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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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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凡大宴小宴祭祀都缺不了酒,每到节令之时,酒耗费量巨大。而宫里用的酒又和光禄寺良酝署有所牵扯,经手之人多,便容易出岔子。
若把累年宫宴台面台下所有的意外做个归类,其中酒里面出的岔子最多。在那梦里,她帮萧皇后做事的时候,就借过酒去害人。
秦艽回去后整整思索了半下午,才想出一个法子。
次日一大早,她便带着人往尚食局去了,果然临近年关,尚食局里不见清闲,明明才不过辰时,院中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不停地有各处器物食材运进来,又送往藏库。
秦艽没做逗留,去了酒库。
酒库门前停着车,正一坛坛往里运着酒,见坛上标记,正是光禄寺良酝署所出。一名叫做王掌酝的女官,带着数名宫女立在一旁,一见到秦艽到了,忙上前行礼问安。
“起吧。”
秦艽看了看这些酒坛,问道:“这就是这次年节宫里所备之酒?”
“正是,不光这些,库里已经运进去几批了。”王掌酝答。
“你领我进去看看。”
尚食局管酒,但并不酿酒,所以这里的酒库就与一般藏库没什么区别。进去后,走过一条长廊,便是库房,库房四周都是木头做的架子,上面一坛坛全是酒。
能上架的自然都是好酒,以中小坛居多,放在地上的都是大酒坛。越往里走,酒越好,整个四个库房装的全是酒,只有靠最外面一个库房还没装满,估计正往进运的酒便是放在那里。
“这么多酒,用得完吗?”秦艽突然问。
王掌酝被她问的一愣,不过她本就掌名录计度,酒能不能用完,问她就对了。
“回太子妃的话,这要看摆宴的情况,一般情况下是剩不了多少,至于多的就是有备无患。”
秦艽点点头,目光又落在那些大酒坛上。
这些大酒坛很大,多是百斤以上的容量。
“这些酒也是要给宾客们饮用?这么大的酒坛,到时候恐怕要分装吧?”
王掌酝一头雾水,还是如实禀报:“是,这些都是宴上常用酒,待到需要时再开坛分装。”
“有酒坛分装吗?”
王掌酝又愣一下:“自然是有的。”
“不错。这样吧,你找些人手来,将库里所有需要分装的酒,全部分装出来。这个分装指的是可以直接在宴上用的分装,譬如待到宴上,负责进酒的宫女会将酒开坛灌进酒壶之中奉上,分装到她方便开坛的酒坛就可以了。”
王掌酝边听边发愣,直到秦艽问她听懂了吗,她才连连点头说听懂了。
“那就去办吧。”
“娘娘,此事奴婢做不得主,请容奴婢禀报司酝女官。”
“去。”秦艽笑着点头,态度很柔和。
王掌酝忙退下了,至于一旁的宫女虽满是疑惑,却也不敢当场质问,只有等司酝大人来了后,事情自然会揭晓。
没一会儿,刘司酝就来了。
她的年纪比王掌酝更大一些,看面相很严肃古板,来了后向秦艽行了礼,就询问为何会下这种命令。她眉头微皱,态度虽毕恭毕敬,却明显能看出眼中的不敢苟同,似乎秦艽是不懂事的胡来。
“本宫这么做,自然有本宫的寓意。本宫奉母后之命,暂且接管酒醴之事,自然容不得出错,刘司酝你让人照着本宫命令去做就是,出了错自然有本宫担着。”
秦艽没有和刘司酝废话,而是直接下了命,见此刘司酝也不得再多说了,将命令吩咐下去,只是眉皱得更紧了。
进来一行宫女,手中拿着各种器物,还有人搬了空酒坛来。
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在此被诠释得淋漓尽致,下面即使有再多怨言,也不敢多说。
