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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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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
阮酥却似没有听到,双目恍然,她的目光自下马的那一刻起便一直锁在印墨寒所乘的那辆马车上,待开口时,声音竟分外嘶哑。
“母印夫人是不是就在这里?”
话语中的伤感悲痛情真意切,再看她一身素衣素鞋,印墨寒心下一沉,然听她语气艰难,好似并不相信这个事实,印莫寒双目赤红,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一下掀起车帘,露出了那口黑漆的棺木,怒极反笑。
“阮酥啊阮酥,你到底在演哪一出戏?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要我的命,要我母亲的命?可是你便是恨我,却实在不应该对旁人下手!!!”
雷声轰隆,把他的尾音无限拉长。破庙中的人听到动静,出来一见这幅情景也是大吃一惊,他们都是印墨寒的朋友,自是站在他这一边,阮酥既然出现,有人便要为印墨寒打抱不平,却被沈岱拦住。众人这才发现不远处一人一马驻足而立,虽被雨笠遮住看不真切,然而只那身形,还有马鞍上的皇城司标志,只怕便是玄洛无疑!此刻玄洛都只是冷眼旁观,若是他们上前对一个女人出手,以多欺少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
被印墨寒怒骂,阮酥恍若未闻,所有的希冀在露出棺木的那一刻,顷刻破碎。
她双手哆嗦,几欲站不稳,踉跄上前一步,似乎是在确认,连衣角鞋面被泥水打湿弄脏也浑不在意,突然,她猛地跪在泥地上。
印墨寒心中大震,似一下丢了魂,知秋见他这个样子,心内担忧。
“小姐,你是在赔罪吗?可惜,已经晚了!”
阮酥抬眸,一双眼尖利如刀,看得知秋浑身发冷。她的视线重新落在棺木上,是众人看不懂的复杂心殇。
“印夫人,我从未想过要害你,没想到今生竟是这幅光景”
闻言,印墨寒怒声大吼,一把夺过知秋手中的伞往地下一扔。
“你走,我娘绝不想再见到你——”
阮酥目光怔然,只片刻便垂目向摆放蒋氏棺木的马车磕了三个响头。终于她从地上站起,捞起旁边放着的素白纸伞,自始至终,再也没有开口。
看着那道人影决绝转身,再由玄洛抱上了马背,直至二人重新消失在雨幕之中,印墨寒的视线却还没有收回。他心内钝痛,颤手抚向蒋氏的棺木,一滴泪飞快从眼眶滑落。
“母亲,你说我该怎么办。”
比起来时的一路疾驰,回去的路上,马速降了不少。玄洛圈紧阮酥的腰,在她耳边呢喃。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阮酥抬了抬眼,心中的凄然和落寞在看到蒋氏的棺木的瞬间达到顶峰,不过现在,似乎还好。
她侧了侧脸,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玄洛的怀里。
感受到她全身心的依赖,玄洛唇边不由浮出一丝笑意,不动声色收紧了环住她腰身的那只手。
雨幕之下,马儿轻踏,若非前面是那般煞人的风景,别说还有一番情趣。感受到怀中人身体微微发颤,玄洛把头靠在阮酥的肩膀上,抱紧她瑟瑟发抖的小身子,试图想把体温传递给她。
“冷?”
“不冷。”
。声音沉闷,玄洛这才发现身前的傻姑娘居然在一路流泪。
“怎么了,还在难过?”
阮酥抽抽鼻子,前所未有的软弱。
“我只是觉得很无力,师兄,很无力不知道现在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
当日在宫中得知蒋氏的死讯后,阮酥便昏厥了过去,后面的一天,都是浑浑噩噩,脑海中只一个问题反复盘旋,引得阮酥对自己的重生,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她以为死过一次,已然变得无情强悍,殊不知再次面对挚亲的离世时,还会这番奔溃,不堪一击。
“什么是对是错?你指的是印墨寒?”
