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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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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仰着脑袋想了想道,“据奴才所知,李太医是两年前入的宫,原本只是被临时引荐进来为皇上看诊,却因为治疾有功,深受皇上倚重,不到一个月,皇上便直接封他为御太医,只管负责皇上的龙体安康。”
  “两年前……”闲诗咀嚼着这三个字,思忖着吕毅消失的时间,结果竟恰好吻合。
  也许,那个李裕如就是吕毅,只是碍于许多原因,他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她相认?
  这倒是极有可能。
  闲诗一边走一边想,又问小太监道,“若是宫里有人生病,其他太医都治不好,难道这个李太医也不管不顾?”
  小太监点了点头,“李太医不爱管闲事,性子又极冷,一般这种情况下,譬如某位嫔妃便会直接求皇上出面,请李太医去给她看诊。”
  “也就是说,哪怕是太子殿下想要找李太医看病,也得经过皇上的同意?”
  “正是。”
  “亲自去求都没用?”
  “绝对没用,流泪,磕头,下跪,利诱……等等,统统无用。”
  闲诗一颗热切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在这个陌生的皇宫里,难得遇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可是,这张面孔的主人却当作不认识她,或许,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李裕如要么只是跟吕毅长得极像,果真不是同一个人,要么就是假装不认识她。
  如今,她连单独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能再一次地确认他究竟是不是吕毅?
  闲诗大约十岁的时候认识了吕毅,那日正好是闲诗的生辰,却因为跟闲志土顶嘴而被他打了一顿,闲诗哭着跑出了家,一鼓作气跑到了一个小山坡上,以为四下无人,便使劲地哭着,还边喊着:“娘,我想你,你在哪儿?在哪儿?”
  一顿痛哭之后,闲诗止住了哭泣,见天色越来越暗,不禁心生害怕准备回家,可却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结果,身上多处被枯萎的树枝或荆棘划伤,膝盖还撞上了石头,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闲诗疼得坐在地上暂时动弹不得,泪水则大颗大颗地滚滚而下,小小的年纪,竟生出了一死了之的轻生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坡下慢吞吞地走上来一个清俊的男子,约摸十五六岁,他就是闲诗记忆深处的吕毅。
  吕毅走到闲诗跟前,看到她的血从膝盖上缓缓渗出来,便出声安慰道,“别哭了,把膝盖上的布撕开,我去采点止血的草药帮你止血,保你不痛不痒。”
  闲诗的泪水止住,将信将疑地看着吕毅从她身边走过去,低着头在山坡上寻找起来。
  似能感应到闲诗追随的眸光,吕毅猛地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道,“快点撕呀,难道你想直接把裤子脫了?这么开放?你脫掉我是不介意的,但我可不会因此对你负责。”
  闲诗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红了红,连忙看向自己受伤出血的膝盖,默默地将膝盖上的裤子从两旁撕开一些,将整个受伤的膝盖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吕毅已经返回,手里拿着几株草药边走边甩,一副随意的模样。
  接着,吕毅将甩干净的草药铺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再用另外一块石头将其砸烂成糊。
  最后,吕毅将草药糊敷到了闲诗的膝盖上,敷上的刹那,闲诗只觉冰凉透顶,并不觉得疼痛,但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吕毅问道,“怎么,疼?”
  闲诗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不疼,很凉。”
  吕毅一脸得意道,“我就说嘛,不会痛的,我可是神医转世。”
  闲诗撇了撇嘴,暗想这人怎么这般自恋?不过是给她敷了点止血的草药,竟敢自称为神医转世?也太可笑了。
  但心中嘲笑归嘲笑,感激之情不会少,自从这件事之后,两人便经常在这山坡上见面,闲诗每次来这儿的时候,吕毅一般都在,若是看不见他的身影,只消等待一会儿,他必然也会突然出现。
  那时的闲诗一直不知道,落魄的吕毅就住在山坡附近的一个山洞里,是以才会经常在那儿出现。
  “你比我大六岁,我叫你吕毅哥好吧?”对于称呼,闲诗如此建议,“你就叫我闲诗。”
  没想到,吕毅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真以为我们只相差六岁?我的心显老,至少已经二十六岁,要不你叫我叔叔?叔父?”
