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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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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就是我哄你睡。我可是又会讲故事,又会唱曲儿啊。”
梁宜贞嫌弃地推开他的脸:
“闭眼,快睡!”
“遵命,媳妇儿。”
“我还没答应呢!”
“嘿嘿,先过过瘾。”
……
次日清晨,却是梁宜贞躺在床上,梁南渚已做好一桌丰盛早餐,乖巧坐着等她。
这祸害,分明是哄他睡觉,自己却先睡着了。
他摇摇头,舒了舒胳膊。心事说出来,还真是一身轻松啊!
第三百五十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梁南渚
这一夜,梁宜贞睡得又沉又甜,裹着棉被左右滚了几下,才迷糊睁眼。
她打个呵欠,只觉丝丝饭香传入鼻尖,喃喃道:
“豆面糍粑…桂花丸子…红豆糯米粥…”
“哟,鼻子挺灵嘛。”
梁南渚撑着床檐,含笑凝她。
梁宜贞一怔,眼睛睁大,瞬间清醒了。
昨夜的事情像皮影戏般一股脑回到她脑中。他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清晰无比。
梁宜贞咽了咽喉头,抓紧棉被:
“我…我怎么睡这里了?”
“我怎么知道?”梁南渚俯身朝她脑门一弹,眯着眼笑,“这可是我的床。老实交代,是不是趁我睡着吃我豆腐了?”
梁宜贞心下一抖。
昨夜,似乎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也就没意识了。不会真在梦中吃他豆腐吧…
梁南渚坐上床沿,和着被子将她拦腰捞起:
“不会又不想认吧?梁宜贞,你可真够锤子的!”
她脖颈紧绷,虽是绯红颜色,意识中却极力压制,只白他一眼:
“指不定你讹我呢!”
梁宜贞推他一把,蹭着绣鞋就往饭桌跑。
梁南渚含笑摇头:
“小白眼狼,睡了老子你不认,还要吃老子的早饭!”
梁宜贞垂眸扫一眼早饭,满满一桌,都是她爱吃的。
她切一声,一脸坦然地坐下,就要盛粥:
“这不就是做给我吃的么?装什么装啊!你搞清楚了,昨夜的事我还没答应你,现在是你求我。”
她回眸邪笑:
“你看看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呵。”梁南渚笑起来,肩头抖两下,“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两步行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白瓷勺,亲自盛了一大碗红豆糯米粥。
梁宜贞满意点点头,刚要去接,他一把缩回,笑道:
“哪劳媳妇你亲自动手?我求人嘛,能是这态度?”
他舀起一勺,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
“嗯?”他抬了抬。
“谁是你媳妇!”她白他一眼,别开头。
梁南渚耸肩,左顾右盼:
“此处还有其他人么?”
话音未落,想起叩门声。
“世孙,宜贞在你这里么?”鄢凌波声音有些焦急。
梁宜贞噗嗤一声,朝门口指了指:
“其他人…”
她憋笑前倾,上下打量他,语气意味深长:
“大哥,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梁南渚一梗,咚的一声搁下粥碗:
“吃你的粥。”
说罢起身去开门。梁宜贞轩眉憋笑,摇头晃脑悠闲吃粥。
鄢凌波一向起得早,为人亦十分自律,这厢早已梳洗整洁。在人看来,永远是那个白衣翩翩纤尘不染的男洛神。
“凌波哥快进来,”梁南渚去扶他,“没用饭吧。”
“宜贞不在房里,被褥也没动过。”鄢凌波凝眉,“我有些担心。”
梁宜贞微怔,羞得不敢说话。
虽说睡在梁南渚这里也不是头一回了,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让人知晓又是另一回事。
她到底是个活人,活的女孩子。
梁南渚噗嗤:
“她在呢!祸害,怎么不理凌波哥?”
