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咬定娘子不放松-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期间,朝塍虽然一眼都没有朝她看过来,但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待闲诗盖好了盖子收起了药膏,他也吃好了饭,放下筷子道,“这药膏效果怎么样?”
闲诗盯着自己亮晶晶的手指,想也没多想便回答道,“吕……”
幸好她说了一个字便意识到了问题,耳根一红便干咳一声,继续道,“李太医说明日就会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又幸好,吕字与李字,听起来容易混淆。
朝塍眸光落在闲诗发红的耳根,道,“怎么一提起李太医,曦儿的耳朵便红了?”
没想到这人观察如此细致,闲诗心中一震,但反应还算迅速,迎上他探寻的眸光,道,“听说除非皇上开口,否则李太医谁都请不来,可今日,小海子一去请,他便赶过来了。为这件事,难道我不该兴奋、激动,一想起来便觉得开心?”
对这件事,闲诗若是避而不答,或者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引起朝塍的怀疑,但她既然能够如此坦率地说出自己的心思,朝塍反而对她很是放心。
“该。”朝塍面色稍转柔和,道,“只要不是跟有些女人一样,见了李太医就忘记自己的男人是谁就行。”
“哦?”闲诗装傻道,“哪些女人见了李太医就会忘记自己的男人就行?”
“那些女人已经死了,你知道了也没甚意义。”
朝塍这回答让闲诗的心咯噔一下,暗忖着,难道那些看中李裕如“美铯”的女人是皇上的那些女人?
似乎极有可能。
“我知道,他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来东宫给我看诊。这人我已经见过几次,除了有副好看的皮囊,又有什么讨喜之处?身为医者,却拒绝为人看病,医术再高,施展的阵地却极为有限,归根到底,就是品性不行。”
闲诗故意将李裕如一顿贬损,免得朝塍对他们两人再起怀疑,她倒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主要是为了保护李裕如。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想要长期待在宫中,作为他的朋友,即便帮不上他,但也不会做他的绊脚石。
朝塍似低笑了一声,道,“曦儿的意思,李太医还不如爷来得好?”
这男人怎么这么皮厚?按照她那番话,好像确实有这个意思,但闲诗怎么肯承认?
“人家说跟好的比才会有长进,跟差的比只能越活越倒退,太子殿下不去与好的比,却与差的比,难道是嫌自己太好了?”
“爷已经好至上头无人,只能随便与下头的人比。”
果然是皮厚,闲诗站起身,准备出去走一走,朝塍跟着站起身,几步追上闲诗,揽住她的肩膀道,“外面风大,跟爷回房休息。”
闲诗本不相信外面风大,但当两人走出门外,果真大风真真,吹得人直打哆嗦,有一种要下雪的感觉。
被朝塍强行揽着回到了寝房,闲诗问道,“你今日不用出门?”
“你不是怕孤单寂:寞么?爷腾出半日陪你,可高兴?”
闲诗白了他一眼,真想回答说不高兴,但是,对上他颇含威胁的眼神,终究是刹住了口,假惺惺道,“十分高兴。”
哼,十分高兴才怪呢。
还没走到床榻,朝塍便突然将闲诗打横抱了起来,吓得闲诗大惊失色,朝塍却一脸平静道,“你身子不便,爷又患了风寒,哪怕再想对你如何,也不能如何,你在害怕什么?莫非你是在期待什么,是以才害怕?”
闻言,闲诗浑身立即放松下来,面色却极为难看道,“若是别人不打招呼突然把你这般抱起来,你能不吓个魂飞魄散试试?”
朝塍蹙了蹙眉,一本正经道,“爷等着你有一天把爷吓得魂飞魄散。”
闲诗气结,她的力气恐怕永远都不会大到足以抱得动他,除非两人老态龙钟,他瘦成麻杆,而他胖如水桶。
麻杆与水桶的念头一出,闲诗心中便咯噔一下,她真是疯了傻了,居然会想到两人年老后的模样,她与朝塍这夫妻,哪里能走到那么长远?