“你和你还有你,你们在这儿看着,她们分装酒的时候,必须有不止一个人监督。”秦艽吩咐道。而她点名的三人,恰恰是王掌酝和刘司酝手下一个女史,以及她带来的一个宫女。
吩咐完,秦艽就带着人出去了,是给干活的人挪位置。
“刘司酝,你手下可有通文墨的女史,多叫几个人来,本宫有差事吩咐。”
这次依旧没有告诉刘司酝到底要干什么,刘司酝薄薄的嘴唇紧抿,明眼可见十分不悦。
秦艽视若无睹,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还有人奉了盏茶来。趁着喝茶,她对玉燕说了几句话,玉燕便忙着安排上了。
“多找几张桌案,挨着这里摆,别扰了娘娘。准备些笔墨纸砚,纸就不用备了,娘娘命人带来了,来几个人把这些纸裁了,都裁成这种宽度长短的。”玉蝶还亲自上手给大家做了示范。
这一次刘司酝没忍住,沉声道:“太子妃,请问您这是做什么?年关将近,各处事务繁忙,实在容不得你在此胡乱下命。”
她的声音十分突兀,也十分无礼,顿时库中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秦艽正在喝茶,闻言放下茶盏:“刘司酝的意思是本宫命不动你?”
刘司酝面颊抽搐了一下,低头道:“自然不是。奴婢只是……”
秦艽打断道:“既然命的动,那就不要多说。刘司酝你要相信,现在,本宫跟你站在一条船上。”
库里的人又动了起来,经过这么一出,虽还是不明就里的瞎折腾,却无人敢置喙。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玉燕命专门挑出的几个女吏在裁好的纸条上写字。
除了写下酒名,还进行了编号。
写好了两张,玉蝶捧来给秦艽看,秦艽见字体优美大小合适,遂点了点头。待写了百十张,她从袖中掏出一玉印,这是她昨下午专门命人赶制出来的,她将印交给玉蝶,让她命人在每张封条上都盖上印。
是的,这些都是封条,特制的封条,也是昨儿秦艽想了许久想出的法子,用来规避被人在酒里动手脚。
此时里面的库房也分装了不少坛酒,她命人将酒坛搬出来,准备了浆糊,将封条一一贴在酒坛上。
“酒从良酝署而来,入库前分装,分装时须有良酝署及藏库里的人专司监督,谁人监督需记名在册,分装后上封记档,这些编号对应着每坛酒,”秦艽指了指桌案上一坛已经封好的酒,其上写着酒名‘桂花酿’,其下编号是一百四十五,“每种酒的编号在分装完毕后便让人记下,一份存起来供以后查证,一份用来对应支取。待到宴上,每个殿命两人负责酒的领取,谁领取了都需在编号册子上签字画押。
“如此一来,便能做到责任分明,也免得是时酒中出错,牵扯上所有人。刘司酝,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刘司酝能说什么?自然是妙极。
事实上也确实妙,酒容易出错就是因为经手之人太多,下面再是防范,可酒需要分装,宴上那么多宫女内侍来来去去,每次若酒中出了什么纰漏,多是连累很多人,从入库到宴上奉酒,一个都跑不掉。
刘司酝做司酝已近五载,算是做的年头最长的,在她前面的司酝女官多是一两年,倒霉点的几个月。做到这个位置不做的,升上去的极少,多数是无奈背上黑锅被株连了。刘司酝不想死,所以自打坐上这个位置便兢兢业业,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用以盯紧各处,不然也不会未老先衰成这样,她其实比王掌酝还小两岁,只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太子妃睿智!”
