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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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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锦默了一默,轻声说道:“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指点下她们几个人拳脚功夫。”不待蓝楹开口,容锦连忙说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你和琳琅最后肯定是要回到你们少主身边去的,我这里我想先把她们训练起来,这样回头,我也不至于连个要用的人都没有。”
  蓝楹笑了道:“可以的,我这里有一套剑法,最是适合她们的年纪学,等她们练上个几年,不说以一挡百,以一敌十是没问题的。”
  “哎呀,蓝姨,我先谢谢你了。”容锦连忙道。
  蓝楹摆手,“姑娘,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容锦看着蓝楹笑了笑,想着回头等蓝楹和琳琅走的时候,怎么说也得送上几份拿得出手大礼才行。
  蓝楹正准备跟容锦商量下,这教授的时间安排,琳琅却是从外面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姑娘,好消息,好消息啊!”
  容锦不由便抬头看向两眼发亮一瞬间就到了跟前的琳琅,问道:“什么好消息,把你乐成这样?”
  琳琅一张小脸就像偷到油的小老鼠似的,乐得那叫一个丰富多彩,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转得比人车水的水车还要快,一张小嘴硬是被她咧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弧度出来。
  “姑娘,清平候府出事了!”
  容锦眸光霍然一紧,看向琳琅。
  琳琅嘿嘿笑了道:“清平候夫人被清平候软禁起来了!”
  容锦不由便和蓝楹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一脸狐疑的看着琳琅,就差问她,王苏把容芳菲软禁起来,至于乐成这样吗?
  琳琅见两人一脸平静,不由便道:“师父,姑娘,你们怎么这副表情?”
  “那我们应该什么表情?”蓝楹没好气的瞪了琳琅一眼,说道:“只不过是把人给软禁了,至于乐成这样吗?”
  “可是……”琳琅不满的道:“那个清平候王苏不但把人软禁起来了,还把容芳菲给重伤了,容芳菲身边那个叫绿琦的丫鬟死了,还有那个上次想对姑娘动手的,叫什么瑛姑,逃掉了!苏姨娘受了重伤,现在生死难测呢!”
  容锦猛的便抬头看向琳琅,“苏姨娘受了重伤?”
  琳琅点头,“说是被容芳菲在胸前给扎了个窟窿,王苏使人进宫请太医,太医说能不能活下来,难说。”
  “你怎么不早说呢?”蓝楹瞪了琳琅说道。
  “我……”琳琅一脸委屈的说道:“我怎么没早说了,我现在不是在说吗!”
  蓝楹摇头,稍倾,回头看向容锦,“姑娘,苏姨娘那,你怎么看?”
  “苏姨娘那有太医,我们暂且不管,我想的是那个逃走的瑛姑。”容锦抬头目光湛湛的看着蓝楹,“蓝姨,越国公府被降爵,王箴也成了废人,容芳菲又重伤了苏姨娘,照理说王苏是不会放过始作俑者容芳菲的,但他却只是软禁了她,你说是因为什么?”
  “容芳菲手里握有他的把柄!”蓝楹沉声说道:“肯定是这样的,因为容芳菲手里有他的把柄,所以这么多年王苏才不敢弄死她!”
  容锦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叫瑛姑的一定会来找云姨奶奶。琳琅……”容锦霍然抬头,对琳琅说道:“云姨奶奶那边盯紧了,若是瑛姑来了,不必拦她,但一定要盯紧了,不能错过她和云姨奶奶之间的一点一滴。”
  “姑娘放心,我知道的。”琳琅点头道。
  蓝楹却是突然问道:“消息是哪里来的?”
  “噢,是苏姨娘身边的那个叫香蕊的丫鬟使人送来的消息。”琳琅说道。
  蓝楹才要再问仔细点,外面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琳琅姐姐在吗?”
