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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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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温存?
  直到闲诗不敌困倦地睡着,这些难解的问题仍旧没有答案。
  而闲诗这一睡,便睡到了天亮,期间居然意外地没有被朝塍的咳嗽声给咳醒,不知是他咳得少,还是她已经习惯枕着咳嗽声入眠,抑或是她睡得实在是太沉?
  寝房里空荡荡的,跟平日一样,朝塍早就不见影踪。
  这个言而无信的男人,不是说会一日三餐皆喝她亲自熬煮的药的吗?闲诗心里闷闷地,穿衣洗漱的时候都无精打采,但出门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去了膳房给朝塍熬药。
  不管他将不讲信用,她得讲信用。
  以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之后,闲诗整个人也渐渐有了精神,熬药的时候一如昨天那般专注认真,还为此延后了吃早膳的时辰。
  熬好药之后,闲诗又吩咐嬷嬷把药罐搬到了寝房,用炭火温着,就像是她喝的一样。
  安置好药罐,闲诗再去用早膳,等她回来打开寝房的门,原以为能闻到浓厚的药味,可不知怎么回事,寝房里的药味很浅很浅。
  心生奇怪的闲诗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药罐走去,只见原先搁在炭火上的药罐已经放在了桌上,而原先放在桌上那只干干净净的碗却沾上了一层药汁的颜色。
  闲诗掀开药罐的盖子,只见里头只剩下药渣,药汁已经不见踪影。
  是谁偷喝了属于朝塍的药汁?
  脑袋里闪过一丝猜测,但很快便被闲诗否定。
  闲诗快步走到寝房外,询问一直在院子里打扫的太监,道,“方才有谁进来过?”
  按理,她不在寝房里,或者没有征得她的同意,那些个嬷嬷不会擅自进她与朝塍的寝房,那是不合规矩的。
  太监想也没想到,“没有人进去过,门一直关得紧紧的。”
  “你确定?”
  “确定。”那太监还补充一句道,“太子妃,奴才耳尖,哪怕是极细小的开门声,奴才也能听见。”
  这就奇怪了,也就吃早膳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怎么那药汁就被人偷喝掉了?
  若确实没有人从正门进去过,那进去的人应该是从窗户进去的。
  闲诗回到寝房,关上门,去寝房里的窗户边一一检查,试图检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譬如来人的脚印什么的。
  寝房一共有三扇窗户,其中两扇窗户因为昨晚刮大风,是反扣着的,也就是说,外面的人若是想进来,除非将这窗户的铁扣毁了,否则是不可能进来的,而此刻,窗户的铁扣完好无损,显然来人不是从这两扇窗户进来。
  闲诗走向最后那扇没有反扣的窗户,昨晚这扇窗户虽然是关着的,但并没有关严实,来人从这扇窗户进来的可能性极大。
  走到窗边,闲诗一眼便见朝外的窗台上,有一块石头压着一张纸条,好像是留给她的?
  难道皇宫里偷盗者跟外面的不一样,还时兴留下只言片语?
  抑或者,那个偷盗者是……繁星盗?
  怎么可能呢?繁星盗如今对她早已是避之唯恐不及,即便进得了宫,也不会再来跟她牵扯。
  撇去那抹掩藏于心底的难过,闲诗迅速抽出纸条展开,只见纸条上写着几个还未干涸的字迹:曦儿莫慌,你熬的药,除了爷喝,谁还有资格喝?
  闲诗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脸色也变得极不好看,这男人怎么这么可恶?
  方才见到药汁不见的时候,她心里首先猜测的,或者是打心眼里希望的,是朝塍回来喝的药,但是她很快便否定了,因为朝塍若是要回来喝药,没必要一声不吭地回来,连跟她打照面的时间都没,他不是喜欢她亲自倒药端药甚至是喂药给他喝的吗?再者,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朝塍回自己的寝房那是光明正大的,何必爬窗?
