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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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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些感慨…”
    “夫子…”梁宜贞喃喃。
    谢夫子深吸一口气,摆摆手:
    “你去上课吧,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梁宜贞无法,只得施礼告辞。
    虽然谢夫子嘴上不说,道理上梁宜贞也没错,可于情之上,到底有些决绝。同是她的弟子,想起了难免不顺气。
    梁宜贞去后,却是王绍玉进来。
    他一身宽袍,手里盘着核桃,十分懒散:
    “我见川宁那丫头才走,面色不太好。怎么,你们师徒闹脾气了?”
    谢夫子白他一眼,摇摇头:
    “成日嘴里没好话!素问退学了,我心头有些闷。”
    王绍玉也不问因由,见梁宜贞的模样,必是与她有关了。同门相残,夫子见着的确难受。
    王绍玉吃口茶:
    “七娘,你是想到你家了吧?”
    同门相残,算什么?她的庶妹,可是和她姐妹相残!险些害她丧命!
    谢夫子默了许久,长长叹出一口气:
    “三郎知我。”
    …………
    姜素问退学过去已一月有余。
    初时,鉴鸿司中还传得神神叨叨沸沸扬扬,时日一长,便也抛诸脑后,似乎鉴鸿司从未有过这号人。
    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件大事。
    覃相爷的小千金覃松松,要定亲了。对方正是无人不知的,京城第一散淡闲人——抚顺王。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小王妃(为络道加更)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么?新来那个覃松松,要去做王妃!”
    于娇娇扑腾着纤纤玉指,对这个消息十分兴奋。
    自打在尸城被梁宜贞她们救出,她就一直在家养伤,前几日才放出来上学。
    初时还有些怕,毕竟姜素问在,那尸城可是她亲哥哥经营的啊!谁知道妹妹是个怎样的变态?
    谁知道,回了鉴鸿司才知,姜素问早已退学!
    于娇娇只道老天爷帮忙,整个人生龙活虎,比从前还能闹腾。
    “程爷!”她朝路过的程机杼挥手,“你知道覃松松要做王妃的事么?”
    程机杼依旧一身男袍,脚踏皂靴,呸道:
    “什么臭男人!我见过那个抚顺王,一身横肉,年纪也一大把了!
    松松妹子娇娇弱弱的,一准儿被他欺负死!你们还羡慕呢!
    不行,我要去教她些拳脚。就算嫁进王府,也不能丢鉴鸿司的人,让人以为我们鉴鸿司好欺负!”
    于娇娇呵呵两声,白她一眼:
    “人家是去做王妃享福的,你以为坐牢啊?!”
    “可不就是坐牢么?!”程机杼一拍大腿,“关在四四方方的院子,哪有咱们鉴鸿司自在?”
    于娇娇噗嗤:
    “也就你自在!想上课就上,不想上就走,咱们可都是被夫子们拘着的。”
    话音未落,身旁的女孩子们齐齐附和。
    程机杼切一声:
    “没见识!”
    她举起手中兵书,拍了几下:
    “都看看,看看!我贪玩了吗?因材施教懂不懂?你们念你们的风花雪月,小爷念小爷的金戈铁马!”
    “嘿嘿!”程机杼将兵书一抡,“有道是…”
    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闪过人影。
    “宜贞!”她忽高唤,举着兵书直挥手。
    不待迈步,却是于娇娇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恩人!恩人留步!”
    自从知道是梁宜贞兄妹牵头,在尸城中救下她,她便对梁宜贞越发亲近。整天恩人长恩人断,吓得梁宜贞到处躲。
    这下子避无可避,梁宜贞只干笑两声:
    “娇娇姐啊,我…我还有事呢!”
    程爷凑上脸,对着于娇娇:
    “喂!我也是你恩人。怎么不见对我热情?”
    “是是是,”于娇娇有些敷衍,“别以为我不知道,捣毁尸城的事是宜贞与世孙前头,你就是中途硬加进去的,还好意思自称恩人?!”
