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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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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一试吧。”
他转向侍从:
“就对他们说…程老将军中了毒,幸有鄢先生救治,让大家放心。只是眼下撤退从速,谁都不许看望。
至于别的…一切,等与世孙汇合后再做打算。”
侍从被他的迅速反应怔住,只楞楞点头。别的他不懂,但稳定军心,这也是程老将军交待过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承父业
天边泛出蛋壳青,梁宜贞才迷糊睁眼。
只见梁南渚仍坐在床沿,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交握,神色紧绷望着窗外。
她蓦地睁大眼。
竟是睡了大半个晚上!转头一看,梁南渚的背脊高大如山,没有半分可乘之机。
“醒了?”
他背着身子道。
“嗯。”梁宜贞半坐起,打量他,“你是…一夜没睡?”
他颔首。
梁宜贞撇撇嘴:
“你就放心吧。外面那么多你的亲随,连淑尔也是你的人,程爷被你整治,自不敢再来救我。我哪里跑得掉?”
“不是这个。”梁南渚道,“加件外衣,跟我出来。”
说罢他举步,只站在帐篷外等。
梁宜贞凝了凝眉,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人在屋檐下,还不是只有识时务,万事依他。
刚伸手摸夹袄,蓦地一顿。
手腕竟被包扎过!
她忙掀开被子,脚腕也包的十分齐整漂亮。
这…
难道他…昨夜为她上了药…
梁宜贞转了转手腕脚腕,的确不疼了。这个人,又绑她,又对她好,究竟安的什么心!
她只甩甩脑袋,披着豆绿夹袄出来。发髻半挽,眉目未画,映衬着秋色枯草,倒显得十分寡淡。
梁南渚紧了紧她的衣袍,系好衣带:
“穿好!秋风刺骨,寒毒发作可没人管你。”
梁宜贞抿了抿唇,半举起手腕:
“谢谢啊。”
他鼻息轻哼,转开头。
忽而,不远处传来马蹄声、脚步声…渐行渐近…浓浓晨雾中,是一队熟悉的身影。
梁南渚提了一夜的气,终于舒了半口。
“是追兵?”梁宜贞面色一紧,一把拽住梁南渚,“你快走。”
梁南渚朝她的小爪子看一眼:
“走锤子!是凌波哥。”
只见队伍渐渐放缓,柳春卿骑着高头大马行在最前,鄢凌波也从马车上下来。
他依旧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手握云头手杖,一根丝帛覆眼。只是,多了分风尘仆仆。
梁宜贞揉了揉眼,撒腿就扑上去。话也不知说了,人也不知喊了,只抱着鄢凌波哇哇哭。
鄢凌波愣住。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心头一荡。
他摸摸她的发髻,扬起安抚的笑:
“宜贞乖,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别哭了,啊?”
梁宜贞蹭着他的胸膛点头,胸口的衣襟已湿了大片。她一惊,忙捻着袖子擦。
“抱歉抱歉,我太高兴了!”
怎么可以哭花凌波哥的衣衫呢?这样就不完美了啊!
鄢凌波摸索着替她拭泪,一面又好言安抚。
梁南渚凝眉,一把拎开梁宜贞:
“你别去烦凌波哥!”
说罢又看向柳春卿,面色渐渐凝重。
不到万不得已,柳春卿是不会暴露的。此时他在,而程璞不在,这显然不太正常。
他四下看看,压低声音:
“是不是出事了?”
他使个眼色,让鄢凌波带梁宜贞走开,又让众人各自歇息。这才将柳春卿拉到一边,将昨夜之事问过。
柳春卿自是一五一十地答。
梁南渚听罢沉吟,朝马车望一眼:
“程老将军他…可还有救?”