  “哎,在的。”一边应着,一边走了出去。
  容锦与蓝楹相视一笑,蓝楹便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目光往院子里撩了撩,稍倾,对容锦说道:“好像是扶澜院那个叫艾草的小丫头。”
  扶澜院?
  容锦不由便道:“难道是袁氏母女有动作了?”
  她话声才落,便看到琳琅撩了帘子返身走了进来。
  “姑娘,艾草说,大夫人使了大小姐身边的芸芷去清平候府递信。”
  袁氏要见容芳菲?
  容锦脸上绽起一抹笑,抬头看向蓝楹和琳琅,说道:“真不知道是老天有眼,还是我娘冥冥之中在保佑我,不然为什么一切就进行的这么顺利呢!”
  蓝楹和琳琅对视了一眼,然后给了容锦一个,姑娘你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表情。你这样一步一个坑的挖,让人家不跳都不行!还说什么老天有眼,你娘冥冥之中保佑你!虚伪,真是太虚伪了!哎,我们家少主可是没这么多心眼,也没这么虚伪的,姑娘,你不如想个办法把我们家少主也给算计了呗!
  容锦自是不知道这两人脑子里的小九九,她想了想后,开口说道:“王苏软禁容芳菲这事,他肯定不敢闹得满城皆知,也就是说袁氏还不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话落,她看了琳琅说道:“琳琅,你想办法把话递给香蕊,让她弄清楚芸芷的目的,就算是我欠她一个人情。”
  琳琅便笑了道:“姑娘,还真是运气好到爆啊!香蕊遣来送话的小丫鬟还在呢,要不,我这就把人给带来,你见一见?有什么话,直接跟那小丫鬟说?”
  容锦不由便喜出望外,说道:“那你还快把人请进来!”
  琳琅笑着转身走了出去,约一盏茶后,带了个八九岁面相清秀的小丫鬟进来。
  “雅儿,这是我们家郡主!”琳琅对雅儿说道:“你不用害怕,郡主就是想交待你几句话。”
  雅儿连忙上前给容锦行礼,“奴婢雅儿见过永宁郡主,郡主金安。”
  容锦笑了,温声说道:“雅儿是罢,你是苏姨娘屋里的人?”
  “回郡主的话,奴婢是苏姨娘屋里的小丫鬟,香蕊姐姐才是贴身侍候姨娘的。”
  容锦脸上的笑不由便又深了几分,心道:这小丫头到是有趣!这是防着自已问一些让她不好回答的问题呢,才先把话给点明了。只说自已是个打杂的小丫鬟!这机灵劲和福娃到是有得一拼!
  “你坐下吧。”容锦指了摆放在下首的小杌子对雅儿说道。
  雅儿默了默,乖巧的应了一声“是”坐了下来。
  容锦先问了问苏钰彤的情况,等知道苏钰彤伤得有点厉害后,不由便一番唏嘘,只是,她虽识药理,但水平却是强不过太医的,当下也只得拣了些安慰的话说。
  雅儿谢过她后,垂了眼睛,轻声说道:“郡主,琳琅姐姐说您有话要交待奴婢,奴婢出来的时间也有点长了,您……”
  “是这样的,”容锦轻声说道:“府里大小姐的娘亲让人送了封信去你们府里,你跟你香蕊姐姐说一声,问她能不能想办法拿到那封信,看看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回头知会我一声。当然,这事我也不让你们白帮忙,就算是我欠你们姨娘一个人情,以后你们姨娘有需要我帮忙的,我肯定不推辞。”
  雅儿立刻抬了头,可怜兮兮的说道:“郡主,你能不能把我们姨娘弄出来?”
  呃!
  容锦怔怔的看着雅儿,这是什么意思?
  雅儿红了眼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夫人她疯了,就算这次我们姨娘大难不死,只怕,夫人也不会放过她!”
  到是个忠心的!
