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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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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诗立刻白了他一眼,“我还有自知之明。不给看就算了,小气鬼。”
闲诗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这后半句话听在男人耳里充满了娇嗔,配上她绵软的声音,更容易让男人心痒难耐。
繁星盗喉结微微地滚动了一下,道,“好,得手之后,先给你过目,但只怕——”
这男人故意把话停住,听得闲诗极为恼怒道,“怕什么?”
“怕你之后看了脸红,外加心跳加速。”
繁星盗这话说得信心满满,仿佛能完全预测到闲诗看到那宝贝时的诸多反应。
闲诗不以为然道,“胡扯,我又不是贪财之人,只有贪财之人才会在见到了宝物之后那般。”
“跟贪不贪财没关系,而跟那宝贝究竟是什么有关系,总之我说得不会错,你且等着。”
这男人将那宝贝说得越来越神秘,惹得闲诗越发好奇,原先只是随口说说的,现在倒真的想见一见了。
“你可别食言。”闲诗忍不住叮嘱一番,“否则……”
繁星盗却突然接上她的话头,道,“否则,你跟我连陌生人都没得做,直接做仇人?”
闻言,闲诗的心充满酸涩地震了一下,原来如今自己在他眼中,已经是陌生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与他不再是朋友,只是两个陌生人不小心遇上了,随便聊上几句罢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繁星盗又问,“我以为你第一句话便是赶我走,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怎么到现在还没赶?”
闲诗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想被我赶?”
繁星盗既不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道,“无论你赶不赶,我都坐在这里。”
这不就得了?既如此,问这废话做什么?
“我们是陌生人,陌生人随便扯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繁星盗嘴角抽了抽,“若是他现在上来,你怎么说?”
他所指的他,自然非花流云莫属。
不知怎么回事,闲诗与繁星盗这么一番斗嘴下来,原先留在心里的那些阴霾正在一点又一点地消失,虽然想起花流云的时候还会觉得难受,但心里至少有一个角落,好像在敞出光亮。
“若是他现在上来,我就说,这个陌生人在我们家屋顶上迷路了,在跟我问路呢,可是,这个陌生人实在太傻了,我给他指了半天,他也没有听懂。”
繁星盗嘴角大扬,却没有笑出声音,而是感慨道,“是啊,是傻,你我都傻。”
这男人……居然一边承认他自己傻,又来说她傻!好像她们是一路人似的。
闲诗怔了怔,原想替自己辩驳一下,迎面一阵夜风吹来,却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繁星盗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吩咐了一声,“披风裹紧一点。”
闲诗听了他的话心中倍感温暖,自然而然地将披风裹紧。
厚实的披风上似乎还携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清淡气息,轻轻地飘入她的鼻息,令她心神恍惚,甚至有些莫名地心驰荡漾。
但许是闲诗吹了太久的凉风,哪怕披风裹紧了,还是没忍住又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繁星盗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对打喷嚏这种行径极为排斥,对着闲诗颇为不耐烦道,“下去睡吧,披风归还。”
闲诗一边不想离开这屋顶,一边又怕冷而不想离开能带给自己温暖的披风,便瞪了他一眼,装起了无赖道,“今晚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披风又不是我自己披的,你要拿走自己拿走。”
话刚落下,闲诗鼻子一酸,又猛打了一个喷嚏,而这个喷嚏极大,哪怕是恰好站在屋顶下徘徊找人的花流云都能清晰听见。
☆、154:搂入怀中
大概是被夜风给吹狠了,闲诗自小到大还没打过如此狼狈又响亮的喷嚏。
一时间,闲诗面色尴尬地看了一眼繁星盗,又飞速地躲开眸光。
繁星盗眉峰蹙得更紧,闲诗见他朝着自己走近半步,以为他要来扯身上的披风,于是,暗骂他小气的同时,连忙站起来准备逃开。
谁想,就在她微微摇晃着站起身的时候,繁星盗黑巾后的耳朵敏感地竖了竖,原本确实准备探向披风的手竟临时改变了方向,改为一把将她面对面地搂入了怀中。
这个男人……不是讨厌女人的吗?怎么会主动来抱自己?莫不是疯了?
