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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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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宜贞试探看向三人,怯怯举手:
    “那个…好像是我把画毁了…你们应该审问我吧?”
    三人一怔,目光齐齐转向她。
    梁宜贞脖颈忽后缩,咽了咽喉头,似乎后悔插嘴。
    

第二百三十二章 似我这等眼瞎

  梁南渚三两步行到她身边,垂眸凝她:
    “你还好意思说!”
    梁宜贞委屈撇撇嘴,轻推开他,向前两步:
    “春卿少爷,这件事都是误会。大哥也是为了我才去找敬亭兄求画,谁知阴差阳错拿了你的画。”
    她咬咬唇:
    “适才谢夫子说画的好,遂题了一阕词,还叫我还你。不想意外频出,便…弄脏了。真是抱歉。”
    柳春卿一愣,捧着画卷趋步至她跟前:
    “等等,是你要借的?”
    梁宜贞愣愣点头,又朝梁南渚与苏敬亭看一眼。合着三人争辩许久,竟没把自己供出来!
    她遂抱歉道:
    “春卿少爷,我就是那个祸首。”
    柳春卿蓦地呆了半晌,梁宜贞蹙眉望着,愧疚之感越发膨胀。
    忽而,
    柳春卿哈哈大笑:
    “早知是宜贞小姐要,我还可惜什么?便是十幅、百幅,你只管拿去。送人也好,兀自赏玩也好,也都不负这些画作了。”
    梁宜贞面色一滞,瞬间僵住。
    什么情况?
    他不生气么?那卷《东京梦华图》一看就是倾注极多心血。才展开时,他还差些哭出来!
    “春卿少爷,”她试探道,“这幅画,毁了啊。”
    柳春卿扬手一抛,画卷霎时撕成两半:
    “那就毁了呗。”
    梁宜贞看得目瞪口呆,直道心疼。
    柳春卿上前一步,对着她倾身,扬了扬嘴角:
    “能解小姐燃眉之急,还能为小姐挡一挡凶徒,这幅画啊…死得其所。”
    梁宜贞一时反应不过来。
    梁南渚在她身后抱臂看一阵,心头噌噌发酸,再忍不得,只一把拽回梁宜贞。
    “柳春卿,收起你那些做派!”他将梁宜贞护在身后。
    柳春卿轩眉耸肩:
    “阿渚你也不早说。为宜贞小姐效劳,春卿荣幸还来不及,岂会发火?”
    梁南渚牵着她退远一步:
    “没你的事啊。老子早说过,别引逗我们家梁宜贞。”
    说罢寒光一扫,拎起梁宜贞就走。
    动静太大,引得鉴鸿司、国子监两个包厢的人纷纷出来。这个梁世孙,还真是丝毫不给他家妹妹留面子啊。
    程机杼冲锋在前,见状,火气蹭地就冒上来:
    “这算什么兄长?欺负鉴鸿司没人啊!”
    刚要举步追,忽一把折扇拦在胸前。
    苏敬亭看向她:
    “程爷,你就消停些吧。人家兄妹好得很。”
    “呵!”程机杼白他一眼,“你们国子监,都是些大猪蹄子,尤其柳春卿那个死娘炮。还没我爷们儿呢!”
    说着目光朝柳春卿那处瞥一眼。
    只见他含笑施礼,女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早将她们的小师妹抛诸脑后。
    苏敬亭收扇笑笑。
    春卿啊…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佩服啊佩服。
    …………
    “你放我下来!”
    梁宜贞被他拎在手里,皱着一张小脸不停挣扎。
    街市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嗤笑的、好奇的、非礼勿视的…什么人都有。
    “梁南渚,你又抽什么风!”梁宜贞开始拳打脚踢。
    梁南渚也不说话,忽而一抡,将她背在背上。
    “丢死人了!”梁宜贞扭动叫唤,“放我下去!”
    “闭嘴。”梁南渚轻斥,“自己脚扭了不知啊?!”
    梁宜贞微怔。
    默了一晌,她脚踝轻转,刺骨的痛直冲到心尖。一时下意识抱紧他脖颈。
    梁南渚脚步一顿,脖颈唰地绯红。
    梁宜贞凑上头,恰抵着他耳畔:
    “大哥怎不走了?”