玄洛问得异常小心,雨水划过他的鼻尖落在阮酥的发丝上,他伸手帮她弹开,仿佛想弹走心中的烦躁、
阮酥半晌不语,良久,才闷声开口。
“师兄,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玄洛沉默了一秒,再开口时,声音中已然带了上翘的笑意。
“虽然我向来喜欢趁人之危,然而对你,酥儿,却是例外。”
话中的溺爱护不言而喻,阮酥只觉心跳漏了一拍。
当日她的失控和反常,玄洛那般敏锐聪颖,定然有所察觉。这两日她都在想,与其等他发问,不如主动道明一切?不过还魂重生本就是无稽之谈,饶是玄洛思维广阔,会不会也把她当做怪物?但若要以别的方式挪塞欺瞒,阮酥却不想骗他。可是千想万想,却不曾料到他会主动成全她的秘密,让阮酥自己选择。
“师兄,你真好”
阮酥鼻音有些重,在玄洛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哑声开口。
“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相府嫡女,母亲早亡,天生白子,生而不祥,满头银发”
这场雨下得似乎异常漫长,饶是阮酥的故事讲述得有些混乱,玄洛却听得异常认真。听到故事中的白子少女日渐峥嵘,嫁得所爱,可惜最后却遭遇背叛休弃,剐肉至死他心情沉重,越发抱紧了身前的人儿。
“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会。”
“是啊,有些累”
阮酥呢喃,目中泪水横流,再次直面前世的种种,只觉又回到了生命飞速流逝,魂魄抽离,含恨起誓的时刻。
“南柯一梦,一梦南柯,这个故事是有些长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亲手了断”
玄洛吻走阮酥的眼泪,伸手点向她的睡穴。
“睡一会吧,等醒来便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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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请旨赐婚
京郊摘星楼,离玄洛的府邸不过三里之遥,这里原是本朝星象师的观星之所,因广云子颇受嘉靖帝器重,便被御赐为其下榻之处。
玄洛到的时候天已尽黑,他把马绳扔给出来迎接的小道士,便轻车熟路地沿着楼侧楼梯上了五楼,只推开半敞的木门,便见茶案前的广云子含笑作了个请的姿势。玄洛也不客气,撩袍一坐。
“别告诉我你早就料到我今夜会来。”语气竟是分外熟稔。
广云子把茶盏往玄洛跟前一推,笑叹。
“总归你也不信阴阳五行、八卦命理,小道便也不去讨人嫌了。”
玄洛执杯的手一顿,方要把茶盏送到唇边,想了想又重新放回桌上。
“仙翁不妨说来听听。”
虽然对方还是一副慵懒的形容,然则今日的状态显然和平日不同,广云子一扫浮尘,双目微眯。
“就拿小老儿来说,在北魏深山多年,对中原虽多有耳闻,却从未下定决心前来,你到的前一日,小道心血来潮卜了一卦,竟是呈万象归一,诸事顺利之,却也是冥冥中的注定。”
广云子素有“活神仙”的雅称,北魏皇室请他出山多年,却从未得到其首肯,前任北魏帝,也就是完颜承烈的父亲一怒之下打算强行把他绑来,没想到广云子未卜先知,竟躲得众人遍寻不着,如此一二,只熬到新皇上位才重现人前,却也依旧神出鬼没,上次若非完颜承浩暗中帮忙,玄洛也不会那般顺利。想起当日在深山中见到的头发蓬乱,衣裳褴褛的糟老头,玄洛不由失笑。
“都说中原水土养人,我从前都不以为意,在仙翁身上,倒是立竿见影。”
被一个后生这般打趣,广云子也不生气。
“小道身为方外之人,讲求的便是随遇而安四字。落魄时以天为被以地为榻;荣华时独享摘星……”说道这里,他声音一顿,拱手朝皇宫方向恭顺一礼。
“当然,这也是托圣上的福。”
玄洛调侃。
“仙翁不仅随遇而安,且也入乡随俗。”
广云之面色不变。
“你们中原人不是常挂在嘴边,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小道深以为然。”
话毕两人对视一眼,以茶代酒碰杯大笑。
“你师傅从前曾在我面前夸口他那个徒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我向来不信,现在看来,倒是所言非虚。”
玄洛疑惑。
“何以见得?”
广云子莫测一笑,从袖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三枚铜钱。
“趁小道今日心情好,免费替你卜上一卦。”
玄洛沉吟,平常不削一顾的,这次到底从桌上把铜钱取起托在掌心。本想漫不经心一扔,可到了最后,竟是异常认真地双手合十,把铜钱颠了又颠,这才缓缓散在桌上。
广云子看了一秒,“还需五次。”
玄洛竟是难得地配合,见他摇完,广云子托腮。
“奇了奇了,你摇卦的时候求的是什么?”
