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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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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说谎了,当初是大祭司帮她转危为安,不过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都保大保小了,只有先死马当活马医。
  一听这话,九皇子宛如打了鸡血,顿时有精神多了。
  “那六嫂你们快进去看看,若实在不行,还是保丁香,只要丁香没事就行……”
  他还在絮叨往下说,门已经从里面关上了,秦艽心中略有些感叹,看来这九皇子也是真看重丁香。
  踏进里间,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让人几欲作呕。
  不过秦艽比这更惨烈的场面都见过,自然不惧这点血腥味。她见丁香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人已经叫不出来了,只能发出还想挣扎的呜咽。几个宫女跪在床榻四周,撑着一块布遮挡住丁香脖子以下的位置,一个上了年纪接生婆打扮的老妪正掀开那布,在探看着什么。
  不光她一个接生婆,还有一个站在旁边,满头大汗的样子,看得出来现在也有些慌神了。
  实在容不得她们不慌,在民间接生孩子,死了孩子或者大人,都属常事,女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可在皇宫里,没人跟你讲这个道理,皇宫里孩子都是稀罕物,从来是以孩子为先,现在突然来了个保大,保不住大的要你们的脑袋。
  那把大人保住,她们回去后是不是还会被人要脑袋,毕竟方才母子相争,她们都在里面听得真真的。
  阿朵皱着眉道:“那我过去看看?”
  “阿朵,拜托你了。”
  阿朵点点头,就上前了,旁人也不认识她还想挡。这是连翘上前一步,说这是九皇子的命令。
  旁人见她一身女官服,不是经过上面的同意,人也不会放进来,遂也就不拦了,在一旁听命给阿朵打下手。
  秦艽也去了床榻前,丁香看见她,露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又非笑的表情。她此时依旧有些恍惚了,但还能认得人。
  “六丫姐,我好疼啊,我害怕……”
  “别怕,该疼的已经疼了,就算怕还是会疼,老九已经说了保大人,你害怕什么,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秦艽握着她的手说。
  “我在里面听见了,”丁香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明明已经是个娇柔的小妇人,神情却带着几分童稚,“娘娘肯定又要不高兴了。六丫姐,我有听你的话,讨好娘娘,可她……”
  秦艽本来还忍着的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她抹了一把脸,笑着道:“你既然说听我的话,那你就继续听着,我还有一句话要教给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男人和孩子还是自己看着的好,不然你没了,再多的情分也烟消云散了,孩子也成别人的了,男人也是。你忘了以前村里姓毛的那家,那小媳妇死了后,汉子给俩孩子娶了个后娘回来,后娘怎么对那两个孩子的?”
  “我记得呢,那汉子太不中用了,村里人都骂他,我娘还说宁死当官的爹,不死要饭的娘……”
  “来,使劲!”
  随着一声啼哭,一切都结束了。
  九皇子站在门前,搡了两下门,却没人搭理他。又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秦艽满脸疲惫地站在那儿。
  “六嫂?”
  “母子平安,人伤了元气,等会阿朵交代几项要注意的,你让人记一下,还是找个御医来开方子拿药。”
  “谢谢六嫂,我进去看看。”
  九皇子慌忙就进去了,秦艽失笑摇了摇头,带着有些疲惫的阿朵,和连翘一同离开了观云殿。
  连翘脸色有些苍白,道:“女人生孩子实在太可怕了。”
  “行了,你也别多想,过两天就忘了。”
  等回到东宫,秦艽惊奇的发现宫怿竟然在,两个孩子都去午睡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出去的时间太久了。
  “老九那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
  “是好事。”
  “我去的时候,在外面听见苏婕妤和老九争吵,苏婕妤让保小的,老九说保大的。”秦艽神态恹恹地道。
  宫怿虽觉得她情绪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只当她是累了。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热,就一把将她抱起来,去了后寝殿。
  “你做什么?”
