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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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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姐姐,宫里来人了呢!”
容锦步子一顿,回头朝小丫鬟看去,小丫鬟这才看到容锦,连忙白了脸上前行礼,“奴,奴婢见过郡主。”
“你是……”容锦疑惑的看向小丫鬟。
小丫鬟壮着胆子说道:“回姑娘的话,奴婢绿儿,在松鹤居当差。”
容锦不由便朝琳琅看去。
琳琅挑了挑眉头,对容锦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压低声音说道:“姑娘,这府里只要你不是想知道地底下有几只耗子,其它的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
容锦对琳琅挑了挑大拇指,给了她一个大的赞赏。
琳琅嘿嘿一笑,这才回头看向小姑娘,问道:“宫里来的什么人?”
“奴婢听容总管身边的高升说,好像是皇上身边的大公公,叫刘什么的!”
刘什么的?
蓝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一个叫刘贤的刘公公?”
小丫鬟连连点头。
容锦便朝蓝楹看去,“蓝姨,这刘贤是管什么的?”
“刘贤是秉笔太监,除了掌印太监冯寿,宫里太监里面他就处划头一份了!”蓝楹说道。
容锦不由便笑了道:“皇上让刘贤来府里,是个什么意思?”
“放心,晚饭前,姑娘就能知道了。”琳琅在一边说道。
而果然,如琳琅所言,晚饭前,皇上派了刘贤来面斥老候爷,容敬德,候爷容宜州的事,琳琅便了解的一清二楚向容锦禀报了。
“说是在书房里整整骂了大半个时辰,老候爷跪得老伤腿都发作了,那个刘贤一走,老候爷就瘫地上了!现在是云姨奶奶在里面侍候用药呢。”
容锦想着容敬德跪在地上,被个阉人扯着公鸭子嗓子骂道的神情,那种连怒色都不敢表露一分的神情,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
“云姨奶奶?”容锦疑惑的问道:“不是说要把云釉打发去家庙吗?怎么人又跑去松鹤居了?”
琳琅撇撇嘴,一鄙夷的说道:“说起来,这事还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姑娘,你不知道吧。那位袁夫人之前找去了老候爷跟前,说那些话都是她一时气愤口不择言,你娘的死跟云姨奶奶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容锦笑了笑,袁氏会根据利益反复,这原本就是她意料中的事。所以她才不会将希望放在她身上,而是转去了越国公府,而果然,越国公府的那位苏姨娘还真没让她失望!
“对了,今天这位云姨奶奶还跟大夫人打了一架呢,头都让大夫人给开瓢了,原本是想跑去主容敬德替她出头的,谁知道赶那么巧,正遇上宫里来人训斥。”琳琅说道。
容锦点了点头,容敬德那边怎样,她才不在乎,要收拾他,分分秒秒的事,她现在就想知道,越国公府,可曾按她预计的方向走!
……
越国公府。
容芳菲的嗓子已经完全的哑了,看着床榻上浑身缠满白布,除了一张脸,脸上再无一点完好皮肉的王箴,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抖得就如同数九寒冬的落叶一般。
不多时,请来的大夫走了出来,对着神色扭曲的几近变形的容芳菲揖一礼,摇头道:“夫人,药已经给世子爷用下,但世子爷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小的不敢保证。”
容芳菲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坐着,一双脚已经麻木的不听使呼,“扑通”一声整个人便朝老大夫跪了下去。
“夫人,您这是干什么……”老大夫吓得一个大步往后退了开去,避开了差点就扑在他脚下的容芳菲。
“夫人。”绿萝连忙上前,去扶容芳菲,容芳菲却是手上一个用力“啪”一声,打在绿萝脸上,“滚开。”
绿萝捂了脸,往后退。
容芳菲朝一侧战战兢兢的绿衣看去,绿衣连忙上前,伸手去扶了她,容芳菲目光阴森的看着老大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着,我的箴儿要是活不了,你就给他陪葬。不但是你,你全家都得给他陪葬!”
老大夫一张脸顿时白成了雪。
但没有人给他申辩的机会,容芳菲放声才落,绿琦便上前目光凶狠的请了老大夫出去。
容芳菲扶了绿衣,脚下似有千万根扎一样,一步一步的朝床上的王箴走去。
“箴……”才说了一个字,眼泪又如决堤的水一样流了出来。
没等她走到王箴的床前,身后响起一道轻盈的步子声,“夫人。”
容芳菲回头看向身后的一脸疲色,下颌处沾着颗血珠子的瑛姑,“问出来了?”