玄洛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道。
“姻缘。”
果然,广云子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打跌,这个样子,哪有平素仙风道骨的神仙风范?眼见玄洛脸色越来越臭,广云子这才收敛神色,他捻了一下胡须。
“你也别恼,小道这是替你师傅高兴,他若是得知那个皮劣的小子有一天也开始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定然很高兴。”
再一次提及这个师傅,玄洛也有些动容。
“一别数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你也别担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就像我,以为能远离俗世,最终还不是离不开这万丈红尘!你师傅嘛,却是刚好相反,只要他想回来,自然便会来找你。
玄洛点头,视线重新落回桌面上一字排开的三枚铜钱上,声音中竟有些难以察觉的紧张。
“仙翁,不知这卦象如何?”
“若是姻缘……”
广云子捻起其中一枚铜钱。
“与你相结姻缘红线之人已经出现,只是有些奇怪——”他把第二枚铜钱拨弄开,皱眉。
“那个人好像有两段红线,话说……你不会看中了有妇之夫吧?”
玄洛面色一沉,“一派胡言!”
“罢了罢了,心诚则灵,左右你也不信,大抵也不精准。”
广云子把铜钱收回袖袋中,一言不合就打算招呼小道童来送客。这般性情,让玄洛简直哭笑不得。
“仙翁,先别急着赶客人走,我今日前来,却又一事想向您请教。”
“噢?辨机那老东西的高徒也有想不明白的东西?”
话虽是刻薄,然而却慢慢坐了回来,显然对玄洛的疑问十分有兴趣。
“仙翁见多识广,玄洛有些好奇这世上是否真有死而复生的人?”
“死而复生?”
广云子捻须。
“史书上前有始皇帝派徐福去蓬莱求不死神药,后有武帝李夫人还阳相见……消息虽不可考,然而小道始终认为万事万物皆逃不过机缘二字,再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玄洛曲指扣着桌面,似在思索,良久,他起身告辞。
“打扰仙翁。”
“小道通过你手到了中原,一达夙愿,说来也是你我之间的机缘,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交集,若你还这般见外,那小道岂非应该诚惶诚恐?”
一席话不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从前得知广云子竟是师傅的挚交,玄洛还有些不解,恣意潇洒我行我素的辨机公子什么时候竟和这等道貌岸然之人成为朋友,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肤浅了。
玄洛拱手再次行礼,这才大步走出摘星楼。漫天星空下,广云子站在窗前目送黑夜中逐渐远去的一人一马,若有所思。
回到玄府的时候,见宝笙一直守在卧房门外,玄洛询问。
“她如何了?”
宝笙微微行礼。“小姐尚未醒来。”
“好,你先下去……”话才说了一半又立马改变了主意,“你随我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一直到夜半三更,玄洛才放宝笙回去,他推开卧房的雕花木门,直到转过屏风看清绣床上安眠的人影心中才微微放松。想起方才向宝笙逐一证实的几个名字,玄洛脑海中大致谱出一个框架。
他素来不相信生死轮回因果报应一类,所以对于阮酥白日中的那段故事,虽是大为惊异,却尚保留怀疑态度。皇城司中酷刑审犯,犯人到了癫狂边缘,也会产生各种荒唐臆想;可是若是真的——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弹指点开桌上的火烛,从笔架上取出一支兔毫在宣纸上一一写下印墨寒、祁清平、祁金玉等人的名字。故事中那位相府嫡女是阮酥的话,最后位居相位背信弃义的负心人自然便是印墨寒,若他求娶的公主是祁金玉,难道曾经姐妹情深最后背后一刀的就是那祁清平?
“小姐在阮府中便与当时还是郡主的祁清平貌合神离,不过奴婢发现她对祁清平似乎颇为了解,手段也更胜一筹,祁清平虽然厉害,却不是她的对手。”
玄洛慢慢回味着宝笙这句话。
阮酥的故事讲得最多的是爱恨纠葛,却没有提及更多的政局变幻。
在那个故事中,祁清平成为了皇后,印墨寒官拜宰相,阮府一脉衰落最终满门抄斩,若是按照现今的局势,便是印墨寒扶持的对象登了皇位,阮风亭历来便是太子一党,难不成故事中最终荣登大宝的是五皇子祁澈?
笔尖在宣纸上陆续又添上了几个皇子的名字,随即又把颐德太后、嘉靖帝、甚至是祁金珠、祁金晶等几个公主也一一写上。祁金玉的名字被朱笔划掉,玄洛抱手看着那张繁复的名字网,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
这里面没有当下频频动作的长公主德元,也没有执掌皇城司的自己!