  她有些不自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加上他这人一向不正经,她不免有些想多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累了就休息,我跟玉蝶她们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最后秦艽闹了个大红脸,她倒真是想多了,而宫怿等她躺下后就离开了。
  一直到晚上,宫怿才反应过来里面的意思。
  当时一家四口正在用饭,现今不管宫怿怎么忙,晚上都是要回来用饭的。
  在这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来现在跟两个孩子讲这些太早,二来宫怿和秦艽一忙就是一天,尤其是宫怿,就晚上这会儿有时间和两个孩子说话,自然也没讲究这些。
  颉儿的话少,不过他和甯儿形影不离,该说的话都让甯儿说完了。宫怿想起之前那事,若无其事对秦艽道:“我觉得两个正好,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多了闹人。”
  秦艽本以为他是嫌甯儿吵,这丫头可爱是可爱,但吵起来也闹人,一直到准备上榻歇着时,才明白他的意思。
  只生这么两个,自然不用操心是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了。
  这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话中有话,还这么含蓄了。
  飞霜殿位于皇宫的西北侧,说是殿,其实是一处宫殿群,皇宫里位分低的嫔妃都是住在这里。
  因为位分低,自然不能一人占据一殿,或是两人或者三人分住。同住一个屋檐下,也就造成这些低阶嫔妃抬头不见低头见,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经常会有争吵的事发生。
  萧才人因为身份不一般,占据了一处主殿,这主殿占地面积很大,再说一个才人也不能入住主殿,所以这地方还住着一位才人,是一位姓刘的才人。
  这刘姓着实不起眼,但若知道这个刘和刘贵妃的刘是一家,就能明白刘才人为何能住在这里。
  也不知当时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还是实属凑巧,这两人住在一起,无疑是针尖儿对麦芒儿,什么都别着苗头。小到一块布料一顿膳食,大到今儿谁侍寝了,对方落自己一步,都是她们别苗头的引子。
  平时两人还算均匀,因为都不太得宠,可最近也不知是哪儿刮来了东风,萧才人七日里竟侍寝了两回,那赏赐宛如流水似的往萧才人那里送,刘才人殿里从主子到奴婢眼珠子都是红的。
  这不,一大早的刘才人身边的宫女就在庭院里骂猫,骂声引得偏殿里的陈宝林、何宝林、邵御女和钱御女都出来看热闹。这不大的一处宫院里,其实也有着派系,不过偏殿里住的那几个都是墙头草,今儿倒向这个,明儿倒向那个,刚开始把人拉拢过来还能觉得出几分洋洋得意,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
  现在萧才人总算明白当初刚进宫时,听见有低阶妃嫔私底下骂哪位得宠的妃嫔,对方为何能忍得住了。
  为何不能忍住?无人妒者是庸才,那些人骂得越欢实,才证明了自己正在步步高升。萧才人觉得就照这势头,自己很快就能往前晋一步,或是晋个美人,再往上是婕妤。
  九婕妤里正好空着一位,说不定就能是她的。