    吐气如兰,少女的气息似嫩柳丝,直朝他耳畔挠。
    妈的!祸害!
    他深吸一口气,才又缓缓举步,只没好气道:
    “你这么重,老子歇一歇不行啊?”
    重?
    不重吧!
    想着入夏要换薄衫,梁宜贞还刻意控制着饮食。这个大哥,尽捡她不爱听的说。
    梁宜贞遂讪讪道:
    “大哥嫌弃我,也总有不嫌弃我的人。”
    她将下巴搁上他颈窝:
    “春卿少爷就待我极好。知道是我要借画,瞬间变得爽快。大哥,”
    梁宜贞脑袋蹭了蹭,面带浅笑:
    “你说,春卿少爷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梁南渚一梗,脸色瞬间黑下来:
    “你以为谁都…”
    蓦地咽回。
    他鼻息一哼,你以为谁都跟老子一样眼瞎啊!
    到底没说出口,只道:
    “一见钟情?我看你自作多情。”
    “不是啊,”梁宜贞脑袋更凑前,“春卿少爷很温柔啊,人也随和。”
    梁南渚撇嘴。这祸害,怎么夸起别的男人来这么多词?偏落在他身上没一个好词!
    他一时气愤,只呸了声:
    “柳春卿就是只花蝴蝶,这朵花停一晌,那朵花停一晌,待每个女孩子都一样好。蠢货,你以为他待你特别啊?”
    梁宜贞搂紧脖颈,侧眼看他:
    “不是就不是嘛,你急什么?”
    梁南渚轻哼,下颌一扬:
    “怕你是个散脑花!”
    小恩小惠就这等惦记,他还救过她的命呢!小白眼狼!
    梁宜贞审视一晌,忽勾起唇:
    “大哥…是怕我被骗,是在担心我?”
    梁南渚眼神闪躲:
    “担心你丢我的脸!”
    脸啊…
    梁宜贞扬起唇角,手臂紧抱他脖颈,指尖悄悄爬上他面颊。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拂过,笑道:
    “脸不是在这么?”
    梁南渚面色一滞。女孩子指尖滑腻腻,还有留得半长的指甲,不太硬,晶莹剔透。
    霎时只觉脸颊酥麻麻的,他一时呼吸急促,就要喘不过气。
    “梁宜贞,”他喘息,“老实点。”
    “我这不乖乖待在你背上么?如此老实。”她戳戳他的脸。
    梁南渚屏息:
    “手!”
    梁宜贞憋笑,眼波流转,忽双手交叉捧住他的脸。
    蓦地一抬:
    “你不是怕丢脸么?帮你把脸护住啊。”
    她偏头,朝他眨一下眼。
    梁南渚愣住,一腔热血直往脑门涌。人说血气方刚,今日见识到了。
    他深呼吸:
    “梁宜贞,这是大街上…”
    “我知道啊。”梁宜贞还揉两下,咧嘴笑道,“大街上更不能丢脸嘛。我得捧好了。”
    梁南渚双手紧紧攒成拳,沉下一口气,声音低沉嘶哑:
    “你逼我的。”
    说罢一抡,换了个横抱姿势,掉头拐入无人小巷。
    梁宜贞一怔:
    “这不是回去的路啊。”
    “我知道。”
    梁南渚气声道。
    至巷子深处,他一脚踏上砖墙,将她放在大腿上坐着。双臂圈住她,以免不稳摔下。
    一时贴得很近,梁宜贞心口忽扑扑直跳。
    “大…大哥…”她一脸懵,带着几丝紧张,想着本该捧着他的脸,遂道,“你的…脸…”
    “不要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要脸

  梁南渚为眯了眯眼,手指拨开她的额发,轻轻的,毛茸茸的。
    女孩子的发丝柔顺绵软,却似紧紧缠住他的指尖,叫人丝毫不敢挪开。
    他索性游移指尖,自额角直深入发髻。
    小脑袋暖暖的,一拢蓬松发髻吞噬手掌,似这等温柔乡,哪里肯抽离?只愿泥足深陷,这辈子都不要出来才好。
    “梁宜贞…”他喉头低吟,一张俊脸渐渐靠近,鼻尖正有一搭没一搭朝她鼻尖凑。
    梁宜贞一瞬心慌,顺手揪紧他的衣襟。
    梁南渚胸口一颤,热血更加翻涌。
    梁宜贞向后缩了缩,心跳噗噗:
    “大…大哥…你干嘛啊…”
    女孩子的声音似清泉玲玲,清脆又甜美,直流到人心底,激起一层一层浪花。打上来,又抓不住,闹得人心越发生痒。
    “梁宜贞,我再说一次,”他气声道,忽凑到她耳畔,“我不是你大哥。”
    说罢,鼻尖虚划过她粉嫩嫩的面颊。梁南渚深吸一口气,就要侵略。
    恰当时,梁宜贞一把捧住他的脸,猛抬起:
    “你再说一遍!”