  “……”
  最后,两人达成一致,互叫名字,一个不嫌对方小,一个不嫌对方大。
  虽然吕毅经常称呼自己为转世神医,也告诉过闲诗一些类似于治疗咳嗽的方子,但闲诗只当他是在吹嘘,那些方子肯定是他从哪里听来的,从不觉得他有行医济世的天分,在她眼中,吕毅只是一个很好很有趣的玩伴,因为小小年纪便走过四面八方,是以懂得许多许多。
  当年也因为吕毅见多识广,在面对许多困难时,又有独到的看法见解,以及闻所未闻的解决办法,闲诗心里便偷偷地喜欢上了充满新奇的他,打算等长大了便嫁给他,那样,她这辈子恐怕都会在兴致勃勃中度过,一生趣味不断。
  那也应该算是她情窦初开的时候。
  只可惜,她还没来及对吕毅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便突然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为此,她坚持去那个小山坡晃荡了整整一年,只为再见他一次。
  她发誓,若是再见到他,不论他会不会离开,她都要大着胆子告诉他,她想要嫁给他,问一问他要不要娶?
  往事如烟已逝,闲诗没想到在这个皇宫会再次遇见跟吕毅长得相似的人,因而勾起了难忘的回忆。
  即便那个李裕如就是当年的吕毅,她也已经无法兑现当初的誓言,不可能跟他表白心意,也不可能嫁给他。
  而且,就算如今她还未嫁人,再见到吕毅,她也不一定想要嫁给他。
  年幼的时候哪里懂得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以为只要喜欢与一个人喜欢跟他在一起玩耍,对方能让自己特别开心,那就可以嫁给他,不会错。
  逐渐长大且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闲诗已经明白,爱情没有那般纯粹简单。
  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当那个人不见之后,她只是伤心难过哭泣,但爱上一个人,当那个人与自己无缘时,不只是伤心难过哭泣,一颗心还会窒息疼痛,甚至还不能呼吸。
  她对吕毅的喜欢,只是单纯地喜欢,就像是好朋友之间,而她对繁星盗的喜欢,才是爱,难以割舍的爱。
  回到东宫之后,闲诗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了许久的呆,心里想的全是吕毅和那个叫作李裕如的男人,究竟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她用什么办法才能单独见一见他?
  晚膳之前,闲诗便亲自将从太医院拿来的药材放进了药罐,加水置于火上熬煮。
  观望的嬷嬷或者太监屡次问她这汤药是给谁喝的,治疗什么病症,起初闲诗不想说实话,但也不想撒谎,是以一直不肯回答。
  后来,被他们问得烦了,便说是给自己喝的,最近晚上睡不好,用来助安眠的。
  谁知,那些嬷嬷与太监听了之后互相挤眉弄眼,神情奇怪极了,好像她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说得他们都害羞了。
  闲诗干咳了一下,瞪着他们问道,“你们笑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难道我不能喝助眠的药吗?”
  那些嬷嬷与太监一听,以为闲诗生气了,一番道歉之后,全都跑得个精光。
  直到很久之后,闲诗偶尔想到今日情景,这才红了脸明白,原来那些人是误会了,误会因为晚上她与朝塍忙于欢好,才导致她睡不好……
  只可恨当时她没有听懂,否则,肯定是要澄清的,多丢人的事啊。
  待药熬煮完全之后,朝塍还没有回来,闲诗便吩咐嬷嬷将药罐直接端进寝房,置放于炭火上保温,免得凉掉了。
  渐渐地,寝房里弥漫着药材的香气,闲诗躺在床上,蜷缩在被窝里头,望着不远处那袅袅的热气发呆,心里则感慨着:朝塍,你再不回来,药水炖干了可就是老天不让你喝了。
  虽然她想得轻松,但心里却并不轻松,自己辛辛苦苦熬煮出来的药水,总是希望对方能够喝到,并且喝到足够,若是结果因为熬过头了而一口也没喝上,那她的心意岂不是白费?
