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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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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鸡屎鸭粪,一点儿也不会讨女人欢欣,难怪一直都没有女人。
  也许,这些年来他不是看不上哪个女人,而是那些女人都瞧不上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心,一点儿也不解風情。
  闲诗不再说话,朝塍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在同一个被窝,肢体却没有任何接触,但谁都清楚,只消谁稍稍往旁边挪一挪,必定会碰到对方。
  大概是肢体没有接触的缘故,厚实被窝中的温度非但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增加,反而像是因为空隙增大而变得更冷。
  闲诗恨恨地闭上了眼睛,打算就这么睡过去,被窝中冷就冷些,总比有个人在边上因为没被子盖而打喷嚏来得好。
  她可不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免得他一直打喷嚏打搅到她的睡眠,闲诗又这么安慰了自己一遍。
  闭着眼睡了一会儿,闲诗却怎么也睡不着,便将原因归结为朝塍距离自己太近的缘故,或者是他那均匀的沉睡声迟迟没有响起的缘故。
  这死男人怎么还没睡着?难道盖着被子反而睡不着了?
  闲诗打算转个身背对着他睡,那样,无论是她睁眼还是闭眼,甚至是做鬼脸,都不用顾忌会不会被身边的男人发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悄然动身,身旁的朝塍竟突然侧过身,一手霸道地揽住她的腰肢,沉声道,“爷从未吃过鸡屎鸭粪,今日怎能错过机会?”
  “唔——”可怜闲诗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的意思,紧抿的嘴唇已经被他整个覆住。
  这男人想吻她就直说,偏偏要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听着怪异,做起来也显得怪异,完全被动与被迫的闲诗瞪大着眼睛,居然生出一种错觉,此时此刻她不是鸡鸭,就是鸡鸭的粪便变成的怪物。
  当然,真正的怪物非朝塍莫属,因为他居然敢去亲吻鸡鸭沾着屎粪的嘴唇。
  朝塍今晚的吻很是特别,不急也不猛烈,反而缓缓的柔柔的,仿佛真的将她的嘴唇当成了一种可以吃的食物,正在细致地品尝之中。
  每当朝塍对闲诗强力亲吻的时候,闲诗浑身的抗拒便也会变强,但此刻,当他温柔以待,闲诗反而生不出任何抗拒的力量,甚至,她绷紧的身躯很快便软化下来,在他大手于腰肢上的轻轻揉捏下,仿佛快要化成一滩水般不由自己。
  同一件事情做多了,无论初时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时间一久也会渐渐习惯,譬如朝塍对闲诗的强吻,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可以说次次令她记忆犹新,以致于逐渐忘记了还需要反抗与排斥,甚至还会不小心地沉迷进去。
  除了露在外面的头颈,两人的身躯皆没有露在棉被之外,但高高拱起的棉被却在微微地动弹着,时而高,时而低,时而中,时而斜,那是朝塍的手在里头作乱,闲诗的身躯则随着他作乱的手情不自禁地微微起伏。
  若非闲诗竭力克制,她的嘴里早已发出难耐的声音,而越是克制,身躯颤动与起伏的幅度反而越大。
  一方面,闲诗有些情不自禁地沉迷,一方面,她心中又极其不平衡,这男人明知自己已经不清白,明明嫌弃自己与花流云有过夫妻之实,为何还能这般热切地亲吻她,甚至还对她上下其手?难道正是因为他那句“娶鸡随鸡,娶鸭随鸭”?
