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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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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秦艽问道:“怎么了?我听见你打唿哨。”
“我出去布置最后一道防护,怕半夜有人偷袭。别担心,快睡吧,等明天醒了事情就结束了。”
秦艽有点痛恨自己的无力,还有偏偏这个时候身子不济事,可多说无益,她努力让自己去睡,熬了会儿倒也睡着了,就是睡的不太踏实,断断续续总是做梦。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道尖叫声将她叫醒。
秦艽睁开眼,发现殿里的灯还亮着,她旁边坐着丁香,丁香披散着头发,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有点害怕。
“怎么了?”
“好像有人来了,你那个叫阿朵的宫女出去了。”
“孩子?”
说话的同时,秦艽已经坐了起来,去看几个孩子醒了没,却发现他们睡得很熟。丁香小声跟她说,她睡着后,阿朵发现她没睡,给了她一些羊绒,让她帮着把几个孩子耳朵塞住,说半夜里肯定会发生事,孩子太小了,怕会吓着他们。
丁香见秦艽十分倚重阿朵,就听了她的,幸亏她这么做了,之前外面闹出不少动静,都没吵醒孩子们。
“你一直没睡?”
“我睡不着,殿下也不知怎么样了。”丁香忧心忡忡道。
秦艽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给自己套了件衣裳。
这时,阿朵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有人偷袭,还是高手,没惊动外面摸了进来。”
不过阿朵事先有所防备,这座寝宫外面的地上、墙上,甚至屋顶上,放了密密麻麻数不尽的蛇虫,除非他不落脚,落脚必死。
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还有两个是承恩殿里服侍的宫人,明明之前吩咐过今夜不能出门,偏偏往外闯。阿朵刚才就是去看这两个尸体,身上都带了匕首,不知是谁安插进来的钉子。
听完阿朵的话,秦艽也就罢,丁香吓得不轻。觉得这些想害他们的人真是阴魂不散,东宫防备成这样,还能往里摸,她这会若是还在观云殿,恐怕已经死了。
秦艽被她逗笑了。
“你以为人家是想杀你?”
“那是?”
“拿你当威胁。”
这时,外面又有唿哨响起,阿朵出去了。
很快转回来,对秦艽道:“有大批人马想闯东宫,已经打起来了。”
东宫都这样了,秦艽在想此时皇宫里恐怕乱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宫怿怎么样了。
第113章
此时皇宫里早已乱了,到处都是奔走的脚步声、厮杀声、惨嚎声,跳跃不定的火光与这些嘈杂的声音汇集成一片,衬着这漆黑的夜色,格外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乱子是从内部先开始的,驻守在皇宫四处的金吾卫兵士,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就被身边同僚突然袭击,往日里一同说笑甚至一起去逛勾栏院的兄弟,突然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让人几乎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便魂归九幽只能去阎罗殿报道了。
有宫殿燃烧了起来,滚滚的浓烟,冲天的火光,几乎只是一下子,各处便乱了起来。
这注定是一场大乱斗,因为彼此之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阵营,只能屠杀掉眼前攻击自己的人,不管他是谁。到处乱成了一锅粥,直到开始有人反应过来,在手臂上绑上有颜色的布条用以区分。
萧家迫于形势,萧皇后的突然倒戈致使他们只能破釜沉舟,此事正中宁王下怀。齐王和刘家同样因为如此,一场十几年前的大火逼着两家人走到极端,若是此事还没发生前有人这么告诉他们,他们绝对嗤之以鼻,可事实就是这样。
至于赵王和吴王,则纯粹是不甘心和被逼无奈了,其实如果不是齐王和宁王打算动手,他们恐怕还要再看看动静,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逼着他们一起动手。
在经过最初的混乱后,所有留存下来的人都用布条对敌我做以区分,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直至队伍越来越大。他们有的臂上绑着蓝色的布条,有的是红色,有的是黑色,还有的是绿色。
就在这时,黑红两色的人马突然抽掉手臂上的布条,统一换成了白色,并对其他人马进行屠杀。
寒风中,有一队人正在艰难地往前行着,他们甲胄分明,人数众多,可他们其中有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人,若是换做平常,这种铠甲自然威风夺目,而此时无疑变成了最显眼的目标,会使人都往这里攻来。
“殿下,齐王和宁王联手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找赵王联手。”
“联手?联手!”