    一旁的女孩子们咯咯直笑。程机杼无奈摆摆手,也不与她计较。
    “恩人啊,”于娇娇拉住要走的梁宜贞,“你不是与覃松松一个院子么?跟我们说说她当王妃的事呗。”
    梁宜贞扶额。
    这群师姐们,就知道要问这个。
    她遂道:
    “昨日她已搬回家待嫁了,今早她家仆妇还来收拾东西。”
    于娇娇点头:
    “听说是那位抚顺王亲自求的亲,皇上赐的婚?”
    “似乎是吧。”梁宜贞笑笑,“我也不大清楚。松松走得匆忙,那时我正上课呢!”
    于娇娇哦了声,又打量她一回:
    “恩人这是要出去?”
    梁宜贞呵呵。
    您老才发现啊!
    她笑笑不大,挣开于娇娇的手,转眼便溜了。
    于娇娇一愣:
    “匆匆忙忙去哪里啊?不会是去给新王妃送嫁吧?”
    程机杼抱臂笑笑:
    “还能去哪儿?找她哥呗。”
    于娇娇一听,红着脸低下头:
    “世孙啊…他也是我的恩人,早知道,我和宜贞一起去的。”
    程机杼呵一声,兀自走开。
    “诶诶诶!程爷你等等嘛。”
    “程爷咱们再说说王妃的事嘛。”
    “覃松松是这两年第一位王妃,你说我们鉴鸿司会不会再出位王妃啊?”
    ……
    …………
    抚顺王府。
    姜素问住进抚顺王府已一月了,天气见谅,廊下树叶子有些泛黄,沙沙地响。
    她添了件衣裳,在庭院中缓缓踱步。
    这一月,人情冷暖却也算尝尽了。
    似她这般主不主,仆不仆的身份,连自己也觉得尴尬。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抚顺王府,是她如今最好的去处。
    但尴尬终不会太久。五日前,她的处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素问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素问妹妹!”
    只见抚顺王自月亮门处来,走得有些急,额角鼻尖都是汗珠。
    他带着憨厚的笑,手中提了几个纸包,笑嘻嘻凑上来:
    “我记得妹妹爱吃品芳斋的鲜花糕,瞧着酸角蜜饯也不错,又买了些给妹妹尝。”
    抚顺王慌手慌脚打开纸包,讨好地捧到她面前。
    姜素问回眸一笑,捻了一粒酸角蜜饯,低头道:
    “近来倒爱吃酸的。”
    “酸的好,酸的好!”抚顺王的脸笑开了花,扶着她在廊下坐了,“你怀着身孕,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只是,要谨遵太医的嘱咐,否则妹妹有个好歹,本王要心疼的。”
    姜素问嗔他一眼,别过头噘着嘴,道:
    “也不知王爷是真心疼还是假心疼。”
    她捻着丝帕按了按鼻尖:
    “我倒罢了,一心跟着王爷是自小的情分,名分不名分的素问不在意。
    只是…”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声带哽咽:
    “这孩子可是王爷的长子,没名没分的,王爷要他日后怎样见人?!”
    抚顺王搂上她的肩,一双眼凝着她万分心疼:
    “好妹妹,心肝儿,我也念着这件事。妹妹放心,本王前日已禀明了皇帝哥哥与母后,要把妹妹过到明路上来。
    你放心,母后听了也十分高兴,等着抱孙子呢!”
    “真的?”姜素问眼睛一亮。
    “不敢哄骗妹妹。不过…”抚顺王舔了舔唇,神情闪烁,“母后有个条件。
    本王当时急着给妹妹名分,也没多想就应下了,不及回来和妹妹商量。”
    姜素问心尖一紧:
    “是什么?”