  想想好像是这个理,既然他不打算废弃她,那么,他自然要将她当成女人来对待,让她名副其实地变成他的太子妃。
  可想来想去,闲诗还是觉得十分别扭,这男人明明嫌弃她却要对着她做亲密之事,就好比在做违心之事、勉强之事一般,怎能不奇怪?至少她心里是不舒服,不痛快的。
  但无论她心里痛不痛快,对于男人的索求,她这个做妻子的,没有理由去拒绝,甚至,闲诗还生出了一番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悖的说辞,譬如:这男人都可以无视你的脏污,你该感恩戴德,屁颠屁颠地送上门去才是。
  在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间,闲诗的衣裳虽然未曾脫去,却朝着两旁散开,她根本不知道那些衣裳是解开的,还是被暴力扯开的。
  朝塍的手不安分地往下,停留,探索,闲诗恐惧地绷直了身子。
  突地,一股暖流袭来,闲诗浑身一颤,立即羞得面如火烧。
  一边微微地俯身,闲诗一边推开朝塍作坏的大手,不想说但还是不能不说道,“抱歉,月事来了。”
  朝塍似有些不信,虽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但却不肯撤退。
  待二波暖流袭来,他终于信了,面色颇为尴尬地将手抽回。
  闲诗涨红了脸,在被窝中将自己散开的衣裳胡乱地穿好,继而一骨碌地爬起来,跑到衣箱前捣鼓了一阵,这才红了脸回来。
  不过,还没上床,她便又想起了什么,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朝塍躺在床上,看着她穿着单薄的衣裳跑来跑去,有些不满道,“还不回来睡?想得风寒?”
  闲诗步子一顿,却不理会,毅然将一块湿润的巾帕取了过来藏在身后,站到床畔,低着头不敢看朝塍的眼睛,却低声道,“把你的手给我。”
  朝塍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但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一只手递了过去。
  闲诗看着他干干净净的手心手指,没好气道,“不是这只手。”
  朝塍收回左手,将右手伸了出来。
  这男人不嫌脏吗?看到他右手手指沾着的轻微却明显的颜色,闲诗一边将他手腕抓紧,一边拿出湿润的巾帕给他擦拭。
  很快,朝塍的手便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他也明白了闲诗鬼鬼祟祟不敢看他的原因。
  望着闲诗跑去放巾帕的身影,朝塍的嘴角大大的扬了起来,但等她一转身,他的笑容又乍然收起,恢复了冷峻的模样。
  闲诗仍旧不敢看朝塍的脸,尤其是不敢对上他那双似能洞悉一切的可怕眼睛,是以走回来的时候,上床的时候,钻被窝的时候,一直都是低着头,刻意避免与他面对面。
  但她感觉得到,朝塍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在笑话她方才的可笑。
  唉,怪就怪她那月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种时候来,真是丢尽了她的人。
  待闲诗安安稳稳地回到了被窝中,突地发现,被窝中暖暖和和的,比她自己独自待着的时候暖和了许多。
  也许,是方才两人亲吻的时候,被窝才暖起来的吧?
  “腹部疼不疼?”朝塍突然出声问道。
  闲诗一怔,红着脸回答,“不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朝塍竟又开口问道,“有没有胸闷气短?”
  闲诗回道,“没有。”
  “想不想杀人?”
  “不想。”
  “想不想放火?”
  “不想。”
  闲诗觉得,自己若是不主动出口的话,这男人恐怕还会继续问下去。
  “我好得很,你为何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朝塍蹙了蹙眉道,“女人来月事的时候,不都是这样?”
  闲诗翻了个白眼,“谁告诉你的?”
  朝塍回答,“爷的皇姐。”
  “她如何说的?”
  “没具体说,就是她喊腹部疼,胸闷气短,想杀人放火的时候,爷便知道她必定来月事了。”
  闲诗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是朝塍的皇姐告诉他的,而不是他曾经的某个女人,难道,在她之前,他确实从未有过女人?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虽然两个并不算熟悉的人,在床上谈论女人的私底之事感觉有些奇怪,但既然已经谈起来了,他作为男人都不害臊不见外,那她这个做女人,也不觉得难为情,更何况,方才他还碰了不该碰的……
  像是教导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那般,闲诗耐心地解释道,“不是所有女人来月事的时候都会那样,有些人毫无异常,有些人确实会或大或小的腹痛,或者觉得胸闷气短,各人情况不同,但想要杀人放火这种说法,未免有些夸张。”
  朝塍认真地听完,认真地问了一句,“你是何种情况?跟爷说说,爷记着。”
  闲诗又被他说得闹了个大红脸,不禁低斥道,“这种事要你记着干什么?”