“我没有!”梁宜贞瞪他一眼,转向鄢凌波,“凌波哥快用饭,宜贞给你盛粥。”
鄢凌波默了半刻,才掀袍坐下。
只问:
“你昨夜在世孙这里?”
他语气温和,倒不像是生气,只是寻常关怀。
梁宜贞心下一紧,抿了抿唇:
“我…大哥认床睡不着,我…我陪着他呢。凌波哥,我是个女孩子啊,这样是不是不妥?我以后不这样了。”
梁南渚自来对鄢凌波敬爱有加,凌波哥说的话他总该听了吧。
鄢凌波却不说话,只沉吟半晌:
“世孙,扶凌波出去透透气吧。”
梁南渚会意,看了梁宜贞一眼,遂扶他出去。
梁宜贞一乐。
梁南渚啊梁南渚,指定要被凌波哥骂了吧?我可是他亲妹妹,怎么舍得被人欺负!
她暗自偷笑,对着一桌美味大快朵颐。
…………
驿馆的廊下,秋风轻轻拂过芙蓉花。
鄢凌波一身白衣,梁南渚一身锦灰袍,二人并肩而立,风姿俊逸清贵,惹得路过之人纷纷侧目。
二人却毫不在意,只听鄢凌波道:
“昨夜,你们…”
他顿了顿:
“世孙,你是真的喜欢宜贞么?”
梁南渚转头看他,笑了笑:
“凌波哥放心。发乎情,止乎礼,阿渚还是明白的。”
鄢凌波暗自舒了口气。
“凌波哥,”梁南渚忽一脸郑重,“把她交给我,你放心么?”
鄢凌波默半晌,抬头吸口气,扑面的芙蓉花香。
“说实话,不放心。”
他蹙了蹙眉:
“从前我以为,嫁给你,做大楚的皇后,是她最好最体面的归宿。
可那夜…京城的兵戈,人命的轻贱,生死不过翻手覆手间。
那时,我脑中忽然有个闪念,它若能平平凡凡过一辈子,已是天大的福气了。”
与梁南渚在一起,风险太大了。
鄢凌波从前意气满满,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守的是正道,是天道,必然旗开得胜。
可程璞带兵救他的那夜,太险,太险了…
若柳春卿晚来一步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
更不敢,让他的亲妹妹承受这些。
鄢凌波一向是个果决无畏的人,可面对她的事,他怂了。
“凌波哥,”梁南渚缓缓道,“她姓梁,只这一点,她就永远躲不过。”
若真有兵败的一日,身为晋阳侯府的人,即使什么都没做,也总逃不过一死。
鄢凌波颔首:
“我明白。所以,即使我再不放心,这也不是阻止你们的理由。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真心、诚心、一心一意的么?”
“在我入晋阳侯府那日,我就在公主面前立过誓,这辈子非她不娶。”
故而,他从前讨厌她疏远她,未必没有点叛逆的意味。
鄢凌波只道:
“公主是公主,你是你。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这件事不应该是报恩,而是两情相悦。
梁南渚笑了笑,接道:
“是公主看得长远。公主这一纸婚约,帮的分明是我啊。”
鄢凌波一愣,侧了侧头。
梁南渚换了正色:
“我待她好,想要娶她为妻。有了这一纸婚约,我自然更高兴;若没有,更或者她连梁宜贞都不是,但那又何妨?
我心悦她,不因她是谁,也不因我是谁。一如磐石,不可转也。”
鄢凌波默了好一阵,忽垂眸一笑:
“这些话,你该说给她听。”
第三百五十一章 到淮南去
他握着云头手杖在地上轻点一下,笑道:
“快上去陪她吧。我这一关是过了,你若想要这云头手杖中的东西,最要紧的是宜贞点头。”
说罢转身朝自己屋中走。
“凌波哥,”梁南渚唤住,“你不用早饭了?”