“是的。”瑛姑点头道:“雪琴说是苏姨娘身边的香蕊跟她说的!”
容芳菲身子一颤,扭曲的脸上再次绽起一抹狰狞的神色,她缓了缓因为恨意而抖个不停的身子,抬头对瑛姑说道:“叫上绿琦,跟我去找那个贱人!”
“是,夫人。”瑛姑应了一声。
容芳菲站在原处,看着榻上被裹成蚕茧一样的王箴,深深的长长的吸了口气。
“箴儿,你等着,娘这就去替你报仇。”
话声一落,扶了绿衣,毅然转身。
越国公府的西北角,种满玉簪花的小院里。
香蕊看着脸色平静无波的苏钰彤,轻声道:“雪琴被打死了,秋露打了半死,这会子,人应该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来吧,”苏钰彤拿起茶盖拨了耿茶盏里的浮茶,轻声道:“不来,我还真是有点失望呢!”
香蕊默了一默,“要不要往候爷那边送个信去?”
苏钰彤清丽的脸上忽然就绽起一抹浅浅的笑,她抬头看向香蕊,“你怕了?”
香蕊回以一笑,“小姐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苏钰彤点了点头,“让雅儿找个地方躲一躲。”
“是。”香蕊走了出去。
香蕊才送出雅儿往回走,便对上容芳菲杀气腾腾的带着人往这边走来。
她想了想,没有守在原地,而是头也没回的进了屋。
屋子里,苏钰彤正在东窗下就着研磨好的墨作画,画的是一副《秋荷图》,荷叶已成,正换了一枝沾着大红色的笔准备荷花。
“人来了。”香蕊轻声说道。
苏钰彤手里笔顿了顿,狼毫笔上沾着的颜料便滴在了雪白的宣纸上,浓黑之间,一滴艳红瞬间渲染而开,有被黑色蚀尽的,也有落在白纸上成了一朵红花的。
“知道了。”
香蕊上前,站在苏钰彤身后。
苏钰看了眼桌上的画,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笑,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抓了画好一半的画纸,随手一团,便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拿起了搁在一边的佛经,坐了下来。
“啪”一声,门被大力的踢开。
容芳菲脸色铁青的站在了门口。
苏钰彤慢慢抬头,目光朝脸色铁青五官狰狞的容芳菲看去,四目相对,她嘴角绽起一抹轻轻浅浅温婉如洵阳的笑,放了手里的佛经,缓缓起身,绕过书桌,对着容芳菲屈膝一福。
“见过夫人。”
容芳菲的目光如淬毒的刀一样,直直的看着她,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苏钰彤只怕已经被杀了千百遍,成了肉沫!
苏钰彤福过一礼后,没有等容芳菲开口,便站起身,安安静静的站到了一侧,笑意温婉的看向容芳菲。
没有片言只语,但其间意思不言而喻。
“苏钰彤,谁给你的胆子!”容芳菲拾脚,跨过门槛,一步一步朝苏钰彤走近,“你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呵”苏钰彤却是嗤笑一声,垂了眸子淡淡道:“你痛了?”
“没错,我是痛了!”容芳菲咬牙,“我心如刀割,可是很快,你便会知道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了!贱人,我痛,你只会比我痛千倍,痛万倍……”话声才落,猛的回头厉声喝道:“给我把这个贱人拿下。”
跟在她身后一脸横肉的两上婆子当即便上前,抬手便去抓苏钰彤。
“放开我家姨娘。”香蕊挺身上前,挡在了苏钰彤跟前,一脸委屈的对容芳菲说道:“夫人,我家姨娘是良妾,你不能动用私刑!”
“我不能?!”容芳菲看着挡在苏钰彤跟前的香蕊,猛的便抬头发出一阵如鬼哭的声音,“我不能?我让你看看我不能!”话落,厉声道:“把这个贱丫头也一起抓了。”
两个婆子顿时便一人一个拧了苏钰彤和香蕊。
苏钰彤到还好,她根本就不作任何抵抗,但香蕊却是不肯的,她与婆子撕打在了一起,高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夫人要杀人了,快去请候爷……”
“杀人?”容芳菲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她上前伸手拧住了被婆子扣在手里的苏钰彤的脸,“没错,我是要杀人,我不但要杀人,我还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话声一顿,吃吃笑道:“苏钰彤你好歹也曾是官家小姐,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梳洗吧?”