    抚顺王看了看她,一咬牙,只道:
    “其实妹妹也知道。当日咱们答应过母后,要娶了王妃,才能将你过到明路上来。
    母后中意覃相爷家的幺小姐,求了皇帝哥哥赐婚。”
    他挑眼看姜素问,见她面色紧绷,忙道:
    “说来,你与新王妃也是同门。论资排辈,她得叫你一声姐姐,是不是?总好过来个不认识的欺负你。”
    姜素问默了半晌,才含笑道:
    “王爷多虑了,素问日后一定尽心服侍王爷,服侍王妃。”
    抚顺王心尖一酸,把她搂得更紧:
    “可把本王心疼的!你如今有孕在身,全府上下都要服侍着你!
    为了你舒心,我可是把从前的姬妾都赶了出去,你要知道,本王一向是向着你的。”
    姜素问倚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目光,却悄然露出寒意。
    

第二百九十二章 送死

  王妃…
    呵!覃松松那个小丫头片子,看不出来还有这一手!
    一听册立王妃,姜素问心中自是不爽快。
    可转念一想,这件事迟早要来。不是覃松松,也会是别人。
    来个难对付的狠角色,倒不如不知世事,脑经散成豆腐渣的覃松松。
    小丫头片子嘛,对付她的办法多的是。况且自己怀有身孕,就是最大的免死金牌。
    姜素问握紧抚顺王的手,如今,这是她最大的靠山。
    她娇娇弱弱道:
    “王爷,不知太后娘娘给了素问怎样的位份?
    素问自知犯过错,又是戴罪的家世。此生能陪在王爷身边已是心满意足,实在受不起太后娘娘的厚爱。”
    她一说话,抚顺王的心便软如一滩泥。
    他叹口气:
    “说来也是我对不住妹妹,只是个侍妾。不过你放心,等孩子出生,不论男女,本王一定替你挣个侧妃回来!”
    姜素问憋着一团气,面上却勉强挂着笑:
    “王爷,咱们不着急。”
    不着急。
    那些曾经看她笑话的,落井下石的,她都要从长计议,一一讨回来!
    …………
    且说梁宜贞急匆匆离了鉴鸿司,到私宅之时,梁南渚还没回来。
    她遂赖在书房看他的书。
    丫头捧了茶点上来,只笑道:
    “小姐可算来了,不然这几碟子点心又要倒掉,实在可惜。”
    梁宜贞探头。
    那几碟子点心十分精致,有苏式的黑白芝麻卷,有京式的山楂花蕊糕…
    梁宜贞咽了咽喉头,眼睛都快掉出来,忙捻起咬下半块。
    太好吃了!
    甜而不腻,酸而不涩…
    她眯着眼,摇头晃脑,十分享受。
    只囫囵道:
    “这样好的点心为何要倒掉?暴殄天物!日后吃不了,送来鉴鸿司不就好了。
    是大哥新收的厨子做的?你叫他来,我要赏他。”
    那丫头掩面一笑:
    “这厨子却是不在。等他回来,小姐再赏他?”
    梁宜贞一面吃,一面就了口茶水,道:
    “都快晚饭了,这个时辰不在?”
    丫头憋笑摇头:
    “不在。”
    “何时回来?”
    “嗯…”丫头转了转眼珠子,“世孙回来时,他就回来。”
    梁宜贞凝眉,这才觉出不对。大哥出门办事,怎会带个厨子?
    她放下茶盏,手中半块黑白芝麻卷却不愿放下,只道:
    “你少打趣,照实说来。否则…”
    梁宜贞狡黠一笑:
    “把你配个丑小子!”
    “哎呀!小姐说什么话呐!”丫头急了,直跺脚,“我不与小姐玩笑就是。
    这是世孙新学的,特意备给小姐吃。小姐若不来,就…就倒掉了,也不让我们碰。”
    梁宜贞一惊,口中还有点心,猛呛了两声。
    丫头吓坏了,忙替她顺气,又递上茶水:
    “小姐慢些。”
    梁宜贞只道他做饭的水准突飞猛进,没想到,现在还会做点心了!还如此美味!