朝塍将闲诗放到床上,随即便睡在了她的身旁,让被子将两人一齐裹住。
男人那好闻的花茶香袅袅地入心入肺,闲诗敏感地微微挣扎了一番,愤怒道,“我不睡觉,要睡你一个人睡,放开我,让我起来!”
“那麻烦你把爷哄睡着了再走。”
话落,朝塍便闭上了眼睛,逐渐呼吸均匀起来,但闲诗知道,这人老奸巨猾的,肯定没这么快入睡,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她才不会哄他。
闲诗大睁着眼睛,气呼呼地瞪着朝塍,他身上的气息刺激得她心烦意乱,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他。
此刻是白日,她可以更清楚地看见他眼罩之外的面部感官,细腻的肌肤,精巧的鼻与嘴,拆开了看,让她身为女人竟也有些自叹不如。
闲诗的手有些发痒,很想伸过来掀开他的眼罩看一看,他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不论他被眼罩遮住的地方,是丑陋还是俊美,她都好奇得想要知道真相。
但闲诗不至于自不量力,恐怕她手还没有碰到他的眼罩,朝塍就会睁开眼睛,阻止她的动作。
不给她看她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并不稀罕呢。
她也不会跟他提出看他面部全貌的要求,免得让他误以为,她对他生出了兴趣。
☆、267:夫唱妇随
明明是不想睡的,且一直睁着眼睛发怔,但不知是不紧不松地贴着朝塍的缘故,还是两人共处被窝的缘故,被窝中温暖如春,逐渐是令闲诗在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闲诗突然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睁眼,便感觉自己的右手并不在被窝中,而是在别人的手上,且有着细微的动静。
感觉到从烫伤的手指上传来的沁凉,闲诗顿时明白了,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坐躺在自己身旁的朝塍,正在专心致志地给她的手指擦拭药膏。
心中微微一动,但闲诗还是迅速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看也没看他一眼,低着头便下了床。
在她喝水的工夫,朝塍走到她身旁,从背后将她轻轻抱住,竟口出撒娇之词道,“爷也要喝。”
闲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身后的男人定然是被恶鬼附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虽然闲诗并不想给他倒水喝,但若是不倒,或者跟他理论,只能增加他这般抱着自己的时间。
于是,闲诗索性默不作声,用她较为笨拙的左手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入一个杯子之中,再端了起来。
朝塍从她身后伸过一只手,接过茶杯,送至唇口缓缓喝尽,放下茶杯,他便缓缓松开闲诗,道,“爷带你去见个美人。”
“美人?”闲诗暗忖着,莫非是他以前的相好之类?
“是,绝顶美人,与你是一种不一样的美。”谈及那个女人,朝塍似乎兴致勃勃,哪怕他同时也肯定了闲诗的美,但闲诗不知怎地,听了之后感觉心里闷闷的,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估计是午睡的时候被他抱着的缘故。
但闲诗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她在哪儿?”
“她也住在宫里。”
朝塍此话一出,闲诗莫名吓了一跳,这男人真是胆大,竟然将自己的相好藏在宫中,便于他近水楼台。
只是,若那女人真是他喜欢的,为何不收纳于东宫呢?难道那女人由于身份等原因,不能收纳东宫,或者已经是别人的女人?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朝塍瞥见闲诗的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拉住她的手往外走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闲诗虽然没有能够甩开他的手,却竭力止住脚步,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不说清楚我不去。”
朝塍蹙了蹙眉,“她是什么人对你而言很重要?”
“不怎么重要,但我并不喜欢见陌生人。”
朝塍暗忖了一会儿,如有所思道,“虽然你之前并不认得她,但你们之间,并不算陌生人,将来恐怕还有更亲近的关系,爷带你去见她,不只希望你们和睦相处,还希望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亲近的关系?和睦相处?好朋友?