  容锦暗暗的赞了一声,笑了道:“可是雅儿,就算是我能把你们姨娘弄出王家,但你们姨娘她肯不肯啊?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姨娘跟对你们候爷一往情深。”
  雅儿听了容锦的话,不由便张了张嘴,脸上生起一抹茫然的神色。
  姨娘对候爷一往情深吗?
  可是,她怎么就觉得不是这样的呢?
  见雅儿一脸茫然,容锦笑了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把我的话告诉你香蕊姐姐,反正我说了,算是我欠你们姨娘一个人情,将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拒了她的请求。”
  雅儿想了想,点头道:“郡主,奴婢记住了,奴婢这就回去,跟香蕊姐姐说。”
  容锦点头让琳琅送了香蕊出去。
  晚上,容锦继续鼓捣起那些各色药材。
  她现在已经能练制成几样厉害的毒药,但琳琅说了,她现在要学的不仅仅制毒,而是要做到她制出来的毒,只有她能解。
  换句话说,就是她得自成一派!
  对琳琅这样的说法,容锦很是置疑,要知道,这自成一派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像四川唐门就是自成一派了,但人家那是多少年的底蕴啊?像她这半路出家的,就能开派立宗?
  “这制毒不像是练武,练武还究个极限,得看你资质如何,师门如何。”蓝楹笑了安慰容锦道:“这制毒,世上的毒物千千万万,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只要花些心思,不说自成一派。但独创一格却不是不可能的!”
  容锦还能说什么?只能埋头苦干呗!
  人都说了,你不能自成一派没关系,但好歹独创一格啊!
  “姑娘,香蕊那边让人送信来了。”
  琳琅从外面走了进来。
  容锦扔了手里的药草,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把手,对琳琅说道:“信呢?”
  琳琅连忙才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容锦撒了信封的封口,一目十行看了过去。
  琳琅和蓝楹站在一边,目光密切的看着她。
  稍倾,容锦举了手里的信,抬头对二人一笑,说道:“袁氏约了容芳菲明天在采芝斋见面。”
  “姑娘,你打算怎么办?”蓝楹问道。
  她打算怎么办?
  容锦看着蓝楹和琳琅,笑了笑道:“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
  扶澜院。
  容思荞焦燥的在屋子里来回的打着圈,不时的抬头看外面的夜色。
  袁氏扶了脑袋,无力的说道:“荞儿啊,你别转了,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娘,”容思荞走上前,在袁氏身边坐了,抬头看了袁氏,急声道:“娘,你说姑母她会见你吗?”
  “她敢不来!”袁氏哼道,末了,拍了拍容思荞的手,“荞儿,你别怕,娘手里有她们的把柄,她不敢不按我说来!”
  “那,娘……”容思荞眼睛一亮看了袁氏,“能不能不嫁啊?”
  袁氏脸上顿时便生起一片黯然,之前是她们想尽办法要结这门亲,现在,却是由不得她们不结这门亲。
  “荞儿啊……”袁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也知道,这是皇上赐的婚,皇上赐婚,谁敢抗旨?你没听你叔祖父说了,你就是死了,牌位也是要进他们王家的!”
  容思荞顿时恨恨的一跺脚,怒声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箴她现在就是个废人,我嫁过去……根本就是守活寡。”
  可是嫁过去还有命,不嫁,那就不是没命的事了啊!
  袁氏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容思荞,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荞儿,你听娘说,嫁过去只是权宜之计,明天我会跟你姑母说,你嫁过去,过几年便拖口病重不治,来个假死。回头娘再找了人,替你办过一份市藉,再重新说门亲事。”
  容思荞听得眼前一亮,不由便轻声道:“可,可是姑母她能答应吗?”
  袁氏笑了笑,冷冷道:“这就不是她肯不肯答应的事了,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容思荞阴戾的眸子里便绽起一抹笑,往前靠了靠,倒在袁氏的怀里,“娘,还是您最疼我!”
  “傻孩子,”袁氏摸了容思荞的脸,“你是娘的女儿,娘不疼你,还疼谁啊!”