秦艽含笑看着她道:“刘司酝夸赞了,本宫不过想大家都好罢了,毕竟出了错,大家都难辞其咎。”
刘司酝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她自然不是傻子,对萧皇后为何会把酒醴之事交给太子妃心知肚明,打从昨日收到这个消息,她整整一夜都没睡,皇后想对付太子妃,对她们下面的人而言,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可她一个小小的女官能做什么,只能接受,万万没想到今天太子妃就想到解决法子了。
“太子妃所言甚是有理。”
“那剩下的事就交给刘司酝了,本宫相信刘司酝一定能做好,不过本宫也会派人在此协助刘司酝,有任何事情你都可来找本宫,本宫能帮的一定会帮。”
“是。”
从尚食局离开,玉蝶有些疑惑道:“娘娘,那刘司酝能放心?”
“她想保全自己,自然要上本宫的船。我好了,她才能好,我若不好,她定然先在前头丢命,哪怕为了自己,她也会做好我交代她的事。”
“如此一来,娘娘倒也能放心些,这种事太琐碎,总不能日日盯着。”
“还是要提高警惕,要知道一般出岔子从来不是从上面人,而是从下面很不起眼的环节。”
例如,就算有人想收买人从中做事,也绝不会收买最上面的那个,能有这种手笔的不出两三人,可下面就要轻松多了,谁也不会将目光放在某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身上。
不过以刘司酝的性格,她定然会盯紧,秦艽也是让人查过刘司酝,今日才会故作姿态弄这么一出,为的目的不过是收为己用。
即使不能永为己用,也要暂时先度过这个坎,待此事罢后,只要再做以收拢,秦艽相信不难拿下刘司酝,毕竟经过此事以后,恐怕刘司酝会被看做是她的人。
上暖轿时,小平子突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
小平子凑到秦艽耳旁说了几句话,秦艽顿时皱起眉头。
“你跟殿下说,我这就去两仪殿接人。”说完,她对玉蝶说:“先不回东宫,去一趟两仪殿。”
元平帝竟把两个孩子接过去了,他想干什么?
第104章
不可否认,对元平帝印象还是影响到秦艽的心态。
也可能是关心则乱,明明她心里清楚元平帝不可能对两个孩子做出什么事,但她还是紧张。
紧赶慢赶到了两仪殿,明明坐着暖轿却呼吸不稳,秦艽让自己安静了会儿,才下了轿。
到了殿前,寒风中殿门外有一排内侍守着,殿门上垂着厚重的绒帘,让人看不见殿中的情形。
“见过太子妃。”
“两位小皇孙生性顽皮,就怕会扰了父皇清净,所以我来看看。”秦艽柔声道。
“奴婢这便进去通报。”
其中一个内侍掀了绒帘进去了,秦艽耐心地立在外面等。天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空气中蕴含着一股沁人心扉的凉意。
有人出来了,正是方才进去通报的内侍,不及他说话,从他脚边窜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很活泼,出来就往秦艽裙子下面钻,围着她脚下打转,却把自己转晕了头,在下面摔了一跤。
竟是花花。
那不用说,肯定是甯儿带过来的。
元平帝接两个孩子过来,甯儿却把花花带过来了,还把它放在殿里乱跑,秦艽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还不及她反应,又从门里钻出来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带着热气朝她扑来。
“娘,你来了。”
“怎么没穿厚衣裳就跑出来,你来皇祖父这怎么把花花也带来了,在皇祖父这儿不要蹦蹦跳跳……”
“可皇祖父都说没关系。”甯儿无辜道,成功让秦艽闭上了嘴。
两人堵在这说话,和贵只能从绒帘的另一侧出来了。
“太子妃,还是先请进去吧,小郡主穿得单薄,恐怕着凉。”
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秦艽被请进殿中。
殿中温暖如春,却又不让人觉得闷。
内侍将她引去偏殿,元平帝并不在此。甯儿听说是来接她和哥哥的,一阵风似的消失了,秦艽想叫又不太敢,只能继续憋着。
直到甯儿和颉儿都来了,两人穿的整整齐齐,让和贵领着,秦艽忙站起来和他说话。
“陛下很喜欢两位小主子,吩咐让娘娘没事多带两位小主子来玩。”
玩?