  想着这些,外面的骂声也不刺耳了,她那贴身宫女萍儿不忿地来找她说话,她还能大度地说别理她们,跳梁小丑罢了。
  可不是跳梁小丑,因为到下午天还没黑时,就有内侍来宣召,说陛下点了今晚由萧才人侍寝。
  对面刘才人的殿里又在骂猫了,这边的宫女内侍却进进出出忙着备水侍候萧才人沐浴更衣,只等着晚上甘露殿的车来接人。
  当然,萧才人冷静下来也会想暗里是不是有人在帮她,自然不可能是萧皇后,说不定是萧家。毕竟她进宫前,早就听她爹说,她的任务就是生下一个带有萧家血脉的皇嗣。
  ……
  另一边,莲儿回想到之前陛下看过来的那一眼,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彤史馆司掌每月拟定妃嫔进御名册,以半月为一个轮回,下半个月再由高位到低位再轮一次。
  陛下随着年纪渐长,在女色方面十分寡淡,除了每月固定去几位高阶嫔妃那里坐坐,极少亲自点名要哪位妃嫔侍寝,这么一来彤史馆的权利就显现出来了。
  她已经连续几次,将萧才人的名字放在上面入眼可见的位置,起先还不觉得,可方才陛下随意看过来的那一眼,她总觉得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左思右想觉得不太可能,就算发现顶多也以为她是受旁人指使,毕竟萧才人姓萧,可不姓秦。
  这么想想,她心里安定下来,但还是决定做完该做的,就暂且停些日子,也免得落了痕迹。
  “莲儿,今晚该你值守,别忘了。”
  “知道。”
  莲儿去吃了晚食,才往甘露殿去了。
  彤史馆的人在这里有间小屋子,也和里面的宫女内侍熟了,等到时候自然有人会通知她们。莲儿到了地方,就找了个地方打瞌睡,睡了一会儿,人便精神多了,她拿出自己带来的一本书看着。
  早已掌灯,四处静悄悄的,这种静悄悄的氛围是这里的主旋律,莲儿早已习惯了。她看了会儿书,又出去找人要了碗热茶,刚坐下喝茶,有个小内侍跑来叫她。
  “结束了?”在彤史馆里待久了,这种隐含着寓意的话,已经能让莲儿说得面不改色。
  那小内侍点点头。
  “留不留?”
  “陛下说留呢。”小内侍细细的嗓音在浓似墨的夜色中,总有几分荒腔走调。
  莲儿心里一惊,又笑道:“这位萧才人真是好福气。”
  “可不是呢。”
  两人说着旁人不懂的话,人已经到了偏殿。
  小内侍已经把大概的时间告诉了莲儿,莲儿只管等会儿回去记在册子上,她现在要做的是给药。
  给侍寝嫔妃一碗药。
  据说以前是没有这种规矩的,也是陛下登基后定下的规矩,这事是莲儿听彤史馆里的前辈所说。凡是侍寝嫔妃,事后都会得一碗药,这药的药性不定,有的是坐胎药,有的是避子药,是什么皆看陛下说留不留。
  这也是方才莲儿为何说萧才人福气好的原因,至于她心里为何一惊,是因为本就打算将药给换了,没想到元平帝这次倒替她省了事。


第109章 
  低阶嫔妃是没资格和陛下过夜的,一般都是侍了寝后被送回去。
  萧才人让人扶着穿了衣裳,刚在胡凳上坐下,就看着彤史馆的女官端着一碗药上来了。
  萧才人厌恶彤史馆的人,正确的是她厌恶这碗药,她知道这是什么药,就好像她知道萧皇后赏她的茶里有什么。可她没能力拒绝,她心想陛下怎么就不对她疼惜一二,她侍寝的回数也不少了,还是给她药吃。
  旁边站着不少人,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萧才人僵着笑把药接过来。
  “才人是不是怕苦?别怕呢,这药苦是苦了点,但先苦后甘。”
  平时奉药这些女官从不跟自己说话,怎么这回?萧才人还发现这个女官有点面熟,似乎前几次自己侍寝,都是她服侍的,她这是什么意思?先苦后甘?
