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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妾[女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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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
仅仅两字。容宛望着地毯,冷凝香气浮浮沉沉。飞鸟尽良弓藏。她容宛没有一颗赤胆忠心的心。终会被陛下视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而容宛,要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一不二的权利。小德子这个礼物,容宛收下了。
是的,小德子是君卿的人。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但那又如何,她容宛许以正夫之位。
摇摇曳曳的烛火之光,君卿俊美面容明暗不清,掩在阴影中。一只完美如上帝精心雕刻的手,不自觉用力,指骨泛白。手中的玉杯碎裂,化为齑粉,从指尖滑落。
刚刚,他在自、亵。想象着是容宛温暖湿润的身体紧紧包裹他,爱抚他。全身细流划过,颤栗不止。慌忙燃起迷醉香,浓,烈,试图遮掩着。
而容宛初进时,也自是闻到了浓烈熏人的冷香下,情、欲的味道。只以为是花冥萩和凤君。
容宛自认将一切猜的滴水不漏。凤君前朝缺心腹,如今她容宛自荐。权谋人心,拾级而上。前方深渊,后面孤舟。一叶小扁,巨浪滔天。是进是退。逍遥而已,唯心而已。
“三朝忠臣赤心,你倒是扔得干净。”冷哼一声,君卿古怪讥讽阴冷道。为什么,明明这就是他的目的不是吗?为何心中如此恼怒,一股嫉妒之心几乎燃烧理智。小德子,那样一个无颜无貌之人,她倒是吃得下。
容宛依然低垂着头,三朝忠臣之心,若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君卿站了起来,走至容宛面前,捏起了容宛的下巴,迫使她望向自己,一张俊美至极的脸,阴翳且暴戾,艳丽薄唇冷冷吐出:“礼部尚书今晚惨遭灭门。你代替她。”
容宛眉头皱了一皱,下巴上的力气禁锢着她不能移动。花冥萩刚刚来,是为此事吗?若她今晚不臣服,又是谁将坐上那个位置。
忽地,一抹剧痛,让容宛瞳孔猛地紧缩,冷汗一刹那冒出来,嘴唇发白。右手软软地垂下,凤君硬生生捏断了她的手。清晰的咔嚓一声,响得只让人头皮发麻。
容宛心中猛地升起怒火,这个疯子。望着自己垂下的手腕,咬着唇隐忍不发。
君卿将一切看在眼里,容宛,你这便是臣服?我伤你一毫,你变会牢牢记在心里,只待反扑。帝薇多疑,你宁可抛却三朝赤心,也改不了你的逆骨。你若为臣,必为佞臣。
低着头的容宛,那股剧痛愈演愈烈,容宛死死咬住唇。她既然已经身处漩涡,或进或退,二者选其一。良久,待君卿放开了她,容宛才咬着牙,一字一顿,语句清晰至极道:“臣,幸不辱命。”
待容宛苍白着脸出了这流弦宫,她已经荣升礼部尚书。从一品。脚步虚晃,眼前景象迷幻。意识一刹那崩断,就要跌倒在地。
侍卫发觉不妥,就要上前搀扶。一阵黑影,她们便见着了此生难忘之景。宽袖暗云流纹的尊贵男人,俊美至雌雄莫辨,怀中横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容家贵女。
千层阶梯,月下森冷。君卿武功之高,无人知其境界。他一人,屠尽一城,血染山河,白骨皑皑。
怀中的人,晕厥了过去。君卿凝视着容宛的脸,秀美柔和,映在这冷冷月光下,如月下仙子般美好。君卿眼中闪过懊恼,她怎么这般娇弱。曾经他练武时,拧断手脚,万虫噬心都不曾皱一下眉头。