  心意?念及这个词,闲诗的心咯噔一下,她居然要向朝塍献心意?
  简直太可笑!
  才不是她要向他献心意、献殷勤,她是为了自己,才给他熬药水喝的。
  对,就是这样,他那个混账,坏蛋,她是不会关心他的。
  等朝塍推门而进的时候,立即闻到了寝房里的药味,浓眉蹙了蹙,朝塍快步走到床畔,声音抑制不住真切的关心道,“怎么回事,生病了?”
  闲诗最受不得他对自己这般真情实意的关心,心尖颤了颤,摇了摇头,“没有。”
  朝塍望向散出药味的源头,神情立即松了松,朝着闲诗挑了挑眉,问道,“那是什么?给谁喝的?该不会是熏香吧?”
  闲诗白了他一眼,暗想这个傻瓜笨蛋,药香若能当熏香,那岂不是每天都有人闻得想吐?
  闲诗撇了撇嘴,原先想说的话出口时竟变了内容,“你咳嗽好了吗?”
  闻言,朝塍嘴角微微地往上扬了扬,没有直接回答,却朝着侧边咳了几声。
  闲诗认真地听着,内心沉了沉,这咳嗽声似乎比昨夜的湿重了许多,显然是有些加重了。
  一股莫名的恼意从心底油然而生,闲诗冷声质问道,“有病不治,你安的什么心?”
  朝塍坐于床畔,刮了一下闲诗的鼻子,低低地笑了声,道,“有你这般温柔娴淑、关怀备至的妻,爷还须安什么心?爷的心,全放在了你的身上。”
  这男人真是油腔滑调,先是将她一顿不切实际的猛夸,再对她表一番衷肠。
  闲诗别扭地瞪了他一眼,知晓他已经明白,那药是炖给他喝的,为了避免被他误会,连忙解释道,“别想多了,我是怕被你传染,晚上又被你吵得睡不踏实,才给你炖的。”
  闻言,朝塍黑眸里又闪出一抹惊喜,“是你亲自炖的?”
  闲诗咬了咬唇,自觉说多了话,说错了话,看他这表情,就是笃定了她在关心他,而完全没有将她自私自利的目的听进去。
  “怕人给你下毒,而你一旦中毒又怪到我头上,所以才亲力亲为。”
  “哦。”朝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但即便是这样,爷还是很开心,去,把爷的药端过来。”
  闲诗已经脫了外裳,棉被又外着实很冷,且她还来了月事,并不想亲自给他端药,便一动不动道,“叫个人进来吧,我怕冷。”
  朝塍却不答应,执拗道,“半夜三更的,要外人进来打扰,爷不喜欢。”
  闲诗白了白眼,打扰的人明明是你太子爷好不好?你太子爷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欺负我,让我伺候你喝药吧?
  为了这件事,两人僵持起来,闲诗仍旧躺着,面色不快,而朝塍坐在床畔,执拗地看着她,似乎颇有耐心地在等待。
  闲诗心里那个急呀,真想告诉他,再不喝的话那药水都要干了,但又怕告诉他之后,他又误以为她关心他。
  突地,朝塍站了起来,闲诗心中一喜,以为他妥协了,自己去倒药水喝了,可惜,他只是将她放在附近的外裳拿了过来,亲自掀开了她的被子,沉声道,“再不去,爷可就不赏脸了。”

  ☆、263:暖暖暖暖

  在朝塍做这番动作之前,闲诗还实心实意地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或多或少都有真心,是宠着自己的,但在他做这番动作之后,非但闲诗瞬间露在棉被外的身躯拔凉拔凉,连心肝儿也拔凉拔凉。
  原来,在他紧要的利益面前,还是会牺牲掉她,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才不管她冷不冷,累不累,疲不疲,伤不伤,病不病。
  对许多女人而言,月事也是一种疲累,是一种伤痛,可他明知她身子不便当,竟还要使唤她为他去端药,真是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臭男人!