  因为怀着这种诡异的心思,萧才人很顺畅的把药喝下去了,而莲儿说得话并未让其他人疑心,因为都知道陛下说要留的事,这话有些许暗示之意,也许对方是想让萧才人卖个人情,这种活儿他们经常干,自然不会诧异。
  萧才人被送回去了,次日一大早刘才人殿里的宫女又在骂猫,萧才人却心里喜滋滋的,她觉得自己洞悉了对方的意思,但她还不确定,还要亲口问问。
  还有一个就是,凤仪宫那边的赏茶,她需要面对。不过萧才人这次决定了,她是绝对不会喝这个茶的,哪怕和萧皇后翻脸。
  没等着她和萧皇后翻脸,因为甘露殿来了圣旨。
  圣旨是给她的,她被封了婕妤。
  萧婕妤精神奕奕地去了凤仪宫,给萧皇后请安并谢恩。
  看着鸾座上神色憔悴的萧皇后,萧婕妤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她挺直了腰杆看着对方,觉得自己不用再怕她了。
  “这茶娘娘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多喝点才能补身子。”
  因为皇后娘娘病了,观云殿的洗三礼只能随便办办了。
  来的人都是一众皇子家的女眷,及苏婕妤要好的几位妃嫔,秦艽也来了,这次她可以名正言顺上门。
  其他人都是来添了盆就走了,苏婕妤似乎依旧和九皇子怄着气,等洗三姥姥做完洗三礼就离开了。
  秦艽见丁香神情恹恹的,想着之前听到的消息,打算多留一会儿。
  “月子里忌讳多思多虑,有什么事等出了月子再想也不迟。”
  “秦艽姐,我没有。”丁香略有些不好意思说。她头上包着包头,小脸煞白,毕竟刚生了才几天,这次也确实伤了身子。
  “你有没有我还不知道?是因为陛下说要给老九选妃的事?”
  九皇子年岁也不小了,选妃这事单着选太繁琐,刚好八、九、十三位皇子年岁相近,元平帝索性下旨一处选了,就算十皇子才十七,大不了晚个一两年再大婚也不耽误。
  会关心这事的都是局内人,秦艽不过是听人说了一耳朵,可这事却关系着丁香,毕竟她和九皇子情分不同。
  可再不同,她的身份也不够,哪怕苏家再想保持中立,也不会让九皇子娶一个宫女。当初秦艽能做上太子妃,实属难得,这里面不光有大祭司的原因在,还有宫怿愿意为了她去谋划设局,为了这件事,他提前许久就安排上了,包括大祭司也是,这样的福分很难再遇上一次。
  所以丁香为何会郁郁寡欢,秦艽多少也明白点,她不知道丁香会难产其实也与这件事有关,本来还要再过半个月才会生的,没想到早产了。
  “我其实没有敢多想什么,我就是怕。秦艽姐你不知道,那些侍妾们斗起来可厉害了,你说未来的皇子妃会不会视我为眼中钉……”
  丁香说了很多,也让秦艽了解到一些这几年她经历的事。
  九皇子宫里单纯,但其他皇子不单纯,皇子没大婚出宫建府,就还住在宫里,谁身边没几个侍妾,九皇子人缘好,免不了丁香也会接触到其他皇子的妾室。她所了解到的东西,都吓坏了她,她这才知道九皇子待她是极好的,可再好又能怎么样,九皇子会有正妻,她不过是她一众妾室中的其中一个。
  她唯一能倚仗的就是她有三个孩子,可庶长子提前出身犯大忌讳,她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什么。
  这一切秦艽都明白,可她却帮不了丁香,只能她自己面对。
  她倒想说她会帮她的,可她怎么帮,自身都难保,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宽慰她好好坐月子,等出了月子再说以后的事。
  丁香的精力有些不济,和秦艽说了会儿话就累了,秦艽让她睡,离开了这间宫室。出门的时候,碰见站在外面的九皇子,见他这脸色,似乎听到方才里面两人对话。
  “六嫂。”九皇子似乎有些局促。
  秦艽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说什么呢,三妻四妾乃世俗伦常,宫怿愿意为了她不要其他人,不代表九皇子也愿意,就算他愿意,他的身份乃至苏婕妤乃至苏家,都足以改变他的想法。他不是宫怿,宫怿只有自己,宫怿的一切都是他靠着自己挣来的,所以他有自主权,但九皇子没有。
  “你要真想护着她,不能这样下去了。”