    她神色认真,紧盯着他不放。
    梁南渚蓦地一梗,面颊被她捏得变形嘟起。方才的暧昧难耐,一瞬化为乌有。
    他心头窝火,囫囵道:
    “梁宜贞!你真是…”
    真是不解风情!一时憋气堵着又说不出口。
    梁宜贞鼓胀腮帮,双手越发夹紧他的脸:
    “你就是我大哥!我的!”
    她狠喘几口气,咬牙切齿:
    “你说,是不是见了京城美人如云,打算丢下我?我又不时时缠着你,还怕耽误你找嫂子不成?!
    就算耽误了,你还能为了别的女孩子不要妹妹?小心我回家告诉祖母和凌波哥,说你欺负我!”
    梁南渚一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话听着…不对啊…
    这祸害…难道是见了昨日追车的女孩子们,开始…吃醋了?
    梁南渚霎时噗嗤,心头似酿了蜜糖,甜腻腻噌噌往外冒。又似星火游移,扑扑窜火苗。
    他束紧她腰身,勾唇:
    “小白眼狼,懂什么叫欺负吗?”
    梁宜贞拧眉,恨恨盯着他,义正言辞道:
    “为了嫂子不要妹妹就是欺负!”
    嫂子…妹妹…
    梁南渚暗笑,越发凑近:
    “这是一回事。”
    梁宜贞一愣,莫名眨了眨眼。什么一回事?
    不及反应,梁南渚已渐渐放下腿,托她坐在他臂弯。一手捧着她后脑勺,将她身子紧紧抵上砖墙。
    这姿势很危险啊。
    梁宜贞一惊,生怕摔了,双臂一把攀上他脖颈:
    “你…明知我惧高,别吓我啊…我不提嫂子了,你别发火…”
    “没有。”梁南渚噙着一抹邪笑,将她的脸推近些,朝她面上吐气,“只是想欺负你。”
    梁宜贞面色一滞,脖颈下意识朝后缩,却被他大掌抵住退无可退。
    一时心头发慌,猫抓似的,呼吸越发急促。
    他这样子…也不像是欺负啊…一点也不凶,反而…反而…
    有些撩人。
    暖风一吹,梁南渚的额发扫上来,她心尖一紧,紧咬着牙。
    梁宜贞…把持住啊…
    从前那么“凶险”不都挺过来了么?不就是靠近些,怕什么?梁宜贞无所畏惧!
    一定!一定能把持住!
    霎时间,她牙咬得更紧,双唇抿得严丝合缝。粉嫩小脸憋得通红,火烧一般。
    梁南渚却蓦地顿住,笑意更深:
    “哟,脸怎么红了?祸害,忍不住就别忍。”
    梁宜贞心更慌,噗噗直跳:
    “我…我忍什么了?你放我下去!”
    忽而腰后一紧,她顺势前倾,额头轻撞上他额头。
    只听他气声:
    “不行啊,你脚伤了。不能放啊。”
    这辈子都不想放啊。
    男子的气息拂过她的嘴唇,暖融融的青草香气,直叫人迷醉。
    梁宜贞屏住呼吸。
    自己伤的是脚不是脑子!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出事啊。
    梁南渚…真是太欺负人了!
    等等,
    她蓦地一怔。
    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欺负?
    这厮!