就在闲诗诧异到忘记了挣扎的时候,一身白衣的花流云在屋顶上飘然而立,将她与繁星盗这暧:昧又刺眼的一幕完全看进眼中。
刹时间,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谁都没有任何动弹。
待闲诗反应过来时,明知自己该干净从繁星盗的怀里挣脫,却在对上花流云充满厌恶与讥讽的眸光中,整个人僵硬到一动不能动。
他的眼神仿佛在暗示她,这个时候,她即便距离繁星盗三丈远,都已经晚了,太晚了。
因为他恰好逮到她与繁星盗搂搂抱抱的姿态。
若她的夫君是一个明事理的男人,她可能还有解释的机会,以及被相信的余地,但她的夫君本就对她与繁星盗有诸多怀疑,此刻见到这暧:昧的一幕,等于是罪证确凿。
花流云眸光阴郁地看了闲诗半饷,又痛恨地瞪了繁星盗片刻,方缓缓道,“看来我猜得没错,你与那五个女人果然脱不了干系。”
紧接着,花流云望向闲诗道,“你不是喜欢干净的男人么?这个男人睡过我五个妻子,且还弄大了她们的肚子,据我所知,她们虽然被我休弃,却还是将肚子里的野种生了下来,而那野种的亲生父亲,就跟死了一样,对他们全都不闻不问。你现在主动投入他的怀中,是想怀上他第六个野种?你不觉得太过肮脏?”
闲诗只轻轻一挣,便从繁星盗的怀里挣脫,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看着自己的眸光冷静而坦荡,仿佛在无声地诠释着什么。
“凡事都讲究证据,你有何证据,他就是那五个女人的奸夫?没有证据,切勿冤枉了人。”
这番打抱不平的话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闲诗后悔时已经无法回收。
但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话,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繁星盗的为人,他虽是个盗贼,但绝对不是那种染指他人妻子的卑鄙小人。
繁星盗的眸光一颤,深邃的凤眸中似有晶亮的光华在悄然涌动。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般信得过自己。
花流云最恨闲诗向着别的男人,尤其是这个从来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繁星盗,而他一生闲诗的气,嘴上便没了遮拦。
“呵,听你这口气,根本与他站在同一阵线,莫非你在怀疑,那五个奸夫是我派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闲诗确实怀疑,但是,她不想再触怒花流云,便紧咬着唇瓣没有吭声。
那奸夫究竟是不是他派来的,他心里该是最清楚的,但他嘴上应该不会实话实话。
“没有哪个男人为了摆脱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而不惜往自己头上扣上一顶又一顶的绿帽,除非他是个半傻之人。”花流云一边以这种方式摆脱自己的嫌疑,一边又道,“大男人敢作敢当,不像有些窝囊废,嘴上说不喜欢女人,实则对女人垂:涎三尺,偷财物也就罢了,居然偷起了人:妻,真真不要脸至极。有种便去偷个尚未婚配的黄花闺女,别在我家丢人现眼。”
骂人的话说完,花流云居然谁都不屑再多看一眼,转身便飞下了屋顶。
闲诗快步走到屋顶边缘,看见花流云白色的身影迅速从翠竹居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明日,她会不会马上收到他的休书?
应该会的。
否则,他怎么会扔下她跟其他男人留在屋顶,不管不顾地离开?
闲诗望向花流云早就消失了身影的远方,明白后悔已经来不及。
一转身,闲诗发现繁星盗居然又怡然自得地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天空,似在欣赏夜色,仿佛花流云那番贬损他的话对他毫无影响。
闲诗气鼓鼓地走到他面前,质问道,“在他上来之前,你已经发现他了对不对?你是因为发现他即将上来,所以才故意抱住我?你为什么这么坏?”
繁星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抱你,是为了让你看清他。”
闲诗不解,“看清他什么?”
“看清他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繁星盗顿了顿声,道,“他若值得你托付终身,或者问一问你跟我搂抱在一起的原因,或者将你带走惩罚,万不该将你留在这儿,与我这个万恶的奸夫培养感情。”
闲诗虽然满脸写着不认可,但心里却知道,繁星盗这话说得并不是全无道理。
当花流云跳下屋顶的刹那,她对他失望至极,她宁可被他臭骂一顿,被他狠打一顿,也比被他不管不顾来得强,因为他打她骂她,至少还说明他在乎她。
但可悲的是,他像是已经忘记了她这妻子的存在,兀自离开了这里。
也许,是他对自己失望透顶的缘故,一个马上要休掉的女人,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闲诗抿了抿唇,无视心中不断流淌着的苦涩,勉强牵了牵唇角,道,“他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嘴上虽说得难听,但心里比谁都相信,我与你之间的清白。”
繁星盗不屑道,“相信便不会不顾你,傻女人。”
闲诗白了他一眼,故意转移话题道,“你要试探他有诸多办法,干嘛非得用抱我的方式,你不是讨厌触碰女人吗?莫非刚才是舍己为人?”