混乱的厮杀容易使人神志不清明,此时吴王也早已杀红了眼,可他明白齐王和宁王联手的意思,不外乎想对他和赵王单个击破,至于除掉他们以后如何,大不了两人再厮杀一场。
这个决定并不难做,吴王很快就下了命令,显然赵王与他也有同样的想法,两批人马在指挥下渐渐靠拢。
一处城楼上,寒风中齐王和宁王静立,看见下面宛如蝗虫一般的兵士,还有那些跳跃的火把光。
“老三和老四联手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说话的是齐王,他一身黑色铠甲,肩披同色披风。
宁王与他是同样的打扮,披风却是猩红色的里子,像血,与他平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二哥既早已有主张,还用询问弟弟?”
齐王失笑一声道:“到底我们现在是合作,哪能我这个当哥哥的专断独行。”
宁王不以为然,道:“东宫那边如何且不知,老六在甘露殿是毋庸置疑的,父皇也在甘露殿,不如先去那处。”
其实目标都是明确的,只是两人到底不是一心,现在看起来是同一阵营,也许下一刻就会翻脸,不然双方也不会做这种无谓的试探。
与此同时,甘露殿里。
鎏金连枝灯在角落里静静的散发出光亮,殿中十分安静,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叫喊声,平添了一种很诡异的气氛。
这种诡异的气氛并未影响殿中的两人,这二人一卧一坐,坐着的那个一身规制太子服,端得是龙章凤姿,他身材挺拔硕长,满身气势内敛而又不失蓄势待发。
此时宫怿正拿着一本奏章,嗓音徐缓地念给元平帝听。
平时这种差事他都会在白日里晚上,今儿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上元节,白日事忙耽误了,直到掌灯时分才来。
“你倒是沉得住气。”最终,还是元平帝略显沙哑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儿臣沉不住气也无法。”宫怿笑了笑,神色淡淡道。
元平帝似乎嫌他有些没出息,脸色嘲讽:“你东宫没人?”
“东宫有没有人,父皇难道不清楚?”
元平帝当然清楚,其实不光元平帝,包括宫怿,乃至齐王宁王等都清楚,东宫有多少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若是算不清楚东宫有多少人,今儿也不会闹出这么一场。
“你带了多少人出来?”
“两千。”
两千?着实太少了,不过这也是东宫仅能拿出的人。东宫六率到现在人都没配置满员,这是惯例,哪处都有吃空饷的。这些人一部分驻扎在城外,留守一部分护卫太子及东宫安全,今日轮守的一部分宫怿还留了人在东宫,能带出两千已经很不错了。
“就靠着两千人,你打算干什么?”
“充个人数。”
宫怿这回答将元平帝气得不轻,有很多时候元平帝都会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有时候聪明,有时候愚笨,愚笨起来让人忍不住质疑。
“就这两千人,你想干什么,带着你的人滚,别杵在朕面前。”
“不是还有父皇吗?”
“朕?”元平帝先是诧异,再是冷笑,笑到最后成苦笑:“这次你别指望朕了,这几个兔崽子把朕手下的人,策反的策反,收买的收买,朕现在就是孤家寡人。”
宫怿没表示信,也没表示不信,依旧安坐着。
“怎么还不走,朕这次保不了你,赶紧走。”
“你走吗?虽是人少了点,但小心点冒点险应该能逃出去。”
“朕是一国之君,岂有仓皇逃命之理。”
“那我还是一国储君,更没有舍下君父自己逃命之理。”
元平帝不说话了,宫怿也没说话,烛台里发出‘哔剥’的轻响,有光影随着声音跳跃,恍惚了彼此的面容。
……
喊杀声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甘露门外,被人拦了下来。
这处寝殿里依旧安静无声,隐隐有焦糊味儿传来,似乎哪里燃起了大火。
“你不想给你母后报仇?你从这里离开,就能给你母后报仇。”元平帝的声音突然响起。
可能这里太安静了,宫怿恍然以为是幻听,下一瞬才明白是他在和自己说话。
他终于说出来了,提起那个命丧火场的女人。
其实对于上官皇后,宫怿已经记不太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长得很美丽,很温柔。他眼睛复明以来,元平帝表现得眷念回忆,却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她,似乎那是一个禁忌,谁都提不得,包括他自己。
“你指的是自己?”