  而事实却是,朝塍他就是有光明正大的门他偏偏不进,非得要爬窗。
  难道他是在景府的那些日子偷偷爬惯了,所以才故意这般来捉弄她?吓唬她?
  应该就是这样。
  闲诗气愤地将纸条揉成一团,正准备扔出窗外,却又猛地将纸团展开,看着上面俊秀的字迹发怔,这字迹她怎么瞧着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可是,她想来想去,都不曾见过朝塍写过的字。
  难道是在哥哥的书房中?
  好像不是……
  鬼使神差地,闲诗虽然在此将纸条揉成一团,却没有丢掉,也没有烧毁之类,而是随手扔进了一个抽屉之中。
  她也没有想到,有一日竟会派上一点点用场。
  昨日给朝塍抓药熬药只是闲诗心血来潮,是以她只抓了两帖药,如今既然他已经开口要喝上三五天,她自然要再去抓几帖来。
  闲诗带着小太监赶到太医院的时候,只有一个太监守着门,其他太医都有事出去了,跟太监说了几声,闲诗又与小太监进了药房。
  因为闲诗打算一次性准备七日的药,是以便得准备多份,免得经常来太医院挑选药材,还不让人瞧见,搞得自己神秘兮兮的,被人说闲话。
  待一切准备就绪,闲诗已经累得腰酸背痛,若是平日,忙活一两个时辰并没有什么,但这几日她月事来身,是以人便虚了许多。
  幸好她带来了个小太监,不用她亲自将那些药材背回去。
  两人刚出了太医院的门,迎面便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说是熟悉,只是闲诗对他熟悉,他对闲诗,是不熟悉的。
  闲诗对小太监道,“你先把药带回去,我有点事情要请教一下李太医。”
  小太监答应一声,便快步地离开了。
  闲诗站在原地,等着李裕如一步一步地走近,也等于是拦住了他的去路,只是看着他微笑,却并不吭声。
  方才她说话想必他已经听见了,她可不是求他医治,而只是有问题请教,想必他不会无情到连这也不赏脸吧?
  但闲诗也生怕,这个李裕如会冷酷地突然转身,换道而走。
  若真是那样,她就追上去。
  幸好,李裕如的神情虽然一如昨日那般淡漠疏离,但却并没有扭头离开,而是步伐稳健地朝着她走来。
  闲诗以为,她若是不吭声,李裕如第一句话理应是这样的:太子妃有什么事要问?
  谁知,李裕如停在她面前,第一句话竟是:太子妃,麻烦让让。
  闲诗气恼地瞪大了眼睛,显然,他假装没听见她跟小太监说的话,或者说,他不想赏脸她的问题。
  若是她果真让了他的路,闲诗绝对相信,这男人会直接从她身旁径直走过,不带回头的。
  闲诗也当作没听见他的话,将曾经吕毅给她的治疗咳嗽的方子详细地背诵了一遍,继而问道,“李太医,这方子你觉得怎么样?”
  李裕如淡淡地启唇,“不怎么样。”
  闲诗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这男人的声音虽然与曾经的吕毅已经不同,变得沉冷了许多,但她偏偏觉得,两个声音同宗同源,之前的声音显得稚嫩一些,如今的成熟一些。
  “不怎么样嘛?”闲诗委屈地红了眼眶,喃喃道,“可是这个方子很有效果,我私藏了多年,不曾告诉过任何人,李太医你是第一个。知道为什么吗?”
  李裕如依旧冷冷道,“因为微臣长得像你过世的长辈?”