  容思荞甜甜一笑,稍倾,却又拧了眉头说道:“娘,秦姨娘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秦姨娘有了身孕的事,容锦一番安排后,已经传进了袁氏的耳朵里。
  这时候听到容思荞提起,袁氏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眸子,顿时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一字一句道:“先让这个贱人得意一阵吧,回头,你这边的事了了,娘就回去收拾她!”
  容思荞想了想,却是轻声说道:“娘,女儿的意思,你不如先等等,万一是个儿子呢?”
  袁氏垂眸看向容思荞,“你的意思是?”
  “爹爹一直想要儿子,娘这么多年也没消息,眼见得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没了秦姨娘肯定还有别的姨娘,我的意思是,不如提前安排,要真是生了个儿子,娘就去母留子,把孩子养在自已名下,这样大了,也不会跟你不亲,占着嫡出的身份,也好绝了别人的心思!您说呢?”
  袁氏抿了抿嘴,“这事先不急,我再想想。”
  “嗯,不早了,娘明天不是还要出门吗?早点睡了吧。”容思荞起身扶了袁氏往内室走。
  一夜无话。
  次日,袁氏收拾妥当,便带着芸芷和一个粗使婆子坐着马车出了门,往采芝斋去。
  采芝斋是京都城里大家贵族的太太奶奶们都乐来的地方,地段繁荣不说,而且气氛富贵,宴请谁也拿得出手,颇有面子!
  袁氏之所以选择这里,却是想着,容芳菲可不是好相与的,万一狗急了跳墙,要她的命,在这繁荣地段,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得手。
  马车停在采芝斋外,有小二迎了上前。
  袁氏下了马车,给了车夫一两银子,让他找个地方坐着,等她下来。车夫一脸高兴的应了,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说道:“夫人,小的马车就停在那,您下来的时候使了人来喊一声就行。”
  袁氏点头,带着芸芷和婆子在小二的迎领下,往她提前预订的锦绣厢走。
  小二已经迎了袁氏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夫人是来会友的吧?适才来了位天仙似的夫人,此刻正候在锦绣尼,穿的是一身大红的牡丹裙,那一身贵气,哎呦喂,往大那一坐,就好似一团火似的,通身的富贵气儿,让人眼都不敢抬。”
  说着,已经到了二楼。
  雕花槅扇被一溜儿的桃花纸给蒙着,不时的映出几抹模糊的身影,有叮叮咚咚如玉石相击的琴声响起,也有或高或低的谈话声,又或是如黄莺出谷的笑声。
  只是这一切,显然不能让袁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静下来,越往前靠近,她越紧张,到得最后,她已经是手攥得紧紧的死死的抵在了胸前,呼哧呼哧喘出的粗气,连小二都觉得奇怪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小二将袁氏引到厢房前,正要抬手帮着开门。
  袁氏却是摆手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话落例了个眼色给芸芷,芸芷连忙拿了一角碎银子递给小二,小二接过,道了声谢,欢十大喜地的退下去,吆喝着跑下楼。
  芸芷推开门,袁氏绕过摆在门前雕着梅兰竹菊的屏风,轻手轻脚的探出了半个步子,目光一抬,对上正襟危坐在上首的人。对上那张时脸时,心头的恐慌和害怕,忽的就如同潮水一般,一瞬间消失怠尽。
  “清平候夫人。”
  红漆镶大理石桌面的圆桌上摆着两盏白甜釉描牡童吹笛的旧瓷茶盅,一个盖子斜斜的兽在上头,另一个则盖得严严实实。
  袁氏的声音打断了正抬手去端茶盏的容芳菲,但只是一顿之后,她却又继续端起了茶盏,就着盖子拂了拂茶蛊里的浮茶,举了茶盏到嘴边,小小的抿过一口后,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袁氏扬了扬眉梢。
  “你来了,过来坐吧,明前的龙井,偿偿看。”
  说着,将另一个茶盅往前推了推。
  袁氏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容芳菲与她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她不由得抬头细细的打量容芳菲,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算了,许是自已紧张的缘故!