鄢凌波并不回头,只笑道:
“我让小宝送来就是。可别说我没帮过你。”
梁南渚一愣。
凌波哥这是…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梁南渚眼睛一亮,心头乐开了花,只朝鄢凌波的背影快速鞠一躬:
“谢大舅哥!”
说罢脚步一抬,飞身回屋。
梁宜贞夹着半块豆面糍粑,腮帮一嚼一嚼,满足又愉快。
闻听他进来,她抬头看了眼:
“凌波哥跟你说什么了?他人呢?”
梁南渚托腮坐下,含笑端详她,又轻轻握住她闲着的一只手:
“他说,把你交给我,他很放心。”
梁宜贞正咬糍粑,蓦地一顿,忙抽回手:
“我还没答应呢!”
梁南渚整日里如狼似虎的,逮着机会就欺负自己,凌波哥怎么会放心?
梁南渚只笑笑,给她夹一粒桂花丸子:
“你慢慢考虑,我又不急。你如今十三,此时完婚也太早了些。”
他凑到她耳畔,吐气道:
“对你的身子不好。”
梁宜贞耳根一紧,霎时绯红。她瞪他一眼:
“等不及你就找别人去呗,别缠着我!”
她嘿嘿笑两声,眼珠子在他身上流转:
“我年纪虽小,你却老大不小了。都十八了,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解决,挺憋屈吧?”
从前下过无数的墓,什么压箱底的陪葬没见过?尤其是那些冥婚的,棺材里总要压一本…嗯…讲男女之事的书。
那时父亲要么忙着下墓,要么忙着著书立说,哪有闲工夫管她这些事?如此,其间门道便知晓了一二。
梁南渚听她这般说,不怒反笑:
“哟,挺懂啊。哎,我就是憋屈啊,等着某人来帮我啊。”
梁宜贞面色一滞,一把推开他:
“呸!臭流氓!”
“我又不对外人这样。”他切了声,怕她真生气,忙转了话题,“吃完饭咱们就出发往淮南去,你行礼没收拾吧?”
梁宜贞白他一眼。昨夜同他待了一整夜,收拾个锤子啊!
梁南渚也机灵,噌地弹起:
“我去帮你收。”
“这还差不多。”梁宜贞暗自嘟哝,又道,“去吧!有多远滚多远。”
“得令!”
梁南渚应声,噌地夺门而出,背影都沾染着兴奋。
梁宜贞收回目光摇摇头。
这家伙,支使他干活罢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忽而面色一滞,
不对啊…收拾行李…她的亵衣之类还在呢!
“你站住!”
她大吼一声,追了出去。
…………
且说柳春卿与程机杼这头,行了近一月,总算快到洛阳。
这些日子,程机杼记挂着身重剧毒的父亲,虽嘴上不说,心头到底堵得难受。
二人并排驾马,柳春卿侧头看她一眼,到底是个女孩子啊。
他只道:
“程爷,你放心。薛神医医术高明,连鄢先生的眼睛都渐渐治好了,何况程将军呢?”
“我自然放心。”程机杼扬了扬头,“我爹一定没事的!你也别小看我,我哪有那么弱?还需要你来宽慰!”
柳春卿垂眸笑笑:
“我哪敢啊?你如今不称我‘死娘炮’,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程机杼白他一眼,哼声道:
“想不到,你这人还挺厉害的。带着二十余人就能将我爹救下,是…是条汉子!
虽说…”
她顿了顿,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转。
这乍一看,还是娘们儿兮兮的啊。怎么能跟英勇杀敌几个字对应起来呢?这在战场上,是拖后腿的吧!
程机杼咂嘴,一时十分费解。
柳春卿梗了梗,她的情绪表露无疑,他只得无奈扶额。
“能不能别以貌取人?”他道。
“不是啊。”程机杼尴尬笑笑,“京城那些女孩子不就是爱你的美貌么?”