容芳菲所谓的“梳洗”自然不可能是女子梳洗打扮之事。
她说的“梳洗”而是一种酷刑。把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
苏钰彤脸上笑容不变,她看着容芳菲,轻声说道:“你试试啊?只怕是不能叫你如意了呢!”
“哼,贱人!”
容芳菲长长的指甲一个用力,便戳进了苏钰彤的脸,然后狠狠的顺着血肉往前划,鲜红的血,顿时便流了苏钰彤一脸。
“姨娘……”香蕊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夫人,夫人,求您,求您放过我家姨娘吧……”
容芳菲不为所动,她瞪着苏钰彤笑意的不减眸子,猛的抽了手,对着苏钰彤的秋水似的眸子便狠狠的插了下去。
“贱人,你给我住手!”
一声怒喝,猛的响起。
一直笑着的苏钰彤却在这时,猛的便转了脸,神色悲愤的朝门口匆匆赶来的王苏看去,泣声道:“哥哥,你何苦如此害我!”
王苏一瞬间,似是被雷击般步子一顿,便僵在了原处。
哥哥?
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钰彤这样喊他了?
但与此同时,当他看到苏钰彤那被血浸染透,皮肉翻卷的伤口时,腿软得差点就让他一下栽倒在地!
“钰彤……”
容芳菲在听到苏钰彤的那声“哥哥”时,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了一堆柴火上烤一样,心热得如同要融化,呼吸都因为这热而窒息了。
“贱人,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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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夫妻反目
谁也不知道,容芳菲手里的那把匕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等发现的时候,那把匕首已经深深的刺进了苏钰彤的胸口。
“小姐……”
香蕊发出一声如母兽失了小兽般的喊声,想也不想,对着之前抓住她,此刻却被眼前一幕吓得身如僵尸的婆子的手,狠狠的就咬了下去。
“啊,啊……”
巨痛之下,婆子回过神来,努力的想要甩掉香蕊,香蕊却是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了婆子身上,小姐死了,她也不活了,她奈何不了容芳菲,她奈何不了王苏,她就咬死这只臭虫。
“松开,松开啊……”
婆子推搡着香蕊,想要抽出自已被香蕊咬住的手,但随着她用力一抽,手背上的块肉被香蕊撕咬了下来,婆子抱着鲜血淋漓的手,眼睛一翻“咚”一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香蕊朝容芳菲扑了过去。
容芳菲狞笑着拔出了苏钰彤胸口的匕首,喷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一身,她毫不顾及,而是高高举起那把匕首,狠狠的朝苏钰的脸上扎去。
“贱人,我毁了你这张脸,我看你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眼见得匕首便要刺透苏钰彤浴血的脸,一只手忽然便伸了过来,抓住了容芳菲高高擎起的手,容芳菲霍然抬头,目光凶狠的瞪向同样正目光如狼看向的王苏。
“贱人,你去死!”
王苏一个用力,没等容芳菲反应过来,抓着容芳菲的那只手用力一甩,容芳菲便像只人偶般被他扔了出去。
“钰彤,”扔出容芳菲,王苏一把抱住像个血人一样往地上倒的苏钰彤。“钰彤,你挺住,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王苏将苏钰彤紧紧的抱在怀里,手闪电般点过苏钰彤胸前的几处大血,喷泉一样往外涌的血,慢慢的便止了下来。
苏钰彤半张完好的脸却是白得如同下了几天几夜的雪,没有一丝血色,而衬着这半张惨白的脸的却是她另一半皮肉翻卷狰狞吓人的脸,不论是哪一张脸,足以叫人心碎千瓣。
“小姐……小姐……”香蕊哭倒在地上,泪水淌过脸上,和着她满嘴的鲜血滴落在身下,她死死的抓住苏钰彤的一片衣角,声声泣血的喊道:“小姐,您何苦啊……您为什么就不肯听奴婢的,当初只要不进府……”
王苏抬起头,厉声站在身后的战战兢兢的小厮怀书,喝道:“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怀书白了脸,转身便跑,跨过门槛时因为太紧张,脚一软没抬起“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他顾不得磕得鲜血直流的鼻子,爬起来,便继续往外跑。
府里谁不知道,苏姨娘是候爷的心头宝,这么多年,眼珠子似的看护着。眼下,苏姨娘被夫人重伤,万一有个好歹,候爷拿夫人也许不能怎样,但他们这些下人,便没那好运气了!
