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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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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酥心内大震,她还要对付祁澈和印墨寒,祁念可是最好的助力,若是他与自己决断,那阮酥便会再次陷入被动;不过祁念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不是冥冥中也注定了他会重蹈前世覆辙?

    阮酥深吸了一口气。

    “阮酥至始至终都希望殿下是最终坐拥江山的那一人,从前没变,现在也没有变。若是缘分已至,阮酥别无他言,请殿下保重,告辞!”

    目送那道窈窕的背影远去,祁念内心也有些后悔,然而很快被别的情绪替代。

    “江山与美人注定得一不可吗?孤偏生就要证明给你们看!阮酥,你们都给孤好好地等着!”

    话音刚落,便听到静谧的小院中一阵轻咳,分明是出自白秋婉,祁念连忙转身而入。

    “阿婉,你醒了?”

    他收敛神色,重新漾出温柔笑意。

    白秋婉气息衰衰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与祁念聊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试探开口。

    “臣妾方才似乎听到了……阿酥的声音?”

    祁念顿了一下,眉目中阴霾一闪而过,轻描淡写道。

    “不过是为一些琐事,你若是想她,什么时候孤让她入府陪陪你。”

    白秋婉心内讶异,却依旧笑容如初。

    “一切都由殿下安排。”

    霓裳坊雅间,珠帘叮咚,沉香浓郁,一个道妙曼身影姗姗而至,她屏退左右,方才解下暗蓝色斗篷,露出一身华丽的绣花衣裙来。

    “五殿下此次虽说有惊无险,但始终受了禁足的惩罚,圣宠有亏,印公子还有心情约我在此烹茶品茗?”

    话虽这样说,但印墨寒能约她见面,清平内心其实是欢喜的,对面悠然品茶的男子,犹如立于清池边的修竹,气度清华无双,让她内心忍不住波澜起伏。

    “请太子妃前来,正是有事相告。

    印墨寒淡淡含笑。

    “太子妃与其担心五殿下,不如想想如何自保?太子那边,你恐怕已经暴露了,在下此来,便是为了给太子妃提个醒。”

    “是吗?”

    清平显得不以为意,美目中闪过一道狠戾。

    “他现在被白秋婉绊住了脚,恐怕也无暇顾及。”当日白秋婉能顺利被祁澈的人所擒,正是祁清平暗中帮衬所致。

    “话虽这样说,不过如今白良媛重回太子府,太子却从未公开,虽然瞒不过各方耳目,然而却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就算他心念白秋婉,难道太子妃便会以为太子就会一蹶不振,眼睁睁拱手将皇位相让?”

    此言一出,祁清平终于露出一抹深思,她眸光一转,声音中已带了一层魅惑笑意。

    “谢印公子提醒,只是公子此番唤我而至,只怕已经有良策?”

    印墨寒执杯浅抿一口。

    “太子妃别忘了,与你同有嫌疑的,还有一个符玉……”

    “你是说……祸水东引?”

    “那就看你本事了。”

    祁清平愣了一秒,暗自失望。她还以为帮了印墨寒那么多,这次他会主动出手帮她解决麻烦,不想只是抛砖引玉让她自己处理。就如祁念,面对不上心的女人,连其他的情绪都吝啬施舍吗?她眸光一黯,突然笑开。

    “说起来这次我还要告诉印公子一个好消息。”

    印墨寒浑不在意,依旧幽幽喝茶。

    “太子妃请讲。”

    “祁念已与阮酥闹翻,依祁念的脾性只怕已无再度交好合作的可能!”祁清平唇上牵起一抹诡笑,衬得她的脸色分外阴沉。

    “如今玄洛也不在京中,阮家又是那般无济于事,正是千载难逢拿下阮酥的绝佳时机!”

    哪知对面人非但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重重把杯往桌上一放!清平被那声刺耳的声响弄得心下一惊,只见他眼中写满了不容忤逆的坚持,声音也冷硬如斯,语含警告。

    “今后没经我的允许,不要老想着算计阮酥,她始终比你棋高一着,你若执意要与她纠缠,只是自寻死路。”

    清平气恼,嫉妒与愤懑揪得她的心一阵狂缩,不加遮掩讽刺道。

    “哼,听印公子欣赏的语气,倒不像在说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敌人。”

    印墨寒垂眸吹茶,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愫,再抬头时,眉眼间已经换上料峭寒意。

    “对强大的敌人怀有敬畏之心,亦是为了取胜。”

    清平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犀利冷嘲。

    “真的吗?还是说……你舍不得?”

