿佛蛰伏了噬人野兽般。凤君那张妖孽得无人可及的脸,像鬼一样恐怖。
  容宛被踹下了床。
  

  第9章 小姑

  现代不要问女人的年纪,在这里则不要问男人的年纪。疼得嘶牙咧嘴的容宛,记住了这个教训。
  其实凤君四十岁还是三十岁,和她容宛没有一点关系。
  御花园
  鹅软石小路,各色名贵花卉,花痕树影。连绵铺洒的梨花,纷纷扬扬,如日下白雪。清澈湖泊波光粼粼。一明黄挺拔声音,立于湖畔。
  容宛向旁边的侍卫望去,女的。理了理身上灰色素净袍子。容宛一向穿白色,白色有个好处。当你和人谈话,接不下话时,就能整理整理衣服,掸掸不存在的灰尘。夺得几息缓存。地球上的孔雀,公孔雀借鲜艳颜色吸引异性,与同性斗争。而陛下,都穿明黄了,她容宛还能穿个大红配大绿不成?
  就这灰衣服,都是她从箱底翻出来的。
  储秀宫的女人说,她容宛来了,至今还没有向陛下请安。然后她就来了。
  “陛下。”容宛弯腰抱手行礼道。
  远远的在假山之外,帝薇便循着声音,知晓容宛来了。不会武,脚步便轻疏。而容宛的脚步,轻缓,却甚谨。双手负在身后,待容宛的礼,规规矩矩行了之后,帝薇这才转身,道:“容爱卿。”
  这一看,便见着了容宛那身灰朴无光的衣裳,当即眼神微沉,面色不显,极平常问道:“朕记着,爱卿素日衣裳,虽不喜华丽繁琐。却也是多以白、青等清色。”酸腐文人的自倨傲气,这容家贵女自是有的。更何况她不习武,心中蔑视武妇,那则更甚。
  帝薇的眼神有异,容宛自是注意到了。刚刚那眼神,绝对是以为看见了哪个洒扫的嬷嬷对吧。没关系的,她前几日还把亲祖母认成下人了。这种滋味,哪里只能她一个人承受,自然是大家分享。暗自咧了咧嘴,容宛面上仍是谦虚恭谨道:“前几日省亲,臣见到了祖母。心中感慨甚,遂。。。。。。”
  后面的话,容宛未说。但帝薇明白了。眸色深了深,心中已明。
  这储秀宫的贵女,既是她的谋士,也是她的眼线。但消息,至了容宛这,便被隔绝,不再流通。这让帝薇不禁起了疑心,特召了容宛。只为看她是否生了二心。容宛此人聪慧,一来,便投了诚。效仿容老丞相的清廉素服,这是为了让她安心?
  想至这,帝薇眼睛微微眯了眯,双手负在身后,道:“容爱卿与容老丞相的一片祖孙之情,朕甚是感动。”
  “臣惭愧。”容宛面色一赧。
  帝薇望了一眼容宛,转身,拿起大理石桌上的蕉叶明玉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踱步眺望着湖光春景,半响,才悠悠道:“卿之才,朕亦是仰。只是卿近日多次被父君召见,忧国甚虑的容老丞相,怕要忧思了吧。”
  话至这,容宛心中已明。陛下这是在质问她,流弦宫里,和凤君说了什么。或者凤君和她说了什么。陛下这是不放心她,还是想从她嘴里知道流弦宫里的事。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果然,消息不在她这流通,她便是个异样。
  流弦宫的事?说她因为问了凤君年纪,而被凤君一脚踹下床吗?陛下要听的,可不是这种无聊事。
  才,仰。容宛眸色转了转,忽地皱起了眉头,一脸为难道:“陛下难道认为,是臣向凤君提了一夫一妻?”
  帝薇皱了皱眉头,她要听的不是这个。她要听关键的。而不是这种风花雪月,无关紧要的东西。事实上,凤君近日动了推行禁止纳妾的念头,反倒是会试的事,给了她一丝喘息之机。若容宛当真提了,还是有功。
  虽说除了容宛,再无他人。但容宛这个名享满京的才女,洁身自谨,不像是个会提这种风月建议的人。
  帝薇心思转许,转过身望着容宛,顺着出声道:“那卿?”