只是怀书还没跑几步,一抹身影便挡在了他的跟前。
怀书抬头,目光仓惶的看向拦着他的人,“绿,绿琦……”
绿琦微微抬起下颌,瓜子脸上挑起一抹倨傲,目光淡漠的掠过怀山,看向容芳菲。
容芳菲被王苏那一摔,虽然瑛姑和绿琦都在第一时间赶了上前,但终究慢了一步,她被狠狠的摔在门外的青石砖上,清楚的听到“咔嚓”一声,因为不知道是哪里的骨头断了,她不敢动,等瑛姑赶了过来,在她身上摸了摸,确定只是胳膊断了后,她才扶着瑛姑站了起来。
“夫,夫人……”
怀书目光仓惶惊惧的看向容芳菲。他得罪不起夫人,但同样,他也不能罔顾候爷的吩咐!只是显然,他的为难,并不在容芳菲的考虑之内。
容芳菲看也没看怀书一眼,满心的恨,已经让她连断骨之痛都能忽略,她一步一步,朝屋子里抱着苏钰彤痛不欲生的王苏走去。
“王苏,你敢伤我?你竟然敢伤我……”但当看到地上昏死过去的苏钰彤时,脸上的神色又变成了一种疯狂,“哈哈哈……贱人,你终于死了!死了……哈哈……”
正埋脸在苏钰彤脖子间,豆大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的王苏,在听到苏钰彤那疯狂的咒骂声时,猛的抬脸看了过来。
但他一张流满泪水的脸,却像是一把淬毒的剑一样,直刺容芳菲的心房。
她一生所求,只不过是这个男人把她放在心上!
可是,他不但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还为别的女人哭泣。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伤心了!可那个让他为她伤心的人,却不是自已!
“王苏,我恨你,我恨你……”容芳菲嘶声喊了起来,目光落在被王苏抱在怀里的苏钰彤身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是她,是她挑唆玉琴那个小贱人,让箴儿去跪宫门抗旨的?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箴儿被他害得成了个废人……有,有可能连命都要没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王苏一声怒喝,打断了容芳菲的话。
将手里的苏钰彤放到香蕊手里,缓缓站了起来,半边被苏钰彤的血染透的衣衫,告诉着他,他的钰彤可能就要死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了!他不择手段做下禽兽不如的事,才最终让她留在了他的身边,可是……可是却被容芳菲这个毒妇把她给伤了。
王苏看着容芳菲的目光森然如铁,杀气从他那对被泪水洗过分外清明的眸子里毫掩饰的流了出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一般,直视着梗着脖子恨意相对的容芳菲。
“夫人。”察觉到危险的瑛姑,轻声喊了一句容芳菲。
只,容芳菲此刻哪里还能听到,她瞪圆了眼睛,看向王苏。
“你说什么?”
王苏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缓缓松开攥得紧紧的手,目光看向一脸防备的瑛姑和绿琦。
过去十几年,他一直在找着合适的时机,但却是这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坏了他的事。今天,她们还想坏她的事吗?
“你们是顾自逃命,还是以身殉主?”王苏忽然开口问道。
瑛姑身子一颤,看向王苏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战栗。
以往无数次的过招,让她知道,这个府里的男主子,此刻是真的动了杀念!不再只是像从前一样,每每动手,总是心怀一丝仁慈。尽管她不知道那丝仁慈是因为夫妻之情,还是因为不忍世子幼年失恃!
但瑛姑知道,若是王苏真的要动杀机,她便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殉主!
“你要杀我?”容芳菲几疑自已听错,她目光定定的看着脸色铁青身上弥漫着血腥味的王苏,一字一句道:“你为了那个贱货,要杀我?”
“你才是贱货!”王苏咬牙道:“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贱的女人,我真不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同意娶你进门,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下贱的窑姐儿,她都比你高贵万倍……”
“王苏!”容芳菲打断了王苏的话,“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对我做下的这一切的……”
“不,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不该娶你这个毒妇进门。”王苏怒声道。
毒妇?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已就是一个毒妇!
好,好,果真是好极了。
反正她的箴儿也要死了,那就大家一起死吧,到了阴曹地府再来算这笔糊涂帐好了。
容芳菲深深的看了眼王苏,脸上突然就绽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毒妇是吗?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毒妇!”