不过,随即,君卿眸子中闪过一丝诡异愉悦,容宛反骨之心,醒着时,谁也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只有这样睡着,才能让他这般肆无忌惮的亲近,抚摸。
此情此景,侍卫只以为见到了鬼。那个高高在上,阴冷残暴的凤君,居然抱着一个女人?还那么柔情?她们只以为自己眼瞎了。事实上,下一刻,当真双目剜去,头颅滚滚落地。
数十名侍卫,刹那间,无声无息倒下了。至始至终,君卿没有皱一下眉头,看一眼。只是抱着怀中的人,进了流弦宫。
练武时,娘亲便同他说过,君卿,你为男儿。天生孤僻。若爱上一人,那定当万劫不复。
君卿从未觉得,自己比女人缺了什么。事实上,他若杀那些女人,容易得很。但此时此刻,心动的他,仿佛一颗心不再属于他的他,不得不承认,他为男儿。那日,爬着向他哀求的少女,他忽地起了兴趣。原以为不在乎处子之身,臂弯间的守宫砂。
而现在,君卿仔仔细细看着怀中少女的容颜,他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了她。
容宛迷迷糊糊醒来时,眼一睁,发现是在自己的西苑三号房。手腕上的剧痛仍在,许是抹了药膏药粉之类的,颇有清凉之意。可还是疼得容宛抽抽的。
这个疯子。容宛皱眉,眸子里闪过异色。
“大人,凤君吩咐,若大人醒了,便接下这个。”
容宛顺着望去,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即使换了寻常侍卫的衣服,但容宛一眼便瞧出,这和那日省亲,她调戏来调戏去的侍卫,来自同一处。那种隐藏在暗处,随时趁你不备如同猎豹暗狼,撕咬你的喉咙,夺走你的性命。
那是一道懿旨。凤君的懿旨,可比陛下的圣旨,来得有威严的多。容宛心思沉了沉,凤君想的倒是周到。若她昏迷这段时间,官至礼部尚书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那她可得被明里暗里的人,杀了不下百次。
只是,在穿上这官服前,她还要确认一件事。
“回家。”
暗七眸色微动,领命。自小接受的训练便是绝对臣服,他自是不会说寻常侍卫说的,大人身子尚虚,伤痛未愈,不宜挪动。
原身的家,前丞相府。如今已是萧条败落,仆人裁了又裁。容宛站在朱漆大门前,闭上眸子,这是她第一次自由站在空气中。不是青楼,不是皇宫。而是她想来的地方。
“你!”见到了容宛,荣艾国双目瞪圆。容宛怎么回来了?不,不可能,她应该还被凤君软禁在皇宫。
容宛站在四周,望了望。容家当真是大家族,老弱男孺,祖父、爹娘、叔婶,侄子侄女。其中,一个俊秀男人,双目含泪望着她,眉宇间,和容宛有六分相似。
这怕是这具身体的爹亲。容宛垂下了眸子,面上冰冷。无动于衷。这在容家众人看来,容宛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事实上,容宛出现在这,就是万分的诡异。一种不安的气息,悄无声息流动在空气中。
四周无话。连小孩都被周围气氛吓到了。软糯无助的眼神,望着庭中的姑姑,容宛姑姑,一直是这个家的支柱。她受孩子的崇拜,敬仰。
一家子人,数百口人,九族上千人,靠的是三朝忠臣赤心活着吗?不,那叫死的悲壮。壮族最怕没落,容宛资质,容家无人可及。她注定是接替容国艾成为容家第四任丞相的人。
容国艾,容家,对于容宛的期待,那是在容宛咿呀学语时,便存在的。
第11章 银钱
“小宛。”
轻轻一声唤,夹杂着哭腔。青色儒衫的俊秀男人,一双美目盈盈含泪,步子不自主向前迈一步,却又止住了。
小宛那只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缠着绷带?司逸景僵在原地,目光愣愣地望着容宛那只断手,印象里,那个软糯糯的团子,何时受过这样的伤?他身上掉下的肉,何时受过这样的伤?