柳春卿长叹:
“鄢先生喂了药,暂时护住心脉。只是…他也救不了,若能让薛神医看看,或许还有点希望。”
梁南渚颔首:
“当务之急,是将程老将军护送回川宁。还有你,你一暴露,洛阳也就暴露了。一切都需安排一番。”
柳春卿颔首。二人遂将眼下境况、如何应对、如何安排,大致敷演了一番。
…………
程机杼闻见动静,打着呵欠出来。蓦地一怔,乌压压的人啊。
等等!
她揉揉双眼。那不是程家的管事么?还有家丁、护院、小厮…
什么情况?举家迁徙?
正巧,梁宜贞挽着鄢凌波自面前走过,二人还沉浸在重逢的感动中。
梁宜贞只嗔道:
“这个大哥,怎么不早说?害我又担心又逃跑的!”
鄢凌波笑笑:
“你不信他,他自然生气。易地而处,你气不气?”
梁宜贞不说话了,只撇撇嘴。
半晌才道:
“凌波哥就不会这样整我!”
鄢凌波摸摸她的头:
“我是你亲长兄啊。世孙他…不一样的。”
“他不也是我哥?”梁宜贞眨眨眼,旋即嘟哝自语,“是不一样。你是我亲哥,他是个锤子!”
“宜贞宜贞!”程机杼忽窜出来,“那些兵,怎么像是我们家的人?我爹呢?是不是也来了?这什么情况?”
一连串的问题,梁宜贞只觉招架不住。
她自然知道程府是梁南渚的人,不过…好像真没看见程爷她爹。
“凌波哥,程老将军呢?”
按理说,该是他带兵的。
鄢凌波默半晌,才道:
“你们别急。程小姐,事情有些乱,我慢慢讲给你听。”
…………
天色大亮,程璞已被安置在帐篷中。
程机杼跪在床边。父亲,就那样奄奄一息地躺着,靠药丸吊命。似乎一瞬间又老又虚弱。
但他是个将军啊!
驰骋沙场,铁骨铮铮,他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啊!
应该是,举起长枪追着她打的严父;应该是那个吹胡子瞪眼都能吓死人的老爹啊!
程机杼深吸一口气,红着眼掀开帐篷帘子,却没流半滴眼泪。
“程爷…”
梁宜贞与杨淑尔都在帘外等着,又担心又不敢问。
“我没事啊。”程机杼扬了扬下巴,“我是谁?!程爷啊!老头子中了毒,那就治!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小爷才不会哭呢!哭最没用!”
程机杼咬着后槽牙,面色憋得通红,只觉一股酸楚直往上顶,却又拼力压下。
父亲已然中毒,但她不能倒下。眼前乌压压的人群,都是她程家的人啊!父亲不在,这些人自然落到她肩上。
这是责任,也是她力所能及的担当。
程机杼深呼吸:
“宜贞,你哥呢?我要跟他谈谈。”
梁宜贞凝眉,打量她一眼:
“你确定…你现在的状况可以谈?”
程机杼凝眸:
“时间不多了。老头子不能白白中毒,我们家的人也不能群龙无首。”
梁宜贞与杨淑尔对视一眼,颔首:
“好,你跟我来。”
另一座帐篷中,梁、柳、鄢三人正铺开舆图指指点点。
柳春卿只道:
“路线倒没问题。只是外面的大队人马皆听命于程老将军,骤然换了我,怕是压不住啊。”
另外二人凝眉。
梁南渚何尝不知?然事急从权,这时候又无可用之人。
“我来!”
程机杼一把掀帘而入。
第三百四十七章 江湖再见
男孩子们正聚精会神看舆图,蓦地吓一跳。
只见三个女孩子立在帘子边,程机杼似憋着一股气,眼圈发红。
梁南渚打量她一眼:
“进来。”
程机杼遂大摇大摆进去,也不用人招呼,端个小马扎一屁股坐下。
“让开。”她一把拨开柳春卿指点舆图的手,“咱们此时在这处。若我没猜错,程家的人马是要跟着柳春卿下洛阳吧?