繁星盗牵了牵嘴角,“差不多。”
这男人的脸皮,实在不是一般的厚,居然承认抱她是舍己为人?
沉默了一会儿,闲诗长叹一口气,道,“都说婚姻岂能儿戏,我偏偏儿戏了一下,明日,我可能便要离开这里了。”
繁星盗瞅了她一眼,用他独特的办法安慰道,“别伤心气馁,我那好兄弟正在等着你嫁给他。”
闲诗只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道,“嫁过又无主的女人,往往被称之为残花败柳,你那兄弟喜欢残花败柳?”
繁星盗抿了抿唇,像是倾注了十二分的诚恳,竟正正经经地回答,“非常喜欢。”
闲诗:“……”
☆、155:为她铺床
就在闲诗无话可说的短暂沉默间,繁星盗忽地起身朝她快步走来,闲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每次朝着自己走来,自己好端端地心跳便会加速,好像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坏事似的。
而这一次,她的预感没错,繁星盗朝着她探出一只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点了穴位,一动不动。
被点住的刹那,闲诗恼怒地瞪着他,同时心里在想,她是不是还应该感激他没有直接像昨晚那般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什么都不知道?
紧接着,繁星盗盯着她像是痛苦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微微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闲诗轻轻地尖叫一声,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男人不是不喜欢触碰女人么?怎么今晚……第二次舍己为人?
而他的舍己为人,难道是为了她不再受夜风狂吹?
这是闲诗脑袋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她便有些自欺欺人地否决了。
不知是置身屋顶被打横抱着的缘故,还是抱着自己的男人不一样,在他怀里的闲诗觉得头晕乎乎的,那感觉好像置身于飘渺的云端,上下起伏不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被他这般抱着,比之被披风盖着,要温暖得多。
他的胸膛并没有火热,他抱着她的姿态也没有非常紧致,但她偏偏觉得他的胸膛似乎宽大到可以阻挡一切狂风骤雨,让她的心在纷乱不已的同时,却偏偏滋生出一种激越的安分。
待闲诗从短暂的怔愣中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虽然一动不能动,但嘴巴却是可以说话的。
大概是太过于寒冷的缘故,虽然这个男人的怀抱让她莫名地贪恋,但闲诗还是赶紧说道,“喂,你放我下来。”
即便花流云明日便会将她休弃,但至少今晚,她还是他的妻子,是以她不能与别的男人举止暧:昧。
繁星盗抛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冷眼,冷声道,“我有多讨厌女人你应该体会不到,为了我那兄弟,今晚我牺牲了那么多,麻烦你体谅一下。”
什么?牺牲?
为了他的兄弟而跟她男女授受不亲?
若她真是他那兄弟未来的妻,他那兄弟能容忍他抱她?
闲诗鄙夷地撇了撇嘴,有些阴阳怪气地讥讽起来,“让你碰女人,大概如同让我去喝一口酒艰难,总之我是绝对做不到的,请问你是如何做到的?”