容家没落,昔日豪门壮族。忽地,司逸景含着泪,就狠狠向容石琴望去。
朱漆深红大门,两只石狮子巍峨不动。庭院内,近百人,老老少少,容宛自小长在这,连扫地阿嬷,都是看着容宛长大的。浑浊老眼同样含着泪,带着某种殷切,望着庭院内那个白皙秀美的纤弱少女。
以前,不止阿嬷,就连阿公都说,她们家大小姐,长得太秀美了,比男儿都好看。将来娶夫郎,可得娶什么样儿的呀,一定要比大小姐还要娇弱些,不然妻纲不振,他们这把老骨头还得操心,大小姐性子太软,被夫郎骑在头上。那可就要被外人笑话了。
原大理寺卿的容石琴,被司逸景看得眉头一皱。她与司逸景多年关系不睦。司逸景埋怨她纳了多房侍子,庶女庶子诸多。而她,也怪司逸景善妒,心胸狭隘,完全没有一个当家主夫的气度。若不是司逸景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子,她容石琴哪里会忍气吞声那么多年。
司逸景和容石琴的恩怨诸多,但两人有一点是共同的。那便是容宛。容宛是容家希望。容石琴诸多子女,唯容宛最为出色,三元及第,新科状元,旁人难以望其项背。而司逸景,他只知道,容宛是他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而容宛现在受了伤。那雪白的绷带,在司逸景眼里,那是比血淋淋还要触目惊心,司逸景的手是抖的,挪了步子就要上前。容家和司家,以及一干子保皇党在密谋什么,他不是不知道,而容宛也参与进去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什么他的孩子会受伤?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容宛,没有人告诉他,他的孩子在哪,在干什么。容家瞒着他,司家也瞒着他,如今他的孩子出现了,却受了伤?
踉跄一下,司逸景跌至了容宛怀里,容宛扶住了。默默地,立在那,任着司逸景查看她断了的手臂。
“疼吗?”司逸景问着,一双白皙柔嫩的手,颤抖着指尖不敢碰。
容宛摇了摇头,静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一滴眼泪,就这样眨也不眨地直直落下。司逸景拉着容宛就要进他的院子,“爹亲帮你上药。那些毛手毛脚的下人,一定不会上药。哪有爹亲上得好。”
庭院里站着的其他人,皆是一片安静。容石琴以及其他人,都将视线投向了容国艾。容国艾皱着眉,双手负在身后,也没有说话。容宛突然出现在这,这里面一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这种时刻,本来不应该是夫人之仁的时候,但她没有制止。因为,刚刚的容宛,不对劲。
容国艾要等容宛冷静下来。
司逸景的院子,青竹小桥,分外幽静。踏了进去,才知屋内奢侈。名贵物品一应具有。仆人也是众多。那些庶女庶子,连带着那些容石琴的侍子,都被司逸景压得死死的。每日必来请安,又不见人家。站上足足一个时辰,才派个下人打发走。
司逸景不待见容石琴,但凭着他镇国大将军嫡子的身份,谁都拿不了他怎样。
容宛坐在凳子上,司逸景颤抖着小心揭开绷带。他要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爹亲,这里也有。”容宛看着手臂高肿的断处,醒了便是绑着绷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伤究竟怎么样。和司逸景一同看了,望着司逸景那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眼泪,红红眼圈。容宛沉默了,末了,又指着自己腰上还未痊愈的伤,对司逸景道。
怎么还有?司逸景咬了咬唇,憋着眼泪,要看伤口。
容宛给了。
白皙纤细的腰,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仍是触目惊心。
他的小宛何时受了这样的委屈?司逸景愣愣的看着伤口,就在那哭。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上好伤药,用了大半瓶。这伤药,来之不易。是镇国将军在边塞蛮夷处得来的。之前容石琴不慎从马上摔下来,司逸景只当没这回事。
司逸景从小养尊处优,年过三十,一双手保养得宜,比之豆蔻少年,也丝毫不逊色。他抹伤药,的确要比那些粗糙医师,来得轻柔得多。
“小宛,不疼。爹亲给你吹吹。”司逸景红着眼圈,眼泪就没停过。
容宛看着司逸景,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容宛开了口,“爹亲,我要娶一个人。正夫之位。”
司逸景的手,顿了顿,之前刑部尚书的公子,被凤君许了蔡将军之女。刑部尚书公子,萧云濯,和小宛青梅竹马。他的小宛,写的第一首情诗,便是给刑部尚书公子的。司逸景至今记得,他的小宛,那么小一个人儿,七八岁大,就会写情诗了。还塞给了萧云濯,却被萧云濯爹亲瞧见了。见有人垂涎自己儿子,那么小就知道写情诗了,气得刑部尚书火冒三丈。
白驹过隙,时间过得那么快,一转眼,小宛都长那么大了。司逸景望着容宛,小宛的眉宇像极了他。女子如此容貌,过于清秀柔美。“是哪家公子?”希望是个性子柔和的。
容宛顿了顿,道:“小德子。”
小德子?司逸景皱眉想了片刻,忽地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唇红齿白清隽小太监。
“你喜欢他?”