  袁氏抬头,见屋里并没有外人,不由便在心里哼了哼,然后对身后的芸芷和婆子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是,夫人。”
  芸芷和婆子退了出去。
  容芳菲待袁氏端起茶盏欲要喝茶时,却是忽的说道:“袁芮媛你就不怕我在这茶水里下毒吗?”
  袁氏喝到嘴里的茶水“噗嗤”一声尽数吐了出来。
  容芳菲嫌恶的撇过脸。
  袁氏瞪了容芳菲,恨不得一巴掌将她脸上那抹得意的笑打下去。
  容芳菲却是轻笑一声,抬起脸迎着袁氏气恨的目光,“袁芮媛,你约我来,不是想请我喝茶吃饭的吧?”
  “你知道就好!”袁氏将手里的杯子“啪”一声扔在桌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知道什么啊?”容芳菲瞪大了她那对眼尾略略上挑丹凤眼,看着袁氏,“你都没说,到底请我来干什么?怎么就说我知道就好?袁芮媛,你不傻吧?”
  袁氏站得笔直,居高临下的看容芳菲,一脸的盛气凌人,“容芳菲,你做过什么你知道,你当年怎么陷害容芳华的我不知道,但你和娘勾搭,要我弄死容芳华的信,却是在我手里攥着。旁的我也不说了,我对你只有两个要求。”
  容芳菲笑了笑,“你说。”
  袁氏狐疑的看了容芳菲一眼,她的映像里容芳菲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的,怎么今天却这么淡定呢?还是说她笃定自已奈何不了她?才会这样一副泰然处之的态度?
  这么一想,心里一股气便翻腾的起来,她又是戏谑又是轻蔑又是嘲讽的看着一脸淡定的容芳菲,“第一,荞儿可以嫁给王箴,但你得保证府里的人都不能为难她;第二,过个几年,你对外宣布荞儿得了重病不治而亡,让我把荞儿接出来,从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
  “啪”的一声,打断了袁氏的话,清脆利落。
  袁氏捂着被容芳菲一巴掌打得半边脸都发麻的脸,她先是怔怔的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容芳菲,但很快,却是气得发抖,一双眼充血充得通红,嘴唇也颤动的厉害,眼皮子下的肌肉更是颤动个不停。
  “你敢打我?”
  “嗤”容芳菲轻嗤一声,目光冷冷的对上袁氏,“打都打了,你来问我敢不敢?袁芮媛你果真就是个傻的!”
  袁氏被容芳菲骂得脸上一阵涨红,她想也不想抬手便往容芳菲脸上扇去,嘴里犹自喊道:“容芳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只是没有意料中的巴掌声响起,她的手被容芳菲抓在手里,任她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放开!”袁氏喝道。
  容芳菲瞪圆了一双眼,看着袁氏,讥笑:“袁芮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傻的吗?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吗?我跟姨娘勾搭写给你的信?我呸,我什么时候给你写信了?姨娘给你写信,是姨娘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竟然还想这样就威胁我!说你傻,你还不认,猪比你有脑子!”
  “我有,我就有。”袁氏挣扎着凑近容芳菲,仰起头,一张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红,瞪了容芳菲喊道:“没错,你是没给我写信,可是云釉的信呢?我只要把信交给容锦,容锦再将信交给皇后娘娘……”她唇角忽然就绽起一抹诡笑,“你说皇后娘娘能放过云釉吗?能放过你吗?”
  “哼”容芳菲却是回以她一个轻蔑至极的笑,眸中寒光一闪,杀机顿现,“袁氏,我杀了你便是,杀了,谁还能威胁我?”
  “杀了我?”袁氏忽然就呵呵笑了起来,“容芳菲,王苏也一定很想杀你的吧?你怎么还好端端的活着呢?”