  唉!
  闲诗心里哀叹一声,是她自作多情了,她就不该自作多情地给他去太医院抓药,抓也就抓了,何必还亲自给他熬煮?熬也就熬了,何必还给他一直温着?温也就温了,何必还要告诉他是她熬煮的?她这个傻瓜,笨蛋,对他安的是什么心?
  她一定是丢了心,才会做了那么多吃力不讨好的傻事,以至于他得寸进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傻事,闲诗也不介意再多做一件,反正,被窝里的热气已经被这个男人给败光了,她即便能够再一股脑儿地钻进去,暂时暖和起来不说,恐怕还要被他把棉被再掀起来,反复折腾,得不偿失,不如速战速决。
  想通之后,闲诗也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迅速拿起外裳披上,飞快地穿上鞋,奔向了药罐。
  盛药的碗早就置放在桌上,闲诗隔着防烫的布帛将药罐抱到了碗边,一只手捏着药罐的一边微微倾倒,一只手捏着盖子微微侧掀,纯澈的药水从缝隙里汩汩流到了碗中,不多不少正好一碗。
  当闲诗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碗,不经意地朝着床上瞟去一眼时,惊得差点摔了药碗。
  原先只是侧坐在床畔的朝塍,此时此刻,居然已经脫了衣裳鞋子,坐在了被窝之中。
  他的脊背靠在床背上,戴着烫金眼罩的脸朝着闲诗,黑眸一眨不眨,仿佛极为专注于她手中端着的药水。
  这男人动作倒是快,她倒药端药这么会儿时间,居然能够无声无息地上了床,闲诗一边感慨着,一边在床边停住脚步,将手中的药水端递过去,沉着脸冷声道,“喝吧。”
  朝塍的双手反常地全藏在被窝之中,淡淡地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水,沉声道,“爷怕烫,你尝尝看,不烫再说。”
  闲诗没有注意到他最后一个字,说的是再说不是再给。
  这男人真是难伺候,果然是皇帝的儿子,娇贵娇惯得很,闲诗一边心里嫌弃着,一边任劳任怨地乖乖将嘴凑到碗边,触了触黑漆漆的药汁水。
  药汁其实是有些烫人,但闲诗却一本正经道,“刚刚好,不冷不烫。”
  再一次地,闲诗又将药碗端递过去,一心以为朝塍这次一定会接。
  谁知,他那双手仍旧没有从被窝中伸出来的意思,反而一脸平静地望着闲诗,淡淡启口要求道,“爷手冷得没了力气,麻烦你喂一下爷。”
  闻言,闲诗端着药碗的双手微微地颤了颤,她没有听错,这男人在装弱,他居然说他的手冷得没了力气?谁信?若是他手没力气,方才谁给他脫了衣裳?难道是鬼?
  闲诗一脸怀疑地瞪着朝塍,不客气道,“你把双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言外之意,她要鉴定一下他那男人的双手是不是真的变成柔弱无骨了。
  朝塍藏在被窝中的双手纹丝未动,“说了没力气了,怎么还有力气拿出来?要不你自己来拿?”
  闲诗盯着覆盖着他的棉被,估摸着他双手所在的位置,这叫她怎么好意思伸进去拿?万一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她的脸往哪里搁呢?
  当然,她可以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狠心一把将棉被掀开,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会用同样恶劣的办法对付他,而且,这被窝她也有份,此刻里头定然已经恢复了温暖,她哪里舍得将自己可以共享的温暖掀开?