柳春卿摇摇头:
“京城什么地方?光有张脸就行了?再好看的脸,看多了都是会腻的。”
程机杼微怔:
“你说的挺有道理,我倒没想过。于娇娇她们都说你好看,我这些日子也刻意留意了,却没觉得。
原来是咱们日日相见,我看腻了。”
“咳,咳咳!”柳春卿猛呛两声。
“诶,你不舒服?”
“没…没事,你继续。”他干笑。
“哦。”程机杼倒不以为意,接道,“那你说,她们为何都喜欢你?”
柳春卿清了清嗓,只觉这女孩子的脑回路怪糟糟的,遂道:
“自然是本少爷腹有诗书气自华咯。”
“不对!”程机杼摇头,“我觉得,是你武艺高强,用兵高超。”
柳春卿噗嗤:
“别人又不知道。”
“我知道啊。”
程机杼话音未落,猛地顿住。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吧。
她忙转了话题:
“那个,宜贞她们应该快到淮南了吧?”
柳春卿愣了半晌,才回神:
“哦,应是吧。”
“也不知他们去淮南作甚?照你这些日子跟我说的,淮南可不是晋阳侯府的势力范围啊。”程机杼道,“宜贞她哥的身份,贸然过去,真的安全么?”
柳春卿遂道:
“正因还未收入囊中,所以才要去啊。”
他缓了缓:
“一月前,扈家军吞了曹家军,眼下如日中天,正坐镇淮南。咱们若是起兵硬碰硬,搞不好就弄得两败俱伤的场面。”
程机杼凝眉:
“那…宜贞她哥是想要招安?可人家土皇帝当着,指不定日子多美呢!能干?”
“能不能干,也总要探一探才知道。”柳春卿望着前方,“即使不吃敬酒,也能探探虚实,多些胜算。”
毕竟,他们对淮南太不熟悉了,贸然出兵必吃大亏。
程机杼颔首。
这一月跟柳春卿朝夕相处,她知道他在兵法上的造诣,许多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还常常请教他。他不仅深入浅出地讲了,还给她举一反三。
故而,他这样说,必然是最妥帖的安排。
她又道:
“不过,宜贞他哥总欺负她,没我在她身边可怎么好啊!”
柳春卿蓦地噗嗤:
“那不是欺负她,是着存在感。”
“存在感?”
“程爷,你别忘了,阿渚可不是她亲哥。”柳春卿给个意味深长的笑。
程机杼恍然大悟:
“你是说…他对宜贞…这,这怎么行!哎呀!就宜贞那脑子,指定被他给拐了!”
“那不也挺好?”
柳春卿笑道,驾马前行。
第三百五十二章 此路是我开
梁宜贞一行正在路边茶棚歇脚。过了眼前这座山,便是淮南了。扈家军的地盘。
梁南渚吃一口粗茶,朝店家招了招手。
“这位小哥,可要续茶?”店家提溜这水壶过来,倒下滚滚的水。
梁南渚递上几个铜板。
店家忙推辞,憨笑道:
“您看您,添水不收钱。”
“问店家一点事。”梁南渚将铜板塞他腰带里,“听说过了山就是淮南。扈家军的管制如何?”
店家拽了拽腰带,笑道:
“您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片山上有山贼,你们要过去,还是当心些。”
店家看看梁宜贞,又看看鄢凌波。带着一个女子,一个瞎子,看上去还是有钱人,山贼不搞他们搞谁啊?
他忍不住提醒:
“扈家军虽厉害,淮南城中无人敢肇事。可城外的山贼也不是吃素的,猛着呢!”
邻桌歇脚的小货郎回头道:
“哪有什么山贼?都是传说罢了!真有山贼,我们村许多人进进出出,怎么一个也没遇到过?”
他眯着小眼,故作神秘:
“依我看,这条山路就是条福气之路。”
“怎么说?”梁宜贞好奇。
同样一条路,怎么南辕北辙两个说法?