“你可以这么认为。”
这是宫怿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他甚至希望有朝一日能从他口里亲自得到答案,为此他跟他耗在这里,耗的是彼此的耐心,也耗的是情分。可现在得到这个答案,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其实知道这一切都是元平帝的局,从他让秦艽打理宫务开始,一个针对前朝后宫针对所有人的局就开始了。
一个太子本就是众矢之的,再加上一个捞过界的太子妃,能烧起好几把火。秦艽因为被萧刘二人刁难,扶起萧才人从中想浑水摸鱼,恰恰也是这个不起眼的萧才人,逼得萧皇后走到绝路。
为了自保,萧皇后拿出自己唯一能称为砝码的东西,将刘贵妃拉下水。一个皇后一个贵妃,背后牵扯着两家人,这个时候病重的元平帝,上官归又去了安西,其他人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恐怕皇位只能让他这个半路杀出的太子得了。
这一局谋的是人心,可恰恰也是元平帝的配合,才能使这一局走到如今这种地步。很多时候,宫怿都想不通为何元平帝愿意去配合,也许他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而不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知道事实真相又如何,难道你想弑父弑君?”见他剑拔弩张的样子,元平帝笑了起来。起先他笑得中气十足,渐渐虚弱下来,他抬起手,招了招:“过来,这个给你。”
是兵符。
也是宫怿今晚会冒险跟元平帝耗在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他目光复杂起来,但还是走了过去。
宽敞的龙床,元平帝半卧在上面,盖着厚厚的被子,显得他格外虚弱。
“你真把这东西给我?”
“你不是一直想要?”
“我……”
“拿着,别婆婆妈妈。”元平帝难得露出一脸匪气,甚至还有点鄙夷。
这鄙夷刺激到宫怿,他伸手去拿那掉在榻上的兵符,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落空了,眼前一黑,掉进一个黑洞里。
宫怿没有防备,被摔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站直起身,抬头去看,距离他头顶约三米处,有一个洞口。
洞口除了有亮光,还有元平帝的脸,这是一个陷阱,估计也是身为帝王自保的最后手段,却没想到竟用在他的身上。
“身为一个帝王,不要轻易对任何人卸下防备,哪怕他是个重病的老人。”元平帝笑着,又咳了几声道:“好好在这里待着,拿好那枚兵符,等结束了会有人接你出去,到时候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怿摸着身边的墙壁,这墙壁太光滑了,显然是设计这里的人故意如此,即使他功夫不差,也没办法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从这里跃上去。
“我不想干什么,”那个洞口没有元平帝的脸了,他似乎又躺了下,只有声音还能传到这里,“经此一事,萧、刘、王、卢、崔元气大伤,剩下的那些不足为惧,从今往后这座江山只姓宫,不姓其他,也无人能成为你的掣肘。至于我,我去陪你娘……”
随着一阵轻响,洞口被封闭,宫怿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而就在洞口封闭的同时,他听见有人破了殿门的巨响。
第114章
宫怿在一瞬间感觉脑子炸了。
他一次又一次试着用墙壁借力往上腾挪,却根本找不到再次受力点,这里实在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摔了十几次,他终于放弃了,又疯了似的在四周墙壁上摸索。
凭什么呢?凭什么!
凭什么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将他关在这里,宫怿没敢去想元平帝接下来会遭遇什么,要报仇也是他来报,凭什么让别人越俎代庖。
他借着火折子的光,终于在墙上找到缝隙,却没有找到从里面开启的方法,想必这个地方既然是拿来做陷阱,定然不会让人从里面出去。
他只能等着!
宫怿吹熄了火折子,四周顿时暗了下来。这里静得出奇,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
东宫的战事愈演愈烈。
在经过最起初的试探之后,李将军庆幸之后缩小了防卫圈,放弃了东宫几座城门,而是选择以后廷为防守圈,与叛军对持。
那些叛军仿佛疯了似的,竟拿出打攻城战的架势,李将军并不知晓宫里早就乱了,太子无故失踪,找不到正主儿,自然都往东宫来了。
外面闹成这样,承恩殿里也安静不下来,几个孩子吓得瑟瑟发抖,刚才哭了一场,好不容易才哄好。
阿朵出去了几趟,脸色越来越难看,秦艽安稳不住了,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起先阿朵不说,秦艽实在逼问急了,才说出宫怿失踪的事情,说叛军已经攻下了甘露殿,唯独太子失踪。
唯独?也就是说元平帝已经出事了?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急于找到太子,于是把兵力都调来攻打东宫?”