繁星盗抱着她一边在屋顶上行走,一边回答,“简单,将你当成一个孩子,或者是男人。”
闲诗真准备赞叹一下他超强的幻想能力,繁星盗已经抱着她朝着屋顶下飞去。
虽然她也能运用轻功飞下屋顶,但那感觉与被别人抱着飞下去的感觉,差距实在是太大。
也许是被人托抱着的缘故,那种置身云端的感觉更加强烈,脑袋虽然仍旧晕乎乎的,却显然是一种快乐的享受。
闲诗享受的同时,心里又闪过一阵失落,若是她与花流云好端端地,且这般抱着自己的是他……
在她的分神间,繁星盗已经双脚落地,快步朝着她以前的寝房走去。
门被他一脚踹开,又被他一脚踹上,发出两声间隔极短的巨响。
奇怪的是,他的动作明明又快速又猛烈,但闲诗偏偏感觉不到他动作的粗狂,反而觉得他的动作天生的优雅,就连踹门时发出的噪声也显得与众不同。
繁星盗抱着闲诗走到床铺,当看见床铺空荡荡的时候,着实也愣了一下。
继而,他将闲诗放在了床边的一张躺椅上,又捡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披风,随手扔到了她的腹部,恰好将她大半个身子盖住。
虽然他的动作显得不经意,但闲诗感觉得出来,他只是动作快狠准罢了,绝对是以无意的动作表达有意的目的——不想她受凉。
闲诗以为这男人既然已经将自己送到夜风吹不到的地方,应该会功成身退地离开了。
可是,她想错了。
这男人在寝房里走了一圈,最后脚步停留在几个箱子前。
从左到右,男人将箱子一个又一个地打开,偶尔在里头乱翻一阵。
闲诗诧异地望着他时而起身时而俯身的背影,忍不住调侃道,“你别翻了,这屋子里没值钱的东西。”
闻言,繁星盗回头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这个傻瓜。
等繁星盗终于从一个大箱子中抱出两床被褥,闲诗才隐约明白他翻找箱子的目的。
一时间,闲诗心跳加快的同时,看着繁星盗的眼神不自觉地幽深了许多。
这个男人的眼神惯常是冷的,但他的心其实是热的,内外差距悬殊。
繁星盗将脸凑近被褥,微微地嗅了嗅,继而果断地抱着被褥朝着床褥走去。
在他嗅被褥的时候,闲诗没法看到他面部的表情,其实是有些嫌弃的。
但有总比没有来得好。
闲诗的眼珠子骨溜溜地从这头转到那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竟然像个女人似的,俯身在给一个女人铺着床铺,一时间都忘记要他解掉自己的穴道。
他铺床铺的动作明明是生疏的,显然是第一次铺,但那认真专注的程度,却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心中,一辈子都没能忘记。
用了大概比丫鬟多了几倍的时间,繁星盗终于缓缓站起身来。
床铺颇为齐整地铺好了。
继而,繁星盗转身,欲将闲诗从躺椅上抱到床上,闲诗望着他那双强健的手臂,虽有些可耻得贪恋,但还是马上道,“点开我的穴道,我自己可以走过去,免得又要你牺牲一次。”
繁星盗探至半空的手臂顿了顿,最后却并没有收回,还是固执己见地将闲诗从躺椅抱到床上。
替她盖上被子的刹那,繁星盗才启口道,“若是解掉你的穴道,恐怕我一离开,你又跑到了屋顶,本着对兄弟负责到底的态度,再牺牲一次又何妨?等你睡熟了,穴道自会解掉。”
这男人的脸皮,厚起来的时候真的丝毫不比花流云薄。
微微蹙着眉,闲诗佯装正经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吃了太多的肥肉?”
“什么意思?”
闲诗好像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笔画一下,可惜一动不能动,只能用嘴巴描述道,“你的脸皮增厚了许多。”
繁星盗沉思少许,道,“天气转凉,不厚一些如何御寒?”
这回答,哪儿跟哪儿呀?
“走了。”
“哦。”闲诗躺在柔软又舒服的床褥上,望着男人快速离开的背影,心中一动,忍不住脫口而出道,“谢谢你。”
繁星盗步子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抬起,闲诗又狡黠地叫上一句,“很贤惠。”
虽然男人没有为此转过身,但闲诗觉得,他黑巾后的面色,一定很精彩,只可惜,她看不到。
☆、156:探摸额头
大概是被繁星盗点了穴道的缘故,导致对需要身体力行的事有些死心,是以哪怕明日等着自己的是休书一封,闲诗居然在一通胡思乱想之后,很快便沉睡过去。
天亮之后,精神饱满的闲诗颇为不好意思,明知第二天自己要被无情赶出夫家,但还能一夜好眠的,恐怕这世上并没有几人了。
不过,闲诗的精神虽好,但鼻子却悲哀地堵塞住了,喷嚏还时不时地会打出来,也就是说,因为昨晚吹多了冷风,她不幸得了风寒,虽然并不致命,但从外相看来,症状很是严重。
留在墨云轩伺候闲诗的芬儿以及小梅小菊迟迟不见闲诗出来,等急了之后推开门一看,里头竟然空无一人。
花流云不在家,好端端的少奶奶又失踪了,三个丫鬟唯恐少奶奶被昨晚的盗贼劫持走了,便快速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禀告老爷夫人。
三人刚冲出墨云轩,便被迎面走来的余呈祥叫住,道,“少奶奶在翠竹居,过去伺候吧。”
“为什么?”三个丫鬟异口同声地诧异询问,心里则生出各种猜测,大致统一的猜测便是,少爷与少奶奶闹矛盾了?