  “那种建议,臣是万万提不来的。”
  “哦?”
  容宛望了一眼帝薇,又将视线往下移,移到帝薇浑圆挺的胸部上,停留了一会,直至帝薇发现了,帝薇皱了皱眉,容宛这才低头又瞧瞧自己的道,“陛下,臣不才。臣只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建议凤君寻人设计一个胸托。这样胸就显得比较大,男子带着胸小的妻主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
  帝薇的脸阴沉下来了。在君王面前谈此污言秽语,周身气质冷凝成冰。
  容宛见了,便又道:“所以臣被凤君一脚踢翻在地。”
  帝薇冷冷看着容宛。确有消息说,容宛在流弦宫不知怎地惹恼了凤君,一瘸一拐被赶了出来。能惹恼那个阴冷残暴男人的,保皇党心知肚明,容宛定是说了利于她的话。但容宛当真忠心耿耿吗?
  微微眯了眼,帝薇那种周身帝王气质隐隐泄露出来,压迫感总让人错觉立于万丈悬崖。
  容宛也自是感觉到了。敛了眸子。凤君的压迫感,给人的是尸山血海,白骨皑皑。小皇帝的压迫感,是利剑,是悬崖。
  那种冷凝气氛仅仅一瞬,便消失了。清风吹拂,春光明媚。对视的两人,均属资质容貌尚佳的女人,帝薇转过身,眺望湖色。
  “容爱卿下去吧。”帝薇将杯子放在亭子檀木栏杆上,温润玉质和深色木头相映,愈发衬得里面美酒如琼。
  容宛弯腰行礼,一如刚来时的恭敬道:“是。臣告退。”
  待容宛又循着之前的鹅软石小路,一个转身,消失在假山重叠的御花园时,帝薇对着空气缓慢道:“夏欢,你怎么看?”
  原本只有帝薇一人的亭子,凭白出现了一个黑衣暗卫,面带古朴青铜面具,上面是狰狞的兽。
  夏欢只道一字,“疑。”
  帝薇闻言,微微笑了,自是疑的。假话,要说得半真半假,才能让人信服。而容宛那胡扯的鬼话,一听便是假的。而容宛不可能不知。那么,容宛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恐怕。。。。。。是什么都不想说。
  帝薇眼色沉了下来,现在她相信一夫一妻是容宛提的了。容宛一方面缓会试之急,另一方面,以此制讨好凤君。能在流弦宫为她说话而惹怒凤君,另一方面,今日却只字不提当日谈话内容。
  况且省亲当日,又有来报。容宛和容老丞相初见面时,起了争执。
  想通了的帝薇冷笑一声,呵,好一个墙头草,两面不得罪。到底不如三朝老臣,赤胆忠心。容宛已经起了退缩自保观望的态度。这对于帝薇来说,是背叛。只不过暂且还没到触碰逆鳞的地步。这个度,容宛倒是把握得好。眸光微厉,只是不知起了这个念头的,是容宛一人,还是那些贵女也动了这个苗头。这对帝薇来说,是极度不利的。
  这一次会面,平静湖面下,愈是波涛诡谲。
  出了御花园的容宛,也是眉头微皱。她缺少信息,要获得信息,首先便是要将水搅一搅。这样一来,她也便处在危险境地了。小皇帝开始怀疑她,只是不知会怀疑到什么地步。
  怀疑到什么地步吗?容宛立在了原地,沉着脸思索片刻。冷笑出声。
  若是不如此,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特色青楼的人出现在了特色青楼。而不该出现在皇宫的,出现在了皇宫。两种巧合全在容宛身上,今日一步,早已注定。
  命运吗?容宛周身冰冷,抬头望了望天,皇宫的天,蓝天白云,蔚蓝。冷笑,她不信。
  储秀宫西苑三号房,这个名称总让人觉得身处客栈。在客栈中,见到桃溪熬,容宛意外却也不意外。
  容宛对桃溪熬有好感。仅凭着她当初对面坐了一头牛,她都能面不改色下了一盘棋。这份定力,容宛欣赏。
  “你怎么来了?”