闲诗越听越气,哪个女人真心愿意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和睦相处倒还可以勉强,但要变得亲近,甚至成为好朋友,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不知是不是心中气盛的缘故,这一次闲诗奋力一挣,居然成功挣掉了朝塍的手,紧接着,闲诗情不自禁地狠狠推了朝塍一把,或者说是重重地拍打了他一下,几近怒吼道,“别做白日梦了,你可以强迫我嫁给你,强迫我跟你同床共枕,强迫我许许多多不愿意的事,但是,休想勉强我跟她亲近!还和睦相处,做朋友?你当逗弄无知孩童呢?”
朝塍不知闲诗为何会变得如此愤怒与激动,主动拉住她的双手,却抓了空,“曦儿,爷知道做朋友这种事情得看感觉与缘分,但你还未与她见面,为何如此妄下结论?也许见了面之后,你们能相见恨晚呢?她虽然年纪比你大一些,但性子极好,很容易相处,跟她在一起你会觉得开心。”
相见恨晚?
这男人不断地抬高那个女人,是在来与她作比较,将她比到地底下去吗?既然他眼中的那个女人那般好,为何要娶她进来?即便是不能给那个女人名分,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若是爱他,想必不希望他娶别的女人进来当太子妃。
闲诗转念又一想,莫非朝塍娶她进来就是来当摆设,摆给那些有心之人看的?让他们以为太子殿下喜欢的心爱的女人是她,而那个女人便不至于站在被人瞩目的风口浪尖?
强忍着没有拿出拳头去砸朝塍,闲诗一边气得胸口起伏,一边怒声道,“凡是与你有关的人,我都讨厌,不可能与他们和睦相处,更不会与他们做朋友!”
见朝塍还是一脸纳闷的模样,闲诗突然心生悲凉,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聪明的,明事理的,虽然很多时候喜欢对她使坏,占她便宜,但其实他什么都懂,而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懂,所以才能掌握许多办法来欺负她。
而今日一看,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她所认为那般聪明,反而有时候笨得要死,虽然他不是女人,难道连女人最基本的心思也了解不透吗?
为了让这个男人开窍,不再强行带着自己去见那个女人,闲诗索性决定打一个比方道,“若这世道不是一夫多妻,而是一妻多夫,譬如我娶了你与花流云,请问你愿不愿意跟他亲近,与他和睦相处,跟他做好朋友?”
若是平日,闲诗没来由地假设她娶了朝塍与花流云,朝塍肯定生气,因为在他眼里,凡是她提及花流云,就有怀念他的嫌疑,但此刻,朝塍愣了愣,突然领悟其中的道理之后,非但没有半点生气,反而猛地将闲诗整个抱进怀里,嘴角大扬。
虽然朝塍并没有发出畅快的大笑声,但剧烈抖动的身躯已经完全出:卖了他心中正在狂笑的事实。
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在笑?难道他在笑自己的假设很可笑吗?为什么他就不能设身处地地替自己想一想?
哪怕闲诗心中的愤懑越积越多,但在朝塍不停歇的剧烈颤动之下,那些愤懑似乎被颤掉了许多,让她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这个男人到现在了还不开窍,急的是她怎么达不到实该生气的地步?
闲诗开始在朝塍的怀抱里挣扎,但她能够挣扎的幅度远远比不过他身躯所剧烈颤动的幅度,与其让挣扎在颤动中淹没,不如不作徒劳的挣扎。
等朝塍的颤动从急到缓、从猛烈到轻柔,直至缓缓松开,闲诗知道,这男人终于是笑够了,随即,耳边传来朝塍忍俊不禁的询问声,“曦儿以为,爷带你去见的女人是你的情敌之类?”
情敌?在闲诗眼中,情敌是与她共同爱慕的对象,但朝塍并不是她爱慕的对象,是以,即便那个女人爱慕朝塍,也不能算是她的情敌。
于是,闲诗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敌人,那是你的老相好,与我无关。”
“老相好?”朝塍嘴角猛烈地抽了抽,“若是爷在你之前有老相好,还那般认可她,怎么会让你做爷的太子妃?”