好吧,经过和贵这番话,秦艽也算明白过来了,元平帝竟然很喜欢甯儿和颉儿?!
回去的路上,经过秦艽的再三询问,才从两个孩子口中得知大体情况。
甯儿和颉儿到两仪殿后,被送到元平帝面前,下午元平帝没什么政务,就陪着两个孩子说了会儿话,还让和贵拿了许多玩意给他们玩,也没有怪甯儿把花花抱来,还说花花是条好狗。
总体来说,元平帝让人把两个孩子接来,并不是做坏事,只是做了一个含饴弄孙的老人会做的事。
含饴弄孙的老人?
这实在和元平帝不挂什么钩,秦艽也没听说他疼哪个孙子孙女什么的,她还是决定回去问问宫怿再说。
母子仨坐着暖轿回到东宫,宫怿正在寝殿里等着。
他在母子仨尤其是两个孩子身上巡睃了一遍,才放松下来。
等换了轻便的衣裳,秦艽让所有人都退下后,才将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遍。
“父皇对哪个都不亲近,也就安阳受宠点。”
不光是下面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也是,二皇子齐王居众皇子之长,年近三旬,长子已经十岁了,也没听说过元平帝有多亲近。顶多就是每逢家宴时,问上两句学业如何,却万万没有发生过把人接到两仪殿陪着玩了半下午的事。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俱都琢磨不透帝王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甯儿闯了进来,一贯的蹦蹦跳跳,脚边跟着胖嘟嘟的花花。这狗被喂得太胖了,小身子圆鼓鼓的,跑几步能摔好几跤,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一路滚过来的,它却乐不思蜀,摔了继续跑。
颉儿跟在后面,小脸上竟有一丝无奈。
宫怿目光落在甯儿的手上,这目光太明显,不光秦艽看出来了,甯儿也看出来了,还以为爹看中了自己的玩具。
“爹,你要是想玩,就借你玩一会儿吧。”
“哪来的?”
“皇爷爷给的。”
秦艽也想起走的时候,和贵让人装了一匣子玩意给带回来了,难道这玩具还有什么说法?
她又去看,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木马,可能因为是皇宫里的东西,木料结实,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似乎还有包浆。
她目光凝了下,如果是包浆,说明这东西不是新做出来的。
“这是我大哥小时候的玩具,我小时候也玩过。”后来却不见了。
当时立政殿大火,也没人去关心这些东西,等宫怿想起来,东西已经不见了,就没再找过,却没想到在元平帝手里。
“爹不玩,你玩。”宫怿将东西拿过来,放在手里摩挲了两下,又还给了甯儿,他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秦艽看见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日,元平帝在两仪殿中设了家宴。
既是家宴,能参加自然都是皇族的人。
家宴设在正殿,首位的龙座上坐着元平帝,靠右侧略下方一点的是萧皇后的鸾座,萧皇后下首处是刘贵妃、王淑妃、卢德妃、崔贤妃等人,依次排下去,皆是有过生养的妃嫔。
元平帝左侧略下方的位置是太子一家,及齐王、吴王、赵王、康王几家,再往下的皇子俱都还没成年,所以还未封王,自然没有家眷。
这一众皇子里头,九皇子最打眼,因为就他身后坐着一个妾室,还领着俩孩子。正是丁香。
皇子二十成年,一般成年前后就会大婚封王,在没有大婚前,哪怕身边有侍妾,也不会让其生下孩子的。皇族与士族联姻,出身高贵的人家最忌讳正妻还没过门,妾室就生下了庶长子,皇子们也想寻个有力的妻族,自然不会犯下这种错。