“嗯。”
“喜欢他哪里?”
“他长得好看。”他叫我的名字。容宛把这句咽了下去。小德子给容宛的感觉很舒服,不被束缚。尤其小德子红着脸的样子,可爱极了。
其实,有一点可能性,容宛不去想。小德子的地位可不可替代,是不是只要是一个温顺男子,都能当容宛的正夫。就像特色青楼内,容宛答应了叶辞竹。答应得随意,就好像随时能被取代。
前世今生,容宛的感情一片空白。如果小德子不答应,容宛不会勉强。若小德子答应,那容宛自是欢喜。
一问一答,如同世间最寻常的父女对话。司逸景只关心小德子是不是小宛喜欢的人。至于小德子身份卑不卑微,是不是凤君的人,司逸景不在乎。其中,容宛说出此话的背后意义,司逸景也不去想。
世间女子多风流,他埋怨容石琴侍子诸多。但到了他的小宛身上,他知道自己的小宛,花心风流,比之她娘,丝毫不逊色。甚至,薄情更甚。但,他只知道,他的小宛,在向她的爹亲说她喜欢的人。
“只可惜爹亲现在不方便进宫。不然,见见准女婿也是好的。你说,爹亲见小德子,应该穿什么衣服?”
“爹亲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司逸景一下羞红了脸,有些嗔怨。
世间最寻常父女的对话。容宛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和凤君身边的人有了接触。这些,司逸景一个不问。容宛也不答。
容国艾书房内
光线有些昏暗,容宛换了一件衣服。是件月牙白的长衫,袍底绣着青色竹叶纹,愈发衬得容宛翩翩女子,风流俊俏。如果忽略那一只受伤的手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容国艾开门见山,直直问道。容宛换的那件衣服,是她往日最喜欢穿的。如今祖孙两人在这书房内,容宛立在一旁谦恭温驯的样子,就如同往日般。一切都未曾变过。
容宛却问了:“尚书公子嫁给蔡将军嫡女,那日省亲,你为何不告诉我。”
容宛这一问,让容国艾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质问她吗?质问她的祖母?女儿当自强,心怀天下,现在哪里是谈论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
容国艾沉下了脸。在她的思维里,儿女私情不重要,国家大事才重要。甚至此刻,容宛提了尚书公子另嫁之事,容国艾都认为是在浪费无意义的时间。
祖孙二人,冷冷对立着站着。即使换了以往的常服,容宛的气质还是变了,不再那么温良,而是一种深深阴冷孤僻,明明是白日,容宛偏生就像站在阳光永远照不进的黑暗里。
微微眯了眼,容国艾终于问了一句无意义的废话,“那些日子,是不是受到了屈辱。”肯定是的,想也不用想。但那都是必须的,身为女儿,还是肩负国家大任的女儿,应当自强不屈,忍辱负重。容宛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容国艾心里深深不满,不满自己往日对容宛的教诲还不够多。
是的,无论是儿女私情还是个人怨恨,那都是无意义的事。容宛现在最需要说的,就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容国艾发现,自己不得不浪费一些时间,来照顾她寄予厚望的,本以为已经强大,羽翼丰满,可以独当一面的孙女。
容宛立在那,面容冷漠。淡淡回想了发生的事,被强/暴,算委屈吗?不,不算。严格说来,她不是吃亏的那一方。被折断手,算吗?不,一只手,换来礼部尚书的官职,值得很。
垂下了眸子,容宛淡淡作陈述句道:“在你面前,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容国艾眼神一下锋利了起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容宛是想要干什么?阴冷沉声道,“维护陛下,是臣子责任所在。抛头颅洒热血,你容宛小小的一条命,算什么?”