他爹是洛阳知府,他一暴露,洛阳危矣。这队人马必须下洛阳支援。
然,这队人马从前只听程家的吩咐。如今父亲昏迷,长此以往只怕人心要散。
现在也只有我,能稳住军心。”
她说罢朝舆图上一拍:
“宜贞他哥,小爷我愿意投奔你,你也给句准话吧!”
三个男孩子一抖,相互使个眼色。
几人原本也是打的这个主意,还怕程机杼伤心过度,商量着要怎么跟她提。谁知道,她竟自己找上门来!
当真…彪悍的很。
“爽快!”梁南渚亦拍案,“是条汉子!”
接着,他又招梁宜贞与杨淑尔坐下,一面在舆图上比划:
“兵分三路。春卿与程爷带大队人马回洛阳,杨小姐与宜贞的丫头逢春穗穗一起送程老将军回川宁,直接送去薛神医那里。
至于我和凌波哥…咱们绕道去趟淮南,再回川宁汇合。”
众人纷纷颔首。
梁宜贞蹭出头:
“我呢?”
这家伙不会把她忘了吧?
梁南渚扫她一眼,满脸写着:这还用问?
“你当然是跟着老子了!”
时至午后,难得见了些秋日的阳光。一缕一缕洒在枯草上,闪着微弱的金光。
三队人马依依惜别,柳春卿与程机杼最先走,大队人马渐渐消失在枯草尽头。
梁宜贞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她只觉一切来得太快,还没做好准备,少年们就要独当一面了。前一日,他们还是在鉴鸿司或国子监念书,无忧无虑的学子。
今日却…
“宜贞,”杨淑尔打断她的思绪,“逢春套好马车,我们也要走了。”
穗穗只在一旁哼哼唧唧踢石子,又舍不得自家小姐又怕世孙骂自己。
梁宜贞揪揪她的发髻,拉到杨淑尔身旁:
“这丫头皮得很,拜托你了。”
又冲穗穗道:
“听淑尔小姐的话,知道不?”
穗穗嘴角下撇,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小手还紧抓着梁宜贞的袖子。
谁知梁南渚一道目光射来,穗穗立马松手,缩着脖子半躲在杨淑尔身后。
杨淑尔看看目光的主人,又凑上梁宜贞耳畔:
“跟了世孙许多年,我此时才知,原来他是崇德太子之后,难怪身带帝王之气。”
梁宜贞回头扫一眼,啧啧道:
“你就神夸吧!”
杨淑尔含笑摇摇头:
“还有你,如今知道他不是你亲哥,好歹也收敛着脾气。世孙是做大事的人,你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梁宜贞扶额。不是亲哥的事,她早就知道了!
正要辩驳,杨淑尔又道:
“还有…”
她顿了顿,抿唇:
“从前我瞧着,你们是太过亲密了一些。只以为你们是血亲,也就没与你唠叨。
可如今…哎,到底男女有别,女孩子的闺誉是最要紧的。他那样身份,名声自然也要紧。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梁宜贞有些懵,眨眨眼:
“你是担心我嫁不出去?还是担心梁南渚娶不到夫人?”
“我不是这意思。”杨淑尔拧眉。
梁宜贞忽笑了,拍拍她的肩:
“你别担心我。大哥说了,嫁不出去他养我!”
杨淑尔一怔。
不待说话,却是逢春那头已在催。时不待人,便也匆匆去了,唯留梁宜贞与梁南渚目送马车渐行渐远。
“适才唧唧歪歪,你们都说什么了?”梁南渚收回目光,凝向梁宜贞。
梁宜贞看他一眼,又看看只有芝麻大的马车:
“想知道?不告诉你!”
说罢别开头。梁南渚骗她的事,心中多少有些膈应。
梁南渚切一声:
“老子还不稀得听呢!”
他袍子一拂,便收拾行李去。气得梁宜贞直跺脚!他还生气,凭什么?!
“骗子!混蛋!”