小货郎却闭嘴了,眼睛只在梁南渚钱袋上打转。
梁宜贞摇摇头,顺手从他钱袋中摸两枚铜板,抛过去:
“买你一朵芙蓉头花。”
小货郎扑身接住,殷勤递上花:
“今早新采的,还带着露水呢。”
梁宜贞正要拿,却被梁南渚抢了先:
“我出钱买的,你拿什么?”
她刚要辩驳,只见他手腕一转,斜插她发髻上,又凑上鼻尖轻轻嗅了嗅:
“好看。”
梁宜贞一愣,嗔道:
“你这人!快听人说正事!”
他含笑,朝她头花拂一下:
“这也是正事啊。”
鄢凌波在旁边听得直憋笑,遂朝小货郎道:
“小哥且说吧,不用理他们。”
小货郎走南闯北,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当下便看出那二人的关系。
他笑了笑,遂朝鄢凌波道:
“这位爷不知,小的说这是处福地,是有缘由的。
前几日,我们村的老刘头外出奔丧,回来时就捡了二两纹银。就是这条道啊。”
小货郎抬手指,有些激动:
“老刘头是我们村最穷的几户人家了,平日里就靠亲戚接济。他亲戚一死,他还怎么活?
好在捡了这二两银子,够他吃一阵子了。也能有时日想想别的办法。”
梁南渚切一声:
“不就是个巧合么?”
“不是啊!”小货郎道,“更早的时候,邓婆子、孙哑巴、李癞头…还有好多呢。
他们都是附近出了名的穷苦户,都快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哪承想,走过这条山路便都捡了银子!
总之是够熬过这一阵了。”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接二连三,必然有蹊跷。
店家听罢忙反驳:
“谁说尽是捡钱的?!上月张财神路过,不久被劫了五百两么?扎扎实实的银子啊!
你说那些捡的银子,加起来都没人家一回丢的多!”
“可我说的也不是假话啊!”小货郎有些着急,“这就是条福路!”
“呸!”店家道,“都听你的,人家被劫了跟谁哭去!”
“我我我…”小货郎一跺脚,挑起扁担,“你这茶,我不吃了!”
说罢转身而去。
“不吃就不吃!”店家白一眼,正收拾,蓦地一愣,“欸欸欸,没给钱呢!”
刚追两步,梁南渚拦下:
“别追了,茶钱我们付。烦你再同我们说说山贼的事。”
店家见茶钱有着落,遂也不再追。
“我看你们是富贵人家出身,可得小心。”
店家坐下,将近来发生的事都与他们说了个清清楚楚。无非就是这个富户被劫,那个富户被抢。
三人别了店家启程,已是黄昏十分。前头就是那条山路。
“看来,这所谓的山贼很不寻常。”鄢凌波道。
梁南渚笑笑:
“有人劫富济贫,咱们会会呗。”
刚入山路,秋风起来。山路狭窄,风声在山谷间回响。
梁南渚举目四顾,不由得感慨。都说淮南是中州咽喉,江南屏障,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况且背靠江南,十分富庶,真打起仗来也能自给自足。
不论从军事还是经济上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地盘啊。
“盘算什么呢?”
梁宜贞望向他,只觉他的眼神十分贪婪,每扫过一处都在说“这是我的”。
他闻声,目光落到她身上:
“我看这匹山不错,不如做几日山大王过过瘾,你给我做压寨夫人如何?”
梁宜贞一梗。就不该跟他说话!
“凌波哥,你看他!又打趣我!”
鄢凌波笑笑:
“世孙啊,区区山大王能满足你的胃口?还有,我们家宜贞,做个压寨夫人就够了?”
梁南渚咧嘴一笑:
“哥说得是。是我失言了。宜贞嘛,自然是要母仪天下的。”
梁宜贞无语,朝他们二人一人瞪一眼。
鄢凌波噗嗤:
“你瞪我没用,我又看不见。”
梁宜贞扶额,怎么如今凌波哥也变坏了!真是近墨者黑。
她蹬蹬跑过去,将鄢凌波拖远些,嗔道:
“凌波哥是我哥,你叫什么哥?!离我哥远些,省得带坏他!”