  闲诗愤愤然地点了点头,“嗯,他是我的叔父,但其实他的年纪跟李太医差不多。”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还夹杂着谈话声,应该是那些出去的太医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闲诗也知道,与李裕如单独站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条一路上,四通八达的,没有遮挡,也是容易被人说道的。
  没有来得及与李裕如告辞,闲诗也不想与他客气地告辞,沉着脸便从他身旁硬挤而过,挤过的时候,故意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恨不能将他撞倒在地。
  也许是她认错了人,但是,她就是觉得他就是长大后的吕毅,为什么不认她呢?当年,他们一直玩得很好,她也没有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
  反倒是他,居然对她不告而别,如今好不容易见面了,居然还装作不认识。
  李裕如被闲诗撞到,身躯微微地晃了晃,虽不至于摔倒,但嘴角还是愕然地抽了抽,望向闲诗匆匆离去的背影,眸光愈来愈深。

  ☆、265:风言风语

  闲诗越走越快,一来是怕被其他人看见,二来是以此来排解心中的不快与伤感。
  念及如今李裕如的身份,他所擅长的本事,闲诗反而更加认定,他与吕毅就是同一个人。
  当年的吕毅,最喜欢的事,便是在山坡上埋头挖草,她还曾经取笑过他,但他却一本正经地说,那些是宝贝,可以治病救人的宝贝。
  年幼时只当他是闲着无聊,如今想来,那时他就已经是个不可多得的医药奇才,且在无意中教会了她许多强身健体的良方,只是她从未领悟到。
  可惜如今她领悟到了,他却不肯认她了。
  回到东宫不久,闲诗又开始着手准备为朝塍熬药,熬药的时候,她不由地猜测着,到时候朝塍是不是又要跳窗进去喝药?像个盗贼似的神出鬼没?
  这一次,她可不会让他得逞了,想喝药就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喝,凭什么不让她知道?
  闲诗一边看着炉火,一边计划着,等会儿回寝房的时候,一定把三扇窗户都反扣严实了,看朝塍他怎么入?最好被别人瞧见了,堂堂太子爷有门不入,偏偏破窗而入,让大家去笑话他,而不是她一人独笑。
  一会儿想着与朝塍有关的事,一会儿又想着李裕如究竟是不是吕毅的事,闲诗不自觉地便分了心,好不容易将药熬煮得差不多了,却在查看的时候忘记用布巾垫着,直接将手烫着了。
  厨房里还有嬷嬷在忙活,听见闲诗的尖叫声,立即将她扶了出去,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在太医到来之前,嬷嬷们给闲诗的手做了简单的处置,谁也没有想到,到来的太医竟然是李裕如。
  虽然李裕如的面色一如既往得冷冽淡薄,好似来东宫替闲诗处置伤口极为不情愿,但他确实被小太监给叫来了。
  小太监率先奔到闲诗面前,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太子妃,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都出宫了,只剩下李太医在,奴才给他磕了许多头,他才勉强答应过来。”
  闲诗朝着小太监的额头看去,果真是有些青肿,不由地感激道,“辛苦你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小太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却又十分担忧道,“但是,李太医过来的时候,没带医包,也不知道能不能……”
  闲诗朝塍越走越近的李裕如,他一身简单的衣袍,两手空空,果然没跟其他太医一样,会随身携带一个救急的医包。
  微微扯了抹笑,闲诗安慰小太监道,“不必担心。”
  话刚落下,李裕如已经走进内堂,冷峻的眼神颇为嫌弃地看了眼内堂里陪着闲诗的两个嬷嬷与小太监,冷冷道,“太子妃,微臣看诊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观瞻,免得偷学了去精髓。”
  闲诗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看了嬷嬷与小太监一眼道,“你们出去吧。”
  嬷嬷与小太监也知道李裕如性情怪异,极难伺候,是以对他的要求也很容易便接受了,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很快便退出了内堂。
  大门敞开着,即便与李裕如共处一室,但外面就有许多双眼睛看着,是以闲诗并不担心,会被人说闲话。
  也许李裕如心眼狭窄,确实不喜欢在看诊的时候被人观瞻,但闲诗却
  闲诗坐在桌子的一头,李裕如在距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对面对地看着她道,“麻烦太子妃把手伸出来给微臣看看。”
  “哦。”闲诗乖乖地点了点头,乖乖地将被烫伤的手伸过去,眼睛却一眼不眨地看着李裕如,既直接又火热,毫无掩饰。
  李裕如起先并没有与闲诗对视,只是专注地看了看她红肿的手指,但不可能感觉不到她灼热的打量,忍不住抬起头,与她对视,冷冷道,“太子妃这般直接地看着微臣,不怕被殿下知道了,不高兴?”