“怎么我才离开半刻,你跟世孙又闹起来了。”鄢凌波握着云头手杖行来,眼上已换了新药。
梁宜贞忙趋步凑上去,冲着他的眼睛仔细打量:
“怎么自己就上药了?说好我帮你的。”
鄢凌波笑笑。这些年自己上药都能习惯了,哪需要她帮?只道:
“你别岔开话题。”
梁宜贞垂下头,小嘴撅得老高:
“哪有?”
鄢凌波摸摸她的头:
“不是同你说过么,世孙是在意你才会生气,才会伤心。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谁会管他信不信自己呢?”
梁宜贞撇撇嘴:
“知道了。凌波哥也越发罗嗦。”
说罢一个转身,窜到帐篷里。鄢凌波只摇头笑笑,这二人,且慢慢熬慢慢闹吧。
…………
京城。
昨夜的撕杀与兵戈之声,还萦绕在耳畔,地上残留的血迹散发着恶心的血腥气。
街市冷冷清清,只有胆大的游商零星叫卖。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简直不像一国都城。
御书房中,覃欢一脸焦态:
“放虎归山啊!放虎归山啊!”
皇帝缩在龙椅中一言不发。昨夜覃欢要兵他没给,本就理亏,这会子哪敢辩驳?
覃欢见他闷声不发,更是生气。
他是一国之君啊!这个江山是他的!还指望着自己为他保驾护航一辈子么?!
覃欢趋步上前,手指颤抖指着案上的折子。一摞一摞,堆积如山。
“皇上您自己看看!就昨夜的事,今早就收了这么多折子,您打算如何同大臣们解释?”
皇上就知会被群臣逼问,今日早朝都没敢上。只让杜宾通传,告了病假。
他眼神闪烁,看过眼前的折子:
“覃相,先生,您说该怎么办?”
覃欢一口气顶住,险些喷血:
“您才是皇上啊!”
“可…可您是宰相啊…”皇帝挑眼看他,吞吞吐吐。
“我…”覃欢一梗,真不止该说什么好。
他只恨手中没个教鞭,像小时候一样抽他手板心!
“哎哟!”皇帝忽叫唤,捂着额头,“杜宾,杜宾,朕头疼又犯了。”
杜宾忙冲进来,看了覃欢一眼,便扶着皇帝下去。
刚过帘幕,皇帝便朝杜宾使个眼色。
“皇上放心,相爷没跟过来。”
皇帝舒口气,大步开溜。
第三百四十八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追兵大抵是不会来了。京城已然混乱如斯,,朝廷自顾不暇,又哪有余力追捕?
马车咯噔咯噔,朝着淮南进发,压出长长的车辙。
梁南渚带领十来个亲随骑马,梁宜贞陪鄢凌波坐在车中。她从小荷包中取出几块陈皮,泡在鄢凌波的红茶中。
“对眼睛好。”梁宜贞递上,咧嘴一笑。
鄢凌波摸索着,小心翼翼接过。虽然他知道,这杯茶对他的眼睛没什么作用,可一旦经了她的手,于他而言,便是世上最好的良药。
“近来宜贞的身影越发清晰,想来是这茶的作用。”鄢凌波微笑,“真好喝。”
梁宜贞也很高兴:
“那我日日用它给凌波哥泡水。”
“却也别累着。”鄢凌波捧着茶盏,暖茶的温度直传到心尖。
梁宜贞正要说话,却听车窗外探入个头。
一脸不屑,下颌扬起,不是梁南渚是谁?!
“凌波哥,你就纵着她吧!”他扫一眼那茶,“就这破茶有锤子用!”
鄢凌波捧到嘴边,手一顿,却是憋笑。
平日里沉着果断的梁南渚也有今天?这是吃醋了吧?茶没有他的份,正闹脾气呢。
只可惜,梁南渚自己并未察觉,不如鄢凌波这个旁观者清醒。
梁宜贞白他一眼:
“又不是给你喝,用得着你教训?!”
梁南渚哼一声:
“小白眼狼,此前忙着安排众人的去向,老子没顾上你。冤枉我的事,你以为就这么完了?”