“因为她碍于某种身份,不能嫁给你,而你们怕被别人说闲话,所以拿我当挡箭牌,别以为我不知道。”
闲诗的自作聪明,换来的是朝塍忍不住的低笑出声,“碍于某种身份,她确实不能嫁给爷,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挡箭牌?爷怎么不知道?”
“装蒜。”闲诗狠狠地白了朝塍一眼,心里则更加懊恼,为何这男人如今已经知道她生气的缘由,还摆出一副他是对的姿态?实乃可恨。
朝塍再次将闲诗拥入怀中,这次是轻轻地拥入,带着笑意的声音也放得极为柔和道,“曦儿下次吃醋的时候,一定要将对象调查清楚,否则,可是会很丢人的。”
吃醋?闲诗先是被他难得柔和的声音搅得脸红心跳,继而被他这个莫须有的判定弄得气急败坏。
“谁会吃你的醋?你要不要脸?”
朝塍低笑了一声,“爷自然是要脸的,是以才不会在娶你之前有其他相好的女人藏在这宫里。别说是在这宫里,就是在宫外,也是不曾有的,只有你一个。”
听着男人戏谑中却透着真诚的言论,闲诗的心突突突地加快跳动起来,难道她误会了?
涨红着脸,闲诗气汹汹地问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朝塍在她额头上偷亲了一口,才道,“是爷的皇姐,即大承国的长公主朝慕青,与爷同父同母。不知你可有听说过她?”
闲诗本欲褪红的脸蛋唰一下涨红到了极限,甚至还在朝着极限外涨红。
如今想来,朝塍一直夸赞着的就是他的皇姐,希望与她和睦相处、亲近做朋友的也是他的皇姐。
他无心让她误会,是她自己不知怎地钻进了奇怪的牛角尖中。
怪只怪她猜错了方向。
对上朝塍戏谑的眼神,闲诗恨不能脚下有个洞可以立即钻进去将自己藏起来,她怎么会那么想呢?她怎么会想到那个方向去呢?她不是早就从哥哥等人那儿听说,朝塍他从来就没有过其他女人的吗?
看来是她对他从来没有过女人的事并不相信,是以才会一时间想歪了,彻底想歪了。
长公主朝慕青的事,在嫁给花流云之前,闲诗便从哪里听说过一些,据说她长得倾国倾城,又满腹经纶才学,武艺更是女中豪杰,可是,在她理该被婚配的年纪,却因为她丧失生育能力,许多倾慕她的男人开始驻足犹豫……
当然,其中也不乏不犹豫的男人,但那些男人她又瞧不上,是以稍稍一个耽误,她便过了姑娘家最值得嫁的年纪,变成了老公主。
为了缓解方才的尴尬,闲诗故意不提自己想歪之事,佯装好奇地问道,“长公主现在还是没嫁人吗?”
该笑的朝塍也差不多笑够了,一边拉着闲诗开门出去,一边回答道,“不是别人嫌她不会生育,或者年纪大了不要娶,想要娶她的人或者是为了她本身,或者是为了她背后的权势,大大的有人在,但是,那些人她都不想嫁。”
闲诗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道,“是不是她喜欢的男人不喜欢她?”
朝塍眸光一凝,“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
“你猜得对。”
闲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世上充满无奈的不止她一人,譬如她没有嫁给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那名冠京城的长公主不也没有嫁给她真正喜欢的男人?
但在闲诗看来,长公主比自己幸福多了,因为虽然她没有嫁给心爱之人,但也不需要嫁给不爱之人。
朝塍抓着闲诗的手紧了紧,口气突然变得有些冷冽道,“怎么,想到自己了?”