  闲诗不以为然道,“我就如实告诉他,只是因为思念那个过世的叔父罢了。”
  这下,轮到李裕如嘴角微抽了抽,道,“殿下在接你进宫之前,必定知晓你的底细,你有没有叔父,恐怕他比你还清楚。”
  这话说得令人既惊讶又费解,闲诗瞪着李裕如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我以前没有过叔父?”
  李裕如不回答,从袖袋里掏出一支药膏,打开了盖子,再递给闲诗道,“众目睽睽,微臣不敢与你有肌肤之触,麻烦太子妃亲自擦拭,一疼就擦,无论几次,明日就好了,不会有碍。”
  闲诗的手指火辣辣得疼,一边迅速挤出药膏自行擦拭,一边追着问道,“李太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李裕如又从袖筒里取出另一支药膏,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道,“闲小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咒我死?信不信我已经在你那支药膏上掺进了毒药?”
  闲诗一脸无惧道,“什么毒药?”
  但很快,她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李裕如,不,吕毅终于肯认她了,因为这世上只有吕毅叫她闲小诗,而在他认她的时候,也不再自称微臣,那口吻与曾经无异,她记忆中的吕毅终于回来了。
  李裕如面色寡淡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轻声道,“傻不傻,收起你的笑容,你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我在进宫前有一腿吗?”
  闲诗听话地收敛起笑容,但开心得嘴角都在颤动,眼睛里更是光华满溢,忍不住还溢出了兴奋的泪光,“谁跟你有一腿?你怎么说话还是那么难听?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比我大六岁,而是小六岁?”
  吕毅以前最痛恨闲诗怀疑他只比她大六岁,几年不见,又听见她在怀疑自己的年纪比她小,眉头不悦地蹙了蹙道,“再敢质疑我的年纪,我喊太子妃非礼了。”
  闲诗忍不住噗嗤一笑,却不小心将泪花笑带了出来,雀跃道,“你喊呀,喊呀,我等着。”
  李裕如看着闲诗流出泪花,面色已经放软了许多,但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敢露出真实的神情,只能低声道,“好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就是吕毅,吕毅就是我,你心里知道就行,但是,我还要在宫里待很久,不想跟你扯上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免得自身难保,所以,下次见到我注意点,别用那种痴迷的眼神看着我,若是被殿下知道了,你倒霉我更倒霉。”
  “谁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你啦?”闲诗不赞同道,“你说得我都懂,其实你前两次只要偷偷地朝我眨眨眼,我就能知道你就是吕毅了,绝对不会不顾一切地喊你吕毅,也不会主动去亲近你的。利害关系,我知道的。”
  李裕如对着闲诗微微一笑,“几年不见,傻姑娘长聪明了?”