梁宜贞鼻尖一皱,越过鄢凌波趴上车窗:
“你还想怎样!”
他俯下身子,忽勾唇:
“想怎样?自然我说了算。”
说罢把车窗啪的一关,梁宜贞险些撞到额头。
“他这人怎么这样?!”她鼓胀着腮帮,双臂环抱。
鄢凌波轩眉,兀自吃茶,并不说话。只听她一个人叽叽歪歪,将梁南渚浑身上下都骂了一遍。
时至傍晚,他们才寻着个驿站歇下。这是几人第一次往淮南去,路程陌生,难免慢些。
梁宜贞的屋子夹在梁南渚与鄢凌波中间,一个女孩子独居,如此自然更安全些。
梁南渚安排了后续路线才回屋,水也不及吃一口,来回踱步坐立不安,不时又贴着墙根听动静。
这祸害,今日却这样安静?
平日她就是睡着了都能闹出些声响,不会不在屋里吧?又或者,出了什么事?
他脑中编织着无数可能性,越想越心慌,眉头越皱越紧。
咚,咚,咚。
忽几声叩门声,吓得梁南渚心一抖,额间冒虚汗。
锤子!吓死老子了!
“谁啊!”他黑着一张脸,刚一拉开门,蓦地怔住。
梁宜贞一身半旧鹅黄长袄,发髻半挽,鬓发松松卡在而后,修长发丝顺着白皙的脖颈垂下。
她手中捧着茶盘,咬了咬唇,挑眼看他。
“让开啊。”
梁宜贞嗔道,肩头一撞便自己进去,咚的一声搁下茶盘。
梁南渚抚上被撞的胸口,只觉一阵酥麻,靠着门框人都快站不稳了。
原来,她的确不在屋中,是去了茶房啊。
原是梁宜贞与鄢凌波聊了许久,思来想去,觉得的确是自己关心则乱,误会了梁南渚,伤了大哥的心。
易地而处,只怕自己比他更难过。怎奈拖了几日,梁宜贞也拉不下脸来。只好沏壶茶,但愿他不再生气吧。
“你傻了?”梁宜贞回眸睨他一眼。
梁南渚却似笑非笑,只背身关了门,才缓步走近。
“那个…”她道,“我不信你,那般误会你,还逃跑…是不大妥当。喏,”
她朝茶盘努嘴,端起一盏递上:
“陈皮红茶,与白日凌波哥吃的一样。两个大哥,我可没偏心啊。”
说没偏心,沏茶时又多加了几片茉莉。
梁南渚垂眸看看,目光又流转到她脸上:
“这是赔罪茶?”
梁宜贞撇撇嘴:
“你喝不喝?不喝我走了!”
这家伙,最会顺杆往上爬!
梁南渚一把捂住她的手,捧过茶盏嗅了嗅。茶香混着她指尖淡淡的茉莉香,撩拨得心尖一颤。
他遂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满足地咂咂嘴:
“也不怎么好喝嘛。”
手却始终不放。
梁宜贞也懒得和他争,只道:
“那此事就算过去了,不许再闹别扭。”
梁南渚一梗。
怎么像劝小孩子?他哪里别扭了?哪里!
他睨着她:
“想过去,哪这么容易?老子堂堂大楚皇太孙,白让你冤枉的!”
梁宜贞扶额:
“说吧。”
梁南渚轩眉,得意一笑:
“欠债还钱。你欠我的,自然也要还。”
他搂着她的肩,按她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只掰着她的手指数数:
“来,咱们一笔一笔算。”
梁宜贞凝眉,半晌,一把抽回手:
“这还能算的?!”
又不是物件,又不是金银。就他那一丁点委屈,还分几斤几两么?
“不算也行,”梁南渚哼笑,“那就直接还吧。”
梁宜贞一梗:
“怎么还?我难道还要以身相许不成?”