比起白日听故事时的嫉妒与失落,玄洛如今更带上了一丝审视。
故事中他与阮酥完全没有交易,那他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在故事中相府嫡女最后殒命的当口,德元和自己尚未登上舞台,或者说,在那个故事中并没有成为主导大局的力量?不过——若是祁澈胜了,按照他如今的布局,只怕也是惨然收场……
这个想法让玄洛颇为震撼,他双目骤紧,脑中飞转,只觉祁澈尚无统揽大局的实力,而太子……正思索着,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呢喃,玄洛一下被拉回了现实,他忙走到帐前,见阮酥睡得似乎并不十分安稳,不由伸手替她轻轻揉着太阳穴,睡梦中的阮酥似有所感觉,竟像一只小猫一般往他的方向靠了靠,玄洛唇角一勾,鼻畔的安神香让他的神经慢慢舒缓,他平息了一下呼吸,环住阮酥的腰慢慢躺下……
当清晨的第一抹光线洒入房间时,阮酥慢慢睁开了双眼。入眼的绣帐让她一瞬怔愣,而后又慢慢放松了心情,她微微偏脸,果然发现玄洛便在她的身侧,这个场景竟是那般熟悉,久而久之到她已然有些习惯。
“在笑什么?”
闭眼中的玄洛往前一探,搂紧了她的腰。
“只是觉得如果我们都不回宫的话,太后会不会震怒?”
或许是一觉好眠,阮酥已然接受了各种事实,消极的情绪也逐渐消散。
“管她是否震怒。”
玄洛显然也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上前一步。
“一会我们便去太后面前请旨,让她成全我们的婚事。”
223 请罪·夜会
饶是知道玄洛想法异于常人,然而听到这句话,阮酥内心还是大为震撼,当然更多的还是感动。最新最快更新
她挤进他的怀里,颤声道。
“……你不害怕?”
知她说的死而复生一事,说真的,直到现在玄洛还不是很相信,否则也不会连夜去找广云子求证。不过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他本就不是迂腐胆怯之人,再说身边人怎么看怎么都是鲜活温热的少女,若为这样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理由就否定心中所爱,才是最大的荒谬!
“为什么害怕?”玄洛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含笑道。“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阮酥微愣,想了一想才意识到玄洛指的是皇宫中自己寒症突发,被他带到长春宫诊治一事,那时候他正慢条斯理地对着一架人皮屏风作画,并且直言不讳指明自己这块皮子适合做一幅刺青……
心中一动,阮酥慢慢道。
“若是那时师兄未曾救我,不知我们现在又会怎样?”
玄洛闻言也是一顿,他思索片刻,认真道。
“广云子说过世间万物逃不过机缘二字,总归冥冥中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听到这句话,阮酥脑中仿若有电流划过,一时间竟有些豁然开朗,前世和今生两条平行河流在这一刻融汇交@合。
是啊,前世她境况凄凉,入宫觐见太后一类也素来与她无关,便是侍奉颐德太后的三年,因心系印墨寒,对这位太后身边的红人也诸多回避,与玄洛至始至终没有交集,所以对他最后的求娶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又有何妨,无论是飘渺的过去,还是未知的将来,最重要的还是把握当下,他们彼此相悦,便是最好的答案。
阮酥握紧玄洛的手,目中也流露出憧憬神色。
“一切都由师兄安排。”
两人一起到栖凤宫拜见太后的时候,才发现宫中竟是意外地热闹。陈妃与一个大妆女子跪在太后面前,旁边还站着一脸尴尬的穆皇后。
见到他们回来,颐德太后发沉的脸色才稍稍有些平静,然而似乎不想让他们久留,她率先便打发玄洛到王琼璞处诊脉;而阮酥却被她以佛经久放积灰需要打扫,命她与祁金珠二人去偏殿收理。
偏殿与王琼璞的住处是两个方向,与王琼琚、玄洛二人在岔口分别后,祁金珠担忧地看了阮酥一眼,低声道。
“阿酥你也别怪琼琚,她对九卿大人本就无意,一切只是太后她老人家单方面的心思。”
若是在三王进京时,阮酥或许还会这样想,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相处,阮酥对王琼琚已然多了三分戒备,但是内心再是有异,到底金珠与王琼琚交好,阮酥也不好过分犀利。
“听说承思王离京时,已把琼琚郡主的婚事全权托付给了太后,只怕不妙。”
祁金珠一时语塞,她与王琼琚相交多年,自然也知道她虽然颇有主意,却也不是那种会反对父命为自由抗争的人。两个都是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内心极其不愿看到两个好友因为一个男人彼此反目。
阮酥当然明白她的忧虑,心中默叹,岔开话题。
“方才那位夫人我看着似乎有些熟悉,难道是陈家的姻亲?”