  朝塍一本正经道,“记着你来的情况,爷便可以恰到好处地照顾你。记着你来的日子,下次爷想与你亲热的时候,就不会白忙一场。”
  闲诗的脸不由地涨得更红,没好气道,“不知道,我困了,睡觉。”
  她的身子不管不顾地一转,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男人却厚着脸皮贴了上来,与她紧紧相贴,一只大手甚至捂在她发涨的腹部,一动不动。
  闲诗挣了挣,想要摆脫与他触碰的这种羞人姿势,但是,却换来男人不满的斥责,“别动,再动爷会不小心忘记你来了什么。”
  言外之意,闲诗自然听得懂。
  暗骂他是个混账,闲诗不敢再动,只能委曲求全地接受被他贴着的事实。
  接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动,闲诗听着耳畔男人的呼吸声又快又粗,一颗心也加快了跳动,与此同时,被窝中的温度在不断地上升之中,仿佛已经温暖如春。
  屋外,狂风还在大作,窗户还在发出挤压的啪啪啪的声响,一动一静的对比,让被窝中的静更加和谐。
  烛光燃尽,屋子里一片漆黑,闲诗仍旧毫无睡意,但身后的男人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在这样的呼吸声中,闲诗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沉重起来,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睡着。
  虽然她并不喜欢强行这般抱着自己的男人,但是,不得不否认,这个冬日的夜晚,很温暖很温暖,她微微发涨的腹部逐渐变得跟平日一样,无甚异常。
  不知沉睡了多久,闲诗被间隔不短不长的咳嗽声吵醒。
  漆黑一团中,朝塍已经没有再紧紧地贴合着自己的脊背,那只捂在自己腹部的手已经没有捂着了,但是,闲诗知道,他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躺着,共用一个被窝,但两人却隔开了不少距离。
  闲诗悄然地平躺,再微微地朝着朝塍的方向侧身,但是,哪怕她睁开了眼睛,还是看不见他的身影,更不知道他现在是醒着还是在睡梦中。
  等了没一会儿,朝塍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只短促的一声,显然是竭力隐忍着的结果。
  闲诗咬紧了唇瓣,想要开口却没有开口,待朝塍又咳了三次,闲诗终于忍不住喊道,“喂——”
  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以前以为他是邰爷,也鲜少称呼他邰爷,如今知道他是太子殿下,知道他叫朝塍,她却不知道怎么叫最合适。
  所以,她只能吐出一个唐突的喂字。
  本以为朝塍不会理会自己,或许是睡着了,谁知,朝塍却哑着声音道,“以后,人前叫爷殿下,人后,爷,朝塍,夫君,混账,坏蛋,都可以叫,但就是不许叫喂,你我不是陌生人。”
  闲诗的心莫名地一震,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不高兴,因为她在称呼上让他觉得他是陌生人。
  寻思了一下他所提供的称谓,闲诗一个也看不上,索性跟以前那样,直接略过,道,“你怎么了?怎么咳嗽得这般厉害?”
  “怎么,吵醒你,嫌弃爷了?”朝塍的声音有些落寞无力。
  闲诗的心紧了紧,连忙否认道,“不是,我是想说,要不要叫人去请太医来看看?”