“行啊。”
他故作轻松,摸索着茶盏又吃一口茶,压下心中的悸动。
梁宜贞白他一眼:
“许你个锤子啊,你是我哥!”
梁南渚轻笑,一把勾过她脖颈,贴着她耳畔道:
“从今夜开始,直到…直到回川宁吧,你的每个晚上都是我的。怎么样?”
梁宜贞面色一紧。
男子的气息扫着她的耳根,似有水汽,酥酥的麻麻的。她的牙齿发颤,暗暗打架。
“梁…梁南渚…你别得寸进尺啊…我…我是你妹妹…”
梁南渚再忍不住笑,一头埋进她颈窝,直笑得肩膀起伏:
“祸害,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龌龊思想?我是说,为着你冤枉我,我可好几夜都没睡好。
作为补偿,你是不是该哄我睡觉?”
他蓦地抬起头,指着自己的黑眼圈:
“看看看,这可都是你害的。我不完美了。”
梁宜贞冷眼看着他,翻个白眼:
“本来就不完美。你又不是凌波哥!”
梁南渚一梗:
“说什么呢?”
她摇摇头,冲着他猛一个熊抱,接着大力拍打背脊:
“乖啊,睡觉咯,睡觉咯…”
“咳,咳咳…你要杀人啊!”
“不是要哄你睡觉么?”梁宜贞哼声,“你是大英雄,自然要用大力气。怎么样,要不要每夜来哄你睡觉啊?妹妹我很荣幸。”
梁南渚咬牙忍着,顺势环住她的腰,朝她脖颈蹭两下:
“要。”
第三百四十九章 嫁给我怎么样
梁宜贞蓦地一顿。趁她不防,梁南渚一把将她横抱起,看她的表情,就像看一块叼在嘴里的肉。
梁宜贞猛一个寒颤,脖子缩了缩,眼神半带防备:
“你干嘛?”
梁南渚睨着她邪笑,余光扫一眼窗外: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美人在怀…你说我干什么?”
梁宜贞面色一紧:
“你…放我下来…”
梁南渚不说话,盯着她似笑非笑。
忽而,双手一松,又稳稳接住。
梁宜贞骤失重心,一把搂紧他的脖子,背脊一片冷汗。
她喘了口气,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缩在他怀中,像川宁的大熊猫一样攀在他身上。
梁南渚故意咳几声:
“喘不过气了!你故意吃我豆腐吧?”
说罢故作踉跄,带着她倒上床。
驿馆的床虽没家里的软,可有梁南渚这个肉垫,她倒觉得十分舒服惬意,这下也来了气性。
她枕着他胸膛,轩眉道:
“就吃了,怎么着?”
梁宜贞两根手指像两条腿,一步一步爬山他的下巴。下巴有些胡渣,扎的人手疼。
她只扬了扬下颌,挑衅道:
“你喊啊,你叫啊!堂堂皇太孙被小女子吃豆腐,看你以后怎么娶媳妇!”
他被逗笑,凝她半晌才道:
“很简单。谁吃的谁负责呗!”
梁宜贞一怔。
不对啊,怎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半支起身子,一脸凝重看着他。
谁知,梁南渚双臂一收,又将她紧抱怀中:
“怎么,想始乱终弃啊?”
“弃你个锤子!”她的眼神左右闪躲,面色绯红。
梁南渚憋笑:
“祸害,说真的,你吃我豆腐也不是一两回了。不如,就嫁我吧,让你吃个够。”
啊?!
梁宜贞蓦地瞪大眼,呆滞了好一晌,才道:
“梁南渚,我是你妹妹!不许开这种玩笑。”
他甩个不耐烦的眼神:
“你是凌波哥的妹妹。要老子说多少次啊!”
“那也…”
她一时梗住,不知说什么,只觉得事情有些怪怪的。他的状态就像是…蓄谋已久,对,就是蓄谋已久!