    她送一口茶水,道:
    “要是知道有这好吃的,我肯定天天来。”
    丫头忙摆手:
    “小姐可别说这话。从前腾子哥还玩笑过,世孙却说,不要耽搁小姐念书,你来时给你吃就是。不来时,他就当练手艺。”
    梁宜贞抓点心的手一顿,默了半晌:
    “他真这样说?”
    丫头噔噔点头。
    梁宜贞咬一口点心,却越发细嚼慢咽。
    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生生把执剑的大哥逼成了拿菜刀的大厨?!还只给她一个人做,别人还不许吃。
    上回的敬亭兄如是,这回的丫头们亦如是。
    大哥…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些?好得有些特别,好得有些不同寻常。
    她看向丫头:
    “你说,大哥是不是对我好过头了?”
    丫头笑起来:
    “小姐是世孙唯一的亲妹妹啊。不对你好对谁好?不过…”
    她顿了顿,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世孙若娶了媳妇,就不一定了。人都说,男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世孙没娘,不就只能忘了妹妹么?”
    是这样么?
    梁宜贞若有所思,渐渐垂下眼帘。
    丫头一怔,只当说错话,忙解释: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世孙若娶媳妇,一定待小姐与夫人一样好,还会为小姐挑一门好亲事。”
    梁宜贞拧眉。
    不知怎的,这丫头越说,她越难受。心头像是梗着一团气,吐不出咽不下。
    大哥娶了媳妇,真的会忘了她么?
    毕竟也不是他亲妹妹。
    还给她寻亲事…
    嫁出去,就不太容易见着他了吧?那人,不是说她嫁不出去么?
    梁宜贞兀自懊恼,只打发了丫头。
    丫头刚转身退下,便撞上回来的梁南渚。
    “世孙。”她慌张行礼,灰溜溜逃了。
    梁南渚见梁宜贞握着点心,显然已吃了不少,心中得意。
    “吃得挺欢啊。”他顺势坐下,吃一口茶。
    梁宜贞还在发呆,并不理他。
    梁南渚一梗,拍一下她脑门:
    “你傻了?!今日怎想着过来,没课?”
    梁宜贞一怔,看他半晌:
    “我…掐指一算,有点心日日被糟蹋,本着拯救它们的心,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梁南渚轻笑一声:
    “老子的手艺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你可要感天谢地地吃干净。”
    梁宜贞点头:
    “可不是么?日后你娶了媳妇,我就吃不到了。”
    梁南渚一愣:
    “谁说老子要娶媳妇了?”
    梁宜贞望着他眨眨眼,指向丫头退下的方向:
    “丫头说的。”
    梁南渚白她一眼,刚要解释,转而又勾起唇角:
    “你适才发呆,为这个啊?”
    梁宜贞被他眼神一激,目光闪烁:
    “我…我就是想,日后你娶了媳妇,我又嫁了人,就吃不到了嘛。那你还不得给我多做些?”
    梁南渚见她模样,一切了然于胸。
    他弹她一爆栗:
    “谁准你嫁人了?你嫁得出去吗?”
    “我说过啊,嫁不出去你养我嘛。”她撇撇嘴,“不过,你也不是我亲大哥。以后,可能要凌波哥养我…”
    “我养你。”梁南渚无奈看她一眼,“祸害,我养你。”
    梁宜贞看看他,又看看点心:
    “真的?”
    梁南渚憋笑点头,又道:
    “今日来作甚?蹭饭?”
    梁宜贞一梗,只嘟哝:
    “我除了吃,就不会别的么?我有正事!”
    “哟!”梁南渚自斟一盏茶,“那我可要听你好好说说,正事!”
    梁宜贞遂放下点心,舔了舔手指残渣,又在他袍子上蹭了蹭。
    梁南渚嫌弃看一眼,却也不说什么。
    梁宜贞这才道:
    “皇上给松松赐婚了,是抚顺王。这件事,我觉得不单纯。”
    

第二百九十三章 婚事的背后

  梁南渚看她两眼,抿了一口茶,又拿起点心咬一口,边嚼边道:
    “说说吧。”
    梁宜贞知他故意考她,遂理了理衣襟,正襟危坐。虽是女流之辈,也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她遂道:
    “一月之前,出了抚顺王与姜素问的事,已经可以看出,皇上与太后并非表面那般母慈子孝。实则是各有各的心思。
    此番松松的婚事…覃相爷是皇上的人,抚顺王是太后的人…这是做什么?冰释前嫌么?”