容国艾的话,回响在耳畔,掷地有声,字字坚毅。忠诚赤心。容宛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那些画面一闪而过。
纯白地毯的走廊,金色画框,轮椅上的花白头发的老人,艳红玫瑰似血般娇艳欲滴。
小小的,小小的女孩儿,一人躲在角落里。破损的洋娃娃被丢弃在角落里。
容宛忽地笑了,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明明清冷秀美的样貌,冷冷的站着时,是一种噬骨阴寒。
容国艾皱起了眉。
“陛下。”容宛冷哼一声,留下意味不明,明灭不定的意思,便要离开。打开房门之际,外面明媚阳光争先恐后铺洒进来,容宛一只脚跨出了门槛,逆着光,冷冷道:“你要为你的臣子之心,付出代价。”
她这是什么意思?听了此话的容国艾,一下气血上涌,再也维持不了她的丞相风度,三朝元老矜持。快步追出书房。这个逆女,难道她还要为了那个尚书之子,背叛陛下不成!
“拿下她!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容国艾大叫着,命令着家丁。
朱漆大门,家丁被侍卫拦了下来。家丁左右望望,畏惧的退缩了下来。容宛被拥护在一群铁甲士兵中,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孱弱,却又大权在握。
容国艾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一口血喷了出来,晕倒在地。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女!
从一品,礼部尚书,容宛。四月春光,微凉的阳光,冰冷刀尖层层护卫的女子。
新一任,叛国者。
这个消息似长了翅膀一样,遍布京城。人人议论。新秀之首的容宛,成了凤君的爪牙。气得老丞相家门吐血,昏迷不醒。
身后是容家众人团团围住的容国艾,容宛冷血踏过,领着士兵走向了礼部尚书府。
礼部尚书满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容宛站在礼部尚书府前,空气中,似乎还飘着血的味道。
“大人,凤君说过,新的府邸不日建成。这段时间,您依旧住在皇宫。”暗七向前了一步。
容宛转过了身,看着暗七,静了一会儿,极平淡道:“就这,我喜欢。”
说罢,便独自一人踏进了被封条封住了的礼部尚书府。禁了身后人的跟随。
暗七在后面望着,俊逸深邃面容,有一丝犹豫。他知道,大人此刻心境一定是复杂的。毕竟刚刚容国艾当着大人的面吐血不止。
而容宛,在踏进礼部尚书府,抵了门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曾经容宛写给那个尚书公子的情书。
内容,容宛没有看。仅仅是细细摩挲书信上的字迹,眸色愈发深沉,这个笔迹,与她那夜储秀宫所写的“容宛”二字,笔迹如出一辙。末了,容宛撕了书信,碎片随风而扬。纤弱女子,独自一人,立于风中。
叽喳叫着的小鸟,飞至枝头。容宛被吸引了目光。
几百上千人的命,一只小小鸟的命。容宛细细凝视着。
今日过后,天下人便会知道,她容宛叛国。容老丞相家门吐血。容家与她容宛势不两立。
这样,无论小皇帝和凤君的夺位之争,谁输谁赢,容家依然还是那个三朝忠诚赤心的容家,活着的容家。
自那以后,官升从一品的容宛,刺杀者无数。武功无人知其境界的凤君,要杀他是痴人说梦。而容宛,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要杀她,可比杀凤君容易多了。
在处理完新一批刺杀者后,鲜红的血流淌,浸湿了容宛的鞋底。容宛淡淡吩咐道:“从牢里拉几个年轻力壮的囚犯,换身新衣服,跟在我后面做背尸工。不然一批一批尸体,躺在路上,碍了人走路。”
这囚犯,自是保皇党一脉。
说完,容宛默一会儿,又改口道:“或者那些贫穷吃不起饭的也行。记得给她们发银钱。”
第12章 责罚
贫穷吃不起饭的也行?暗七闻言,眉头微皱,觉得有些不妥。
容宛转身瞧了,微微歪了头,沉吟片刻道:“男儿多娇弱,你身上这身侍卫衣服当真不觉得硌得慌?”