  朝塍不屑道,“爷又不是柔弱的女人,不需要。”
  话落,朝塍又咳了起来,这一次,大概是闲诗醒着的缘故,他没有克制自己,是以咳得很大声,也很连贯。
  但他每咳一声,闲诗的心便会提到嗓子眼,并且有些内疚,也许,他是因为这几晚没有盖着被子睡觉,才变成这样的。
  心里明明担心他,但闲诗嘴里的话却不客气地冒了出来,“谁让你不盖被子,现在遭罪了,活该。”
  朝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活该,爷还是出去走一走,免得扰得你睡不安生。”
  闲诗感觉到床榻的响动,以为他就要起身离开,竟情不自禁地扑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道,“别——”
  朝塍颇为诧异地看向根本看不清眉眼的闲诗,漆黑的眸子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咳了一声才道,“干什么?”
  闲诗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行为过分了些,居然主动去拉扯他,好像自己跟他关系很好似的。
  一边使劲地摇了摇头,闲诗一边马上道,“深更半夜地,别出去了。”
  朝塍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何?”
  闲诗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要不就是个傻瓜,“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出去别人会以为你有毛病。”
  朝塍低低一笑,“爷咳嗽,本就是有毛病。”
  闲诗语噎,想了半天才道,“我睡得沉,雷打不动,你想咳就咳,吵不到我的。”
  “这么关心爷?”
  闲诗连忙辩解,“谁关心你?不过是不想被别人说闲话,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不合,三更半夜丢下太子妃去与狂风大雨幽会。”
  “你原来不就姓闲?被人说说闲话怎了?”
  闲诗撇嘴,“影响我景家的名声。”
  朝塍哑然失笑,但还是下了床,道,“看来爷出去确实要影响景家的名声,说景家的女儿那般没有魅力,留个人半夜都会逃走。”
  闲诗气呼呼地瞪着朝塍离开的风向,一拳砸在了棉被上,这死男人,她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敢舍下她离开?也许,在他眼里,景家的名声无关紧要。
  算了,随便他好了,让他出门冻死,风寒更加严重,咳嗽也更加严重。
  闲诗满脸郁闷地重返被窝,在被窝中翻来覆去,没一会儿,被窝中的暖气很快便消散了,之前的温暖不复存在。
  就在闲诗心凉的时候,朝塍居然又突然折回,进了被窝将她一把搂入了怀中。
  闲诗被吓了一跳,怒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朝塍无辜道,“爷有说走么?爷只是去喝水。”
  闲诗尴尬极了,原来是她误会了。

  ☆、261:败给你了

  因为没有料到朝塍会返回,闲诗被他抱住的时候,正好是侧对着他,也就是此刻,两人是面对面侧抱的姿态。
  渐渐地,闲诗觉得呼吸也不畅快了,便试图从他怀里挣开一些,朝塍却将她抱得很紧张,声音自她头顶响起道,“不是你不让爷走的,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
  闲诗郁结,这话说得好像她不舍得他走似的,若是早知会被他这般抱着,她就不要出口挽留他了,还找出那般蹩脚的理由,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闲诗只好闷闷道,“是你这种抱法,我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朝塍大概是怕又咳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低中带哑的声音听起来却更加性:感魅人,闲诗感觉浑身一阵麻酥。
  “呼吸不畅,动弹不能!”
  “哦。”朝塍就发出这么一个字,却没了下文,更没有做出任何让她可以浑身舒服一些的动作。
  闲诗咬牙切齿地一边生着气,一边想了想后,道,“要不我转身,要不转身,行吗?”
  “原来曦儿喜欢原先的抱法,但爷抱腻了怎么办?”朝塍的声音虽然喑哑,但却似乎携带着隐忍的笑意。
  闲诗没好气道,“你得了风寒,我怕你传染给我。”
  这个借口找得有些狠心,闲诗知道自己身为太子妃,作为他的女人,这么说极其不称职,但为了自己能睡得着,只能这样说了。
  “没良心的女人。”朝塍并没有不高兴,而是稍作思索,道,“若是爷转过身去,你能主动抱着爷?”
  闲诗嘀咕道,“能不抱吗?”