    闻言,印墨寒有些不耐烦,他把杯再度重重放到桌上,一锤定音结束这个话题。

    “太子妃只要记得,阮酥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雅间中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静,听到门外执墨一声轻咳,那是她们定下的暗号,祁清平已然明白时间耽误不得。她笑了一笑,被仇恨冲散的眸光重新凝聚焦距。

    “印公子可曾想过,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在下没有记错,太子妃曾经说过,只求一条生路。”

    印墨寒声音依旧淡淡,仿佛方才的争执并不存在。

    “那不过敷衍之辞,难不成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没有出息的人?”

    印墨寒微微皱眉,他当然不会认为,像祁清平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会仅仅因为吃醋而背叛祁念,在她这种一生追逐地位的女人眼中,成为一个囚禁深宫的不得宠皇后,也比自由身庶民强,他轻轻一笑。

    “凌雪旋既然已是废子,五殿下身边确实还缺一位贤内助,殿下一直对太子妃颇为眷恋,下官可以在此替殿下许下承诺,若殿下有朝一日能够荣登大宝,必会迎你入东宫。即便是一代明君太宗皇帝,也曾纳弟媳为妃,想必殿下对于你的身份也不会介怀。”

    不得不说,印墨寒真的是很能洞悉人心,他开出的条件,让清平不由心中一跳,祁澈对她,确实是有过觊觎的,而且以他的性格,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渴望,若是将来嫁给祁澈,她还是有成为皇后的可能。

    但是同时,她又十分失望,因为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仅没有回应她的暗示,还很委婉地把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有些自嘲般一叹。

    “横竖在你眼中,我便是个追名逐利,不值得真心相付的女人。”

    “至少太子妃得到了其一。”

    印墨寒笑叹,“比在下却是幸运得多。”

    凌雪旋生怀孽子堕胎丧命,对于皇室来说毕竟也是一个耻辱。然而考虑到凌家几代忠烈,自凌尚书告老后,整个家族已无权势相交,走向了没落。嘉靖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给彼此留足情面,对外只称五王妃染病暴毙,远远择了一处把其落葬了,并未纳入皇陵。

    这般掩人耳目,自然博得凌尚书一家好感,凌家千恩万谢后便迫不及待离京了,唯恐今上改变主意召来杀身之祸。此事告一段落后,嘉靖帝便以竹山教余孽藏匿山庙、道观为由,在整个京城展开搜捕,其中德元长公主修行之处青云观成为此番行动的重点查验对象。

    等搜查的官兵到了青云观门口时,却见一个华丽的宫轿在门前起步,似乎正要离开。

    “这是……”

    领头的大理寺少卿左羚生得眉目威严,性格却最为圆滑,见轿旁垂首立着一个面貌绝美的男子,当下便猜出了轿中人的身份。他微一摆手,制住了欲闯入观中的兵士,自己更是迈步上前,在离轿子一丈远的地方止住步,恭身下拜。

    “微臣见过德元长公主殿下。”

    “哦?”宫轿中有人一声嗤笑,一个略微苍老却不是威仪的声音随后响起。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本宫?”

 249 德元公主

    声音中分外感慨,竟有些沧海桑田的之感。网

    左羚忙道。

    “微臣奉圣上之命,前来观中查验,多有打扰,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便是本宫不恕罪,大人便会遣人而返?”

    德元冷笑,“既然左右结果都一样,大人这般惺惺作态岂不显得浪费时间?”

    “左羚不敢。”

    态度虽然不卑不亢,不过内心不免踌躇起来。嘉靖帝命令搜观一事,无外乎是因五王妃凌雪旋一事。现在看来,这位久不露面的长公主已然开始反应,反正来日方长,自己倒是没有必要撞到枪口上,成为炮灰却也划不来。

    “不知公主现下要去何处,微臣可让手下在前开道。”

    聪明人之间讲究的便是不点自通,德元明白对方已然给了自己方便,当下也语气稍缓。

    “有劳左大人,本宫久未回宫,此行自是为了入宫。”

    左羚一愣,侧身让路。

    “请——”

    皇宫中,听闻皇姑不请自来,嘉靖帝头一阵大,想了想干脆移驾栖凤宫,去和颐德太后商量。太后一听也是眉目一敛,冷笑道。

    “这个德元,竟还是这般我行我素,这么多年过去了,行径越发荒诞,现在把手伸向了皇子身边,皇上不过小以惩戒,居然还要闹上门来。哀家倒是要看看,她这又是要演什么一出?”