暗七眉头皱更深了。
被凤君派来保护容宛时,私下里,暗三便提醒,容宛,喜欢调戏男子。
当时暗卫地宫之中,一身黑衣的暗三背靠在墙面,冷冷嗤笑一声,只说他固执迂腐,遇上这样一个主子,怕是要吃苦头。
如今,暗七望着面前的大人,清冷白衣,被容宛穿得如晨曦之雪,姿容秀婉,她正浅笑盈盈地望着他。暗七抿了抿唇,有些刻板冷硬,公式化答道:“禀大人,不硌得慌。”
大人刚刚那一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无意。。。。。。暗七又抿了抿嘴,他这样一个冷硬毫无其他男子娇媚的侍卫,哪里值得大人这样捉弄。但,若是有意。那大人一定知道,若随意仍由闲杂人等跟在大人身边,那大人的安危。。。。。。
暗七想的颇多,容宛见暗七眉头紧锁额样子,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还真是无趣。回答都是一板一眼的。”
暗七见大人说他无趣,一时有些失语。不知该说什么。从来,以前地宫的大人只会说他武功、隐匿怎样,而暗卫,自小深深刻在脑子里的,便是绝对服从命令。
有趣,在各种暗杀刺杀计划中,是绝对不允许的。藏匿在暗处,收敛全身气息,与树叶石头合为一体,只等待最佳时机,出其不意,夺人性命。血月杀戮。
或者,整个地宫,唯一被训练成有趣的,便是那些。。。。。。。侍奉人的暗卫。被调。教成妩媚勾人的杀人利器。只是,他不是。他是被训练成完成刺杀暗杀,护卫工作的暗卫。
“请大人责罚。”暗七忽单膝跪地,领罚。瘦削背脊,脊梁骨挺得直直的。让大人觉得无趣,便是他的过错。
容宛一挑眉,望着跪在地上的暗七,责罚?这两个字还真是容易说出口。微微移了目光,望向后面数十名铁甲士兵,冰冷刀锋层层护卫。百姓被隔离成两路。远远望去,就好似容宛因这场暗杀,而害怕并发怒,迁怒于暗七。
“背尸工,囚犯和贫苦百姓人数对半。”容宛冷冷吩咐道。便转了身不再理睬跪在地上的暗七,径直向前走去。踏了两步,忽地停下来,又道:“今晚到我房里来。”
“是。”暗七低头领命,不疑有它。
礼部尚书,主管礼仪、祭司等,其中,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便是会试。会试也由她主考。前礼部尚书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容宛也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头颅和前礼部尚书的头颅堆在一起。
临近会试,诸赶考的举人,大部分皆聚在一起以文会友。而容宛,则忽地临时起意,去了国子监,也不访问抽查学子的课业,仅仅是高堂一坐,大手一挥,让人去把今年所有参加会试的举人全部叫来。若有违命者,取消今年考试资格。
把今年参试者全部叫来?国子监内的祭酒望着高坐的新礼部尚书,不知容宛打的什么主意。坐下诸官员夫子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这新礼部尚书,前丞相嫡孙女,容家贵女,新科状元。才貌双全,满腹诗书。其天资聪慧,亦曾是国子监的学生。更是付祭酒的得意门生。
付祭酒猩袍官服,乌纱帽,不怒自威地坐着。满是沟壑的苍老的脸,带着严谨凝肃,望了一眼容宛。