  容芳菲脸上顿时风云变幻,良久,她默默的松开袁氏的手,轻声道:“我不信,除非,你让我亲眼看到那封信。”
  “让你看又如何?”袁氏冷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一把甩在了容芳菲跟前,“看吧,我只要把这信递到皇后娘娘跟前,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容芳菲看着飘飘扬扬落在大理石桌面上的信,轻垂的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她探手拾起,迅速的打开,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看下云。眼神移到了信尾,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
  “是云姨奶奶的笔迹吧?云姨奶奶是宫里出来的,听说当年她主子淑太妃娘娘写得一手的拈花小楷,想不到,一个侍候人的丫头,也能写出这样一手风流的小字,还真是不错!”袁氏语气里带着得色和嘲笑,目光细细的一寸寸的打量着容芳菲脸上的变化,心里就好似一瞬间炸开了无数朵的烟花,美的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信,我还有好几封,这只是其中一封。”
  “谢谢你,大夫人!”
  一道让袁氏熟悉却又惊惧的声音霍然在身后响起。
  袁氏猛的回头看去。
  容锦笑盈盈的带着蓝楹自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大门,走了进来。
  “容锦!”袁氏哆了嘴唇,仓惶的看着容锦,一迭声道:“你怎么会来?你来干什么?你……”电光火石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她豁然转身朝身后的容芳菲看去,不由分说的便扑上前,试图去抢容芳菲手里的信,但容芳菲却是一个轻轻巧巧转身避开了她。
  “咚”一声,袁氏身子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容芳菲轻拾裙摆,款款朝容锦走了上前,末了,将那封她适才拿出来的信,恭敬的递到容锦手里,道:“容姑娘,幸不辱使命!”
  容锦接过,递给她身侧的蓝楹,对身前的容芳菲说道:“有劳先生!”
  先生?
  袁氏怔怔的看向那个被容锦称为先生的容芳菲,哆了嘴唇说道:“你,你是谁?”
  容芳菲抬手在自已脸上一抹,下一刻,袁氏便看到适才雍容华贵的候夫人一瞬间,便成了个了眉清目秀的俏郎君。
  “这位是长兴班有名的百变小生,杜文樱,杜先生。”容锦笑盈盈的说道。
  “你……”她瞪了那个假扮容芳菲的男子看,半响猛的便抬手捂了脸,嘶声哭了起来,“啊……啊!”边哭,边拿了头重重的往地上撞。
  “你这又是何必呢?”容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袁氏抬起昏昏沉沉的头看向容锦,好半响,喘了粗气问道:“容锦,我跟你有什么冤有什么仇,你要这样逼我?”
  “杀母之仇,不是冤不是仇?”容锦一脸讶然的看着一脸悲愤莫名的袁氏,目光讥诮的问道。
  袁氏一张脸,顿时僵在那。
  容锦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身对身侧的杜文樱说道:“杜先生,五百两白银已然备下,马车也准备好了,你下楼便有人会带你离开。”
  杜文樱对容锦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蓝楹看着地上伤心欲绝悔不当初的袁氏问道,“姑娘,要不可再用点手段,问出其它的信件下落?”
  袁氏顿时惊惧的看向容锦。
  容锦冷冷一笑,勾了唇角道:“大夫人是聪明人,想来,她知道怎么做?是不是?”
  袁氏脸如死灰的看着容锦,“容锦,可不可以放过荞儿?”
  这就是说袁氏已经做好了选择!
  “当然可以,”容锦耸了耸肩,“我跟大小姐又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是不是?”
  袁氏定定的看了容锦半响,“只要你放过荞儿,我就出面做证,证明是云釉指使了杀你们母女俩!”