闲诗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的感觉怎地又这般敏锐了?真是吓人。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闲诗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有些兴致地问道,“长公主住在哪儿?见了面之后,我该称呼她什么?”
朝塍看在她对自己的皇姐充满兴致的份上,回答,“私下里,跟爷一样,喊她姐就行,或者,她更喜欢你叫她慕青。”
“姐?慕青?”这两个称呼对闲诗而言,都觉得有些困难,她从来都没有姐姐,只是作为闲燕的姐姐,而她与长公主素不相识,怎么能一开口就这般亲昵地叫她?而直呼长公主的名字,更是没大没小,丧失礼仪的。
“不太好吧?”
朝塍却道,“你是爷的女人,爷喊她什么,你便跟着喊,这叫夫唱妇随。而爷让你叫她慕青,是因为她自行喜欢,因为她觉得,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人对她直呼其名,证明她不显老而显年轻。”
起初朝塍说长公主性子极好闲诗不以为意,如今,只是听说了她的一些想法,闲诗便对她产生了极好的印象,觉得她肯定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权衡了一下,闲诗道,“那还是叫她姐吧。”
若是有一日她真能跟长公主变成好朋友,变得无话不谈,或许真可以大胆地随意地叫她为慕青。
此刻的闲诗哪里想得到,她最合适叫唤长公主的既不是姐,也不是慕青,而是另有更合适的称呼。
☆、268:姑姑咕咕
闲诗被朝塍刚拉进朝慕青所在的玉宫时,还没来得及见到任何人,两人耳边便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嬉笑声。
这嬉笑声大致有两种声音混合而成,一种来自于一个年轻的女人,一种好像来自于极为幼小的孩童,女人轻盈柔美的声音与孩童稚嫩清脆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整个玉宫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处处洋溢着快乐与温馨。
朝塍看了眼闲诗因为诧异而微微张开的小嘴,简单地解释道,“那是皇姐收养的男孩,唤作阳儿,四岁。”
闲诗更为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但惊异之后再想想,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长公主多年未嫁,以收养一个孩子来陪伴自己,驱散那些没有男人疼惜的孤单与寂寥,挺好。
朝塍见闲诗的神情平静下来,不由地问道,“若阳儿乃皇姐亲生,你是不是会看不起她?”
闻言,闲诗毫不犹豫道,“不会。”
不由地,闲诗想到了红衣,在爹娘的谴责声中,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红衣毅然将哥哥的骨血生下,她非但感激红衣,更钦佩红衣。
生下一个在舆论中该生或者不该生的孩子,对女人而言,都需要巨大的勇气,理应得到尊重。
朝塍似乎对闲诗的回答很是满意,微微勾了勾唇道,“阳儿大概是被她养大的缘故,与她越长越像,许多人怀疑就是她亲生的,但可惜不是。”
闲诗有些不解道,“不是她亲生的岂不是更好?有什么好可惜的?若是她生过孩子,这辈子还怎么嫁呢?”
见朝塍面色微变,闲诗连忙解释道,“你别想歪,我没有恶意,只是你们男人不都是那样的?”
朝塍沉了沉脸色,“我们男人都是哪样的?”
这男人分明是明知故问,闲诗瞪他一眼,“就是那样,你是男人,应该比我清楚。”
“爷跟许多男人都是不一样的,”朝塍停下脚步,“譬如你生过孩子,爷还是会娶你。”
闲诗抛给他一个鬼才相信的眼神,这男人连她还有没有清白之身都要计较,能不计较她生没生过孩子?若是她给花流云生过孩子,可能他对她连多看一眼也不屑了。
自然,闲诗也不会为了摆脫他而硬是跟花流云去生一个孩子,她也曾是孩子,希望将来自己的孩子不要跟她儿时一样爹娘不全,并且拥有的爹还不是亲生的。
将来她的孩子,最好是既有爹亦有娘,爹娘又能极为疼爱那个孩子,并且爹娘相濡以沫,极为恩爱。
想到这点,闲诗不由地撇了撇嘴,若是将来她孩子的爹是朝塍,那要达到最后一点恐怕有些困难。
就在闲诗与朝塍都在兀自沉默间,两人耳边的嬉笑声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站在距离两人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将一只胖嘟嘟的手指塞进嘴里吮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闲诗,脸上的神情似极为困惑。
“阳儿,怎么了?”