“那什么那!”梁南渚道,“你看,为了给你解毒,我牺牲了初吻,以及后来许多吻。还有寒潭那次,我可是脱光了给你暖身子啊。
你一句‘我是你妹妹’就算了?我都不纯洁了!谁肯嫁给我?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这话听着怪怪的,却好有道理,一时竟无言以对。
趁她脑子没转过弯,他忙道:
“来来来,咱们算笔账啊。你要是嫁给我,好处很多的。
其一,我自认为长得还不难看,以你爱吃人豆腐的性子,出去也得被人打死,不如就在家里吃个够,也算我救你一命。”
“不是,”梁宜贞半懵圈,“我怎么就爱吃豆腐了?”
“那你现在在作甚?”他垂眸看向她的手指,正挑着他的下巴。
梁宜贞绷了绷嘴角,慌乱收手。
他接道:
“其二,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你重新去找一个,铁定没我待你好。风险太大。
其三,咱们娘家婆家是同一拨人,你不会受婆家的气。”
他顿了顿,轩眉:
“怎么样,考虑考虑?”
梁宜贞安静听他说完,也渐渐回过神来,只上下打量他:
“梁南渚,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梁南渚险些一口老血喷她脸上。
不喜欢她说要娶她作甚?!这祸害的脑子怎么长的?不会压根就没长吧!
“真的?”
她试探道。
梁南渚白她一眼,半句话都不想说。心好累。
梁宜贞凝眉,不太敢信,始终觉得是他故意整她。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
“为何啊?”她道。
下意识里,他还是她大哥。大哥,怎么会喜欢妹妹呢?
而且他总是找她的麻烦,这喜欢人的方式…也…也太刺激了些吧!
梁宜贞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过意中人,更别提男女之事。她的思想里只有两类人,活人和死人。而活人,她从不放在眼里。
眼前这个活人,为何会喜欢她呢?这个喜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怎么知道?”他道,语气委屈又甜蜜,“你说你,又笨又傻,挖洞探尸,脾气不好还喜欢吃豆腐,除了会做几个机关简直一无是处。
我怎么就看上你了?”
梁南渚的确也很费解。
梁宜贞蓦地心塞。
她一把推开他,支起身子撅嘴道:
“是是是,我就这么不好!那你堂堂皇太孙作甚喜欢我?你岂不是更笨更傻,更一无是处?!”
“你说的对。”梁南渚亦坐起,含笑凝着她。
梁宜贞搓了搓手臂,一身鸡皮疙瘩。这人是二皮脸么?
他接道:
“我不仅更傻更笨,还…”
梁南渚凑上一张俊脸:
“还更喜欢吃豆腐。”
刚要揽她,梁宜贞猛弹起,呼吸有些急促:
“停!你吓着我了,让我想想。”
梁南渚轩了轩眉,又倒回床上,双手枕着头:
“你慢慢想,咱们来日方长。”
“嗯。”梁宜贞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说罢就朝门边迈腿。
“站住。”他忽吐字,“谁许你走了?”
梁宜贞一愣,回眸凝眉:
“不是说让我慢慢想么?你要出尔反尔?”
“老子能干那种小人行径?”梁南渚勾勾手指,“哄我睡觉。”
什么?!
梁宜贞脸上写满问号。
梁南渚躺着翘起二郎腿,足尖晃晃荡荡: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你慢慢想,可你前几日冤枉了我,哄我睡觉是补偿我这颗脆弱的小心脏。明白么?”
梁宜贞磨着后槽牙,脸上大写的“锤子”,却还是走过去坐在床沿。
“乖乖,睡觉觉…”
梁南渚斜眼睨她:
“认真点行不行?唱个曲儿吧。”
“不会。”
“讲个睡前故事吧。”
“不会。”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你睡个觉怎么这么麻烦?”
“嫌麻烦啊。”梁南渚脑袋噌噌她,“那就答应嫁我呗。要当了我的未婚妻,我还这么折腾你作甚?
到时候就是我哄你睡。我可是又会讲故事,又会唱曲儿啊。”
梁宜贞嫌弃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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