    梁宜贞瞬间提起一口气,人都要炸了。总是戏弄她,有意思吗?
    只见她怒目一瞪,双掌一把叩住他后脑勺,狠狠朝前一送。
    花瓣似的双唇忽有了力气,偏头就怼上他的唇。
    梁南渚猛惊。
    来不及反应,只知女孩子的香气侵略般袭来,袭得他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
    天地旋转,时光流连,人便似到了云端。
    他正吮吸着香甜,蓦地吃痛。
    只见梁宜贞已然抽离,嘴角挂着淡淡血迹。
    嘶…
    梁南渚吸一口气,下唇伤口隐隐作痛。
    那是…他的血啊…她竟敢咬他?!
    一霎反应过来,梁南渚心头五味杂陈,又甜又懊恼。
    她的味道极好,异常甜美,便是再来千回万回也不会腻。只是,这祸害一脸侵略,怎么反像是他被吃了豆腐?
    梁宜贞下颌微扬,一脸得意:
    “别想欺负我。”
    她双臂攀上他脖颈,小脑袋挑衅一偏:
    “否则…我欺负死你!”
    梁南渚一梗,啼笑皆非:
    “欺负死啊,那你很厉害哦。”
    这女孩子,本就让他心心念念,半刻不曾移出脑海。就算她什么也不做,都是一种撩拨。
    何况此时?他心中悸动未平,她又言语眼神皆挑衅,像只小野猫,不安分地朝他心尖亮爪子。
    偏偏抓子又不利,挠得人面红耳赤,心火直燃。
    他抬手,轻抹过她唇角。血腥气犹在,是她侵略过的证据。
    他指尖搓了搓,举在她眼前,微微轩眉。
    梁宜贞望着那抹猩红,垂眸闪躲,嘟哝道:
    “还不是你逼我的。”
    “呵,”梁南渚笑起来,“看来我要多逼一逼你啊。”
    啊?
    梁宜贞一愣,反应不过来。逼自己欺负他么?什么毛病?
    不及回神,梁南渚又一抡,换作背她的姿势。
    回头道:
    “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欺负。先回去上药。”
    刚要举步,梁宜贞“哇”的一声尖叫。
    只见地面滴答…滴答…一滴滴鲜血…
    竟是,自他鼻尖!
    “大哥!”梁宜贞慌乱摸出绣帕擦拭,“你受伤了?”
    梁南渚顺势仰起头,面色唰地绯红。
    妈的!脸丢大了!
    他唇角紧绷,敷衍道:
    “只是上火。”
    梁宜贞无语白他一眼:
    “有火就要泻啊。”
    天气见热,时长吃些清火药也好啊!
    梁南渚心下一紧,血流不止,囫囵道:
    “有机会有机会。”
    梁宜贞摇摇头,好一阵才止住。雪白绣帕红了大半张。
    她看着揪心,忽揉作一团,塞入他衣襟,凝眉道:
    “替我洗了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开学啦

  梁南渚无奈,只敷衍应下。日后却再未见归还。
    又过了几日,兄妹二人再耽搁不得,便打点着入学之事。
    梁南渚倒是方便,派腾子去国子监的寝屋整理一番,又有同窗帮衬,不在话下。
    可梁宜贞处那免不得多费些心。
    书本、笔墨、起居用度…事无巨细,样样操心。鄢氏钱庄虽拨了十多位伶俐人来帮忙,但梁南渚总觉得差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梁宜贞坐在石凳上,抱臂看着后面一大车,啧啧摇头:
    “凌波哥是要把家具都换了么?”
    鄢氏钱庄的李掌柜在一旁清点。他生得五短身材,唇上两撇胡须微翘。别看其貌不扬,办事却十分周到。
    你没想到的,李掌柜帮你想到;你能想到的,他比你先想到。也难怪得凌波哥十分赏识。
    他又对过一回,趋步至梁宜贞跟前,行礼道:
    “小姐,要带过去的都打点妥当了。寝屋那处已派了三个丫头去收拾,家具已换过,一应用度都是凌波少爷亲自吩咐,按着小姐从前的喜好来。”
    梁宜贞正吃茶,呛了两下:
    “李掌柜,你是说这一大车没包含家具的?”