    她侧头对纯贵道。

    “就说皇上在哀家这边,请长公主过来。”

    纯贵领命退下,颐德太后眸光一沉。

    “皇上下令搜观,可有想好如何安置德元公主?”

    嘉靖帝不以为意道。“皇姑既然有心修道,那朕便把她送到真正的名观中修行,正好也让她得偿所愿!”

    嘉靖帝此人,最恨这等谋逆无状的女子,身为女子,便应该严格遵守三从四德,低调度日。便是无法无天,自己一个人堕落也算了,竟然凌雪旋也是她的座上宾,想起京中高户还潜藏着无数个“凌雪旋”,嘉靖帝额上的青筋就一直跳,决心这次一定要把青云观连锅端起,坚决不留后患!

    颐德太后见儿子面目阴沉,好心提醒。

    “你这个皇姑,便是你父皇都拿她不着;无法无天的毛病,也是你皇祖父、皇祖母惯出来的;另外,据阮酥所言,这观中年轻男子颇多,也不知她有没有暗中还馈赠了什么人,我儿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嘉靖帝脸上瘟色更重,若德元真的暗中赠送男宠,默默拉拢各方势力,就算只是无心之举,未免后患也坚决不能留。

    “谢母后提醒,朕一定会见机行事。”

    说话间,德元已踱步进来。虽然青春不再,然而她依旧是背脊挺直,宫步威严,她微一欠身,朝上首的颐德太后与嘉靖帝见礼。

    “不想时间过得这样快,虽然同住京城,本宫却已许久未见皇上与太后了。”

    颐德太后闻言也是感叹。

    “是啊,一别多年,哀家老了。”

    德元唇边漾起笑意。

    “本宫记得咱们同岁,太后这般说,岂不是暗示德元也一样老了?”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彼此眼角眉梢中的皱纹中看到了世事变迁留下的岁月痕迹。

    时光飞速倒流,彼时颐德不过是接替梁太君长姐梁飞鸾的新晋太子妃,那一年,她初为新妇,与还是太子的先帝大早入宫觐见帝后,然而甫一入宫却见一对华服男女朝这边走来。前方的女子气势逼人,一路走一路似乎在训斥身旁的男子,偏生男子也垂首不语,竟这样毫无回避地与他们对上。

    “原来是太子哥哥。”

    那女子见到太子,笑着行礼,颐德这才认出眼前人正是盛宠的德元长公主,她与先帝并非一母同胞,乃皇后的表妹淑妃所生,因淑妃早逝,这位德元公主便被皇后养在膝下,与太子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德元,你又欺负驸马了。”

    太子看了一眼站在德元身后面色麻木的男子,心内一叹。

    “是父皇和母后说的嘛,驸马是本宫的,别说骂,就是打上一打也是应该的,况且本宫又没有打他!再说,驸马也喜欢这样对他!”

    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用手肘拐了拐旁边面无表情的男子,声音甜腻。

    “夫君你告诉太子哥哥,是不是很喜欢本宫这样对你?”

    见驸马的脸色越发不好,太子冷哼。

    “德元,够了!”他面色一沉,“还不来见你的新皇嫂。”

    “新皇嫂?”

    德元抬眸,似乎才发现大妆的颐德,不知是不是颐德的错觉,只觉对面公主看自己的目光颇为不善。

    “原来是你啊,你可别像先前的那位,要活得久一些啊……”

    “德元!”

    太子冷声打断她的话,“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行礼。”

    德元嘻嘻一笑,这才懒洋洋地对颐德行了一礼。

    “太子哥哥你快去吧,别让父皇和母后久等。”

    彼此擦肩而过,太子握了握颐德的手,有些无奈地道。

    “孤这位皇妹,从小被宠坏了,你别介意。”

    何止是宠坏了,而后的几年,德元提出与驸马和离,并入主道观豢养男宠,一件又一件事越发没了章法,实在是骇然听闻。

    颐德想起眼前人修行之前曾入宫一趟,并和先帝两人在宫中内殿秉烛夜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守夜的宫侍只说先帝与长公主大吵了一场。此后,这位公主便先斩后奏出家,先帝闻言,气得当场呕血,于是发出重话,任其自生自灭,皇家一律不管!不过,话虽是这样说,等先帝过世,儿子嘉靖帝继位,颐德太后才发现宫中礼部每年按照公主的制式给德元长公主供应奉例,便是先帝临走前还专门委托亲信给这位他又爱又恨的皇妹留了东西,至于其中内容,颐德再一次被隔阂了……