    梁宜贞摇摇头:
    “大哥,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梁南渚笑了笑,不慌不忙吃过茶,咽下点心,才道:
    “不对劲就对了。”
    梁宜贞一愣。
    他接道:
    “婚事是抚顺王自己去求的,也就是太后的意思。太后为何这样做?”
    “太后她…”梁宜贞沉吟半晌,“自打出了姜云州的事,太后失去了左膀右臂,在皇上面前就显得弱势。
    她这样做,莫非…是想拉拢覃相爷?”
    梁南渚轩眉,挑她下巴一下:
    “还不算太笨。”
    梁宜贞收紧下巴,朝他嗔一眼:
    “说正事呢!动手动脚。”
    梁南渚轻笑,足尖晃了晃:
    “没动脚啊。”
    梁宜贞朝他脚踝踹一下,白他一眼,又道:
    “既然太后是这心思,皇上也愿意?太后手上挟持着松松,岂不就等于挟持着覃相爷?皇上怎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她拧着眉,对于这一点,始终不解。
    梁南渚敲她一爆栗:
    “这就是你笨的地方。”
    梁宜贞一怔,噌起脖子:
    “哪里笨了?!你就是,是不是这个理?”
    “理事这个理。”梁南渚道,把茶盏朝她面前一搁,“可人心,不能用光用‘理’字来算。人心啊,不是史书记载的白纸黑字。”
    梁宜贞不语,一脸不解凝着他。
    梁南渚接道:
    “你只道是太后拉拢了覃欢,怎不想想,覃欢也在太后那里插了人啊!
    还是对方要求,再没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了!”
    梁宜贞面色一滞,手指抠着桌沿,喃喃:
    “可…松松是他的亲生女啊。怎么忍心交到政敌手中?”
    这样的手段梁宜贞也见识过。在鉴鸿司,不也是借覃松松入学之机,盯着梁宜贞么?
    覃松松虽是个没心眼大大咧咧的,但她那丫头可精明着呢!此番嫁入抚顺王府,只怕那丫头也得陪嫁过去。
    这样一想,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梁宜贞咬了咬唇,心存一丝侥幸:
    “会不会,覃欢脚踩两只船,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不可能。”梁南渚斩钉截铁,“你不了解覃欢的背景,故而这么说。
    他是当今皇上的先生,当年在王府时就带着他。弑父杀兄的天眷政变,更多是覃欢的安排。当今皇上,不过是按部就班罢了。”
    他说道天眷政变,眼睛渐渐猩红,神情亦渐渐凝重。
    梁南渚缓了缓,又接道:
    “覃欢亲手策划了这一切,如今官居宰相,权倾朝野。实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投靠太后,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与如今一样,还冒着风险。
    你说,这样不划算的买卖,覃欢那老狐狸会做吗?”
    梁宜贞手指抓紧桌沿,摇了摇头,心一瞬凉了半截。
    她屏息:
    “松松…岂不是很危险?”
    被亲生父亲推向政敌的狼窝,所嫁非人,这辈子岂不都毁了?
    覃欢…好狠啊…
    梁宜贞蓦地一个寒颤,说不出话。
    梁南渚凑过去,抚上她的肩:
    “你师妹的确可怜,但这件事,我们管不了。说句凉薄的话,这桩婚事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的确是天大的好处。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颔首: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家都像咱们家一样。”
    她看向梁南渚:
    “长辈慈祥,兄弟姊妹相亲相爱。虽是常理,却十分难得。”
    梁南渚搂她更紧,揉了揉她的发髻。
    梁宜贞接道:
    “松松有那样的父亲,嫁到那样的人家,迟早有一劫。
    不过,我眼下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太后与皇上再怎样斗,也不可能马上撕破脸。
    但有人就难说了。”
    梁南渚看向她:
    “你是说…姜素问。”
    梁宜贞点头:
    “她是怎样的人,我们都知道。把松松与她放在一起,不是…不是马上去送死么?”