  最关键的是,她心里清楚得很,这男人根本就是在装弱,哪里会真的双手无力?所以,无论鉴不鉴定,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
  闲诗微微气红了眼睛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呀,这种事情有必要装弱吗?不是我不想喂你,而是你根本不需要喂,何必呢?”
  倘若他是真的病重,她自然是愿意喂他的,就像她从前对待花流云一样。
  谁知,原先还心情甚好的朝塍,在听了闲诗这番话之后,俊脸居然突然变得阴沉,声音更是骤冷下来,道,“爷如今难道不是你的夫,他喂得如何爷喂不得?”
  “他?”这人突然跟别人比较起来,闲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了半饷才猜测到,难道他说的是花流云?
  两人四目相对,朝塍的眼神让闲诗确定,他对比的对象就是花流云。
  这男人是在吃醋吗?
  闲诗一点儿雀跃的心思都没有,只觉得这个男人可笑、顽固到令她头疼,“他腿脚受伤了,跟你情况能一样吗?”
  这话闲诗也是实事求是,但听在朝塍的耳朵里,却是她在偏袒花流云。
  一时间,心中的不满与醋劲不由地更浓,朝塍冷声道,“是,他腿脚受伤,但手并未受伤。”
  这话说得,好像她不该去给双手健全的花流云喂药,而是该给他这个双手无力的人喂药,只有给他喂药才是天经地义,否则便天理难容似的。
  就在闲诗迟疑间,朝塍颇为不耐烦道,“端走倒了,爷不喝了。”
  就像是个跟长辈赌气的孩子,朝塍动作爽利地转了个身躺了下去,留给闲诗一个生气的背影,看得闲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她印象中成熟稳妥的男人吗?这还是比她大上好几岁的男人吗?
  终究不想将自己的一番心血废弃,闲诗暗叹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微微俯身拍了拍朝塍的肩头,道,“转过来,我喂你。”
  她就不该对他心软,或者说心存善意,这不,心软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的。
  朝塍窝在棉被中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对她死了心,不屑再喝。
  “再不喝就凉了,”闲诗抿了抿唇,以嘲讽的口吻道,“娇贵的太子殿下,请转过来开一开金口如何?否则,我真倒了?”
  闲诗暗暗对自己道,她就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之后,他若是再不配合,那她哪怕再心疼,也狠心将药汁倒掉,就当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去给他献什么可笑的殷勤,做那些傻子才做的事。
  就在闲诗打算默默地转身离开之际,朝塍竟突然转过了身,且黑着脸缓缓坐直了上半身,以行动标明了他配合的态度。
  闲诗瞪着他不善的面色,讥诮地撇了撇嘴,但还是说话算话地坐到了床畔,用汤匙舀起一勺药汁递至朝塍的嘴边,也学着他不吭一声,只以动作说话。
  朝塍垂着眼眸,没有看闲诗一眼,但嘴巴却配合得微微张开,将一勺药汁缓缓地喝进嘴里。
  比起曾经的花流云,他喝药的姿态更闲矜贵优雅,但速度却缓慢至极,几乎是一滴一滴地喝进了嘴里。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解,认为那汤匙里的药汁不是滚烫不已,就是鲜美得如琼浆玉液,必须缓慢地珍惜才能品出其中真味。
  这样喂了几勺之后,闲诗终于忍不住问道,“好喝吗?”
  朝塍微微地点了点头,“好喝,你放了糖?”
  闲诗无语,她明明一粒糖都没放,方才她在尝温度的时候也知晓了药汁的味道,分明是苦涩不已的,但这男人的意思,似乎是这药汁有甜味?
  究竟是她不记得自己放了糖,还是她与他之中必定有一个人的味觉失了灵?
  闲诗摇了摇头,以诧异的眼神看着朝塍,手里则继续喂着。
  随着药汁一勺一勺地被朝塍喝下,朝塍那黑沉的脸色也在一点一点地转好,闲诗看出来了,绷紧的心弦也变得松垮,只感慨这太子爷难伺候。
  莫非,身份地位越是高高在上的人,便是这般难以伺候?