  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秦艽就离开了,至于九皇子能不能听懂,愿不愿意去做,那是他的事。
  她不知道九皇子其实听懂了,经过这次的事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以至于不久之后他主动去找了宫怿,请他帮忙在元平帝面前拖延选妃的事。
  这其实就是个讯号,九皇子倒向太子的讯号,但两人并没有明言,宫怿也愿意帮他一把,反正就是在元平帝面前说两句的事。至于之后如何,还得看九皇子是否能代表着苏家,当然那也是以后的事。
  元平二十七年,注定是个多事之年。
  朝堂上不平静,后宫也不甚平静。西突厥死灰复燃,阿史那巴其统一西突厥余部,反攻大梁,又入寇庭州,攻陷数县,杀掠千人。自打上官家败落以后,安西大都护府的兵力便一直维持在三万左右,这些兵力只足以维持,根本不足以平乱,所以朝廷还需派兵力支援。
  为了谁带兵前去,朝堂上争得沸沸扬扬。
  打仗是要丢命的,尤其西突厥素来凶恶,这些年来一直反反复复,好不容易将其打服了,要不了多久又会死灰复燃,让人心中生厌,却又无可奈何。所以这次元平帝的意思是直捣其黄龙,破其主力,也就意味着战事要持续很久,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梁是府兵制,十二卫遥领天下六百多个折冲府,分领诸军府于长安轮番宿卫,居中御外,拱卫京师。
  所谓十二卫,又称南衙十二卫,为尚书省兵部直辖,属于府兵和禁军的综合体。南衙十二卫拱其外围,北衙六卫也指天子禁军,拱卫内城及皇宫,两者交错宿卫,相互牵制。
  此时长安局势不明,哪个派系都不愿自己的人领军出去打仗,无人出面领军对敌,致使元平帝连着几日早朝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就在这时,左武卫大将军上官归当朝出面请战。
  这两年随着太子水涨船高,上官归也是扶摇直上,已经做到左武卫大将军一位。之前也说了由于长安局势问题,大家都不愿自己派系的人领军出去打仗,因为这个时候出去了,就代表着在长安这里要减少一份兵力,若是有个什么突发情况,谁也应对不及,可偏偏这个时候上官归出面请战,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要知道上官归背后摆明是太子,太子在这个时候把自己人往外调,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他在想什么,对于此事大家都是乐见其成,毕竟死道友又不是死贫道,有人主动背锅,也免得连累自身。也因此上官归一开口,赞同者无数,倒是元平帝说上官归尚且年轻,此事还要再考虑考虑。
  而与此同时,后宫也不甚平静,自打萧婕妤受封以来,此人可是连着闹出不少事,在后宫里大出风头,无人掠其锋芒。
  这人也不知是傻,还是一朝翻身得意过头,对后宫其他嫔妃连连打压,甚至连刘贵妃的面子都被当众扫落几次。
  萧婕妤姓萧,背后还有皇后,萧皇后和刘贵妃素来不睦,萧婕妤能下了刘贵妃的面子,就是替萧皇后长面子。就因为这,萧刘二系人马没少明争暗斗,私下打得是如火如荼,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萧婕妤怀上龙种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惊了众人,大家这才明白过来人家这哪里是傻,明明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人家干正事去了。
  当然,这是外人所想,对于萧皇后这个熟知内情的人来说,连吐三口心头血都不足以描述其憋屈之意。
  就因为同姓萧,萧嫣儿那个贱人干的事都被算成是受她指使,而有人来找茬,她碍于家里的命令还得护着萧嫣儿。现在萧嫣儿怀了龙种,萧皇后不用想就知道家里很快就会有人进宫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好萧嫣儿肚里的龙种。
  也因此,本就勉励支撑的萧皇后再度病倒了。
  皇后凤体抱恙,刘贵妃前阵子刚犯了错,被元平帝禁足。现在只有太子妃一人能管事,于是由太子妃代管宫权。