    若说秦太妃那个贱@人是先帝的心头肉的话,德元长公主却也在他心中占据颇多,至于自己这位皇后,如今的皇太后……颐德唇边浮出一丝轻嘲。

    不过这位长公主性格确实古怪,年轻时,自己也未得罪过她,却对自己颇为不敬,是以颐德对她也全然没有任何好感。

    “不知皇姑此番入宫所为何事?”

    见太后与德元彼此注视,竟都不说话,嘉靖帝打破沉寂。

    德元一笑。

    “既然皇上发话了,那本宫便斗胆一问,不知道青云观做错了什么,竟引得官兵大肆搜查,本宫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连个清修的地方也不能留了?”

    嘉靖帝简直被德元气得老血一呕。先贤说过唯女子小人难养矣,他一直认为是那等撒泼打诨的粗妇,然而看眼前的皇姑,简直颠覆了他心中的所有想象,一时之间,竟生出一种庆幸,还好把祁金玉送去了北魏,不然几十年后岂非又是另外一个德元。

    然而尽管内心愤懑,到底是自己的长辈,嘉靖帝还是强忍怒意开口。

    “朕觉得青云道观终究地方狭小,是以正打算让皇姑任选一处名观继续修行。”

    此言一出,便听德元一声轻笑。

    “谢皇上体恤,其实本宫也早有重回红尘的打算,如此倒也正好,先帝曾给本宫修了一座公主府,如今本宫便搬回那里吧。”

    嘉靖帝心内咯噔,长公主性格乖张,他最为厌恶,见她宁愿做女观也不想当公主,他干脆把先帝给她的府邸收回。如今公主府早已不复存在,被他分为几处,依次赏赐给了不同臣下。

    “公主府原址已不复存在,若是皇姑愿意,朕可以另辟一处新建长公主府邸。”

    “既然这样,那本宫已经住惯了青云观,把匾额改一改即可,免得劳民伤财。”

    见她态度轻慢,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简直猖狂至极!嘉靖帝忍无可忍,干脆把话讲开。

    “皇姑可认识五皇子妃凌雪旋?”

    “凌雪旋?”德元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说来,她似乎还是皇姑的座上宾。”

    德元笑开。

    “本宫的座上宾多了,太后身边那位小朋友不就是?“

    不用回头也知道她话中的对象是谁。嘉靖帝正要说话,却被颐德太后拦住。

    “皇上,既然长公主体恤百姓,那便如公主所言,把牌匾换了。不过,近来朝廷得到消息,竹山教余孽扮作出家修道之人藏于各个庙宇,若是长公主不嫌,不若入宫小住几日,等事态平息之后,再回公主府不迟?”

    “太后一片关心,本宫若拒绝那就说不过去了,如此先容德元回去准备准备。”

    “也好。”

    阮酥奉太后之命把德元公主送出宫门,一路上,德元均是不言不语,就在宫门在望,阮酥以为即将完成任务时,轿辇上的德元突然道。

    “阮小姐是否还记得当日本宫和你说过的观星之语。”

    阮酥抬目,她当然记得,回来时候还与玄洛对德元的目的展开了讨论,却是无果。看着这位今生突然涌出的全新势力,阮酥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长公主殿下一语成谶,太子已与五皇子正式交战,只希望两位殿下的战火不要影响到天下的太平。”

    “噢?这是你希望的?”

    德元一笑,由那叫文默的美貌男子扶下轿辇。

    “本宫却是希望他们能大闹一场呢。”

    见阮酥微怔,德元又补充了一句。

    “替本宫向小文锦问好。”

 250 趋利避害

    因德元的即将到来,阮酥这几日都异常忙碌,招呼宫女亲自收拾出一座院落,然而想到她随侍的那几位“男宠”也有可能随她一块入宫,颐德太后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德元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后宫内院,去哪里给她找一处无需女眷回避的地方?难不成要让他们住到前殿不成?”