祁金珠叹了一口气,屏退宫女,与阮酥一起进入偏殿。
“那便是陈爵爷的夫人徐氏,她今日来,是为自己那一双女儿求情。”
“求情?”阮酥眸光一闪,“难道太子府中的另一个良娣也出事了?”
祁金珠压低声音。
“还真被你说中了,原来白良媛的小产竟是陈碧鸳下的手,太子妃已把她关押掖庭。昨日你出宫的时候,太子妃到皇后跟前负荆请罪,自责自己掌家不严,不知怎的,竟被陈妃知道了,也不顾凤仪尊卑,竟当着皇后的面给了太子妃一巴掌,闹得好生难看!”
阮酥唇边浮过一丝冷嘲,就算是陈碧鸳做的,恐怕和祁清平也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证据确凿,便是向太后求情,大概也于事无补。”
祁金珠点头。
“太后最容不得心思叵测的女子,这陈家姐妹,确实也太过了……”
阮酥心中一叹,金珠性子清贵高洁,便也推己及人,经历两世,阮酥当然明白颐德太后能走到今日一步,自然不是简单的“明辨是非,擅分忠奸”几个字就能一概而括的。最新最快更新而经历了蒋氏的死,阮酥越发下定决心,一定要保全身边的重要之人!
“金珠,你是否还记得段侍郎家那位小公子?”
祁金珠执佛经的手一颤,手中的经卷倏地一下从手心滑落,幸亏被阮酥眼疾手快接住。她嘴唇抖动,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来,看着阮酥沉静的眼神,祁金珠自觉心底的隐私被窥破;若是换成别人,她还可以拿出公主气势理直气壮否定一切,然而对方是帮她避过和亲之祸的挚友,祁金珠向来讲究投桃报李,当下便坦然道。
“阿酥,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个人和我此生已然无关。”
“真的无关吗?”
阮酥眸光微闪。
“宫中传言太后寿辰后便要把几位公主的婚事定下,可是出了北魏一事,这事却又搁浅了,然而只怕不日便会有结果……”
祁金珠目光攒动,似在动摇,阮酥又道。
“更何况我听说这些日子太后也在暗中帮你相看对象……”
祁金珠抿唇,阮酥所说不假,自她过了十五岁生辰,母妃良妃便开始留心她的婚事,往常,面对母妃的安排,她都用舍不得太后来挪塞,弄得她颇为无奈;经历北魏和亲后,想必良妃心急如焚,大抵已私下请太后主持大局,只为了却一桩心事。
见她挣扎,阮酥又说了一句。
“金珠,还是你已经觉得嫁给谁都……无所谓了?”
祁金珠猛地抬眼,声音异常坚定。
“若非心悦之人,我是不会嫁的!”
“那便好。”
阮酥微笑。
“段明润在中元节曾重返京城,我的人已经找上他,起初他也态度不明,不过,现在他很想见你一面。”
太后晚饭后有抄写佛经的习惯。晚间,众人一起伺候完颐德太后用饭后,阮酥便命宫女把盖着一块红色绸帕的托盘呈过来,颐德太后由纯贵伺候着净过手,漫不经心询问。
“是什么东西?”
阮酥微笑。
“太后之前不是命阮酥绣一幅观音像吗?赶巧昨日出府,绣像正好装裱完毕,今日阮酥便把带进来了,就是不知是否合太后的心意。”
昨日阮酥匆匆出宫,众人对她的行踪也颇多猜测,颐德太后耳通目明,早间玄洛与她二人回宫前面,就已得知阮酥由玄洛陪着去拜祭了印母蒋氏。对阮酥古怪的行为越发捉摸不透的同时,不由又加深了对玄洛的担忧。
这孩子一直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现在怎会这样糊涂,竟也有些匪夷所思的味道,只怕是爱惨了那个女子!