唯独九皇子是个异类,当初他身边有妾室生下孩子,还不止一个,可没少招来人笑话。当然都是暗地里,自然也没少有人说,苏家避嫌避得太过,竟闹出这种笑话来。
至于公主们,则坐的靠后一些,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素来受元平帝宠爱,也算是这些儿子女儿中,除过太子的头一份,就坐在太子和齐王之间,靠后一些的位置,但是离元平帝也算近。
除夕家宴自然要有新年的贺词,从太子开始,连最小的十七皇子都能有模有样的说出一整套来。又轮到皇孙们进献贺词,大皇孙是齐王家的,今年十岁,皇家的血统好,孩子们个个样貌不俗。由大皇孙开头,只要能站稳行礼说话的,都向元平帝进了贺词。
别人都是规规矩矩,轮到颉儿的时候,偏生出了事。
无他,秦艽暗示颉儿上前时,谁知甯儿也跟了上去。秦艽坐着,没有及时拉住女儿,只能让玉燕去拦,谁知甯儿却不依不饶了起来,问为什么让哥哥去不让她去。
其实秦艽也是跟着前头吴王赵王家学来的,她见女孩都是坐着,上前进献贺词的都是男孩,便只让颉儿去。实际上也确实没有几岁大的女孩,在这种场合出头露面的,大梁的公主地位高,那也是相对而言,也是等岁数再长点懂得争宠以后。
一时间,整个殿里的人目光都聚了过来。
秦艽心里恨得牙痒痒,暗自打算以后再也不惯着甯儿的,惯得她在这种场合闯祸。正当她心想怎么把孩子劝回来,又不会损了颜面时,元平帝说话了。
“既然孩子有那个心,就容着她。”
这话一出,旁人自然不敢置喙,甯儿就跟着颉儿一同,排排站去了殿中央。
站定后,两人也不说话。
其实颉儿想说,却被甯儿拽了一把。就见甯儿转到哥哥面前,给他看了看仪容,还伸手给他理了理衣襟和袍摆。待理好后,她似模似样的点点头,又站好让哥哥给自己看看。
一个殿里的大人就看着两个小人儿做戏似的捣腾,可元平帝不说话,别人也不敢出声。只有秦艽窘红了脸,因为甯儿这样,俨然是在学她。每次宫怿出门时,她总会亲自给他理一理衣裳,宫怿似乎也发现了,转头看了她一眼。
蓦地,一声噗笑传出,打破殿中的寂静。
是九皇子。
“皇侄女,你这是跟谁学的?还似模似样的,像个小大人儿。”
甯儿起先没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直到看见大家都在看她,才扭头去看九皇子。
“九皇叔,难道甯儿做的不对?”
“没,我没说不对,皇叔就是好奇你跟谁学的。”明眼可见,甯儿这举动是在模仿大人,还是模仿一对关系很亲密的大人。
“我娘说出门要保持仪容仪表的端庄。”
好吧,虽然甯儿没回答,‘罪魁祸首’也现形了。
秦艽的脸更红了,却还强撑着让自己保持镇定,并道:“让父皇母后各位皇兄皇嫂皇叔们见笑了,这丫头实在顽皮。”
这下殿中很多人都笑了,甚至连旁边服侍的宫女内侍们脸上都不禁带了几分笑意。
宫怿道:“你们不是要和皇祖父进献贺词?”
经过爹的提醒,两个小的终于想起了正事,又去排排站好。
颉儿起头:“一入新年。”
“万事如意。”甯儿接上。
“五谷丰登。”
“天下太平。”
“远夷归化。”
“四海宾服。”
“九州丰乐。”
“大吉大利。”
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句句押韵。说到最后那句‘大吉大利’,两人不光异口同声,最后还讨巧地拱了拱手。
本来俩孩子就长得讨人喜欢,白胖可爱,那讨巧的一拱手别提多招人喜欢了。当然,讨喜的主力还在甯儿身上,颉儿略显羞涩,好像就是为了配合妹妹,甯儿拱手时,眼睛眨巴眨巴就冲元平帝去了。
别人不知道,秦艽清楚,这是在管人讨红封呢。
都是当初在苗寨时,她跟着那群每到过年时挨家挨户串门拜年的小娃儿们学的。
她僵着笑,道:“甯儿,快来娘这里坐。”
甯儿又看了元平帝一眼,再看看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小胖脸有些委屈。
小孩子的情绪再明显不过,元平帝不解问:“怎么了这是?”