  在许多人眼中,如今她的地位也在某种程度上变得高不可攀,是以闲诗连忙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变得跟朝塍这般难伺候,不受人喜欢,甚至还要被人背地里说坏话,这样的感觉真是糟糕,但朝塍这种人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想必根本不会有她的这番领悟,就算领悟了恐怕也不屑一顾。
  药碗快要见底时,朝塍突然又启口道,“这药感觉不错,喝了喉咙立时舒服许多,需要喝几剂才有效?”
  闲诗未作多想,如实回答,“一般而言,一日一剂,一日三次,连喝三至五日便能药到病除。”
  朝塍点了点头,眸光沉沉地盯着闲诗道,“那接下来便麻烦你了。”
  男人这意思是……他要继续喝药,让她继续熬煮之类的伺候?
  闲诗想了想道,“我是没问题,但你……你能一日三餐都在这儿喝吗?”
  自从她进宫之后,她睁眼之后绝对看不到他,只能等到夜深人静,她已经上床之后,他才会匆匆回来,所以她不认为他还有闲暇,特意为一碗药而赶回来。
  想必这男人是出了宫,就像以前那般,或者在鸿鹄楼,或者在承欢河等地方,是以才会早出晚归。
  朝塍忽地揽住闲诗的腰肢,吓得闲诗浑身一振,“一个人太孤单了,想爷一天到晚陪着你?”
  确实,闲诗待在这个陌生的宫里,虽然没有几日,但却深深地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孤单与悲凉,她的夫君她不喜欢,作为唯一她所认识的人更不能陪伴在她身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庄严肃穆的皇宫中,毫无乐趣可言……
  面对朝塍自作多情的询问,闲诗使劲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就事论事。要不,你把药带在身边,让人随时随地可以熬煮给你喝?”
  朝塍也跟着摇了摇头,“不行,不是你亲自熬煮、倾倒、端奉、喂哺的,不甜,也没有药效。”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但闲诗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立时红了脸道,“胡扯八道。”
  朝塍一边将她的腰肢揽得更紧,好像巴不得直接将她拎进被窝中去,凑近她耳边沉声道,“是不是胡扯八道,试一试就知道。记住了,不是你亲自伺候的,爷可不喝。”
  男人这亲昵的言行惹得闲诗脸红到了耳根,忍不住抱怨道,“你可真难伺候。”
  朝塍意味深长道,“爷其实挺好伺候的,不过,只喜欢让你难伺候。”
  这个坏蛋!闲诗一边使劲地将他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往外拨,一边道,“我去把碗放下。”
  朝塍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腰肢,沉声道,“快去快回,被窝里太冷,等着你来暖。”
  闲诗站直了身躯,一边朝着桌子走去,一边在心里愤愤不平道,“这个死男人,居然让她一个弱女子暖被窝,真是可恨啊!”
  等闲诗回到了床边,正犹豫着在上床之前将外裳脫了,还是上床之后再脫的时候,朝塍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一把将她身上披着的外裳拽下,随意丢到了旁边,继而双手抱着她的腰肢一个使力,轻易便将她提携到了床内侧。
  “啊——”闲诗轻轻地尖叫了一声,身子才刚刚沾上了床褥,便又迅速被朝塍动作敏捷地塞进了被窝之中。
  置身于被窝中的刹那,闲诗才知自己受了骗上了当,这已经十足温暖的被窝哪里还需要她来暖和?原来这男人只是找了个气她的借口来叫她上:床,而并不是真的要她来暖床。
  闲诗哪里知道,她在被窝里的存在对朝塍而言,就是暖床的,当然,表面上说的是暖床,实质上暖的却是他的身与心。
  馨香入怀,朝塍情不自禁地将闲诗揽入怀中,薄唇迫切地凑了过去,欲吻个天翻地覆。
  既然尝不了鲜,亲个够总不过分。

  ☆、264:不怎么样

  猛然回神的闲诗立即伸出一只手,挡在了两人的嘴唇之间,对朝塍近距离地怒目而视,这男人究竟有没有心的呀?