    李掌柜笑了笑:
    “我的小姐,您那些家具件件价值连城,都是一件一件单独送进去的,哪能塞在一辆车上。”
    梁宜贞扶住案头,咽下口中的茶:
    “那这一大车装的是什么?”
    李掌柜耐心解释:
    “除了小姐的四时衣裙、首饰穿戴,还有为同窗们与夫子们备下的见面礼。
    凌波少爷说了,京城不比川宁,人与人的关系千丝万缕复杂得很。小姐随和待人总是不错。”
    听到此处,梁宜贞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凌波哥面面俱到,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她身上。所谓骨血至亲,便是如此吧。
    正感慨着,李掌柜又掏出一方巴掌大的锦盒,道:
    “这是凌波少爷给小姐的海棠银印章。”
    梁宜贞惊讶接过:
    “京城也有?”
    海棠银,是鄢凌波特意为梁宜贞设立的小金库。平日投钱出去,收回来便带了利钱,越聚越多,越滚越多。
    梁宜贞有了海棠银,只怕比寻常富户还富有几分。
    李掌柜笑呵呵道:
    “何止京城,全大楚都有。只是此前在川宁,钱庄掌柜都认得小姐,您一句话便能取钱。可京城,小姐初来乍到,用印章更稳妥些。”
    梁宜贞点点头,遂让穗穗收好。心头美滋滋的,有钱花总是开心。
    “败家!”
    梁南渚摇着头自屋中来,咂嘴道:
    “也不知凌波哥给你这么多钱作甚?平日用度尽是我出钱,昨日上街还坑我两枚玉簪。”
    李掌柜见他,连忙上前行礼:
    “世孙早啊。凌波少爷说了,在京城一切听您的。你要是觉着不妥,小的立刻收回小姐的海棠印章。”
    话音未落,他已向梁宜贞伸出手。满面笑呵呵,完全不像在要东西。
    梁宜贞周身一紧,蓦地瞪向梁南渚。
    梁南渚轻笑,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我就看看这财迷能花多少!”
    梁宜贞切了声:
    “大哥此言差矣,花钱还不容易?买座宅子不就是了。
    我看京城的宅子都快推到天价了,尤其鉴鸿司与国子监附近,说是耳濡目染,日后考学也容易些。
    我盘算着,京城的宅子一定还会涨,不如买一座屯着。不!多买几座,别的学堂周围也得涨。”
    她可不是信口开河,这都是史书记载的。
    不过,这全是这些年大楚经济失调造成的恶果,十年后也就渐渐稳定下来,再无利可图。
    梁南渚在她身边坐下,睨她两眼:
    “还懂挺多啊。可惜,你没这个机会咯。”
    李掌柜嘿嘿附和:
    “世孙说的是。不瞒小姐,京城多处房产都是咱们鄢氏名下。您看上哪一座,小的立刻让人拿钥匙。
    鉴鸿司附近也有的。不如回头小的拿图纸来,小姐先看看?”
    梁宜贞一瞬吓到了。
    只知鄢凌波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有钱到这种程度,就不光是钱的事了。插手经济,这是政治,也是权力。
    她目光落向梁南渚。
    他这些年到底捞了多少?连天子脚下的京城也敢伸这么长的手,那其他州府呢?
    莫非不止洛阳、川宁,其实许多州府已在他掌握之中?
    故而,他此番入京,是准备最后一击了么?
    她倒吸一口气。
    看来,自己这个长公主是当定了。百年后的墓穴所言也都是真的。
    “想什么呢?”梁南渚拍一下她脑门。
    梁宜贞猛回神:
    “我在想…大哥真厉害。”
    两位大哥,都很厉害啊。
    梁南渚暗暗钩唇,下颌微扬:
    “脑子转挺快嘛。”
    他又看一眼马车:
    “时辰不早了,快去鉴鸿司吧。别丢我的脸啊。”
    梁宜贞听话点点头,又道:
    “你真不送我了?”
    “几岁了,还要人送?又不是认不得路。”他轻哼一声。
    梁宜贞偏头审视一晌:
    “我看大哥是怕了吧?”
    梁南渚一梗:
    “老子怕什么?!”