    最后几个字,她是挤出来的。
    她虽与覃松松相处不长,可覃松松极是粘她,日日住在一处,都快把她当做亲姐姐。
    有时候缠得,连穗穗都看不下去,还与梁宜贞说了好几次,不许松松小姐来。
    眼看她去送死,又怎么忍心?
    梁宜贞叹口气:
    “大哥,这桩婚事咱们不能插手,给松松提个醒总行吧?
    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梁南渚颔首:
    “也是个可怜孩子,她若能自保,也不枉你一番同窗情谊。
    只是,这件事牵扯众多,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梁宜贞朝他咧嘴一笑,“我只祸害你嘛。”
    梁南渚蓦地噗嗤,捻起一块点心:
    “是祸害这些点心吧。”
    眼看着面前杯盘狼藉,不知不觉,碟子都快见底了!
    梁宜贞一把夺过碟子抱怀里:
    “做给我的,你怎么还吃上了?”
    她指着他的手:
    “手里那块也还回来。”
    说着就要去抢。
    梁南渚起身一转,举得高高的,呵笑道:
    “老子自己做的还不能吃了?什么道理!”
    梁宜贞一蹦一蹦上手蒿:
    “明明是给我的嘛!平日倒掉也不吃,偏来和我抢!”
    梁南渚哪里依她?只背过身,迅速咬住,囫囵道:
    “再敢抢试试?!”
    谁知话音未落,梁宜贞就着他的嘴,咬下另外半块,边嚼边道:
    “就不给你吃!”
    说罢,端着点心转身就溜。
    梁南渚一愣,望着她的背影直直发呆。
    她方才…
    他渐渐勾起唇角,拇指抹了嘴角的点心残渣,自语喃喃,目光却随她而去:
    “祸害,都是你的。”
    …………
    天子弟娶亲,相爷府嫁女。
    皇帝亲自赐的婚,自然是京城头一份的热闹。
    覃松松一头雾水上了花轿,又一头雾水被送进洞房。直到天亮,也不见进来半个人。
    原来,抚顺王怕姜素问心里膈应,当夜压根就没去王妃的院子,只陪了姜素问一夜。
    姜素问自然得意,也更加安心。
    任她什么赐婚的王妃,任她娘家再得力。没了抚顺王的宠爱,在这个王府里不一样比不过她一个小小侍妾么?
    

第二百九十四章 母凭子贵

  什么是位份?
    王爷的宠爱与情分才是位份!肚子里的小东西才是位份!
    她如今也想通了,待生下了孩子,那可是抚顺王的长子!日后母凭子贵,更能抓住抚顺王的心。
    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么?
    待孩子一日日长大,又做上抚顺王世子。王妃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思及此处,姜素问心中美得不行。前阵子头顶还一片乌云,这会子早已晴空万里。
    她含着笑,提了裙子坐下,倚在案头嗑瓜子。神情悠闲,不时笑出声。
    丫头茯苓打了帘子近来,朝她施礼,唤了声“姨娘”。
    姜素问一面嗑瓜子一面道:
    “见着王爷出府了?”
    茯苓噙着一抹笑,连连点头:
    “从姨娘这里出去,就直奔府门。经过王妃的院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说罢又掩面嗤笑。
    姜素问勾了勾唇:
    “小鸡仔儿似的,前后一样平,有什么好给王爷看的?!”
    茯苓忙凑上附和:
    “正是呢!如今姨娘虽怀有身孕,王爷宁愿忍些时候,也不愿临幸王妃。什么天之娇女,当真打脸得很!”