阿朵点点头。
按照宫怿的计划并不是这样,有他和元平帝的牵制,东宫这里不会受到太多的攻击,毕竟他们兵力有限,对方同样如此,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元平帝会拿自己当饵,又把他给弄失踪了,东宫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秦艽感觉头很晕,又想吐了,可看着身边几个孩子和丁香,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她只能忍下满心满肺的焦躁,让脑子转起来。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三千?”阿朵说得也不太确定,认真来说她不懂这个,只是询问情况时顺带问了一句,“李将军已经放弃了前廷,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后廷。”
其实秦艽也不懂行军打仗,只知道人少打不赢人多,现在若是有援手,借着宫墙之利,他们不一定会输,可哪儿来的人援助?
“你让人传我的命令,将所有的宫女内侍全部调动起来,听李将军的命令调配。宫门若不失守,尚还有余地,宫门若是被冲开,所有人都活不了。多激励激励他们,若是能熬过今晚,所有人都有赏。”
阿朵领了命,正打算下去,又被秦艽叫住了。
“我跟你一起。”
“秦艽你不要去了,你还怀着身子,甯儿颉儿还要你陪着。”阿朵很不赞同。
秦艽摇摇头,拿起旁边衣架上的衣裳来穿。
“阿朵你不懂,事关生死光下命令没用,你得让他们知道,主子跟他们共存亡,他们意识到严重才会拼命,不然就是空口白话,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我们已经走了,留下这满宫上下的人当替死鬼。”
这个道理阿朵不懂,但她知道每逢寨子里有大事,大祭司或者首领都会亲自坐镇,鼓舞人心,也许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秦艽把孩子托付给丁香,并吩咐她不要走出这间寝殿,不是她和阿朵来,任何人让他们出去不要理,就顶着寒风和阿朵去了外面。
她裹着厚厚的披风,手里还捧着手炉,外面果然乱成了一片,叫喊声和闪烁的火光混成一片,让人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
小安子和小平子已经在外面指挥了,可生死关头,所有人都慌了神,都是惶惶不安,宛如丧家之犬。
“太子妃,您怎么来了?”小安子摸着汗跑过来问道。
一听到太子妃,慌神的人们都往这里看过来,甚至有人忍不住往这里挤,仓皇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秦艽回忆之前看过的史记,每次发生宫乱,最坏事的就是敌人没乱,自己先乱了。尤其这些宫女内侍们,看似不起眼,却是宫里最多的一类人。他们贪生怕死,却也是最盲目的,真正懂得藏起来安稳躲着的没几个,都会趁机卷了财物往宫外逃。
殊不知这样更危险,因为哪一方都不会放过他们,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都怕里面夹藏了重要的人物。
秦艽猜的并没有错,其实这些宫人已经逃过一轮了,不过李将军守得稳,又把他们挡了回来。
“现在宫里有叛军逼宫,已经死伤了很多人,东宫外面围满了叛军,即使现在逃也逃不出去。太子殿下已经带着援军正在回程的路上,我们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活命。小安子,现在你让人把这里的灯都点上。”
“哎,是。”
小安子领了命,让人去把灯都点了,顿时这里亮如白昼。
他又让人去搬了张椅子来,让秦艽坐着。
灯光下,秦艽面色苍白,却充满了坚决。
“现在你们的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我和两位小皇孙同样也是,我在这里陪大家,只要坚持下去,我们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可是太子妃,我们什么也不会,难道让我们出去杀叛军?”人群里,有人道。
“没人指望你们能上阵杀敌,但是你们可以帮助对敌的兵士们,让他们可以空出手来专心对敌。小安子,你和小平子负责这些人,听李将军调配,事后所有人都有赏。”
“是。”
这些宫人们很快就派上大用场,因为叛军竟然用上了云梯,李将军命人去烧滚水和滚油备用,一盆盆一桶桶往外浇去,给对方造成了巨大了伤亡。
这一出着实出乎叛军所料,让他们暂时停下攻势。
趁着空档,李将军又命人去寻了大量的木料。