  太子妃恐慌,又觉得母后母妃尚在,她全权打理宫务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并不愿接受。遂与卧病在床的皇后几番商议,定下她只管一半,另一半暂时由萧婕妤代掌,皇后命人协助其打理的章程。
  “母后,您觉得这主意如何?其实这法子也不是儿臣想出来的,儿臣去两仪殿,碰巧萧婕妤也在,这是父皇下的命令。”
  萧皇后瞪着眼睛,她想瞪的其实不是秦艽,而是萧嫣儿那个贱人。
  可她什么也不能说,这个法子是目前相对而言最有利萧家的,落在姓萧的手里,也总比落在姓刘的或者太子手里好。
  “太子妃有心了。”
  “母后夸赞了。”


第110章 
  秦艽刚走出殿门,就碰见扶着腰让许多宫人拥簇而来的萧婕妤。
  现今这位婕妤娘娘可是今非昔比,明明怀着身孕,却打扮得人比花娇,不过她月份尚短,暂时还看不出肚子。
  “婕妤娘娘。”
  秦艽对她点了点头,她是太子妃,萧婕妤不过是个婕妤,再得宠也不至于她给她行礼。事实上这宫里除了萧皇后和四妃外,其他妃嫔也够不上让秦艽给她们行礼,会这般表示,是敬重,也是示好。
  萧婕妤当然明白这种示好,事实上她觉得这个太子妃让她很有好感,关键此人够聪明,懂得投其所好。像昨日在两仪殿的事,萧婕妤就觉得这是对方的一种示好,她很喜欢这种示好。
  “太子妃怎么今日有闲来探望皇后娘娘?”
  “母后卧病,作为儿媳的自然要关切一二,另外也有一些有关宫务的事,需告知母后知晓。”
  “让太子妃上心了,我代皇后娘娘在此谢过。”
  秦艽抿嘴浅笑,又对对方点点头,方离了这里。
  等出了凤仪宫,玉蝶道:“这萧婕妤真是越来越跋扈,竟代皇后娘娘谢过,她不会以为自己快成皇后了吧?”
  秦艽笑了笑:“你管她作甚,总之现在萧皇后卧病,她就是萧家在宫里的人,她代不代替谁,那是萧家自己的事,与我等无关。”
  与此同时,凤仪殿中,萧婕妤施施然走到风床前。
  很快有人挪来椅子,她便连礼都未行,在椅子上坐下。
  “想必太子妃已经把事情告知了娘娘,就不用我多说,娘娘养病期间,宫务之事就由我暂代打理。当然,我人年轻,很多事都不懂,还需娘娘另命了放心妥帖之人从旁协助,娘娘只管放心养病,其他事物我自会周全。”
  萧婕妤脸上带笑,说话也柔声细语甚是温和,可若没有之前大刺刺走进来,连礼都不行,更忽视了萧皇后苍白的脸色,也许会更具有说服力。
  萧皇后清楚她就是示威,可清楚跟能咽下这口气是两码事,她本就呼吸不稳,出气的时候嗓子里呼噜呼噜,像藏了个破风箱。听完萧婕妤的话,更是喘咳得厉害。
  彩慧凑上前去,慌张地给她抚着背,又命人赶紧拿水来。萧皇后喝了水,终于平静了许多,眼神却像啐了毒。
  “萧嫣儿,你别张狂。”
  “瞧娘娘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就张狂了?你我同是萧家女,当然娘娘是要长妾身一辈,可妾身为何会进宫,难道娘娘不明白?妾身也是为了萧家好,您说若是这次不是有妾身兜着,仗着肚子里怀了龙嗣向陛下讨了这个赏,一旦宫权旁落,娘娘又卧病不起,等娘娘病好的那日,大抵在宫里已经说不上话了。”
  “你……”
  萧皇后当然没忘自己为何会卧病,此女分明恬不知耻,往自己脸上贴金。可即使知道又如何,她如今还不能和对方翻脸。
  “你不是要妥帖的人从旁协助?那就彩慧吧,她跟在我身边多时,对宫里很多事物都清楚,有她在身边帮着,你也能省一份心。”
  “彩慧?”萧婕妤看着彩慧的眼神有点怪,又笑了笑:“彩慧乃是娘娘身边周道之人,娘娘卧病当还由她在身边服侍,妾身万万不敢要彩慧,不如就彩珠吧。”
  她纤白的玉指直指一个立在旁边,从头到尾未曾说话看起来很安静的宫女,萧皇后顺着她看过去,瞳孔却是剧烈收缩。
  自打玉屏和玉兰相继离开,她的身边就换了贴身宫女,忠心自然毋庸置疑,也是能办事的人,但这个忠心是对谁,就值得商榷了。
  彩慧没有家累,算是取代了玉兰在她身边服侍,可这个彩珠却是萧家的家生子,世代都是家仆,平时萧皇后便对其多有防备。这些防备指的是她与萧家的一些龃龉,如果有违萧家利益的事,她一般都会背着彩珠,所以彩珠与彩慧相比,又隔了一层。
  如今萧嫣儿点名要彩珠,难道说萧家已经下命,让布置在宫里的人听萧嫣儿的命令?