总不至于,翠竹居要比墨云轩安全得多?
余呈祥随口敷衍道,“听周泰说的,说少奶奶在墨云轩睡不好,少爷便允了她搬回翠竹居。”
换一个地方确实会影响睡眠,三个心思简单的丫鬟轻易便相信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墨云轩一趟的闲诗还没出门,三个丫鬟外加余呈祥便一起赶到了翠竹居,还没对她开始嘘寒问暖,便亲眼看到她既抽鼻子又打喷嚏。
于是,在这些人的大惊小怪之中,余呈祥立即出门去请郎中,丫鬟们则伺候她洗漱吃早膳。
小菊一边给闲诗梳头,一边道,“少奶奶,墨云轩位南,翠竹居偏北,你从冬暖夏凉的墨云轩又搬回这里,自然容易受凉了。”
芬儿赞同道,“是呀,墨云轩好,我常年住在那儿,从未生过病。”
小梅则道,“少奶奶在墨云轩再坚持多住几日,应该就会适应了。”
闲诗虽然没问,但也听出来端倪,敢情这三个丫鬟认为她搬出墨云轩,是因为不适应?
“是谁告诉你们我为何要搬回翠竹居住的?”
“周泰。”三个丫鬟异口同声地将传话的余呈祥给省略了。
这回答听在闲诗的耳中,无疑等于花流云交待周泰那般解释。
这男人,在马上休她之前还给她安排一个名正言顺的处所?是为何故?
闲诗又从丫鬟们的闲谈中了解到,花流云好像昨夜便离开了花家,她诧异的同时,却并没有任何侥幸的心情。
兴许,他只是有急事出去一趟,等他回来,应该马上就会给她一封休书。
又或者,对于她这个在他眼中已经红杏出墙的女人,他已经不想再见,恐怕已经拜托了他的爹娘来处置她。
又或者,他打算先晾她在翠竹居住几天,等他将生意的事忙完,再来处理他们之间的事?
总之,在闲诗看来,过程可能她猜测不到,但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便是一封休书,不可能跟她当初所说的那般,还有和离的机会。
就像明确了人之将死的结果一样,当闲诗自行明确了即将被休的结果,她烦躁的心反倒安定下来,不再恐慌。
不过是被他休弃,又有什么好怕的?怕了又能如何?
只是,等待结果远比得到结果要煎熬难受得多。
这一整天,花流云没有出现,休书也没有送到她的手上,就连花父花母也没有召见她。
就连那个爱惹是生非的花流芳,据余呈祥所说,也已经返回了夫家,否则,余呈祥哪里有可能在她面前忙来忙去?
郎中给闲诗诊过脉之后,只说她得了普通的风寒,喝几贴药就行,没什么大碍。
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当小梅将又烫又苦的药汁递给闲诗的时候,闲诗非但吹也没吹,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一口气将一碗药水缓缓喝完,惊得小梅后知后觉地惊叫起来。
“怎么了?”闲诗看着只剩下一点药迹的碗底,还能开出玩笑道,“送错药了?”
小梅瞪大眼睛问道,“少奶奶你不烫?”
“烫?”闲诗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口腹,这才觉得自己嘴以及喉咙里像是被火烧过一遍似的,有些火辣辣的疼,但面对小梅,她还是装作没事人一般,“我向来耐烫。”
其实她很想跟这几个丫鬟说一声:我很快就不是你们的少奶奶了,不必再来顾我。
但这话几次到了嘴边,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有时候,越是见外,越是在乎,她不想表现得让别人以为,她很在乎做这个少奶奶。
就这样,一连三日,闲诗既被风寒笼罩,又在观望中等待,结果,风寒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那些她预料中该来的人事也迟迟未来。
白天,闲诗有一半的时间躺在床上,或因为喝了药而昏昏入睡,或纯粹地躺在床上发呆。
就像是她初来花家那几天,余呈祥勤快地在翠竹居忙忙碌碌,甚至抢着丫鬟的活儿干。
一样是余呈祥,闲诗对他的感觉却没有初来时那般纯粹,总觉得他是花流云派过来监视自己的,监视她有没有异常的举动之类。
这也不全是她胡思乱想,因为每次她直直地看向余呈祥时,余呈祥的神情虽还是一如既往得憨厚,但眼神却很是躲闪,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余呈祥是个正直的好人,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呢?或许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得不昧着良心奉了花流云何种命令,心里却愧疚不已。
好几次,闲诗单独面对余呈祥的时候,很想直接问一问他,他家少爷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等着她怀上奸夫的骨肉,才准备休她?