  “我本来就很聪明。”
  李裕如站起身,朝着闲诗拱了拱手,道,“我得走了,再不走,风言风语就要传出去了。”
  闲诗跟着站起来,玩笑道,“听说你以前从不主动给皇上之外的病人看诊,即便是看,也得是皇上发话,今日你主动来给我看诊,这事情肯定得传出去?看来风言风语已经挡不住了。”
  李裕如哀叹一声,“所以我才会在你这里逗留这么久,跟你扯东扯西的,将自己往火坑里又推了推。”
  听见闲诗烫伤的时候,其实他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不让风言风语传出去,譬如,他从小太监口中问一问闲诗烫伤的情况,再将相关的药膏扔给小太监,又譬如,他亲自过来之后,一声不吭地亲自查看她的伤势,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态度不善地直接扔下药膏就走,那样的话,即便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破天荒地主动给太子妃看诊,但是,前提是太医院没有其他太医存在,这也是合乎情理的。
  但事实上,当他听见闲诗手被烫伤之后,整个人就激动起来,哪怕脸上无波澜,但已经坐不住了,在小太监的竭力磕头之下,他便顺水推舟地赶了过来,路上走得比小太监要快得多。
  见到闲诗之后,他明明告诉自己在看过她的伤势之后丢下药膏直接就走的,可是,远远看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心软了,忍不住就赶走了其他碍眼之人,又忍不住认了她。
  如今,他再后悔,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能寄托于闲诗,不会将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若是风言风语果真传大,有皇上的命在他手里捏着,估计他也不会怎么样,就是会惹上些麻烦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闲诗强忍着没有走过去,像以前那样,踮起脚拍他的肩膀,只是站在原地微笑道,“放心吧,我是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的,若是你不小心掉下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捞上来。”
  “呵,不愧是太子妃,这种大话也说得出来。”
  见李裕如转身要走,闲诗不敢追上去,却喊住他道,“吕毅,这宫里我没有其他认识的人,难道以后我们,除了受伤和太医院没有其他太医的时候,就再也不能见面与交谈了吗?”
  “一般而言是这样。”李裕如没有回头,却回答道,“但你我若是一定要见面,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万一东窗事发,即便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下场肯定惨烈。”
  闲诗耷拉下头,道,“那还是不要见面了,你走吧。”
  她只是想与他叙旧,继续曾经的朋友情分,并无其他,但若是因此会害了他,她宁可装作不认识他。
  如今,她已经知道他就是吕毅,知道他过得挺好,她应该就安心了。
  而且,如今知道在这宫里还有一个熟人,至少在心里会默默地关心自己,她也比之前开心多了。
  李裕如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有些不忍心了,道,“傻姑娘,吓唬你呢,我会想办法。”
  闲诗这才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舒展开了眉头。
  直到李裕如的身影消失,闲诗才有些后悔,她怎么没问他当年为何来不及跟她告别就不见了踪影,难道是进宫了,还有,他说他要在宫里长住,为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皇上的要求吗?
  她有许许多多话想跟吕毅说,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要问他清楚,但不知道下一次的机会是什么时候?
  闲诗被烫伤的手指虽然很是疼痛,但是并未破皮溃烂,而李裕如的药膏擦上去之后沁沁凉凉的,可以缓解疼痛,才这么会儿工夫,那红肿的程度便减轻了一些。
  等闲诗走出门外,几个嬷嬷与太监便围了上来,一起查看闲诗的伤势,齐声感慨李太医的药膏真是神药,接着便感慨闲诗运气真好,居然能得到李太医亲自上门来看诊。
  为了洗刷与李裕如之间的嫌疑,闲诗忙道,“多亏了小海子,若不是他给李太医咳嗽,把头都差点磕破了,李太医怎会答应?”
  一个嬷嬷道,“小海子功不可没,可太子妃的面子也极大,殿下虽然从未请李太医看过病,但殿下与李太医交情不错,若是殿下开口,李太医岂能跟以前那般狠心拒绝?毕竟有殿下撑腰,太子妃的面子别人没得比的。”
  闲诗心里冷哼一声,这话说得,好像李裕如给她瞧伤势,还是托了朝塍的面子?明明是她个人的面子好不好?