男娃娃的身后,跑过来一个穿着一身粉裙的年轻女子,见到闲诗二人,微微一愣,随即便微微一笑地在男娃娃身边蹲了下来,一边不动声色地将他放在嘴里的手指拔出来,一边柔柔地继续问道,“阳儿在看什么呀?”
想必这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便是长公主朝慕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似乎比传言中还要美上几分。
若非朝塍介绍在先,闲诗根本瞧不出来,这朝慕青比她还要大上几岁。
朝穆青的眼睛大中携神,黑中渗亮,媚中含笑,似乎只被她定定地看上一眼,便能引万分遐想,对她记忆犹新。
她的肌肤极为白皙,大概是方才与阳儿嬉戏打闹的缘故,白皙中透出的粉红就像是仙桃上透出的点点红晕,极为鲜亮诱:人。
身段呢,比闲诗要高挑得多,但比闲诗要纤瘦许多,风一吹去,衣裙贴合于身,便显现出她清瘦的身姿,那是一种令人心疼的身姿,有一种原本不是这般的感觉,好在她瘦归瘦,仍拥有婀娜的身段,一般女人也只能望尘莫及。
朝慕青手臂环保下的阳儿不吭声,又定定地打量了一会儿闲诗,才奶声才气道,“娘,阳儿见过这个姨。”
朝慕青噗哧一笑,似乎忍俊不禁道,“哎呀,这个漂亮的姨连娘都不曾见过,你怎么见过了?你这小子出过宫吗?好像从未有吧?这姨进宫那日,你也没见着呀。怎么回事?”
阳儿皱着可爱的小眉头,继续一眼不眨地盯着闲诗,一会儿才道,“阳儿肯定是见过的,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朝穆青索性也不打击他了,笑道,“那你喜欢这个姨吗?”
闲诗挣开朝塍牵着自己的手,主动走上前去,在阳儿面前蹲了下来,对着他绽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阳儿小大人般地肯定地点了点头,“阳儿确实见过你,你见过阳儿吗?”
闲诗撅起嘴,佯装想了想,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见过的,在梦里见过,是吧?”
对于闲诗的回答,阳儿似乎很是满意,又很是好奇,一边舒展开了小眉头,一边道,“梦里是哪里?”
“梦里呀,”闲诗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阳儿粉粉的小脸蛋,道,“就是最好玩最漂亮的地方。”
阳儿轻易便相信了,一脸认真与期待道,“那姨什么时候带阳儿去梦里玩?”
这个要求要达到似乎极为困难,闲诗灵机一动,一一指了指朝慕青与朝塍,道,“这要他们两个都同意才行,我没有决定权。”
阳儿一听,立即转向朝慕青,着急地问道,“娘,阳儿可以跟这个姨去梦里吗?阳儿想马上就去。”
朝慕青也有些头疼道,“梦里这个地方虽然好,但是挺遥远的,得靠你舅舅的快马。”
这朝慕青学了闲诗的狡猾,直接将问题推给了朝塍。
朝塍一把将阳儿从地上抱了起来,在他可爱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故意沉下脸道,“想要有求于舅舅,得先给点好处。”
闲诗忍不住白了朝塍一眼,这男人真不要脸,在她面前无耻也就罢了,在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面前居然也要耍无耻。
当然,她知道他是跟阳儿开玩笑的,但她就是见不得他这副使坏的模样,越看越讨厌,想打他一顿帮阳儿出气。
阳儿有些不高兴地撅了撅嘴,但还是乖乖地将嫣红的小嘴凑上了朝塍的脸颊,左边响亮地啧了一下,右边也响亮地啧了一下,所啧之处,留下一抹亮晶晶的口水。
在啧的时候,阳儿的鼻子不小心碰到了朝塍那硬梆梆的烫金面具,一脸嫌弃地嘀咕一声,“真麻烦。”
这小娃娃不知是在嫌弃朝塍戴着的面具麻烦,还是在嫌弃朝塍提出的要求麻烦。
闲诗忍不住噗哧笑出声,就像是阳儿帮自己占到了便宜,讨到了公道一般,心情十分畅快,跟幸灾乐祸没甚两样。
听到闲诗的笑声,朝塍不悦地瞪向她,“笑什么笑?”