  “那就换你转过身去。”
  显然,这男人虽然稍有妥协,但还是要她二选一,不能允许两人之间没有触碰,甚至是亲密的触碰。
  闲诗眼睛骨碌一转,与其让他从背后抱着自己,让他控制力道与姿态,倒不如换她主动?
  虽然她千不想万不愿去主动抱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睡觉,但是,为了掌控睡觉的主动权,她还是豁出去吧。
  咬了咬唇,闲诗憋屈道,“你转过去。”
  朝塍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所料,在她额头上深深地亲了一口,动作利索地转过身去。
  暂时性地,两人肢体没了接触,漆黑的视线之中,闲诗一脸纠结地盯着朝塍所在的位置,抱还是不抱?抱还是不抱?
  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她不会做一个食言之人,只是这种牵强的事情,说起来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
  朝塍一动不动地侧躺着,似乎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送抱。
  但这等待却是漫长的。
  是以他时不时地要咳嗽一下或者一番,而他每每咳嗽一次,闲诗便更觉心烦意乱,心里有个令她讨厌的声音不断地在指责她:他都已经病成这般,你怎么还不关心关心他?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有那么艰难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不愿意再被指责,闲诗伸出左臂缓缓地靠了过去,正巧抱在了他的胸口。
  虽然她所用的力量很小,松松的,没有半点紧致,但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身上所传递过来的温暖,甚至,他那激烈的心跳似乎她都可以隐约感受得到。
  闲诗暗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瞬间圆满了,终于完成了任务,哪怕她这拥抱的姿态实在是太牵强太别扭,因为从严格上而言,这根本不是拥抱,而只是她搭过去一条手臂而已,两人其他地方并无任何接触。
  但这对她而言,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极为不容易了,闲诗并没觉得对不住朝塍,反正她没有食言,也浑身畅快多了。
  朝塍又咳嗽了一次之后,不满的声音终于响起,“曦儿,你这是抱吗?”
  闲诗还奢望着他会不计较,原来他还是计较的,撅了撅嘴,不服气道,“不然你还想怎样?”
  “爷是如何抱你的,你便如何来抱爷。”朝塍轻飘飘地说了这句,顿了顿又补充道,“自然,力气可以稍微小些。”
  闲诗不情愿地嘀咕道,“我没力气。”
  “若是曦儿连贴上来的力气都无,那只能靠爷来反贴你了。”
  原来朝塍要的,是彼此的身躯贴合在一起,闲诗撇了撇嘴,不断地安慰自己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避免朝塍反被动为主动,闲诗不情不愿地将身子朝着他宽厚坚实的脊背挪了过去,一经贴合,闲诗立即收势,不愿意再前进分毫。
  瞬间,闲诗感觉到男人的身躯僵硬了不少,似乎并不喜欢她的靠近。
  这男人,嘴上叫着让她贴上他,可等她乖乖贴上去了,他又忍不住嫌弃吧?看来,在他心里,仍旧是嫌她脏的。
  闲诗的心黯了黯,强忍着才没有与他拉开触碰。
  朝塍的身躯却仍旧保持着僵硬的姿态,似乎很难放松下来,闲诗咬了咬唇瓣,忍不住幽幽道,“不喜欢何必勉强?”
  朝塍身躯微微动了动,哑着嗓子道,“哪里是不喜欢?你不是男人,如何能了解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滋味?”
  他这是喜欢的意思?什么叫能看不能吃?
  闲诗正呆呆的发着怔,只听朝塍又道,“如你的意,不必抱着了,爷败给你了。”
  “嗯?”尚未回神的闲诗陷入呆滞,虽然听见了他的话,却唯恐自己听错了,误解了他的意思,这男人让自己不必主动抱他了,他有这么好吗?为何?难道他决定主动来抱她?