甯儿说:“皇祖父你太小气了,甯儿跟您拜大年呢,你怎么不给我红封。”
元平帝错愕,半晌后,大笑了起来:“让甯儿埋怨皇祖父小气,皇祖父是小气了。”他叫了一声和贵,却不知为何又停下,可能反应过来就算叫了和贵,也变不出个红封给孩子。
没有红封,就换个别的吧,元平帝摸了摸腰带,从上面拽下一个东西,递给了和贵,让他拿下去给甯儿。
第105章
是一枚玉佩。
从秦艽这个角度看不太清,但她看清了萧皇后和刘贵妃,以及另外几个高位妃嫔难看的脸色,再去看侧面吴王等人,似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甯儿接过玉佩,看看哥哥,又去看元平帝,问:“怎么只有一个?哥哥的呢?”
乖孩子,还没忘记哥哥。
齐王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的对宫怿道:“老六,管管你家孩子,父皇给的赏,怎么还质疑上了。”
宫怿瞥了他一眼:“二哥都说是孩子了,孩子不懂事,你怎么倒还计较上了?”
可容不得齐王不去计较,秦艽没看清楚,不代表他也没看清,这块双龙纹玉佩乃元平帝随身之物,佩戴了多年,当年齐王年轻那会儿想讨没讨到,换他儿子讨也没讨到,现在竟然给了个小丫头,不怪齐王会失态成这样。
他一向自得于自己是皇长子,儿子又是皇长孙,可别瞧不起这个长,自古以来皇位立嫡立长,如果没有宫怿半路杀出来,他和宁王还不知鹿死谁手。
“闹什么?你们还不如俩孩子。”元平帝瞥了二人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甯儿:“甯儿有,颉儿肯定也有,皇祖父这不还没来得及。”说着,他取下大拇指上的扳指,递给和贵,让和贵拿下去给颉儿。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太子家的两个小人精诓去了元平帝两样贴身之物,再结合之前进献贺词那一幕,任谁都不信这是俩孩子自己弄出来的,都觉得是太子教的。
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竟然拿孩子争宠!
可到底在人前,谁也不敢当面闹,没见着齐王方才落了顿排揎,这顿家宴还是顺顺当当地进行下去了。
等宴散后,时候也不早了,外面又下起雪来。
明日还有大朝会,都要起早,齐王一干人等便没有出宫,而是去了还没出宫建府之前住的宫殿。
连着多日,宫里都热闹至极,每日大宴小宴连轴转,这种场合多数都需太子也在场,所以宫怿也十分忙。至于秦艽,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从初一开始,便有外命妇朝贺,这样的场合她同样缺席不了,还要和萧皇后扮演一对感情深的婆媳。
一直到过了初十,才稍微闲下了些,不过还没完,因为还有上元节。上元节乃一年一度最大的节气之一,每逢这个时候都是整个长安城最热闹的时候,皇家自然要与民同乐。
不过这事就用不上秦艽了,她也算闲了下来。
到了上元节这一天,照例宫里是要先摆宴的。
宴罢,出宫观灯。
元平帝到底年岁不小了,连轴转了这么久,能撑到上元节算是圆满结束,所以看了会儿灯就回宫了。宫怿也带着秦艽和两个孩子回宫了,却在回去后趁两个孩子睡着后又从玄德门出了宫。
“我带你出宫看花灯,从朱雀门看,哪里看得到上元节的热闹,看灯还是得去东西两市。”
两人做了寻常人的打扮,扮作一对小夫妻,到马车行不动的时候便下了车,两人步行而去。
入目之间,到处都是灯,璀璨夺目,宛如白昼。
街上,男女老少都是衣裳一新,熙熙攘攘。有叫卖声、有吆喝声、有看戏耍发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有哪家的孩子在人群里穿梭着,大家看到俱是一笑。