  不过,虽然心生不屑,但闲诗却放心了不少,既然朝塍与李裕如关系不错,而太医院本就没有其他太医,李裕如赶来救急一下,也合乎情理。
  难怪李裕如那只坏狐狸不但敢认她,还敢逗留一会儿与她谈天,原来不是他在为她冒死看诊,而是他早就知道,他来替她看诊,别人都容易理解。
  闲诗烫伤的是右手,是以午膳的时候,因为捏着筷子会疼痛,嬷嬷便说要给她喂饭喂菜,闲诗一听立即摇头,不习惯被嬷嬷喂饭喂菜。
  小的时候,记忆中只有杜有与于玲珑给她喂过饭,那是她年纪小,但如今已经的长大成人,即便嬷嬷伺候自己天经地义,但她仍觉得别扭。
  就在嬷嬷的劝阻与闲诗的拒绝之中,朝塍突然踏了进来,道,“你们都出去吧,本王来喂。”

  ☆、266:把爷哄睡

  除了朝塍与闲诗,所有人皆惊诧不已,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天经地义,但在他们眼中,若非将太子妃宠到了骨子里,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或者说,怎么做得出那种亲自喂饭之事?
  惊诧归惊诧,但闲杂人等很快便退下,且消失在门外,没有人敢围观太子殿下给太子妃喂饭,除非是脖子痒了。
  朝塍刚刚坐下,程公公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因为不太确定这药究竟是给谁喝的,只好将药碗放在了闲诗与朝塍之间,随即迅速离开,还把门给带上了。
  自朝塍进来之后,闲诗只朝他看去一眼,之后便一直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白米饭。
  门一关,她反而自在多了,准备用行动告诉朝塍,她不需要他来喂饭喂菜。
  当然,她不会跟自己受伤的手过意不去,便用左手拿了一个勺子,动作有些笨拙地准备舀饭吃。
  朝塍眼睁睁地看着她失败了三次才勉强舀起了半勺饭,缓缓塞进了嘴里,眼罩后的眉峰越蹙越紧,不等她舀起第二勺,便将她的碗抢了过来,“有爷在,不自量力的事可以少做,或者不做。”
  她不自量力?她若是不自量力,就用右手吃饭了,哪里还会用左手?
  闲诗不悦地瞪向朝塍,道,“我可以的,慢慢就熟练了。”
  朝塍已经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朝着闲诗的嘴巴送去。
  闲诗连忙赌气地闭紧了嘴巴,将脸扭开。
  朝塍保持着递菜的动作,执拗道,“转过来,想跟个孩子似的弄得满脸都是饭菜么?”
  闲诗自然也看过孩子被喂饭的情景,因为孩子不配合,脸上乃至于身上都会沾满饭粒、菜肴或者菜汁,情景惨不忍睹。
  “我……”闲诗刚转过脸去,想从他的手中将饭碗给抢过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微微打开的嘴里便被朝塍塞进了那口菜肴。
  结果闲诗只能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把菜肴给吞下去,一种是吐出来。
  未免朝塍又取笑自己像个孩子一样乱吐,闲诗一脸愤懑地将菜肴给吞了下去,直到菜肴从嘴里完全消失,似乎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等滋味。
  正琢磨着该如何说服朝塍,让她自己吃饭时,朝塍已经将一口白饭喂了过来,而满心抗拒的她居然鬼使神差地还张开了嘴,默默地吃掉了,等她清醒过来时,饭已经入喉。
  虽然朝塍喂过来的米饭松软、菜肴易嚼,但闲诗还是觉得,跟平日吃得大不一样,无论是米饭还是蔬菜,都特别难以下咽,吞咽极为费劲,闲诗当然知道,问题是出自于朝塍,若不是他亲口喂的,她不会不自在到生出这种感觉。
  而朝塍喂过来的动作又极为连贯,不给她任何喘气的机会,往往她嘴里还在咀嚼,他又一筷子送过来了,闲诗当然不是一定要开口去吃,但他这番紧迫的动作无疑给了她巨大的压力。
  为了缓解一番这种压力,闲诗看着端放在两人之间的药碗道,“你先把药喝了,免得凉了。”
  朝塍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等你吃完。”
  闲诗也毫不示弱道,“病人优先。”
  “你不是病人?”
  “谁先病谁先。”
  朝塍望着闲诗那双倔强固执的眼睛,终于妥协,放下了筷子,道,“为了不给爷喂药,你是不是故意把手烫伤的?”