  “好,成交!”容锦极为干脆的说道。

☆、83求生不能

  “姑娘,现在怎么办?”蓝楹看向容锦。
  没等容锦开口,琳琅已经大声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拿着这封信进宫,告诉皇后娘娘,有人存心要她儿子的命,拿出点六宫之主的威风来,灭了那些魑魅魍魉。”
  蓝楹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琳琅一眼,魑魅魍魉?我还牛鬼蛇神呢!
  “先回府吧。”容锦默了一默,轻声说道:“我想问问外祖母的意思。”
  “老夫人能有什么意思?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长兴候只要抱着她的脚哭几声娘,她肯定妥妥的就蔫了!”琳琅抢了说道:“姑娘,别犹豫了,进宫吧!”
  “你听姑娘把话说完。”蓝楹瞪了琳琅,“别姑娘一句还没说完,你就噼里啪啦放炮仗似的。”
  琳琅一脸的不服气,她说错了吗?她没说错好吧!
  可是,没说错又能怎么办?师父发话,做徒弟的除了听,还能怎么样?
  容锦笑了笑,抬手戳了戳末琅气鼓鼓的小脸,轻声说道:“琳琅,进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我问你,到时云釉一句,她就是不喜欢我娘,就是想她死,把所有的罪名都给揽到她自已身上了,我们怎么办?”
  琳琅眨眼,“姑娘,有句话不是叫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吗?我就不信,皇后娘娘她……”
  “皇后娘娘她有一万种叫云釉生不如死的法子,可是……”容锦翘了翘唇角,淡淡的道:“难道我的目的只是要让她死吗?”不待琳琅开口,她接了说道:“如果,仅仅是那样的话,我何不按你说的,一包毒药毒得她亲爹亲娘都认不出她来?”
  琳琅狐疑的道:“姑娘的意思是?”
  “你刚才没听到吗?”容锦垂眸,脸上绽起一抹冷笑,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说道:“袁氏说云釉是宫里出来的,她之前的主子是先帝的淑妃,现在的淑太妃。我在想,我娘当年失贞的事,淑太妃又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当年的事,我娘虽是从未提起,但木兰却曾经说过,太后娘娘她是很喜欢我娘的,对她和辰王的事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而王云桐和容芳菲要在太后和辰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设计隐害我娘,并且还得手了。你说,光凭她们能吗?”
  “姑娘,你莫不是怀疑,淑太妃也参与了此事?”琳琅问道。
  容锦点头,“之前,我一直以为是王云桐手段了得,再加上容芳菲里应外合,才会让她们得手,但就在刚才,听了袁氏的话后,我觉得事情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顿了顿,轻声道:“还有那个玷污了我娘的人,到底是谁?什么样的身份,能让他一藏就是十三年?还是说他早已经被灭口了?”
  琳琅不由便瞪大了眼,好半天,喃喃道:“姑娘,你莫不是还要把那个便宜爹找出来?那要是他被灭口了,那你是不是还要替他报仇?”
  “我呸!”容锦没好气的啐道:“凭他也配?我替他报仇?我不把他挖出来鞭尸都算是我看在人死如灯灭的份上了!我还替他报仇……”
  “那……”琳琅嘿嘿笑了,说道:“那要是他没死呢?要是他是有苦衷的呢?你原不原谅他?怎么说,也幸亏有了他,才有了你是不是?”
  容锦抬手便在凑到跟前一脸嘻笑没个正经的琳琅脑门子上,狠狠的给弹了弹。
  “哎!”琳琅躲闪不及,愣是就让她给弹着了,当即捂了脑袋哇哇喊了起来,“姑娘,我可算是你半个师父,你这样可是欺师灭祖!”
  一边原本呵呵笑着的蓝楹,耳听得她越说越不像话,干脆抬手便把她给扣住了,对着琳琅红了脑子门“啪啪”又是几记。
  “师父,师父我错了,师父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吧!”琳琅连连求饶。
  容锦坐在一边,笑得就差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蓝楹松了手,琳琅躲一边揉着自已就快被摧残的麻木的额头,马车这时候,也已经停在了长兴候府门外。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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