“哦——”梁南渚拉长声音,“不叫哥,那叫大舅哥吧。正式,且有礼。”
“梁南渚!”她抬腿就是一脚。
梁南渚侧身一闪:
“嘴长在我身上,只要凌波哥不反对,我叫什么都行!你管得着吗你?!”
“你无赖啊!”
“你要管也行。”梁南渚嘿嘿,“天底下只有我媳妇能管我。怎样,考虑考虑?”
“你再胡说我踹死你!”
“你答应了我就不说了嘛。”
……
二人围着鄢凌波追追打打,又是笑又是骂,不亦乐乎。
“站住!”
忽听一声大喝。
只见夹道冲出七八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手持大刀,蒙面怒目,在黑夜中显得越发凶狠。
齐声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
老一套啊。
三人相视一眼,打断道:
“没钱。”
山贼还没出口的话生生咽回,咳了几声。
“没钱?”带头的道,“穿得人模狗样的!好,既然没钱,那就带走!”
说罢一拥而上,大刀挥舞,人多势众。比划几个回合,三人终是被绑成粽子,蒙了眼一齐拖上山。
耳边是山贼的欢呼,磨刀的呲呲声,火星子的爆裂声…
莫不是…要宰了他们…
第三百五十三章 压寨夫人
而后只听啪地一声,房门紧闭,一切杂声隔绝。
只传来守门山贼的警告:
“小样儿,老实点儿啊!”
三人被丢在屋子角落,挤作一团。并没有吵闹,也没有哭喊,不像从前被抓上来的人。这一点让看门的山贼很满意。
看来,今夜是个轻松活计。
不过,自家兄弟们都在喝酒吃肉,偏偏今日轮到自家当班,眼馋嘴馋的,到底难挨了些。
而屋中三人虽不说话,手腕一转一扭间,却已将绑手脚的绳子抖了,又子解了蒙眼的黑布。
一个下墓人,另两个武艺都不错,其实一条绳子一块布能困住的?
梁宜贞怼了怼梁南渚:
“干嘛故意被抓?钱也没了!”
两千两银票,二百两的现银,还有五十两的散碎银子。搁在哪一出,都是一辈子难挣到的财富。
“钱钱钱,就知道钱。”梁南渚朝她脑门一戳,“咱们缺的是钱么?”
“呵呵,”她白他一眼,“你不缺钱,缺心眼!”
梁南渚不怒反笑,腆着一张脸:
“也是,不缺心眼哪能看上你?”
梁宜贞无语,揪他一把:
“快说,来贼窝干嘛?”
“自然是为入淮南做准备。”梁南渚朝后一仰,双手枕着头。
梁宜贞一愣,转头看他。
鄢凌波揉了揉手腕,接道:
“宜贞你想,我们如淮南是为了什么?”
“忽悠扈家军上梁南渚的贼船呗!”
鄢凌波轻笑:
“是啊,成功了还好说。若失败,他们能放我们走?少不得打一仗的。
你适才也看到了,这群山贼的功夫并不算高,却让扈家军久攻不下。这是为何?”
梁宜贞思索半晌:
“因地制宜,此处易守难攻。”
鄢凌波颔首:
“若此处是我们的地盘呢?我们的兵可比这群山贼厉害多了。
天时、地利、人合,岂不是胜算更大?”
原来是两手准备啊。
梁宜贞凝了凝眉,推了推身边的梁南渚:
“喂,就凭我们三个,能把人家的山头占了?你们俩虽武艺高强,抵不住人家人多啊!”
“是巧取,不是豪夺。”梁南渚道,“咱们都是读书人,别总打打杀杀的。还是个女孩子呢!”