厚重睿智的目光,明明因为年老衰迈而眼球浑浊,但却又清澈锐利一眼望透人心。对上这样的目光,容宛深思了一会儿,起身鞠躬,行了个师门大礼。
并无言语,静默。
付祭酒将视线移了开来,容宛是她的门生。是她最得意的门生。曾经那个谦恭俭让的学生,虽有谣言,容宛大逆不道,为虎作伥,气得老丞相家门吐血。甚至前礼部尚书已死,她容宛便新上任。
一桩桩一件件。付祭酒望着面前那些窃窃私语的博士、助教,有些力不从心地无奈闭上眼。索性不见。若说她一生忠心耿耿,效忠陛下。却培养出来了个大逆不道的逆臣,她付祭酒是要羞愧撞柱而死的。只是,旁人不晓得容宛心性,她却是明白那个孜孜不倦刻苦用功的学生的。
如今前丞相一族已经没落,三朝元老也被凤君轻易罢免。足以见得陛下势微。如今,容宛的做法,又何尝不是在保容家一家?留了容家一丝血脉,所谓效忠陛下效忠凤君,最后不都是为了黎明百姓?容宛堪得大任,若得此容宛辅助,国家必当昌盛,百姓和乐。谁若当权,又如何呢?付祭酒在心中一遍一遍说服着自己,面部肌肉不受控制抖动,浑浊老眼一滴清泪。
她也是保皇党,国家大义,祖宗戒训。前礼部尚书亦是她的友人。友人逝去,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容宛望着付祭酒,这位白发老妇,儒生气质浓郁,这类身浸古贤圣人的人,最为刻板迂腐。怕是绝对不能接受凤君篡位。原身出身名门,豪门贵女,也定是国子监的学生。
果然见老妇坦荡受了她的礼,容宛礼后,又坐回了原坐。垂下眸子,她需要寻个由头,把原身资料全部弄到手。细长的指尖微微敲着沉木桌面,她的这番坐姿,稍稍不羁,一股位高权重的放荡。绝不是以前容宛的谦虚守礼。
此番姿态,让以前熟知容宛的人,皱了眉头。意识到,这不是以前的学生容宛,是从一品礼部尚书,凤君心腹。但心底,还是有一丝余地,留给当初那个容宛。或者说,她们绝对不去设想,曾经那个她们寄予厚望的学生,是如何辜负她们,成为了凤君的爪牙。当真与容宛为敌,无疑对现在局势是雪上加霜。
虽费了近一个时辰,但总算将今年报考的学子召了过来。乌泱泱一片,人挤人,一眼望去全是一片脑袋。容宛的命令,来得突然,甚至有些荒唐。国子监里,大多都是一心为民的,常年浸在圣贤书中的读书人,他们也不想见到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因为容宛突然的命令,迟到而错失考试机会,让国家失去一个人才。便也自发地派人去寻。有些书生,明显是匆忙而来,着着便服,来不及换。有些手上还沾了墨迹。
也是运气使然,有些今日聚集以文会友的书生,那定是仪表端正。若是正好在家埋头苦读的书生,那就要惨上许多。穿戴不齐,匆匆忙忙。那给这个新任礼部尚书的第一印象,就要差了许多。众人向前方望去,看着那个瘦弱纤柔的白皙年轻女子。只见她面容风清朗月,右手绑着绷带。
坊间传闻,新任礼部尚书,就是用那一只断手,换来了从一品官职。
这里也不乏一些古板书生,心中对于凤君篡位,那心中定是不满的。但无论满不满,初衷不变,平步青云。只有这样,才能在朝堂赢得一席之地。若当真心有陛下,此时能做的,也便是隐忍。不然,谋不得一官半职,即使心有鸿鹄之志,又和街坊愚夫有什么差别?于是在这里的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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