明明应该很疲累,却莫名感觉心里一松,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开始有点心情去看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灯。
正行着,宫怿突然往一处看去,秦艽顺着看了过去,竟是上官归和影一。
两人都是做寻常人的打扮,但俱是身形颀长,一个英俊沉稳,一个安静内敛。这几年来,上官归是越来越有家主气势了,那不怒而威的样子,任谁都无法忽略。而影一其实长得有些娃娃脸的,这几年的时间似乎在他身上没留下任何痕迹,以前倒还不觉得,现在三个男人站在一起,倒显得他最小,可秦艽知道影一是三人里最大的。
“大师兄,二师兄。”
秦艽还是从了以前的称呼,实在是她暂时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称呼,她知道这两个人对宫怿来说是不一样的,也不希望用那些冰冷寡淡的称呼疏远了彼此的距离。
“小师妹。”影一和她打了声招呼。
上官归对她点了点头。
“走吧,四处看看,难得放松。东西市亥时有烟火,咱们先逛逛,等会儿找个地方看烟火。”后面这句,宫怿是对秦艽说的。
她点点头。
……
街上的人实在太多,四个人都是不愿意和人挤的性格,所以走的格外慢。
期间,秦艽饿了。
说是晚上吃了宴,其实宫里的宴哪里是让人吃饭的,每次用完宴回去后,秦艽都会让下面人给自己弄点东西来吃,今天急着出来就没吃。
宫怿去给她卖馄饨,影一也过去了,见此她和上官归也去了摊子上。
馄饨摊上人挺多,已经没地方坐了,等馄饨出锅,几人只能站在摊子旁吃。宫怿端着碗,秦艽拿着勺儿就着碗边,馄饨汤是大骨汤,上面洒了葱花,特别香。
秦艽喝了一口汤,又吃了个馄饨,虽然有点被烫着了,却格外舒服,从肠胃到整个人都舒服了。
“你也吃。”她舀了一个,往宫怿嘴里喂。
宫怿也不含糊,一口吞下。
就这么你来我往,不一会儿一碗馄饨就被两人吃光了,连汤都喝完了,秦艽觉得还没吃饱,正想再买点别的什么,就瞅见不远处影一正拿着勺,往上官归嘴里喂馄饨。
两个大男人自然没有小两口腻歪,那碗太烫了,宫怿就给秦艽端着让她吃,那边上官归还是一张冷面,眼睛盯着街上,一点都没放松警惕,只影一手里端着碗吃得不亦乐乎。
这是之前秦艽看到的画面,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上官归不饿。
可现在看影一拿勺递到上官归嘴边,他低头敛目看了看,张口吃下,秦艽就有一种看了个假上官归的错觉。
她移开视线,又看过去,影一又舀了一勺。她感觉宫怿在看自己,为了不想让他只当她在看那边,忙正过脸对他笑道:“我看那有胡饼,去买两个来。”
胡饼摊子就在馄饨摊子边上,此时胡饼刚出锅,正散发出浓郁的芝麻香和肉香。
这饼做法挺多,但能叫胡饼的只能是里面夹了羊肉馅的,将羊肉剁碎了调味,一层层裹在发好的面里,揉匀了擀成饼状,一面撒上芝麻,一面上涂上酥油,贴在炉膛里烤。
吃起来香酥可口,味美香浓。
秦艽买了四个,用干荷叶包着,等买回来那边的馄饨也吃完了,让她恍然以为方才是错觉,之后四人拿着饼边走边吃,往东市而去。
“好香。”秦艽拿着帕子擦手,边感叹道。她觉得还是市井小吃对她脾胃,宫里也不是没有比这做的更好的胡饼,偏偏她就觉得这个饼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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