话落,转身便往外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王苏返身拔下了悬在墙上本为震邪之用的宝剑,“哐啷”挽了个剑花,便纵身朝容芳菲刺去。
“夫人,小心!”蓝楹一把将容芳菲扯开,往绿琦跟前一扔,大声道:“保护夫人。”
然后赤手空拳与手持宝剑的王苏战在了一起。
绿琦匆匆扶了容芳菲往外走,但没等她们走几步,身后响起了王苏的厉喝道:“陆胥,给我拿下!”
一抹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飘了出来,没等绿琦反应过来,便只看到一道白光眼前一闪,紧接着耳边响起“咝”一声,一道血雾自她身下喷出,绿琦怔怔低头,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自已被鲜血淋湿的衣襟,下一刻,她人“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头和身子分了家。
“啊……”
容芳菲便是再恶毒,何曾看到过这样的阵势,绿琦没了头的身子还在沽沽的源源不断的流着鲜血,落在前面的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嘴巴还张了张,却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啊,啊,啊!”
容芳菲站在原地发出绝望而惊惧的喊声。
一抹瘦削的身影自门外走了进来,黑色的杭绸直裰,国字脸,卧蚕眉,一对眸子却阴冷如同才出洞的毒蛇,没有温度也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容芳菲。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容芳菲因为绿琦的死而惊惧的绝望慌乱的心忽的就慢慢的静了下来,断了胳膊丝丝入骨的痛,提醒着她,她现在面临的是什么。
容芳菲忽的便回身,对着屋子里与王苏打成一团的瑛姑厉声喝道:“瑛姑,走。”
瑛姑得了容芳菲的话,一丝犹豫也没,手里一蓬毒粉对着王苏洒了出去,趁着王苏躲避的瞬间,一个纵身便跃了出去。
她一出来,一直默然站在那的陆胥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但同样的却是被瑛姑洒出的一包毒粉给逼了回来。而这时,王苏也追了出来,只是,瑛姑已经几个纵跃逃向了远处。
陆胥一声冷哼,手抬起,一道寒光“攸”一声,朝远处的瑛姑射了过去。
这时一道幽幽冷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王苏,我今天死了,明天就会有人将王云桐当年陷害容芳华的证据送到辰王爷面前。”
☆、82
青檀院,容锦笑盈盈的看着站在堂前的福娃。
才短短几日的功夫,福娃便将她交待下去的事给办妥了,现在是来跟她回禀,他打听来的那些事的。
“杏雨和杏花的爹姓雷,是义友镖局的镖师。年前接了晋州府一个乔姓行商的镖,押送一批银两回晋州,可是在进入平城县后,被一股流匪劫了镖不说,雷镖师还受了重伤,没等回到京都就死了。”
“失了镖,镖局要赔,但因为数目太大,雷家不但没得到赔偿,还得拿出银子来赔镖银,雷镖师的族兄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说是老夫人要添丫头,就托人把她们姐妹俩送了进来。”
容锦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你见过那杏雨和杏花的家人吗?”
“见过。”福娃点头道:“小的花五个铜板问个小叫化买了一套衣裳,装扮成行乞的去了雷家,那雷家娘子已经病入膏肓,眼看得就不行了!”
容锦闻言叹了口气,轻声道:“那雷家除了杏雨姐妹俩,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
福娃摇头,“没了,他们家就她们两姐妹。”
“那个乔姓行商怎么说?”
福娃不由就长长的吁了口气,暗道:幸好,幸好,他没有偷懒,把那行商也打听清楚了,不然这会子姑娘问起,答不出,还真就得回家挨阿爹的揍了!
“嗯,小的也打听过了。”福娃想了想,“那个姓乔的行商是做茶叶和布匹生意的,每年都会从京都收了茶叶和布匹回晋州卖,因为今年开春雨水多,各处茶号的茶叶都减产,一则因为没进到什么货,二则听说是他老娘要做八十大寿,他就打算早点回去,便请了义友镖局的人护镖,谁成想……”
容锦不由便疑惑的问道:“即是镖局,各地应该都熟的,怎么还就会被人劫了镖呢?”