出于备用,东宫的藏库里有很多珍贵木料,都是历代所藏,或者番邦进贡而来。这些木料都是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一颗颗人合抱不住,被人抬到城门楼上,这就是一大杀器,丢下去可以砸死很多人。
因此启发,甚至有人去拆了凉亭或是宫殿的柱子,甚至是假山奇石,能用的都搬来了。就这么一波热水,混着一波热油,再来一波巨石木柱,有的还在木柱上点了火,打得叛军是叫苦不迭,东宫的兵士们则是哈哈大笑着,叫嚣着让他们有本事再来。
这样无疑是拉高了己方的士气,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兴致勃勃,充满了干劲儿,对于能守住东宫,再无什么质疑了。
可这时高兴未免太早,东宫这边想法子克敌制胜,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在摸清楚这边的攻击模式,那边也给出应对之法,在下一次再往城门楼上攻击时,同时命人利用上面扔下的木柱,撞击宫门。
同时,里面也有人叛变了,有人想趁机去开宫门,有人竟去偷袭秦艽,被阿朵挡了下来。承恩殿那边也出了乱子,幸亏殿外有蛇阵,一时之间到处乱成一锅粥。好不容易刚稳定下来,又是一波攻击降临。
死伤越来越重了,到底东宫兵力不足,能撑这么久俱是因为有城墙之故。
李将军再次整合剩下的兵士,却发现已经快没人可用,连内侍中稍微强壮些的,都被派上的第一阵线。
门楼下,或是躺或是卧,都是受了伤的兵卒,一些胆子大的宫女们,正抖着手给他们包扎伤口。
“就算战死了也没关系,老子这辈子足了!”一个正被包扎伤口的兵卒大声喊道。
旁边坐躺的都是他的同僚,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苦中作乐地嘿嘿直笑,把几个宫女笑得又想哭又想恼。
援军怎么还没到!?
只有秦艽知道所谓的援军不过是她骗这些人的,若是让他们知道太子失踪了,恐怕不用叛军来打,这些人就不战而降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没几个,只有李将军和他的心腹,以及阿朵和秦艽几个人,每个人都承受着旁人不知道的压力。
“娘娘,属下接到的命令是护好东宫,护好娘娘和两位小皇孙。若实在不得已,属下可带着人护着娘娘逃出去。”
“往哪儿逃?再坚持一下,太子一定会带着援军来。”
见秦艽坚持,李将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舍弃所有人往外逃,也不一定能逃出去。
夜风越来越冷,秦艽出神的望着漆黑的夜空。
隐隐的,又有喊杀声来了,这股声浪越来越大,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大,秦艽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一次挡不过去了。
“援军来了!”有人在嘶喊。
“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
嘶喊声越来越大,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带着援军来的竟是来喜。
秦艽很诧异,不过当时这种情况,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她想起还在承恩殿的孩子,忙站了起来,却因为坐太久,麻了双腿。
穿着铠甲的来喜搀了她一把,她拉着他的手站了会儿,才让这股难受劲过去了。
“来喜哥哥,你知道太子的下落?”
来喜摇了摇头,道:“你别着急,我也听说太子失踪了,但未曾见到过他,和内监已经命人在找了,你别着急。”
可怎么不着急?只是急了也没什么用,秦艽深吸一口气:“来喜哥哥,我先去看看孩子们。”
她往外面走去,这时小安子突然走了过来,要去扶她。
秦艽虽有些诧异,但并未拒绝,可她很快就感觉到不对,手里竟被小安子塞了个东西,她摸了下,是蜡丸。
小安子会在这种情况给她塞东西,说明不能让人看见,到底不能让谁看见?秦艽顾不得多想,佯装无事带着人回了承恩殿。
殿外的蛇阵还没收,来喜等人被暂时拦在外头,秦艽先进了殿中,安抚两个啼哭不已的孩子,丁香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见秦艽皱着眉,只能暂且按捺下来。
秦艽很想知道蜡丸里究竟有什么,但还是忍耐着,小安子没事不会故弄玄虚,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把两个孩子安抚下,借着去屏风后换衣裳的空档,捏开了蜡丸。
蜡丸里面有一张纸条,在看清楚纸条上的字后,她愣住了。她当即就想出去,却不知为何又忍住了。
元平帝为何会留给她这样一条信息,还假转小安子的手?让她去这个地方,真的能找到宫怿,他为何会弄这一出?