闲诗立即收敛了笑容,却见对面的朝慕青掩嘴而笑,心里立即忿忿不平起来,怎么朝慕青笑得,她就笑不得?
朝塍换单手抱着阳儿,腾出另一只手揽住闲诗的纤腰,道,“学着阳儿点。”
让她学一个小孩?闲诗不解道,“学什么?”
对面的朝慕青忍不住道,“阳儿,再给舅舅一点好处,让这个姨学着点。”
阳儿见朝慕青的嘴使劲地撅起来,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并不怎么情愿,但看在是朝慕青要求的份上,还是在朝塍的左右脸颊上又一一啧亲了一口。
顿时,闲诗明白了朝塍的意思,心里既羞愧又懊恼,羞愧的是朝塍怎么能当着朝慕青的面让她学阳儿亲他,懊恼的是她怎么就这么笨呢,居然没有立即领会他的意思?
就在闲诗红着脸尴尬不已的时候,阳儿又奶声奶气地说话道,“舅舅,阳儿要去梦里,你能不能答应让姨带阳儿去,并且把快马借给我们?”
朝塍既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沉着脸道,“阳儿,听清楚了,以后不准叫她姨,得叫她舅娘。”
阳儿有些为难地看看朝塍,又看看朝慕青,纠结道,“为什么呀?娘都说她是姨了。”
很明显,在朝塍与朝慕青之间,阳儿更信赖后者。
朝塍犀冷的眸光立即朝着朝慕青投射过去,朝慕青干咳一声,忙讪笑道,“是娘弄错了,该喊舅娘,对,舅娘。”
阳儿困惑地噘起了嘴,朝塍拍了拍他的脸颊,道,“快喊她。”
舅娘?闲诗只觉得自己好像瞬间老了一辈,虽然这是事实,但她暂时还无法接受。
又是另计一动,闲诗自觉有些无耻地对着阳儿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问道,“阳儿别听他们的,可否换一种称呼呢?譬如叫我姑姑?”
娘的姐妹称呼为姨娘,爹的姐妹称呼为姑姑,舅舅的妻称呼为舅娘,在这三个称呼中,闲诗更青睐姑姑,朗朗上口,辈分合适,但听着却不怎么显老。
闲诗话落,朝塍姐弟却眼神古怪地对视一眼,尔后极为不自然地挪开眸光,闲诗没有发现,朝慕青的面色有些惨白,而朝塍的眸光有些泛冷。
无知的阳儿却兴致勃勃地问道,“为何要叫你姑姑呢?”
朝塍姐弟俩的眸光也朝着闲诗投来,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致。
闲诗刮了下阳儿的小鼻子,笑嘻嘻道,“因为我觉得这个称呼最是好听呀,姑姑,咕咕,咕咕,就像是小虫子在叫,多可爱呀。”
“不害臊!”朝塍轻轻地嘀咕了一句,“你有多可爱?跟阳儿比只能最逊色。”
这男人,她哪里是说自己可爱?她明明说的是这个称呼可爱好不好?
闲诗怒眼瞪视着朝塍,阳儿却像是听懂了似的,欢乐地拍了拍小手,道,“姑姑好,阳儿喜欢叫你姑姑。”
“嗯,阳儿真有眼光,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