“噢,说是劫镖的不是平城县本地的山匪,而是几个流窜到平城县的流匪做下的!”福娃说道。
容锦想了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走多夜路总会遇上鬼。人生哪能事事顺意,对义友镖局来说,他们肯定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
“那棉雾呢?棉雾的哥哥是怎么一回事?打死的是谁家的人?”容锦的问道。
“噢这件事说起来,当时还挺轰动的,但因为是发生在昌平县,离京都城有个二天的路程,所以这边知道的人不多,但在昌平县那可是家喻户晓。”
容锦不由便挑了唇角,笑道:“这么轰动啊?”
“是啊!”福娃瞪了大大的眼睛看着容锦,唇角微翘,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说道:“棉雾他哥哥打死的那个人,是昌平县令的小舅子。”
怪不得轰动了,原来是涉及到官二代啊!
“那好端端的,棉雾他哥哥怎么就会把人家县令的小舅子给打死了呢?”容锦不解的问道。
“也不是好端端的,是那昌平县令的小舅子看上了当地的一个卖豆腐人家的娘子,那小娘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在当地有豆腐西施的美名,棉雾哥哥跟那家豆腐枋的老板关系挺好,当时在摊子上吃豆腐脑,结果看不过眼,就动起了手,下手失了力道,把人给几拳就打死了!”
“棉雾哥哥一看闯祸了,当时就逃了,回头知道他爹娘妹妹因为他犯事被下了大牢,就找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去劫牢房,谁知道爹娘没救出来,反把自已给折尽进去了。昌平县令的夫人看棉雾长得还有几分水灵,就说要把她给自家枉死的兄弟结阴婚。”
“眼见得人都要被活埋了,是棉雾哥哥的几个江湖朋友拼着一死,给抢出来的。里面有个聪明人,就说不如把棉雾送进大户人家当丫鬟,好歹也是一条活路。这才把棉雾给送进来的!”
福娃把容锦想知道的都说完了,就多一个字也不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眼睛看着地上。小身板挺得笔直的,耳朵也是竖得高高的。一看,就是全副精神,等着容锦继续问话。
容锦到是觉得再问也就这样了,粗一看,这几人应该都没什么问题,细看,还是没问题!昨儿个蓝楹也跟她把柳念夏的事说了一遍,故事是曲折离奇的,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下去吧,回头有事,我再喊你来。”容锦说道。
“是,小姐。”
福娃恭谨的退了下去。
蓝楹等福娃走了,他替容锦和自已各倒了杯水,一杯递到她手里,笑了问道:“姑娘,这几个都没问题,剩下的那几个要不要再摸摸情况?”
“嗯,这是肯定的。”容锦接了蓝楹递来的茶,笑着道了声谢,说道:“必竟是以后要放在身边用的人,不了解清楚,我肯定是不敢用的。”
蓝楹笑了笑,端起手里的茶盏,浅浅啜了一口后,抬头看了容锦说道:“其实我到是有一个主意,可以解姑娘后顾之忧。”
容锦抬头朝蓝楹看去。
“姑娘可以制一门独门的毒药,除了你自已,谁也解不了,让她们服下,性命交关,想来,她们不敢再三心二意。”蓝楹说道。
这到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只是……容锦笑了笑,说道:“这个只能防她们背叛,万一她们之前便有了主子,该背叛的时候只怕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背叛。”
蓝楹笑了笑,默认了容锦的话。
稍倾,放了手里的茶盏,道:“姑娘,你是不是担心她们这些人里有辰王妃的手笔?”
到也不怪蓝楹这样想。
越国公府也好,长兴候府也好,都已经如容锦所愿,只剩下一个辰王府,到目前为止,容锦还没有很好的办法动上手!如果她是王云桐,那她在看到越国公府和长兴候府的情况时,一定会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
“蓝姨,王云桐肯知道这是场不死不休的战局,她想赢,我也想赢,最终谁赢,端看各人的手段。但并不是说短时间分出了胜负便是最终的结果,我不希望将来她死了,我还没来得笑几声,就同样死在她布置的后手里。所以……”容锦扬了扬眉梢,“我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蓝楹赞同的点点头。
心里不由就想起自家少主的事来,那个内奸到底会是谁?
不说琳琅几个是从小就被收养带在身边养大的,她和红楹还有楚惟一就更别说,少主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长大的!但就是这样,还是有内奸了,差点便要了少主的命!是谁?到底会是谁?
耳边响起容锦的声音。
“蓝姨。”
蓝楹抬头朝容锦看去,“什么事,姑娘?”
容锦默了一默,轻声说道:“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指点下她们几个人拳脚功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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