  殊不知,闲诗方才虽然只是轻轻地贴合了上去,但是,无论是她的腿脚、腹部、胸膛,全都软软地被他感受到了,而这种轻微到极致、柔软到极致的触感,反而比那重力的贴合更加令朝塍心猿意马,只觉浑身不是变成水沸腾起来,就是变成火燃烧起来。
  而他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却只能碰着不能尝一尝滋味,身为男人自然是痛苦与煎熬。
  “爷只给你一次机会,逾期可不候。”朝塍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告诉自己,若是这女人还傻乎乎地不与他拉开距离,那他就从她身上找些其他乐子,不管她困不困、羞不羞,“咳咳……”
  亏了朝塍这声咳嗽,将闲诗从稀里糊涂中彻底拉了出来,尽管闲诗仍旧没有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但还是赶紧往后退了退,彻底与他拉开距离,毫无肢体触碰。
  为了确保安全,闲诗还是朝着里头侧了身,留给朝塍一个脊背,如此,无论他耍不耍赖,都是她比较容易接受的姿态。
  结果,闲诗担兀自担忧了半天,朝塍却没有贴上来抱她,更没有再启口提出其他要求,算是说话算话没有食言。
  接下来的夜,闲诗以为会一直伴随着朝塍的咳嗽声,恐怕难以安寝,谁知,他却一声咳也没有发出,像是突然痊愈了似的,甚至发出了跟往日一般,均匀的沉睡声。
  夜愈来愈深,闲诗在眼睛一睁一闭之中,不知不觉地沉睡过去,但至始至终,她的一颗心一直是悬着的,悬着的原因她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朝塍的咳嗽。
  翌日,闲诗醒来时,跟往常一样,身旁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闲诗瞧着他躺过的位置发了一会儿呆,继而迅速爬了起来,穿衣洗漱。
  早膳之前,闲诗特意跟程公公打听了一下,确认朝塍那厮既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得了风寒的症状……譬如咳嗽,也没有让人去请太医来瞧瞧,或者亲自去见太医。
  这人显然觉得咳嗽不算什么大毛病,忍一忍便能过去。
  闲诗吃早膳的时候便开始心不在焉,一直在犹豫一件事。
  闲燕自小身子便不好,风寒咳嗽曾是家常便饭,尽管张杏珍带着她看了许多大夫,偷偷花了不少钱财,但是,那咳嗽总不见好。
  后来,是吕毅口述给闲诗一个方子,她便牢牢记着去药铺把药抓来,回家亲自熬煮给闲燕喝,起先张杏珍生怕她这来路不明的药方会害死闲燕,死活阻拦着,是闲燕趁着张杏珍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喝了起来,只为讨姐姐开心,谁知只喝了一次,咳嗽便有了好转,从此,张杏珍再也没有怀疑过吕毅给的方子,家里人谁风寒咳嗽了,一用这方子,都极有效果。
  如今,虽然吕毅已经多年不见,但闲诗仍记着与他一起玩耍着的那些快乐日子,更记着他曾经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就譬如那张吕毅随口告诉她的方子,对他而言或许是不起眼的小事,对她而言却是感恩一辈子的大事,没齿难忘。
  而闲诗此刻犹豫着的事情,便是要不要按照那张方子,去给朝塍去抓一副药来。
  她犹豫的原因很简单,心里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打架,一个说:朝塍是你的仇人,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既然已经恨透了他,便不可以关心他,咳嗽就是他对她使坏的报应,且是小小的报应,让他咳嗽去,咳死最好。
  另一个声音则说:你再痛恨朝塍,如今你们已经是夫妻,他对你又没有什么不好,你为何不能关心他?况且,他的咳嗽是因谁而起?就是因为你明知他会冻坏得风寒,还故意不把棉被给他盖上一些。
  待早膳吃完,闲诗终于找到了一个替他抓药的借口,那便是,若是他的咳嗽拖延着不好,受苦受罪的也免不了她,因为晚上她会被他咳嗽的声音吵着睡不安生!