  对于这种各世家在台面下的事,没人比萧皇后更清楚。
  大梁建朝,本就是联合了一众世家门阀,得到了好处,自然要有所回报,开国之时的封赏不提,之后为了表现亲亲之谊,也是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自然要进行联姻。
  这种联姻是跨越几代的,而各世家豪门经过这么多年来对皇室的渗透,自然在宫里也埋下了大批的钉子,所以举凡宫里发生点什么事,外面的人都能知道,便是来自于这些钉子。
  钉子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当各家女儿进宫后,用于自保或与人争斗。萧皇后当了十几年的皇后,这十几年里她在宫里培养大量心腹之余,萧家也借着培植了不少自己的人手,甚至萧皇后培养的心腹里,也有许多是萧家的人。
  这是规避不了的事,就如同树与藤的关系,好的时候自然好,如虎添翼。可若是不好,就例如像萧皇后现在这样失去利用价值,除了后位,她对萧家并没有任何帮助,甚至让萧家看不到未来,像萧婕妤这样的人就会后来者居上。
  还是踩着她后来者居上,萧皇后又怎么能忍受。
  可不能忍受又如何,当萧家转变态度,萧家在宫里的人自然也会转变态度,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为何会拦着不让萧家女入宫的真正原因。
  就在萧皇后胡思乱想之际,萧婕妤已经离开了,似乎浑不在意萧皇后会不会答应。这一切更是印证了她心中所想,让她五内俱焚,一股热流从嗓子里喷涌而出。
  “娘娘!”
  彩慧一声急呼,萧皇后在她手里的帕子上看到了血。
  血……
  今天两个孩子去了两仪殿,秦艽从凤仪宫出来,便去接他们。
  哪知刚到两仪殿,还未踏进宫门,就看见宫怿领着两个孩子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父皇叫我议事,我就顺便将两个领回去。”
  “娘。”
  甯儿是一贯的飞扑而上,颉儿要斯文含蓄的多。
  秦艽摸摸两个孩子的额发,才道:“那你等会还有事?不用去听讲学?”
  现如今宫怿再度回到了十几岁时,还在弘文馆里读书那样,每天固定有太傅和太师为他讲学授课,也因此最近他比之前忙了很多,每天都是连轴转。
  “今天没,我同你们一块回去。”
  自然不是没事,而是宫怿心里有事。
  之前上官归主动请战领兵,元平帝说他尚还年轻,要考虑考虑,今日却将他叫来,告知此事他准了,还让他后悔还来得及。
  上官归会出面请战,是他深思熟虑才会定下的事情,上官家根基在安西,所以不管是他本人也好,还是上官家也好,都希望能把安西拿回来,那边也有些东西需要经过上官家的手,才能过到明面。
  而元平帝,他明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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