  待朝塍的脸自觉地退后,薄唇离开了她的手心,闲诗忙道,“不是不让你吻,是怕被你传染。”
  其实,她是不想让他吻,才找了后面这个借口,不知道朝塍信不信?
  “爷忍。”朝塍颇为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直接变成了平躺的姿势,双眸盯着床顶,似乎郁闷不已。
  他不是不顾及闲诗的身子才去吻她,而确实是忽略掉了这个问题,而一经闲诗提醒,他自然不会继续,免得祸害了她。
  闲诗暗吁了一口气,以为可以相安无事地睡一个相对舒坦的觉,但没过多久,朝塍便突然侧过身来,将她抱入了怀中。
  “曦儿。”
  “……”
  “曦儿。”
  “……”
  “曦儿。”
  “……”
  第三次被男人持之以恒地呼喊时,闲诗虽然仍旧保持沉默,但却懊恼地咬住了唇瓣,这男人的声音本就磁沉性:感,极为动听,是以每喊她一声,她便觉得自己的骨头酥了一层。
  若是她再不答应,他会不会继续喊下去,将她的骨头直接给喊软掉?
  “曦儿。”
  第四声响起时,闲诗终于忍无可忍地,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干嘛?”
  朝塍像是终于得偿所愿,满意了,没有再继续呼喊她,而是先在她的头顶吻了吻,继而再道,“方才明知你身子不适还让你下床伺候,是爷过分了。”
  这养尊处优的男人也居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过分?闲诗大为讶异,他究竟是突然觉得自己过分,还是早就明知自己过分却还任意为之?
  闲诗一动不动地窝在他宽厚温暖的怀里,一声不吭,心里则道,看在你像个暖袋无比温暖的份上,方才伺候之事,就当扯平好了,彼此利用而已。
  紧接着,朝塍居然又道,“下次等你替爷生了孩子之后,爷也为你端茶送水,哦,不对,等你怀上爷的孩子,爷便可以反过来不厌其烦地伺候你,包你满意。”
  这腔调,像是做足了当她奴才、任由她使唤的准备,闲诗原本听了心里是乐呵的,但是,他偏偏扯上了要替他怀孕生子,闲诗便觉得整个感觉都不妙了,甚至还有些生气。
  两人房都没有圆呢,还谈什么怀孕生子?
  不对不对,她怎么能这么想呢?好像她巴不得跟他圆房似的?
  见闲诗一直一动不动地一声不吭,朝塍在她的脊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沉声问道,“曦儿在想什么?”
  闲诗闷闷道,“没想什么。”
  朝塍似能洞悉一切地低笑一声,道,“曦儿是不是在琢磨着,爷何时才能与你洞房,赐给你一个孩子?”
  闲诗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这男人居然能歪打正着地猜中了一半,但她怎么有脸承认?明明她不想跟他洞房,也不愿意给他生儿育女。
  “你这人不但喜欢想多,还喜欢自作多情,不嫌丢人?”闲诗故意充满鄙夷地斥责道。
  被窝中朝塍的腿缓缓地戏弄着闲诗的腿,惹得闲诗想躲想逃根本都来不及,最后还被他以一制二。
  “等你身子干净了,爷就跟你洞房,”朝塍响在闲诗头顶的声音似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听得闲诗一阵脸红心跳,这男人是病糊涂了吧?居然觉得她还能干净?在他眼里,她不是已经不干净了吗?
  “但是,爷得晚些赐你孩子,不过你别担心,孩子迟早会有的,你想生几个便几个。”
  闲诗竭力让自己像条死鱼一般躲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心里则矛盾地想着,为何他要晚些赐她孩子?难道觉得她不配?若是觉得她不配,何必跟她这般温存?
  直到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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