    姜素问听着舒心,嗑瓜子的速度也越发快。
    茯苓目光落向豇豆红的瓜子罐,一惊,道:
    “姨娘怎么又嗑上了?太医说过,瓜子上火,对您安胎不好。这才一个月的身子,可不能任性啊!
    王爷昨儿不是才让人收走了么?姨娘这是哪里来的?”
    说罢就要去抱那瓜子罐。
    姜素问忙拦一把,撇嘴道:
    “我偷藏的。”
    她压低声音:
    “可不许叫王爷发现!你也知道,我自小爱嗑瓜子。前阵子戒了,这心里嘴里就闷得难受。
    你放心,我也不多吃,不过过过嘴瘾。这孩子是我一生的指望,我心里有数的。”
    茯苓凝了凝眉,默半晌,才勉强点点头:
    “适才吃了两把,剩下的先收着吧。”
    姜素问也不是任性的人,轻重还是知道,遂由着茯苓收瓜子。
    忽眼睛一亮,又道:
    “成日闷在府中也无聊。不如,咱们往鉴鸿司走一趟?”
    “啊?”茯苓一惊,险些摔了瓜子罐。
    姜素问心尖一紧,双手虚扶一下:
    “你当心些。”
    茯苓缓了缓,仔细收好瓜子罐,方才走到她身边:
    “姨娘,作甚去鉴鸿司?那群拜高踩低之人,您忘了她们从前怎样笑话你?怎样落井下石的?!”
    姜素问轻笑,捻着丝帕按了按唇角:
    “你说的对,拜高踩低。可如今,我在高处,是不是该去踩一踩她们了?”
    “可是…”茯苓犹豫一晌,终究没说出口。
    鉴鸿司的女孩子们大多家世好,学识好,一个个的心比天高。
    如今姜素问虽已过到明路上,可终究不过一个侍妾。在那些女孩子面前,又有甚好得意的?
    姜素问如何不知她的顾虑,只冷笑一声,道:
    “她们傲气又怎样?说到底,我是抚顺王的人,而抚顺王是皇家人。君是君臣是臣,我倒不信有人敢向皇家找茬。
    更要紧的是,我怀着的是皇家血脉。她们就算再看不上,也只能忍着气。
    我就喜欢看她们有气撒不出的样子。”
    这样一说,茯苓也放下心来。
    准备些时候,又到库房取了些名贵补品。主仆二人遂乘着有抚顺王府家徽的车,驶向鉴鸿司。
    …………
    “那个人怎么像是姜素问?”
    “听说当初退学,就是给抚顺王做妾去了。眼下怀着孩子,正得意呢!”
    “小人得志!松松才是正经王妃,也不见像她一样得瑟!”
    梁宜贞与杨淑尔下课,刚好痛于娇娇、程机杼碰上。路过假山时,听见了女孩子们的谈话。
    于娇娇面色一瞬煞白:
    “姜…姜素问…”
    她声音颤抖,身子也颤抖。尸城的经历还记忆犹新,那么恐怖,那么绝望,眼看自己的血一丝一丝放干,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猛一个寒颤,环抱双臂。
    程机杼忙抚着她的背:
    “别怕别怕,都过去了。这里是鉴鸿司,没人敢害你,啊?”
    于娇娇牙齿打颤,就要哭出来: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怕。”
    她抬眼看众人,身子靠着程机杼,一手紧拉梁宜贞,一手紧拉杨淑尔:
    “你们说,她都嫁人了,还回来作甚?”
    “人家怀着大楚王爷的孩子,搞不好就是小世子!回来得瑟呗!”程机杼呸一声,“你要是怕,我们一直陪着你就是!”
    程机杼怼了怼另外两人,使个眼色:
    “你们也说句话啊!”
    那二人凝着眉,并不理她。
    杨淑尔拍拍梁宜贞,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那是她么?”
    梁宜贞目光跟上:
    “似乎,是往谢夫子的院子去。”
    于娇娇一声尖叫,直往程机杼身后缩:
    “姜素问…在哪儿在哪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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