  “我来提前探探口风。若你今日在陛下面前言行不当,我也好有个时间准备,远离你,不认识你。”桃溪熬神色轻松说道。目光倒是在容宛的灰袍子上停了一会,离了目光。
  容宛哑然一笑,桃溪熬这番打趣之语,倒是真真假假,直白得很。她还真说了一些不当之语。
  不过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浪费不得这般明媚时间。又摆了棋盘,今天容宛不冷了,也不会把棋放在格子中央了。
  桃溪熬本是风流之人。情诗艳曲,知晓不少。而谈及情诗,容宛便想得了青溪小姑。这本是讲痴情女子。但容宛只想到了蒋子文身死,吴孙权为之立庙,小姑因此也被奉为神。
  一荣俱荣。
  背后便是一损俱损。

  第10章 臣服

  女宠佞臣可不可为
  流弦宫前,容宛见到花冥萩时,心中荡然明了。夜色深暗,一红衣女子,妖妖娆娆立于在那。
  千层阶梯,红纱随风。白腻肌肤带着一股惑人气息。气质冷凝,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青丝随风而样,纤纤细腰。行走之间,若步步生莲,鬼魅非常。一步,便遥遥相距。
  容宛见了,只问小德子两个问题,“她是朝臣?”
  “她有夫郎否?”
  答,花冥萩,统领暗卫,尚无夫郎,侍子三宫六院。
  看着已经远去的花冥萩,她身上那股子冷艳阴冷之气,不知学了什么武功。作为现代人,对于那种飘飘渺渺,神出鬼没的武功,十分好奇。但容宛知道,自己与武功怕是无缘了。
  如今储秀宫,有以季雪婴、尧令烟、桃溪熬、夜苕婳这四女为首的贵女。其无一不是满腹经纶谋略之女。而陛下,已经对容宛起了疑心,这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身后容家一家,容宛至今只有个空概念。
  最重要的是,容宛现在的处境,只有两个字,憋屈。
  而如今见了花冥萩,容宛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容宛转过身,看着身旁的小德子,夜色里,小德子清隽可爱的样貌,唇红齿白,可爱极了。真想让人咬一口。
  容宛眨了眨眼,对着小德子道:“苟富贵,勿相忘。”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娶你为夫。
  感情这一方面,前世今生,容宛一张白纸。这是容宛两生两世,说的第一句情话。苟富贵,勿相忘。说这话时,容宛的心,紧张得仿佛不会跳动。双眸紧紧盯着小德子。
  小德子不解地望着容宛,深夜凤君召容宛,定又是出题。这人怎么这么无耻,一定觉得自己能平安过关。想了想,又有些担忧,咬了咬唇,左右做贼似的望了望,小声贴着容宛道:“会试将近。凤君忧虑于此。”
  贴着容宛的耳朵,容宛只觉得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喉咙不自觉咽了咽,下腹升起一股燥热。
  “你怎么了?”小德子皱眉望着容宛。自己好心提醒她,她怎么心不在焉,眼神躲躲闪闪的?
  被这样一问,容宛面颊突然一红,别过脸,淡淡“嗯”一声。风吹在脸上,有些凉,但止不住那烧意。她刚刚。。。。。。动了那个心思。脑中一瞬间闪过,将小德子压在身下的场景。这个世界的女人,果然都是禽兽。
  禽兽。禽兽。禽兽。
  容宛心里念了几遍,将心思压了下去,却再也不能正视小德子了。有些局促地跨进了流弦宫的门。
  一进殿,一股子阴冷暗香,熏得人头晕。红烛摇曳,夜明珠柔和光芒铺洒在整个殿宇。一黑袍男人,容貌俊逸,阴柔妖孽,正坐在上首,长发如绸缎般铺洒。俊挺的鼻梁,艳红饱满的唇。
  君卿在等容宛。
  容宛一进殿内,便单膝跪了下来。
  “你这是为何?”君卿的声音,除却情、事后的暗哑,便是清越,如玉石般。尤其当那张苍白艳丽的脸,面无表情时,嗜血的可怕。
  “臣服。”
  仅仅两字。容宛望着地毯,冷凝香气浮浮沉沉。飞鸟尽良弓藏。她容宛没有一颗赤胆忠心的心。终会被陛下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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