  做好了最终的决定,闲诗顿觉神清气爽,叫了一个小太监,便踏上了赶赴太医院的道路。
  原本,她可以将方子写出来,让小太监去抓,但是,若是让小太监去抓,一来许多人可能会问是谁得了风寒咳嗽,或者会因此知道,她或者是朝塍得了风寒,这样的结果,就像是私事弄得人尽皆知一样,闲诗不喜欢,恐怕朝塍也不喜欢,二来,闲诗一直将这个方子当作吕毅只送给她一个人的宝贝,稀罕着呢,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当然,如果别人需要她的方子治疗咳嗽,她会慷慨大方殷勤地亲自去把药买来送给他,但方子的内容,谁也不曾告诉过。
  这也是她难得小气的时候,出发点自然是基于对吕毅的那份尤为珍贵的感情。
  到了太医院,当闲诗提出想自己抓几味药的时候,如闲诗所料,每个太医都恭敬地问她身子有何不适,他们会亲自给她配备。
  闲诗摇了摇头,借口自己只是对药材感兴趣,想取些药材作养身之用。
  有些太医对药材养身也是懂得,便提议为她配置,但闲诗将他们都赶了出去,说要自己挑选。
  虽然每个太医都想不通,觉得这太子妃言行极为奇怪,但还是让闲诗与小太监留在药房里。
  小太监对药材一窍不通,但闲诗还是防了他一手,让他背着身子站着,等她将一味药选好称好包好,再递给他让他拿着。
  如此,即便事后那些太医严刑拷问小太监,小太监也不知道她究竟拿了哪些药材,哈哈。
  因为这件事,闲诗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老奸巨猾之人,本事大着,仿佛谁都斗不过她。
  待闲诗将所需要的药材全部包装妥当,便打开了药房的门,门口,除了站着原先那几个太医之外,还增加了之前并不在的太医,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闲诗的脸红了红,朝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一一望过去,笑了笑便打算离开,不打算理会他们的各种假意的关心与盘问。
  谁知,当她的眸光落在一个个子最高、年纪最轻的太医身上时,顿时凝滞住了。
  虽然已经多年未见,她怎么觉得这个年轻的太医,就是当年的吕毅?
  闲诗手里还拎着两个药包,一个惊讶之下,差点让药包掉在了地上。
  众人见她一眼不眨地瞪着吕毅,异口同声地呼喊她,“太子妃?”
  闲诗猛地清醒过来,没有直接叫出吕毅二字,而是指着那个太医,直接问道,“你长得极像我一个过世的长辈,你叫什么名字?”
  “抱歉啊吕毅,”闲诗在心里默念,“我也是安全起见,生怕害了你,才胡扯出一个过世的长辈的。”

  ☆、262:臣李裕如

  年轻太医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微微抽了抽,一脸正色地回答,“回禀太子妃,微臣李裕如。”
  “李裕如?”听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闲诗大失所望,但却仍旧一眼不眨地紧盯着他,希望能够从他脸上看到似曾相识的蛛丝马迹。
  但是,这个叫作李裕如的太医,虽然与她记忆中的吕毅一样面貌清俊,但面色寡淡,眼神疏离,像是从未结识过她。
  “一直叫这个名字吗?”闲诗不死心地问道,“有没有取过其他名字?”
  “不曾。”
  “长得可真是像,除了年纪不同,简直一模一样。”为了让众人以为她只是思念亲人,闲诗不得不做了这么一番圆场的感慨,之后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讪讪地离开了太医院。
  路上,见四下无人时,闲诗问跟在身旁的小太监道,“李太医是什么时候进宫的,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吧。”
  小太监仰着脑袋想了想道,“据奴才所知,李太医是两年前入的宫,原本只是被临时引荐进来为皇上看诊,却因为治疾有功,深受皇上倚重,不到一个月,皇上便直接封他为御太医,只管负责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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