梁宜贞白他一眼:
“门外的可不是读书人。”
她探了探头:
“听看门人的口音,一口京片子。你就不怕是朝廷派来拦你的?”
“不会。”他轻笑,“朝廷要敢派人来扈家军的地盘,咱们坐收渔翁之利,老子做梦都能笑醒。”
“行吧。”梁宜贞耸耸肩,“那咱们现在做什么?”
“四处探探。”梁南渚起身道,拍拍袍子,“这个贼窝不寻常。京城人怎么会大老远跑来此处做山贼?吃饱了撑的?”
正常人是不会。
但如果,是被逼上梁山呢?
鄢凌波亦起身:
“是恶霸,还是梁山好汉,拭目以待吧。”
梁南渚唇角微勾:
“这一回,我不光要地,还要人。”
…………
篝火熊熊,山贼围坐。他们推杯换盏,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为今天的收获庆祝。
山贼头子一口络腮胡,高坐虎皮椅上:
“再给兄弟们宰两只羊!”
说罢底下一阵欢呼。不多时,两只羊已架上烤架。
“大当家,今日这一票可赚翻了,够咱们两三年不干活了吧!哈哈哈!”说着一碗酒下肚。
大当家开怀大笑:
“拿了人家那么多钱,明日就送人下山吧。跟他们说清楚,这些钱是周济穷人,是给他们积德。
对了,听说绑来的是两男一女,其中还有个瞎子?”
“正是。”山贼嘿嘿凑上前,“大当家,那女人可是又娇又俏,又嫩又水灵。怎样,留着做个压寨夫人?”
想他们大当家的,孔武有力,义薄云天,也是英雄好汉一位。只可惜,三十多岁的年纪还是个老光棍。
从前娶不起老婆,如今又不敢娶老婆。实在忍不住了,便到淮南城里的窑子去解决。
却也不敢多去。
那是扈家军的地盘,没了这座山作屏障,一旦被发现还不死得透透的。
如今有个送上门的,倒也…
大当家犹疑半晌:
“不过,咱们一向劫财不劫色,图财不害命。钱财到手,也只留下兄弟们的柴米钱,剩下的都周济穷人。
此番若要了那女人…我这心里总堵得慌。”
“嗨!那有什么?!”山贼不以为意,劝道,“大当家,不管咱们从前做什么的,如今咱们都是山贼!
既是山贼,还将就那些仁义礼智信作甚?!世道逼得咱们如此,倒不如快活一天是一天!
这世道,指不定那日就没命了!”
另一山贼正来敬酒,亦附和:
“大当家为咱们山寨操碎了心,才能在这吃人的世道中守得块桃源净土啊!
怎么,现在要个女人不过分吧?兄弟们,大当家要娶压寨夫人,你们乐意不?”
“恭喜大当家!贺喜大当家!”
众山贼一齐高举酒碗,一个个笑得十分灿烂。
别说是美貌的压寨夫人,就是来个丑无盐,这群山贼都能当个宝!
山上的日子虽逍遥,却常年不见女人。若戒了酒肉剃个光头,山寨就是个和尚庙啊!
“行!”
大当家一挥手。被众人怂恿,他也高兴。
借着酒劲道:
“去!把那女人带来,我问问她!她若答应,自然皆大欢喜,我当即放那两个男人下山。
她若不应…”
地下有人起哄:
“她若不应,大当家当场就把人办了吧!”
“放你娘的屁!”大当家笑骂,“老子头一回成亲,还容你们几个小崽子打趣?!”
身旁山贼笑笑:
“大当家,那就芙蓉帐暖度春宵吧!哈哈哈!”
四下有一阵起哄。
一群老光棍,说个荤段子也能乐半天。
“不好了!大当家!”有山贼急匆匆本来,“那女人跑了!他们都跑了!”
方才还高涨的气氛,瞬间凝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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