到底这消息是不是有诈,谁也不知道,但要想找到失踪的宫怿,她只能冒险。
其实到现在,秦艽已经差不多弄懂元平帝的意思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话,元平帝定是谁也不相信,才会把消息转给她,笃定了她不会害了宫怿。
第115章
秦艽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让阿朵撤掉蛇阵,而是换了身衣裳又出去了,从来喜口中,她得知了目前外面的大体情况。
齐王、宁王、赵王和吴王谋逆,带着叛军趁夜逼宫,元平帝重伤昏迷,太子不知所踪。如今外面尚有叛军余党还未铲除,来喜奉命来东宫救援。
至此,秦艽终于在一盘散沙中寻到有迹可循的线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元平帝设计的局,那么所有人都在他的局中,包括他自己。神策军是他用来翻盘的底码,事实上神策军没辜负他的信任,至少暂时没有。
也许之前还有些想不通,元平帝为何会送出这样一颗蜡丸,结合他重伤昏迷,秦艽似乎有些明白了。
照这张纸条来看,宫怿的失踪应该是在元平帝安排下发生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为何会让她去接他,可能宫怿所在的地方必须需要外力才能打开,他本人是没办法出来的。
如果这个时候元平帝已经出事了,宫怿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且暂时不提叛军及那些藏在暗中坐山观虎斗的人,元平帝手下的那些心腹,都会变得不可控,他们是效忠元平帝不假,但当元平帝也出事了,人心就会变得难测。
这就是元平帝为何会大费周章传递消息给她的原因。
秦艽有些坐立难安,但她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来喜见她面露倦色,道:“你怀着身子,已经熬了这么久,还是先去休息。这次神策军的兵力很充足,控制住外面的局势只是需要时间,不要担心。”
秦艽苦笑了一下,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你是担心太子?”
秦艽没有正面回答他:“来喜哥哥,你能不能让你手下的人试着找一找太子贴身之人,也许他们知道太子的下落。”其实她想说影一,却不知为何含糊了。
来喜没有拒绝,点头道:“现在外面乱成这样,谁也不认识谁,一切只有等到天亮再说。”
秦艽也知道外面乱成这样,要想找到特定的某个人很困难,只能心乱如麻地点点头,站起来打算回寝宫休息。
“那你呢?”她顿了顿脚步问。
“我今晚是没法休息了,外面的事情还很多。”
秦艽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来喜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晦涩,他并没有发现秦艽出门时,借着转身看了他一眼。
“情况怎么样了?”丁香问。
秦艽摇了摇头,道:“局势还不太明白,不过有神策军的人在,混乱应该马上就会结束了。”知道丁香想问的其实是九皇子,她又道:“你别担心,九皇子应该没事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与宫怿一样,九皇子也是下落不明,秦艽猜测他是不是藏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已经不在宫里了,显然这种说法安慰不了丁香,只会让她更乱。
秦艽去床榻处看了看,几个孩子已经睡了,甯儿脸上还有泪痕,让她看得心疼不已。可现在她实在没功夫去关注这些,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在她脑子里浮现,让她的头钝生生的疼。
“秦艽,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再熬下去,你受得住,肚里的孩子受不住。”阿朵说。
丁香看着她,也是同样的意思。
秦艽觉得自己确实要休息一会儿了,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让她认真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回了寝殿,玉蝶端了一碗汤饼来。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汤饼,是用羊肉汤所做,上面撒了些葱花。秦艽最近胃口一直不好,也吃不下油腻的,却在这时候胃口大开,将一碗都吃完了。
她想是肚里的孩子在体谅她,让她不管再怎么样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外面的蛇阵撤吗?”
阿朵端了一盆热水来,服侍秦艽擦手净面。温热的水汽袭上她的脸颊,明明不冷,可脸颊却是木木的,她猜测是在外面冷风吹久了。换了帕子,又捂了下口鼻,她感觉舒服多了,长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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