如今闲诗只一心一意等待那个最糟糕的结果,至于被休弃之后将要面对的事,譬如杜有,譬如爹娘,她统统逃避去想。
入夜,闲诗睡得迷迷糊糊中,总会出现奇怪的幻觉,总感觉有一只男人的大手在探摸她的额头,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但那大手的温度与触感,令她感到十分熟悉。
是谁?
☆、157:陌生难受
闲诗以为,探摸自己额头的人定然是花流云,不可能是其他男人。
若只是做梦,是谁都没有关系,但若不是做梦,舍花流云其谁?
只是,这个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的男人,为何还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悄悄来关心她,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她知道?
难道,他准备再给她一次机会?或者,在他冷静之后,他决定相信她?
男人的手一个晚上大概会来探她的额头三四次,根据他探过来的时间间隔,大概他逗留在寝房里的时间为两三个时辰。
好几次,闲诗很想一把抓住他的手,但她非但连眼睛也睁不开,就连手臂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第三晚的时候,闲诗没有抬手,也没有睁眼,而是在男人的手覆在自己额上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启唇出声道,“花流云……”
她好想醒过来,跟他好好地谈一谈,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想如何待她,不要让她整日猜来猜去地,焦心等待。
这三个字念出来的声音虽然轻微且微微有些嘶哑,但很是清晰,一遍念过之后,她便嘴唇发干,再也念不出第二遍。
第三个字落下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手微微地颤了颤,随即像是触摸火似的迅速逃开。
也许,花流云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有知觉,且已经认出他了吧?
没过多久,闲诗竟然睁开了眼,只是,床前黑洞洞的,哪怕她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哪里有人存在。
也许,方才只是她的梦境,也许,花流云被她认出之后,便迅速逃离了。
这晚从这次之后,闲诗便再也没有被男人探额的感觉生出,但她隐隐觉得,一定是有人来过的。
第四日午后,小梅突闻有亲人亡故,便向管家请假回家,闲诗见小梅哭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便让小菊陪着她一块儿去,管家也同意了。
两个丫鬟一离开,翠竹居便只剩下闲诗与余呈祥两人。
芬儿除了第一天过来伺候过闲诗之后,因为人手太多,闲诗便让她回了墨云轩。
余呈祥打扫完院子,便问闲诗道,“少奶奶,我去让芬儿过来伺候你?”
闲诗摇了摇头,道,“不必,万一少爷回来,谁伺候他?”
这几日,闲诗还是从余呈祥嘴里打听到花流云大致的动向,居然是一日也没有回来过。
想必他回来,也绝对不会来她这边。
余呈祥尴尬地搓了搓手,道,“那我来伺候少奶奶,希望少奶奶不要嫌弃。”
这话虽说得憨直,但闲诗的脸颊却微微有些泛红。
膳食的事本就不必丫鬟操心,只需要按时去膳房端过来就成,而她需要丫鬟操心的,最重要的无非是炖药与沐浴。
炖药难不倒余呈祥,烧水端水也难不倒余呈祥,只是,闲诗的沐浴水由他一个男人家伺候,总会觉得十分尴尬。
闲诗抿了抿唇,微笑道,“那就劳烦你炖药了。”
她也不知道余呈祥听不听得明白,今晚无论如何,她是不准备沐浴的了,否则,多尴尬?
余呈祥害羞地笑了笑,眼神依旧飘忽躲闪,“简单,包在我身上。”
这几日,因为风寒的缘故,闲诗睡下的时辰都很早,今晚翠竹居又只剩下她与余呈祥,她更是早早地催促余呈祥回去歇息,把等熄灭了上了床。
昨日还较为严重的风寒,今晚突然好了许多,鼻子也不塞了,喷嚏也突然不打了,以至于闲诗躺在床上半天,也没有像前几日那般很快便昏昏入睡。
不知清醒了多久,闲诗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满头冒汗地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进门的时候外面的风已经很是凉爽,睡下盖上被子的时候也不觉得炎热,怎么会突然浑身躁热起来?
难道她的风寒突然恶化,导致她浑身发热了?
难道她不鼻塞、不咳嗽不是风寒好转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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