阮酥还不知道自己已被颐德太后定位为妲己、褒姒一类。她扶着太后的手走上前,示意她揭开绸布,颐德太后神色倦怠,本来打算让人放着稍后再说,然而到底好奇阮酥的绣艺,懒懒扯过红绸四角垂下下的璎珞穗子,敷衍一拉,然下一秒,却被眼前的绣像吸引了全部注意!
“果真是巧夺天工!”
颐德太后诚心称赞,她把鎏金的护甲小心翼翼取下,唯恐勾坏那精致的丝绣,摩挲着绣像上莲花宝座以及左右座下栩栩如生的两个童子,目光专注。
“这幅绣像是你绣的?”
忽然,她眼神一瞬莫测,沉声开口。
“哀家记得去年阮家曾进献过一副寿星像和一副观音像,这针线走势似乎与你这幅颇为相似?”
都是出自同一个人,当然相似。只是第一幅寿星像阮酥原本便是打算来笼络太后的,绣得万分用心,可惜却阴错阳差被李代桃僵;而后那副观音像虽也精巧,但就没怎么花心思了,据说便被太后当场命人烧掉了!
阮酥微微一笑。
“都是亲生姐妹,况且家父给我们请的刺绣师傅也是同一人,手艺相似也不足为怪。”
颐德太后不语,这刺绣与书画一样,便是相似也只是形似也神不似,阮絮她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不过听闻了她诸多事迹,直觉前面两幅绣像定然不会出自那种浮夸虚荣之人的手。阮酥这般遮掩,大概也是存了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再怎么被家族冷遇,然而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撑起家族颜面,倒是个识大体的人。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佛像上,真是越看越喜欢,随口道。
“你入宫不到两个月,手速竟这般快。”
闻言,阮酥俏脸一红,有些扭捏地开口。
“其实……这幅绣像阮酥早有准备……师兄曾提过一二,所以……”
话中的讨好之意不言自明。王琼琚目光闪了闪,而颐德太后脸上的冷硬也渐渐消散。
“好了、金珠与琼琚先下去吧,阮酥留下,陪哀家说说话。”
二女乖巧行礼,祁金珠转身的时候匆匆看了阮酥一眼,果然捕捉到她的视线,两人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各自默默移开。
祁金珠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寝宫,她带着贴身丫鬟碧玺先到了西婳苑,再出来时,却是径自朝宫门方向走去。作为深受太后宠爱的公主,比起阮酥等女官行动不便,她出入宫廷却是方便得多。
“前方何人?”
碧玺拿出一枚令牌。
“二公主有事出宫,请诸位大哥行个方便。”
祁金珠与其母妃良妃一样都是出名的客气,手下的奴婢也个个没有架子,和其余皇子、公主们完全不一样,也颇得宫中侍卫、宫人们的敬重。
当下便有人开了宫门。
“碧玺姑娘客气,这边请——”
待马车驶出皇宫,碧玺爬上了马车,祁金珠看着这张以假乱真的脸,由衷道。
“阿酥身边的人果真个个了得。”
“宝弦谢公主殿下夸奖。”
碧玺,不,宝弦嘻嘻笑着,“段公子已在玲珑阁中等候公主,公主放心,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阿酥做事我是极信任的。”
祁金珠含笑,方还压抑的狂乱心跳似乎又被宝弦的几句话引了出来,她脸颊发烫,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期待……
224 就此殒命?
已然夜深,西婳苑的灯却还未熄,阮酥手中不停,正在缝着什么,突然听到外面几声低不可闻的叩门声响,坐在屋角的碧玺满含期许地抬起脸,阮酥放下手中的活。
“她们应该已经回来了。”
碧玺见她起身,便也再顾不得矜持,在阮酥的首肯下迫不及待地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脸喜色的祁金珠,以及和自己一般形容的宝弦。
饶是有心理准备,碧玺还是愣了一秒,好半天才从宝弦脸上移开,对祁金珠艰难道。
“公主,您总算回来了。”
感受到心腹丫鬟的担心,祁金珠略有愧疚。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想太多。”
碧玺抿了抿唇,无奈地想,她家公主平常那么规矩,哪会有偷溜出宫的行为,果然是近墨者黑,和这惊世骇俗的阮大小姐走近了,人也开始胆大了!
阮酥看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便知事情成了一半,微笑道。
“时间已经不早了,公主早些就寝吧,若是明日有人问起,公主只需咬定去玲珑阁取首饰即可。”
闻言,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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