    前殿便是三大殿,是历朝历代皇帝处理政事之处,与后宫泾渭分明。前些日德元让人送上一个名册,上面写了要与她一起入宫的人,竟无一个女眷,当场便被太后与嘉靖帝驳回。

    “我家公主说了,若是皇上、太后令下,我等可以尽数入宫为侍。”

    所谓的入宫为侍便是净身成为太监,然而就算这些人心甘情愿,太后与今上也不肯接受,谁知道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搅得皇宫不得安宁。

    一时之间,颐德太后也为当日提出请德元入宫小住的建议感到后悔,她疲惫地揉着额角,喃喃道。

    “若是玄洛也在就好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阮酥也心神游离。

    算起来玄洛离京已有十来日,可惜却连只言片语也不曾捎回,想着塞北之地日益寒冷,阮酥的内心便揪成一团。

    “琼琚去哪里了?”

    阮酥蓦然回神,这才发现和自己一块干活的王琼琚不知何时竟离开了,一时微讶。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颐德太后也不在意,又和阮酥说了些闲话这才让纯贵、纯容几人陪着去佛堂念经。

    阮酥刚刚走近西婳苑,便见宝弦匆匆而至。

    “小姐,方才太子急急入了宫,奴婢去打听才知原来皇后趁着太子不在府上,竟把白良媛私自带进了宫。”

    “什么?”

    阮酥脚步一滞,白秋婉被找到,祁念一直秘而不宣,虽然难以瞒过帝后,不过穆皇后此举显然便是存了不利之心。

    “上次白秋婉失踪,太子曾请旨封城搜捕,皇后很是反对,只说为人帝者不能有软肋,白秋婉此行只怕凶多吉少。”

    宝弦也赞同,见阮酥正要转身,她出手拦下。

    “太子一个男子,到底鞭长莫及,方才奴婢见他往栖凤殿这边来了,只怕想找小姐讲和,不过却被人捷足先登。”

    阮酥眸光一转,一瞬有了答案。

    “王琼琚?”

    “小姐聪明。”她压低声音,“奴婢听到她向太子主动请缨,直说答谢太子照拂她姐弟二人之恩,便表示小姐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不过依奴婢看,承思王府郡主姐弟在京半年,太子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啊?”

    看她古灵精怪故作托腮思索,阮酥哭笑不得,没好气道。

    “宝弦,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姐这般聪慧,奴婢能想到的,小姐当然早有洞察!”

    宝弦言笑晏晏,还不忘恭维。

    阮酥斜睨她一眼。

    “你是说她先是取代我在太子身边的地位,最终的目的却是要挤走师兄身边我的位置?”

    宝弦笑得无辜。

    “这都是小姐自己说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阮酥虽在太后身边当差,然而与嘉靖帝的嫔妃们走动却不频繁,特别是穆皇后,于她的交集最多时只怕便是太子选妃那阵。是以,阮酥便与宝弦往饶嫔那走了一趟,出来迎接的依旧是饶嫔的心腹宫女红药。

    “娘娘今日便听喜鹊在树梢上叫,只说会有贵客来,这不,就把小姐盼来了。”

    阮酥看着她冷漠的笑脸,心知她是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不过怪自己无事不登三宝殿,饶嫔此人又何曾付出过一分真心?她们的关系不过利益交换,如此兴师问罪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喜鹊报喜,不过报的定然不是阮酥。算起来娘娘宫中的红常在也快要临盆了吧?”

    阮酥故意把话打住,然而令人奇异的是红药面上却无任何怒气,反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转身引路。

    饶嫔内殿,饶嫔躺在榻上,旁边一个宫人正跪在地上帮她敲肩揉腿,阮酥见她大腹便便,当下便认出了其身份,掩住满脸诧异行了宫礼。

    “是不是觉得本宫有些不近人情?”

    饶嫔伸出手,红药忙上前把她从长榻上趺坐起来。

    “这都是娘娘宫中的家务事,阮酥一个外人当然不容置喙。”

    “好一个不容置喙。”

    饶嫔摆手示意左右退下,微微一叹。

    “就如你所言,太子府的白良媛与皇后也是一家,本宫与你作为外人自然也不好插手。”

    饶嫔此人,讲究的便是礼尚往来,阮酥既然来了,当然不会让她做赔本买卖。

    “阮酥今日自然不是空手而来,其实是有消息要转告义母。”

    现在嘉靖帝已着手调查德元长公主,难免会顺藤摸瓜到六王妃常行芝这里,而如今六王夫妇感情良好,饶嫔爱子如命,不知听到这个消息又会作何反应?

    “哦?”