    “女孩子们啊。”梁宜贞抿嘴一笑,“鉴鸿司新生入学本就格外热闹,成片成片的女孩子啊。人山人海,追着你喊‘世孙世孙’,那场面…”
    她啧啧摇头,忽一拍石案:
    “我都不敢看啊!”
    梁南渚撇嘴:
    “知道还废话?快滚滚滚!”
    梁宜贞不动,却一把挽住他臂膀:
    “就送到巷口,好不好?”
    “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不行。”他别开头,斩钉截铁。心头却扑扑直跳,等着她软软糯糯的撒娇。
    谁知梁宜贞忽而起身:
    “那算了。”
    她耸耸肩,带着穗穗逢春上车。
    梁南渚心下一沉,蹭地站起,只见车轮已缓缓前行。他忙唤腾子牵马,悄悄跟在车后。
    二人一前一后,拐过下一条巷子,女孩子忽多了起来。
    眼见梁宜贞的马车入了人群,梁南渚又望一晌,才避了女孩子们掉头离开。
    …………
    喧闹透过马车,梁宜贞与穗穗齐齐掀开车帘。
    人群涌动,马车无数。有穿戴寻常的女孩子,低着头走路;亦有那周身华贵,趾高气扬的。
    千人千面各有不同,却都是同样的青春朝气。
    上学真好啊。
    “穗穗,”梁宜贞忽激动拍她,指向前方,“你看那是谁?!”
    穗穗顺着她手指看去,灿烂一笑:
    “淑尔小姐!”
    “淑尔!”梁宜贞挥手,又唤车夫,“停车停车!”
    

第二百三十五章 老乡见老乡

  马车渐缓,还未停稳梁宜贞便跳下车,吓得车夫与李掌柜一身冷汗,不停跟在身后唤小姐。
    杨淑尔自是一直注视她的马车,丝毫不敢懈怠。否则京城险地,梁南渚哪能放心就走?
    见梁宜贞来,她亦越过人群迎上。人群虽众,她却精巧避开。一时同乡相见,自比寻常同窗多几分亲近。
    “你几时到的京城?”梁宜贞握住杨淑尔双手,“本想去打听,却是我大哥拘着不让出门。”
    这几日除了睡觉,几乎时时与梁南渚一起。便是偶尔上街,也是他带着同行。他也没什么要紧事嘱咐,就是拘着不放她走。
    说来也怪,搁在从前,梁宜贞早炸毛了。偏偏这几日,也不觉得拘谨,也不觉得厌烦。时日久了,竟生出些不舍来。
    怪哉怪哉。
    杨淑尔见她发愣,笑了笑:
    “自然是世孙疼你。他就你一个亲妹妹,放你入学,必有许多不放心。”
    梁宜贞凝眉,撇嘴摇摇头:
    “他放心的很,巴不得我早些入学!就说今日,我求他好一阵也不来送我。”
    杨淑尔掩面暗笑,心道:还不是因为我在。
    梁宜贞狐疑打量她:
    “你笑什么?”
    杨淑尔立马绷紧唇角,噌噌摇头:
    “没笑什么。只是昨日送了寝屋的安排来,咱们在一座院子,是不是顶值得高兴的?”
    “真的?”梁宜贞双眼一瞬亮了。
    自己的入学事宜皆是李掌柜安排,她嫌活人麻烦,送来的东西倒是看也没看。想不到有这好运气。
    她将杨淑尔的手握更紧:
    “真是太巧,太好运了。”
    杨淑尔含笑点头。
    哪有这么巧的事,还不是世孙与鄢氏钱庄私底下安排的。
    只是这女孩子蒙在鼓里,被那么多人捧在手心里,才是最好运的事吧。
    想想也让人羡慕啊。
    杨淑尔又望着她笑了笑,与好运的人一起,自己日后是不是也能好运了?不必为自己的前程,为家族的前程发愁。
    一时思绪飘得很远。
    梁宜贞哪里察觉,满心满意都是入学的兴奋,只拽了杨淑尔就往人堆里窜。
    …………
    “诶,那就是梁宜贞吧?”未入鉴鸿司大门,已有新生嘀嘀咕咕。
    她们三五人凑在一处,向同一个方向行,应是住一座庭院的。
    “交白卷入学的那个?”伙伴摇扇凝眉,目光越过人群偷偷打量,“听说谢夫子还收了她。”
    “她是梁世孙的亲妹妹。”一女孩子朝那处白了一眼,“晋阳侯府多威风啊,谢夫子再厉害,也不过一个教书先生,还能强过侯府去?”