  “怎么可能?”闲诗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傻吗?”
  “欠着的,下次十倍补偿。”话落,朝塍便端起药碗,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喝了下去。
  闲诗懊恼地撅起了嘴,这男人什么意思,今日她一次没有给他喂药,他日他就要她补偿十次?这还有没有天理?
  “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你怎么这么讨厌?”闲诗不满地控诉道。
  “爷不是刚听了你的话把药喝了,怎么是爷说了算?”朝塍振振有词道。
  虽然是他喂她饭菜,还应她的要求把药喝了,但闲诗还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吃亏的全是她。
  “你把方才的药吐出来,我用左手喂你,若你吐不出来,那就减十次。”既然他耍无赖,闲诗便有样学样,甚至能耍得比他还要厉害。
  朝塍嘴角抽了抽,“那你拿着碗接好,爷马上吐。”
  闲诗赶紧从桌上拿起被他喝光的药碗,接在他的下巴下,一脸虎视眈眈道,“接好了,你吐吧。”
  “不恶心?”
  “不恶心。”闲诗心中冷笑,好像该恶心的人是他吧?他真敢吐出来,她就敢忍着恶心再喂进去,但她笃定,他还没有恶心到真会吐出来的地步,与他的气质气度实在不符。
  朝塍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闲诗的黑眸逐渐泛冷、泛寒,甚至还泛有一丝幽怨。
  闲诗闭着嘴,美眸里闪着挑衅的笑意,仿佛在说:你吐呀吐呀吐呀……
  朝塍也闭着嘴,却迟迟不开口呕吐,望着闲诗的黑眸里情绪复杂,仿佛再说:你能耐呀能耐呀能耐呀……
  最后,朝塍将碗接了过去,随手扔到桌上,道,“玩笑到此结束,继续给你喂饭。”
  这样的结果闲诗也乐于其成,等于是她胜利了,尤其是他那补十次之说也从有到无了。
  如此一想,闲诗心里便乐呵呵了,朝塍再喂饭菜过来时,压力也没有先前那般大了,看着朝塍就像看着一个手下败将,胃口也瞬间好得不行,心胸更加开阔。
  闲诗只吃了一碗饭,便饱了,她是真的饱了,因为朝塍喂过来的菜是她平日菜量的两倍。
  等闲诗站起来时,朝塍却没有站起来,而是拿了另一只碗和另一副筷子吃了起来。
  闲诗偶尔回头看见了,大吃一惊道,“你没吃过?”
  朝塍抬头看了一眼,待嘴里的饭菜落喉,才回答道,“爷为何要吃过?”
  冬天天冷,饭菜很容易迅速变凉,闲诗看着满桌已经不再泛热气的饭菜,纠结了一番,还是道,“让人热一下再吃吧,都冷了。”
  朝塍又看了她一眼,道,“放心,爷身子好得很,吃冷食也不会吃坏。”
  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暗道:你身子真的好吗?若是好,岂会几个晚上没盖被子就得了风寒?
  这话幸亏她没说出口,若不然,朝塍肯定要狠狠地记录在心里,哪天突然以他的方式找她狠狠报复了。
  闲诗原本是打算出去走走的,但看着他在喂完她之后再吃那些冷掉的饭菜,心里的过意不去暂时覆盖掉了对他各种讨厌,恨不能瞬间能将那些饭菜变热。
  同时,她也不好意思再出门了,便又坐回了位置,等着他吃完,这也是她所能做的唯一的礼数了。
  坐了没一会儿,烫伤手指上的凉意已经散尽,闲诗便掏出李裕如送给她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擦拭上去。
  这期间,朝塍虽然一眼都没有朝她看过来,但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待闲诗盖好了盖子收起了药膏,他也吃好了饭,放下筷子道,“这药膏效果怎么样?”
  闲诗盯着自己亮晶晶的手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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