    饶嫔果然有了三分兴趣。

    “不知是关于……”

    听阮酥说完,饶嫔眉头果然越皱越紧。

    “这个贱人,巴着我儿,却又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不知这个消息,能否让娘娘助阮酥见白良媛一面?”

    “好,明日早间本宫去皇后那里请安,你便随本宫一起去吧,至于能不能见到白秋婉,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隔日天蒙亮,阮酥便带着宝弦到了饶嫔宫外等候。饶嫔乘着小轿,在她面前略一停顿。

    “白良媛被皇后关在后院佛坛,守卫森严,今日只怕希望渺茫。”

    阮酥笑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饶嫔一声冷哼,与阮酥擦肩而过。

    穆皇后在某些方面与颐德太后颇为相似,皆是信佛之人,又素来讲究道义规矩。等阮酥一行来到皇后大殿时,才发现嫔妃们已然来了七七八八,不过与前世一摸一样,并没有陈妃,从前她便目中无人,早起请安也是偶然前来,现在因为陈氏双姝与皇后彻底撕破了脸,她连这最后的敷衍也懒得装了。才跨入门槛,便见四公主祁金璃、八皇子祁雁以及九公主祁金晶也在其中之列。

    “阮姐……”祁金晶目光大亮,才吐出两个字,这才发现有些不妥,连忙改口。

    “阮女史也来拜见母后吗?”

    阮酥目中涌过复杂。

    祁澈和自己势同水火,而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对自己坦率真诚,如何处理与祁金晶的关系,实在令人头疼。

    “是啊,今日去拜见饶嫔娘娘,便正好与娘娘一块过来了。”

    祁金晶靠近阮酥,难掩亲昵。

    “那姐姐以后多来几次吧,现下母妃管我颇紧,都不能时常去西婳苑找你玩了。”

    联系到祁金晶与王琼璞的两小无猜,阮酥迅速明了王贵人突然插手祁金晶功课的用意。王贵人虽然出身不高,也没有什么才智,却并不糊涂。能平安无事地拉扯两个儿女长大,除了本身的谨小慎微,低调无争,毫无威慑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与生俱来的趋利避害的本事!

    她定然是发觉了九公主与璞小公子之间有别他人的情绪,为防万一,趁着女儿懵懂尽快掐断,倒是把伤害降到了最低。

    于是阮酥温声道。

    “九公主要听母妃的话,她都是为了你好。”

    四公主祁金璃闻言,面露讥诮。

    “这般惺惺相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真正的姐妹呢。”

    如今宫中公主渐少,祁金璃也越发阴阳怪气。

    “阮姐姐人好,任何人都喜欢和她在一起。”

    不等阮酥开口,祁金晶便反唇相讥,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公主了。

    “人好?难道你不知道五弟被她害得差不多丢了性命,没想到九妹竟是这般善恶不分!”

    闻言,祁金晶一时瞪圆了眼睛,想反驳,却又不是很肯定,她求证地看着阮酥,面露委屈。

    “阮姐姐,四姐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她的期盼的眼神,阮酥只觉无处循形。她正了正颜色,对一脸讽刺的祁金璃道。

    “四公主未免太看得起阮酥。众所周知,五皇子的惩处皆经皇上之手,皇上圣明,严遵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四公主对这个结果有什么不满吗?”

    祁澈的死对头是太子,若是不满,岂非暗示这一切都是祁念的阴谋诡计?况且还牵扯上嘉靖帝的决断,如今她们还在皇后的宫殿……祁金璃一时有些头大,强辨道。

    “阮酥你血口喷人!——你明明知道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

    只听上首一个威仪的女声响起,祁金璃面色大白,伏地跪下。

    “母后——”

    在此起彼伏的“皇后千岁”声中,穆皇后眼光冷冽地扫了阮酥等几个一眼,面色铁青。

    “四公主出言不逊,妖言惑众。从今日起禁足三月,并罚写《女戒》一百遍。”

    祁金璃含泪谢恩,她的母妃黄嫔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思量再三,却还是忍住什么都没有说。穆皇后这才沉着脸让所有人平身,有几个俏皮的嫔妃趁机说了几个笑话活络气氛,一时间,大殿重新恢复了鲜活,谁也没有注意到阮酥身边的宝弦却在不知不觉间没了踪迹……

 251 处心积虑

    说笑了一会,穆皇后又命人捧上几大盘福橘“洞庭红”来给众人吃,那橘子甘甜如蜜,产量甚少,又不易存运,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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