    女孩子团扇掩着嘴,低声:
    “你是说,走后门塞进来的?”
    那女孩子轻哼一声:
    “我可没说这话。不过大家都懂的啊。”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这种事哪用明说?便是十来岁的小姑娘,皆是官宦出身,日日官场习气耳濡目染,谁还能不知道点门道?
    这边话音未落,另一头几个刚进门的又议论起来。听口音皆是京城的。
    “那边,看到没?那个穿秋香色薄衫的。”
    女孩子扬着手指,恨不能戳上梁宜贞的背影,好让虚着眼伸长脖子的伙伴看个清清楚楚。
    “听我姐说,她前几日拜访谢夫子,得了幅题字。”女孩子撇嘴,“不过,刚出鉴鸿司就给撕个稀碎。”
    旁边有女孩子窜起头,团扇直扑腾:
    “姐儿几个,这事我知道。还是春卿少爷的画呢!”
    有人凝眉冷笑:
    “真是嚣张得可以啊,谢夫子的字也敢撕。”
    “怕是不想要这夫子咯。”
    “可不是?白卷都敢交,咱们鉴鸿司这是热脸贴上冷…”
    女孩子一顿,霎时团扇掩口,嘴唇左抿右抿地憋笑。
    周围的女孩子们再忍不住,忽闻扑哧一声,似撕开一条口子,余者纷纷大笑。
    杨淑尔蹙了蹙眉,收回四顾的目光,只凑向梁宜贞道:
    “这些人只管打量你,还说闲话!有那功夫,多念些书比什么不强?”
    梁宜贞噗嗤:
    “她们要像淑尔这样通透,还能傻站着编排我么?”
    她轻勾唇角,压低声音:
    “我听李掌柜说,有几位夫子的课可抢手得很。虽不是必须念的,却十分有趣,去晚了选不上呢!
    她们有闲工夫八卦,咱们得快些去抢啊!”
    杨淑尔掩面一笑:
    “就你机灵!”
    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而去,步伐越发加快。
    …………
    好问堂中,夫子们点查入学新生的户籍,亦是忙得手忙脚乱。他们虽带了弟子帮忙,奈何核对项目太多,每年都觉得人手不够。
    一时间,好问堂中人群穿梭,衣袍相接来来回回。
    “哟!”许夫子身子一震,胡须跟着颤两下,“这是川宁那位梁白卷的户籍?”
    夫子们本埋头做事,霎时凑过来,脑袋挨着脑袋。
    “撕了谢夫子的题字,还敢来入学?”一瘦高夫子哼笑。
    一壮实夫子摇摇头:
    “这位梁白卷胆子大着呢!我听我徒儿于娇娇讲,那日她还把王夫子得罪了。”
    瘦高夫子眼睛一顿,扯过户籍下的册页,摊在众人眼前:
    “那她还敢选王夫子的【赏花时】一课?!”
    “故意找茬的吧?”夫子们纷纷道。
    “我看也像。”瘦高夫子附和,“从交白卷开始,挑衅鉴鸿司的威严啊!”
    壮实夫子点头:
    “不管怎么说,谢夫子把她当爱徒,她转眼撕了题字。便是再有才情,这等品性,鉴鸿司哪里容得?”
    众夫子连连称是:
    “做学问,德为先。也就是谢夫子脾气好,也不爱管事,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换作咱们,哪个不当场逐出师门?”
    瘦高夫子忽竖眉,一掌拍案:
    “得告诉谢夫子。这种人留不得!”
    壮实夫子凝眉:
    “太过了吧?兴许能教好。”
    瘦高夫子摆手:
    “现如今这些孩子我懂得很!梁白卷这样的,仗着家中地位搞事,你越教她她越不领情。只怕还要带坏其他孩子呢!”
    壮实夫子一愣,忽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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